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贵妃上前为皇上宽衣,此时她也不敢同皇帝再提皇子的事情,说多了,会让皇帝怀疑的。

皇帝梳洗后,上了床榻,薛贵妃穿着单薄暴漏的衣服,慢慢的靠近皇帝,姿势魅惑,眉眼撩人…皇帝目光微凝,想到了曾柔在庸俗小说上的注解,女人抓住男人最重要的一招,邀宠!

她看得明白,但从没将那些手段用在自己身上过。

皇帝闭上了眼睛,薛贵妃虽然比曾柔年轻,妩媚,柔顺,但比萧淑妃等人差了一点撩拨男人的**。

他一向是喜欢娇媚的美人,薛贵妃跟他太久了…有点腻歪了。

况且他在太庙里已经习惯同曾柔躺在一张床上什么都不做,只是睡觉,此时薛贵妃对皇帝的勾引显然不到位。

见皇上无动于衷,薛贵妃有点丧气,也很尴尬,皇帝不想招幸她,她总不能硬剥了皇帝,薛贵妃躺在了皇帝身边,身体向皇帝那边移动,手也伸进了皇帝的内衣里,娇喘微微的呼吸声带着一股股的香气。

突然皇帝坐起身体,喃喃的说道:“行房是相互取悦?是她们玩朕,还是朕玩她们?”

“陛下。”薛贵妃吓傻了。

“朕今晚想一个人睡,你去侧殿。”

”陛下。”薛贵妃很委屈,皇帝冷冷的说道:“别让朕再说第二遍。”

薛贵妃咬着嘴唇应了皇帝的话。

皇帝见薛贵妃这幅样子,心底更是泛起一阵阵的冷意,曾柔在小说上写过的注解又应验了,皇帝满脑子都是那些以调侃口味写出的注解。

辛辣,通透的话语像是烙印一样的烙在皇帝脑子里,让皇帝怎么甩都甩不掉。

再这样下去,他会不会将美人的心机都看透了?

会不会弄的不举?

皇帝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弥漫在周围的熏香涩人隐有奢靡的味道,难道后宫中这么多妃嫔,就没一个能给他新鲜感?没有一个妃嫔超出曾柔的判断?

“会有的,会有的,曾柔,朕会证明给你看。”

关外,曾家门前,曾柔被眼前破败的府邸惊呆了,一路上她已经打听清楚曾家的现状,几个侄女不是自尽就是出家,父亲那一辈子的人被王爷打残了好几个,堂兄堂弟也没少受辱。

种种的状况让曾柔将茶杯捏成了粉末。

她控制不住内力,手中的茶杯粉末吓到了梅子,好在只有梅子在,要不在曾柔暴漏出来的实力,在不知情人的眼中不比诡异的皇贵妃差。

曾柔亲自敲门,禁闭大门半晌也没回应,曾柔使劲的推了推,”有人吗?”

总管太监站在曾柔身边,一路上他对曾柔的敬畏更重,低声道:”皇后娘娘是不是让人进去看看?“

如果不是有总管太监在,曾柔都想直接将门拍碎了去。

御前侍卫的功夫在曾柔看起来不过是三脚猫,可在这个世界已经是高手了,侍卫爬墙反进了院子,连青云纵都不会用…曾柔默默的摇头,不过她这一路上也看重了两个可教之才。

教导了他们几招粗浅的功夫,让侍卫将她当作师傅神仙拜。

曾柔也算是收揽了几个能帮点忙的人。

大门从里面开了,曾柔领人进门,赶到了正厅时,听到哐当哐当的声音,里面传来女子的怒吼:“便是死了,我等也不会有辱曾家门风。”

十几个女眷,脖子上都挂着白绫,曾柔顾不上说别的,“救人呐。”

侍卫纷纷抽出刀,隔断了白绫,女眷们扑通扑通落地,曾柔凭着原主的记忆,走到其中一人身边,见她闭着眼睛,曾柔慢慢的蹲身体,那名六十多岁的妇人闭眼道:“没用的,我们都用了毒药。回去告诉玉亲王,曾家宁死也不会屈服!”

“娘,我是小柔。”

曾柔一听她们都用了毒药,立刻抓住了妇人的手腕,仔细的摸了摸脉搏,暗自松了一口气,不知道是谁换了毒药,还是毒药过期了,眼前的妇人虽然身体不好,但并无中毒的征兆。

“小柔。”

妇人张开眼睛,震惊的说道:“皇后娘娘?”

