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月也不想计较，就为了两只鸭子，真的不值当，可是鸭子归鸭子，打人是打人，一码归一码。
说到底，鸭子丢了只是起因，本来都好好的，还不是方四牛上来推了她，不然乔阳能发火吗？
“方大伯，事儿到了这个份上，别把我爹扯进来，方四牛，咱俩的账回头再算，我现在说的是鸭子的事，周娥，我再问你一遍，你们家的鸭子是不是都在笼子里？”乔月指着院子墙角下的笼子，里面的小鸭子大概是被吓着了，蹲在一起瑟瑟发抖。
周娥迟疑了，眼神飘忽，可是嘴上却死活不肯承认，“那，那当然了，我一回来就把鸭子赶进笼了，正正好二十三只，你们刚才不都数过了吗？”
乔月笑了下，“要是按着你的说法，我如果在你家，再找出第二十四只鸭子，怎么办？”
周娥又朝某个方向瞄了一眼，还是心虚了，道行也浅了，“这不可能，要是多出来，我就活吞了！”
“好！记着你说的话，”乔月安抚的冲奶奶笑了下，接着越过方家的人，朝着他们家堂屋走去。
“你进我家干什么？”方四牛也不知怎么想的，怒气冲冲就跟了过去。
就在这时，林二旺像只小猴子，蹭的蹿出来，抱住他的腿，“不许你去！”
林二旺抱的紧，屁股坐在地上，两条腿圈着他的脚，方四牛要想甩开他，得费老鼻子劲了。
方四牛本来应该暴怒的，可是不知怎的，自己先笑了，“臭小子，你找抽是吧？”
林玉梅恨铁不成钢，跑过去揪他，“林二旺，你有完没完，她不是你姐，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脑子有病是不是，快跟我回家！”
“我不，我就不，他们都不是好人，方四牛，等我长大了，我跟你单挑！”林二旺知道单挑是什么意思，以前外村的孩子，也跟方四牛单挑来着，打的好凶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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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两个小畜生
林玉梅死命的拽他，“单挑你个鬼，你给我起来，赶紧起来，听见没有！”
乔月很快就出来了，手里抓着两只鸭子，朝着方家人眼前一摆，“还有话说吗？”
其实很好找，离了群的小鸭子，一开始都不适应，又把它们关在黑漆漆的地方，不叫唤才怪。
乔月是寻着声音找过去的，刚开始在院子里只听到很微弱的声音，他们都顾着吵架，心思都不在上面，自然没听到。
一看到乔月手里的小鸭子，谁心里不明白，这是周娥偷藏了别人家的东西，想占为己有。
“你你你！你也太不像话了！”杨茂才指着周娥，手指头都跟着颤抖。
村里的人，从这儿往上数，爷爷辈的都是一起光屁股长大。
小偷小摸的，也就是小崽子们闹一闹，大人们咋能去干这个事，这不是丢了祖宗的脸吗？
方玉海阴沉着脸，转身甩了周娥一巴掌，这一巴掌打的响，“死婆娘，我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两只鸭子能值多少钱，你说你犯得着偷藏吗？
关键这事不值当，传出去多难听！
周娥被打的懵住了，捂着脸坐在地上，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接着又是嚎啕大哭，边哭边数落。
从她嫁进方家开始数落，到生了几个娃，做了什么贡献，跟着他又吃了多少苦，跟唱民谣似的，有腔有调。
乔奶奶拽了下乔月的手，有些于心不忍，“算了，找回来就行，咱走吧！”
“嗯！”乔月点点头，也不追究让她活吞的事，估计今晚方家有的闹。
乔阳临走时，狠狠瞪了一眼方四牛，蛮牛的倔脾气，被惹毛了，也得顶你几下。
他们走了，看热闹的当然也得走。
林二旺早就松开，被林玉梅拖到外面去了。
杨茂才拍了拍方玉海的肩膀头，叹了口气，“这事虽说不大，但是影响咱村的声誉，好好管管你媳妇，现在又不是大灾荒的时候，连饭都吃不饱，至于占这种小便宜吗？”
