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带着安顺与两人擦肩而过,扬长而去。

“你…”郑宝珠气呼呼地转身,望着傲然而去的人。

“行了,走吧,还要赶着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呢。”灵犀郡主道。

郑宝珠以为太子不带她入宫是不算在意她,不想把她带进宫来见人,可是哪里知道,正是因为太子太过在乎,才不想把她带进宫来,让皇后和她们给她找麻烦。

她不甘心,可是她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太子一颗心全系在南唐长公主身上,连看都不愿多看她们一眼。

安顺一边走一边小心翼翼盯着凤婧衣的面色,思量了再三劝道,“太子妃娘娘,郡主和郑小姐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凤婧衣轻然一笑,“无碍。”

不过几句无关痛痒的话而已,因为她而让她们入宫为妃的美梦落空,心中对她有怨也是可以理解的。

两人到了宫门处,上了马车便急急赶回了行宫去。

凤婧衣一进冬之馆便听到瑞瑞哭闹的声音,快步进了房中见沁芳抱着孩子怎么哄都哄不住,连忙上前接过去自己抱着。

“怎么了,哭成这样?”

“主子你可是回来了,瑞少爷玩着玩着,大约不见你就哭了,我和奶娘怎么哄都哄不住。”沁芳道。

平日里,孩子都是主子自己带着的,主子进宫去了,好一阵孩子没看到亲娘,就开始哭闹了。

凤婧衣看着小家伙眼泪汪汪的样子不由心疼不已,一边抱着哄着一边道,“好了好了,娘亲在这儿呢,在这儿呢。”

瑞瑞果真一会儿便止住了哭泣,她看着渐渐安静下来的小家伙,不由想到远在金花谷的熙熙,她一直不在他身边,他若是这般哭,该怎么办?

每次看到瑞瑞在干什么,总会想起熙熙现在会在干什么,每每想起总是揪心的痛。

瑞瑞脸上还挂着泪花,却又冲着她咧着嘴咯咯直笑,这才一扫她心头的阴霾,只是这小胖墩,抱一会儿就累人得不行。

凤婧衣将放到榻上,拿枕头给他靠着,小家伙坐在那里不住地看自己的胖乎乎的小手,不时咧着嘴笑一笑…

萧昱在宫中一连三天没有回来,大年夜的当天凤婧衣特意给瑞瑞换了一身红衣服,红帽子,看着整个人都喜气洋洋的。

宫人忙着在冬之馆挂灯笼,正好雪停了有太阳,她抱着瑞瑞看着宫人挂灯笼,小家伙乐得不时咯咯直笑,好不欢喜。

因着年夜饭要等萧昱回来,便准备得晚了些,沁芳提前做了粥汤给她送来,让她先用了些。

瑞瑞白天让她抱着在园子里玩了一天,夜里吃完奶就早早地睡着了。

原以为萧昱参加完宫宴会到半夜才回来,没想到刚过了晚膳的时辰,他就自宫里回来了。

凤婧衣接过他解下的大氅搭在架子上,道,“还以为你还有一两个时辰才回来了,这会儿晚膳都还没备好。”

按时辰,这会儿宫宴正是热闹的时候。

“这么重要的日子,跟着宫里那些人吃饭能有什么意思,坐了一会儿就先回来了。”萧昱说着,到床边看了看已经熟睡的瑞瑞。

宫宴上,皇后和几位贵妃千方百计的让自己家族的侄女,表侄女露面献艺,一个个打着什么主意,他自是清楚,看得烦了便动身先回来了。

“孩子今天睡这么早?”平日里那小家伙得闹上好久才肯睡的。

“下午抱着她看园子里挂灯笼,玩了一下午,回来吃饱了就睡了。”凤婧衣说着,沏了茶递给他。

萧昱闻言笑了笑,说道,“凤景让人送了些南唐的丝绸过来,我让人带回来了。”

“嗯。”凤婧衣默然点了点头,没有多问。

“对了,那天父皇跟你说了些什么?”萧昱抿了口茶,问道。

这几日一直在宫里忙着,也没顾得上问这些事。

凤婧衣怔了怔,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公子宸最近没有消息回来吗?”萧昱问道。

“没有。”

“冥王教内部斗争不断,她孤身犯险,只怕会有危险。”萧昱叹了叹气道。

凤婧衣闻言心头一凛,连忙追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线索?”

