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种爱情 作者:自由行走andrea

《第三种爱情》,他爱上了她,在她还不知道他是谁的时候。 他想给她一切,只是他需要时间。 她也一样,她甚至无法抵抗他的清澈的眼神。

作者自由行走,长居南方,有一份兴趣盎然的工作,格外钟情漫长的雨季。

【文案】

他爱上了她,在她还不知道他是谁的时候。

他想给她一切,只是他需要时间。

她也一样,她甚至无法抵抗他的清澈的眼神。

不该开始的,往往都会开始,一旦开始了,就只能在甜蜜与伤痛中沉沦。

他说:不要想将来,将来让我来想。

她说:我不要将来,我只要现在。

真的能做到吗?

如果你是一个曾经爱过的人,如果你是个曾经迷惘过的人,如果你希望在小说里看到自己曾有过的心情,曾经历的事,可以读一读这部小说。

【正文】

一个职业为律师的女孩邹雨,妹妹邹月暗恋公司老板林启正不成而自杀进了医院,邹雨怒其不争,以前只在电视剧里看到的狗血情节居然就发生在自己亲人身上。眼见妹妹深陷其中,邹雨决定让妹妹辞职,离开那个无望的环境,并决定不再让妹妹踏入那个公司一步,于是她去了妹妹的公司给妹妹办离职手续,从而结识了林启正。本以为再也不用跟这个跟自己生活在两个世界的男人打交道,没想到林启正的公司的法律事物委托给了邹雨所在律师所。随着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增多,互相的了解也越来越多,一开始互相排斥的两人居然开始相爱。但是这是一场地位悬殊的恋爱,林启正为了能够在家族生意中站稳脚而即将与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结婚;而邹月也因为眼看与林启正的爱情无望,最终自杀,并把一切原因推到了邹雨的身上。最终邹雨与林启正只好带这深深的爱意分离,再也没有相见。

(一)

爱情劈面而来,

像潮水,涌到我们的面前,

然后静止,静止,

等待,等待,

我可以逃走,我也可以留下,

爱情劈面而来,

但是,它会留给我们选择的机会…

(一)

“世界上浪漫的爱情只有两种,一种是电视剧里的爱情,不论多么肉麻,都可以让你看得掉眼泪,另一种是自己正在经历的爱情,即使对方是只猪,你也可以痛苦到彻夜不眠。但是你要知道,别人看你为爱痛苦的样子,只会暗地里笑你是个傻瓜,没有人同情你,更没有人祝福你,大家只是站在旁边看好戏,包括那个不爱你的男人。”

我站在邹月的病床前,恨恨地说出这番话,因为她居然在情人节的夜里,泡在撒满玫瑰花瓣的浴缸里割腕自杀,更可气的是,她发了无数个哀怨的短信给那个男人,企图让他见到自己美丽的死相,而那家伙居然完全没有回音。最后还是我,加班回到家,把她从水里捞出来送到医院。

邹月闭着眼睛,默不做声。

她爱上了自己的顶头上司,日日魂不守舍,每天看着他的照片喃喃自语,而那照片居然是从公司的内部刊物上剪下来的,在照片中,一个面目模糊的穿西装的男人正与一线工人亲切握手。我原以为她只是少女怀春,没想到居然干出如此惨烈之事。

“我问你,为什么要去死?”我没好气地说。

邹月紧闭的眼角流下泪来。

“你说啊!”我提高了八度的音量。

她还是没有开口。

“算了算了。”邹天在旁边拉我的衣袖。我一甩衣袖,冲着他大叫:“你们两姐弟,没一个省心的,都给我滚回老家去!”

邹天苦着脸说:“姐,你就别问了,让她休息一下,冷静一下吧,她心里肯定很难受。”

“她是有病!!单相思有什么值得同情的?有本事去把那个男人追到手,自己伤害自己算什么本事?”

邹月突然从床上翻起来,对着我大叫:“那你有本事去把姐夫追回来!”

我一下愣住了。邹月哀哀地哭起来:“我没有办法嘛,他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我做什么都没有用…没有用嘛!”

我怔在这个愚蠢的小女孩的病床前,一时无话可说。

对,我离婚了,前夫爱上了坐在他对面的女同事,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我放他自由,我没有挽留他。对于变了心的爱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对,我是没用,但我不会伤害自己让别人痛快。”我转身离开了病房。

邹天跟在我身后离开病房,帮着她说好话:“姐,姐,小月她不懂事,你别生气了。”

我回过身对他说:“你今天别去上课了,看着她一点,她情绪不稳定,好好守着她。记住,你们俩千万别让妈知道这事。”

邹天连忙点着头应好。

走出医院,冷风迎面扑来,我的手机响了,是高展旗,我们是原来的大学同学,现在是一个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他在电话里轻松地问:“邹律师,情人节过得很好吧?所里开会的事都忘了?”