方玉海沉闷的点头，“村长，明儿我让她去乔家道歉，我们方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那就好，我走了，你们早点休息，也别太为难她了，”杨茂才这个村长，虽然没多大作为，但是能力还是有的。
俗话说，家和万事兴，村民和睦，也是他的责任。
等到杨茂才离开，方大牛跟过去关上院门，插上门栓，转身看了眼母亲，迟疑着说道：“妈，这事你做的不对，你得反省！”
说完，他便去收拾碗筷。
老二没吭声，刚才打架的时候，他也没动，不是他明事理，而是他的性子就是如此，慢半拍。
方老三回屋拿了衣裳毛巾，到一里外的水闸下游洗澡去了。
“妈，别哭了！”方四牛把他妈拉起来，扶到板凳上坐着，又给她拧了湿毛巾，“擦把脸。”
方玉海恨声道：“明儿一早，你就去乔家道歉！”
“我不去，打死我也不去，两个小畜生，居然敢这么对我，这要是我生的，一早就得掐死了，还让他们活到现，到我面前蹦跶！”周娥拿着毛巾，一边擦眼泪，一边骂骂咧咧。
方四牛性子阴沉，是个记恨的主，“妈，先不说这个，明儿我代你去道歉，以后你也别招他们，现在的乔家，已经不一样了，你斗不过他们！”
周娥心酸的要命，生了四个儿子，没想到最贴心的，会是最不着调的小儿子。
方玉海烦躁的一摆手，“我不管了，你们娘俩爱怎么着都随你们的便！”
方家门外，乔奶奶有些于心不忍，“咱们做的是不是过份了，我也没想把事情闹成这样。”
乔奶奶心地善良，她只是单纯的想把自家的东西找回来，压根没想到会闹的周娥下不了台。
赵梅抱着孩子，宽慰她，“您老也别多想了，她如果不知悔改，早晚还得出事。”
乔月赞同她的说法，“是个道理，今天她能偷两只鸭子，明天就能偷藏别人家两只鹅，人心不足蛇吞象。”
话虽如此，但乔奶奶心里的疙瘩，一时半会还是解不开。
乔阳扶着老人家先回去了，一进门就看见乔安平端着酒杯，悠哉悠哉的喝着小酒。
外面吵翻天了，他愣是没想去凑热闹。
乔奶奶看到他这副模样，被气笑了，“乔阳，你也去吃饭吧！”
“奶奶，我给你盛饭，”乔阳跑去厨房。
乔安平放下酒杯，还觉着奇怪，“乔月呢？咋没回来，再不吃，饭菜都要凉了。”
“就快回来了，”乔奶奶本想把事说给他听，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第33章 婶婶来了
乔阳盛了饭，又夹了些菜，双手捧到奶奶手里。
给老人家装饭，不能用单手，那是不尊重。
没多久，乔月抱着两只小鸭子，从外面回来，小心翼翼的放进笼子里。
两只小鸭子一到地上，立马欢快的朝同伴们跑去，亲亲热热的挤在一起。
“小妹，过来吃饭了，”乔阳端着碗，扒拉着饭，站在廊檐下喊她。
“哦，来了！”
方家发生的事儿，乔安平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晓得，还是杨茂才告诉他的。
只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又是过了一夜的事，已经淡了不少。
杨茂才的意思，当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果方家的人真不来道歉，也别追究了。
乔安平低着头，很不高兴，“两只鸭子那都是小事，只是我不明白，周娥咋会有这个想法，有她这样的妈，家里的孩子怎么能教的好！”
“教得好，教不好，那也是他们老方家的事，咱就别跟着操心了，不过你们家乔月，可真是个厉害的丫头，那个嘴皮子溜的，三个周娥也吵不过她，小丫头不得了哦！不说了，我先走了，镇上还有事呢！”杨茂才今儿穿的整整齐齐，是打算到镇上开会的。
乔安平又在门口蹲了一会，远远的瞄见方玉海扛着铁锹，朝这边来了，想了想，还是打算避开。
不是怕，而是不晓得怎么说。
“大哥！”
乔安平起身，正要进门，一个年青的女人，拉着刚满六岁的男孩，笑眯眯的朝着乔家走来。
乔安平愣了下，才道：“这一大清早的，你们咋来了？快，快进屋！”
