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抢走我的如意…”

“你若愿意陪我玩下去的话,我自然不会伤了如意。”

曾柔故意吓唬徐丹娘,她的原则是绝不对小孩子动手。”还有就是你说我不怪你,我就得不怪你?你以为你是谁?徐丹娘你只不过是个平妻而已,虽然在名分上你是平妻,但在族谱中,你占据得是妾的位置!我真没见过主母问话却自说自话的妾侍!这些话是你姨娘教你的?””…“

徐丹娘气得只打哆嗦,嘴唇泛白且麻木的颤抖着,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曾…你好大的胆子…你眼里还有没有太后…你竟然这么对我?”

曾柔缓缓的说道:“便是在太后娘娘面前,我依然敢这么说,可你呢?徐丹娘,你敢么?”

徐丹娘无言以对。

身体前倾,曾柔抬起了徐丹娘的下颚,低声问道:“说一千道一万,你是不是想求我回状元府邸呢?我刚从外面回来,听说了徐次辅被皇上下令闭门思过的事儿,你此时来伽蓝寺,是为了你爹徐次辅还是为了杨毅?”

徐丹娘不是不想打掉曾柔的手腕,可她面对曾柔有种无力的感觉,就如同她落入了蜘蛛网中随曾柔心意搓揉,徐丹娘理虽然是羞愤,但她理智仍在:“莫非在你眼里没有娘家,不关心孝顺生身父母就是对的?曾柔,你为了你娘家的父兄也没少忙活,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我同我父兄一直不进不远,你呢?徐丹娘,我实在是想问一下,徐次辅和杨毅同时掉进河水里,你会先救哪一个?”

“…”

徐丹娘回答不出,转移开话道:“他们不会掉进河水里,即便他们有了危险,身边也有下人仆从。”

“是么?”曾柔收回了托着徐丹娘下颚的手臂,大有深意的看向徐丹娘,“世事难料,谁也说不准将来会发生什么样的意外,徐丹娘,你最好记住今日的话!”

徐丹娘没有来的心中一阵的慌乱,“你想怎样?”

“不是我想怎样,而是你听明白了怎么让我消气且回府么?”

曾柔眼角眉梢带出洋洋得意,折磨徐丹娘怎么就这么爽呢,有时候她觉得这种感觉只比同诸葛云做!爱差一点,“我是个直脾气的人,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你一步一磕头求我回去…说出的话我是不会轻易改变的。””你做梦!”

徐丹娘猛然站起身,穴道到时候自然解开了,她指着曾柔道:“既然你想换个玩法,我奉陪!”

她携带着满腔的恨意离去。

曾柔并不觉得意外,摸了摸鼻子,”第一次谈判破裂,下次徐丹娘再来,可不是这个价码了。”

不过,曾柔也算是小小的出了一口气,她相信今日的事情很快会传遍京城,不管徐丹娘怎么应对,她一时半刻都无法挽回失去的名声。

“主子。”樱桃担心地说道:“奴婢看徐夫人并不甘心。”

“兵来将挡,水来土囤。”

曾柔慢悠悠的起身,对樱桃自信的笑道:“你还信不过我?我要报复的人可不仅仅是徐丹娘一个。”

“还请主子小心。”

“战略上重视敌人,战术上藐视敌人,这可是用兵的精髓!”

曾柔向禅房里走去,希望徐丹娘接得下她的第二波攻势!

杨毅和徐次辅同时陷入危险…这不是不可能, 而是大有可能的事儿呀。

在禅房里,曾柔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捻着佛珠,诸葛云几日前随大军离开了京城,曾柔不信皇上会宽宏大量给诸葛云立功的机会…战场在前方更是在朝廷上,皇上若是想要诸葛云的性命,必然借着敌人促成此事…如此以来,曾柔勾起了嘴角,皇上一旦接到诸葛云的噩耗,必然会找替罪羊!

替罪羊?这活是安排给杨毅还是徐次辅呢?

