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卓文君听不下去跳了起来,“祖母可知今日大妹妹在侯府里、、、”

怎么可以这样?明明卓惜玉都做出那些事情了,祖母竟然还护着她,难不成真的要让她将卓府的脸面全丢光了才满意了吗?

到底元娘又有何不好?难不成只因为她是个庶女?

“文君”窦氏已打断她的话,“本不想让你听这些话,如今你也要嫁人了,想来还是该明白一些事情,如今看来果然是我太宠你了,连轻重都分不清了。”

窦氏当然不高兴卓惜玉在侯府里做的那些事情,可越是这样,她才越要让卓惜玉成为世子妃才好,这样的草包脑子,将来成了侯府的夫人,也更加好控制。

至于眼前的元娘,有时竟让她摸不透,她决不会允许将来出现一点差错,哪怕有一点隐患,她也要现在就把它掐死。

卓文君咬着唇,愧疚的看了一眼元娘,转身跑了出去,屋里的夏日看了,忙追了出去。

“元娘,你该明白,女人嫁的好,却也离不开娘家的扶持,若背后没有娘家给撑腰,即使得到丈夫再多的宠爱,这宠爱也持续不了几年,到人老珠黄时,只会泯灭在后院里,到时又会有新人而取代你。伯祖母知道这样委屈了你,只是你该从大的利益出发,你不要忘记了你是卓府的女儿。”窦氏软硬间施。

元娘心下一片冰冷,其实对她来说,嫁与谁都一样,只是就这样被牺牲掉,她实在是不甘心,不复之前的胆小怯懦,她抬起头来,“若是世子娶了姐姐也不喜欢姐姐呢?那伯祖母做了这些岂不是白做了?”

“慢慢就会喜欢了”

“那世子若又娶旁人进府呢?”

“那又如何?娶再多,侯府的夫人也只有一个。”窦氏跟本不在意这些,“只要正妻的位置不动摇,何来担心那些。”

元娘笑了,“如此说来,那我嫁与世子又有什么区别呢?”

窦氏被元娘的笑刺痛了眼,“有什么区别?看来你还是没有明白,你不过是个庶女,嫡庶哪个重哪个轻,你该明白了吧?也是,一直以来,府里上下都把你当嫡女服侍着,你自然不知道庶女该懂的规矩和待遇。”

“伯祖母说错了吧?”元娘心下恨不得跳起来指着窦氏的脸骂一顿,面上却笑的甜美,“我母亲是夫人,我自然是嫡女。”

“你、、、”窦氏眯起眸子,“这事我已决定,你好好回去备嫁去吧,你娘那边我也与她说过了,她自然也是应下了。”

元娘心又是一沉,母亲既然应下了?是啊,她眼里何时有过她这个女儿,想来窦氏也给了她不少的好处吧?不然岂会这么容易。

送走了元娘,刘妈妈也回来了,“小姐放心,奴婢亲自把大表姑娘送回院子,又吩咐了下面的人好好照顾。”

窦氏脸色不好,“没有脑子的东西,卓府的脸面全被她丢光了,我是一眼都不想看她,若不是为了卓府的将来,我岂会还在管她。”

刘妈妈端了茶递过去,“如今咱们姑娘的亲家那边都把礼单送来了,奴婢看了,足足有三百八十八抬呢,可见及是重视咱们姑娘的呢。”

“文君那孩子,就是太过心善了,不然侯府这样的好亲事,岂会落到她们身上”窦氏说到这些,又是一脸的心疼。

刘妈妈的笑有些僵硬,这阵子弄的她都不敢说话了,说哪一句都怕引得主子心情不好,只希望这亲事快点都办了吧。

兰梅不知道在屋里太夫人与自家的小姐说了什么,只是见主子脸色不好,也不敢出声,主仆二人像瘟疫一样,走到哪里,下人都马上远远的躲开。

元娘才一回到自己的屋,徐氏便气冲冲的找上了门,“还好意思回来?你看看你在侯府做的那些事情,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女儿。”

“夫人,你这是在说什么?”兰梅惊讶不已。

徐氏扬手对着兰梅就是一巴掌,“下作的奴才,主子说话哪有你个下人插话的理。”

元娘怒极,回身对着徐氏就甩了一巴掌,正中徐氏的脸,众人错愕,徐氏也是一愣,指着元娘,“你、、、你个不孝女,你竟然敢打自己的母亲?”

