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小强?”

皇帝双手背在身后,走了十于步,来到被摧残而亡的老虎身边,饶有兴致的抬脚提了提老虎:”朕恍惚记得有这么回事…并非是朕法外施恩,你为那场科场舞弊案丢了前程,确实挺冤枉,可是朕为了确保科考的公平公正,为了不再出现科场舞弊案子,哪怕你是冤枉的,朕也得罚。“

“臣晓得陛下苦心,臣交友不慎,不敢喊冤。”

“你不曾怪过朕?”

“陛下,臣万死难报您的活命之恩。”

曾小强赤诚的看向皇帝。

皇帝似被他感动了,“好,你有此份心思…朕记住你了,曾小强,朕记得你是诚亲王妃的兄长?”

“是,是臣拖累了诚亲王妃。”

皇帝目光四下搜寻,在绝对安全的地方找到了曾柔,皇帝微微一笑,“娶妻娶贤,小六…你娶了一个不错的王妃,知晓在危机关头该做什么,能做什么!”

“小六?”

诚亲王勉强从理亲王怀里的商琬身上收回目光,低头眼藏起嫉妒,愤怒,“父皇,儿臣也以为娶了一位贤妻。”

皇帝在感情上显然不如在政事上精明,当然在他在眼里心里女子多是玩物,他懒得费心思去琢磨后宫的后妃想什么,不过此时他目光落在了昏厥过去的商琬身上,理亲王忙放下商琬,跪地道:“儿臣…儿臣…”

“安阳侯嫡女…小四,你给朕出了难题。不过你是朕的皇子…也没什么女子不能入府,你王妃…”

诸葛云顾不上瞪坏自己好事的定国公,用内力硬是逼了一口血出来,哇得一声,他口吐鲜血…脸色比纸还要苍白,体内灵魂的震动,让诸葛云如同被千刀万剐一般都的疼痛,“皇上…”

“文国公。”

皇帝顾不上成全理亲王和商琬,几步走到诸葛云身边,蹲□体,手指拂过他嘴角的鲜血,“太医,给朕滚过来!”

诸葛云罕见虚弱的,渴求的,拽住了皇帝龙袍,“陛下,臣…太没用了。”

“谁说你没用?”

皇帝眼里闪过一分的愧疚,握住了诸葛云的手,“好好养伤,朕要大用你的。”

“皇上,臣有话说…”诸葛云声音很小很小,皇帝忍不住俯□体,将耳朵凑到他唇边,诸葛云瞪了一眼不远处的定国公,气息微弱的说道:

“有人…有人打了商琬的腿,她同诚亲王才是…才是两情相悦,皇上,臣是她表哥,是明白的她的心思的,诚亲王也…也是喜欢她的,求皇上成全了他们这对苦命的鸳鸯…”

“你为何要帮他们说话?”

“她是臣表妹,她不仁,臣无法不义,况且痴情难得…臣也希望找到让臣倾心相恋的那人。”

诸葛云昏厥了过去。

皇帝合了一下眼睛,催促道:“好生安置文国公!”

“你跟朕来!”

皇帝指了指定国公,随后看向了诚亲王,商琬,和理亲王…“朕一会有事问你们,你们在帐篷外候着!”

“遵旨。”

皇帝一脸怒气的带着定国公进了大帐。

不一会守在外面的人听到皇帝的一声怒火, “柳斐,你该死!”

随后大帐里彻底平静了下来,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定国公从大帐里出来,他面色如常,对侯在外面的两位皇子道,“皇上让你们进去。”

定国公脸上带着黑布飘然而去,据说他被皇上处罚,在国公府闭门思过,谁也不解皇上这么做的用意,除了装晕的诸葛云,就算在旁边看热闹的曾柔都没见到定国公动的手脚…

不过当商琬倒在理亲王怀里后,曾柔除了吃惊外,觉得满痛快的。

不管皇上将商琬指给谁,诚亲王在皇上心中的好印象会大大降低!看重商琬…又破了商琬的身子,被美色迷惑,皇帝在有诸多皇子可以选择的时候,又岂会选择诚亲王?