曾柔记得徐次辅回府反省前曾经主管过大军出征的各项事宜,而且徐次辅做了这么多年的阁臣,自然有一些门生故旧,徐次辅一时想撇清关系,只怕也不容易。

怎么得想个办法让杨毅插手这件事…

曾柔也有点担心诸葛云真被他们算计了,不过想想诸葛云前生的丰功伟绩,只要他保持疯子作风,便是有人想在粮道上卡他,疯狂的上将军可是不分敌我的。

“樱桃,你去外面打听消息,帮我问明白了,徐次辅闭门思过后,由谁负责出征大军的粮饷调配。”

“是,主子。”

“你也不用撒网太大,皇上即便撤换了徐次辅,但为保证出征大军的稳定,定然不会做太大的改动,你寻人问同徐次辅相关的人任什么职位就是了。”

“奴婢明白。”

曾柔遗憾的说道:“我没地方看朝廷的邸报,消息不全。”

民间的消息不仅不全,还有可能滞后,眼下曾柔盼着能从妥当之处抄来一份邸报。

曾柔受到了身份的限制,如果她不是商户女,不至于为一份邸报发愁。

不大一会,樱桃从外面走进来,手中捧着一叠的信纸,“主子,有人将这些东西送给奴婢,奴婢看好像是朝廷的邸报。”

曾柔先是一愣,随后起身接过邸报,她眼睛弯成了月牙,诸葛云!除了他之外没有旁人,心底泛起暖意,有一个了解她的人在身边,曾柔也不再那么责怪老天爷了。

大隋朝邸报更新频率还是很快的,朝廷对外征战又是大事,邸报上自然会详细的写明关于征战的事儿,这种邸报京官四品以下是接不到的。

曾柔快速阅读邸报后,皱起的眉头慢慢的放松下来,“果然是徐次辅的老下属接手了,也是,徐次辅一直监察户部和吏部,他自然不会让旁人来摘桃子…可是杨毅,徐次辅推荐了门生,忘记了好女婿?”

“主子?”樱桃后背泛起凉意,“您怎么了?”

“大隋以军功封爵,大隋四海臣服,很久没有这么大规模的战事了,这次以全国精锐攻打弹丸小国,大隋朝廷上没有人认为大隋会失败。”

“那会失败?”

“怎么会?便是没睿王在,大隋也不可能失败。”

曾柔笑了笑,有了诸葛云,只怕这场战争会打的波澜壮阔,非如此又怎能显出上将军的本事?”我的意思是想要封爵的文官必然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筹措粮饷有功的话,依然可以获封。”

曾柔手指敲了敲邸报,“杨毅不过而立之年,他已经官居天官之下了,他再往上晋升的话,年岁是他最大的障碍,皇上再器重他也不行,官场是讲究论资排辈的,杨毅一旦入阁,让熬白了头发的老臣怎么想?皇上想要平衡朝野上下,不会再贸然提拔他,我想杨毅不会连这点都想不到。”

官职无法提升,那若是得了爵位也不失一个意外的收获。

杨毅太在意自己的寒门出身,得了爵位他便是勋贵了,曾柔不信他不想封爵,可徐次辅没有推荐他而是将事情交旁人,杨毅…他会心甘么?

杨毅对徐丹娘的真爱有官位爵位重要么?

曾柔有点为难的揉着额头,怎么才能让人将这事捅破呢?

杨毅身边的人,曾柔都指使不动…而且仆从说的话,杨毅也不定往心里去,徐丹娘还是有点手段的,曾柔不能因为一时压住徐丹娘就低估了她拉拢杨毅的能耐。

谁?谁合适?

曾柔过滤着脑子里不多的人名,有了,大理寺卿…他虽然同杨毅不是同科同门,但同杨毅一样是寒门学子,并且他娶的夫人听说是杨毅入仕的恩人之女,也就是那个江南学政的爱女。

没有江南学政的提携,杨毅只是个举业不成的穷酸秀才。

江南学政慧眼识珠开启了杨毅的仕途之路,若是杨毅忘恩负义的话,官场很多人会不齿他。

曾柔笑着对樱桃说:”明天我得去趟大理寺,问问看朝廷给我哥哥的表彰什么时候才能发放下来,顺便也可以同大理寺卿探讨一下大隋律法的漏洞。”

这么好的理由,不用白不用。那位大理寺卿看起来并不得意徐次辅,否则也没徐次辅那顿廷杖和闭门思过了。

徐丹娘回到状元府时,她一肚子的气还没完全消去,直接去书房见了杨毅,“毅郎。”

杨毅放下了手中的书卷,见徐丹娘满脸怒气且眉宇间有倦意,问道:“曾氏不肯回府?“

徐丹娘走到杨毅身边,主动攀住他的脖子,放软娇软的身体,道:“以前毅郎说姐姐变了,我是不信的,以为毅郎误会了她,今日我见了姐姐后,才发觉她变得我都认不出了。“

“她可是给你气受?”