“对,过得太好了,我马上过来。”我合上电话,闭上眼稳定了一下情绪,招手拦下一部出租车。

(二)

到了所里,高展旗迎面而来:“哟,看样子昨夜确实很忙,好像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我摇摇头说:“别开玩笑了,我一夜没睡。”

姓高的更起劲了:“一夜没睡?是谁啊?太生猛了吧?哈哈哈!”

我把他拉到一边,正色说:“展旗,我有件事要拜托你。”

“什么事?”

“你把小月介绍到致林公司,是通过谁?”

“他们的人事部经理。那个女的暗恋我好多年了,我发话,立马就办了。怎么,还有谁想进去,小天不是考上研究生了吗?”

“不是,你帮我打听一下,小月那个部门的经理,就是那个林总,是个什么人?”

“怎么了,性骚扰?还是办公室恋情?小月才去了一年,不会这么快吧?难道那家伙看上你了?”高展旗就是这么一个反应过快的人,有时跟他说话太费劲。

“好了,别问了,你去侧面帮我打听一下就好了,别这么多废话!”我转身向会议室走去。

高展旗跟在我身后,还在不停发问:“你总得告诉我为什么吧,我问的时候才有重点啊。你昨晚一夜没睡,是和他吗?还是别人啊?你得先把机会留给我吧,什么时候也看看我的威力?…”

我根本不想搭理他。他不分场合地宣扬他爱我,但他同时也爱着很多女人,所以我并不把他的爱当回事,他即使永远轻佻地围绕在我的周围,也完全不会触及到我的内心。我离婚后,他曾摩拳擦掌地跃跃欲试,但被我毫不留情地拒绝过几次后,也就转移了目标。所以爱情永远是现实而急功近利的东西,没有人能真正地站在原地等待。

上午开会,下午开庭,等我再赶到医院,发现病房门口站了几个身份不明的人,邹天也站在门外。我心里一紧,赶忙走到邹天面前,问他:“出了什么事?”

邹天用嘴努了努门口方向,说:“那个人来了。”

“谁?”

“就是小月说的那个人。”

我明白了,想走进病房会会这个男人,被门外守着的人拦下,“对不起,请您稍等一下,林总想单独和小邹谈谈。”

我从门上的玻璃窗望进去,一个男人正背对着门站着,小月拥着被低头坐在床上。床边的小柜上赫然有一大盘水果。

我非常担心,不知道他会说出什么来刺激小月,不管三七二十一,推门走了进去。

门发出很大的响声,他回过头来,小月也抬起了头。

我盯着他看,企图向他传递出我对他的指责和不满。他带着诧异看着我,他的眼神里,有着格外的冷漠。守门的人跟进来说:“林总,对不起。”

“这是我姐。”小月介绍说。

他点点头,向我伸出手说:“你好,我是林启正,小邹的部门经理。”

我也伸出手和他握了握:“我叫邹雨。”

“我代表公司来看看她,祝她早日康复。我还有事,先告辞了。”他对邹月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病房。

我坐到床边,问邹月:“他和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要我好好注意身体。”

“他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吗?”

邹月摇摇头。我大惑:“你昨天不是发了很多短信给他?”

“他今天中午才从香港回来,也许他没有收到,反正他什么也没说。”

“那他怎么知道你在住院呢?”

“不知道,姐,他就是这样,我不知道他究竟心里有没有我,当我觉得他在意我的时候,他就表现得格外冷漠,当我死心的时候,我又总感到他对我的关注。我没有告诉别人我在住院,但他却来了,可来了之后,他说的又都是些很老套的话。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我又说服不了自己忘记他。”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流。

“你跟他坦白过吗?”

“我发过邮件到他的邮箱,还发过短信给他。”

“你并不确定他有没有收到?”

“我们汇报工作都是用邮件,我很少能见到他。他不可能单单没收到那一封。”

我的头在不断膨胀中,居然有一个在爱情上如此白痴的妹妹。“你有病啊,你居然都没有确认过他的态度,你就去死!要死也得死个明白吧?”

