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兰轩冷冷地笑了笑,望向正座之上笑容可掬的皇后,“皇后娘娘还真是有心,只不过你是为本宫接风洗尘,还是要要为钰嫔庆贺有孕之喜?”

“自然是两者都有。”皇后笑着说道。

靳兰轩起身,冷哼道,“本宫一定好好谢谢皇后娘娘的一片好意。”

说罢,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皇后不紧不慢地端起茶盏,浅浅地抿了一口,清秀婉约的面上缓缓绽起笑意,明明是笑着却又透着冰雪一般的凉意。

皇上有意让钰嫔怀上孩子,这个孩子便也自然是他想要的。

大夏历来便有立嫡立长的规矩,皇上让钰嫔来生下这第一个孩子,便是有了这番打算的。

靳兰轩,你敢动这个孩子,你跟他的情份也该消磨上几分了。

一夜风雪,梅园里的梅花却开得更艳了,午后的太阳出来了几分。

凤婧衣本就懒得出门,只是六宫上下都要出席,她也不好推辞。

午膳也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些便让青湮等人伺候她更衣梳洗,瞅着宴饮时辰快到了方才叫上了苏妙风一起动身前往梅园。

两人刚进了梅园,漪兰殿的掌事宫女便寻了上来,“钰嫔娘娘,兰妃娘娘请你有事相商。”

凤婧衣抿唇笑了笑,她到底又要玩什么花样?

苏妙风等人刚走上一步,便被碧月拦了下一,“兰妃娘娘只请了钰嫔娘娘一人过去。

凤婧衣回头望了望几人,”苏姐姐,你们先过去吧,我一会儿过去找你们。”

她跟着碧月刚走远一些,沁芳便着急地道,“芳仪娘娘,只怕兰妃又是不怀好意,你快想想办法。”

苏妙风略一思量,道,“我们悄悄跟过去看看,她若真是想对钰妹妹不利,我们也好及时阻止。”

说罢,带着沁芳等人悄然跟了上去。

她们前脚刚走,郑贵嫔和方婉仪也进了园子,看着几人行迹奇怪,便道,“静芳仪干什么去?”

“跟上去看看。”方婉仪道。

凤婧衣跟着碧月到了园子里的湖边,靳兰轩一个人站在那里,不知已经多久了。

“不知兰妃娘娘找嫔妾何事?”

靳兰轩微一抬手,示意碧月到一旁等着,自己步步逼近前来说道,“本宫让你来,自然是想要再跟你玩一玩了。”

凤婧衣闻言失笑,“那兰妃娘娘要玩什么?”

靳兰轩含笑望着她,伸手拉起她的手抵在自己胸口,笑容温柔却阴冷,“如果你把本宫推下去了,你说四哥会怎么样?”

凤婧衣微一皱眉,还不及反应,兰妃便自己朝后面的湖里倒去,她快速一把抓住了她,“你又想陷害我?”

“是又如何?”她说着,便自己往后退去,说道,“碧月,去告诉皇上,钰嫔怀恨在心,将本宫推下水了。”

凤婧衣知道她一落水,自己必然会再被她污陷成凶手,夏候彻肯定又会偏向兰妃,索性心下一横跟着她一起跳进了冰冷刺骨的冰湖里去…

——

不要急哦,明后天再给你们爆发万更。

靳兰轩,你敢动这个孩子!2

冰冷的湖水扑天盖地的包围而来,一时间仿佛无数冰针扎在了身上一般,疼得让她整个人打了个寒颤。

靳兰轩没料到她竟然会跟着跳下来,索性一发狠掐着她的脖子咬牙切齿道,“上官素,凤婧衣和你大哥都死了,你也该死!”

凤婧衣冻得呼吸颤抖,却笑得冰冷诡谲,“听说你病好之后还时常梦魇,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金陵大牢的三十六道刑罚还让你这么印象深刻…”

靳兰轩脑子顿时随之阵阵炸裂的疼,似乎一些模糊残忍的画面闪现,每一幕都让她惊恐万状。

“上官素,你该死,你们南唐的人都该死!”她说着,手狠狠挣着她的脖子往水底按刖。

凤婧衣早料到她会如此,深深吸了气闭上眼睛,便开始伸手抓住她的手往开扳,目光冰冷让人心惊。

你要陷害我,等人来了看到这副画面,到底是谁要害谁?