“我受点气没什么,可她怎能诅咒毅郎…”

徐丹娘慌忙住嘴,期期艾艾的说道:“毅郎,我不是故意这么说,也许姐姐只是一时气话,我…无论什么事儿我都不想瞒着毅郎,顺嘴就说了…毅郎全当没听见好不好?”

她恳求善良的目光,软化了杨毅眉宇间的冷意,杨毅温柔的搂着徐丹娘,道:“傻丫头,即便你不说,我也晓得曾氏那个毒妇恨不得我倒霉!你忘了我那顿板子是为谁挨的?曾氏就是见不得我们过得好!不是…不是因为她救过我,我会容她?”

“毅郎别这么说姐姐,我听了难受。”

徐丹娘靠在杨毅的怀里,垂下的眼睑挡住了她眼底的得意,“姐姐总是住在外面只怕会越变越张狂,毅郎,我们想办法唤醒姐姐的良知好不好?让姐姐恢复以前的善良,我无法看着姐姐越走越偏,毅郎,好不好?”

“依你,只要你心中我有,我什么事都依你。”

第七十章 渐疑

70、 渐疑

徐丹娘满意杨毅对她的支持和爱护,愧疚的说道:“毅郎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最近因为我爹的事儿,我都没有好好的陪伴毅郎。”

杨毅轻抚着徐丹娘的鬓角,言不由衷道:“我怎么会生你的气?”

“毅郎不知我爹对我的好。”

徐丹娘深情并茂的说起以前在徐家的事情,在她口中嫡母是老妖婆的存在,总是想方设法的拆散他们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当她有危险的时候,总是徐次辅第一个挺身而出护着她和秦姨娘。

也是徐次辅几次维护才让嫡母的奸计破产。

“我爹像是一座高山一样可靠,毅郎不知我有多感激我爹!在徐家,他就没让我娘费心过,总是维护我娘,嫡母的一切阴谋都是被我爹识破。”

徐丹娘像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唇边的笑容浓郁了,“每次看嫡母千方百计的讨好我爹,而我爹只会厌烦她,我就觉得好痛快,毅郎,你不会以为我心眼不好吧。”

“不会。”

“有时候想一想嫡母有点可怜,但是我娘就不可怜了?不是因为身份,我娘才是我爹最爱的女子,也不是我娘想做妾的,凭什么我娘就得让嫡母欺负?”

徐丹娘抬头看了看杨毅,“互相不理解且彼此憎恨的人在一起生活是很痛苦的,我爹痛苦了三十年了,到如今还不能选择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么?嫡母…老实安静的待着不就好了?毅郎不知,她前两日说了很多的话,好像我爹多对不起她似的,她也不想想不是我娘不争,我爹重视责任,她早就被休了,她也不想想自己做过多少的错事!”

杨毅问道:“次辅夫人说了什么话让你这么生气?”

“…”

那些话徐丹娘没法说出口,愤恨的说道:“左右是一些侮辱我娘的话,我娘脾气好,不乐意同她争辩。我爹说过,等他致仕后会带着我娘搬出去,等到他们百年后,我爹也会同我娘葬在一起,他们有说好下辈子结为夫妇。”

杨毅勾起了嘴角,“岳父连下辈子的事情都想好了?岳父不怕下辈子再遇见一个像你娘的女子?”

“说什么呢?”徐丹娘嘟嘴道:“我爹才不会在喜欢上旁人,如果我娘做我爹的嫡妻原配会比她强多了。”

徐丹娘轻轻打了一下杨毅,美艳的脸庞透着珍珠般的光亮,灿若星辰的眼珠灵且带有几许的自信坚毅,徐丹娘宜嗔宜喜,美艳不可方物。

杨毅忍住亲吻徐丹娘,两人就在椅子上滚做了一团,书桌上的书本,笔墨,砚台,镇纸统统被扫落在地上,几件贴身的衣物也散乱的四处都是,徐丹娘的娇吟声音格外的妩媚…“毅郎,我的毅郎。”

徐丹娘见杨毅疯狂痴迷的神色,满意的勾起嘴角,聪明的女人用男人解决问题,曾柔再本事再厉害又怎样?毅郎站在她这边…她根本不用亲自同曾柔交手,毅郎会帮她对抗曾柔的阴谋诡计!

曾柔的手段在杨毅面前什么都不是…徐丹娘修长的大腿缠住杨毅,尽情的享受性!爱,她只要享受不争,有杨毅帮忙…她怎么可能败给曾柔?

