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还是有比得上的,柳氏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想到才刚在顾老太太房里见到的顾烟。

最好看的两个姑娘都是顾博齐生出来的,这基因可真好啊,她有些奇怪的在心里琢磨。

王氏迎上去拉住女儿的手,对上女儿璀璨如宝珠的眼睛,柔声问道:“怕不怕?”

要去祠堂行及笄礼了。

顾满摇头:“我不怕。”

王氏秦氏跟柳氏还有姐妹们簇拥着她出来先往德安居的顾老太太那里磕头。

顾老太太虽然还是很怨恨顾满害了她的宝贝外孙。但是再也不敢口出恶言,也不敢态度敷衍-----这要说起来还真的要感谢定远侯跟皇后赐下来的两个教引嬷嬷。

几乎是第一日回府,两个教引嬷嬷就上上下下的将顾老太太批判了一番,不守规矩啦,没有长辈的样子啦到处挑刺。将顾老太太这么多年缺少的教养全部补上了。

她们是皇后的人,皇后对着这位未来的赵王世子妃显然是很喜欢的,她们自然不能叫她天天受委屈,何况顾老太太的作为实在太不像是一个大家子的老封君,叫人尊敬不起来。

顾老太太吃了这么多挂落,又不能生气-----那可是皇后的人呢,再加上定远侯不仅不帮忙。而且还总是冷眼旁观她受挂落。

日子久了,她自己都不敢去碰壁了。

这一次看见盛装而来的王氏以及其他几个媳妇儿簇拥着恍如九天神女的顾满进来,她面色变了变,眉毛狠狠的抖动了几下,但是到底没开口说出难听的来。

“去吧!”她艰难的吞咽几下,挥手打发顾满。

这一次顾满的及笄礼办的当真是盛大。来的宾客也极多。

范氏与新来的四太太已经引进了许多客人来坐着了。

王氏冲着顾满微笑点头,顾满便由双胞胎扶着坐到东边的主位上。

赞者是景县郡主谢锦玉,她笑着立在西阶,顾满已经起身向观礼的宾客施礼完毕,重新又跪坐回位子上。

今日的正宾却是太子妃。

太子妃笑着先盥手完毕。接过旁边有司捧着的罗帕跟发笄,笑着吟诵祝词:“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便开始替顾满梳头。

这真是完全想不到的荣宠,居然会是太子妃亲自给顾满当正宾。

就算来观礼的众人也没想到,都露出惊讶的表情来,同时又有些羡慕。

顾烟更是既羡且妒,看着太子妃亲自给顾满插上发笄,忍不住把手里的手帕都揉成了一团。

她晃神之际,顾满已经进去换好了衣裳出来拜过长辈与父母。

太子妃再次盥手完毕,吟诵祝词:“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将顾满头上的发笄取下,从旁边有司托盘里取过一支极精致的发钗插在顾满发髻上。

顾满再次进去换了大红深衣出来拜过正宾。

太子妃念过第三段祝词,取过最后的钗冠替顾满带上,笑着牵了顾满的手:“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紧跟着便是定远侯与王氏她们招待宾客了。

顾满朝太子妃母女深深施礼:“多谢太子妃与锦玉姐姐。”

“不必。”太子妃笑吟吟的,显见是开心的很:“本宫极开心可以当你的正宾呢。”

双胞胎并欧阳珊都涌上来拥住她笑:“姐姐是大姑娘啦!”

这场面是极好的,顾琳笑着上前去:“四姐她远在南京不能过来,写信吩咐我同九妹你说一声恭喜。”

顾满点头道谢。

放下其实没什么大不了,反正以前也只是口角官司,顾清也从不曾真正害到过她。

小姐妹们说笑着往房间里去,谁知还没出祠堂的门就碰见林成家的进门来,她脸上的笑意遮也遮不住,朝定远侯跟王氏弯腰禀报:“老太爷,世子夫人,二太太,临江王与王妃来啦!”