“娘,有我在,谁也欺负不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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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血色

曾柔的娘姓齐,如今也有六十左右的年岁,她誓死如归的的眸子见到曾柔时,并没有大吃一惊,也没有被救下的喜悦,“小柔,娘来找你了,黄泉路上咱们一起走罢,当年…是娘没给你找对夫君,是娘没教养好你,别怪娘。”

听齐夫人越说越诡异,曾柔忙打断她的话,“娘还没去呢,我也没死啊。咱们好好活在当下,谁想让咱们走黄泉路?”

“没死?怎么会?玉王爷说你已经被皇帝废了皇后的位置,给皇贵妃腾地方了啊,怎么会没死?我的女儿宁可死了也不会受皇贵妃的侮辱的。”

曾柔满头是汗,消息的滞后性害死人呐,她俯身以前状况是比较危险,但现在…曾柔还没做够皇后,怎么可能被皇帝废了?

“娘摸摸我的脸,我真没死。”

“啊。”

齐夫人枯瘦的手掌碰触曾柔的脸颊,温热,细腻的肌肤告诉她,女儿还活着,她又从后面看到了毕恭毕敬解救曾家亲眷的侍卫,多日的压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扑进曾柔的怀里,“小柔…呜呜…”

“娘,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有本宫在,没人敢欺负你们。父兄之仇,侄女之怨恨,本宫会一样一样的讨回来的。”

齐夫人抹着眼泪问道:“小柔还是皇后娘娘?”

“嗯。”曾柔将齐夫人搀扶起来,“娘同我好好说说,到底怎么回事?玉王爷疯了不成?再如何曾家也是皇亲国戚,父亲是国丈,没有确实的废后消息,他怎敢…怎敢…”

如今这群开国功勋王爷被皇帝当作猪来养,尤其关外这群空筒子王爷更像是混吃等死的种猪。

曾柔本没指望着他们有智商,可这位欺负皇后娘家的玉王爷实在是…说他是蠢猪,蠢猪都哭了。

便是消息有滞后性,一日没接到曾柔的死讯或是获罪的消息,他应该不敢如此急迫的羞辱曾家。

齐夫人将事情讲了一遍,大体总结,曾家落魄了,曾柔的亲侄女,也就是死去兄长的女儿出落的花容月貌,不知怎么就在关外嚣张跋扈的玉王爷见到了,追求无果后,玉王爷就同曾柔的父亲说,要纳她为小妾,曾家嫡出的女儿几代没有做小妾的,曾家虽然落魄,但祖训尊严还在。

曾父怎么可能同意?

他拒绝了玉王爷,没想到玉王爷竟然领着王府侍卫来抢人,曾父拼死维护孙女,但曾家这群老弱病残怎么可能抵得过玉王爷?曾小姐也是个烈性的,直接投井死了,曾父见玉王爷逼死了孙女,虽然被玉王爷的人打折了腿,但他还是去了关外的衙门状告玉王爷,

关外的官员同玉王爷串通一气,狠狠的羞辱了曾父一番,又以诬告罪打了曾父三十板子,曾父回家后,便吐血而亡,曾柔的两叔叔去衙门讨公道,结果被衙门的大人关进了牢房,生死未卜。

没有男丁,玉王爷更是嚣张的上门来…死了一个,还有好几个花样少女,他就是要占有皇后的侄女!

曾家剩下的小姐,只有两个被关外的尼姑庵护着落发,其余的为名节自尽了。

曾家的女眷不堪欺辱,相约自尽。

亏着有忠仆不忍看主子们自尽,换了准备好的毒药,如此曾柔才有机会救下她们。

听了事情经过后,曾柔气得浑身直打哆嗦,封建社会没有文明社会能比的民主和公正,没有司法的公正性,像曾家这样被权贵欺压的案子不知有多少,曾柔此时只感觉刻入骨髓的痛恨。

“你们去给本宫打听清楚,玉王爷就算是一只蠢猪,他也应该知晓谁不能惹!”

“遵旨。“

总管太监和侍卫被皇后说阴森森的话语吓得脸色煞白,连忙跑出去打听消息,总管太监晓得皇上给了皇后自专的圣旨,在关外,所有王爷勋贵的性命都掌握在了皇后手中。

齐夫人抹着眼泪,她同几位女眷也被冷若寒冰的曾柔吓得够呛,”小柔…皇后娘娘。“

曾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娘,我没事的。”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面对这群只能以死抗争不公平的妇人们,曾柔是怜其不幸,哀其不争的。

寻短自尽根本不能解决问题。

关外的大员除了牧守安民外,另外一个重要的任务便是就近监视这群王爷,按说官员是不可能同玉王爷串通一气的。

曾家再落魄,若是没人指使也不可能落到人人欺负的境地。

玉王爷是个蠢猪,被人收买不稀奇,但关外的官员也被人收买…并同玉王爷共同进退,那么这件事就绝不简单,只要挖出来他们串通的证据,曾柔有足够的理由诛杀他们九族!

