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是上将军诸葛云?”

赵王眼冒火星,“来人!”

拓拔太夫人走到赵王身前,抬手狠狠给了他记耳光,“逆子!顾家和脸面都被丢尽了!”

除了拓跋太夫人外,没有人能打赵王耳光!

“曾柔!”

拓跋太夫人怒视道:“身为赵王妃,就是这么打理王府后院?让个下贱女子勾引赵王?勾引得好好汉子荒淫无耻!”

怒到极致,失望到极致,拓跋太夫人飞起脚向昏厥李雨欣踹去…赵王闪身挡住了生母,脸上印着巴掌印,他嘴角渗出丝鲜血,”娘!先别说此事,他是诸葛云!是大夏朝上将军?他耍了,在他眼中还有赵地么?”

“能从大夏京城带回这个贱人!他就不能来赵地?”

拓拔太夫人愤恨摇头,“他同并称当世名将,能奈何得了他?顾炎承…太让失望了!”

赵王回过味儿来,他不能明着追杀诸葛云!赵地人赤诚,敬佩英雄特质不准许!

曾柔上前福身,歉意说道:“太夫人熄怒,是儿媳错…儿媳万万没料到会做出这样无耻事儿。”

赵王想借着诸葛云转移众人注意力,曾柔岂会答应?

一次弄不垮赵王,曾柔不信两次,三次过后,赵王声望还会像现在这样如日中天!

从赵王眉宇间,曾柔瞧出他悔意,很好!不知道他是否依然爱着李雨欣?

“太夫人莫怪王爷,是妾身没看好。”

曾柔眼角眉梢带着抹凄苦,“大夏朝女子不都是像样专门勾引男人,小门小户出来,不懂规矩,以后儿媳不会再放纵,太夫人…您别怪王爷了。”

太妃华氏拄着大夏朝节杖,很有气势插嘴:“瞧着规矩也不怎样!”

曾柔不服气般看向太妃华氏,“李氏很得王爷欢心,…只是想让王爷高兴而已。个私宠,若不是太妃关照,会教不好?还没对怎样呢,太妃殿下不就护护得紧么?”

这是曾柔第次当着赵地人面同太妃华氏起冲突,曾柔对拓跋太夫人亲近还历历在目,这正反,证明曾柔把自己当作了赵地媳妇…不得不说,有拿着鸡毛当令箭太妃比着,有礼有节,不卑不亢,温婉从容曾柔赢得了赵地人好感。

仔细想来,曾柔嫁过来十余年,从未做过对不住赵地事儿,直很安静听话。

太妃华氏瞪了曾柔眼,转头面对赵王,先是宽言道:“男人么,总是火气旺,王爷以后注意些就是了,李氏身体柔弱,性情温顺,想必不敢让王爷不高兴,若说德性不好…这话不信,呀,就是太柔顺,太顺着了!”

“王爷!”太妃华氏拄了拄节杖,罕见借此教训赵王,“明儿去宗祠跪上两个时辰…也不别怪心狠,既是嫡母,自然不能眼看着走歪了…”

太妃华氏怅然道:“怎么都得保住顾家家业,也得对父亲有个交代!”

拓跋太夫人握紧了拳头,格吧格吧响声听得人心寒,面色阴沉,亏着赵王拽着,要不太妃华氏准脸桃花开!

曾柔看得痛快之余,对诸葛云多了分感激,手持大夏朝节杖太妃华氏就是游戏里体,仇恨值拉得妥妥,曾柔只需要在旁边时不时丢个小火焰就行。

赵王深深吸了口气,道:“本王正好有些想法同顾家列祖列宗说,明日…本王会去祠堂!”

整理好衣服,赵王面无异常骑马远去,众人三五成群散开,几位侧妃若刀子般目光落在李雨欣身上,是这个贱人让王爷丢人!

拓跋侧妃有心剐了李雨欣…扬鞭,抬手,抽了李雨欣两鞭子,太妃华氏刚想说话,拓跋侧妃瞪眼道:“太妃拄个破棍子很美么?”

“胡说,这是大夏节杖。”

“是呢,是大夏棍子。可太妃别忘了,这是在赵地!”

拓跋侧妃挽着拓跋太夫人手臂离开,差点被气吐血太妃华氏身体晃了晃,咬牙道:“无知愚妇!”

在拓跋侧妃抽李雨欣时,曾柔看到了李雨欣面部肌肉颤了颤,装晕…挨抽了吧,不过李雨欣能忍住叫声…不管将来怎样,曾柔还是觉得很爽,拓跋侧妃,真给力!

