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瑾问他吵的不耐烦了，一个冷眼扫过去，“回去之后，不要乱说她的情况！”
“哦，不能说啊！”小王没搞明白，为什么不可以说呢？
封瑾自然有他自己的考虑，他的身份很敏感，乔月年纪还小，有些事怕她承受不了，也不想她去面对。
乔家院子里，刚刚送走封瑾的小车子，周娥跟林嫂子都凑了过来，围着乔奶奶问长问短。
“乔大妈，刚刚那个真是你们家乔月的对象？看着年纪不小了，在军队里当啥官，能跟镇长比吗？”林嫂子满嘴的酸味。
“年纪大小无所谓，这聘礼可不能少，你们一定得要一台缝纫机，还得要自行车，现在可流行了！”周娥眼馋。
第10章 打起来了
心里巴望着，要是男方家给了缝纫机，以后他们缝补衣裳可就太方便了。
乔奶奶脸上噙着淡淡的笑，“聘礼的事，我们还没商量，嫁女儿又不是卖女儿，要那么多聘礼，以后姑娘到了男方家，也不好看，我们乔家的女儿精贵，你们不懂！”
乔奶奶的想法，也是乔父的想法。
他们从没指望靠着嫁女儿，捞一笔钱，填补儿子。
相反，他们还得备下丰厚的嫁妆。
不能让封家人，看轻了他们家姑娘。
林嫂子一听她这话，脸色立马拉了下来，不阴不阳的说道：“哟，瞧你这话说的，好像谁家姑娘不精贵似的，我们家玉梅，那也是桃园村百里挑一的好姑娘，比你们家乔月学习好，样貌好，咱村里人谁不夸！”
她说这话时，周娥斜着眼，瞅了她一下，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可是冷笑连连。
林玉梅那丫头，以后也不是个省事的，反正她家四个儿子，绝对不稀罕林家的姑娘。
乔奶奶听到她的话，脸上的笑容消失，“我家乔月再不好，也不会尽朝着男人跟前凑！”
乔奶奶这是真生气了，想到林玉梅上赶子亲近封瑾的模样，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
以为她这个老婆子看不懂吗？
她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人没见过，就她那点小心思，能骗得了谁？
林嫂子突然就炸了，跳着脚，指着乔奶奶，大骂道：“什么往男人跟前凑？老太婆，你把话说清楚了，今儿你要是不说清楚，这事就没完！”
“哎呀，好了好了，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有话不能好好说，吵吵什么！”周娥只能用一只手拉开两人，另一只手还捏着碗呢！
其实她心里一直在偷着笑，林嫂子当年也干过不要脸的事，这是被戳到痛处了。
乔安平跟乔阳都已经进了家门，乔月见奶奶还没回来，便出来找。
林玉梅一门心思都沉静在幻想中，连她娘跟人吵架，都没发现。
乔月从她身边路过，奇怪的扭头看了她一眼，也吱声，又走了。
林嫂子还没骂够，“哼！难道我还说错了？你们家乔安平就是个窝囊货，生的儿女，比他还窝囊，要不然你家儿媳妇也不会跟人跑了！”
乔月的母亲，一直是乔家的忌讳，生下乔月的时候，正赶上村里闹饥荒，她跟着一个走村串巷的艺人跑了。
“你…你住嘴！”这是乔奶奶最痛心的事，她气的说不出话来。
对外人都说乔月她娘死了，村里只有少数人知道内情。
现在被林嫂子一嚷嚷，她就怕乔月听见了会伤心。
林嫂子看见乔月走过来了，反而更起劲，“做都做了，还怕人说？”
“乔大妈，您顺顺气，别把身子气坏了，林家嫂子，你快别说了！”周娥见老人家脸色不对，生怕把老人家气坏了，平时再斗嘴，那也不能拿开玩笑。