“母亲?你配吗?”元娘冷笑,“我到不知道为了利益将女儿的一生不理会的母亲,那也算是母亲?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却是连畜生都不如。我在侯府做了什么?如今你不说明白了,我到是要问个明白呢,若不给我一个交代,即变是闹到侯府去,也要还我一个清白。”

“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底气很足吗?还是心虚了?是啊,你是该心虚,我却没有见过你样不要脸的,明明做了亏心事,却还敢先找上门来耀武扬威,你还真当我是面团,想怎么拿捏便怎么拿捏是不是?”

徐氏羞恼羞成怒,“你个不孝女,今日我便打死你,也没有旁人说什么。”

元娘身子往前一挺,“好啊,打死我吧,打死我啊。”

眸光一动,元娘心下也有了主意,不待徐氏动手,她一转身便往床框上撞去,她们不是打算来个错上花轿吗?那自己便上不成花轿,到要看看她们怎么错上花轿。

众人没有料到元娘会来这样一举,在她们眼里元娘是‘寻短见’,可元娘却是不甘心,凭什么自己就让他们欺负了去,反正嫁谁都无所谓,到不如自己闹一闹,自己不顺心,谁也别想顺心了。

“小姐、、、”兰梅第一个反应过来,尖叫的冲过去。

元娘只觉头欲裂开,有湿的东西有额头上流了下来,不用摸也知道是血,心下叹了口气,果然做坏事要付出代价的。

徐氏和翠竹却是呆了,徐氏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屋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也惊动了董氏,董氏进屋时,一看到元娘额头上的血,也呆了。

“不、、、不是我推上去的,是她自己要寻短见的。”徐氏脸色惨白。

她不傻,知道元娘要出了事,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第一个不会放过她的便是太夫人。

第七十五章 处置

元娘不过是想着擦破皮吓吓她们罢了,哪里想到血股股的往外流。

徐氏早吓呆了,只在那里像疯了一样一直重复着‘不是我推的,是她自己要寻短见的。’

董氏毕竟是一家主母,“还不快去请大夫,再让人通知老夫人去。”

原本安静的院子也变的喧闹起来,不多时,元娘寻短见的事情便在府里传开,卓文君也带着丫头过来了,这时窦氏已到了院子。

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命府内的下人封了口,不许再有议论元娘寻短见的事,而且还杀鸡敬的杖毙了几个丫头,府里才安静下来。

不久又有总管领了一个大夫过来,给元娘抱好了伤口,又开了药,才被总管领了出去,自然又给了一笔封口费。

屋里终于安静下来,窦氏才怒愤的一啪桌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董氏也是一脸的不知,只能看向惨白脸色站在一旁的徐氏,窦氏就瞪过去,“之前咱们是怎么说的?嗯?是银子不够?还是你又反悔了?”

“不、、、不、、是她自己撞上去的。”徐氏慌乱的解释,“我不过是因为她在侯府做出那些事情训斥了她几句,她便打了我,还自己撞了上去。”

说到自己被打,徐氏有了几分底气。

她来找元娘,不过是借她在侯府丢人的事情而把她错换嫁的事情皱过去,她明白自己控制不住元娘,到不如收了太老人的银子而自己能得些好处,至于把元娘哄好了,等她嫁了后自己也能依靠上,毕竟没有了侯府的夫人身份,她也不会像以前一样有那么足的底气与自己对着来了。

算来算去,徐氏哪里知道会是这样,更让她不知道的是,语妍对她说的那事些是卓惜玉做的,而不是元娘做的。

窦氏一听,就听到了里面的漏洞,只是这么多人在,自然不好再多说什么,而且看徐氏的性子,想来她也不敢真的推倒元娘,那十有**元娘是真的自己撞上去的。

“行了,你先回去吧”怎么做,窦氏心里已有了计较。

徐氏哪还敢再多留,带着翠竹便走了,窦氏则留下身边的春花和冬雪留下来照顾元娘,说是照顾,到不如变向的说是看着。

元娘装晕,直到窦氏一行人走了,才睁开眼睛,一旁抹泪的兰梅看了,欲开口,待发现小姐对自己摇头,她才敛了神情,偷看了一眼屋里的冬雪,才又低下头。

再说窦氏一出屋子,便冷脸吩咐一旁的董氏,“去查查之前谁进了徐氏的院子。”

董氏知道事关重大,不敢马乎,亲自去查了,只盘问了几个下人,便知道了卓惜玉身边的语妍寻过徐氏,至于说了什么,不用多说也知道的,不然徐氏也不会错误会是元娘做了那些。

窦氏闻言冷笑,“在卓府里还不知道安份,从她那个娘进了府,惜玉似乎便不那么安份了,卓府最不需要的便是多事的人,你寻了机会把两人处理了,至于惜玉身边,就让我身边的秋雨过去吧。”

