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当然,还啊,说明姐姐心情很激动”,一面说,一面低下头想来个亲亲,我忙捂住自己的嘴,“不要啦,我病了。”

“我也病了,我们是一样的“皇上病了?什么病啊。”

“相思病啊,得好久了,可惜那个坏医生,就是不肯给朕治,眼睁睁地看朕病入膏肓。”

我叹气:“您是皇上,病入膏肓这种话不要说,还是讲点忌讳地好。”

他终于还是偷得了一吻:“忌讳什么,还有很多人想得这种病得不上呢。朕听说城中那些贵族子弟,十三四岁就开始跟家里的丫头鬼混,甚至上妓院寻乐,有些放纵的父母,还帮着纳进一堆小妾。那样的人,一辈子只知道玩女人,哪里懂得情爱?生于帝王之家的男人,也很容易陷入这个泥沼,从小就在女人堆里混,那些女人也巴不得被主子看上,一个个争相巴结,弄得一点意思都没有。所以,朕一直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能遇上姐姐,体会到想念一个人是什么滋味。”

这么说,我是歪打正着了?他想体会一下追求和想念一个人的感觉,而不是整日和一堆阿谀奉承地女人鬼混,所以他不碰宫里地女人,而是对我孜孜以求。偏偏我才经历过婚姻的打击,再加上身份地局限,遂形成了追求之势。而恰恰是这,给了他想要的感觉。

就像在小饭桌子上吃两菜一汤,我曾问他为什么那么喜欢,他回答我说:觉得那样很温暖、很真实。不像摆上一百多道菜,旁边站几十个太监的正餐,更不像歌舞升平宾客满堂的宴会,那些情景更像戏台上的辉煌,排场感十足,却没有真实感。

第一百四十四章 月下煮香茗

十几天后的一个晚上,皇上终于有点空闲陪我在留春园烹茶赏月了,看太监宫女都在外面,我悄悄问:“兰妃那个情人,是不是你派人弄来的?”

皇上笑而不答,不过看心情真的很愉悦。

我也很惬意地喝了一口新上贡的君山白鹤银针:“不必隐晦,我觉得你这件事办得很好,真的,这样对她对我们都是好事。”尤其听了宋方的“皇宫艳遇”后,对刚好选在那晚闯宫的兰妃除深表同情外,连我也觉得实在是个隐患。因为,说不定她哪天见到宋方了,会悟出跟她交手的并非皇上,而是睡在皇室龙床上的另一个男人。

这个秘密要是传出去,绝对是个大丑闻!不是皇帝有男宠多么惊世骇俗,而是皇帝和皇叔共用一个男宠,那样的皇室在公众心目中是个什么形象?

偏偏兰妃是个大嘴巴,什么话都藏不住。若非如此,也不会连在本国曾有若干情人的事也告诉我。

皇上亲手从小火炉上提起长嘴茶壶往我的茶杯里注水,一面解释道:“姐姐不想看她死,朕不想让她继续留在皇宫里,就只有送走一途了。可她是和亲公主,又不能开赶,那还能怎么办呢?”

“所以只有让她自己走。”

“是啊,这样在两国关系上,我们就是占理的一方。”我瞪了他一眼:“既然一切都在你的预料之中,为何那天去我屋里,你还表现得很气愤,一副要把兰妃咔嚓掉的样子?”

他正色道:“如果不是姐姐反对,真打算赐死的。就这样放走,消息传出去,外面的人会嘲笑朕无能;还有,要是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是不是也援例放走呢?宫里女人多。先帝留下的有名号的妃子就有三百多,那些人中三十岁以下的又占了大半。保不准有人神通广大,也闹出点什么来。”

我忙说:“宫里门禁森严,基本上没那种可能。兰妃是你有意为之,至于小莲,那是特殊环境下促成地。”

说到小莲。我心里难过起来。服侍了我近一年,还跟着在外面奔波了两个月,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

皇上打量着我:“还在为这事想不开?你以后要在宫里生存,会遇到许多类似的情况,感情上觉得不忍,但规矩就是规矩,坏了规矩,就要受罚。不然何以服众。”

我呐呐地说:“可是小莲罪不致死。”

皇上面色一沉:“秽乱宫廷,背叛主子,这两项中地任何一项都足以定她死罪。”

“皇上说的是,”我不得不承认,严格执行宫规。小莲确实难逃一死,但,“我难过,是因为这事可以说因我而起,假如她不去西京找我,就不会遇到宋方,也就没有这档子事了。”

皇上对此很不以为然:“你是她的主子。你在西京,她当然要跟去西京侍候,不然要她有什么用?因为跟着主子离开了皇宫,就有理由在宫外勾搭野男人了?”

听到这话,我反倒笑了起来:“她既未成亲也未定亲,哪来的野男人之说,还是,皇上当自己是她的男人了?”