这定远侯家看起来真是深的圣宠啊,瞧着来的一个个都是天潢贵胄。

又有一个仆妇飞奔着进来禀报:“赵王妃带着世子也来了呢。”

看起来真是热闹的很,叫人羡慕又心酸。

想到自己明年也该行及笄礼,顾烟狠狠地盯着顾满头上那金灿灿的发着亮的钗冠,嫉妒的几乎要喷出火来。

原来嫉妒一个人的感觉这样的难过,原来看着一个原本不如自己的人爬得那么高的滋味这样不好。

她苦涩的牵起一抹笑,却并不想凑上去。

临江王果然带着卢蓉已经进门来了。

等他们先跟太子妃行完礼,众人才又拜见过他们。

卢蓉见临江王去跟定远侯寒暄,先迎上来拉住顾满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眼,眼里的酸意简直都掩饰不住:“哟,两年不见,表妹你出落的真是叫人爱也爱不过来,真是如同飞燕再世啊。”

赵飞燕的结局可不怎么好,将人家同赵飞燕这种人做比真是诛心了。众人都伸长了脖子使劲朝这边看。

顾满轻轻将手抽出来,俯身施礼:“多谢王妃夸赞,小女子自愧不如。王妃才有沉鱼之容,落雁之貌。”

卢蓉的长相怎么样大家都知道,勉强算个清秀罢了。

顾满这么比,真是叫人忍不住发笑。

卢蓉面子有些挂不住,便放了顾满去同谢锦玉说起话来。

真以为成了王妃就能为所欲为踩到她头上来了,顾满盯着脚尖只当不知道卢蓉在冷待自己,神色从容。

恰好赵王妃进来,紧跟着卢蓉的脚步就拉着她大肆的夸赞了一番,简直就要把这世上所有的溢美之词全部用在她的头上。

这热情的也忒过了,顾满也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来谢过。

赵王妃笑着同王氏见过礼,送上给顾满的礼物,就当曾经替谢远来提亲的事情全部没发生似地。

这里的事情差不多完了,几位太太招呼女眷们往前头去吃酒,顾满便同欧阳珊她们几个趁机脱身想走人。

临江王却淡淡的上前几步挡在她面前,将她左右打量一番,嗤笑道:“最近没有出来招摇过,难道真的打算洗尽铅华嫁给那个窝囊废了?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谢振轩自认为谢庭好了不止千万倍,顾满尚且眼光高的看不上,他真的不相信顾满这样的性子可以看得上谢庭。

他的话说的难听又尖锐,顾满微微蹙眉,便见教引嬷嬷迎上来隔开她们,面色难看的冲谢振轩道:“王爷慎言!”

五十七 尾巴

陆翰轩背着手看着她们,态度轻浮的牵起嘴角嘲讽的笑笑,又俯身看着那两个嬷嬷,似乎是漫不经心的问:“你们,这是在教训本王了?”

今日的顾满穿了大红色的深衣,这个颜色很衬她,她小小的下巴翘着,侧脸看过去很美好。

确实是个美人,只是可惜没能死,要便宜了那个窝囊废了。

一个从小连自己亲生父亲都不喜欢的灾星,有什么资格娶一个本身自己才配拥有的女人!陆翰轩似是不在意的回头看了一眼立在人群里丝毫不显眼的卢蓉,眼睛暗了暗。

他毕竟是个王爷,虽然很快就要去封地就藩了也仍旧是个王爷。皇帝现在或许是没有以前那样喜欢他宠着他了,但是处置几个下人的权利他还是有的。

临江王之所以会从被皇帝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谁都知道跟皇后脱不了关系,大家也都清楚,现在两方的关系根本不怎么样。

他不会因为她们是皇后的人就有什么顾忌的。

但是这后面的女孩儿到底是皇后亲自挑选给谢庭的,这一年半里她们两个也战战兢兢的伺候着教导着,她们是要护着她的。

“王爷.......”胖胖的那个圆脸常嬷嬷吞了一口口水,害怕的看着他,完全没了刚刚的那股子气势:“王爷您......”