董氏哪敢多言,婆婆虽不过问府里的事情,可是只要是她一过问,便知事情轻重。

晚上,窦氏唤了儿子到身边,待把决定说完之后,卓兴不由变了脸色,“娘,这事万使不得。”

“兴儿这样说,可是何故?”窦氏到是不懂了。

“咱们可以说是上错了花轿,侯府却不是那样好糊弄的人,若是知道咱们做的这些,到时岂不是搬起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得罪了侯府,咱们卓府在京城哪里还会有立足之地”卓兴说到这,愧疚的看着窦氏,“都是儿子不孝,不然也不会让母亲年迈还要为儿子的前程操劳。”

窦氏眼里闪过坚忍不拔的决心,“你就是性子太软弱,不然也不会如今还是在侍郎这个位置上,你放心,如今都走到了这一步,侯府即使真的知道了真相又如何?他们若把事情弄的人尽皆知,也丢不起这个人,而且可是他们侯府主动提亲的,到时闹起来,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吗?”

卓兴见劝不了母亲,只能妥协,“既然这样,在那两个孩子那里,母亲定要安抚好了,不然怕她们到了侯府不会互相扶持而是对立。”

窦氏冷笑,“放心吧,这些我心里有数。”

母子二人谈过话之后,窦氏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次日期便唤董氏来,让她眼前把卓文君的婚事往前提一些时日。

和董氏商量完之后,才让让夏日唤了将卓惜玉叫到了面前。

“伯祖母”卓惜玉自知惹了祸,又没被训斥,心下一直没有底,此时见了窦氏,自然也不似往日那般亲热。

窦氏冷看她一眼,“现在知道怕了?当初做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怕?”

“惜玉知错”卓惜玉眼睛一红。

窦氏不耐烦的摆摆手,“算了,我今日找你来,是有话要说。元娘出身不如你好,年岁又小,不如你稳重,你可愿代元娘嫁给世子 ?”

卓惜玉瞪大了眼睛,“代嫁?”

“是错嫁”窦氏纠证她。

卓惜玉蒙了。

窦氏才将做的决定说出来,“、、、元娘那里我已让人看着了,待你表姐婚事一完,便给你们办婚事,你好好准备一下,错嫁之后到了侯府,指怕开始你的日子会难过一些,忍过了那段时间便好了,不过你要记得,你并不是一个人,背后还有卓府,你更不是为自己活着,还有整个家族的利益。”

卓惜玉迷糊的出了屋,直到回到自己的屋里,还不太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她努力了这么些,连颜面都丢光了,不想柳岸花明,事情竟然成了。

语妍端着茶进屋,见小姐一个人在笑,想来心情好,才敢开口,“小姐,二小姐那边出了事,您该去看看才,毕竟二小姐是寻了短见的、、、”

卓惜玉笑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也是,咱们是该去看看热闹,带上你娘咱们走吧。”

语妍欢快的应了一声,跑了出去。

主仆三人欢喜的到了元娘处时,见到窦氏身边的两个大丫头在,冯妈妈和语妍的脸有些生僵,也不似之前那样嚣张,收了回去。

冬雪福了身子,“奴婢见过大表姑娘。”

神情冷而恭敬。

“听说妹妹病了,我过来看看”卓惜玉正是心情好的时候,自然见谁都笑。

冬雪却不留余地道,“表姑娘请回吧,老夫人吩咐过了,二表姑娘身染重病,怕过气给了府上的人,这几天就搬到别苑去住,待成亲之前在回来,也拒不能见客。”

卓惜玉一愣,到是语妍站出来,“劳烦冬雪姐姐通容一下,我只说几句话。”

冬雪冷扫她一眼,“好不知规矩的奴婢,老夫人吩咐过了,你不劝戒你家主子,到是挑事,此事待奴婢禀了老夫人再定夺。”

语妍的脸便白了。

卓惜玉也尴尬不已,“语妍,还不退下。”

一边对冬雪道,“秋雨姐姐莫怪,都是我把这丫头宠坏了,回去后定好好训斥她。”