“虽然新教王是谁尚不可知,但那四大护教法王,九幽,冥衣,神龙,七杀,四个人现在除了神龙,其它三个都已经露了面了,冥衣是拥立新教王的,其它两个似乎还在找神龙。”萧昱眉目沉凝,继续道,“当年查得的消息,女神龙是要和老教王成婚的,可是老教王在大婚那日被刺杀身亡,凶手就是女神龙,她也就从此销声匿迹了,只是有一道消息说是女神龙当年走火入魔,满头青丝成白发,若是属实的那这个人…”

“你是说,白笑离就是女神龙?”凤婧衣道。

她也一直怀疑白笑离和冥王教关联甚深,那样罕见的身手,加之对冥王教的避如蛇蝎,这个时候又不准青城山弟子外出,恐怕十有八/九是真的。

“现在冥王教的人正在暗中寻找女神龙的行踪,是与不是,相信要不了一年必见分晓。”萧昱道。

“可是公子宸现在并无消息,隐月楼的人也不知她到底在哪里。”凤婧衣拧眉道。

“新教王现在不仅在扩张势力,招收教众,也在和冥衣联手排除异己,可见是个野心不小的人物,若等他坐稳了教王之位,可真是个大麻烦。”萧昱叹道。

凤婧衣面色凝重起来,新任的教王若真是有野心,只怕不会满足于一个江湖势力的教王,这对于各方朝廷都是不小的威胁。

“我已经派了人暗中找她,如果找到的话,与其这样追查下去,不如去青城山那里找白笑离,比起这样的追查,从她那里问会知道得更多。”萧昱道。

“青湮她们都从未听到过她提及关于冥王教之事,又哪里那么容易问出来。”凤婧衣摇了摇头,说道。

“那就让隐月楼的人等在那里,冥王教的人在找她,总有一天会找到青城山那里,大敌当头之时,想来她再不想说,也会说出来了。”萧昱道。

凤婧衣抿唇点了点头,若是冥王教的新教王真有那样的野心,在他铲除异己之后,第一下手的只怕就是南唐了。

毕竟,相比于大夏和北汉,如今的南唐是最好下手的对象。

“怎么了?”萧昱见她一脸沉重的样子,不由问道。

“我一直怀疑,先前大夏朝中的傅氏一族就与冥王教有关,只不过因为我与傅锦凰之间的恩怨,将他们从大夏拔除了,北汉朝中只怕也会有这样的人。”凤婧衣望向他,认真说道。

“我也有这样的怀疑,只是一直暗中查探也没有具体可疑怀疑的对象。”萧昱道。

“小心些总是好的。”凤婧衣说着,手不自觉地敲着桌面,道,“我得让墨嫣注意些,若是冥王教有那样的野心,只怕如今凤景身边也已经有这样的人了。”

说罢,她连忙起身到了桌案前,提笔写下了书信。

“你呀,说是风就是雨了。”萧昱无奈失笑,起身到了书案前道,“这好好的大年夜,我真不该跟你商量这样的事。”

凤婧衣很快写好了信,收起装入信封,见沁芳正好进来便道,“把这封信让人送去金陵,要亲自交到墨嫣手里。”

“这个时辰?”沁芳愣了愣,这大年夜是什么要紧事儿,非得这会儿送信。

“事关重大,去吧。”凤婧衣道。

“好吧,奴婢让人传晚膳过来,这就让人把信送去金陵。”沁芳说着,拿着信离开了。

“好了,那也都只是咱们的设想而已,大过年的别愁眉苦脸的了。”萧昱笑语道。

先前她一再询问过冥王教之事,只是他先前也都知道得不多,最近父皇叮嘱他追查此事,他才得知了北汉皇室这些年追查到的一些线索,所以就告诉她了。

哪知,她一听了就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凤婧衣唇角扯出一丝笑意,心情却还是难以轻松起来,凤景太年轻,即便有冥王教的人在他身边了,他也不一定能辩别的出来。