“娘娘,娘娘…”去向夏候彻通风报信的碧月跑了回来,大声叫着湖里的人蔺。

靳兰轩自然知道不能让夏候彻看到这副画面,赶紧想要收手,奈何对方却紧紧抓着她的手,让她怎么也挣脱不得。

于是,慌乱之间便在水中狠狠提膝撞上她的腹部。

凤婧衣不知为何那样力量并不重的一击,竟会让自己痛得难以承受,只得松开她的手护住自己腹部,退开她的攻击范围。

靳兰轩却在这时向上游了些,一脚踩在凤婧衣身上,借着这股力道破水而出,大呼救命。

凤婧衣任由自己沉在水底,看到夏候彻一脸慌乱地赶了过来将靳兰轩给救上了岸,或许是这湖里太冷了,又或许是肚子莫名的太痛了,让她在水中也渐渐无力起来。

夏候彻将靳兰轩救上岸,皇后和苏妙风一行人也陆续闻声寻到了这里来,看到眼前的一幕都不由大惊失色。

“四哥,我头好痛,好痛…”靳兰轩捂着头,颤抖而痛苦的叫道。

上官素的话总让许多可怕的东西在她脑子里浮现,她想要看清楚那些东西,头却撕裂般的疼痛。

“兰轩,兰轩,告诉朕发生了什么事…”夏候彻叫她,心想或许是因为淳于越给她金针封脑,她又想起了什么过去的东西,才会如此。

可是,这样的症状回来之后便从未发生过,怎会突然如此。

靳兰轩痛苦地捂着头,只叫着一个名字,“上官素,上官素…”

夏候彻眉头紧拧,目光森冷地望向一旁的碧月,“说,到底怎么回事?”

碧月被那样的目光一望,腿一软便跪了下去,“娘娘请了钰嫔娘娘过来说话,说是前些日自己太过冲动了,想要和钰嫔娘娘冰释前嫌,可是两人说着说着便吵起来了,奴婢听到钰嫔娘娘说当日所受之辱,一定会让娘娘付出代价,便将娘娘推了下去,奴婢不会凫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好找人过来帮忙救人…”

“你…你胡说什么?”沁芳气得发抖,也顾不上皇上皇后都在场,一把抓住碧月逼问道,“你说是钰嫔娘娘将兰妃娘娘推下水的,那她又去哪里了?”

碧月缩了缩脖子,“她做了这样的事,还会留在这里等着吗?”

“四哥…”靳兰轩头痛欲裂,最终一口鲜血吐出,便人事不醒了。

夏候彻面色冷厉得吓人,将靳兰轩抱起怒声喝道,“太医,叫太医到漪兰殿…”

“奴才这就去。”孙平连忙带着人跑着去太医院请人过去。

“皇上…”皇后望了望人事不醒的靳兰轩,唤道。

夏候彻冷冷望向皇后,怒意沉沉地道,“叫上官素到漪兰殿来见朕!”

说罢,抱着靳兰轩快步离开了梅园。

“恭送皇上。”皇后带着一众嫔妃宫人跪了一地。

夏候彻走远了,一行人方才纷纷起身,个个都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钰嫔前些日才因为兰妃受了罚,今日又是祸事临门,兰妃病发成这般,只怕钰嫔这一次没那么好收场了。

“赶紧的,钰嫔应该还没走远,赶紧都带人在园子里找找。”皇后一脸焦急地说道。

“是。”墨嫣赶紧带了宫人四下开始寻找。

郑贵嫔和方婉仪也知眼下的状况严重,连忙道,“臣妾也带人在宫里去找找,找到钰嫔便通知皇后娘娘。”

这些人再急,又哪里急得过沁芳和青湮两人。

沁芳还跪在那里,四下地寻找地张望着,目光不经意望到了湖面,隐约看到水里的一个影子,瞬间瞪大了眼睛,那布上的花样是今早凤婧衣出门所穿的斗蓬上绣的金线花纹。

她忙不跌地朝湖边爬了几步,苏妙风一见有异也朝湖边走了几步,看到渐渐湖出来的人影,惊地一把捂住嘴。

沁芳已经先跑下了水,哭着大声叫道,“青湮,青湮快救人,娘娘在水里…”