伯祖母正在气头上,到时语妍只怕半条命也不会剩下。

卓惜玉带着语妍母女仓促离开,哪知三人才一回到院里,董氏便等在了那里,二话不说先让人拿下了冯氏母女。

“小姐,救救奴婢母女啊”语妍大呼。

到是冯妈妈冷着脸,任两个婆子架住,“小姐,你是奴婢带大的,今日之事你也看到了,不过是太夫人借这个机会想除掉小姐身边之人,可惜奴婢眼皮子浅,竟把小姐推进这狼窝里。”

冯妈妈虽然才进府没多少时日,却也是看明白了,只可惜大小姐那么聪明个人,被眼前的一切给蒙了眼睛,竟然看不到不过是被家族利用了,什么亲情,那不过是笑话罢了。

卓惜玉这才扑过去,董氏一个眼神,秋雨便过接,拦住她,“表姑娘,夫人这样做也是为了表姑娘好,表姑娘可以想想进府的这些日子里,太夫人和夫人对表姑娘怎么样?这恶奴见自己行事败露,才出口伤人,若是表姑娘信了,那得多伤夫人和太夫人的心啊。”

卓惜玉踌躇不前,冯妈妈却彻底的失望了,果然是自己的眼光也出差了,大小姐竟是这般,在看向还在挣扎骂着求喊的女儿,冯妈妈只觉得心酸,自己竟然让女儿的命也搭进去了。

董氏也适时的喝出声音,“好个恶奴,我们伯侄之间岂容你这样挑唆,还不拉下去,杖打三十。”

卓惜玉动了动嘴,终是没有说出话来。

最后见冯妈妈和语妍被扯出去,泪眼婆朔的直到两人被带走看不到了,才落下泪来,自己是个孤女,如今只能靠卓府才能嫁个好婆家,不管怎么样,眼前她只能忍,牺牲身边的人也值得了。

董氏不知她心所想,走过来安慰她,“你这孩子,大伯母怎么说你呢,被这样的下人挑唆着,将来你定是要吃亏的,你伯祖母疼你,把身边的秋雨使过来服侍你,你莫在多想,好好的等着备嫁吧。”

卓惜玉点点头,才被秋雨扶着进了屋。

第七十六章贼人

被人架着送上马车,一路又往京城外而去,元娘苦笑,不想自己一个庶女,竟让她们劳师动众,是好还是不好呢?

马车里,除了兰梅还在一旁服侍,还有窦氏派来的两个丫头冬雪和春花,两人规矩的坐在那里,一声不语,兰梅想到被打乱棒打死的语妍母女,更不敢开口了。

不想马车才出了城,车身一晃,便停了下来。

外面的婆子也忙过来禀报,“表姑娘,车轮陷到了坑里,正命人往出抬呢。”

元娘闭着眼睛,听到也装没听到,冬雪接过话去,“命人快点,莫耽误了时辰,天黑这前得到庄子上。”

外面的婆子应了一声,便听到外面吩咐护卫的声音,很吵杂,可元娘就是喜欢这样,事越多才越好呢,睁开眼睛,见冬雪脸上略闪过焦急之色。

“车子这么重,不如咱们都下去吧,这样也能快点。”元娘说话间,注意着冬雪的神色。

见她神情一凛,声音却温柔,“表姑娘只管坐在车里便是,想来也快了。”

元娘淡笑不语,却不由得讥讽道,“伯祖母对我可真是好啊,连自己的庄子都家出来让我养病,真不知道外面听到了这个消息会怎么样?”

冬雪脸色僵硬,“表姑娘客气了,这本就是老夫人该做的。”

元娘嗤笑,却不在开口。

时间流逝中,马车仍旧停在原地,春花扯了冬雪一下,冬雪起身出了马车,只见外面护卫们浑身是泥,连几个婆子身上也是泥,车轮还是在泥里,似越陷越深。

“这可怎么办?不如让表姑娘先下来吧”有婆子到冬雪面前。

冬雪拧着眉,想到之前自己驳了表姑娘的话,如今、、、算了,她一个奴婢还要什么脸面,说句好听的,她们是老夫人身边受宠的人,说不好听的,到哪里都不过是个奴才罢了。

她委身走到车前,“表姑娘,先下车休息一下吧。”

“外面冷,还是车里暖和,我们姑娘说就不下去了。”代为开口的是兰梅。

冬雪一口气憋在胸口,却又低声道,“表姑娘,这车馅到了泥里,姑娘下来,许能好抬一些。”

外面的婆子们不敢出声,却也明白这是表姑娘在发难,等了良久,车里面的春花才撩起帘子,“还不拿凳子来接表姑娘马车。”