这种贱人跟他废什么话!

顾满眼神一利,接到她眼神示意的执画与抱玉便不约而同的上前挡在两位嬷嬷前面。

“王爷今天是来观礼的?真是多谢王爷来参加我的及笄礼。我还有事,请恕我先告退了。”顾满福了福身子,转头就走。

可是她还没走出两步,胳膊就被人大力从后面拽住了,她的衣袍今日很长,这一拽之下她踉跄了一下,险些没有站稳。

“你既然知道我本王是个王爷,居然还敢先走?”临江王全然不顾她旁边的小姑娘们震惊恐慌的眼神。轻佻的用大拇指去碰她额间点缀的花佃,笑道:“才刚我们王妃拿你当谁来比喻来着?飞燕?”

他摇了摇头,对顾满偏头躲过了自己的手而觉得略微有些不满,但是嘴角却仍旧一直上挑成古怪的弧度:“我瞧着你离飞燕大概还差得远。不过这张脸蛋确实不错,大概勉强可比酉七娘了。”

酉七娘是扬州出名的花魁,前些年因为杀了自己的恩客而被收监斩首了。

拿一个侯门千金去跟一个**女比,这比刚刚的赵飞燕还要欺负人,更何况这话还是从临江王嘴巴里传出去的,对女子的闺誉影响太大了。

顾满挣扎了好几下也没从他手里挣扎开,反倒是胳膊被越箍越紧,忍不住怒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是故意趁着自己举办及笄礼所以来找麻烦的吧,欺人太甚。

她眼眸一深,抬脚毫不犹豫的往谢振轩腿上踹过去。却被谢振轩眼疾手快的躲开了。

卢蓉不注意瞥见这一幕,脸上的笑渐渐的消失了。狐狸精,难怪长着一张狐狸精的脸,她冷笑了一声。

谢锦玉瞧着不对劲,忙上前蹙眉:“六叔!您这是在做什么?!”

“替景行管教管教他未来媳妇儿啊。”谢振轩手上的力越使越大。偏头看了谢锦玉一眼,笑道:“怎么,郡主侄女儿觉得本王没这个资格?”

“那我倒是要多谢六叔了?”身后响起谢庭清亮好听的声音。

众人下意识的偏头看,便瞧见谢庭掀袍从月亮门进来,脸色阴晴不定的看着这里。

谢振轩越发的来劲了 ,回头不怀好意的冲顾满笑的露出了一口森森的白牙,猛地将她又往前拽了几步。

就在这当口。谢庭已经几步上前握住了谢振轩的手腕,左手将差点站不稳的顾满拉到自己怀里,打开了谢振轩的手。

哟呵,看起来也不是跟以前那样弱不禁风了啊,谢振轩有些意外的看了看谢庭,嬉笑道:“原来咱们景行不是个没脾气的人啊?”

“六叔以前不知道?”谢庭皱眉看他一眼。低头问顾满:“没事把?”

谢振轩半是嘲讽半是不屑的笑出声来:“现在狗都能跟主人抢骨头了,真是世风日下啊。”

他说的狗当然就是指的谢庭,很久之前他就拿莫须有的密信,故意拿谢庭来随意发泄戏弄。顾满不知为何对他的厌恶更上一层楼,立即嗤笑道:“王爷说的没错。这狗还会在别人家里撒泼,果然狗就是狗,连基本的礼数都不知道!”