只希望,墨嫣接到消息能警觉起来,尽快查探出消息才好。

否则,费尽心思夺回南唐,到头来却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一寸相思一寸殇25

因着过年宫中无大事,停朝两日,萧昱倒也有了两日的空闲时光。

正月初一,午后的阳光正好。

午膳过后,萧昱便带着她和瑞瑞去看行宫的其它地方,她怕冷穿得厚,又把瑞瑞裹得圆滚滚的,抱着他这个小胖墩就愈发吃力。

“我抱他。”萧昱笑了笑,将瑞瑞抱了过去道,“小胖墩,以后少长点肉,你娘都快抱不动你了。”

凤婧衣跟在边上,不由失笑出声碛。

因着还是冬日,其它几处园子里树都还是光秃秃,萧昱一手抱着瑞瑞,一手指了指果园里的树道,“这里桃树,梨树,李子树,但凡能结出果子的,我都让人种下了,好些今年秋天就能结出果子来了。”

“种这么多,又不是要当果农。”凤婧衣道。

萧昱笑了笑,说道,“明年秋天,估计熙儿也能回来了,两个小家伙都到一岁了,不定能都跟能跟着你一块儿来摘果子了。侔”

凤婧衣一想到两个小家伙刚会走路的可爱样子,不由温柔而笑。

瑞瑞看着他们两个人笑,也张着嘴咯咯地笑,圆圆的小脸,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

夏之馆的湖上,如今还结着厚厚的冰,人都能在上面滑着玩了。

“等到了春天,湖里都种上莲花,到了夏天住在这里就正好清凉。”萧昱笑语道。

凤婧衣扫了一眼,说道,“嗯,估计蚊虫也不少。”

春之馆里,种了不少的花树,想必一到了春天就会成一片花海,美丽的景像可想而知。

因着天气太冷,略略走了一圈,怕把孩子冻着了,两人就回了冬之馆了。

凤婧衣看到瑞瑞开始出汗了,这才给他解了厚厚的棉衣,小家伙趴在踏上看着她在屋里收拾东西,也不哭也不闹的。

她收拾好东西,回到榻边坐着,小家伙便朝着她伸手。

萧昱无奈,只得将他递给了她带着,不过却还是拿着他的小玩具逗着他,小家伙伸着手去摸,却又有些抓不住。

“我听父皇说,你拒绝了接位登基。”凤婧衣开口说道。

萧昱闻言抬眼望向她,似是猜测到了她后面想说什么,眼中的笑意缓缓沉黯了下去。

“嗯。”

“那天从栖梧宫回来的时候,遇到了灵犀郡主,是个聪慧的女子,若是…”凤婧衣说得艰难,甚至不敢抬眼去他此刻的神色。

“阿婧,你要说什么?”萧昱的声音冷沉了几分。

凤婧衣抬眼望着他,抿着唇沉默了,无法再开口继续说下去。

“是不是要说,灵犀郡主聪慧过人,可纳为妃?”萧昱定定地望着他,沉声说道。

“萧昱,你是北汉的储君,将来更是北汉的天子,这些…”

这些都是无可避免的,皇帝的政治联姻,从来是必不可少的。

“他夏候彻能为你做到的,我萧昱一样能做到。”萧昱望着她,眼神沉郁而悲哀,一字一句说道,“我知道你还放不下他,我可以等,我不会逼你,可是阿婧,你也不要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他没有想到,有朝一日,纳妃之事会从她的口中说出来。

阿婧,难道你心里有了他,我怎么样你都无所谓了吗?

