“别!”陈继元强忍着痛往后缩了缩,痛哭流涕的求谢庭跟陈继元:“求你们了。求求你们看在同是姓陈的份上,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那你当年为什么不看在同是姓陈的份上放过我们?!为什么你不放过祖父?为什么你不放过我父亲,为什么你不放过我母亲!”陈嘉言失去了理智,丢下弓双手揪住陈继元的衣襟将他拎起来,赤目而视:“为什么那个时候你不看看我们姓陈的面子啊?!啊?!”

陈继元又呜呜呜的哭起来,没忍住涕泪横流:“那你们也不能杀了我,这案子是三司判的,我没被判死刑的,你们不能杀我,不能杀我!”

不能杀?凭什么不能杀!

现在谁还会在意这条狗的死活。杀了他也没有任何人会在意。

陈嘉言冷笑了一声,松开手看着陈继元重重的跌坐在地上,眯着眼看他:“我说能就能,你今日绝对不可能活着走出这里,你不信。就试试看。”

这是要来真的,这两个死孩子是真的想要杀了自己,陈嘉言领悟了这个事实,哭的更加起劲了:“可是,可是我手里有东西,有东西啊!你们也知道,也知道的。我一个人怎么可能灭了陈家呢?我还有证据的,我可以帮你们啊!我可以帮你们,你不知道吧,你那个父亲最可恶了......”

谢庭伸出脚把几乎要癫痫了的陈继元重重的又踢了出去,冷笑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所以我更加知道你没有。你手上什么东西也没有。跟你书信来往的都是郑光实,你拿什么来帮我?!”

陈继元睁大眼睛半响不能说话应声,终于当着众人的面便溺了。

常春捂住口鼻嫌恶的瞧了他一眼,没想到陈家还会出这么一个孬种。有这种小人在,难怪陈家全家会被害了。

人就怕无耻。就怕脸皮厚,就怕没有廉耻心。果然是如此啊。

陈嘉言还在不停的磕头求饶,但是再没有人看他一眼了,连打都不打他了。

看样子是不打了,陈继元心里一喜,左腿的箭伤却又开始疼起来。

腿受伤了,逃也逃不快啊,他在心里飞速的想着后路。

谢庭站了半响,回头指着陈继元:“把他带走!”

去哪?这是要去哪儿啊?陈继元杀猪一样的干嚎起来,已经有了不详的预感,却拗不过几个人的力气,硬是被拖走了。

一路都是泥沙,陈继元吃了一肚子的沙子,一咧嘴就只能招来更加多的沙尘,只好合住了嘴巴,不敢再哭了。

陈嘉言拉着谢庭要往那边走:“不!不能就这样放过他!我要宰了他,我要亲手宰了他!”

“施主!”有人高声喊了一句,快要魔怔了的陈嘉言闷闷的停下手上的动作,有些机械的转过头去,看见山门上来了一个和尚。

是,一个和尚,一个似乎挺眼熟的和尚......好像刚刚在山下,也是这个和尚叫过自己。

这里是清凉寺,这个和尚大概是这里的和尚,或是哪里来的行脚僧?陈嘉言虽然仍旧杀心不减,到底停下来双掌合十念了句佛号:“阿弥陀佛,大师有何指教?”

“你来!”那和尚笑嘻嘻的却不再理他,招手将谢庭唤过来,问他:“出气了?”

谢庭似乎与他很熟,走到他面前也双掌合十弯身行了个礼,道:“没出完。”

唉!这毕竟是解不开的死结,不是两句佛号几句佛经就能化解的。

和尚摇了摇手儿,冲谢庭道:“那你就去罢。”

谢庭应了一声,转头拉着陈嘉言就往刚才陈继元被拉走的方向走。

“他是什么人?你们,又是什么关系?”陈嘉言有些愣愣的看着那和尚径直从偏门进了寺庙,似乎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谢庭面色不变,拉着他拐进了寺院后门,又从后门的小道出去走了十几米,面前便现出一个开阔的,围着厚厚的篱笆的平地来。

陈嘉言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就听见那篱笆里面传来争先恐后的狗叫声,一声......两声......然后一声压过一声,真是叫人只听着就觉得毛骨悚然。

他大踏步上前几步,就瞧见几乎要扑出来扑到他身上的大黑狗,顿时往后退了好几步。

这些......这些都不是普通的狗,它们的尾巴是往下耷拉着的,不会摇!不会摇尾巴的狗!这些不是狗,是狼!