“你,”皇上一副“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的无奈样。“这是规矩!宫里的规矩就是这样,所有的女人,原则上都是属于皇帝的,不属于先帝,就属于当朝皇帝。”

我盯着他的眼睛问:“只是原则上,不是实际上?或者现在只是原则上,将来就是实际上了?先帝登基的时候年过四旬,在位十几年封了三百多名嫔妃,平均每年封二十多个,平均每月封两个。皇上十五岁不到就即位,到三十岁就有先帝这个规模了…”

“好啦”,他伸手做了一个“打住”的动作,然后笑眼盈盈地说:“姐姐在跟那些子虚乌有的嫔妃吃醋吗?”

“我没有,”我只是从兰妃、小莲的事上联想到了一个问题,她们为什么会冒着死罪的危险在外面勾搭野男人?无非就是动了春心,不能自抑。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人到了一定的年龄,就该男婚女嫁,不然就容易出事。

说到这里,就必须正视一个问题:“皇上马上就满十六岁了,大臣们有没有上折子,要皇上选妃立后?”

皇上很平静地回答:“有,刚回宫那几天就有人当堂提出过了。”

“宴会那几天?”

“是的。当时有人感叹,好久没有连摆三天宴席了,马上就有人接茬说,真正大摆宴席的日子就快到了,因为皇上也该大婚了。祁云海先恭贺朕,然后说,他也要在一年之内跟姐姐完婚。”

我心里涌起了一股酸涩,皇上大婚,候选美女甭管有多少,其中肯定没我就是了。

没有哪一刻比这一刻更清醒地认识到我跟皇上之间地障碍,那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不管在我和他彼此的眼里如何定位对方的形象,在其他人眼里,我们都只是姐弟。

我带点感伤地说:“恭喜恭喜,皇上终于长大了,要娶亲了。”

他拉起我的手放在嘴边一吻:“你在恭喜自己吗?我要娶亲,只会娶你。”

“这事恐怕不是能由皇上说了算的。”我没有挣扎,任由他握着,他现在还不属于任何女人,和我亲密一点还没什么。等他大婚后,再这样,就有人争风吃醋了。

皇上一挑眉:“朕的婚事,不由朕说了算,难道由别人?”

我轻叹了一口气:“皇上地婚事,向来由不得自己的。若是登基前就娶了亲,妻子是父皇母后选定的;即使登基之后,也要根据朝廷的局势取舍。皇上大婚,本来就是统合、平衡各方势力的一个重要契机。比如,娶一个北派大臣的女儿为后,再立两个南派大臣的女儿为贵妃。还有文臣武将也要兼顾。”

皇上笑问:“哪个武将?除了几个戍守使,其他都是摆不上台面地。不然,朕也不用那么辛苦地御驾亲征了。”

“不管怎样,皇上地婚事,需要平衡各方面的关系就对了。”

皇上满不在乎地说:“现在朕未婚,各方面地关系就不平衡了吗?选妃的时候选这个不选那个。这个封后那个封妃,反而容易引起矛盾,女儿在宫里争风吃醋,父兄就在外面争权夺利。”

“可是历朝历代的皇帝不都是这样的吗?”

“历朝历代的皇帝受外戚祸害地还少吗?有的甚至就是外戚谋夺了江山。”

不能否认,这样的例子确实存在,而且不只一个。尤其是小皇帝当政的时候,外戚更是只手遮天。比如我的母后,本身就已经很强悍了。如果还有能干的父兄,只怕连琰亲王都要靠边站。只是母后娘家本就人丁单薄,自从遭了水灾后,更是音讯全无,朝廷这才少了一股庞大的势力。

“那,皇上以后就不立后也不纳妃?”

“不是已经立了吗?你就是朕的皇后啊。”

“什…什么时候立地?”

“那天晚上啊,我们要不要再回忆一下那晚的情景?时间,我们从益州回宫后的第三个晚上;地点,姐姐的卧室;当时的情形,姐姐躺在床上,朕躺在姐姐…”

“停停停停停。”

“朕已经停了啊,要不然,现在姐姐已经是朕的人了,嘿嘿。”

“你还说,故意装醉,然后…”

“然后怎样?”

猛灌了几口茶以压住燥热的情绪,但效果甚微,难道兰妃和小莲飞蛾扑火似的激情也感染到了曾经心如死灰的我?

