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样貌,才学样样都好,曾柔是很多世家子的首选。

“你说我哥靠她?”

“哼。”

两位公子差一点掐起来,按照谢公子的暴脾气不是因为顾及爷爷,早就开砸了,“别以为我不晓得叶幽兰只是那位的情人!”

“你说什么?叶嫂子也是你能瞧不起的?”

曾柔在旁边插话道:“叶嫂子?呵呵,李鸿飞让你这么叫的?”

争锋相对的两位公子阁同时愣住了,像他们这类纨绔在外面高高在上,但在各自家族中,他们是没有继承权的,家族的政治资源是不会给他们任何的扶持。

他们可以仗着身份花天酒地,但在家族内部,他们没有发言权。

水月天下,谢长河,李鸿飞,王元等继承人来过,但他们不会像名扬天京的几位公子一般,他们会很低调,很不惹人注意。

很少有人敢直呼他们的名字,尤其是最近风头正盛的李鸿飞。

谢公子淹了一口唾沫,“你是谁?”

曾柔目光落在夏公子身上,“说话,李鸿飞让你叫她嫂子?嗯?”

“她是嫂子的妻姐…”

“我没听说曾家有这么一位。”

夏公子也愣了,问道:“你到底是谁?”

曾柔慢慢的放下酒杯,环顾了一眼鸦雀无声的男男女女,“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用争女人来互斗,你们之间的纷争为什么只是因为抢女人?你们的档次就不能高一点?即便是顶在外面的纨绔公子也要有点体面好吧,你们就不能让别人高看一眼?为了家族利益,为某些项目争吵,掐架也算对得起你们的出身!”

“可惜啊,我只看到了你们欺软怕硬的一面…李家,谢家,都一样。”

曾柔一抬手,桌上的酒杯飞起,酒杯正好落在了夏公子身上,他可从来没被酒这么泼过,顾不上身上的狼狈:“你…”

“踩地位不如你的人,是不是很爽?今日,我得让你尝尝被人踩,被人打脸的滋味!”

曾柔这次直接抄起桌上的酒杯,将酒泼了夏公子一脸,“仗着李家欺负人,你是不是忘了二白年前,你们李家也是泥腿子!剥掉你这身皮,你比你欺负的人高尚到哪去?”

“李鸿飞就是这么调!教你的?让别人脱光了恳求你的临幸?你当你是谁?皇帝?还是太子?”

“叶嫂子…李鸿飞就这么侮辱曾家?当曾家人都是聋子,瞎子?”

谢公子傻愣愣的看着眼前性感魅惑的美人变身女暴君,只怕是夏公子的父母都没这么训过他,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你…”

“我告诉你,我今日就是踩你了,打你脸了,你信不信李鸿飞不会为你出头?你信不信他会说我打的好?你信不信我便是砸了水月天下,你的叶嫂子一声都不敢吭?”

曾柔掏出手机,对谢公子道:“你哥电话是多少?”

“…啊…”谢公子被曾柔看得心慌意乱,下意识的将电话报了上去。

曾柔输入号码,接通后,问道:“谢长河?”

“你哪位?”

“曾柔!”

电话里,电话外,一起沉默了下来,正准备打电话叫人的夏公子吓傻了,曾柔?他正牌的嫂子?

谢公子向后缩了缩身体,难怪气势这么猛,这么美…难怪老哥会喜欢她,曾家的公主,天之娇女,没有这气势哪成?

曾柔深入浅出,不混圈子,并非是怕了谁,而是人家根本不屑于在外面张扬。

“还在听么?”曾柔淡淡的问道。

“…嗯…”

“你来水月天下,将你弟弟领回去,我没空帮你管教他。”

“你在水月天下?”

“嗯。”

这回换曾柔言简意赅了,话筒里传来一道低沉的笑声,“你等我,我马上到。”

“曾柔,我等你发威,等了好多年了,你一定要等我。”

“…”

曾柔听见挂断了电话的嘟嘟嘟声,抬头看了一眼谢公子,“你哥还正常?”

“…”

谢公子老实的低垂下脑袋,一般情况下他那个狐狸哥哥是正常的,但碰上曾柔就说不准了,初恋总是最美好的,尤其是求而不得的初恋,他哥这辈子都不会忘了曾柔。

“呦,不知什么人想砸了水月天下?”