他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回头去看着谢庭:“这些......”

“这些都是狼狗交配的后代。挑了很多才挑出了这二十头,只喂活鸡跟活兔,现在,它们已经饿了三天了。”谢庭盯着场中露出尖牙嘶叫的恶犬,面不改色的道:“它们,很饿了。”

陈继元尖叫了一声,那声音简直比场中的那些狗的声音还要惊恐吓人,他不停的拿脚去踢谢庭,虽然被押住了动不得,但是却一直伸长了腿要去踢他。

一边踢还一边惊恐的看着左手边的几十条狗,吓得再一次尿了裤子,这回是屎尿一齐上阵了,熏得押着他的两个小厮皱眉转开了头。

陈嘉言定定的看着那些见了生人就几乎兴奋的发狂的恶犬,忽然仰天大笑起来。

好啊!好!多好的法子啊。

再怎么打,再怎么打死他,也出不了陈家这么多口人的恶气。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活着看着自己的肉一块一块的没了,看着自己的命一点一点的流逝。这世上没有比这一个办法更好的报复方法了。

很好,很好。

陈嘉言伸手指着那些恶犬,脸却向着陈继元,沉声道:“瞧见了吗?你这种人,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不行!”陈继元被一个小厮拦腰抱住,还是挣扎个不停,蹦蹦跳跳的没个安生:“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你们要是把我扔进去了,我会......我会打开门的,我会打开那个门的,大不了我们一起死啊!一起死了算了!”

“那你就试试看,我们会不会陪你一起死。”谢庭冷冷的出声,然后最后看了陈继元一眼,挥手下了命令:“扔进去。”

扔进去,他说。

陈继元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心脏跳的飞快,他想逃,但是他的腿已经先软了,根本没有一点力气,不是的,有力气也没用,有力气也没用。

他们人这么多,他们就是来置他于死地的,他们是故意的!

陈继元扳住篱笆死活不动,终于说出了这辈子第一句真心话:“别杀我,别杀我!我求求你们了,我求求你们了,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扔!”陈嘉言再也不听他废话,看着那三四个小厮一起用力把陈继元举起来扔进了场里。

扔的好!死的好!

场里奔跑起来的狗瞬间带起了一阵飞沙,它们争先恐后的往人抛进来的方向奔,很快就传来陈继元撕心裂肺的吼叫声跟救命声。

小厮们吓得胆战心惊,将人扔进去了就赶忙后退,生怕会被咬上一口。

什么叫做解气?

这个才叫。

第八章 反目

活了这么多年了,过着被人羡慕嫉妒的生活时他还小,没有体会过,也不知道该是什么感觉。可是现在看着陈继元被恶犬追着撕咬,体无完肤,谢庭却第一次明白了愉悦是什么感受。

愉悦啊,他开心,太开心了,弯下身子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陈嘉言拉住他,欢快的蹦起来,又哭又笑的拉着谢庭不放:“景行!我们报仇了,我们报仇了!他终于死了,他终于下去了!他要下去给祖宗还有咱们祖父他们赔罪!祖父他们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总算可以安息了!”

随从小厮们呆在一旁目瞪口呆,不知道为什么杀了个人还能这么高兴。不过这两个人一个是天潢贵胄,一个是大官之后,杀个本来就是罪人的人倒也不算是什么大事了。

谢庭与陈继元都不能自持,站在原地都是又哭又笑的,常春花了大力气才跟陈嘉言的伴当金宝拉住两个人,扯着他们往寺庙里走。

刚才那个上来搭话的大师早就已经在等着他们了,似乎一直就站在那里等着他们。

他见了谢庭与陈嘉言,先叹了一口气,道:“带他们去休息吧,大喜大悲,大起大落,再好的身体也受不住。”

金宝对这里不熟,因此看着常春,不知道怎么好。

常春便双手合十行礼,道:“多谢大师了!”