年青妇人，正是乔奶奶的小儿媳，乔安平是老大，底下还有两个弟弟，他们都成了家，但是家都没安在桃园村，在临近的村子。
乔安平把他们娘俩请进院子里，乔奶奶刚好从厨房出来，见着他们，高兴的手足无措，“王春来啦！毛毛，快到奶奶这儿来，奶奶给你拿好吃的。”
奶奶疼孙子，都是一如既往的疼爱，可是毛毛跟她不亲，躲在妈妈后面。
王春长的瘦小，巴掌大的脸，眼睛也小，有那么点尖酸刻薄的模样。
当初乔家穷，乔老三找不到媳妇，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不嫌弃他家穷的，长相什么的，谁还在意，能娶回家过日子就行了。
可是娶过了门，过上日子才晓得，什么叫宁缺毋滥。
乔奶奶起初也跟着小儿子过了两年，伺候完王春做月子，还得帮她做家务，可是等到孩子会走路，王春就开始挑理了。
直说三个儿子，养活老人也得三家轮换着来，凭什么老人只在她一家住。
乔安平得知这个事，连夜用板车把老母亲接回家。
这事已经过去好几年，王春家的大儿子也已经上了小学四年级。
乔安平性子憨厚，后来乔老三主动来示好，他便没再给他脸子看。
乔奶奶见着孙子眼中的疏离，心里别甭有多酸，双手搓着围裙，踌躇着问：“你们吃了早饭没？我刚好煮了稀饭，要不然一块吃吧？”
乔安平和蔼的拍了拍毛毛的小脑袋，“毛毛，奶奶叫你呢，怎么不过去。”
王春把孩子搂到身前，勉强笑了下，说道：“毛毛有点认生，过一会就好了，妈，不用忙了，我们吃过早饭来的，我还做了点花面馍馍，今年闰月，咱们也图个吉利！”
每个地方的闰月习俗都不一样，有的兴买东西，脸盆毛巾啥的，说到底都是别人传的，到底有没有依据，谁也不知道。
王春带来的花面馍馍，其实就是白面馒头，样子做了改动，比如做成一条龙，小兔子。
乔奶奶听到她说认生两个字，心里更难过了，小的时候都认生，长大了还能知道他奶奶是谁？
难过归难过，可还是把东西接了过来，“来就来吧，干嘛还带着东西。”
乔安平进屋搬了椅子，给他们娘俩坐。
王春坐下，又把孩子抱在怀里，但是瞧见乔奶奶进屋了，又偷偷拍了下毛毛的屁股，小声对他说：“快去跟着你奶奶，看看里头有什么好吃的。”
估计毛毛平时到别人家也这样，一进到堂屋，就开始翻箱倒柜。
乔月已经起来了，正在屋里梳头，毛毛一头闯进来，看到她还愣了下。
也仅仅是愣了一下，就开始翻她的东西，翻她的柜子抽屉，就连桌上的书也没放过，拿起笔就要在上面乱画。
“嗳，你在干什么？把笔给我放下！”乔月放下梳子，飞快的走过去，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拎起来，“谁叫你乱动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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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偏心眼
她记得这张小脸，活脱脱一个小无赖。
毛毛也不怕她，被抓住了，就用眼睛瞪着乔月，那个阴狠的眼神，好像乔月是他杀父仇人似的。
“放开我！放开我！”毛毛扭着身子，想挣脱她。
乔月不顾他的抗议，硬是将他带了出去。
还不等乔月说什么，王春首先发飙了，“乔月！快把毛毛松下来，你这么大人了，怎么欺负弟弟，毛毛还小呢！”
王春手劲大，冲过去一把抱起儿子，再推开乔月。
整一套动作做下来，无比的流畅。
乔月被推的后退几步，有点傻眼，六岁的孩子还叫小？
乔奶奶左右为难，一面拉着乔月安抚，一面心疼的望着小孙子，“没事没事，他们姐弟闹着玩，毛毛，姐姐跟你闹着玩呢！”
乔安平听见争吵声，也赶紧从屋里走出来，疑惑的望了毛毛一眼，又朝乔月看了下，“这是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王春扒开毛毛的衣领，看到没有红印，才放下心，但是脸上满是责怪，“你们还好意思问怎么了，我说大哥，你们家乔月这么大人了，怎么一点事都不懂，婶婶来了也不打招呼，还欺负弟弟，毛毛才多大，就算他皮一点，也不至于动手吧？”