向太妃华氏抚了抚身,曾柔疏远说道:“儿媳知晓不得太妃喜欢,比不得李氏机灵,有时候儿媳也羡慕,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用操心,只要专心享受王爷宠爱就好…儿媳不是不想教导规矩,可是王爷爱宠,儿媳罚了指不定王爷怎么想,儿媳真真不是拈酸吃醋。”

“今日太妃殿下肯接下李氏,儿媳拜谢您,有太妃教导。料想不会再勾引王爷白日宣淫,也不会再玷污大夏女子好名声。”

曾柔拉着顾庭瑞小手,也离开了丛林。

单独同曾柔处,顾庭瑞才表露出得意,“娘,儿子今日表现得怎样?”

“很好。”曾柔从不吝啬夸奖儿子,同时寄望将来:“以后会表现得更好!”

“嗯。”

顾庭瑞点点小脑袋,能得娘句夸奖,比什么都让他高兴,“娘,拓跋侧妃好大胆子…便是父王也不敢当面说大夏节杖是破棍子!”

“父王不敢说,不意味着不这么想。”

曾柔勾了勾嘴角,扶着儿子上了马车,“拓跋侧妃性情直爽,可不是傻姑娘。节杖作用要分在谁手里,在太妃手中,看不是破棍子,而是哭丧棒,哭丧棒不离手,早晚折腾没了所有运气。”

“不能不折腾。”

“到底意难平,忘不了丧子之仇。”曾柔点头道,“理解,同情,可断然不会让伤害,或者利用们母子…小瑞瑞,得平平安安长大,别留给成为疯女人机会!”

顾庭瑞靠在曾柔怀里,“娘,们都会平安。”

过了会儿,曾柔道:“有话就说,娘不喜欢吞吞吐吐儿子,们母子之间不需要隐瞒。”

“娘,朱侍卫是大夏上将军诸葛云?”

“是,他是诸葛云!”

顾庭瑞抬头看着曾柔,“娘很欣赏他?”

“谈不上。”曾柔笑道:“他是个有智慧且冷静疯子,将来他做出什么疯事来,都不意外。”

“哦。”

顾庭瑞咬着嘴唇道:“娘,无论将来怎样,儿子都会支持!”

“这话怎么听着很别扭呢?小瑞瑞?不会以为同诸葛云有什么吧。”

“乖儿子,他可能是对手,也可能是盟友,但唯独不会是继父!”

第三十六章 有孕

曾柔同顾庭瑞是最后波回到赵王府。

刚下了马车,曾柔便见到赵王府下人个个面上带着胆战心惊,问道:“是二叔公到了?”

柳娘子心有余悸上前搀扶住曾柔,小声说道:“主子说得没错,二老太爷见了王爷没二话,扇了王爷两记耳光,并且揪着王爷去了祠堂…奴婢听说,二老爷亲自剥了王爷衣服,拿着教子鞭狠抽了王爷…听说抽了二百多下。”

二老太爷是赵王亲叔祖,也是顾家现存辈分最大老者。

据说当年二老太爷为其兄长,也就是赵王祖父出生入死,后来赵王父亲继承爵位时,二老太爷亲手杖毙了闹事争爵亲生儿子,在赵王承爵时,也是他为赵王压住了阵脚,以顾家宗老身份让赵王庶出弟弟们不敢有任何异动。

赵王生父去得早,赵王继承爵位时候不过十三岁,如果没有二老爷太爷,即便赵王是庶长子,他也不会那么顺利承爵。

“主子,奴婢听了耳朵,王爷在围场出事了,您仿佛点也不吃惊?”

“王爷犯了色戒,在别勋贵列侯眼中不过是玩得太野,算不上大错。但顾家不同,王爷为了美色失控,还是为了个大夏女子失去冷静,顾家不能容忍这种错误。”

在围场,即便赵地贵胄们不满赵王,但除了拓跋太夫人之外,没人敢打赵王,回到王府就不同了,二老太爷为了顾家,连唯儿子都能杖毙,在他眼里,顾家荣耀胜过切。

曾柔对赵王被揍,并不意外,边走边问道:“拓跋太夫人没说话?”

“说来也奇了,拓跋太夫人声没出,反倒是赶回来太妃殿下跪在祠堂门口为王爷求情,不是太妃殿下用节杖护住了李氏,二老太爷能活剥了皮!”

“然后呢?”

“二老太爷让人将李氏押送到寒山寺苦修…”

曾柔问道:“送去了?”

柳娘子摇头道;“奴婢着急来接主子,不知晓前院详情!”。

李雨欣会这么容易被送走?

送进寒山寺女人,就见过有再走出来。

“王妃殿下,王妃殿下。”

赵王身边长随明跑过来,气喘吁吁说道:“王爷…太妃…让王妃殿下去祠堂。”

“别急,慢慢说。”

曾柔转了方向向祠堂走去,正愁找不到亲眼目睹赵王凄惨样子机会呢,略带焦急了解状况:“王爷有事?”