“无妨,无妨。”那和尚微微一笑,上前几步在陈嘉言后颈上一劈,陈嘉言便软软的倒了下去,和尚便转头看着谢庭,笑道:“你便不用老衲亲自动手了吧?”

谢庭果然很快收拾好了情绪,站在原地沉默不语,似乎刚才所有的事情都没发生一般。

这样一个才十五六岁的少年郎就这么能隐藏自己的情绪,真是叫人不知道是喜还是忧。

唉。常春不知道为何忽然觉得心酸,吸了吸鼻子,恭敬的退出去了。

“常哥!”外面的小厮一拥而上,叽叽喳喳的问他现在该怎么办。那群狼,呸!那群狗怎么办,却有人忽然惊讶的嚎起来:“常哥,你怎么哭了?”

没哭啊,只是心酸,太心酸了。

常春擦了擦眼睛,赶他们:“去去去!哪个眼睛看见你哥哥哭了?还不快滚呢!今日陈公子与世子都歇在这庙里了。我要亲自往家里去报信,你们在这儿好好守着!”

随从们不敢不答应,提到要守着谢庭跟陈嘉言,都纷纷应是。

常春回府的时候日头已经落下去了。赵王听他说完,就皱眉道:“睡在外头?好端端的为什么睡在外头?”

常春低下头,恭敬的看着地面,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胡诌:“陈家表少爷正为了后日的家宴着急,所以请世子替他拿些主意。世子年轻。没喝几杯酒就躺倒了,表少爷说醉的很了,干脆就在那边睡。”

跟陈家扯上了关系,赵王也就不问那么多了,说了声知道了,到底没为难。

有人报给赵王妃,赵王妃也不以为然。哼了一声:“爱睡哪儿睡哪儿!我巴不得他永远睡在外头不回来!”

“王妃!”邱嬷嬷忙上前一步,道:“这话可不敢随便乱说。”

去为谢远跟顾满提亲的事情没成,赵王妃已经憋了一肚子的气了,现在又听见眼中钉肉中刺的消息当然更加不好受,憋闷的看了邱嬷嬷一眼,怒道:“难道现在我在自己家也不能说话了不成?!”

说话当然是可以说的啊。只是现在别去触霉头嘛。

谁不知道现如今赵王世子谢庭是郡王了啊,总叫他不要回家不要回家,传出去怎么好听呢?

“死了?!”李睿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咬牙切齿的看着面前的管事,脸都纠结的变了形。死了?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就死了?

他养着这个人这么多年。就是因为他是赵王让他养的,但是现在,那小子居然被赵王的亲生儿子给宰了?!

这真是莫大的笑话!他以为他卖了个人情给了赵王,以后就算是赵王的人了,就能得到赵王的庇佑跟宠信,也就有了靠山。

可是他娘的,他娘的他收了个干儿子,费尽心思教养他,把他以前那喜欢逛ji院狎妓、斗鸡走狗的毛病都给戒了,现在他他娘的一点好处没捞到不说,还被皇帝当场给斥责,官也被贬了,现在他娘的陈继元还死了?!

陈继元不是只被判了流放吗?!他们怎么就敢这么大胆当场就给杀了?谁给他们的胆子?

管事被自己主子近乎疯狂的样子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主子果然对养子情深意重,心中不禁有些佩服-----养了这么多年了,到底是有些感情了嘛,这么激动也说得过去。

“他娘的!”李睿一把掀翻了旁边的桌子,怒道:“这是把老子当猴耍呢!”

赵王,你好啊,你很好。

坏事全部让人给顶了差了,好事你就自己领着!