王春的性子就是这样，刚才进门时，装出来的样子，一遇到孩子的事，立马就兜不住了，原形毕露。
乔月抢在爸爸生气之前，先开了口，“婶婶，你可别血口喷人，我只是把他拎出来，谁叫他一进屋就翻我的东西，还在我的书本上乱画，我还得上学呢，没了书，你要赔给我吗？”
王春被她呛的愣住了，直挺挺的看着她，好半天回不过神。
“乔月！”乔安平佯怒，凶了她一声，可是也知道女儿说的不会有错。
毛毛这孩子缺乏管教，乱翻人东西的习惯可不好，书本这么重要的东西，他都不敢随便翻动，毛毛那么皮，万一撕坏了怎么办？
乔奶奶也看到毛毛的脖子，什么都没有，“小孩子打闹而已，你也别往心里去，乔月一向宝贝她的书，弄坏了她心里着急，毛毛，奶奶给你拿了糖果。”
乔奶奶这是翻出封瑾带来的东西，找到一盒大白兔奶糖。
抓了几个，拿出来哄小孙子。
毛毛一听说有糖，也不哭了，鼻涕眼泪糊满了脸，用袖子一抹，就去抢奶奶手里的糖。
王春看到这几个糖果，眼神闪了闪，“这是乔月婆家送来的？不会就这么几个吧？妈！您家大孙子还没吃过这么好的糖果呢，你可别偏心哪！”
乔奶奶为难了，“那…那回头也给他带几个，你一大早的过来，有事吧？”
乔奶奶岔开话题，是因为她知道王春的性子，贪婪好占便宜，恨不得把别人家的好东西，都往自个家里拿。
每次从这儿回去，都得大包小包的背着走。
王春抓过儿子手里的糖果，只给他留了一个，剩下的都揣进怀里了，随后才抬头笑眯眯的看着婆婆，“我们家人手不够，还有好几块大田没栽上呢！这不，想着大哥家劳力多，想让乔阳到我家去，帮着栽两天秧，不会很久，也就两天，等我们家忙的差不多了，就让他回来。”
可能王春自个儿都没意识到，她说的话矛盾极了。
又是只干两天，又要等她家农活全都忙完，这难道不是自相矛盾吗？
而且什么叫他们家劳力多？
奶奶虽然能干活，但是毕竟年纪大了，也不能指着她干活吧？
乔月还要上学，家里还有这么些牲口，还有许多琐碎的农活，一天忙到晚，都做不完呢！
乔安平是做大哥的，对弟弟们照顾一点，他觉得理所当然，至于说什么吃亏占便宜，跟自家人还计较那么多干什么呢？
“等乔阳回来，我问问他，”乔安平瞅了眼乔月，想起封家提出的订婚宴，还得亲戚们撑场，否则会让亲家看笑话。
这个时候，也不能得罪了他们。
乔奶奶静静的站在旁边，听到小儿媳的话，说实话，她很心疼乔阳。
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是这肉与肉也有区别。
乔阳跟乔月都是孝顺的好孩子，不像乔家的两个孩子，自私又贪婪，她每次去看两个孙子，他俩都会把家里的好东西藏起来，临走时也会紧紧的盯着奶奶，好像奶奶不是亲的，是小偷，专门到她家里偷东西的一样。
去年乔阳也被借到王春家干活，整整干了五天，回来的时候，孩子整整瘦了一圈，说是连饭也吃不饱，天没亮就要下田干活，天黑了还不让回家，婶婶这是把他当牛使唤呢！
第35章 哥哥走了
乔阳的诉苦，把乔奶奶心疼到不行。
乔安平自然也想到这一点，所以他说，等乔阳回来了，再问问他，儿子大了，他不能总替子拿主意。
乔月不知道这其中内情，便没有多说什么，回去收拾屋子了。
王春坐着等乔阳的时候，也没闲着，等到乔奶奶去忙她的活，便起了身，跟着进了乔月的屋子。
封瑾带来的东西，都被放到了柜子里。
所以王春进屋的时候没看见，但是又不甘心。
“乔月，听说那个叫封瑾的军官，到你家来啦？他没带东西吗？按理说，该带点烟酒啥的，孝敬你爸才是，”王春说话的时候，眼睛已经往柜子里瞄了，两只手搓着，快要忍不住打开她的柜子。
乔月铺好了床，整理了被毛毛翻乱的桌子，听到她的话，心里冷笑。
对于人情往来，乔月不是很热衷。
而且虚假的亲情，她也不需要。
所以王春话里的意思，她一下就听懂了，又是一个觊觎礼物的人。