皇上拈起一块冰糖桂花糕送到我嘴边,“朕亲手摘的桂花。尝尝看。”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张开了嘴。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指,脸轰地一下烧了起来,接下来看到的一幕更叫我心慌意乱:他居然把那只被我碰过地手指送到自己嘴里。

这姿势,比直接亲吻更要命,因为亲吻的时候是看不见对方的,现在,却面对面坐着,你看我,我看你。

“好吃吗?再来一块。”

我不张口,他就一直伸到我嘴边不动,我只好小心翼翼地接受,尽量不碰到他的手指。但这回他有了新花样:喂我吃半块,自己吃半块。

我怀疑自己的脸上都可以煎蛋了,小小声地抗议:“别这样,叫人看见了多不好。”

“就是要叫人看见,让那些写折子的家伙明白朕的心意,联名上奏,请立姐姐为后。”

“那是不可能地。”

皇上握住我地手说:“会有那一天的!而且那一天不会太远,最迟到明年这个时候,朕一定会立姐姐为后。”

我冲口冒出了一句很蠢地话:“祁云海的一年之约还悬在那里,皇上又要来一年之约了。”

“你说什么?”皇上的脸色迅速由晴转阴。

“没,没说什么。”我端起茶杯,却发现里面已经空了。

这次皇上不给我续水了,而是逼视着我说:“祁云海的一年之约,看来姐姐还真把它当回事呢,都跟朕的一年之约相提并论了。”

“不是的,我只是随口说说。”

“随口都能说出来,说明一直放在你心里的。”

“真的不是这样,皇上别乱怀疑好吗?”

“要朕不乱怀疑也行,你必须有所表示。”

“怎么表示?”

“很简单,你坐到我这边来。”

“只是跟你坐一边?”

“嗯啦。”

我笑眯眯地站起来,站在桌边看了他几眼,然后提起裙子朝门口走去。

他不甘心地追了出来:“你这个样子,朕就会忍不住乱怀疑。”

“皇上只管怀疑好了,姐姐我身正不怕影子歪。”

“姐姐!”这一刻,他的表情和动作就像个没吃到糖的孩子。

“皇上该回去歇息了,明早还要上早朝呢。”

提到早朝,他满脸不情愿地跟在我后面走去了留春园。

第一百四十五章 山雨欲来时

如果不是因为赈灾,皇上从战场上凯旋归来后,朝廷就该张罗皇上的大婚了。一来皇上也确实到了年龄;二来,趁着天朝声威大振之际办喜事,也有喜上加喜的味道。

但当灾情折子比其他任何折子都多的时候,实在没有办喜事的心情。所以,虽有几个大臣在酒宴上提了提,事后皇上毫不在意,太后也因为身体原因百事不问,这事也就搁了下来。

看着太后日益憔悴的容颜,我忧心忡忡地坐在她的床头问:“母后,您到底得了什么病啊?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如果宫里的太医不能治,就张榜征集名医,天朝之大,总有能治好母后的能人。”

太后永远只会轻描淡写地敷衍我:“没什么,就是前阵子太累了,你不在宫里的那段日子,你不知道母后忙乱到了什么程度。皇上不在,琰亲王不在,前方战报不断,你被人劫持,各地灾情频传,把你母后折腾的,一天十二个时辰连轴转都觉得不够,恨不得有二十四个时辰才好。有时候一连几天不挨床,累了就在躺椅上靠一会儿,手里还拿着折子,一睁开眼睛又继续看。”

我伏在她的枕上羞愧地说:“母后,儿臣不孝,要是儿臣在的话,也可以分担一点。”

她摸了摸我的头发:“傻瓜,又不是你自己要去的。再说了,就算你在,也顶多陪一陪,很多事,非得母后出面不可。”

我仔细打量着太后,对她地话越来越怀疑,如果只是劳累过度的话,从我回宫到现在将近一个月了,照说应该恢复元气了。怎么她还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想了想,既然她死活不肯说,还是只有从梁太医那里入手,太后的病体如何,没有比她的御医更清楚的了。

又说了一会儿话后,我轻叹道:“好久没去公主府了。那儿都长草了吧。”

太后会意地问:“你想去看看?”

“嗯,要是母后身体状况好点,一起去该多好。还可以去街上逛逛,顺便尝尝京城地小吃,再去寺院烧几注香为母后祈福。”

太后脸色一变:“不要去寺院,那不是什么好地方。你要出去逛街母后陪你去,我们就当微服私访好了,看这灾荒之年,京城地景观如何。放心,母后没有你想像的那么羸弱,早告诉过你了,只是不想见某些人而已。”

我知道“寺院“二字让她想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故而转移话题道:“琰亲王有求见过吗?”