明明陈家的事情是你跟那个郑家还有陈继元弄出来的,但是到最后倒霉的却是郑家跟陈家,你自己屁事没有,还连累的我也送了前途。

赵王!你是个人物,从今天起,我李睿跟你势不两立!

其实他真的是冤枉赵王了,他以为是赵王示意谢庭跟陈嘉言杀人灭口的,却不着调赵王也才知道这件事,而且他根本就没想过啊。

他可不想让谢庭跟陈嘉言见到那个陈继元,不然谁知道他会不会口无遮拦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话?藏着掖着还来不及呢,他怎么还有空让陈嘉言跟谢庭去杀人灭口啊?

而且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自己也吓得半死了好吗?赵王立在天井里,失声怒道:“什么?!这么说他根本就不是睡在了陈家,而是跟着陈家那个小子去杀人报仇了?!”

杀人了?还真是大胆,以为自己当了个郡王,最近又比较受待见就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了吗?还学着人家去报仇杀人,简直就是笑话!

天大的笑话!以为自己是谁,以为自己是谁呢?!

赵王气的一佛出世二佛涅槃,一叠声喊着要让人去把谢庭给押回来打死。

这样的贱种!这样的贱种!

赵王不知道为何脑海里又回想起当初陈氏的那番话。

“谢严恪,你自己图谋不轨还要嫁祸到我娘家,现在又要逼死我,你不是人!陈十三娘立誓,总有一日要你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死也不会放过你,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

赵王有些脱力,单手撑在桌上才避免了滑倒在地的尴尬场景。

陈十三娘!你很好,你教出来的这个贱种很好!

本王就要看看,他如何能够让他的亲生父亲给他血债血偿!

本来还想着,既然能.......现在看来,这个人根本不能留!

这么强的报复心,居然是把人扔进饿了三天的狼狗群里了啊,居然想出这样的法子去折磨人,死了都不能完整,尸骨不存!

太狠了!这个人太狠了!

赵王妃也惊得站起来,因为受惊过度声音都有些发颤,惊道:“你说.....说什么?!”

邱嬷嬷拉着那个小丫头就又掐又威胁:“王妃问你呢!你抖个什么劲儿,还不快说!”

那丫头被掐得疼极了,却又不敢哭出来,泪汪汪的低头道:“我听跟着王爷的人说了,世子跟陈公子把那个陈继元扔进恶狗群里了,那陈继元可可怜的,被吃的骨头都没剩下呢!”

骨头都没剩下呢!

就说那个兔崽子不可能是个善茬儿,就说他不可能会忘记陈家的那一百多条人命还有陈十三娘的命,就说这么样的深仇大恨没有人可以原谅!

果然,果然这个家伙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他根本就没有想过不复仇,他根本就是一直都是装出来的!

赵王妃往后倒仰,滑倒在碧荷身上,碧荷忙用力拥住她,有些担心的喊她:“王妃,王妃!”

谢景行这是故意的啊,他居然用这么阴毒的法子杀了他自己的亲舅舅,他还有什么不敢的?

赵王妃又想起她跟赵王逼着陈十三娘了断,又想起那一日过后谢庭永远古水无波的眼神。还有现如今在监牢里秋后待斩的哥哥跟立即就要流放了的侄儿侄女跟嫂嫂们,忽然啊的尖叫了一声,晕倒了过去。

“请太医!快去请太医!”邱嬷嬷也吓得不轻,忙转头去吩咐人请太医,自己却也怔怔的站在原地。

从小到大,她可没少欺负过那个天煞孤星呢。指桑骂槐的事她可做的多了。

打也打过,骂也骂过,还曾经故意拿着喂狗的吃食去给他......

哎呀妈呀!这要是那个天煞孤星一气之下把自己也扔进狗群里喂狗.......邱嬷嬷越想越害怕,两眼一翻白,也厥过去了。

一下子晕过去两个人,正院里顿时一团乱,尖叫声此起彼伏,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安静。

咸宁县主踏进屋子,便看见乱哄哄的没个章法的场景,怒道:“你们做什么呢?干什么这么慌慌张张的!”

