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到李梦善回府,夫妻两人一同为难的看着厚厚的一沓拜帖。

杨氏在李梦善说话前前先道:“老爷,妾身为自己辩驳两句,大姑娘不信妾身,妾身不怪她,本不是妾身生的,到底隔着肚皮。但侯府夫人亲自将侯府公子的生辰帖子送来,又有伯夫人做媒人,我敢当面将帖子甩到他们脸上么?”

杨氏一肚子委屈,”本想着过后同老爷商量商量,寻个八字不合或者高僧说大姑娘不易早嫁的借口,可谁知道大姑娘听了消息后,防我跟防贼似的,好像我这个做继母得会将她卖给后侯府公子换取富贵一般。“

”最近登门的人多,大姑娘长得好,性情好,学问好,她是样样都好,哄得登门的命妇们眉开眼笑的。”杨氏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大姑娘更是防范我和琳丫头了,防着我为琳丫头害她,抢占她的姻缘,老爷,妾身是那样的没良心,不要脸的人么?命妇们在面上是开心了,谁知道她们心底想什么?大姑娘就那么有把握拿捏住她们?”

李梦善对嫡长女把谁都当作敌人看的态度也挺不满的。

在长女眼里,他好像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渣爹,就算是讨好他,也带着也许的防备和利用,李梦善是老实人,但不是傻瓜,真心虚伪他还是能分得清楚的。

“我的琳儿没大姑娘的能耐,她的亲事我早就看好了。”杨氏斩钉截铁的说道:“琳丫头的将来的夫婿,以大姑娘的眼光也看不上的。大姑娘是富贵人,以后她的事儿,老爷看着办,妾身是没能耐帮她相看了。”

“这···夫人。”李梦善对杨氏连连拱手,“儿女的亲事还得夫人多相看,欣丫头只是一时转不过弯来,看在她早逝的娘份上,夫人就原谅她吧。”

杨氏绷了好一会才在李梦善的苦求下服软,依偎进丈夫的怀里,”不是看下你的面上,我才不理会她呢。”

“老爷,妾身瞧着此事不寻常。”杨氏语气里透着后怕,“妾身总觉得咱们府邸进来过人,大姑娘从庄子上回来后神色可不大对劲儿,妾身担心她她是不是招惹了什么要命的人物儿?咱们家这点家底不够贵人们一个手指头,妾身看,还是先把大姑娘送到她外祖父家里避一避风头吧,等京城平静一些再接回来。”

“你又同我爹挑拨是非!”

李雨欣在门外冷笑,“母亲大人,我的亲事不用你操心,你也休想将我嫁给侯府的公子。”

杨氏撇了撇嘴,李梦善痛苦的摇头,走到门口,“欣丫头。”

“爹,你忘了我娘了么?她才是您的嫡妻原配啊,你怎能为了后来人就忘记发妻?”李雨欣泪盈盈的呜咽,“我才是你的嫡女,继母···从来都没个好心肠。”

“住嘴!“

李梦善气恼得很,他是忘记嫡妻的人?他这些年对李雨欣的放纵又算是什么?

李雨欣含泪道:”女儿不打扰父亲,女儿的婚事由我自己定,明日恳请母亲去定国公府说一声,我愿意嫁给定国公三少爷。“

杨氏隔着屏风道:”你可想好了,三少爷虽是人品风流,但病体沉重,怕不是个长寿的。“

”我宁可为他守节,也不愿意再留在家里碍你的眼儿。“

李雨欣仿佛受尽委屈一般的拂袖而去。

杨氏慢慢站在李梦善身边,”老爷,您看到了,她这般恨我怨我,她得事妾身敢管么?“

”送走,送她离开京城,交给她的舅舅,连夜就走,省得夜长梦多。”

李梦善不能因为李雨欣一个人,不要李家,定国公府是显赫,但深陷党争难以脱身,说不好哪下就翻船了。

不管李雨欣怎么反对,李梦善不听不闻将她押上了马车,李雨欣道:“你会后悔的,爹,你一定会后悔!“

马车刚刚走到城门口,城门的侍卫拦住了马车。

李梦善和杨氏说尽好话企图蒙混过关,可李雨欣却跳出了马车,”父不慈,继母伪善,从今日起我同李家恩断义绝!生死再不相干。”

杨氏扶住了几乎晕厥的李梦善,“老爷。”

侍卫再没顾忌,直接逼向李雨欣,就在此时,赵王领着随身护卫宛若从天而降的天神,李雨欣含泪道:“大叔。你还是来了。”

赵王保住李雨欣,“没事,本王带你离开京城!”