皇帝单独召见两位皇子后,便让宫里的妈妈给商琬检查了身体,商琬再出色的医术,也无法再造j□j,诚亲王又不能说他是在宫中占了商琬…只能认下他同商琬是情不自禁…

诚亲王一脸阴郁郁闷的回到王府,曾柔明智的躲得远远的,看来诚亲王没少被皇帝敲打。

翌日,皇上传下口谕,命诚亲王去皇陵为先帝守灵。

皇上没说诚亲王守灵多久…也许诚亲王一辈子都得待在皇陵了,由此也预示着本来很有希望承接帝位的诚亲王被打入了谷底,至于他能不能再爬上来,朝中和民间百姓都不大看好诚亲王再获帝宠。

曾柔听了诚亲王去守灵的消息后,笑不可支,重生的,知晓历史的进程又能怎样…蝴蝶效应是存在的,不同于前世的意外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况且在皇帝的绝对实力面前,诚亲王便是先知一样得被实力压得死死的。

让人给诚亲王收拾衣物,其实曾柔也不觉得有什么好收拾的,诚亲王此时只怕是没心情注意吃穿,他能不能从这次上辈子没有的打击中站起来都在两说。

“你们谁跟去伺候王爷?”

曾柔大度的叫来夏侧妃和几个没名分的姬妾,见她们明显露出不愿意的样子,向李妈妈笑笑。

李妈妈识趣的挑开门帘,站在门口的诚亲王先是一愣,随后被夏侧妃的话给彻底的激怒了。

夏侧妃说:“妾还要在府里照顾王子,只怕是无法陪伴王爷。”

“奴婢粗手粗脚,一惯不得王爷喜欢。”

“奴婢在王爷面前出现,只会换来王爷的怒骂…”

诚亲王将他府邸里姬妾的态度看的一清二楚,将她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大步走进屋里,夏侧妃等一见愤怒的诚亲王,吓都忙跪下请罪,”王爷。”

曾柔慢悠悠的说道:“她们说得也有道理,王爷寻常对她们确实不够好,王爷您一惯是怕妾身伤害您唯一的儿子,王子的事情全由夏侧妃处置,王子确实离不开亲娘,妾身若是让夏侧妃伺候您,王子不晓得会多难受,妾身也不落忍,王爷不是一直很疼爱他么?您也不放心把王子交给妾身照料,您不是怕我纵坏了他,就是担心我害了他性命。“”为了妾身的清白,王子还是交给夏侧妃为好。不管妾身肚子里的骨血是不是儿子,妾身都不会伤害王子,如果是儿子,王爷的一切自然是嫡子的,若是个郡主…即便夏侧妃的孩子将来承接了王位,一样会尊我为太妃。”

曾柔挑衅的望着诚亲王,淡淡说道:“您别把妾身的气度想得太低了。”

夏侧妃含泪道:“王妃误会王爷了,妾从未听王爷说过不信您,只是妾离不开孩子,王爷看妾可怜,才让妾照顾王子…王爷对妾的恩情,妾…”

“你的意思说王爷钟情于你?我这个做王妃的还不如你?还是向本王妃解释,王爷有心宠妾灭妻?“

“不是…”

“你自己身上都没摘干净,还敢在本王妃和王爷中间下绊子,告黑状?”

曾柔眉梢一挑,嘲讽的问道:“用不用本王妃教教你怎么才叫告状?”

“王爷…妾…”

夏侧妃祈望的看向诚亲王,她指望着诚亲王能帮帮自己。

曾柔嘴角一勾,“你叫王爷也没没用,王府后院的事情王爷不是不能插手,而是不能插手打破妻妾的体统规矩,王爷最近正麻烦缠身,料想王爷不会在此时再让皇上不满,所以夏侧妃…你若是真爱王爷的话,为你儿子着想,最好乖乖听本王妃的话!”

诚亲王果然一声没出,夏侧妃也担心惹怒了曾柔,低泣着不敢再申辩。

曾柔一指剩下的姬妾,“至于她们的几个,早就无宠无爱的,在您面前伺候,还不够寒碜您的,在围场的时候,母妃到是提起会帮王爷您选侧妃,不过此时皇上震怒,想来母妃也没机会同皇上提侧妃的事儿。“

“本王是去看守皇陵的…不是…”

“我想皇上总不会让王爷身边没个人伺候,皇上是性情中人,您心仪的人又是个有本事的,妾身想等到风平浪静,皇上没准会成全王爷。皇陵…再清静不过了,您许是会想明白,得到美人失去了什么!”

曾柔将收拾好的包袱递给诚亲王身边的长随,感叹道:“王爷别辜负了皇上的深意呐。”

“滚,你们滚出去!”

“是。”

顷刻屋子里的人退得一干二净,诚亲王拽住曾柔的胳膊,眼圈泛起红光,“你到底知晓什么?”

“王爷,妾身不像您想的那么没用,忘了告诉您,妾身在围场的时候同定国公有过一面之缘,他仿佛还挺看重妾身的…”

“害了本王,对你有何好处?你难道不知道夫妻一体?本王去守皇陵,你便是在京城,也同寻常闲散的王妃没区别!你不是热衷于权势…你受得了旁人的嘲讽?”