包厢的门开了,一位魅力四射,身材妖娆,打扮宛若贵妇人一般的女人在前簇后拥下走了进来。

在她身前身后簇拥着许多穿着黑西服的手下,世人皆知幽兰夫人美艳动人,最爱排场,无论到哪,都有一堆人簇拥着,侍奉着。

曾柔淡淡的看了一眼准备通风报信的夏公子,夏公子动了动嘴巴,缩到了一旁,不是他不关心叶嫂子,而是他不敢说话啊。

李鸿飞很少让情人同曾柔见面,幽兰夫人只觉得曾柔有点眼熟,并未多想,因为曾柔一向喜欢白衣胜雪的打扮,眼前的女子虽然高傲,气势十足,但打扮得很妖娆。

幽兰夫人坐在了空出来的位置,疏懒的点烟,姿态撩人极了,“你是哪位?不知道水月天下是谁的?”

我来闹场,打脸,怎会不知道水月天下的背景?”曾柔淡淡的笑道:“叶幽兰,38岁,祖籍靠山屯,世代务农,二十岁嫁了一个地痞流氓,二十五岁丈夫入狱服刑,三十岁到某某县城做洗脚小姐…这一年你福星高照,遇见了某县城的县长李鸿飞,你以保姆的身份跟在他身边…又伺候他吃喝,又伺候他的**。”

“你也挺辛苦的,李鸿飞将你当作情人呢?还是当作暖脚通房?还是将你当作发泄**的充气娃娃?”

“你有什么资格问我是谁?”

第一百四十章 现代卷

宛若贵妇的幽兰夫人被骂了,曾经的经历被曾柔彻底的撕开,而且是当着很多人的面指出她如今的富贵是怎么来的,在她一身名牌的打扮下,她是如何的卑微,低贱!

换个女人只怕会疯狂,崩溃,会同曾柔争执她是因为爱着李鸿飞才会将身体给了他,或者会同曾柔说当今是文明社会,每一个人都是平等的。

包厢里寂静无声,往日羡慕,敬佩,巴结幽兰夫人的人此时眼里都带了几许的轻蔑,一个保姆伺候人就算了,在他们这群人面前装高雅?装高档次,实在是…太无耻了。

那边的夏公子再也叫不出叶嫂子三个字来。

能在外面混圈子的世家子大多都自持身份,自持高人一等,他们连富豪,高学历的社会精英都看不起,又怎能看得起没上过学,有过丈夫的保姆?

不客气的说,就算是照顾他们饮食起居的保姆也都有着不低的学历。

夏公子为此很没面子,暗恼李鸿飞的眼光太差了,找情人就不能挑个出身好的?保姆也看得上!

有他这种想法的人很多,可他们都忘了,在曾柔没拆穿幽兰夫人的身份前,他们一直很羡慕李鸿飞有幽兰夫人这样出色的尤物!

“曾小姐。”

幽兰夫人毕恭毕敬的站起身,性感迷人的脸庞上带着几分的诚惶诚恐,“我不知晓您来了,刚才是个误会,水月天下是您的产业,您说什么就是是什么。”

“我学过沏茶,调酒,有专业的水准,您想喝什么,我亲自伺候您。”

叶幽兰推开了挡在自己面前的手下,几步小跑到曾柔身边,全心全意的伺候曾柔,她就如同古代的丫鬟一般,此时就是让她跪下伺候曾柔,她也能做到。

曾柔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你让我很意外,叶幽兰,你不觉得委屈么?”

“能伺候曾小姐,我一点都不委屈!”

叶幽兰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无视旁边人的鄙视目光,“要不,我给您按摩脚儿?”

曾柔似笑非笑的说道:“你可真行呐,李鸿飞的眼光果然独特,如今想找个像你这样的女人,只怕是不容易呢。”

“谢长河,你见过么?”

“他一向有眼光,选得女人哪一个不是精品?”

谢长河笑着回了曾柔一句。

谢公子见自家大哥到了,胆怯的低头道:“哥。”

谢长河带着一副金丝眼睛,斯文,儒雅,眼镜虽然透明,但却能遮挡住他眼底的狡诈,他身材欣长,容貌俊秀,一身商务装扮却很衬他贵公子的风采。

“老幺,你的事情回去在说。”

谢长河坐在了距离曾柔不远的沙发上,刚进门时,他就将曾柔看了够本,此时曾柔微微眯着的眸子,疏懒,悠然的仪态,让他多了几分的压力。

容貌是一样的,气质却略有不同,李鸿飞有情人的事情对她打击很大?