还没成婚呢就这么夫唱妇随了?看来果真是看上眼前的这个窝囊废了啊,谢振轩脸色更加阴沉,揪起谢庭的衣裳将他往自己身边拎

可是他或许把谢庭当成几年前那个半大的,还不到他肩膀高的小孩子了,这一动之下才猛然发觉,如今的谢庭已经与他差不多高,他伸出去的手僵住,片刻僵持后便改为摁住他的肩膀,用力往自己这边拉。

谢庭不动,左手擒住他的手。

“以前都碰得的,怎么?现在碰不得了?”谢振轩放弃把他拉到身边的想法,伸出空余的手去轻佻的拍了拍他的脸,而后忽然加重力度:“本王他娘的还打不得你这个兔崽子了?!”

他是忽然发难,而且语速跟动作也都是由温柔忽然直接跳到暴怒,谢庭白皙的脸上清晰的被扇出了手印。

这边闹出的大动静总算惊动了老远那边的卢蓉一干人,众人一起聚过来,都惊慌不定。

定远侯已经先出去陪着男宾了,并不在这里。

在这里的也就是些女子,谁能拦得住这位发了疯的王爷。

卢蓉幸灾乐祸的瞧着顾满跟谢庭二人,差点忍不住要笑出声来,打吧打吧,打的越严重越好,闹的越大越好。

反正跟自己都没有什么关系。

顾满忍无可忍的伸手啪嗒一声打落了临江王的手,怒气冲冲的道:“王爷这么欺负一个小辈,不觉得太不要脸吗?!”

“是有些。”谢振轩失笑,邪笑着道:“那不如欺负你如何?!”

真是太不像话了!

旁边众人的脸色都已经变了。

正在大家都以为谢庭跟顾满吃定了哑巴亏的时候,谢庭却忽然动了,他先是一把把顾满拽到了身后,然后迎面狠狠地给了谢振轩一拳。

这整个过程谢庭的动作顺畅的就如同行云流水,中间一丝犹疑停顿都没有,把谢振轩打的不仅倒退两步,连鼻子都歪了。

谢振轩觉得鼻子一热,下意识伸手捂住,鲜红的血却从他的指缝间渗出来,卢蓉尖叫了一声扑上去,慌慌张张的掏帕子替他止血。

“六叔,这下你醒了吗?”谢庭淡淡的活动了几下手腕,咯咯咯的响动从他手上传来:“六婶,六叔不会是得了什么怪病吧?怎么青天白日的净说些胡话,净不做人事呢?”

谢庭这张嘴原来也这么能说,一出口就要噎的死人。

谢锦玉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愣愣的看着谢庭,有些不可置信。一向跟一根木头一样,从来都不多说一句话的谢庭居然会打人啊.....

顾满站在谢庭背后,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想哭。

这种平时什么都不表露,从不在言语上说我多关心你,我会一直保护你的人在真正遇到危险的时候却总会记得把你往安全的地方藏,自己去直面危险的人真的让人觉得很安心。

顾成峰懂的关心顾满,但是他太小了,又是弟弟,从来没有给过顾满这样深刻强大的安全感。

原来有个人把你放在安全的地方,自己却为你受到的危险侮辱而出头的感觉这样的好。

谢振轩也没有想到谢庭居然敢对自己动手,他捂着鼻子在众人之间站着,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尴尬的卖唱的丑角,与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

这种周围的喧嚣快要淹没他的耳朵的时候,他终于爆发出来,猛地扑上去想要找回面子跟场子。

谢庭拉着顾满往旁边一避让,谢振轩就结结实实的扑了个空没站稳摔在了地上。

“六叔,身子不舒服就不要出来了。”他好整以暇的看了谢振轩一眼,回头若无其事的招呼谢锦玉她们:“大家都在前面呢,我们往前边去吧。”

顾烟迟几步落在后头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发呆。

她早就知道谢庭绝对不会是传说中的窝囊废,看吧,他哪里会比任何人差?

只是可惜,再好,也不是她的。

顾承宇真是觉得焦头烂额,他陪着三老爷定远侯安顿好了谢振轩,见三老爷出去了,免不了抱怨:“王爷何必计较一时的长短呢?当众让她们两个下不来台,还是主动挑衅,这样传开了毕竟也不好......”

