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盛看着他的笑容,慢慢将手伸到薄薄的被子下,颇有深意地摸上陈星泽的腰胯。陈星泽感觉有些痒,“别动……”米盛动作放缓了,可没有停。渐渐的,痒转化成了躁动。陈星泽察觉自己身下快要变形了,心叫一声不好,想要撤退,不料米盛紧紧箍住他。

“喜不喜欢?”

“我……”

米盛的手慢慢摸到陈星泽的性器上。

“啊!”陈星泽不出意料地叫了出来。隔着两层布,若即若离的感觉让他瞬间硬了。他大腿夹紧,使劲往后躲。“米、米盛……”

米盛摸着陈星泽,自己脸也红了,他拉着陈星泽的手摸向自己的内裤。陈星泽胆子小,手攥成拳不敢碰,米盛就引导他向上,摸进薄薄的睡衣,慢慢舒展他的手指。陈星泽的手一碰到米盛的皮肤,什么都忘了,他展开手掌,轻轻拨了拨米盛的乳尖,硬硬的。

“啊……”米盛被摸得身体弯曲,他眼眸如水,朦朦胧胧,抱住陈星泽,更用力地攀附在他身上。米盛自己也勃起了,他的长腿伸到陈星泽两腿间,用大腿根磨蹭陈星泽。

这个角度能兼顾陈星泽整根阳具,包括那两颗松软的囊球。陈星泽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呼吸越来越重。他的手不停抚摸米盛的身体,越摸越往下,最后终于试探性地碰了碰米盛的内裤边。

米盛唇瓣拨弄陈星泽的脖颈,像是鼓励。在经过几次貌似不经意的碰触后,陈星泽的手终于颤抖地覆在米盛的下体上。

米盛呻吟出声,像渴水的鱼。

那是源于本能的吸引,在迈出第一步后,陈星泽的反应比米盛期待得更为强烈。他猛地将米盛抱在怀里,手拨开他的内裤,握了上去。

“我、我帮你弄出来……好不好?”

米盛不看他,在他怀里轻轻点头。

“我没帮别人弄过,快慢如果掌握不好你跟我说。”

陈星泽用平日自撸的频率帮米盛弄,米盛并不忸怩,发出动情的声音,那模样刺激得陈星泽浑身细胞都在沸腾。

最后关头,米盛扶着陈星泽的手,加快频率,又停顿了几秒,陈星泽感觉手里的性器小小抽动了几下,便射了出来。“啊……”陈星泽和米盛额头都出了汗,米盛皮肤白,眼睑下面红了一片,像醉酒,也像晕开了胭脂。

他们对视着,陈星泽有些入迷,直到米盛的手放到陈星泽还高昂的胯下,陈星泽才醒悟过来。

“我、我去拿纸巾。”

米盛拉住他的胳膊,看着他,在确定止住了他要走的念头后,收手,坐起,脱掉了睡衣。

盛夏时节,暖阳普照。窗户半开着,有微风吹入,拨弄着薄帘。

米盛脱完衣服,保持着跪着的姿态,将陈星泽的内裤褪下,附身下去。

陈星泽终于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握住他双肩,声音发抖。

“你胳膊还没好呢……”

米盛低着头,陈星泽看到他消瘦的背。

米盛轻声问:“是第一次吗?”

陈星泽紧张得说不出话,米盛抬眼,笑着说:“是第一次吧,给我吧,好不好。”

陈星泽愣着看了他好半天,觉得那笑容说不出的可怜,他深呼吸,把米盛抱在怀里,说:“好,但你要答应我以后多吃一点。”

他把米盛笑得那么引人垂怜的原因归结为他太瘦弱了。

“我是第一次……真是第一次,哪里表现不好你就告诉我。”陈星泽看过不少gv,但真枪实弹还是首次。米盛脱下裤子,将身上的薄被掀开,从床头柜里拿来一管芦荟胶。

那是之前陈星泽买的,米盛之前陪陈星泽做饭时被油溅了,他属于疤痕体质,好久都不愈合,陈星泽就买了芦荟胶给他涂。如今米盛用它做润滑剂,自己松后庭。

陈星泽看得面红耳赤。

“这个行吗……”

“行。”

陈星泽着迷地看着米盛的身体,像等着吃糖的孩子,一脸蠢相。米盛放开手,招呼他,陈星泽宛如卡顿一般支支吾吾:“可、可、可以了?”

米盛长腿翘起,勾住陈星泽的腰,陈星泽再也忍耐不住了,摸了摸那穴口,缓缓进入。感受到自己的阴茎一点点被吞入,陈星泽整个腰腹都因激动而发麻。等到完全被包裹住,更像是升天了一样,陈星泽几乎立刻就抽插了起来,由慢到快,浑身充斥用不完的力气。

身下人有着平坦的身体,胸口两粒小小的乳尖因为情欲胀满。明明是属于雄性的躯体,却又暗藏柔媚,常人眼中那些别扭的存在,都让陈星泽兴奋不已。

米盛忘情地叫着,他的声音进一步刺激着陈星泽的感官,他觉得自己都不像是自己了,理性全无,只顾着满足欲望。

窗外鸟儿叽叽喳喳,对面楼里依然传来京胡的声音,鸟儿们在大树上落脚,看看这边看看那边,均是人世烟火。

不知过了多久,陈星泽终于射了出来。床单早就被汗水打得潮乎乎的,陈星泽趴在米盛身上,气喘吁吁。

米盛用手顺着他的头发,这个动作让陈星泽心里窜出一股莫名的感动。

“米盛……”

“嗯。”

“你喜欢我吗?”