苏妙风也赶紧叫身后的几个太监跟着下水去救人,转头对边上的对袖道,“快去请皇后娘娘过来。”

绿袖连忙小跑着去追刚刚离去找人的皇后一行人,追到梅园里才将人追上,皇后与傅锦凰等人正吩咐着满园的宫人在园子找钰嫔的行踪。

“皇后娘娘,皇贵妃娘娘,钰嫔找到了!”绿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人呢?”皇后担忧地问道。

“钰嫔娘娘沉到湖里了,我家娘娘正带着人在救人上来呢,让奴婢请皇后娘娘过去。”绿袖道。

皇后一听连忙朝着湖边折返,一边走一边道,“来人,快去太医院请太医到凌波殿候着。”

虽是一脸焦急,同行的傅锦凰却看到了她眼底一掠而过的冷笑。

她知道,那是她的计划实现了。

皇后与傅锦凰带着人赶到湖边,苏妙风等人刚刚将凤婧衣服从湖里救上来,整个人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苏妙风将身上的斗蓬解下,盖到她身上,赶紧催促道,“快,快将人带回凌波殿…”

“人怎么样了/?”皇后跟上苏妙风问道。

“她那身子一向畏寒,这大雪天掉里满是冰渣子的湖里,岂能好到哪里去?”苏妙风急急在青湮等人后面跟着。

“本宫差人去请了太医过来,估计已经在去凌波殿路上了。”皇后道。

皇后和苏妙风在前面快步出风,傅锦凰却在湖边慢悠悠地走着,望了望还浮着碎冰的湖面,深深笑了笑,“皇后果然是皇后,本宫都不得不佩服你!”

“娘娘在说什么?”秋月不解问道。

“没什么。”傅锦凰抚了抚紫貂围脖,笑意幽深道,“走吧,凌波殿瞧瞧去,可别错过了后面的好戏。”

夏候彻,现在你的旧爱新欢都落了水,你是要相信谁的话?

青湮背着凤婧衣跑在最前,沁芳一路扶着跟着一起跑,一进凌波便大声道,“来人,快给娘娘把干净的衣服找来,快准备驱寒的药汤…”

说罢,赶紧跟着进了屋和青湮一起给凤婧衣换衣服。

“先进泉室,里面有温示会暖和些。”青湮接过宫人拿过来的衣服,又转头催促道,“快去看看,太医过来了没有。”

青湮将人背进了泉室里暖榻放着,不见人醒来,以为她是呛了水,手贴在她背上运力让她将水吐出来些。

沁芳一边帮着凤婧衣脱下来,一边催促道,“人怎么还不醒来,你快把脉瞧瞧,衣服我来换。”

“好。”青湮连忙搭上凤婧衣的脉搏,片刻之后便变了脸色,“沁芳,她…”

“怎么了?”沁芳说着,脱下了凤婧衣身上冰冷潮湿的裙衫,看到上面触目惊心的血迹愣了一会儿,颤抖着声音问道,“你是说…”

“她有孕了。”青湮道。

“怎么会这样…”沁芳不可置信地喃喃道。

太医一直说她不易有孕,虽然回宫之后夏候彻一直留宿凌波殿,凤婧衣倒也不甚在意,只是托了墨嫣从宫外寻药,如今这药公子宸还没有送进来,却不想…她腹中已经有了第一个孩子了。

“现在怎么办?”青湮道。

沁芳抬袖抹了抹脸上的泪痕,快速地将为凤婧衣换上衣服,起身道,“主子交给你了,我有有事要办!”

“沁芳…”青湮回头去叫,人却已经出了泉室了。

这个关头,有什么事比公主的安危还要重要?

不过沁芳一向心思细,这般说应当是有她的道理,顾不得再去猜想,赶紧将凤婧衣带到外面的寝室里。

苏妙风和皇后进来,望了望床上还未醒来的凤婧衣,担忧问道,“人怎么样了?”

