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兰轩回来了,太后下个月也该回宫了,到时候随她礼佛的靳容华也要回来了,这样的三个人都在宫里,对她们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事。

太后一直有意想要扶持靳容华,只可惜她不怎么得皇上宠爱,如今靳兰轩好了,又深得甚心,太后自然会多加护佑。

靳家在宫中独大了,不管是她那个皇后,还是她这个皇贵妃,日子都不会好过。

她们不好过,自然也不能让靳兰轩过得舒坦。

“你我一同治理六宫,以后还得有劳皇贵妃继续与本宫相互扶持才好。”皇后温文笑语道。

她们两个虽然斗了这么多年,但每每面对靳太后和靳家却从来是一致同心的。

因为,不管她们之间谁倒了,另一个也在这宫里难以长久下去,迟早会被靳家的人所取代,那是她们都不想看到的结果。

“那是自然。”傅锦凰与她相视一笑,而后一前一后出了漪兰殿各自回宫去了。

后宫之中风雨欲来,上官府的凤婧衣一时半会儿不必再想勾心斗角的事,一天过得很得悠然自在。

她一回京,青湮也从金花谷回来了,并将凤景也带了过来交给公子宸安置。

夏候彻派了侍卫在旁,她自是不好去隐月楼相见,于是便听了沁芳的话前去菩提寺上香祈福,暗中让公子宸将凤景也带了过去。

入寺上了香,她便求了签,随即便被公子扮的和尚请去禅房解签,沁芳便和几名侍卫在外院等着。

一进禅院,凤景便立即从里面跑了出来,“姐!”

凤婧衣牵着他到里屋坐下,担忧问道,“毒都解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好的地方?”

“都好着呢。”凤景笑了笑,但一想那天的事便惊惧在心,“那天还真的以为自己会死了,再也见不到皇姐你了…”

“说什么傻话。”凤婧衣拍了拍他的头,打断了他的话,“放心吧,这个仇我早会给你讨回来。”

“皇姐,我不想你去为我报什么仇,我只想我们还像小时候一样平平静静地生活就够了。”他真的不想看到她去背负那么多东西,活得那么辛苦,而他自己却什么都帮不上。

凤婧衣抿唇笑了笑,道,“不是我想罢休,对方就会放过我们,靳家为什么要害死母妃,我总要弄个清楚,不能让她就那样白白冤死。”

不是她不依不挠,是夏候彻一心要置他们于死地,她要想活,就只有跟他斗。

“大不了…大不了我们找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隐姓埋名,大夏不会找到我们的。”凤景着急地说道。

她这样与虎谋皮,日日得心吊胆得活着,该有多痛苦。

“小景,事情怎会如我们想得那么简单,当年我们又做错了什么,他们就要杀我们灭口,如今还要将我们赶尽杀绝,我们何错之有,要那样一辈子躲躲藏藏,被人追杀着过日子?”凤婧衣说着,狠狠握紧了拳头砸在桌上,眼底升腾起无边地恨意。

凤景眼眶微红的望着她,“皇姐…”

凤婧衣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笑语道,“好了,难得见一面,咱们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盛京不少人南唐旧臣,还有之前寻到你的大夏人都是见过你的,你不能在这里久留,知道吗?”

“我知道,我只是想过来看看你,让你放心而已。”凤景懂事地说道。

凤婧衣抿唇笑了笑,庆幸这小鬼这么多年虽然有时候调皮捣蛋,但大事面前却总还是明理的,“明天就赶紧随公子宸回金花谷去。”

“皇姐,我不想去金花谷了。”凤景道。

“为什么?”凤婧衣皱了皱眉,问道,“淳于越欺负你了。”

“不是,淳于大哥对我很好,只是…只是我想去青湮姐姐她们的青城山。”凤景望着她,坦然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青湮和沐烟都师出青城山,都是隐月楼里顶尖的高手,他也想变成像那样强的人,才不会成为皇姐的负累,才会在她危难之时也能挺身去保护她,才会有能力帮助她一起夺回他们的南唐家园。

凤婧衣抿唇叹了叹气,她怎么会想不到他是在打什么主意,但对上他坚执的目光,只得应了下来,“去那里也好,大夏也不会有人找到那里去,想来也是安全的。”

“那你是答应了吗?”凤景欣喜地追问道。

“我敢不答应吗?”凤婧衣笑着敲了敲他的额头,说道。

凤婧衣欣喜地想了想,可是一想到这一去又是相见无期,笑容又垮了下去,“皇姐,我知道你一向聪明,但在仇人的眼皮底下,你一定一定要格外小心,知道吗?”