乔月已经走到奶奶身后，扶着她的胳膊，“奶奶，咱犯不着跟她一般见识，以后谁要是敢欺负你，我一定不会让她好过！”
林嫂子忽然用食指，指着乔月，嘲笑道：“哟哟哟！你这丫头竟然也会放狠话，我倒要看看，你们老乔家，啥时候也能出一个硬骨头！”
“把你的手拿开！”乔月冷冷的看她，用力打掉她的手指。
“嘶…”林嫂子没想到她手劲这样大，只是打了一下，就疼的好像骨头都要断了，“你…你敢动手打人？还反了天了，当家的，你快出来啊，有人打你老婆了，死鬼，听见没有！”
林嫂子这一吆喝，可不得了。
不光是林家的人都跑了出来，乔家父子听见了，也赶忙趿上拖鞋跑了出来。
周家四个儿子，整齐划一的蹲在门槛上，一人手里端着一只碗，跟他娘一个德行，一边看戏，一边吃饭。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林铁成甩着两只手，风风火火的跑出来。
林玉梅的弟弟，只有十岁的林二旺，也抄着小板凳，其实他是出来看热闹的。
乔阳冲过来，高大的身影，往前一站，把妹妹跟奶奶护在身后。
乔安平面色难看，“妈，出了什么事，好好的，怎么又吵起来了！”
乔奶奶恨铁不成钢，抬手重重的打了他一下，“还问怎么了，人家骂你窝囊，骂你儿女都跟你一样的窝囊呢！”
乔安平受了老母亲一巴掌，他心里也很难受，知道母亲跟女儿，因为他的窝囊受了很多委屈。
可是他这个人，干活行，吵架打架真的不行。
“林…林老大，我们两家也相处十几年了，你看这…”乔安平憋着气，往外挤话。
林铁成却不耐烦的摆摆手，“算了算了，都是老娘们吵嘴，咱们就别跟着掺和了，他们还是不累，下午都给我下地干活去，省得在这儿瞎胡闹！”
第11章 林二旺告状
林铁成跟乔安平，也算从小玩到大的兄弟，男人们在一起有了矛盾，一顿酒，一根烟就能解决，哪能跟娘们似的，扯着嗓子打嘴仗。
林嫂子还是有些怕他的，气焰小了点，但嘴上还是不认怂，“实话都不让人说了，你们乔家哪个不窝囊…”
“你住嘴！”乔阳气的呼哧呼哧直喘气，脸都气红了，原本有一肚子骂人的话，可是到了嗓子眼，好像又被堵住，说不出来了，只能干瞪眼睛。
乔月从后面拉住哥哥的手臂，将他拉开，面色沉静的站到林嫂子跟前，对付这种耍泼村妇，实在不宜动用拳脚，怕弄脏了。
“我们家的人不是窝囊，而是觉得没必要跟一个泼妇计较，你要是再敢拿手指着我，信不信我掰断你的手指！”
乔月放了狠话，眼神狠厉，好像完全变了个人。
乔家父子呆住了，只有乔奶奶神色不变，心里有着自己的比较。
林嫂子被她吓住，一时噎住，嘴巴张了张，也想放狠话，可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林玉梅总算回神，跑过来拉着林嫂子的手，往回拽，“妈！这大中午的，吵什么吵，回去啦！”
林玉梅还指望着，跟乔月打好关系，回头借着她，跟封家拉拉关系呢！
林二旺坐在小凳子上，抠鼻子，掏脚丫。
林玉梅拽着她妈，经过他身边时，揪着他的衣领，“你也给我回去，在这儿傻坐着干什么！”
“臭大梅，你别拽我，放开，放开！”林二旺被拖的屁股着地，反身就去跟林玉梅厮打，“妈！你看哪，死大梅又欺负我！”
林嫂子护儿子，用力拍掉林玉梅的手，瞪她，“你都多大了，还欺负弟弟，也不害臊！”
林玉梅最恨母亲重男轻女，不管是谁的错，反正最后都是她的错，“妈，你就会偏心！”
林二旺躲在母亲身后，伸出头来，朝她吐舌头，做鬼脸。
门外，周娥看着好戏散场了，也偷偷的溜了。
一走到家门口，看到四个儿子并排坐，又好气又好笑，“你们这是要排队形哪？”