明咽了唾沫,心有余悸说道:“二老太爷命赵王亲自手杖毙李氏!””怎么回事?李氏又惹到二老太爷了?”

曾柔心中紧,肯定是发生了没想到状况,这桩丑闻直在曾柔控制之内,可眼下仿佛…有了意外。

“李氏有身孕了,二老太爷说庶长子不能是淫!荡无耻大夏朝女子所出…”明记起赵王妃也是大夏朝人,呐呐住了口。

怀孕了?李雨欣竟然怀孕都不知道?怀孕了还敢同赵王玩野合?

是昏了头了,还是太爱赵王了?

在顾家最重要继承人不是嫡子,而是庶长子。

顾家人直奉行无嫡立长,以此证明他们顾家有多符合体统,是最最正派人家。

李雨欣肚子里怀得有可能是庶长子…也是倒霉,如果早晓得怀孕,以赵王爱李雨欣程度,赵王必会做出必要安排保住李雨欣和肚子里孩子,可李雨欣确定怀孕偏偏是在赵王和野合后…

赵王都被二老太爷给揍了,在众目睽睽之下,赵王不能违背祖训,又不愿意看李雨欣被杖毙,他自然是左右为难。

“王爷请王妃为李氏斡旋,王爷说,他不会忘记王妃。”

“王爷真真是高看了,哪有能耐帮忙?”

“王爷意思,王府妻妾都归王妃掌管,二老太爷不好越过王妃殿下…”明讪讪低头,“王爷保证不会亏待王妃殿下,您贤良淑德,王爷也是看重您。”

曾柔气不打处来,赵王宠着李雨欣时候,怎么没想起来?贤良淑德就得无怨无悔当塑像么?

陷入内宅纷争左右为难曾柔做什么错什么,被顾家人逼入绝境时候,赵王怎么就没想着帮?

只因为曾柔不是赵王真爱!有事时候才想起嫡妻来,没事自然是真爱比较重要!

“在王爷眼里,辛辛苦苦管家王妃是根草!伺候他上床私宠李雨欣是块宝儿。有句话说对了,多做多错,不做不错,李雨欣什么都不用做,只等着王爷宠爱保护就行。””王妃殿下…”

柳娘子拽了拽曾柔衣袖,曾柔自嘲说道:“怎么,还不许抱怨两句?就算是寺庙里塑像也是有脾气,若是点都不生气,只怕是早就得道成仙了!”

曾柔甩衣袖,走在了最前面,嘴角微微翘起,就怕明不告诉赵王!

顾家祠堂门口站满了顾家各房头老老小小,李雨欣有孕,比赵王在围场丢脸还要严重。

李雨欣此时已然清醒,在白嫩脖颈上还残留着拓跋侧妃抽出来鞭痕,双手护着小腹,李雨欣含泪道:“孩子是大叔骨血!同大叔之前直是清白,们不能冤枉!”

“大叔,同他们说说啊。”

李雨欣求助看向后背血淋淋且布满伤痕赵王,“大叔答应过要保护,大叔不期望们儿子降临么?”

虽是显得狼狈,可将母亲保护孩子决心展现得很到位。

李雨欣擦了擦嘴角血丝,不肯示弱看向二老爷太爷,“便是要了命儿,也不会让伤害儿子!”

二老太爷坐在祠堂门内椅子上,扶着椅子扶手冷笑道:“说是清白,除了王爷外谁能证明?有元帕么?”

赵王道:“叔祖,当时本王没想到。”

“这是顾家大事,若是以王爷身份来同说,绝无二话,想怎样就怎样!“二老太爷冷冷瞥了赵王眼,“顾炎承,可还当自己是顾家子孙?可还记得上面供着祖训?可还记得顾家列祖列宗?”

赵王双膝跪倒,强忍着后背疼痛,脸庞苍白说道:“叔祖,侄孙时刻不敢忘!”

“既是不曾忘记,还为这贱人求情?”二老爷太爷胡子头发花白,怒道:”顾家有今日不容易,怎么就不晓得珍惜?不说旁,李氏拐带忘记了顾家血海深仇,就不能容!”

曾柔直没同二老太爷碰过面,这位顾家辈分最高老祖宗直住在庄子上,曾柔成亲时他都没到场,这足以证明他对大夏朝恨意。曾柔见他空着只袖管…断臂,对了,在万马敌军中,他为了救赵王祖父,失去了只胳膊。

“身为顾家子孙,们谁敢忘记血仇!”

二老太爷话响彻祠堂,顾家人纷纷低头停训,齐声道:“时刻不忘!永记于心。”

坏了,这老头子出场,坏了曾柔经营起来优势。

曾柔上前步,镇定般说道:“身为顾家三媒六聘娶进门媳妇,自是也不能忘记顾家血海深仇!可叔祖能不能说说,顾家仇家到底是哪个?”