青湮一边给凤婧衣盖上被子,接过宫人递来的暖炉放到床上,一边说道,“奴婢粗通医理,钰嫔娘娘是有孕了,只是如今…这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什么?”皇后面色大骇,立即急声催促道,“太医呢,太医怎么还不见过来?”

苏妙风望了望床上面无血色的钰嫔,缓缓将目光转向了皇后,事到如今她若还猜不出这背后的种种,便在宫里白活了这些年了。

她和钰嫔都猜到了皇后是要对兰妃下手了,却不曾想到她是要利用钰嫔的孩子来离间皇上与兰妃之间的情份…

好一个一箭双雕啊!

皇帝有意让钰嫔怀上这个孩子,便是希望这个孩子生下来的,如今兰妃却害死了这个孩子,皇帝再念及旧情,也不会再如以往那般纵容兰妃了。

这是夏候彻登基以来的第一个子嗣,一旦这个孩子生下来,钰嫔也会母凭子贵扶摇直上,那么便会成为她后位的威胁。

如今,她既离间了皇上和兰妃,又借兰妃的手除掉了这个孩子,不可谓不狠毒。

苏妙风想到了,墨嫣自然也想到了,忆起那日凤婧衣自漪兰殿受罚,太医过来诊脉那一刹那的异样神色…

只怕那个时候,皇后便已经知道钰嫔有孕了,这才提出了举办赏梅宴之事,又在昨日请兰妃到了清宁宫,故意刺激她去向钰嫔下手…

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如她所计划的一样实现了,却没有任何证剧会指向她这个真正的幕后真凶。

“墨嫣,快去看看,太医怎么还不过来?”皇后催促道。

墨嫣咬了咬牙,连忙出门去,正碰上前去请太医过来的人,便立即带了进来。

“皇后娘娘,太医院里的太医全奉旨去了漪兰殿,现下一个人都请不到啊!”两名宫人进门跪下回话道。

“还不去漪兰殿找人过来!”皇后沉声道。

那两人连连磕头,回道,“奴才们也去了漪兰殿,可是没有皇上的首肯,太医也没有一个人敢过来的啊!”

“废物!”皇后一拍桌案,怒声喝道。

苏妙风虽不满皇后对钰嫔下手,但也知此时并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问道,“那可如何是好,钰嫔现在这样子,再耽误下去,恐怕人命关天了。”

皇后拧了拧眉,从袖中掏出皇后的凤印,说道,“带着这个去漪兰殿,他们没人敢拦你,一定尽快让太医过来。”

“是。”墨嫣取过凤印,快步出了寝阁,直奔漪兰殿而去。

苏妙风焦急地坐在床边,床上已经放了好几个暖阁,钰嫔身上还是冰一样的冷,于是连忙道,“沁芳,驱寒汤可好了?”

青湮端着汤进来,递给苏妙风道,“有劳静芳仪了。”

“沁芳呢。”苏妙风诧异道,这个时候沁芳不是应该在这里伺候着吗?

“她在给娘娘准备东西,我去看看。”青湮说罢,出去寻到了沁芳的房中。

一进门,只看到她快速地剪裁布匹,准备缝制什么东西。

“主子怎么样了?”沁芳一边忙碌着,一边问道。

“太医还没过来,只是腹中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青湮叹道。

她是做过母亲的人,深深知道失去自己骨肉的痛苦。

沁芳恨恨地咬了咬唇,快速地穿针引线地开始缝东西,“下手的是兰妃,可皇后也脱不了干系,她分明早就主子有了身孕,却瞒了我们凌波殿上下。”

青湮沉默叹了叹气,皱眉着望着她,“你这是…”

“缝婴儿的衣服。”沁芳一边忙碌着,一边咬牙切齿地说道,“兰妃不是要耍苦肉计吗,我们怎么能输了她去,这孩子是夏候彻有意留的,他总不会无动于衷。”

青湮抿了抿唇,大约是理解了她准备这些东西的用意,道,“那你忙着吧,我去那边看着。”

“你设法让公子宸去金花谷再拿些补身的药材回来,公主一向畏寒,这么一折腾,身子怕是更不好了,宫中那些东西根本就是不顶用的。”沁芳低头忙碌着,却又不忘细心吩咐了这些事。

“我知道了。”青湮说罢,离开了房间,替她掩上了房门。

苏妙风坐在床边给凤婧衣喂汤,却半晌也喂不进去多少,急得眼眶一酸,“太医怎么还不来?”