他说罢,侧头望向窗外的暮色,久久地沉默。

是不是,若在玉霞关挺身救下她的人是他的话,一切就不会现在这样。

是不是,在她那一次来北汉之时,他就留下了她,所有的一切都不会是今天的局面。

许久的沉默之后,凤婧衣开口道,“对不起。”

明明知道他是什么样的心意,却还要说出这样的话,她真是太过自私了。

只想着,如果他并非是全心全意在她这里,也许那样她就不会心情那么沉重了。

萧昱扭头望向她,倾身深深将她和孩子一起拥在怀里,呢喃在她耳边的声音却脆弱得让人心疼,“阿婧,我嫉妒他,每天都发疯一样的嫉妒,可是我又不敢,我怕我的嫉妒会吓走了你,我只等,小心翼翼地等…”

曾经那么多年的相依相伴,他是她生命的一部分,可是她早已是他的全部。

“我知道。”凤婧衣笑,眼中满是泪光。

这么多年,是这个人一路相伴,嘘寒问暖,他是她安心的港湾。

可是,她还是该死的放不下那个她曾憎恨过,也动心过的男人。

纵然,他带给她的痛苦多过快乐…

“阿婧,我们说好的,要一辈子在一起。”萧昱道。

凤婧衣沉默,无言以对。

瑞瑞被两人夹在中间,有些不舒了,便哭闹起来。

萧昱松开她,面色如常的起身道,“早上书房送了几件公文,我过去看一看。”

“嗯。”凤婧衣一边哄着孩子,一边应声道。

良久,瑞瑞止了哭闹,她望着空荡荡的屋子,沉重地叹了叹气。

也许她这一生,心情都有那个挥之不去的影子,可是从她决定嫁给萧昱的那一刻起,这一辈子就只能在他的身边了。

正月的两天空闲转眼便过去了,萧昱又开始了行宫和王宫两头跑的生活,而纳妃之事她再也没有提过一个字。

北方的春天来得晚,春之馆百花齐放的时候,瑞瑞已经快五个月了,看着园子里面各色的方,什么都想伸手去摸一摸,睡觉的时候,一个不注意就翻了一个身,被子都被压在身下了。

青湮的来信说,瑞瑞的身体也在渐渐好转,长胖了不少,说是再过几个月就能接回来了。

与此同时,一直没有消息的公子宸被北汉王室的密探找到,送到了丰都凤凰台。

凤婧衣将孩子交给沁芳抱着,亲自到行宫外去接的,掀开马车帘子很难相信眼前的人是曾经总是谈笑风生的隐月楼主。

她穿着一身女装,身上好多处伤痕,一条腿断了但好在已经医治了,只是整个人眼中却再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她叫上宫人将人从马车上扶了下来,一向多话的公子宸,这一回是难得的沉默。

凤婧衣将她扶回了春之馆住处,摒退了宫人沏了杯茶在她面前坐下,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可以先不说吗?”公子宸抬眼望向她问道。

“这半年,你在哪里?”凤婧衣继续追问道。

“我不想说。”公子宸垂眸道。

凤婧衣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的面色,实在想不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竟让她这样的人变成了这样。

“半年找不到你人,若不是北汉的密探把你找到,你就暴尸荒野了,你现在什么都不肯说,到底想干什么?”她少有地气愤,问道。

半个月前,萧昱告诉她,他的人在一处山谷里找到了公子宸,受了重伤,她还不相信。

如今,把人带回来了,却是什么都不愿说,连是什么人把自己害成这样也不肯说,她实在想不通这半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公子宸低垂着眼帘,依旧沉默地坐着,不对她的话做任何回答?

凤婧衣定定地望着她,沉默了许久,道,“因为男人?”