血债还是要用血来偿还!

还有背后设下阴谋诡计的人,曾柔怎么可能放过?

即便是将关外的天捅破了,将京城弄得天翻地覆,曾柔也要闹下去!

也许借助此事,曾柔可以让天下百姓明白什么是国母皇后,什么是律法公正。

当然这也是曾柔的立威之战。

此战过后,想来那群想凭着金手指刷皇后的人会明白,皇后既然作为最后的boss,可没那么容易推倒的。

曾柔对侍卫和太监总管越严厉,他们调查的越是积极,尤其是太监总管,他除了伺候皇帝外,还有一个官职是东厂掌印都督,俗称厂公。

太监没有像明朝一样有司礼监,但却有东厂,号称监察百官的东厂,没有锦衣卫,在东厂却设有镇北抚司,此处专门审问犯错的官员。

曾柔也是到了关外才想起的这些的。

东厂只有探查监视权利,并没审问的权利,镇北抚司是独立的,由皇帝亲信掌管,为了制衡镇北抚司的独立性,但凡涉及四品以上官员的案子,大理寺,都察院等会有人到场旁听。

这些制度都是太祖制定下来的,曾柔到是挺敬佩太祖的,在这个世界不会出现锦衣卫和东厂专权的事情。

总管太监为了结好皇后娘娘,用了东厂的密探,探得准确的消息后,总管太监冷汗狂流…幕后的黑手直指向萧淑妃的娘家!他如何都想不到一向低调,老实,淡然,不争的萧淑妃会让娘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如果没有萧淑妃的娘家人通风报信,又蓄意隐瞒了皇后没有被废的消息,便是玉王爷是蠢猪,也不敢欺负到皇后娘家头上来。

会咬人的狗是不叫的。

总管太监为美好,淡然,低调,温柔的萧淑妃默哀,惹恼了皇后娘娘,看来萧淑妃也不大有好日子过了。

“怎么?还没查出来?”

“不是…”

总管太监着急得满头是汗,曾柔反倒不着急了,唇边蕴含着一抹微笑,盯着手中的茶盏…总管太监肩膀垮了下去,皇后娘娘宁静下来更可怕!

并非他为萧淑妃隐瞒,而是如果是萧淑妃,皇帝的后宫一准会血雨腥风的。

“你不说话,本宫会以为是皇上。”曾柔淡淡的话语,自言自语的说道:“除了皇上外,也没别人了罢。”

总管太监双膝一软,怎么有种即便是皇帝,皇后也有办法报仇的感觉?

“娘娘误会陛下了,陛下对娘娘一直很看重的。”

“看重?”

总管太监垂下脑袋,不敢同曾柔的目光相碰,低声道:“据东厂的幡子查证,玉王爷和关外的官员误信了废后的消息,他们以为陛下会降罪皇后娘娘的娘家。”

“误信?以为?”曾柔笑道:“继续说下去,本宫想听听你还能给陛下找出怎样的理由。”

“不是,不是。”

总管太监慌忙否定,“真不是陛下,而是…淑妃娘娘。”

“淑妃?萧淑妃!”

“是。”

曾柔从总管太监手中拿过了密报,扫了一眼后,再一次问道:”你确定消息是准确的?”

“是。”

“萧淑妃,好得很,争宠…”

曾柔坐会到书桌前,抽出她随身携带的匕首,在手腕上划出了一道口子,将鲜血滴入朱砂中,鲜血比朱砂还要红得耀眼,用魔石和着鲜血化开了朱砂,曾柔一下一下的磨墨。

梅子和总管太监听着磨墨的声音,他们从骨头里散发着凉气,骨头很疼,很疼,皇后娘娘不是在磨墨,是在磨他们的骨头。

曾柔提笔沾着朱砂给皇帝写了一封折子,并且将东厂调查出来的结果随着折子附上。

“本宫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三日内折子必须送达陛下手中。”

“遵旨。”

总管太监不敢耽搁,捧着折子出门,再在皇后身边待下去,他非的窒息了不可。

“您将折子送过去,岂不是给了萧淑妃准备的机会?她最近可是很得陛下看重…”梅子提醒曾柔,“您不在京城,京城又没有您的人,万一萧淑妃狡辩脱罪,让陛下信了她,您的委屈该怎么办?”