他的话还没说完,谢振轩已经朝他扔了一个杯子,恶狠狠的咆哮:“住口!本王的事要你来管吗?!”

顾承宇还没说出口的话都被咽回了肚子里,他冷笑了一声,有些不服气的梗着脖子:“上次陆翰轩的尾巴都还没收拾干净呢,您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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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 护着

对啊,现在不过是一个亲王了而已,很快就要去洪都那个鸟都不拉屎的地方就藩了。为什么不安安分分的去呢,为什么还要来找麻烦。

想必顾承宇是这么想的吧,谢振轩阴险的笑起来,寒森森的问他:“怎么?后悔跟着我啦?可惜你没有后悔的余地。”

是啊,从一开始选择跟着六皇子,他就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的。

御书房的那次大火,还有接下来的很多事,哪一次没有他的参与,他想要撇干净是不可能的。也正因为这一点,他才更加的烦恼。

“您明知道我不敢有这个意思。”顾承宇也实在是忍无可忍,诉苦道:“上回史庆丰下手太快,我祖父又恰好撞进来以为是我动的手,到现在还在怀疑我。不仅怀疑,他看我的眼神都让我时常觉得他已经确认这件事都是我在背后谋划的了。”

“那又怎样?”谢振轩立即接过话头:“就算是这样,他有证据吗?他没有证据,就不能奈何你。”

没有证据,确实不能让他死了,也不能让他立即就丢了前程。但是一旦顾老侯爷认定了是他做的,那惩治他的办法有千万种,随便哪一种都可以让他元气大伤。

毕竟他现在还没有到可以脱离定远侯府独立存在的时候,就算现在他可以独立存在了,但是定远侯想给他使些绊子,那也是轻而易举。

谢振轩知道这一点,他看着面有忧色的顾承宇笑了一声:“原来你也会怕。”

算起来的话,顾承宇大概是从五六年前就跟着六皇子了,这中间替他做过很多事。

谢振轩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你愿不愿意随本王走?”

走?去哪里?

顾承宇一时没有明白过来,等看见了六皇子面上的笑才有些不确定的问道:“随您......去封地吗?”

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毕竟现在的情况对他并不是很有利,欧阳宣已经死死的盯住了他,因为陆翰轩忽然死了的事,前年顾满跟谢庭被袭的案子不了了之。不论是上头还是锦衣卫内部,都对他有了怀疑。

他毕竟是谢振轩的人,要是能跟着谢振轩,那也是极为不错的一个选择。

封地上可以有护卫。他可以进中护卫,从此光明正大的替谢振轩办差。

他在赌一个前程,虽然太子已经定了,但是未来的事情,谁能说的准呢?

他本来就是靠着救驾之功而被皇帝高看一眼的,现在皇帝因为陆翰轩的事情明显已经不再信任他,这份荣宠便没了用处,到时候太子登基,他既不是太子亲信,又曾得罪过太子(谢锦玉是太子女儿。陈嘉言是太子女婿,欧阳灿也是太子妃的亲外甥,陈嘉言又是谢庭的表弟),到时候肯定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不得不赌一把了。

他抬眼看着谢振轩定定的点头:“我跟王爷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怎么也脱离不开的。既然王爷觉得我有用要带着我。自然不敢拒绝。”

谢振轩觉得这个回头勉强叫他满意,微笑的点头:“不错。你这个人还是有用处的,跟着我比留在盛京等死强。”

在盛京也不一定会死,顾承宇总还是比陆翰轩那些废物强很多的。

想了想,顾承宇犹豫的开口请谢振轩帮忙:“王爷,还有件事.......”

谢振轩心情好了一些,听他这么说。就大方的挥了挥手:“说吧。”

顾烟始终是顾承宇心上的一朵白莲花,就算做了什么害人的事有什么害人的心思都是被别人逼得,她始终那样美好漂亮,就如同霜女素娥一般。

他自己安排的好了,却不能不顾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