大夏皇帝那么恨她,一旦发现了她的身份,便一定会杀了她。

“放心吧,我一定一定格外小心,你去了那边要好生照顾自己才是,现在不比以前在宫里了。”凤婧叮嘱道。

“我知道,皇姐我都十三岁了,你别老把我把个孩子似的。”凤景道

“嘁,你长多大在我眼里还是那个跟我屁股后边的鼻涕虫。”凤婧衣揶揄笑道。

姐弟两在禅房待了近两个时辰,直到天色黄昏,凤婧衣才从禅房里出来。

“夫人,天色不早了,我们得起程回去了。”侍卫上前提醒道。

这菩提寺回去还有一段人烟稀少的路,若是天黑路上出了什么事,只怕他们全都人头不保了。

“你们准备着吧,我到大殿拜完佛就走。”凤婧衣说罢便带着沁芳直接去了寺中正殿。

此时寺里的香客已经少了,两人进了殿中便在蒲团跪下诚心祈愿,凤婧衣仰头望着高大庄严的佛像暗道:佛祖,我不求你能佑我,只求你能保佑凤景这一生能平平安安,莫再卷入我与大夏皇族的恩怨之中。”

正在这时,菩提方丈与一锦衣华服的白发妇人从偏殿过来,一边走一边道,“老夫人心中有佛祖,既然身体不便也不用频繁来寺中…”

正说间,那老妇人不经意一眼看到了跪于佛前的凤婧衣,面上顿时失了血色,拄着拐杖踉跄不稳地走了过来。

苍老的手颤抖地抚上她的肩头,嘶哑着声音唤道:“红叶儿…”

凤婧衣闻声回头,莫名地望着泪眼朦胧的老妇人,淡淡道,“你认错人了。”

说罢,起身便要与沁芳一道离开。

“红叶儿!”那老妇人却激动一把抓住她的手。

沁芳见状便上前来拉开,“老夫人,你真的认错人了,我家夫人还要赶路,请你放手。”

“大胆,当今大后的生母,定国候府靳老夫人,你们也敢放肆!”扶着老妇人的仆妇沉着脸斥责道。

凤婧衣面色倏地一寒,原来是靳家的人。

沁芳拉不开那老妇人,一扭头便朝殿外的侍卫道,“还不进来护驾,钰嫔娘娘有个三长两短看你们怎么跟皇上交待!”

她们出府前便接到消息,凤婧衣已经晋为嫔位,可算是宫中数年以来进封最快的一个妃嫔了。

领头的侍卫长岂会不识得那老妇人,拱手道,“靳老夫人,我等奉旨保护钰嫔娘娘安全,还请老夫人不要为难。”

靳老夫人颤抖地松开了手,泪眼涟涟地一直盯着凤婧衣,似是在看着她,又似是在看着另一个人。

凤婧衣面色冷漠地拂了拂被她抓过的地方,淡淡道,“走吧。”

她不知道她叫的红叶儿是谁,也没兴趣知道,对于靳家的人她实在无法有太多的善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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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嗣

次日午后,凤婧衣正在国公府与上官敬两人对弈,叮嘱他在朝中行事的注意事象,沁芳便快步进门到,“娘娘,孙总管来了。”

凤婧衣望了望上官敬,说道,“我该要回宫去了,你好好在朝中做着你的降臣,其它的事我和隐月楼会办,不管发生什么事,也切莫插手其中。”