此时城门慢慢的关上,城头出现了许多的弓箭手,”赵王殿下无陛下诏书擅自进京,陛下有命捉拿赵王!”

他们等得就是这个时候。

赵王冷静的笑道,“本王是你们可以拿住的?谁说本王没有诏书?”

向怀里摸了摸,赵王突然扔出了信号弹,“行动!”

簇拥赵王的侍卫抽出钢刀迎向了包围他们的敌人,赵王带来的十八人是最最精锐的,同时赵王多年在京城隐瞒下的暗线也在四处放火,不惜暴露自己也要掩护赵王离开京城。

等到赵王冲出了大夏军队的包围后,他的亲卫只剩下两人,而且身上都有伤,赵王自己也是伤痕累累,身上跟血葫芦似的。

李雨欣呜咽道:“为什么?大叔为什么要出现?”

“为你值得。”赵王抚摸着李雨欣的脸庞,“只为了你!“

赵王此番为李雨欣的举动让天下震惊,李雨欣尚未出阁就同赵王淫奔同样惊呆了一堆小伙伴。

好在李梦善和杨氏补救的及时,李梦善主动向皇帝辞官,说自己教女不严,赵王同大夏还没彻底的翻脸,赵王又那么喜欢李雨欣,大夏皇帝和大臣们一商量,李梦善原职留用,没有皇帝命令不得擅离京。

本来很平凡的李家却被牵扯到赵地和大夏的仇恨中,杨氏背后骂了李雨欣很多次,很多年,直到再见李雨欣时,杨氏才消了心中恶气,恶人自有恶报!

赵王受伤,发热,李雨欣担照顾赵王的责任。

在山洞里用自己的身体为赵王取暖,好吧,赵王是男人,怀中有挚爱的人,所以他要了李雨欣,在山洞里缠绵了两日,李雨欣捶着赵王肩头,”坏死了,被你骗走了。”

赵王冲冠一怒为红颜传遍天下,李雨欣先失身,又失心,她除了跟着赵王之外还能做什么?

“你别得意,即便到了赵地,我也是自由的,我可不会住进赵王府。”

“嗯。”

赵王很欣赏李雨欣的骄傲,等他们回到赵地。曾氏还会活着么?

“你是我心中默认的妻子,欣儿,我们会幸福一辈子的。“

赵地,曾柔突然起身,”不行,我得想法设法见顾炎陵一面,不,我要见拓跋太夫人。”

赵地不是没有反对赵王的势力,如果他们劫杀赵王话,好不容冲出京城的伤痕累累的赵王不一定能过这关。

一旦赵王战死,曾柔和儿子在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曾柔脚下生风直奔拓跋太夫人的院落,赵王,你欠我一分救命之恩!

作者有话要说:桃子明显很喜欢继母杨氏这个人,嘿嘿,求收藏,求留言,赵王受得伤很重,挺惨的,李雨欣名声没了,赵王又欠了曾柔的人情,以他虚伪的渣属性,曾柔对他来说是挑战,也是诱惑!火力全开的曾柔真心说,很迷人。不过,桃子没洗白渣男变男主的意思。

第十三章 恨意

赵王府,拓跋太夫人有个大大的院落,虽然赶不上历代女人人所住的正堂尊荣,然拓跋夫人的住所面积上富贵上不弱于女主人,而且最最难能可贵得本是男主人姬妾住的院落全部并入拓跋太夫人的院落。

也就说在本应该有众多妾侍住的院落,只有拓跋太夫人一人。

此处同太妃华氏的住所遥遥相对,气势装潢上也互不相让。

曾柔站在院落门口等候拓跋太夫人召见。

院落里没有种植花草,反倒摆放了练功用的梅花桩,曾柔打量起只在传说中出现的梅花桩,想着拓跋太夫人一身红裳在梅花桩上辗转腾挪的飒爽英姿,可惜,她再得赵王生父喜爱,她再豪气,也是个妾!