“陛下虽然给了本宫先斩后奏的尚方宝剑,可本宫却不能一时意气用事。梅子,本宫想看看萧淑妃是如何脱罪的,如何向让皇上相信,她的无辜。”

如果皇帝对萧淑妃起了怜爱之情,曾柔可以一路从关外杀回金殿上去!

让她那柄嗜血的宝剑沾满仇人的鲜血。

曾柔本来不习惯迁怒,株连,她在古代轮回了四世,思想上已经能接受封建的思想,曾家的境况实在是太让人气愤了,不株连,曾柔如何都无法出了胸口这番恶气。

曾家不是因为女儿长得太好而被玉王爷陷害,如果曾家不是出了一个没用的皇后,曾家也不至于落到今日。

来而不往非礼也。

他们迁怒算计皇后的娘家,曾柔若是太客气只惩治匪首,曾家冤死的人的灵魂怎会得到安歇?

“今日萧淑妃敢为了争宠谋害本宫的娘家,明日她就敢为了帝位,逼宫弑君!”

曾柔将外伤药涂抹到手腕上,她并不喜欢写血书,但没有比血书更能让皇帝震撼的方式了。

以皇帝的性情…萧淑妃,你也要好好的表现一番呀。

“走,去衙门。”

“是,娘娘。”

曾柔领着侍卫走到了关外的府衙,因为开国皇帝几次扫荡北方蛮族,蛮族躲避中原皇帝都来不及,他们不敢来关外杀掠,因此关外太平了一百余年。

关外府衙的最高衙门是巡抚衙门。

曾柔的车架到了巡抚衙门门口,差役一看马车旁打着黄旗,簇拥马车的侍卫穿戴都是宫里的打扮,听闻是皇后娘娘到了,差役连滚带爬的跑进去给巡抚报信。

巡抚的消息确实因为萧淑妃的阻挡有滞后性,他在京城也有同僚好友,打听来曾柔并没被皇帝废了…听闻这个消息,巡抚很后悔,只是大错已经犯下了,他便想着皇后即便保住了后位,也不是得宠的。

萧淑妃在后宫里甚是得宠,在皇帝面前,萧淑妃自然会帮他们打圆场。

巡抚逼死曾家后,也可以炮制出曾家谋逆的证据,将证据往京城一交,再定曾家一个畏罪自尽的罪名,皇帝还能为不得宠爱的皇后彻查?

没准到时候,皇后也会被曾家谋反牵连而被废掉。

种种的安排想法,在皇后娘娘驾临府衙时,彻底的泡汤了。

巡抚万万没想到,皇后不仅没有被废掉,还能亲自到关外来,从衙门差役的口中,他晓得簇拥皇后娘娘马车的侍卫是皇帝派来的,是皇帝派来保护皇后娘娘的。

这说明什么问题?

说明皇帝是在意皇后的。

说明皇后很得皇帝的信任。

巡抚后背冒出一层层的冷汗来,皇后还没进府衙,他已经感受到大祸临头了。

“大人,大人,皇后娘娘去了府衙的大堂。”

“什么?”

坐在巡抚衙门书房的巡抚大人猛然站起身子,“大堂?皇后去了大堂?”

“是,娘娘说,她要借您大堂一用。”

巡抚一听这话,不敢再耽搁了,一溜小跑的跑向大堂,皇后娘娘胆子可真大,不怕旁人说她干政么?巡抚一边跑着,一边琢磨,如果皇后一怒之下血洗玉王府的话,陛下一定会有所不满。

他就没想到曾柔敢杀了自己,因为他是朝廷命官,能决他生死的人只有皇帝一人。

一进大堂,巡抚抬头看去,皇后身着便装坐在大堂的主位上,皇后的容貌不是极美的,也没穿凤袍显示一国之母的气势,不知怎么巡抚只感觉到胸口沉闷,仿佛喘不过气来一样。

他甚至没有怀疑皇后是假冒的,在皇后那双冰冷平静的眸光下,巡抚感觉后背像是背着荆棘,刺痛着,高高在上的皇后主宰着他们的性命。

双腿以软,巡抚跪下了,“下臣见过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好半晌,巡抚听不见皇后叫起的声音,他不敢移动自己的双膝,跪得笔直,“娘娘。”

“本宫在想,当强权遭遇强权时,会是什么个结果。”

在曾柔没到关外前,巡抚和玉王爷是强权的代表,可以肆无忌惮的欺压关外的人,如今曾柔来了,手中握有无上的权柄,曾柔突然想让他们明白被强权压迫的滋味,

“皇后娘娘,请听下臣说。”

“你先等一等,本宫想听玉王爷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