邹月的手在床单上狠狠地划来划去,许久说了一句:“他要结婚了,我听同事说,他准备今年十一结婚。”

我感到我的手掌在变得有力,我立刻站起来,走到窗边,不然我会忍不住扇她十个耳光。

我长舒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心情,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爱上他,但已经是这样了,我们来分析一下,现在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完全不知道你对他有意思,二是他知道你喜欢他,但是装傻。如果他知道而不回应你,那就是拒绝,如果他不知道,他都要结婚了,你也没必要让他知道,所以你百分之百是没希望。——你还是辞职吧,离他远点。”

邹月把头完全埋到了被子里,邹天走上去拍拍她的肩说:“二姐,大姐说的对,你还是别在那干了,我给你介绍个好的。”

(三)

小月出院了,我盯着她把辞职信打好,然后发到了公司人事部的邮箱。发完后,她用FOXMAIL收了一下邮件,好家伙,几天时间就有三、四十封新邮件,但她快速地翻了一下,就懒懒地关了机,爬上床躺着,我猜一定是没有她等待的那个发信人。

我只比她大三岁,但我们一直就是不同的两类人,她敏感多情,而我却强硬坚定。我前夫离开我时说过:邹雨,如果这段时间能让我看见你为我流泪,也许我会留下来。当时我硬着脖梗说:“为你哭不值得。”其实,婚姻惨败,谁说我没哭过,但我不会让他知道。

而邹月,从小就为不同的男人写情诗,记日记,长吁短叹,我已见怪不怪。只是这次,她表现得太过激烈。——我回忆着那个林总,当时为表现出不满,根本没有仔细打量他,好像很高,肤色黑黑的,还有那种冷漠的眼神。邹月为什么会爱上那样一个不可接近的人?

之后的两天,我一直在中级人民法院开庭,为一个抢劫团伙的首犯作辩护,虽然知道他罪不可恕,但还是想枪下留人,给他一条生路。刑庭相好的法官见我如此努力,好意地对我透露:“没什么希望,这个案子是肯定要杀人的,上面都定了,你也别太投入,别给家属太大希望。”

庭审时,我看着那个年轻人无知而求生的眼神,心想:人生,不是时时刻刻都留有余地。

休庭后,我急急出了法庭,不敢与家属做太多交流。

回到所里,刚坐定,手机响了。邹月在那头支支吾吾地说:“姐,我的辞职人事部不批,说是放我一个月的假,让我下个月回去上班。”

“你是不是搞了什么鬼?“

“没有,我也不想回去了。”

“哪有这回事,没有什么不批的,你不去上班就是了。”

“可是,人事处说,如果我擅自解约的话,就要赔偿三万元。”

“什么?!这是什么搞法?”

“我去年进财务部的时候,好像签过一个东西,具体什么内容我忘了。”

“你一个小秘书,哪有那么重要,我去想办法。你在家好好呆着。”我挂断了电话。

这时,高展旗哼着小调从我办公室门口经过,我高叫他的名字:“姓高的,过来一下。”他的小调未断,人倒退着走进门,一屁股坐在我桌上,深情地望着我继续哼唱:“我和你缠缠绵绵翩翩飞,飞越这红尘永相随…”

“好了好了,别唱了,烦着呢。”我用手指戳戳他的额头。

“怎么啦,需要我安慰?”

“不用。上次请你帮我打听的事,怎么没听见回音?”

他跳下桌子,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故做神秘地说:“其实我早就问了,但是不想告诉你。”

“为什么?”

“那样的男人,不该出现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是人。”

“怎么这么说?”我心里一惊,“变态、流氓、恶棍”之类的词在我脑海里直蹿出来。

“你看你这种表情,就像我那女朋友一样,说起他来就象饿了八百年的狼。”

我急了:“你不想说算了,别卖关子,出去出去。”

“好啦,别急,满足你的一切要求是我的宗旨。”他正了正身子:“林启正,32岁,身高不详,传说有180厘米,体貌不详,据称英俊不凡。现为致林集团财务部总监,也是致林公司董事长林洪的二公子,有哈佛商学院的硕士学位,精通英语、法语。为人低调,办事干练,至今未婚,与其兄在公司地位相当,甚至更为林洪喜爱,有可能成为上百亿家产的掌门人。”

高展旗用抑扬顿挫的语调说完上面这番话后,定睛注视我的表情变化,我漠然地望着他问:“完了?”

“完了,还不够吗?上百亿还少?”老高很失望。

我不禁笑了:“我又不是找老公,我是想问这个人怎么样,是不是个好人?”

“估计这么有钱的人,多半都有点变态。”

“小月想从公司辞职,人事部不同意,还说擅自解约要赔偿三万元,你找你那个女朋友说说。”

“还有这种事?我就打电话。”

高展旗拿起我办公桌上的电话,立马打了过去。与那边用格外亲密的口气说了半天后,挂上电话,抬头对我说:“是林启正指示她们不予批准,她们也没办法。怎么,姓林的真的看上小月了?”

我没有回答他,心想,看样子真得会一会这个万人迷了。

(四)

晚上回到家,我趁小月去洗澡的当儿,从她的手机上调到了林启正的号码,然后躲在阳台上,直接拨通了他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