“谁在说话!”二老太爷厉声问道:“是谁?”

顾家人向旁边闪身,将曾柔露了出来。

赵王见是曾柔,他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心疼…

“…”

“赵王妃。”

曾柔缓缓走上前,有礼福身道:“见过叔祖太爷。”。

二老爷太爷亲眼见过四代顾家嫡妻,他嫡母是被他逼疯,长嫂受了刺激,吐血而亡,侄儿媳妇…二老太爷瞄了样太妃华氏,倒是个能忍,丧子都压不垮…他想将华氏留给赵王收拾,遂他才没有动手。

眼前侄孙媳妇,不卑不亢,倒是比以前从大夏朝嫁过来女子有意思难怪能让顾家人认同,如果他不回顾家来,指不定顾家就被曾柔给分化蚕食了“侄儿媳妇,我可没认下!”

“可是顾家祖宗认可了,大夏朝皇帝亲自赐婚,三媒六聘证为王爷嫡妻。”

曾柔淡淡笑道:“宗老认可固然是重要,但为顾家族长夫人,名字写进顾家族谱,顾家不常开宗祠,宗老没见过族长夫人也不算是失礼。”

好大胆子!

就算是赵王都对曾柔刮目相看起来,他是顾家族长却不敢在二叔祖面前说个不字。

“呵呵,族长夫人?好大威风呐,是不是老朽得参拜族长夫人?”

二老太爷作势起身,嘲讽之意十足,曾柔不慌不忙说道:“让长辈行礼,愧不敢当。然有句话说得好,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往后宗老多注意旁支和宗房区别就好!”

旁支!二老太爷气得胡子乱窜,“竟然敢说是旁支?”

“您同王爷还没出五服,还是比较亲近。”曾柔回头对顾庭瑞道:“瑞哥儿,上前来拜见叔太祖,即便出了五服,瑞哥儿也不敢不敬重您,亲戚关系总不能因为不是服亲就疏远了去。”

这个打击对二老太爷更重。

欺负老人不是曾柔所愿,可眼前这位老头子对没有善意。

总不能将个祖宗供到头上,二老太爷打了赵王固然让曾柔心生好感,可他固执和在顾家权威,很影响曾柔计划。

同拓跋太夫人不样,二老太爷如何都不会善待曾柔!

他不是曾柔拉拢争取目标人物。

顾庭瑞没露出胆怯,彬彬有礼上前给二老太爷磕头,“见过宗老太爷!”

这对母子…竟然视他于无物!

二老太爷哪受过这些?刚想张口教训曾柔,只听到曾柔对顾庭瑞道:“瑞哥儿往后可要敬着宗老太爷,他是顾家长辈,为曾祖父,祖父…王爷呕心沥血,不顾生死。”

这还算是好话,可曾柔有这么简单么?

二老太爷盯着教子侄孙媳妇,赵王同样看着淡定从容曾柔,心底涌起丝异样来,是他从了解过曾柔,还是曾柔长大了?

他还记得曾柔嫁过来时,总是胆战心惊看着他…那时曾柔让他倒尽了胃口。

赵王已经是天下间有数诸侯列强,虽是他不敢对二老太爷有意见,但也不想见二老太爷时不时对他非打既骂!

“宗老是个有分寸人,不愿意将效忠族长事情提了又提,但瑞哥儿可不能忘了宗老对顾家贡献!”

二老太爷揉了揉耳朵,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可又分不出哪里别扭。

顾庭瑞点头道:“宗老是不是就是娘所说为顾家奉献切顾家子弟?”

“是,”曾柔勾了勾嘴角,儿子果然是聪明!配合得也好。

顾庭瑞再次向二老太爷鞠躬,“顾家不会忘记宗老,顾家子嗣都应该效仿宗老且谨记有顾家才有他们,为顾家舍身忘死,乃顾家子弟本能,不应该总是夸耀为顾家做过什么,反倒应该记住,顾家给了什么!”

“宗老,您说说得对么?”

终于明白哪块别扭了,二老太爷瞪着顾庭瑞,小兔崽子,看不出他也是个心肠黑,大夏朝女人生贱种!

顾庭瑞活生生在眼前,二老太爷总不能当着众人面捏死他,他将对曾柔母子恨意转移到同是大夏女子李雨欣身上,奈何不了赵王嫡子,还奈何不了李雨欣?

二老太爷心知曾柔口舌厉害,直接对赵王道:“顾炎承,还不动手?莫非还用提醒顾家当家人责任?给诵读祖训?”

“二叔祖…”

赵王实在是不舍将李雨欣打死,“同侄孙时真得是清白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