今日她受到的屈辱改日一定得数倍奉还给曾柔,徐丹娘想看见曾柔被杨毅打击的脸庞,搂住在身上驰骋征伐的杨毅,徐丹娘舔了舔的嘴唇,“毅郎,你是我的…是我的。”

“嗯。”

徐丹娘紧致的酮体让杨毅着迷,男人在行房时,说过什么话,过后会忘记大半,杨毅尽情的享受着徐丹娘的身体和柔顺,起码在j□j上,徐丹娘和杨毅很合拍。

曾柔拱手向大理寺卿道谢,“一切有劳大人,我兄长的嘉奖…不给也无妨,做好事不图回报,才是英雄本色。”

大理寺卿歉意的说道:“皇上本打算奖赏曾天成,可徐次辅的面子也要顾及到,况且你兄长以前确实言行略有偏颇,皇上也不好大肆褒奖他。”

“我听说皇上嘉奖了百姓中见义勇为的人,嘉奖的名单中没有我兄长,我不觉得失望。”

曾柔声音悠长,心知大理寺卿是个忧国忧民的忠臣。

她自然将话语放得平缓一些,如此显得她也是有识之士,且谈吐见识不凡,与人说话或是相求于人时,起码要赢得对方的好感才好开口,“大人不必太介怀,只要大隋人心向上,百姓遵守律法,不再有冤假错案,我曾家受点委屈又有何妨?”

“曾夫人宅心仁厚,忠肝义胆,可谓女中豪杰。”

大理寺卿眼里透出不容错辩的欣赏之色,因为他们在大理寺衙门,旁边有师爷,有属臣,有官差,大理寺卿倒也不怕旁人误会他同曾柔有什么不妥,“往后曾夫人有事大可来寻本官,不过,曾夫人有杨侍郎…料想曾夫人不会轻易寻本官帮忙。”

“哪里的话,他…”曾柔面色戴了几许的忧郁,勾起了大理寺卿的兴趣后,曾柔淡淡的说道:“他长得好,才学好,官运也好,像他这样的金龟婿很多女子都惦记着,当年徐丹娘不就是借着太后娘娘的旨意进了门?我…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徐次辅闭门思过的事情只会让徐丹娘怨恨上我,他是个心软的,因为我们两个他左右为难,我实在是不忍看他如此…大人,从我兄长的案子便可知徐次辅私心有点重,我相公不见得能明白徐次辅。”

“您同相公一样是寒门学子,不如多开解开解我相公,有道是最难消受美人恩,我担心相公好不容易升起的凌云志被徐丹娘的软言软语磨没了。”

曾柔向大理寺卿苦涩的一笑,“不是我说她的错处,前两日她去伽蓝寺寻我…她为其父满口的抱怨责怪我,她让我好生为难,虽然我是嫡妻原配,可她是次辅的爱女,有些话我同相公说,反倒显得我不够大度,没有大妇风范,在官场上找到同自己志同道合的人太难了,大人,还请您多多劝导我相公。”

大理寺卿接过了曾柔送过来的橄榄枝,名门望族出身的子弟自成一派,可寒门学子一样很抱团,大理寺卿若是能将杨毅拽进自己这方阵营,对他们党派的发展极为有好处。

即便杨毅无法认同他们党派的理念,只要杨毅同徐次辅离心离德,对徐次辅一方也是一个重要的打击。

大理寺卿笑道:“曾夫人放心,改日我请杨侍郎饮酒。”

曾柔勾起嘴角,福了一礼道:“麻烦大人了。”

“对了,恕我冒昧问一句。”曾柔疑惑的问道:“不知哪位大人负责粮饷的调拨?前两日我听徐丹娘说是她的一位世叔…主要是在曾家想为朝廷做点什么,可若是向徐丹娘认识且熟悉的官员捐献粮饷,只怕曾家行事得小心点,也怪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因为我哥哥的案子…我有些担心。”

“欧阳大人,他是徐次辅的门生,跟了徐次辅多年。”

“多谢大人告知。”

曾柔讪讪的一笑,“我以为会是相公呢,次辅大人那么疼爱丹娘,寻常对我相公也很倚重,没想到反而推荐了旁人…我不打扰大人了。”

大理寺卿直到曾柔的身影消失都没回过神来,师爷上前推了推他,低声道:“大人!”

“聪明!”

大理寺卿摇头叹息,“杨侍郎有此贤妻何愁不能入阁?曾氏实在是个玲珑剔透的女子。”

“您是说她利用大人?”

