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想说,方才大夏皇帝是真的很紧张她的生死,也许不必到斗得你死我活的地步。

“只是皮外伤而已,一会儿会有人易容成我来这里,你要小心应对着,莫让人瞧出了破绽。”凤婧衣换好衣服,低声叮嘱道。

“我知道。”沁芳回道。

凤婧衣拍了拍她的肩膀,从后窗悄然离去,消失寒风呼啸的夜色里。

林中放箭的是公子宸一行人,那既是试探,也是助她金蝉脱壳。

她受伤了,以这个太医的医术自然是不可能一时解了这毒的,夏候彻自然无法再带她同行,但以他的性格必然会安顿了他,自己再过去凤景的藏身之地。

那么她便可以脱身去与公子宸等人会合,共同执行后面的计划。

所有的一切,早已在她的脑子里谋算了千万遍,每一步,每一个细节…

——

二更七千,还有八千更,我睡一觉,起来得去趟中医院做推拿,三更会在晚上十二点前更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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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算生死4(三更,求订!)

凤婧衣很快寻到了公子宸事先给她备好的马匹,一路快马加鞭赶到了夜色笼罩的山林与隐月楼的人会合。

“怎么这么慢,害得我们在这里等了一天了。”沐烟趴在马背上打着呵欠道。

凤婧衣勒马停下,扫了一眼几人,道,“出了点状况。”

她哪里知道夏候彻哪根筋不对劲了,半天不肯走。

“怎么样,我那一箭射得够劲吧!”公子宸把玩着扇子,笑着揶揄道峥。

不提还好,一进起来,凤婧衣便怒上心头了,“我说,你是想杀了我独占隐月楼的产业吧,回回都险些要我的命。”

上次是这样,这次也是下这样的狠手。

公子宸一听好不无辜,“是你自己说夏候彻太过奸滑,我不动真格的,怎么能骗过他,再说解药早给你了不是吗?客”

“就你有理。”凤婧衣哼道。

“不过,你最近这苦肉计,是不是用得有点多了,这样下去你那小身板扛不扛得住,别南唐还没夺回来,你就先为国损躯了。”公子宸状似担忧地说道。

“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吗?”凤婧衣咬牙切齿道,口口声声死啊死的,就那么盼着她去见阎王?

“我说,你们两个废话够了吗?”沐烟没好气地打断两人,催促道,“这人还杀不杀了?”

公子宸甚是无奈地叹了叹气,劝道,“沐烟,要说执行任务,不要口口声声杀人杀人的,有失斯文。”

这女人,真是白瞎了一副美艳的皮囊。

“好了,说正事,夏候彻他们去了哪里?”凤婧衣神色认真问道。

公子宸笑了笑,一拉缰绳先行,“放心吧,一路上盯着他们的人多着呢,逃不出咱们的手掌心。”

“那个死皇帝的人头是我的,你们谁也不准抢。”沐烟大叫着策马跟了上去。

一想到这次可以干掉大夏皇帝,她兴奋得几个晚上都睡不着呢。

青湮甚少说话,一语不发地跟着凤婧衣一道策马而行,虽然大家表面上一派轻松,但隐月楼所有杀手都来了北汉,足可见要对付的人是多么棘手。

她已经交过一次手,更加了解那个对手的可怕。

凤婧衣一行易容换装暗中尾随夏候彻一行人,最终到达北汉丰都城,他竟然将凤景藏在北汉天子脚下,却是她不曾预料到的。

可是,他明知道北汉皇族视他如大敌,一心想取他性命,还敢只身前来丰都,真不知该说他是自信,还是狂妄?

夏候彻一行在客栈住了下来,并没有马上去与看守凤景的人接头。

凤婧衣一行在对面的客栈住了下来,并让自己的人混到了对面客栈,全面监视对方的行动,准备在凤景一露面,便伺机出手。

“他就带这么些人,真不怕自己会有来无回吗?”沐烟倚在窗边,瞅着对面的客栈哼道。

青湮端着茶抿了一口,说道,“人不多,杀你够了。”

沐烟恨恨地回头瞪了一眼,咬牙切齿,“那就看谁杀谁,我亲爱的大师姐!”