方家四个儿子，年纪相差都不大，方四牛今年跟乔月一般大，也才十五岁，方大牛刚满二十。
周娥生孩子的速度，那叫一个快，跟母猪小崽似的，也亏得她底子好，不然生的这么密，哪个女的能受得了。
要是方家几个儿子，就属老大长的还算周正，其他的三个，有点歪瓜裂枣了，尤其是方四牛，一副贼眉鼠眼。
方大牛快速扒掉碗里最后一粒饭，抬头问也她妈，“那个丫头，真的是乔月？”
“那还能有假，也不知这丫头中了什么邪，跟谁都敢冲胡子瞪眼，刚才还打人了，不得了哦！”周娥直摇头，不管是窝囊还是刺儿头，她们家才不要这样的媳妇呢！
周娥扒开几个小子，从他们中间挤进门去。
方大牛又朝那边看了一眼，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林家人确实做的不对，哪有那么骂人的，要搁我身上，我也得生气。”方二牛性子憨厚些。
方三牛心眼跟他妈一样多，“你们不觉得乔月变了吗？嘿，挺有意思的啊！”
说着，方三牛突然想起一事，扭头看向最小的弟弟，“你刚才回来的时候，衣服都湿了，是不是掉沟里了？”
兄弟三个，谁不知道方四牛干的坏事。
方四牛板着脸站起来，“我下沟里洗澡，不行啊？”
“都去睡一会，下午起来下田里干活，”方大牛是大哥，说话还有点份量。
乔阳扶着奶奶回家，乔月也抱着父亲的手臂，安慰他道：“爸，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咱只要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成了。”
乔安平见她能想的开，反而感到很欣慰，“爸怎么会生气，多少年都这样过来了，行了，你也去休息吧，看着你奶奶，就让她气着了。”
“嗯，您也去休息吧，下午我跟你们一起到田里栽秧！”
乔月回到屋里，关上房门，奶奶已经脱了鞋子躺在床上。
南方的乡下，不兴修土炕，冬天也没有那么冷，大家睡的都是老式的木板床，两头都有挡板，底下铺着稻草，上面垫一层棉絮被，上面铺着乡下常见的富贵吉祥花样的红色床单。
“奶奶，您别想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只要咱们现在过的好就行了，”乔月脱了鞋子，拉过枕头，躺在奶奶身边。
乔奶奶很爱干净，花白的头发，总是梳的一丝不乱。
每天干活回来，不管再怎么累，也要从头洗到脚，不像有的农村老太太，邋里邋遢，不讲究形象。
“唉！你妈走的时候，你还太小，你哥哥记事了，他知道亲妈要走，一路追着哭，可是那个狠心的女人，就是不肯回头看他一眼，”乔奶奶说到这儿，声音哽咽了。
第12章 大田栽秧
乔月可以想到那个场面，三岁的孩子，哭的撕心裂肺。
刚刚生下来的小闺女，还在摇篮里睡着。
能丢下这一切，一走了之，这个女人岂止是狠心。
“不说了，快睡吧，下午还有好多活呢！”乔奶奶不愿再提，麻癞的手，拍了拍孙女细嫩的脸蛋。
休息的时间顶多也只有半个多小时，等到日头朝西边靠，乔安平戴上草帽，扛着农具，跟乔阳两个人，先去了田里。
乔奶奶紧跟着也起来，收拾利落了，也准备下地。
“奶奶，我跟你们一起，”乔月知道田里的农活紧张，她能帮一点是一点。
乔阳上午挑的秧把，分散均匀的扔在水田里。
乔月跟奶奶赶到大田里的时候，不远处的其他水田里，已经有人在干活了。
“丫头，把鞋子脱了，裤脚卷起来，上衣袖口要扣好了，别被晒着，”乔奶奶嘱咐道。
“嗯，知道了，”乔月也不含糊，脱了鞋子，光脚踩在坑坑洼洼的田梗上。
小心蹚着水，下到田里。
乔奶奶也紧跟着走下来，“快把帽子戴好，别晒黑了，待会你就跟在奶奶身边。”