“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陈星泽眼眶一热,差点哭了。

缓了好一会,陈星泽终于平稳了情绪,他起身,打量着米盛,说:“你真好看……”

米盛本是过尽千帆的人物,可此时被少年赤裸裸地盯着,宛如处子一般红了脸,偏向一边。

“不好看吧。”

“好看。”

“我老了。”

“谁说的。”

“你说的。”

像是秋后算账,米盛扭过头看陈星泽。

“你说你到我这个年龄的时候,我就四十岁了。”

陈星泽惊呆了,“这都多久的事了!我算算……”他掰手指头算,“五年了吧,您还记着呐!”

米盛翻他一眼,陈星泽欲哭无泪,紧紧抱着他。

“我错了,错了好不好祖宗。”

米盛躺在他的怀里,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两人腻歪了一会,陈星泽喃喃道:“不过都过去五年了,时间好快啊,都没什么感觉呢……”

米盛捏了捏陈星泽的脸,起身下床,陈星泽连忙在旁伺候着。

“我先把洗手间打扫一下你再用吧!你去沙发等一下……渴吗?我给你倒点水!哎你先等我打扫一下啊!”

树上的鸟儿飞走了,仿佛受不了聒噪的声音。

假期的生活很平静,每天都重复着相似的事,这天稍稍出了点茬子,米盛成了陈星泽的男朋友。

之后他们又开始重复类似的生活,只是里面添加了香艳的环节。

假期过了大半,米盛的石膏终于摘掉了,打弯打得太久,胳膊一时伸不直,陈星泽努力帮他复健,大概又过了一周左右,米盛便恢复得差不多了。

某日清晨,陈星泽睡梦中醒来,发现米盛不在身边了。米盛通常睡懒觉,很少早起。陈星泽揉着眼睛来到客厅,看到米盛正在镜子前整理仪容。他穿戴整齐,头发抓至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米盛脸小,骨形好看,装备着这种考验人的发型,优势一览无余。

陈星泽好久没有见到这么清爽的米盛了,问他:“怎么起这么早啊,要干嘛去?”

米盛系好扣子,来到陈星泽身边,陈星泽闻到他身上擦了香水。米盛抚摸着陈星泽的脸颊,说:“我去处理点事情,你回去睡吧。”他仰头献了一个吻,“我今天晚点回来,不用等我吃饭。”

第40章

米盛收拾妥当,是为了见宋柏杨,他已经快两个月没有见他,期间卫康打来很多次电话,都被米盛推掉了。

在胳膊拆掉石膏那天,米盛主动打给卫康,让他约宋柏杨见面。宋柏杨日程忙,米盛等了一周才等到他有空。

他们约在宋柏杨的家里,米盛为防他醒来又喝得烂醉,一大早就去找他了。米盛没有宋柏杨家的钥匙,就在外面等。他熟悉宋柏杨的作息,知道他八点左右会醒来,然后补充酒精再次入睡。

他算好时间打电话,刚醒不久的宋柏杨来开门,见到米盛,他萎靡的神色微微一顿。

“哟,宝刀未老啊。”

米盛说:“让我进去,我有话跟你说。”

宋柏杨错身,米盛往屋里走,在经过宋柏杨身边的时候,宋柏杨忽然弯下腰,在米盛肩窝处闻了闻。

“有味道……”

米盛没理他,径直进了客厅,宋柏杨关了门,大喇喇往沙发上一坐。桌上是昨晚没喝完的红酒,他倒了半杯。米盛坐在他对面,开门见山道:“我是来跟你道别的。”

倒酒的手停住。

米盛说:“我想了很久,到底还是对你说不出‘谢谢’,那就只说‘再见’吧。”

宋柏杨勾了勾嘴角,又开始倒酒,懒散道:“我今天第一眼见你,就觉得不对劲,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宋柏杨做思考状,一拍大腿,“老树开花?哈哈哈!”他大笑起来,米盛面无表情,宋柏杨看着他细长的眼睛,抿了口酒,说:“跟谁睡了,睡得都焕然一新了。”

米盛说:“我下周就会搬出你的房子,工作我也会跟卫康交代好。”

宋柏杨默不作声地看着。

“当真的?”

“你说呢?”