“一开始有。被拒了几次后,这些天没动静了。”

“真不知道他还有什么脸见母后。”意图谋反不说,还劫持我。

太后道:“他可能就想给我解释,希望得到谅解吧。作为皇嫂,我问心无愧,对他一直很照顾的。”

我不觉冷笑:“想得到母后的支持才是目的吧。”

“不先得到谅解,怎么会支持?”说到这里,她猛然想到了什么,叮嘱我说,“你最好不要出宫,他对你肯定还没死心,他现在地影响力已经大不如前,可能会铤而走险。”

我有点不相信:“他会怎么做,再次劫持我吗?这里可不是西京,天子脚下,他还敢公然掳掠不成。”

太后可没我那么乐观:“狗急跳墙,有什么不敢的。现在是刚打完仗,又忙于赈灾,皇上暂时无暇顾及,等度过了这段难关,你再看是个什么情形吧。可笑那些看不清形势地蠢才,还在起哄要皇上完婚,琰亲王不除,皇位都不稳,成什么婚啊。”

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母后称病,完全不理政事,让皇上接掌一切,是不是就怕琰亲王狗急跳墙,拿我当人质?”

太后点了点头:“最开始是有这种想法,但现在看来,即使我称病,真到帝位废立的关键时刻,他们还是可以逼我拟诏,我病不病对他们来说没什么区别。”

“那您还是真病了?并不是装的。”太后这回没有否认,但无论我怎么问,她都只肯承认自己是劳累伤身,只需调养即可。

回到自己的寝殿,我立刻派小太监出去打听梁太医的住处,同时吩咐备车,说我要去已闲置了几个月的公主府。太后这种身体,还是不要出宫比较好。

谁知有些不受欢迎地人,连上门求见都选在不受欢迎的时间,而且不早不晚,刚好把我堵在殿门口,让我想车遁都不能。

这种情况,自然只能下车,他站在车帘旁伸出手,俨然以我的未婚夫自居。

自从搞清了祁云海求婚地真正用意后,我对这个人的印象就由欣赏变成了厌恶,体现在行动上就会很排斥,根本不可能给他碰。

看我情愿扶着太监下车也不把手给他,祁云海有些尴尬。行伍之人,到底没有文官地隐忍,喜怒易形于色。

正是这一点让我警醒:现在不是跟他耍脾气的时候,不管怎样都要先稳住他。

如果祁云海真是抱着“牺牲自己迎娶公主,使主上免于悲剧”的伟大情操来接近我的,我怎么对他都无所谓,但假如我判断错误呢?

这个时候是不能有任何冒险行为的,因为我们根本承担不起另一种结果。

我努力让自己笑得自然一点:“好久不见将军了,最近很忙吧?”

祁云海有些僵硬的面容也变得柔和起来:“多谢公主记挂,微臣今早才回京城,然后就赶着上朝,中午皇上在勤政殿赐宴,散席后就过来拜见公主了。”

我迅速在脑海里算了一下时间,上次有他的消息是雍和宫的晚宴,他当众宣布要在一年之内跟我完婚,然后就没听人提起过他了。我也不敢打听,怕皇上心里不舒服,以为我惦念着他。

也就是说,祁云海从京城消失了快一个月。

一面寒暄一面领着他进了沉香阁,打发走从人后,我直接问:“将军是回山海关调兵遣将去了?”

祁云海点头笑道:“公主真是个灵透人,一下子就猜到了。”

“这不是猜,是合理推断。皇位的争夺,说穿了就是势力大比拼,没有军队支持,拿什么跟人争?琰亲王一直按兵不动,也就是在这上面还没把握而已。九门提督和御林军都不听他的,严横的军队虽然兵强马壮,但远在西疆,能带到京城的到底有限。就像当初将军赶赴京郊护驾,也就带了几千人。”

祁云海依然满口赞美之词:“公主真不简单,一个住在深宫的女子,能把朝廷大势分析得这么头头是道。”

我不觉失笑,这些都是明摆着的好吧,哪里需要分析?又扯了几句闲话,他才问:“公主刚才是要出宫吗?”

我巴不得有此一问,忙道:“是啊,太后凤体有恙,我想去道院为太后祈福。”不让我去寺院,道院总可以吧。

祁云海有点纳闷:“为什么不去寺院呢?这里的寺院香火旺盛一些,如仙游寺,香积寺,每天游人如织,公主如果要去的话,微臣可以作陪。这两家寺院的主持都见过的,可以让他们为太后做一场法事,念些经文消灾,这比简单地烧几注香,效果肯定好得多。”

太后忌讳寺院,包含了对先帝强掳民女进宫的不满,我不便明说,只能信口胡绉:“之所以去道院,是因为太后昨夜梦到了东岳帝君。”一时之间想不起别的道家天尊,只有这个名号还有点印象。

祁云海做了然状:“太后福厚绵长,梦感帝君,那就是还愿性质了。微臣这就陪公主去吧,东岳庙在京郊,离皇宫还有点远,太晚了,怕赶不及回城。”

我惊问:“京城还在宵禁?”仗打完几个月了,赈灾也从最初的混乱到现在有条不紊地进行,想不到京城还在宵禁。

祁云海道:“不到妖孽除,寰宇清,京城一时半会儿恐怕还消停不了。”

既然这样,“那走吧。”有他陪同也好,太后正担心我出去不安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