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路人齐刷刷地望向吵架的两人,大多也都认得原泓,一个个惊叹不已。

原来,丞相大人不能人道啊。

原泓在一道道异样的目光中,险些没有掐死她,快步拖着她回了丞相府。

“我不能人道?我有问题?”

沐烟缩了缩脖子,看着他黑沉沉的脸,扬起一脸讨好的笑意,“丞相大人怎么会有问题,你没问题,你龙精虎猛,龙腾虎跃,怎么会有问题,是我有问题,我有问题…”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一天十二个时辰,她大半的时间都是被困在床上度过的,这样的“幸福”她真是消受不起了。

“你要换人?你要换谁?”原泓俯视着缩着脖子坐着的女人质问道。

他算是明白了,她根本就是欠管教,给她几天好脸色,就上房揭瓦了。

“谁说的?谁说的?反正不是我说的。”沐烟打死不认。

想她一世英名,最大的失败莫过于睡了他,还被他忽悠着嫁给了他,完全把自己推进了苦海啊。

好怀念以前想喝酒就喝酒

,想打架就打架,想调戏人就调戏人的美好生活。

原泓咬牙切齿地瞪着睁眼说瞎话的女人,想自己这么多年,就是皇极殿的那一位也没把他气到这个地步,这女人就有本事三天两回气得他恨不得掐死了她。

夏侯彻成了亲,儿女双全,夫妻恩爱的,就连淳于越娶了妻也是生活美满的,怎么娶了她府里天天都是鸡飞狗跳的。

沐烟见他不说话,朝着门外战战兢兢的仆人叫道,“我饿了,快开饭。”

仆人连忙退了下去传膳过来,她对着一桌子菜胃口大开,原泓却坐在那里筷子都没动一下。

“你怎么不吃?”

“让你气饱了。”

沐烟放下自己已经空掉的碗,一伸将他的饭碗端了过来,“饱了的话,给我吃。”

原泓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古人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果真不欺人。

人家顾清颜和凤婧衣虽然有时候狠了点,但总归是吃软不吃硬的,可这一个完全是油盐不进,他不管说什么,永远都是左耳进了右耳出,一句也没放在心上。

他叹了叹气,起身道,“没我的令,夫人不准出府一步。”

“喂,你要把我关起来?”沐烟包着一嘴的饭菜,愤然问道。

原泓头也没回,道,“什么时候长记性,什么时候出去。”

沐烟顾着吃饭,便也由了他去,不就是不能出去吗?

正门不能走,翻墙还不简单。

一顿饭吃饱喝足了,便回了房去补觉,一想到不用再受某人的摧残,兴奋地在大床上滚了两圈。

可是,她真是想得太简单了,某人生气归生气,天一黑照样爬了她的床上来。

天一亮,人又一声不吭地走了,连话都懒得跟她说一句。

她一觉睡到了午后,精神好了便又想出去遛遛,结果正准备翻墙,便看到几名青衣护卫守在墙下,面无表情地道,“夫人,大人说了,你不能出府。”

就知道她会翻墙出去,原泓早早从宫里借调夏侯彻的黑衣精卫。

沐烟活动了一下手腕,笑道,“想打架?正好姑奶奶手痒了好些天。”

说罢,便准备冲上前去动手,哪知脚还没迈出去,便被后面突然出现的人揪住了衣领。

“你还真是不长记性是不是?”

沐烟扭头看向沉着一张脸的原泓,“喂,你到底几个意思,老娘又不是你养的宠物,你还要把我关起来,不就说了你几句而已,小气鬼。”

“仅仅是那几句话吗?”原泓道。

她生气的,不是她背后说他不好,而是他们之间上心的一直是他,而她竟没有半分心思放在他这里。

“好好好,比那几句多,怎么了,一个大男人跟个娘们儿似的小气婆妈。”沐烟哼道。

原泓咬了咬牙,松开她负手离去,“看紧了夫人。”

沐烟理了理衣领,朝他背影做了个鬼脸,气呼呼地回了房去,“姓原的哪根筋不对劲了,老娘又没欠你银子,有本事晚上别爬我床上来。”