谢长河坐在后身体舒展,同曾柔一样的慵懒,唇边蕴含着一抹看戏的兴趣,“没老幺在,我难能看到曾大小姐发脾气。”

“看戏是要付出代价的。”

曾柔随手撩了一下耳边波浪般的头发,柔韧的发丝弹性十足,她耳边带着的钻石耳环闪耀着光芒,“我的热闹,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看的。”

“老爷子等你救命。”谢长河眼稍微挑起,狡猾的一笑,“你此时说什么谢家都会全力以赴,曾大小姐,我被打入冷宫很多年,身无长物,代价…”

他声音低沉,琥珀一样的眸子深邃到极致,嘴角自嘲的勾起,“我想付出的代价,你不稀罕。”

曾柔微垂下眼睑,冷漠气息十足,原来他喜欢曾柔!

他同阿逸的眉眼有几分想像呢,可惜再像也不是他!

自从谢长河到来,整个华丽丽的包房虽然还站着六七个横行京城的公子哥儿,但他们的存在感在曾柔和谢长河面前几乎为零,他们曾经的狂霸邪魅拽,在那两位面前跟小孩子玩应似的不值一提。

莫怪他们不混圈子,他们一出现,别人都得被比成渣滓。

“你们家会全力以赴的帮我?”曾柔忽略了他后面的话,谢长河眸色深谙,唇边却荡漾出一抹极为严肃的笑容,“你应该晓得老爷子对谢家的作用,你此时便是将京城闹个天翻地覆,谢家占据主导的江南派系会在一旁为你摇旗呐喊。”

“等我做了手术后,谢家再同我算总帐?”

“哪能呢。”谢长河手臂伸展放在柔软的沙发上,身体前倾靠近曾柔,“谢家可不是忘恩负义之徒。”

“你这话有挑拨离间的嫌疑。”曾柔瞥了他一眼,“我就那么没眼色?”

“呵呵。”

谢长河仿佛听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虽然他们离着很近,但他一直保持着距离,哪怕此时的曾柔诱惑到了极致,他很想摸一摸曾柔柔韧的头发,嗅一嗅她身上的味道,以前他尚且能压住对曾柔的念头,但此时他有些失控了。

将目光落在了宛若丫鬟一样谦卑的叶幽兰身上,“你和他的关系还用我来挑拨离间?谁敢说你没眼色?谁敢欺负你?不怕你那位老板哥查账,去国情局喝茶?”

谢家如今有求的人是曾柔,并非是李家,如今李家烈火烹油一般,已经引起了多个派系的警觉,派系间的争斗牵一发而动全身,任何的派别都不敢轻易的硬碰硬,但眼看着李家被削弱,遇到点麻烦,也是各派系喜闻乐见的事情:

“隔代接班人,可不仅仅是他的代称,隔代…他不还没坐稳位置?”

如果军部鹰派的曾家,不,是曾父同李家分道扬镳,对李家在军部实力扩展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曾父对外的强硬作风,让很多军人钦佩,并乐意追随他。

曾柔淡淡的说道:“狐狸。”

“嗯?”

“狐狸,我爸的事情,以后再谈。”

谢长河抬了抬手臂,很有风度的说道:“遵命,公主殿下。”

谢公子看傻了,兄长狐狸的外号,他也只敢在心里叫叫,曾柔就这么叫出了?哥哥也没发火?

他隐约有点看明白了,曾柔同李鸿飞的婚姻亮起了红灯,要不然曾柔不会打电话将谢狐狸叫来,谢狐狸虽然如今落后于李鸿飞和王元,但他们三人是一批人,谢长河在谢家的地位并未下降。

谢长河在某些时候可以代表谢家。

谢公子摸了摸额头,原来,他们方才是在谈交易?弄得仿佛**似的作甚?不对,是狐狸哥哥想要**,可公主殿下不接茬…谢公子在一旁闲着没事脑补起来,如果曾家和李家的联姻破裂,自己是不是不用再向夏公子摆酒道歉了?

李家的风头也会被压下去一些,他实在是看够了李家人的嚣张!

他东想西想时,又有些可怜狐狸兄长,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上了曾柔?

反正他想起曾柔,浑身就不舒服,长得漂亮的虽然没有曾柔的气势,但是…好摆弄,没压力,他没狐狸哥哥高端大气上档次,曾柔那样的女人他消化不了!