可怜的原主,一片真心就换来了热衷于权势,虚伪的评价。

曾柔甩开诚亲王的胳膊,“王爷什么时候能正眼看妾身?您享受妾身全心为你的时候,能不能为妾身想一想?妾身就那么罪大恶极么?您也会说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即损…但王爷可想同妾身同舟共济?没有,你不过把我当作做挡箭牌,当作帮你管家的工具罢了。既然你的心在商琬神身上,妾身保证会做个乖巧的贤妻,你先不把我当妻子看,您还指望着妾身对您无怨无悔?”

"您被皇上惩罚守皇陵,我的确会受尽冷遇,但日子一样能过下去,您的俸禄银子也不会少,他们嘲笑我,大不了我不出门就是了,在王府…也许我过得比您在的时候更自在。”

“大胆!”

“算了吧,王爷,您眼下奈何不了我,与其在这生我的气,不如想什么办法挽回君心。“

曾柔向诚亲王屈膝道:”王爷一路走好,妾身得回房安心养胎了。”

诚亲王的愤怒痛恨着曾柔,满腔的郁闷无处发泄,曾柔的挑衅有恃无恐让他震怒,可他也明白,他无法休掉曾柔…他拿曾柔出气也做不到,曾小强已经被提升为一等侍卫,随侍在皇帝的身侧,以曾小强的机灵,诚亲王毫不怀疑他会青云直上,许是无法像前世一样做一代权臣,但被皇帝重用曾小强还是能做到的。

曾小强对曾柔这个唯一的妹妹是掏心掏肺的好,尤其是今世曾小强愧对曾柔,他对曾柔只会比上辈子更好。

诚亲王在屋子站了好一会,低声道:“曾柔,你看着,本王会风风光光的回来的。”

夜晚十分,安平侯府传来丧讯,安平侯府大小姐商琬染了疾病过世了…满京城的人没人相信商琬死了,可皇上不出声,安平侯府为商琬大办丧事,那么曾经显赫一时的商琬即便活着也死了。

在皇陵,一位身穿紫色衣裙容貌寻常的女子被内侍从马车上搀扶下来,内侍总管对诚亲王道:“皇上口谕,让宫人阿琬伺候诚亲王!”

“儿臣谢主隆恩。”

第九十五章 坦诚

大金朝皇陵虽然号称为天下风水宝地,并且据说下面有兴龙的龙脉,但皇陵其实很荒凉,且人烟稀少,吃用很清贫…

来拜谒皇陵的皇帝皇子大多只会停留两三日,因为时间短,皇帝自然会觉得皇陵四周的风景不错,住宿条件差一点,全当作尊敬祖宗。

诚亲王在皇陵住了半月有余,皇陵四周的景色,他看不出优美,只能看出萧瑟。

树木上的树枝光秃秃的,有几只乌鸦嘎嘎的叫着,平添了几许萧瑟之感。

天上黑漆漆的乌云,似盖住了诚亲王头顶上的天空,任凭他如何挣扎撕扯都无法挣脱压在他头上的黑幕。

谢恩之后,诚亲王勉强站直身体,皇子和重生者的骄傲让他无法在来传旨的内侍面前露出沮丧落魄,不过传旨内侍唇边的嘲讽,怎么看都怎么刺眼。

诚亲王显得更孤傲了,由此眼藏起他心底的失落,至于宫人阿琬是谁,他甚至没有力气关心。

内侍还是很厚道的,主动给诚亲王带来了京城的消息,“奴才出京前,皇上召见了诚亲王妃,听了诚亲王妃的抚琴后,陛下让定国公以箫相贺,本来定国公不答应的,后来也不知诚亲王妃说了什么话,定国公取来了玉箫。”

内侍满是赞叹,神色宛若还在回味仙乐,“皇宫中不少人都听到了,奴才说不上来有多好,但听了王妃和定国公的合奏后,奴才好几个晚上都梦见了…沙场。”

诚亲王失声道:“沙场?”