公子宸手中的扇子在手里一开一合,反复地做着这个动作,望了望面色凝重的凤婧衣,说道,“后面的事,由你来安排。”

她相信,隐月楼上下没有人比她更了解那个对手。

“嗯。”凤婧衣应了应声。

夏候彻是有意要引她出来的,那么必然是早设好了圈套,她要把凤景救出来,又不能落于他的圈套,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

“有把握能赢他吗?”公子宸问道。

凤婧衣望着窗外北汉街上来往的行人,平静道,“不知道。”

“怕什么,咱们这么多人,只要小凤景一出来,咱们就动手救人,顺手再宰了那死皇帝。”沐烟回头望了望几人,说道。

“沐烟,说好了行事一切看她的指挥,你若是在这里冲动坏了大事,赔上的就是咱们隐月楼上下的所有人。”公子宸一敛平日的玩笑之色,极其认真地说道。

沐烟平日里出去行事怎么做,只要任务完成,他自然不会多加过问,但此刻非比寻常,稍有差池不仅救不了凤景,还会让她们自己全军覆没。

“北汉皇室那边如何了?”凤婧衣问道。

“已经得到消失了,只是如今还不见动静,想来也是在静观其变。”公子宸道。

凤婧衣点了点头,又道,“恐怕他已经知道有人盯上他们了,所以才会落脚在客栈,他不会在北汉逗留太久,三天之内肯定会设法去见凤景,让人要好生留意。”

“这个你放心。”公子宸道。

“不仅是那个人,他身边的任何人的动向都不能放过。”凤婧衣冷静地说道。

她一遍一遍地思量着每一步,思量着敌人可能做的第一步,明明所有的事都已经尽在掌控,却总感觉自己算漏了什么似的,总有一丝不安在心里缠绕不去。

“好。”公子宸应道,对于她的话,她从来是没有异议的。

大夏民间总有一种说法,大夏皇帝夏候彻其智若妖,凤婧衣能与他成为不相上下的对手,其心思又岂止一般。

三日后,在客栈三天都未有动静的夏候彻开始行动了,在丰都是城里闲逛了半日,停在了一个走江湖卖艺的杂耍班子,看完了表演之后,给了不少赏钱,似是请对方前去大夏。

班子里不少都是十三四岁的少年,只是脸上都画着妆,根本看不清面容。

看完了杂耍,一路绕过小道,进了一处僻静的庄园,许久才出来神色出常地又出来了,一同带出来的还有几个身量差不多的少年。

“我去,这鬼皇帝不是要带回去当男宠的吧,口味还真不是一般的重。”沐烟说着,望了望凤婧衣。

她只是静静看着,一句话也没有说,甚至没有一丝表情变化。

“这又是杂耍班子,又是这里好几个,到底哪一个才是凤景?”沐烟皱着柳眉,有些头大地问道。

公子宸不由望了望凤婧衣,对于凤景,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北汉宫内传出消息,只要咱们动手就会封城,咱们只能在城里动手。”

“先到城门处安排吧。”凤婧衣说罢,先行走了。

城门处明里有北汉的城上的守军,暗中又在他们备好的人马,凤婧衣与公子宸几人站在茶楼之上,估算着夏候彻一行人差不多该要过来了。

“他的人头是我的,你们不许抢。”沐烟望了一眼青湮,警告道。

青湮并未放在眼中,神色一如往常的冷漠。

凤婧衣站在窗边望着街上的行人,目光落在街边上玩闹的几个孩子,突地起身道,“我下去一趟。”

“这人马上就过来了,你还去干什么?”沐烟紧张地问道。

公子宸几人看着她下了楼,结果却是到了街对面买糖葫芦,让人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我说,她该不是急疯了吧!”

夏候彻等人很快就要过来了,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等着她一声令下,她却在这个时候跑去买糖葫芦,买糖葫芦也就罢了,还跑去跟街面上的孩子一起玩闹。

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相较于公子宸和沐烟的震惊,青湮倒是面色如常,她相信她这么做自有她的道理,她不是不知轻重的人。

“他们过来了?”沐烟看到自己人打出暗语,立即道。

可是几人望向楼下,凤婧衣还在跟路边的几个孩子玩得不亦乐乎的样子,完全没有回来的意思。

杂耍班子,夏候彻一行人,一前一后都走了过来,公子宸几人都急得跳脚了,下面的人还没有下令动手。

这在城里动手,还有北汉兵马相助,若是出了城,她们再想救人,便是难如登天了。

凤婧衣并没有理会公子宸一再打暗语的手势,蹲在街边拍着手,跟着几个孩子唱着童谣,“一二三四五,狐狸追松鼠,松鼠绕松树,松树护松鼠,狐狸气糊涂。”

她一边拍着手,一边扫过杂耍班,以及夏候彻喧着的那几名少年,直看到他们都出了城,方才面色惨白地站起身来,一个踉跄险些摔在地上。

幸好公子宸几人已经赶了过来,一把扶住她,“怎么了?”