记得赵王生父,也就是曾柔病逝的公公异常宠爱着拓跋太妃,几次为她同自己妻子起冲突,拓跋太夫人在赵王生父活着的时候从没在太妃面前侍奉过,甚至请安都免了。

她在自己的院落中,她就是赵王生父老公爷唯一的妻子。

当年的赵国公如果不是为了家族,他也不会娶大夏贵女华氏为妻,如果不是太喜欢拓跋氏,他也不会抢纳她入府。

可惜得是,齐人之福不好享,拓跋氏五个儿子只留下赵王一个,剩下的四个都死于太妃华氏手中。

而太妃华氏所出的儿子也折在拓跋氏手上,甚至长孙,次孙的命都没保住,只留下最小的孙子顾庭珏。

顾家为了能自立,每一代顾家人确实牺牲了爱情。

可其中有多少的女子血泪被忽视了?

男人强忍着不让最爱的女子为发妻就是委屈,远嫁过来的贵女就天生该死?活该嫡子都死绝?

曾柔勾了勾嘴角,世上若是没有公理的话,她会用自己的双手讨回公道。

从屋里闪出一个圆脸的妈妈,周身很利落,眼里凝着肃穆般的杀气,听她走路的动静,曾柔猜测这也是个武功高手,起码对付曾柔绰绰有余。

“太夫人睡下了。”

圆脸的妈妈姓纳兰,曾柔瞄了一眼屋里亮如白昼的灯光,淡淡的一笑:”哦,是么?那可真真是可惜了。”

纳兰妈妈说谎面不改色,“你有事可同我说,等太夫人醒了,我会转达的。”

“我一时心血来潮,掐指一算,赵王本命星辰被煞气侵扰,实在是担心王爷的安危,才会来求见太夫人。”曾柔声音清脆,穿透力很强, “王爷若是按照卦象说得阴沟翻船,太夫人不得心疼死?”

刷得一声,门帘挑开,拓跋氏身穿枣红衣裙,上下打量曾柔,“我怎么没听说你会算命儿?”

曾柔淡淡的道:“心血来潮算了补了一卦,说不上会,古人云,关心则乱,许是我多心了。”

“你还算出了什么?”

“王爷富贵以及,眼下命犯桃花,亦有小人侵犯天命星。”

曾柔神棍装得异常出色,总不能对拓跋氏说,赵王眼下的危险是她设计的,也是她提前猜到的,“天眼神挂的书,我看过几本。“

拓跋氏嘲讽的一笑:“你就没想过你给你算上一卦?趋吉避凶嘛。”

“回太夫人,我命格儿上偶有小难,可往往会遇难成祥,遂我轻易很少给自己算卦。”

“这么说你的命儿还不错?”拓跋氏笑声中充满了嘲讽。

曾柔毫不示弱的微笑:“是呢,爵为超品封疆王妃,王爷‘疼爱’,又有嫡子,上得太妃欢喜,得太夫人照顾,下有人伺候,儿媳若是不知足,老天都看不过眼儿去。”

表面上是这样的没错,曾柔有深情的夫君,有嫡子,赵王的姬妾很少,亦没有人有孕,起码比做妾,只能穿红裳显示存在感的太夫人拓跋氏强!

嘲讽的笑容僵在拓跋氏的脸上,“几日不见,你比以前要伶牙俐齿许多,这是你私奔一趟的收获?”

曾柔道:“太夫人怎会知道淫奔波这事儿?还请太夫人慎言,李雨欣可是王爷心心念念的美妾,做妾即便不在意自己的名声,也得为王爷考虑。“

拓跋氏最听不得做妾做妾,可曾柔偏偏用做妾来刺激她。

哐当,拓跋太夫人将门框抓了个窟窿,另一只手背在身后,格绷格绷的响声让人听着心寒,“你别以为我儿子还会护着你!“

”您留下我,从来就不是看在王爷的面上。”曾柔轻松的抚了抚衣袖,镇定如常,“我晓得您的委屈,可是您也应该明白你最该恨得人是谁?别弄错了仇恨对象!”