之后,一连几次翻墙不成,她便只能放弃了硬闯出府,另寻他法。

半月之后,她一早上跑了三趟茅厕,原泓因着有急事要入宫面圣,让人请了大夫过来诊治,可等他处理了好了事情回府。

床上躺着的不是她,而是请回府的大夫被扒了衣服躺在床上,而她早已经穿了人家的,易了容不见了踪影,桌上还给他留了一纸休书。

仆人们给大夫寻了衣袍,小心翼翼地看着怒意沉沉的人,“大人,要不要先送大夫出去…”

大夫虽然被捉弄了一道,但收了钱财还是尽心办事,将开好的药方递给管家嘱咐道,“这安胎药三碗水煎成一碗…”

“什么保胎药?”原泓攥着休书,扭头问道。

老大夫愣了愣,“夫人是喜脉,老夫开的自然就是保胎药了。”

——

新文《凤阙凰图》已开张

她本是大燕将门虎女,十三岁便随父兄征战沙场,并与当朝太子定下婚约,只等一战归来便可入主未央宫,将来母仪天下。

不料,一场酝酿已久的阴谋,让她与三万将士葬身疆场,父兄遇害。

她死里逃生托人送信向太子求救,等来的却是取她性命的杀手。

最终,救了她性命的,却是敌国的皇帝。

北齐王图谋大燕江山,她要为父兄和将士报仇,也算志同道合。

筹谋八载,她以北齐和亲公主的身份回到了燕都。

此时,太子已经摄政监国,儿时的闺中密友代替她成为了大燕的太子妃,荣华无双。

当朝要迎娶她的青年才俊无数,她独独选了八年来在战场上的死对头,

镇北王——燕北羽。

若非他镇守北疆,北齐大军早已挥师而来报得大仇,她又何需和亲身入虎穴。

谁曾想,这个与她在北疆战场八年杀得你死我活的男人,却在婚后对她呵护有加,在她生死关头挺身相护,甚至不惜为救她兴兵造反。

他说,“你既嫁了我,这一辈子便生是我燕北羽的人,死也是我燕北羽的鬼。”

然而最终,他自立为南楚之皇,立为皇后的女子却不是她。

她身怀六甲,生下了他的骨肉,却是做了北齐的皇后。

一腔深情只付你,亦不敌江山锦绣,所谓柔情,也不过是他们博弈天下的筹码。

然史书工笔之下,她却成了祸乱天下的妖后。

一代传奇女将与铁血帝王,他们是沙场的敌手,是权场上的对手,却是情场上的彼此的挚爱。

休夫2

原本一封休书已经气得原泓火冒三丈,她竟然还怀着他的孩子把他休了开溜,真是无法无天了。

“大人…”管家小心翼翼地瞅着怒气冲冲的主子,以往大人多温和亲善的一个人啊,自从夫人进了门,三天两头都把他气得跳脚。

这一回,还捅了这么大的漏子。

这丞相夫人横看竖看也配不上文采过人,机智无双的当朝丞相大人啊,不是在外面打驾闹事,就是钻进赌坊里赌钱,入门才短短几个月,丞相府的家产都被她败了不少。

“若是宫里来人,就说我有事出京了。”原泓咬牙切齿地攥着休书,快步如风地出了寝房,“该死的女人,最好别让我把你逮回来。标”

此时此刻,已经溜出盛京的某人正悠哉悠哉地躺在马车上啃着新鲜的水果,没来由地打了两个喷嚏,顿时骂道,“哪个龟孙子在骂姑奶奶。”

“二当年,你到底要去哪里?”驾车的青衣小少年问道铗。

原本他是要出京办事,还没到城门她就窜上来了,威胁利诱地要他把她带出去。

“哪里都好,离盛京这鬼地方越远越好。”沐烟道。

“原大人知道你出京的事吗?”驾车的小少年扭头问道。

她现在好歹也是丞相夫人,他们可惹不起人家。

“到底我是你二当家,还是他是你二当家,让你走你就走,哪那么多废话。”沐烟不耐烦地催促道。

驾车的少年不敢再多问,可走了一段又有些心有余悸,“二当家,你不是偷跑出来的吧?”