“为什么不下令,现在他们都已经出城了。”沐烟气急地说道。

凤婧衣扶着青湮的手,只觉得有些天旋地转,脑子一团乱麻一般。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青湮问道,

“小景他…不在这里。”凤婧衣声音颤抖不成调。

一句话,公子宸几人也都大惊失色。

凤婧衣扶着青湮才勉强稳住身形,脑子里飞快地转动着无数的东西,痛苦地喃喃道,“我太大意了,明知他设了圈套等着我上当,我还跟到了丰都来…”

“刚才那么多人,你真的都看清楚了吗?”公子宸追问道。

凤婧衣渐渐让自己平静下来,急急说道,“刚才孩子唱的童谣,是我教过小景的,除了我和他,没有别的人知道,他听到了就该知道我在附近,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那些人头也不回地从这边上走过去,不可能是小景。”

公子宸和沐烟这才明了,她为何在这样的紧要关头跑到街上来跟孩子玩,原来是为了试探凤景是不是在这些人当中。

可是这样的结果,却是他们所有人都不曾预料到的。

“可是这一路,我们这么多双眼睛都盯着他和他身边的人,他不可能见到凤景,安排人送走他。”公子宸道。

“你让我想想,让我想想,一定有什么地方让我疏忽了。”凤婧衣抬头掩上眼睛,思绪飞快地转动。

几人都沉默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她。

良久之后,她倏地睁开了眼睛,“公子,大夏边境最近可有兵马调动?”

公子宸皱了皱眉,想了想说道,“过来的时候,白壁关兵马似乎是增加了三万兵马。”

凤婧衣闻言便道,“去白壁关,但愿我们还来得及。”

“白壁关?”公子宸几人一时间有些不明白,快步跟了上去。

“公子,你能否尽快让北汉皇室尽快关闭白玉关,越快越好,我和青湮先走,办完了过来跟我们会合。”凤婧衣说着,已经翻身上马了。

公子宸望了望她,没有多问便应了下来,“我会尽快赶过来,你们万事小心。”

凤婧衣望了望青湮和沐烟两人,道,“我们走。”

三人纵马如飞,出了丰都城赶往白玉关的方向。

白玉关与白壁关遥遥相望,是北汉与大夏两国的边境。

“我的好公主,你跟我说个明白啊,我们这么没命地往白玉关去干什么?”沐烟一边策马,一边问道。

“小景在那里。”凤婧衣道。

“啊?”沐烟一时间更昏乎了,对于这一个个脑子转得比鬼还快的,实在难以理解“不是说在丰都,怎么又跑到那里了?”

“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步计划吗?”凤婧衣一边赶路,一边解释道,“那天在林子里你们突袭了他们,然后方潜寻找了民居给我落脚养伤,小景就在那附近。”

当时自己昏迷,醒来之后一心想着凤景在丰都,却没有发现那晚遇袭的地方到她养伤的地方竟是隔了好一段的路程,就那样与凤景擦肩而过了都不曾知道。

依靠常理说,当时情况紧急,应当就会寻在最近的地方落脚的,可是他们偏偏选在了那里。

再之后,夏候彻赶往丰都,将她留在了那里,侍卫护送太医去寻找解药。

他们所有的眼睛都盯着夏候彻,又哪里会去管那个去寻药的太医,偏偏就是这个太医与侍卫一同将凤景会带离北汉。

这个人,一直都是怀疑她与南唐还有联系的,所以才会故意告诉她自己会亲自来北汉将凤景带回去,实际就是想让这个消息从她这里传到想救凤景的人那里,可是她以为自己骗过了他,便也相信了他是真的要来带走凤景的,却没想到这个人谨慎如斯,已经另做安排了。

只要人一送到了白壁关,数万大军之中,她们再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将人救出来。

“可若是那样,他大可以早把人送去大夏,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沐烟道。

“那是因为他以为公主在北汉,凤景不见了,肯定在北汉和大夏边境寻人,再者也是怀疑我们与北汉勾结,所以不敢冒然将人送回去。”青湮已经明了凤婧衣所想的意思。

凤婧衣赞赏地望了望青湮,继续说道,“他亲自来了北汉,我们所有的眼睛都盯着他了,自然不会再注意到一个不起眼的太医和无关紧要的侍卫,也放松了对边境那里的警惕,于是他们就能暗中将人送到白壁关去,丰都不过是给我们布下的一个圈套而已,只怕那杂耍班,那些少年,都是身怀绝技的杀手,我们一着急救人,就会被暗算。”

“我去,这鬼皇帝太阴毒了。”沐烟不可置信道,这些人的脑子都是怎么长的啊。

“可是,这已经好几天了,咱们还赶得及吗?”青湮担忧地望了望凤婧衣,说道。

凤婧衣知道此刻着急也没有用,说道,“夏候彻是个极其谨慎的人,即便把我们的人都引到了丰都,他也不会立即就送凤景走,会用上几天时间观察白玉关那里的动向,但愿我们赶去还来得及阻止。”