“王爷将我送回赵王府,只要我还是赵王妃就不能不为王爷考虑,瑞哥儿病弱承担不起赵地的重担,一旦王爷有个三长两短,顾家的基会毁便宜谁?容我提醒太夫人一句,赵地顾家一惯庶子继位!能继承顾家王爵的人不是只有王爷和瑞哥儿。”

“我打扰太夫人歇息,请太夫人见谅。”

曾柔抚了抚身体,告辞道:“您也应该明白,最容易疏忽的刀剑是从身后射来的,顾家继承人之争,一向血腥弥漫,骨血相残。“

转身,曾柔提着灯笼离去。

拓跋氏目色颇为复杂,怔怔的看着曾柔的背影没入黑暗中,喃喃的问道:“她是曾柔?”

纳兰妈妈问道:”主子,您看?王爷的意思是不是···”

“命人去阴山山脚接应王爷,命顾炎陵带着铁骑去平州山城等候王爷。”拓跋太夫人两道英眉皱紧,拳头直接没入门框里,”庶子继位!我儿一旦有个好歹,老三不就是可以继承王位了?”

“主子,三爷是春华养大的,他不敢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拓跋氏冷笑,“这就是他对我的爱!前有华氏,后有春华,梦宁,呵呵,他没少女子伺候,就只是哄我,让我忍,忍!忍!”

”主子。“纳兰妈妈抱住拓跋太夫人捶着门框的手臂,”老公爷心在您身上。”

拓跋氏大笑:“曾氏有一句话说对了,我该恨谁?”

大笑过后,拓跋氏擦了擦笑出的眼泪,“既然我那个宝贝儿子终于开窍了,我也不能再留着曾氏,安排人进府,引她过去,明日我摆酒唱堂会,告诉春华夫人务必领着她的小孙子过来。”

“是。”

夜幕下,赵王怀里拥着李雨欣,两人耳鬓厮磨间情意绵绵,两个尚存的护卫守候在一旁,赵王低声说着赵地的风土人情,一遍一遍告诉李雨欣在赵地她拥有绝对的自由和高贵的地位。

李雨欣小猫般的蹭了蹭赵王的胸膛,曾柔不能死在她手里,这是她做人的底线!

嗖嗖嗖,侍卫高喊:“王爷,有刺客。”

十几个身穿黑衣的,蒙面人冲向了赵王一行,赵王将李雨欣保护在身后,胸前和胳膊上的伤口同时裂开,鲜血一下子涌出,在平州城附近怎么会有大夏的刺客?

赵王一行再一次陷入危险中,寡不敌众,赵王身上又多了几道伤口,李雨欣镇定的,狼狈的紧跟着赵王。

面前是明晃晃的刀剑,李雨欣躲在赵王身后,不由得怀疑,来赵地是否是值的?

李雨欣到赵地第一天就感受到了生死的威胁,她不知曾柔在这种你死我活的环境下过了十年。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章 隐患

平洲山城名义上算是大夏管辖,实际上平洲山城已经被赵王渗透得差不多了。

赵王带着残留的侍卫和李雨欣狼狈跑到平洲山城,以为可以安心的时候,他却遭受了莫名奇妙的被行刺。

他之所以在平洲山城没有表露身份,原因在于他还是想给李雨欣安排一个合适的赵地贵女的身份。

他并不知曾柔回王府已经把他和李雨欣的纯洁的爱情公布于众,更不知曾柔连李雨欣的出身都没放过,大夏小吏的女儿。

仅存的两名侍卫力战而亡,赵王身上跟血葫芦似的,用宝剑支撑着地面,十八铁卫是赵王的亲随,忠诚可靠,也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这趟行动,他们全部力战而亡,赵王极是痛心。

刺客的刀剑再次挥过来,赵王发狂的吼叫,宝剑挥舞迎敌,“若天不绝我,本王必要让大夏贵胄和你们幕后的主子为本王的兄弟陪葬!”

交战中,赵王胸口狠狠的挨了刺客一脚,他身体向后飞去,倒在了枯草地上,唇角渗出血丝,无力再战。

赵王武艺是不错,可他并没继承到拓跋太夫人的高深莫测的武功,并非拓跋太夫人不想教,而是赵王身体不适合练这么霸道的功夫,况且赵王从小从军,学习如何治理赵地,他被当作赵地的王者,振兴顾家的宗主培养。

他并非是一个武功高手。

从大夏金陵到平洲山城,赵王转战千里,东躲西藏的突破大夏官兵的围追堵截,可以说此时的赵王连平时三成的功力都没有,对面的刺客又是以逸待劳的虎狼之师,他们下手丝毫不留情。

领头蒙着黑头巾的男人阴冷的一笑:“赵王殿下,死到临头你才想起为你战死的侍卫?不是为你身后这位小娘子,他们应该在好好的活着,在赵地享受王爷铁卫的荣光。不是像现在尸骨无存,英灵无法返回赵地!”