俗话说，会者不难，难者不会。
乔月刚开始弯下腰栽秧，总是栽不好。
四个人，顺着一个方向往后倒退着栽秧，整个过程，腰都得弯着。
一只手拿过田里一捆秧把，解开稻草绳，另一只手的捏着两棵秧苗的插进水下的淤泥里，脚步交替着朝后面退。
这个深浅的程度，也很有讲究。
乔奶奶在一旁耐性的教她，“栽浅了，下大雨冲坏了秧苗，收成就没了，栽深了，水稻长的也不好，也不能太密…”
乔月一边干活，一边听着奶奶的教导。
栽秧真的很考验体力，一趟下来，她这身子骨，连奶奶都不如。
乔家大田的西边，是方四牛家的地。
他们家儿子多，连最小的方四牛，也会赶牛犁田。
栽秧的时候，他们家六口人，也能分成两队，效率比别人家，高出一大截。
方四牛干着活的时候，总是时不时的抬头去看乔家的方向。
“四牛，你在看什么呢？”方大牛干活实在，一趟秧栽下来，已追到方四牛身边了。
“没看啥！”方四牛阴沉着脸，心不在焉的栽着秧。
方大牛却不相信，“你在看乔月？”
“关你什么事，”方四牛不客气的顶回去。
“你吃枪药啦？火气这么大！”方大牛是家里的老大，自然有几分老大的样子，没跟他一般见识。
方三牛听见了他们二人的对话，眼珠子转了转，贼兮兮的笑了，“四牛肯定是受了挫折，告诉哥哥们，谁欺负你了，回头我们替你出气！”
方四牛小的时候，三个哥哥就喜欢聚在一起打架。
说的好听，是怕弟弟受欺负，可实际上还不是为了嬉闹找事。
方四牛在水田里洗了手，半开玩笑的说道：“乔月打我了，还把我推到水里，你们有本事就替我报仇去啊！”
说了之后，他快速的朝田梗上走去。
方三牛惊呆了，“老四刚才说什么了？我没听错吧，他说乔月欺负他？”
方二牛憨厚的性子，当然不相信，“你听老四瞎说，乔月能欺负得了他？”
“以前都是他欺负乔月，乔月怎么可能欺负他，这小子越来越不靠谱了。”方大牛对老四的做法，很不屑。
男人欺负女人，太没品了。
方四牛走上田梗，也不穿鞋，当着脚跨过田梗间的小水沟，走到乔家的大田边，一手掐着腰，阴沉沉的盯着乔月。
乔阳不经意抬头的时候，注意到他。
乔月刚刚一路子秧苗栽完，直起腰晃了晃，顺着哥哥的目光，看到了方四牛。
“小妹，你别理他，要是他敢欺负你，今儿我非跟他拼了不可！”乔阳气呼呼的吼道。
他又不是真的窝囊，只不过从小奶奶教育他，不能打架生事，退一步海阔天空。
乔奶奶最怕孩子们打架，怕他们受伤。
时间久了，他们兄妹二人的性子，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没事儿，他不敢闹事！”乔月拎了下裤腿，走上田梗，这一趟栽完了，还得走回另一头，再一路栽下来。
要走到另一头，就得从方四牛身边经过。
乔阳也不栽秧了，瞪大了眼睛，盯着方四牛的一举一动。
方四牛始终阴沉着眼睛，等着乔月走近。
方家三个小子，也朝这边看，虽然不知道这俩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总感觉会有内情啊！
第13章 你的要求太贱
田梗很窄，只容得下一个人经过。
方四牛往那一站，就等于拦住了去路。
乔月要么从下到田里，绕过去，要么跨过小水沟，从另一条田梗过去。
两人面对面遇上，乔月两条路都不选，冷眼看着他，“让开！”
“凭什么？”方四牛的傲劲又上来了，下巴一抬，脖子一仰，整个一副欠扁的模样。
他忍不住不找她的茬，见不得她笑的开心。
“就凭这是我家的田梗，你不让也得让！”乔月忍着没揍他，忍的也很辛苦。
“是你家的又怎么样，我就是不让，你能拿我怎么着，打我啊？”方四牛伸着脸，身子抖了抖，十足的无赖。