宋柏杨笑起来。“米盛,你多大的人了,怎么说也三十好几了,怎么还跟小孩似的。”他拿手指了指他,“做事要懂得留余地,八字没一撇呢就把所有后路都切断了,这么冲动,这人床上功夫是有多好。”

米盛无言半晌,起身道:“我今天来就是跟你说这些的,今后我们不会再见面了,你多保重。”

“站住。”宋柏杨声音压低,暗含警告。“你在上海三年,全是我在花钱,你现在说走就走,拿我当什么人了。”

米盛回头,笑道:“宋老板要是觉得吃亏了,说个数就好,我还给你。不过别太多,你了解我,太多我是会赖账的。”

宋柏杨眼角微抽,似有怒气。

米盛:“不说?那我走了。”他转身,刚迈出去两步,就听到身后刹那风声,宋柏杨的酒杯准确无误地砸在他头上。米盛衣服被扯住,宋柏杨粗暴地将他转过来,照着脸就是一耳光,怒骂道:“我没让你走你想去哪?!”

这耳光扇得米盛头晕目眩,他捂住脸。面对着宋柏杨的雷霆之怒,他竟然笑了。

他低叹一口气,幽幽道:“比起耳光,我果然还是喜欢用拳头揍人的。”

他无谓的态度进一步激怒了宋柏杨,宋柏杨拳打脚踢,连喊带骂。“你再说一句!再说!再说!”米盛护住头,任由他打骂。宋柏杨情绪过于激动,打到最后甚至自己绊了一跤,摔到在地。

他刚好看到米盛垂头的神情,明明被揍得唇角带血,浑身打颤,他还是笑着的。“宋老板,你下手轻一点。”他气若游丝地说,“别一不小心给我打死了,我这条贱命虽然不值钱,但真没了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宋柏杨没说话,屋里只闻他沉重的呼吸声,又过了一会,米盛慢慢起身,弹了弹身上的灰尘。“打够了?打够我走了。”

他一瘸一拐走向门口。

“不是好日子……”

宋柏杨声音沙哑。

“不是好日子,米盛,我很痛苦……”

米盛回头,宋柏杨坐在地上,捂住脸。

“我很痛苦,真的很痛苦,其实早就有人知道我是同性恋了,他们都在等着看我笑话。我拍戏的时候卫康总是盯着我,让我卖力跟女演员亲热,我演得都要吐了。”

他从地上爬起来,来到门口,紧紧捏住米盛的肩膀。

“米盛,我身边一个能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了……我知道你恨我,我也不要求你什么,我给你钱,你想怎么生活都可以,想跟谁在一起都可以,只要我回来的时候你过来就行,好不好?”

米盛颇为惊讶,笑着说:“花钱养我跟别人过?宋柏杨,你以前可是一点亏都吃不得啊。”

宋柏杨眼眶赤红,“随你怎么说,你愿不愿意?”

“不愿意。”

宋柏杨手捏紧。

“这也不行?”

“不行,我害怕。”

“怕什么?”

“怕他发现。”

“你放心,我们这个圈子嘴都很严的。”

“那也不行。”

“米盛!”

“一点可能性也不行。”米盛看着宋柏杨,“跟他在一起我一点错也不敢犯,我怕他会生气。”

宋柏杨难以置信,“你就这么喜欢他?”

“对。”

米盛想起陈星泽,想起他坐在沙发里看书的样子,想起他戴着耳机听歌的样子,想起月光照在他脸上的样子,眼眶渐渐湿润。

“我爱他。”他笑着看向宋柏杨,“爱得甚至都愿意祝福你了。”

宋柏杨彻底怔住。

过了好一会,他终于松开手,后退三步,看着米盛离去。

米盛离开宋柏杨家,没有马上回自己的住处,而是在路边咖啡厅休息。他坐在吸烟区一个靠窗的位置,点了一杯拿铁,但因为只顾着抽烟,咖啡凉透了都没喝一口。

陈星泽发来消息,询问他在哪里,米盛说在外面,陈星泽问他几点回来,米盛说还不确定。

——那我也出去一趟,正好我妈交代我办点事,你要回来的时候提前打电话给我。

这天,陈星泽去见了赵瑜。

其实吴行芝早就要安排他见赵瑜了,但假期陈星泽挂念米盛的伤势,一直找理由拖着。赵瑜来上海比其他新生早,是父母开车自驾送过来的。这天陈星泽联系赵瑜,做半个东道主招待了他们一家三口,带他们去了几个上海标志性景点,晚上还一起吃了饭。

赵瑜本人跟照片上一样,是个腼腆害羞的孩子,初次见面父母让他跟陈星泽打招呼,他只低头小声说了句“哥哥好”,然后就再也不张嘴了。他全程都不敢看陈星泽,陈星泽一跟他说话他就脸红。

逛外滩的时候,赵瑜父母故意走在后面,给他们空间聊天,陈星泽怕气氛尴尬让赵瑜更紧张,主动跟他说话。

“听我妈说你高考成绩很好呢。”

“……嗯,还可以。”

“第一次离家这么远吧。”

“嗯。”

“远点好,天高皇帝远,自由自在没人管。”

赵瑜被他逗笑,“你怕家里人管你啊。”

“是啊,怕得要死。”

“我也不喜欢被爸妈管。”

在陈星泽的努力下,气氛好说歹说没那么僵硬了。

晚上吃完饭,赵瑜父母执意要送陈星泽,他们一路上都在热情地跟陈星泽聊天。车子开进小区,陈星泽随意往窗外一扫,惊悚地发现米盛坐在楼下椅子里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