朝中上下多少双眼睛盯着他这个安国公,他一旦有异动,便会将她和隐月楼都会暴露出来,那是万万不能发生的。

“我记下了,只是靳太后将要回京了,你在宫中必定要更加小心才是。”上官敬叮嘱道。

靳太后只可惜膝下只有一女,无皇子,否则也不会扶持夏候彻登上帝位,这个人对于南唐皇室是绝对难以容忍的,一旦被她发现身份,无疑是大难临头轺。

凤婧衣抿唇点了点头,她蓦然想起了昨日在菩提寺的遭遇,“说起来,昨日我在寺中遇到定国候府靳老夫人了,人有些奇奇怪怪的。”

“这靳老夫人也是个极有手段的,虽已年近六旬,却一直都将候府的内宅大权握在手里,明明已经有了一个当上太后的女儿,该是安享荣华富贵的时候。”上官敬道。

一个深宅大院的妇人到时候这把年纪,不正是含饴弄孙的时候,竟还要不肯放权,实在是有些奇怪肮。

“听说她只有一个女儿,定国候府的小候爷虽过继到她的名下,但到底是侧夫人生的,放了权她的日子怕也不好过。”凤婧衣淡冷一笑,这些宅门里的争斗也不比宫中少,有女人的地方从来就少不了勾心斗角。

两人刚说完,沁芳已经将孙平领了进来。

“奴才给钰嫔娘娘请安,见过安国公大人。”孙平进门便见了礼。

“孙公公快起。”凤婧衣淡笑,坐直了身子道,“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可不是奴才要这么早过来,刚伺候皇上用完午膳,皇上便打发我出宫来接人了。”孙平笑语说道。

“有劳孙公公了。”凤婧衣说着,扶着沁芳下榻,由她披上斗篷准备回宫去。

“娘娘可别说这样的话,折煞奴才了。”孙平道。

上官敬将一行人送出府,看到马车渐渐远去消失不见,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进了内宫,孙平将她送回到了凌波殿,道,“钰嫔娘娘若是没有别的事,奴才便回去给皇上回话了。”

“无事,你去吧。”

“听说静嫔娘娘晋为芳仪了,主子晋为钰嫔,可真是静华宫的喜事。”沁芳笑语说着,便欲为她解下斗蓬。

凤婧衣微一抬手,说道,“既然回宫了,按例也该先去皇后宫里请安谢恩。”

想必,兰妃也快要回宫了,她总要去皇后那里瞧瞧,她们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清宁宫,还未进暖阁便听到里面的说话,不想胡昭仪等人都在这里。

凤婧衣进门一一见礼,皇后吩咐墨嫣赐了座,便笑道,“皇上都说了钰嫔伤病在身,就不必一回宫就过来了,派人过来支应一声便是了。”

“嫔妾并无大碍,回宫礼应过来向皇后娘娘请安谢恩。”凤婧衣莞尔笑道。

“谢本宫做什么,那都是皇上的意思,钰嫔要谢的话也是该谢皇上才是。”皇后笑语温语,暗示她在兰妃回宫之前好好抓住皇上的心。

“听说漪兰殿那边动静不小,皇贵妃都亲自过去督促宫人布置呢。”方婉仪笑语道。

皇后抱着暖炉窝在榻上,淡淡道,“皇上亲自交待了,本宫和皇贵妃哪里敢马虎,今日皇贵妃过去瞧着了,明日本宫也要亲自过去走一趟。”

一时间,众嫔妃面色都有些不好看了,皇上对兰妃的事件件都亲自过问,这等她回宫了那还了得了。

凤婧衣接过宫人奉上的茶,浅抿了一口暗道,原来是把兰妃安顿在了漪兰殿。

漪兰殿是最靠近皇极殿的,皇帝得空过去幽个会什么的,兰妃有心去皇极殿送个汤送个点心什么,都是极方便的。

可是照皇后和傅锦凰这势头,怕是要联合一气对付兰妃了,这时候倒是格外的团结嘛。

“罢了,时候也不早了,本宫有些乏了,明天还有得忙,今天就不多留你们了。”皇后道。

于是,众嫔妃便也纷纷起身跪安离去。

凤婧衣正要跪安告退,皇后微微坐直了身子说道,“皇上一再嘱咐了本宫要让太医好生为你调养,这大冷天的你就不必再天天过来请安了,本宫最近也忙着,你好生养着身子便是,有什么难处便派人来清宁宫支应一声。”