“这不是利用,是合作!”大理寺卿笑道:“她想压下平妻徐丹娘,我想将杨侍郎从徐次辅身边拽过来,她倒是提醒了我…明日,下帖子请杨毅赴宴。”

他正愁找不到理由离间杨毅和徐次辅,此事恰好是个好机会。

徐次辅的位置,可是有很多人都惦记着呢。

曾柔心满意足的回到伽蓝寺,刚一进佛堂,她就在禅房里见到了杨毅,曾柔微愣后,低声道:“你怎么会来伽蓝寺?”

杨毅穿着锦缎绣深红直缀,腰缠了一巴掌宽的玉带,头戴白玉冠,周身的打扮更衬他儒雅俊朗的容貌,私下已经有人叫他为玉郎了。

如果不是他长相太过出众,徐丹娘也不一定能看上他。

杨毅俊脸上带出一丝的不耐烦,曾柔的穿着比以前文雅了许多,不再像是商户女穿金戴银,不过曾柔还是比不上徐丹娘绝俗,杨毅只要一想到曾柔的出身和她撒泼泼辣的言行,就再难对曾柔好印象。

不是徐丹娘几次求着他来伽蓝寺,他宁可曾柔永远的住在伽蓝寺里,什么挽救曾柔计划,杨毅只不过随口应付徐丹娘而已,直接说道:“丹娘让你回府时你给她气受了?”

曾柔早猜测徐丹娘在杨毅面前会弄些小动作,眉梢一跳,直率的说道:“如果教导她规矩是给她气受,妾身无话可说!”

杨毅忍下了对曾柔的不悦,站起身道:“这回我亲自来接你,你总该满意了,同我回去。”

“对不住。”曾柔断然拒绝道:“这是我同徐丹娘的约定,你还是不要插手为好,若是你一定要逼我回去…”

曾柔推开了禅房的窗户,站在窗口转身面向杨毅,冷冷的一笑:“我就在这里高喊杨侍郎宠妾灭妻,逼死嫡子不算,还要逼死糟糠之妻…你不怕丢脸就继续帮着徐丹娘。”

“你…你不要脸皮。”

“命都快没了,还要脸皮作甚?”

曾柔笑容越发的阴冷,“杨毅,你晚上搂着徐丹娘就不怕做恶梦,你就没梦见过被火烧死的儿子?你因他出了天牢,徐丹娘的爹因他成了次辅,如今你们改利用我了,徐丹娘为她爹才拼命的让我回状元府,杨毅…她心里最重要的人始终是她爹!你不过是她达到目的利用的傀儡罢了。”

“你闭嘴!”

杨毅恼羞成怒,俊美的脸庞多了几许狰狞,不屑的说道:“你以为你说这番话,我会怀疑丹娘和岳父?曾柔,你果然是个小肚鸡肠的阴险小人!丹娘纯洁出尘,她像是水晶一般剔透,你少用污秽的思想侮辱她!”

“我污秽?我龌龊?”

曾柔笑着道:“徐丹娘一定没有告诉你这件事,在伽蓝寺,我问过她,如果你和徐次辅同时掉进河水里,你先救谁?”

杨毅用眼睛示意曾柔快说答案,口中却道:“这种愚蠢的问题,只有你才会在意!丹娘同我好极了…”

“既然你这么想,那我就不破坏徐丹娘在你心中的地位了。”

曾柔笑盈盈回道:“你请回吧,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同你回府的,麻烦你告诉徐丹娘一句话,我和她之间的事情,最好由我们自己解决,我可不想将好好的男人关进后宅玩宅斗!你不是更应该关心朝政么?你若是一直帮着徐丹娘…说句笑话,那你就在后宅里抚养儿女同徐丹娘相亲相爱好了,我出门赚钱养家。”

“牝鸡司晨,是你们读书人最为不齿的,可若是公鸡趴窝,母鸡不打鸣怎么能成?”

“…”

杨毅想听的话没有听到,反而惹了一肚子的气,手指指着曾柔:“你好!来人…”

曾柔从头上拔下了簪子,抵住自己的咽喉,“别过来,杨毅,你当我不敢死么?只要我死在伽蓝寺,你和徐丹娘一辈子都洗刷不掉逼死糟糠之妻的名声!你还想入阁?”

“停,停下!”

杨毅慌忙制止随从,“曾氏,你别激动,我不逼你…”

曾柔向门口走了两步,狠了狠心用簪子尖端划破了肌肤,鲜血一滴一滴的从伤口中渗出|…杨毅带来的人都不敢靠上前,便是没有杨毅的吩咐,他们也不敢强行拽住曾夫人。

退到禅房外,曾柔冷笑道:“我不是不回府,而是不能这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