“是呢,听说皇上坐在龙椅上半晌没动静,定国公…落泪了,皇上当晚留定国公在宫里秉烛夜谈,翌日一早,皇上再次加封定国公…不是定国公坚决请辞王位的话,大金朝没准会出个异性王呢。”

“对了,王妃殿下也得了赏赐。”

内侍看了看诚亲王的冷傲的脸色,“您不必为王妃殿下担心,在京城没人敢小看王妃殿下。”

诚亲王转身就走,曾柔果然如她自己说言,没有他,她依然过得富贵荣华…前生她被遵为太后,摄政大金,以他看来过得也相当的自在…除了没有养面首之外,她什么都做了。

一个女子掌握朝局,哪怕有名分,有曾小强帮忙,依然很艰难,她…在他消失前,曾柔将江山社稷处理的很好,并且牢牢的把握着皇权,即便是曾小强…她也没让过一分。

放弃了他的庶子,立四哥的儿子为皇帝…诚亲王只要一想到这一点,他就恨不得掐死曾柔。

重生后,他几次趁着曾柔熟睡端详她,几次将手放在了她的脖子上,但他都放弃了,倒不是他舍不得曾柔,而是他不知道前生是梦还是真实的,他眼前的曾柔根本没有主政天下的能力…

诚亲王灌了一口酒去散了心底的寒冷,“也许现在她有了。”

“王爷打算一直醉下去,在皇陵中苦等一辈子?眼看着您的敌人在京城享尽富贵荣华?眼看着他们得意?”

阿琬走进了屋子,侍立在门口出,平凡的脸庞显出一分不平凡的果决气息,“我晓得王爷恨,我也恨…他们都看不起王爷,王爷若是也看不起自己的话,您这辈子就毁了。”

“你怎么成了这样?你那张漂亮的脸庞呢?”

诚亲王端着酒杯,淡然而平静的凝视着阿琬那张仅仅可以称之为清秀的脸庞,“父皇做得手脚?”

阿琬身体像是受了寒风侵袭一般瑟瑟发抖,不堪回首的说道:“我这样还得多谢皇上法外开恩呢,你知不知道因为救你而引起的误会,让我…让我差一点真的就被皇上赐死了?诚亲王…我到底欠你什么,为什么我用两辈子还还不完?为什么你像是罂粟,明知道你有毒,我还情不自禁的靠上去?想着你?”

“噩梦…你明明是我的噩梦啊。”

阿琬双膝一软,跪坐了下来,身体蜷缩成一团,仅存的那双漂亮的眼睛此时布满了泪水,以前她容貌出色,那双眼睛仿佛星辰坠落其中一般的清澈,晶亮,如今寻常的容貌,让她那双星眸也大打折扣。

她总归是诚亲王爱慕了好几年的女子,也是唯一一个肯陪他到皇陵的女子,诚亲王缓缓的说道:“本王只是你的噩梦?”

“王爷,您到底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成么?求求你…放过我。”

诚亲王再也说不出不放手的话,他扶着额头,痛苦的冥想,到底看上了商琬什么?

阿琬眼泪一簇簇的滚落,“为了你,我家没了,身份没了,容貌没了…你知晓我为什么成了这个样子?是你的好王妃,皇上叫她进宫,并垂询她我和王爷的事情,你可晓得她说了什么?”

“什么?”

“她说,如果我是安平侯府大小姐,以大小姐的身份做侧妃,她宁可退位让贤,同王爷您和离!”

阿琬悲切的大哭,“好不容易求得太后娘娘出面,又用了皇上给我的唯一的承诺…可一切都被曾柔给搅和了,太后娘娘本打算抬举我,她说…”

诚亲王见她像是被刺激到了极致,问道:“她说什么?”

按说以商琬的身份,不应该被皇上这么对待,父皇很孝顺太后,太后出面的话,商琬应该会以侧妃的名分嫁进王府,没错是嫁,被贬谪到皇陵的诚亲王并没想过会商琬失去身份,以太后的护短程度,太后会给商琬足够的尊严和体面。

慈宁宫的老太太对任何事都不大看重,唯有性命长寿是她最看重的。

商琬不仅医好过她的隐疾,还是她长寿的关键所在,太后娘娘怕死极了,她怎舍得下商琬?

“她对着太后说道…”

阿琬回想着当时的曾柔,在保持沉默的皇上和淑妃面前,在步步紧逼的太后娘娘面前,曾柔直挺挺的站着,她的腰从未弯曲过,她的神色是那么骄傲,骄傲得让商琬相形见拙。

“太后娘娘所请孙媳不敢违背,然孙媳是王爷三媒六聘娶进门的正妃,娘家虽是凋零,但正妃尊严不能被玷污,嫡庶乃千年所遵从的正道。若是安平侯府大小姐以侧妃之礼进门,我不愿意受此侮辱,要不恳请太后放过离开,要不…我便带着肚子里的骨血撞死在此地,以我的血证明,天下万民表率的皇家断然不会乱了三纲五常,妻妾正道!”