这家里没个大人了吗?这么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第九章 怎样

昨天家里停电啦,从晚上八点多停到十一点多才有电,昨天刚码的六七千个字都阵亡了。

居然会这样,居然会有这样的一天。

母妃居然会被那个一向在府里无人问津,存在感几乎可以说是透明人的谢庭吓成这样。

人都是很奇怪的生物,当一个春风得意的时候,很容易就对可怜的人起同情之心,就比如当年的咸宁县主,就是因为看谢远欺负谢庭欺负的实在是太狠了,觉得谢庭无比可怜,才渐渐的跟他关系不错,甚至总喜欢缠着他。

其实与其说是咸宁县主喜欢他,也不是那么说,他只是喜欢那个唯唯诺诺什么都听自己的世子哥哥罢了,跟他在一起总是特别有成就感。因为谁都可以欺负他,但是只有自己能拯救他,能让他少一些被折磨跟责骂的日子。

她现在还记得当时谢庭被谢远的那帮损友追的满院子乱窜的狼狈样子,还有谢庭差点掉下河被淹死的那个样子。

就是这么一个废物,怎么忽然就不一样了?

他以前明明连送别的时候都要被谢远纵马羞辱,都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父王责骂。

可是为什么现在不一样了?他可以轻轻松松的就命令田伯跟田婶来自己屋里收拾两个大丫头,这才以前是想都不要想的事,父王会一巴掌拍死他。

可是他做到了,而且田伯跟田婶都说的理直气壮:那可是世子呢!

那可是世子呢!他以前也是世子啊,可是以前他不是照样要比谢远矮一头,永远要比谢远矮一头?!

咸宁县主抱着赵王妃的胳膊轻轻的摇了摇:“母妃,你快点醒来,我有点......我有点害怕!”

她已经不是以前跟谢庭关系极好的咸宁县主了,她给那条狗下巴豆的事已经彻底的得罪了谢庭。他现在变得这么恐怖,会不会.....会不会有朝一日他也会朝自己下手?

谢远急急忙忙的冲进了门,就看见妹妹陪在母妃旁边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顿时冲过去问道:“怎么了?我不过才出去半日时间。怎么母妃忽然就病了?”

咸宁县主拉着他哭的更厉害了:“哥哥,哥哥,母妃被吓病了.......”

吓的?被吓病了?什么事能吓到一个王妃?

谢远疑惑的张大了嘴巴,奇怪的问:“咸宁,你在说什么啊?怎么就被吓到了?什么事这么严重?”

咸宁县主人小,又受了惊吓,说话当然就有些语无伦次。

还是碧荷站出来将原委都说了一遍,道:“就是这样,王妃听见了吓得不行,就晕过去了。好在太医来看过了。说是并无大碍,养几日就好了。”

又是养几日就好了,这帮太医只会说这句话。谢庭撇撇嘴,不过现在的重点显然不在太医身上,而是在谢庭那个王八乌龟身上。

咸宁县主在一旁轻轻啜泣:“他敢。他居然敢亲手杀人啊......”

温室里的花朵哪里看过这些,咸宁县主差点就要被吓晕了。

“杀人?”谢远扯扯衣裳,冷笑道:“那又怎样?!”

咸宁县主停住了哭泣,瞪大眼睛看着谢远,第一次觉得原来谢远也是有正形的。

“他敢,难道我就不敢?!”谢远拂袖而起,怒道:“他若是敢动你跟母妃。那就让他试试!他敢把人扔进狗群里,那我就敢把他扔进狼窝里!看谁横的过谁!在我面前耍横,还想欺负我母亲妹妹?他在做梦!”

就凭他那个孬种,他还想来跟自己闹?!

谢远早就因为之前那晚的事情耿耿于怀,现在再听见了谢庭的消息无异于火上浇油,心里对谢庭的恨更加深上一层。眉毛皱成了一团。

咸宁县主恨不得指天发誓,她从来没有觉得谢远这样帅气过,帅气的都让人有些不敢直视了,他说的这些话,一句句都敲在她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