若是人一进了白壁关,面对数万的兵马,她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救不了人出来了。

一行几人连夜赶到了白玉关,拿着那太医的画像寻问才知,人早在昨天便已经出了白玉关了,一时间凤婧衣望着远处的白壁关,万念俱成灰。

她终究,还是来晚了。

——

一会儿还有三千,记得来看,凤景是生是死。

互算生死5(四更)

大雪纷飞,凤婧衣站在雪地里已经许久,仿若已经凝成了一座雕塑。

她设想了无数种方式,可是根本就没有可能将数万兵马之中的凤景再救出来的方法,即便她可以去拼死一搏,也不能拉上隐月楼上下这么多人跟着她送死。

真的…真的是已经走到绝路了吗?

青湮和沐烟在一旁站着,想要说些什么相劝,但也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现在怎么办?那鬼皇帝还杀不杀了?”沐烟问道峥。

“沐烟。”青湮低声斥道,那个人现在需要的是安静。

凤婧衣敛了敛目,转过身来,“公子宸她们还有多久能到?”

这个时候,不是她伤心彷徨的时候,既然没路,便杀出一条血路来客。

“今天晚上应该能赶到。”青湮道。

“好。”凤婧衣抿了抿唇,眼底缓缓升起狠绝的寒意,“计划要变一变了。”

“你打算怎么办?”青湮平静地问道。

凤婧衣望了望白壁关,幽幽说道,“我们想进那里去救人是不可能的事,但要对付他总还有办法…”

沐烟一听立即来了精神,这是终于要动手了吗?

“不能进白壁关救人,我们可以拿他的命去换凤景回来!”凤婧衣道。

沐烟皱了皱眉,道,“是要活捉,不杀了?”

“尽力活捉,若是活捉不成,那便非杀不可。”凤婧衣一字一句如刀锋般寒锐,带着断金碎玉一般的力量。

青湮沉默着没有说话,可是要杀了那个人尚且艰难不已,活捉便更是难如登天了。

一行人返回白玉关来,准备等到公子宸来了,再制定计划安排,几人刚进来青湮便低声道,“有人在跟着我们。”

“别回头,往那边走。”凤婧衣冷静地说道。

三人头也不回地拐进了小巷子里,一路盯着他们的人也跟了进来,还没走两步,寒光冽冽地刀便已经架上了他的脖子。

“这么点伎俩就想跟踪人,丢不丢人?”沐烟举着刀冷笑道。

“小的不是要跟踪你们,小的是见几位丢了东西,特地给你们送过来的。”那人战战战兢兢地回道。

这到底是派给了他一个什么样的差使啊,只让他来送东西,怎么没告诉他,这是一不小心都玩完小命的活。

“拿出来!”沐烟喝道。

那人抖着手从袖子里摸索了半天,将袖中的一枚玉佩拿了出来,“这不是你们掉的吗?”

凤婧衣扫了一眼,目光倏地一震,一把拿了过去,“这是小景的玉佩。”

这是凤景登基那年,她特地请宫中玉匠雕制的,样式都是她亲自设计的,当世不会再有第二块。

“说,你从哪里拿来的?”沐烟逼问道。

这既是凤景的东西,自然就不会是从她们这里掉的,这个人说话大有问题。

“我家主子说,这若要是你们的东西,就跟我走一趟。”那人低眉望了望架在脖子上的刀,又望了望凶神恶煞一般的沐烟,而后朝着凤婧衣说道。

虽然是三个人,但看来作主的是那一个。

“沐烟,放开他。”凤婧衣道。

这个玉佩既然在这里,就说明凤景也在这个人的主子那里。

青湮却在这时候,拉了拉她,低声道,“小心为上。”

凤婧衣抿了抿唇,知道担心她一时心急失了冷静,若这是夏候彻又设的一个圈套,她们三个岂不是就自投罗网了。

“我家主子还说,前些日从你们的朋友那里借了幅画,你们去了正好给她带回去。”那人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又说道。

“是楚王。”沐烟一听,立即道。

此事公子宸跟她说过,她去见楚王留了一幅画,夏候渊说留下考虑,果然是也来了北汉了。

凤婧衣绷紧的神经一下松了些,握紧了手中的玉佩,道,“方才多有得罪,请你带路吧。”

楚王一直没有给她们消息,原以为是不会来的,没想到还是悄悄来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个人竟比她还看得清楚。

他救下了凤景,想来也是知道了她的身份,知道了隐月楼了。

不过怎样都好,只要凤景平安了。

凤婧衣留下沐烟在白玉关等待公子宸过来,自己和青湮跟着带路人七拐八绕离开了闹市区,来到了一座香火冷静的佛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