“你怪大夏皇帝,怪我们的主子,怎么不怪你好色?他们是为你好色战死的,可惜啊,赵地人世代忠烈,赵地人不怕死,但赵地铁卫从未死得如此莫名其妙,如此的窝囊。”

刺客们统一挥了挥宝剑,将宝剑对准胸口,行了个赵地特有的军中常见的礼节,以敬战死的英灵。

无论敌友,在赵地人心中,战死不降的英魂都是值得敬佩的。

“赵王殿下放心,你身后的小娘子,我等不动,她会下去陪你!”

“你们大胆,难道你们不知赵王身死,赵地必乱?”

李雨欣扑到赵王身前,用她柔软身体挡住了赵王。

李雨欣压下心底慌乱害怕,白着一张俏丽的小脸,褶褶生辉的眸子透着冷静智慧的光芒,她虽然显得狼狈,但身上亦有一种高贵不可犯的骄傲,挺直了胸膛,怒骂道:

“你们到底是赵地的好汉,还是大夏的走狗?王爷身系赵地安危,除了王爷无人可以带领赵地反攻大夏,赵地的自由自立近在眼前,难道你们想毁去赵地人几代的梦想?”

“赵地人常言,赳赳赵地,共赴国难!”

“你们为了一己私利,让即将崛起的赵地分崩离析,你们是赵地罪人,你们对得起为赵地战死的祖宗英灵么?”

李雨欣完全将自己带入到赵地王妃,赵王爱人的角色中,从头上拔下簪子,抵着自己咽喉,“不用你们动手,我不愿意死在你们这群毁了赵地基业的人手中。”

她面容镇定贞烈,任谁都看不出她心底的着急害怕,快来人啊,我拖不了多久的。

但凡主角,总会有救兵的。

刺客哈哈大笑:“若是以前我等还会有愧疚之心,可赵王身边有了你,他再也不是英明神武的赵地王者,欲其让他将来为红颜犯浑,折了赵地的基业,不如让我等主子带领赵地反攻大夏,以报二百年前的国仇家恨!”

“动手。”

李雨欣绝望的回头看了一眼赵王,“大叔,对不起,我爱你。”

赵王抓住了李雨欣拿着簪子的手腕,心痛的道:“欣儿,是我对不住你····”

嗖,嗖,嗖,从树林旁边射出了十几只利箭,赵王翻身将李雨欣保在身下,看到利箭上的字,“顾炎陵,是顾炎陵!”

李雨欣长长出了一口气,救兵到了,顾炎陵是赵王的铁杆儿,李雨欣暗自庆幸自己没露怯,很好的隐藏了怕死的一面,李雨欣双手抱住了赵王的腰,有了共患难经历,赵王还不爱她爱的发狂?

有了她那番义正言辞的说辞,赵地的人还不都得尊重她?

她同赵王是天命所归的情侣,没人比她更适合赵王妃的位置,让腼腆,无能,柔弱的曾柔坐在赵王妃的位置,不是曾柔的福气而是害了她!而且还会伤害更多的人!

赵王妃的位置对曾柔来说是沉重的压力,她是在帮曾柔减负,以曾柔的智商情商根本无法应付赵地复杂的局面,曾柔只看到了赵王妃享受的富贵,却不知赵王妃需要承担的责任。

李雨欣越想越是认为她是在帮曾柔解脱,摆脱痛苦。

至于曾柔所生的儿子······赵地不需要大夏贵女血脉的世子,自然由赵王的生母解决,李雨欣只要装作不知道就好了,或者向赵王大叔表现一下内疚?嗯,这倒是个笼络赵王的好办法。

她善良,但却不是圣母,赵地不需要圣母类的王妃,想要同赵王并立,她就不能太圣母。

赵王为了躲闪利箭,抱着她在地上翻滚。

李雨欣轻轻的诉说着:“大叔,我们会活下去的,对不对?我不想离开大叔。”

“会的,我们都会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