公子宸手微微颤了颤,却还是没有出声。

凤婧衣了然地抿了抿唇,她一直扮为男子,但到底也是个女儿身,能让一个女子性情大变的,十有八/九的原因就是男人。

“你说你是去追查冥王教的事,半年总不至于什么都没查到,不愿说的你可以不说,能说的总要说。”凤婧衣微眯着眼睛,继续问道。

也许,能从她的话里,推测出大约是发生了什么吧。

公子宸低眉抿了口茶,简短说道,“这半年进了冥王教的一个分坛,还有一些小国的首领,冥王教的圣女要联合这些人对抗新教王,不过她被我杀了,当时死了很多人,我被追兵追得从山上掉了下去,然后就这样回来了。”

然而,自始至终她都垂着眼,没有去直视面前之人的眼睛。

她太清楚那个人揣测人心的本事,可有些东西,她还没有做好暴露给人的准备。

“你一个人杀了冥王教圣女?”凤婧衣似笑非笑问道。

在冥王教的分坛,要杀了冥王教的圣女,她一个人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

想来,这问题就出在了,那个和她一起杀圣女的帮手身上。

只是,她还不知,那个帮手到底是什么人。

“另外,傅家的人是冥衣楼主的人,所以确定是冥王教的人无疑,至于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我就不知道了。”公子宸道。

凤婧衣看她不愿多说的样子,道,“你一路过来也辛苦了,我晚上再过来看你,你好好休息。”

公子宸一向心思缜密,她不想说的,只怕她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头绪来。

她只能去找那些把她带回来的密探询问,看能不能问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她知道她不说有她不说的理由,她也并非是要去窥测别人的秘密,但总要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知道是什么人害了她,往后才好提防,以免再有不测。

自建立隐月楼以来,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公子宸溃败到这个地步,连人也整个变了个样。

这个帮着她一起刺杀冥王教圣女的帮手到底是什么人,他做这些又有什么样的目的,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弄清楚才行。

然而,见了那些找到她的探子,他们也只知道找到她之时的状况,等他们沿着出事的地方寻到那座冥王教的分坛,那里虽然有很多血迹,但死的人都已经被人给处理干净了,故而也未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黄昏的时候,沁芳煎好了给公子宸的药,凤婧衣便抱着瑞瑞跟着一块儿过去了。

公子宸还是下午她离开时那样坐在榻上,看到她们进来,目光落在她怀中抱着的孩子,道,“这就是你的儿子?”

“嗯。”凤婧衣说着,将瑞瑞放到了榻上靠着自己坐着。

沁芳将药放到桌上,笑着说道,“是对双生子,这是弟弟,哥哥体质弱,送到金花谷让淳于大夫在调养身体呢。”

瑞瑞看着公子宸手上缠着布,好奇地就要伸手去摸,不过小手没什么劲,公子宸便也由了他去。

“长成这样,还敢带出去吗?”公子宸恢复了以往的不恭之色,笑道,“但凡是见过夏候彻的人看到了,都认得出他是儿子好吗?

“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凤婧衣道。

公子宸摸了摸瑞瑞细软的头发,道,“没关系,等你长大了,叔叔教你易容术,出去了谁也认不出你。”

“这段时间你安心养伤,隐月楼的事暂时不要管了,冥王教的事也不用再追查了。”凤婧衣道。

“都不管了?”公子宸抬眼望向她,“回头人打到家门口了,你还不知道人是怎么来的。”

“你养好你的伤就够了,隐月楼可不会要一个瘸子当楼主。”凤婧衣扫了一眼她的腿,略一挑眉道。

当然,太医已经说过,她的腿还是可以恢复如初的。

“好歹我也为楼里当牛做马,鞠躬尽瘁了好些年,伤了一条腿就想把我扫地出门,太不仗义了吧。”公子宸不服地道。

凤婧衣打量着她身上的女装,笑语道,“我真该请沐烟她们过来观摩一下你现在的样子。”

“这不是我要的,是送我来的人,全给我找的女装,难道你让我裸奔回来?”公子宸道。

“哦。”凤婧衣似信非信地笑了笑。

可是,她那瞬间闪烁的目光,却泄露了说话时些许的心虚。

“这家伙叫什么?”公子宸拉着瑞瑞胖乎乎的小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