诚亲王盯着阿琬,她复述了曾柔的话,诚亲王仿佛在阿琬身上看到了那时的曾柔…他还是灵魂飘荡在皇宫上空时,他看到朝臣是怎么敷衍她的,他自然也看到了在宫门口她下令仗毙了十六个位贪官污吏。

他也记得,曾柔当庭说过,‘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原因,贪污永远不赦。’

被仗毙的官员政绩斐然,在朝中也有靠山,百姓也都上书表为他们开脱,说了他们无数个好处,连曾小强都退让了,并存了保全他们的心思,大不了革职贬谪,可只有太后曾柔下令将他们仗毙,并且杖责为贪官求情的御史,让他们回家想明白怎么做一个御史。

‘办事不利是能力问题,哀家会酌情宽容,把你们用在最能体现你们优势的地方,但贪污是品德问题,哀家实在弄不明白,因为他们做了好事,就可以抵消贪污索贿?品德有问题的人再有能力,哀家也不用。’

诚亲王按住了自己的脑袋,谁…谁在说话?是曾柔?还是那位压得朝臣喘不过气来的太后娘娘?

重生后,他记住了对曾柔的怨恨,有些事他却忽略了。

“王爷。”

阿琬见诚亲王很痛苦,上前抱住了他,脸颊轻轻的蹭着诚亲王的后背,“皇上给了我选择,是出家然后还俗,还是换个身份跟着王爷…我遵从本心选择了王爷…既然我躲不开,放不下王爷,我只能又回到您身边来。不过这次,我同王爷一条心,我们才是真爱,我们会幸福的,曾柔的诡计打不夸我们。”

诚亲王身体绷得很紧。

阿琬继续说道,“以前我们因为前世的恩怨纷争不休,那是因为我们彼此都放不下对方,我只能用怨恨掩藏起对王爷的在意,用疏远拒绝掩饰我还爱着王爷,我们在挣扎靠近中浪费了太多的时间,王爷,如今我跟了您,天下间谁还是我们的对手?”

“有谁比我们更擅长把握这个时代?虽然有意外,同前生有变化,但大事上总不会都改变的。”

“王爷,我们不要再彼此试探仇恨了。”

“时不我待啊,王爷,若是再做过了机缘,王爷您的志向只怕会付诸东流。”

诚亲王背对着阿琬,低沉的说道:“你要明白,她是本王正妃,眼下还怀有身孕,一旦她生下嫡子…本王即便将来得了皇位,也会按照传统礼数册她为皇后,立她的儿子为太子。”

“只要王爷的心在我这,真爱于我,皇后让她做又有何妨?我…只做宠妃,依附于您,为您取得的功绩喝彩的宠妃。”

阿琬主动的吻了吻诚亲王的耳垂,“王爷,我是你的人,虽然王妃毁了我的容貌,让我终日只能带着面具,但我的身子还在…我会一直陪着你,站在您身边,我…我是最了解您雄心壮志的女人,也是个最能帮助您的女人。”

皇后能立就能废,她何必要同曾柔争一时的长短?有个不得诚亲王喜欢看重的王妃,即便曾柔生得是儿子,迟早也会被诚亲王厌弃,也许根本不用她出招伤害嫡子,诚亲王自己就容不下嫡子正妃。

男人依靠双手征服天下,而女人依靠柔情妩媚征服男人,诚亲王一心向着她,天下不就在她手中了?

半个多月的苦闷,诚亲王心里憋着一股火气,被阿琬柔软的身体抱着,他的火气仿佛多了一个发泄的渠道,再加上在他眼前不断变换的前世今生,诚亲王急需要女人,阿琬可以证明他对曾柔的恨和仇怨。

诚亲王抱起阿琬,将她扔到了床榻上,随后他暴躁的撕扯开衣服,整个人压了上去…质朴的屋子响彻着男女交!欢的呻!吟声。

外面瑟瑟的风景也仿佛多了一丝丝的暧昧暖意。

诚亲王被皇上赶去守皇陵,最为高兴的人就是文国公诸葛云。

皇上几次下口谕让他上朝,他都以养病为由推掉了。有了三世的经历,诸葛云就算是莽夫他也懂得如何处理国事,况且他从来不是真正的莽夫。

上两世只是因为他懒惰并晓得曾柔做得比他好,他觉得处理朝政远不如宠着曾柔有趣,所以他一向是甩手掌柜的,说好听了就是顶了个皇帝的名。

这一世唯一让他能提起兴趣的战争少得不能再少,诸葛云也不想再将一个盛世打得支离破碎,而且没有十年八年的布置,就算他想暴力夺权,也玩不过皇上和定国公那只狐狸。

有这十年八年,他不如想着怎么同曾柔名正言顺的在一起,这辈子诸葛云就打算混吃等死了,皇上对他有愧疚,怎么都会保证诸葛云衣食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