春花和兰梅先后下了马车,已有婆子摆好凳子,元娘才低着身子出了马车,下车时,还故意手抚着撞伤的额头。

“我这是什么命,娘亲不亲,连出个门,老天爷也要和我做对。”

这话哪个敢接,就是冬雪和春花也不敢出声劝慰,她们也看明白了,这表姑娘可不是个好惹的主,能不沾惹还是不沾惹。

元娘扶着兰梅走到一边婆子们在树下摆好的椅子上,虽有树挡着,可这大冬天的,坐了一会儿,浑身便都透了。

大冬天的,路上意然还有个水坑,真是怪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车轮似粘到了里面,怎么弄也出不来,冬雪和春花两个人额头上急出汗来,最后春花扯了冬雪,“要不你先带着表姑娘往前走吧,这大冬天的,若冻出个病来,咱们怎么交代?我要是赶不上来,你便带着表姑娘寻地方先住下吧。”

冬雪也急,“只能这么办了。”

当冬雪一脸无奈又连连低身服小下,在两个护卫的护送下,元娘一行人才上了路,踩在雪地里,元娘的长裙不一会便沾满了雪和泥。

兰梅一脸的心疼,“姑娘,惹不然,让个婆子背着你走吧,你头上还带着伤呢。”

“没事”元娘可没有时间想这些,心不在焉的扫着四周,不特别注意下,跟本发现不了另一侧有车轮的印迹。

这样一想到陷入泥坑里的马车,那一定是人为的了。

元娘心下一凛,莫不是有贼人?

不敢怠慢,元娘扯下身上的毛皮披风,递给冬雪,“披上吧,等身子暖和过来再给我便行。”

冬雪哪敢,“表姑娘,这如何使得,奴婢不冷。”

心下感动,看来这二表姑娘也是个心善的。

兰梅却有些奇怪,这些天她也看出来了,姑娘恨老夫人恨的牙痒痒,一路上都没有给冬雪和春花好脸色看,怎么此时到好上了。

接到主子看过来的眼神,兰梅也没时间多想,只接过披风主动上前,“即冬雪姐姐把我们姑娘当主子,那便披上吧。”

一边不顾冬雪的再三拒绝,把披风披到了冬雪身上。

冬雪一脸的尴尬,元娘视而不见,“走吧,指不定一会儿马车就赶上来了。”

元娘拉着兰梅,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前面,走了几步又停下来,似在发脾气一般,“冬雪,一起到前面走来吧,大家扶着还好走一点。”

冬雪不敢不应,忙上前来,被元娘和兰梅夹在中间,也没有多想,兰梅却觉得这样一来,像主子的到似冬雪了。

这也正是元娘想要的效果,若真有贼人,定是要捉主子的,所以才她做了这些,希望能迷过贼人的眼睛,平日里元娘只一身的棉布衣,头上都没有饰品,这样一来,此时的冬雪披上毛皮的披风,到真比元娘还似主子。

众人走不出多远,只听身后的护卫厉声一喝,“谁?”

元娘的心一沉,目光一动,寻着声音往树林里看去。

只见哗啦一片,涌出五六个人来,黑布遮面,手拿大刀,双眼露着凶光,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了,最渗人的还是那刀上竟有红色的血迹。

人家是专门抢劫的,又人多,这边只有两个护卫,三个腹肌无力的女子,从这上面来说,他们就不是对方的对手。

更重要的是,护卫平日里只守着院子,更不是这些贼人的对手了,护卫也怕了,不过还是强硬的拦在前面,“大胆贼人,可知这是哪里的家眷,还不退下。”

贼子头目大笑,“爷们可管不得是哪家的,也认不得,只记得那银子。”

一边晃着手里的大刀,“知趣的便把银子交出来,不过没有也可以,爷们正无趣着,寻几个小妞过来玩到也行,而且这闺中的姑娘,想来也值些钱。”

冬雪听的脸色乍青乍红,“大胆、、、你们还不上。”

“爷的胆子大不大,一会儿你便知道了”显然头目把冬雪当成了主子,

冬雪哪有时间理会他,只拉着元娘,元娘先一步同声,“咱们跑。”

声音却是极低的,她可不能让冬雪唤自己主子,那自己做的岂不是全完了,冬雪也想不出旁的办法,只点头,护卫与贼人打斗间,三人便往林子里跑。

耳听着身后的护卫惨叫,还有贼子们的笑声从身后传来,元娘也是一慌,没有想到这两个护卫这么不经打,枉以为还能拖上一会儿。

“小娘子、、”又是一阵贼子们的笑声,显然是追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