乔阳离的远，虽然听不见他们的对话，但是从表情上，也能看出方四牛又来找茬了。
“方四牛！你又欺负我妹妹，你别动，给我等着！”乔阳扔下手里的活，飞快的跳上田梗，朝这边跑来。
乔安平跟乔奶奶，离的有点远，听不见他们说什么。
乔月冷冷一笑，抬手朝他的脸扇去。
她下了大力气，方四牛被打的站不稳，噗通一声栽进了水沟里。
这一幕，看呆了众人。
朝这边跑的乔阳，也被惊到，脚步愣愣的停下。
方家三兄弟，笔直的站在水田里，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周娥没看见，否则一准跳起来干架了。
“还从没听过这么贱的要求，是你自己要求的，我勉为其难满足你一下，不用谢我！”乔月丢下话，在众人惊呆的目光下，淡定的继续往田头去了。
方四牛从水里爬上田梗，半个身子都是臭哄哄的稀泥。
他不怒反笑。
有意思，很有意思。
乔阳愣愣的站在远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只觉得诡异的很。
方四牛转身的时候，对上他的目光，丢给他一个挑衅的眼神。
方大牛等着他走过来，不赞同的道：“老四，你别总是找乔月的麻烦了，以前年纪小，不懂事也就算了，现在可不一样。”
方二牛同意他的话，“乔月都要订亲了，你再这么闹下去，让人瞧见了，像什么样子！”
“我的事，不用你们管！”方四牛冷着脸警告。
顶着烈日栽秧，乔月坚持了两个小时，她这身子便顶不住了。
乔奶奶发了话，让她回去拿一趟茶水，先前带的全都喝完了。
天气炎热，站在太阳底下干农活，汗如雨下，喝水自然也多。
脚上都是泥，乔月跑到附近的水塘边洗脚，在青草地上晾的差不多了，才穿上鞋袜，准备回家去。
从田地里回家的路上，要经过很多的农田，其中就有林玉梅家的稻田。
林玉梅下午被母亲带到田里栽秧，心里老大不情愿，暴躁的很，栽秧像泄愤，惹的林铁成没少骂她。
正在心情烦躁之时，看见乔月抱着瓦罐茶壶，要回家去。
“爸，我也回去给你们拿水，再给你们做点吃的，垫垫肚子！”林玉梅喊完，也不等林铁成同意，就朝着田梗跑去，“乔月，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回家！”
林铁成很生气的哼了声，“就知道享福，书也不好好念，也不知道她整天都在干什么！”
林嫂子听了这话，不高兴了，“不想干农活，有什么关系，将来让他堂舅在镇上给她找个体面的工作，咱家玉梅要是能端上铁饭碗，你们老林家脸上也有光！”
“找得到再说吧！”林铁成没那个盼头，他知道镇上体面的工作，有多难找。
再说了，堂舅也不是亲舅舅，即便是亲舅舅，那么多的亲戚，也不好安排。
林家的地要少些，上面没有老人，小儿子的土地分下来，也不是什么好地，他们种了玉米杂粮。
这年头，想靠种地发家致富，几乎是不可能的，种地太辛苦，效率太低，一年忙到头，交了公粮还有提留，剩下的只够一家人开销。
要想存上钱，就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林玉梅见乔月不等她，只好随便洗了下脚，趿上鞋子小跑着追了上去。
好不容易追上了，发现这丫头根本没想理她。
林玉梅顿时急了，冲到她前面，拦住她的去路，“乔月，我发现你今天真的很奇怪，叫你这么多声都听不见，是不是耳朵聋了！”
“不是啊！”乔月脸上的表情带着点无辜，“就是不想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