“多谢皇后娘娘关怀。”凤婧衣行了一礼谢道。

“好了,瞧着你脸色也不甚好,早些回宫歇着去,张太医和王太医会轮流在凌波殿轮值,这会儿只怕已经在你宫里等着了。”皇后道。

凤婧衣垂着跪安,“嫔妾告退。”

皇后微微摆了摆手,示意墨嫣送她出去。

墨嫣送她出了清宁宫,见四下并无生人,便道,“太后和靳容华下个月都要回宫了,再加上这个兰妃,皇后和皇贵妃暂时是会联手,如今宫中恩宠最盛的便是你,她们怕是会借着你对付兰妃,你可得小心了。”

冷风一过,凤婧衣缩了缩脖子,轻笑道,“她们想要借刀杀人,也得看我这刀肯不肯听话才是。”

墨嫣失笑,想在她这里占便宜倒还真不是什么容易的,想来这样狡猾的女人也不会怎么吃亏的。

“你进去吧,我回去了。”凤婧衣说着,带着沁芳离开了。

回了凌波殿,过来请脉的太医已经等着了,两人一一请了脉开了补身的药和药膳,沁芳麻利的便去煎药准备晚上的药膳,真让她头疼不已。

晚膳时辰刚到,便听到外面孙平的声音传来,“皇上驾到——”

沁芳扶着凤婧衣出迎驾,人还未踏出门,夏候彻自己已经进了门,推着她进了屋,“外面风这么大,往出跑什么?”

“你让人在外面叫那么大声,我不出去迎驾,岂不太没规矩了?”凤婧衣窝回榻上,哼道。

夏候彻听了便睦了孙平一眼,挥手让人都退了下去,伸手拉过她暖暖的小手,道,“一回宫便去了清宁宫请安谢恩,怎么都不见到皇极殿跟朕谢恩?”

“不是说我救了你两回,你也没跟我这个救命恩人谢过啊?”凤婧衣斜了他一眼,哼道。

夏候彻失笑,伸手捏了捏她鼻头,“朕那天帮你好好出了一身汗已经好生谢过了,你若觉得还不够诚意,朕可以免为其难再谢一次!”

她一把拍掉他的手,好歹回了宫里,身为一国之君还这样耍流氓,脑子真的没有问题吗?

“皇上,娘娘,晚膳已经备好了。”沁芳在门外道。

夏候彻收敛了几分,出声道,“传膳吧!”

说罢,便拉她下膳去净手用膳。

凤婧衣却开始头疼,一会儿用完膳,这家伙赖着不早要怎么打发?

“昨侍卫说昨个儿还去了菩提寺上香?”夏候彻一边用膳,一边随口问道。

“沁芳非说深山老林里会有不干净的东西,一定要我去寺里拜一拜,不过解签的和尚倒真是挺懂佛理的。”凤婧衣平静回道。

“哦?”夏候彻微一挑眉,笑问道,“那求了什么签?”

“不怎么好,说我最近有灾祸。”凤婧衣埋头喝粥道。

靳兰轩要回来了,她岂不是有灾祸了。

“尽是唬弄人的东西,灾祸都过了,哪还有什么灾祸?”夏候彻面色微沉哼道。

“只不是一支签而已。”凤婧衣淡笑道。

用罢了晚膳,夏候彻果然没有要走的意思,她不由开始头疼起来,最近实在没什么心情侍寝。

坐了不多一会儿,夏候彻疲惫地抚了抚额往内室走,道,“不早了,歇了吧。”

凤婧衣老大不情愿地下了暖榻,进了内室一坐上床便抚着肚子皱着眉,装出一脸病容的样子。

夏候彻刚宽完衣,回身见着便问道,“怎么了?”