“谁偷跑出来的,姑奶奶是正大光明出来的,姓原的已经被我休了,现在跟我半文钱的关系都没有了。”沐烟气冲冲地说道。

他当他是谁啊,还敢把她关在府里,姑奶奶不高兴了,不跟他过了。

“啊?”赶车的少年勒马停了下来,回身掀着帘子问道,“二当家,夫妻嘛床头打架床尾合,我看你还是回去吧。”

其实,想想原大人摊上他们这样的二当家做夫人,也着实是委屈了人家,现在她竟然还要把人家休了。

虽然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蛋,可老是惹祸,脾气还火爆,说话还粗鲁,人家肯要已经上辈子烧了高香了,她怎么还敢把堂堂丞相给休了。

“还不走,皮痒了是不是?”沐烟说着,手中的果核劈头盖脸扔了过去。

赶车的少年迫于她杀气腾腾的眼神,只得坐回去继续驾车赶路,可是她若真是偷跑出来的,他就要这样一直带着她东奔西跑吗?

马车里的人百无聊赖地躺下,一边转着手里的果子,一边道,“现在那家伙应该已经回去看到休书了。”

其实想想姓原的除了唠叨了一点,床上凶猛了一点,管她管得多了一点,其实对她还是不错的,要是一辈子那样绑在一个男人身边实在不是她能过的生活,横竖现在休书都给他了,还想着做什么。

“你到了三江城把我放下,我自己走。”她冲着赶车的人说道。

姓原的肯定会派人找她,安全起见她不能带任何人在身边,不过好在她跟着公子宸学了几手易容之术,虽然没那么精通,但要糊弄一般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马车走了两天到了三江城,她转走水路南下,哪知一向身体强健的她,这回竟然见鬼的晕船了,害得她在船上一路吃什么吐什么,吐了整整三天才上岸。

上岸到了榆州城赶紧找了家舒适的客栈修养,要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慰劳自己,可偏偏又见鬼的一向喜欢酒的,今天竟然闻到酒气又吐了,这晕船的后症着实可怕。

于是,她决定在这里多休息几天再上路,只是现在酒没法喝了,吃东西嘴也比以前叼了,有些明明以前喜欢吃的,现在闻着味儿就想吐了,明明以前一天吃三顿饭就够了,现在能一天吃四顿加夜宵了。

这里走走停停几天,那里晃晃悠悠几天,日子过得倒也悠闲,一晃便过了一个多月,吃得越来越多,她一向引以为豪的小蛮腰也快变成了水桶腰,这实在让她痛心疾首。

原也是想控制着少吃点,找回她引以为傲的腰身,可一饿急了根本什么就顾不上了,她都快以为自己是被饿死鬼上身了,饭量一天比一天大,身上带的银子也快被她给挥霍光了。

不知道的,她突然有点想念在丞相府的生活了,府里的厨子手艺简直跟御厨不相上下,还有大把的银子可以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没事还可以把丞相大人当沙包练练手。

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她才不会再回去的。

隐月楼在赫州还有分舵,她用仅剩的银子雇了马车明天一早起程过去投奔,剩下的银子买了几个糖包子当晚饭和夜宵,一边在城里晃悠着,一边啃着甜包子,想想自己这过得跟个逃犯似的,真是有点窝囊。

一个人闷头走着突地一头撞到对面的人,脾气一下就上来了,“你…”

可是,一抬头看到撞上的人,嘴里的包子顿时噎住了。

“你还挺能跑得啊?”原泓磨牙霍霍地道。

沐烟打了个寒颤,慢慢咽下了嘴里的包子,开口却是,“有话好好话,先请我吃顿饭,我现在没钱只能只这个了,饿死我了。”

原泓从头到脚扫了她一眼,人倒是比走之前还圆润了一圈,原是想逮到她狠狠教训一回的,可她这一说要吃饭了,自己又没原则的乖乖带她找了地方吃饭。

沐烟点了一桌子,一个人胃口大开地吃着,完全没有理会坐在对面一脸黑沉沉的男人。

原泓一把将皱巴巴的休书拍到桌子上,“这个东西,你是不是得给我个交待?”