等到乔月再度转过身的时候，脸色已经冷了几分，在王春要打开柜子之前，说道：“小婶婶，我那柜子里放的都是衣服，挺乱的，还是别看了，我们家其实挺穷的，还得供我上学，一两天顿都得吃稀饭，家里的重体力活，全靠我爸跟我哥哥两个壮劳力，不然的话，连锅都揭不开，这不，下学期的学费还没有着落，小婶婶，你看这…”
她还没说完的话，被王春打断了，“谁说不是呢！现在谁家都不好过，你两个弟弟也得上学，你小叔在家也正为这事发愁，那个什么…我先出去看看乔阳回来了没，这孩子上哪去了，真是的！”
王春嘀嘀咕咕的走了出去，那个脚步快的，活像身后有人追赶。
乔月冷笑了下，继续手里的活。
乔阳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吃早饭，本来声称自己已经吃过早饭的王春，又跑去厨房拿了个大碗，足足吃了两碗，又逼着毛毛也吃了小半碗。
乔阳一进门，看到王春带着儿子坐在院子里，就已经明白了。
他跟乔安平的性子一样，就算再怎么不情愿，也不好意思当面拒绝，不高兴是肯定的，脸色拉的不怎么好看，吃饭也没了胃口。
他不乐意，王春可不会这么想，早饭一吃过，就催着乔阳收拾两件衣服，跟她回去。
乔阳闷闷的回屋了，乔月跟在后面，两人一同进屋，乔月就拉着哥哥说悄悄。
“哥，我知道你不想去，别担心，今天下午我就找过去，到时再找个借口把你带回来，保证他们没话说。”
乔阳愣愣的看着她，“这样不好吧，得罪了叔叔，万一你订婚的时候，他们拉秧子，落你的面子，那可咋办？”
说到底，乔阳也是为了妹妹着想，他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
都是实打实的亲戚，以后还要走动，也不能闹翻。
“怕他们做啥？他们不敢的，反正你听我的就是，我认得路，等吃过午饭，趁奶奶跟爸睡着，我就过去，”乔月知道他的担忧，也明白这个事要智取，又不能真的动手把人打一顿。
兄妹俩商量了一会，王春又来催了，恨不得拉着乔阳走。
乔奶奶又拿了几个糖果，让王春带给大毛，王春也不推辞，飞快的抓起来，装进口袋里，就这样还嫌不够呢，心里总惦记着乔月柜子里的东西。
反正过段时间乔月还要订婚，到时那些好东西肯定都藏不住。
乔阳走了之后，乔安平仿佛少了一条臂膀，栽秧的进度慢了一半。
好在乔家的人都勤快，剩下的水田抓紧点，几天也就干完了。
等到秧苗栽的差不多，门前这块秧母地，也要栽上水稻。
乔家围墙外的空地，也不会空着，农家人就是爱种农作物，一块空地都不放过。
出去干活之前，方四牛走到乔家门口，脸色十分阴沉，“乔大叔，我代我妈来跟你们道歉，昨晚的事是她不对，不该私藏你们家的两只鸭子，后来还胡搅蛮缠，大吵大闹，我们犯的错我们认，请你们原谅她，别记她的仇！”
乔家的人都站在门口，乔奶奶正要关上院门，听到他突然说了这么多，都挺诧异的。
不过乔安平很快便笑呵呵的拍拍他的肩，“这孩子搞的也太认真了，都是小事，回去跟你妈说，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我们不会往心里去，往后大家还是邻居！”
方四牛点点头，“我明白，但是今儿上午我要帮你们家干活，乔阳走了，你们家肯定缺劳力！”
第36章 撞着人了
他是看到乔阳离开的，这个条件是他临时加上去的，至于有什么目地，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了。
这小子心思深沉，脸皮也足够厚。
“不用不用，你快回家去吧！”乔安平怪不好意思的，实诚的人，就是受不得别人的一点好处。
可是方四牛却像是打定了主意，拿过他手里的秧马凳，径直朝着秧母田里走去。
乔奶奶昨儿确实生气，对方四牛也不怎么待见，但是看他今儿的表现，也不好说什么。
乔月反正是无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方四牛心里肯定是恨她的，想出什么招，她都接着便是。
顶着日头，佝偻着腰，坐在秧马凳子上，双手飞快的扯秧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