“肚子疼。”

夏候彻敛眉微皱,温声安抚道,“朕叫太医进来。”

“不用了…”她一把拉住他,道,“只是有些不舒服,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太医这会儿估计也睡下了。”

“朕养他们不是要他们在这时候睡觉的。”说罢,扭头朝着帷帐完大声道,“沁芳,叫太医进来。”

沁芳一听也不知里面是什么情况,连忙出去将在这般轮值的张太医带了进来,看着凤婧衣捂着肚子皱着眉头的样子,一时弄不明白了。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

“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夏候彻站在旁边着急问道。

沁芳一听连紧跪了下去,说道,“晚膳食材都是刚从御膳房取的新鲜的,都是奴婢亲自挑的,不会有不干净的。”

凤婧衣的饮食,她一向小心谨慎,这么多年都没出过差错的。

太医皱着眉诊了半天,望了望凤婧衣,跪下战战兢兢道,“微臣诊断,钰嫔娘娘只是身子虚弱了些,并未有什么其它病症…”

“没有她…”夏候彻说着,不经意一眼望见凤婧衣朝着太医使眼色,深深吸了深吸气道,“你们都出去。”

沁芳和太医连忙退了出去,凤婧衣大约是自己装病败露了,朝被子里缩了缩,不敢去看面色阴沉的男人。

这太医也太古板了,诊脉的时候都一再使眼色让他不要说,他还这么老实地说出真话来,真是气人。

夏候彻一把拉开被子,哼道,“不是肚子疼吗?”

“现在不疼了。”凤婧衣道。

夏候彻脱了鞋气冲冲地上床,面色黑沉沉的,“胆子越来越肥了,信不信朕治你个欺君之罪?”

凤婧衣缩床里边,闭着眼睛开始装睡不搭理,他却从背后贴了过来,手伸进里衣摸在她的肚子上,不轻不重地掐一把,“还装?”

她睁开眼睛理直气壮的道,“说好的,一个月不侍寝。”

之前被他凌虐了一回,身上的痕迹才刚刚消下去,想起来都还心有余悸,她可不想这么快再被毒害一回。

“朕答应了吗?”

“当然答应了。”

“朕答应让你养伤,可没答应这个。”夏候彻低笑,说着在她脖子上轻咬了一口,以示惩罚。

凤婧衣恨恨地登着强词夺理的男人,“你…”

夏候彻低头以吻封缄,手已经迫不及待在她身上游走,直到撩拨得她面色绯红,低笑道,“好了,我小心些就是了…”

之前喝醉了没了轻重,让她落了一身伤,被她埋怨了好些天了。

凤婧衣虽不想侍寝,但也知道在兰妃将要回宫的关口上,她不能让自己失去宠爱,只得婉转承受…

许是这两天睡得多了,夏候彻起来的时候,她也跟着醒了。

夏候彻穿戴妥当,回头瞅了她一眼,道,“起来陪朕用早膳。”

“兰妃娘娘是不是快回来了?”凤婧衣一边下床更衣,一边问道。

“还有十天吧。”夏候彻道。

“嗯。”

夏候彻洗漱完,道,“不是说好,不许在这件事上跟朕为难吗?”

“嫔妾不敢。”凤婧衣说吧,自己掀了帷帐先出去了。

夏候彻好气又好笑,这宫里上下哪个女人敢跟她这么样动不动就给他撂脸子的?

凤婧衣刚坐下,敬事房太监已经端着药进来了,道,“钰嫔娘娘,药来了。”

“有劳公公了。”凤婧衣让沁芳端了过来。

“奴才应当的。”他默在立在一旁,等着钰嫔用完药。

这是妃嫔避孕的药,这几年来无论皇帝宿在哪个宫里,第二天他们都会把药送过去。

皇帝登位也有几年了,宫中得宠的妃嫔一个接一个,他却一直未有要留子嗣的意思。

记得皇帝登位的头一年,新得宠的欣美人暗中倒掉了药,两个月后怀了孕,原以为会母凭子贵扶摇直上,结果皇帝却是赐了一碗红花,强行打掉了这个孩子,欣美人被打入冷宫后不久,自己便了断了。

自那之后,宫中妃嫔便再也没有妃嫔敢打这样的主意了。

此事,凤婧衣入宫便也听说了,莫说是夏候彻不想留孩子,便是他想留,她也不能留。

沁芳将药吹了吹,递过去道,“可以喝了。”

刚说完,留在凌波殿的张太医却赶进门道,“娘娘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