“冷落幽兰夫人这么久,倒是我的不是了。”

“曾小姐,叫我叶幽兰就成,不,你随便叫,叫我阿猫阿狗也成。”叶幽兰讨好的笑道,“您和谢公子慢慢谈,我即便是等站一晚上也是应该的。”

“你是李鸿飞的人,我可怕他为你冲冠一怒呢。”

“不会,不会,我只不过是伺候他的奴婢,说得简单点,我是最低档的,公子爷是不会在意我的。”

叶幽兰话语里没有任何的自嘲,悲愤,反而透出一抹的沾沾自喜来,做丫头又怎样?在李鸿飞等人面前,她是最低级的丫头,但在外面,她是幽兰夫人,享受着荣华富贵,即便是司局级的人在她面前也得低头。

她在李鸿飞身边是幽兰夫人,若是离开李鸿飞,她就是小保姆。

叶幽兰的表现,大大出乎曾柔的意料,感叹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难怪他可以左拥右抱…女人若是没脸,没自尊,一样天下无敌,真不知你这份拜金懂识趣,是社会的进步,还是社会的悲哀。”

“你说进步就是进步,说悲哀就是悲哀。”

叶幽兰主动给曾柔倒酒,“您尝尝这支红酒,若是不合口味,酒窖里还有…”

幽兰夫人在外人面前多高贵,多高傲啊,很多人都巴结着她,像是捧着公主一样,所有人都以为幽兰夫人天生就是高贵的人,需要她们仰望,刘萍苦笑,幽兰夫人此时的谦卑会镇住很多人吧。

曾柔晃动着透明的酒杯,“你在李鸿飞身上也捞了不少了,就没想过找个对丈夫?以李鸿飞的长情,你若是遇到难事,他一定会帮忙,被人训得跟三孙子似的,在他面前做丫鬟,你不觉得委屈?你这样就是在古代也是奇葩。”

起码轮回几世的曾柔没见过。

“曾小姐。”叶幽兰噗通跪下了,“你打我,骂我都成,我…我已经是他的人了,不敢再想旁人,我…离不开他,您若是不想我伺候他,我保证只做保姆的工作,不敢进他的身…求求您别赶我走。”

“外面对你专一的丈夫也比不上在他面前做奴婢,是么?”

“…”

叶幽兰咬着嘴唇,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是啊,你这身行头,起码价值百万。”曾柔瞄了一眼叶幽兰身上的穿戴,“你只怕不只这一身吧,手链,戒指,耳环,项链,还有脚链,都是特别定制的珠宝,有价无市…除了他之外,很少有人能供得起你,但凡你出门前呼后拥,受尽旁人的尊重…你怎么会舍得他,而去过一夫一妻的平凡生活?随便被李鸿飞玩几次,就可以过上人上人的生活,你这也算是付出了体力劳动,收获远比付出要多得多。”

“轻轻松松哼哼j□j,还能享受李鸿飞的男色,这么简单的活儿,可比在外自己奋斗打拼容易多了。”

曾柔不知怎么心中很是酸涩,这种感觉哪怕是在古代都没有过,种马大多是女人惯的,她眼瞎只是面对叶幽兰,李鸿飞的其她情人,哪一个不是顶尖的女人?

她们到底是怎么了?

没钱,没能力,还是没样貌?宁可做李鸿飞的情人,哄着,围着一个男人转!

“曾小姐,我真的只是保姆,对您最没威胁的一个,我…我从未想过同您争,我知晓身份,只是伺候人的。”

“不是你争还是不争,而是我觉得恶心,觉得心寒。”

曾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李鸿飞把曾家顶在前面,将我当成了什么?姐妹?呵呵,不说身份,我若是有你这样不要脸,不要自尊的姐妹,我会先杀了你,再自杀!”

“滚!”

“曾小姐。”

“滚,你听不不懂么?”

叶幽兰跪着,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她晓得,只要她走出这个门,富贵奢华,受人尊重的生活就一去不复返了,尝过权贵阶层的味道,再让她做普通人,她怎么会习惯?

此时包厢的门再一次被推开,李鸿飞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小柔?”

曾柔是白衣天使,性情纯净,她如同生活在白色塔尖的公主,除了对手术钻研外,很少理会世界的变化,此时坐在沙发上,品着美酒的性感魅人的女人是曾柔?

是他的妻子?

李鸿飞愣了一会,勉强压住了惊讶,“你怎么来了?”

“听说幽兰夫人的名头,特意来看看。”

“…”

李鸿飞脸皮再厚,此时也觉得脸颊有点热,讪讪的坐下,“都是外面瞎传的,小柔也晓得…”

“晓得李家不能有幽兰夫人,所以推到我头上,是吧。”曾柔抿了抿嘴唇,抬手一扬,酒杯的红酒泼了李鸿飞一脸,方才疏懒的全然不见,“你也知道丢人?知道影响不好?你脱裤子上她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她在名分上是我姐姐?还是说,你在心里想着姐妹同床伺候你?”

噗通,噗通,噗通,包房里的人瘫软了好几个。

方才曾柔拿酒泼夏公子已经够给力了,可现在她…她拿酒泼李鸿飞,指着鼻子骂李鸿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