郑贵嫔,胡昭仪和方婉仪也听到消息,急匆匆地赶了过来,朝皇后和皇贵妃请了安,便问首,“人怎么样了?”

皇后一脸忧心地道,“太医都去了漪兰殿,已经去请了,现在也不知是如何了?”

“怎么会闹成这样?”几人具是震惊之色。

“好了,都坐下等吧,别站在那里碍中人伺候钰嫔。”皇后道。

宫人搬好了软凳,几人沉默地坐下等着消息,亦是等着看好戏。

漪兰殿,墨嫣刚到殿外,便被掌事宫女拦了下来。

“你来做什么?”

“让开,我有事要面见皇上。”墨嫣面色沉冷地道。

“皇上让你们把钰嫔找来,你们将人找到哪里去了?”碧月见她只是一人前来,便冷哼道,“我家娘娘病重,这会儿皇上正在里面照看,没时间见任何人。”

说话,招呼着侍卫上前要把人赶出去。

墨嫣一把掏出皇后的凤印,大声说道,“这是大夏皇后娘娘凤印,你们谁敢拦?”

碧月有些心虚,历来若非是重大的事,皇后绝不会让人拿着凤印来传话的,这让她有些不安起来。

孙平听到外面吵闹,便从里面出来了,看到墨嫣手举凤印,便快步过来道,“墨姑娘,你这是…”

“孙公公,凌波殿出事了,奴婢奉皇后娘娘之命过来面见皇上,那边十万火急,请你帮帮忙了。”墨嫣请求道。

“你跟我进来吧,只是皇上现在正在气头上,你说话可得小心着点儿。”孙平说着,带着她朝里面走。

皇后将凤印都拿出来了,可见事情真的是很严重了。

漪兰殿暖阁内,太医们都忙着为兰妃诊治,夏候彻面色沉冷地坐在一旁看着一帮人折腾了半天,也不见拿出什么方子来,“一群废物,治不了,你们也都给我滚出盛京城去。”

太医们顿时吓得跪了一地,“皇上恕罪,臣等定当竭尽全力救治兰妃娘娘。”

孙平将墨嫣带了进去,道,“皇上,皇后娘娘派人过来,说有急事。”

夏候彻冷冷望向墨嫣,“钰嫔呢,还没带过来?”

墨嫣咬了咬唇跪下,回道,“钰嫔娘娘找到了,就在兰妃娘娘落水的湖底里捞上来的。”

“到底怎么回事?”夏候彻面色一沉。

“奴婢不知是怎么回事,只是钰嫔现在人事不醒,太医院的人都来了漪兰殿,若再没人过去,怕是钰嫔和孩子都保不住了。”墨嫣急切地说道。

夏候彻倏地站起身,追问道,“什么孩子?”

“钰嫔娘娘有孕了,只是现在落了水,人也昏迷不醒,先前来请太医的人也没请到人去,只怕…”

夏候彻话还未听完,人已大步朝外走去,孙平连忙招呼着几个医术好的太医道,“你们几个,还不赶紧过去。”

碧月正要进来,瞧着夏候彻带着好几名太医准备离开,不由道,“皇上,娘娘她…”

“好好照顾着你家主子,醒了来通知朕。”夏候彻说罢,人已经消失在了漪兰殿门口。

碧月站在原地不由一阵心惊,钰嫔没有人带过来,反而是皇上走了,这是怎么了?

——

凌波殿,屋内没有人说话,都只是沉默地等待着。

沁芳回到屋内,接替了苏妙风守在床边,整理被子的时候,悄然将藏在袖中的一件婴儿衣服放到了凤婧衣的枕头边。

苏妙风思量着暖炉是不是凉了,赶紧让人拿了新的过来,摸到被子里的时候拿暖炉的时候,却沾了一手血出来,连忙道,“沁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