“交待什么?”沐烟包着一嘴的饭桌,声音不清,“就是不跟你不过了啊,不过买卖不成仁义在,咱们还能做朋友嘛。”

“要不是看在你肚子里的孩子,现在还能让你坐在这里吃饭,我就不姓原了。”原泓怒气沉沉地道。

他辗转了半个大夏把她逮到,她竟然不知悔改不说,还给她说这些鬼话。

“孩子?”沐烟包着一嘴的饭,愣愣地望向对面的人。

原泓深深吸了口气,压下想要把她一把掐死的冲动,她竟然跑了一个多月了,还不知道自己肚子里已经有孩子了。

沐烟见原泓一副认真的表情,缓缓搁下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难怪最近饭量大了,腰也粗了…”

原泓头疼地抚了抚额,真不知道自己娶了个什么样的活宝。

“快吃你的,明天一早上路回京。”

沐烟一听不乐意了,“好马不吃回头草,我已经把你休了。”

原泓狠狠一拍桌子,震得全酒楼大堂的人都望了过来,却又压低声音道,“要不是看在你肚子里孩子,你以为你现在能坐在这里跟我说话。”

“怎么,你想打架,姑奶奶怕过谁?”沐烟一听脾气上来了,跟着一拍桌子挑衅道。

原泓咬牙切齿,若不是她现在有孕在身,他是真恨不得收拾她一顿,否则她是根本不长记性。

沐烟对上他阴森森的目光,暗地里打了个寒颤,想了想说道,“我跟你回去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几件事?”

“说。”

“第一,不许限制我行动,我想什么时候出去就什么时候出去。”

“可以。”

“第二,我要跟你分房睡,你不许再靠近我床三步以内。”

原泓咬牙点了头,人先回去了再说,其它的帐慢慢算。

沐烟谈好了条件又埋头继续吃饭,一边吃一边壮志雄心地说道,“我也想通了,要是生了儿子我就能把隐月楼独占了,将来再让他去当一一的驸马,要是生了女儿呢,我就让她去勾搭熙熙或是瑞瑞,将来要当大夏的皇后娘娘,总归是不会亏了的。”

原泓抚了抚额,暗自盘算到回去直接辞官,将来孩子还是他自己带好了,要被她这么带下去,指不成了什么样的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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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子的新文,《凤阙凰图》

他是当朝手握重兵镇北王,世人只道他忠君爱国,却不知他城府似海,志在江山霸业。

她是和亲复仇而来的将门之女,一手破坏了他与别人的婚事,嫁入了镇北王府为妃。

他当她是骄纵任性,却不想是城府深藏,暗中于朝堂宫里制靠一桩桩惊天血案。

她当他是忠臣良将,不想却是心深似海,步步为营间接近着最高的权柄王座。

他们是世人眼中相敬如宾的夫妻,却又为了各自的目的暗中较量,她设计削他的兵权,他施谋令她身陷囹圄…

他们相互敌对,相互利用,却又在一次又一次的交锋中步步倾心,情根深种。

旷世枭雄遇上传奇女将,还是背道而驰各自天涯,还是最终帝后携手开创盛世江山,且看凤阙凰图。

一家

原泓将休书出走两月的丞相夫人带回盛京,已经是冬天了。苒樑碇尚

一夜的风雪将盛京笼罩成了冰雪世界,这可乐坏了宫里一早起来的熙熙和瑞瑞兄弟两个,穿厚厚的棉衣欢快地在雪地里追逐打闹,凤婧衣抱着小女儿远远在廊下站着,叫都不叫听两个。

小公主看着雪地里玩得开心的两个哥哥,虽还不会说话,却也高兴得咯咯直笑。

“主子,我来抱着吧。”沁芳上前笑语道。

她手伤虽然是好些了,但这孩子大了,她也抱不了多久。

凤婧衣将孩子递给了沁芳抱着,掩了掩她身上的小祅,看着笑得露出小乳牙的小丫头颇有些哭笑不得,这小丫头一天倒是乖巧,很少有哭闹的时候摹。

“小公主还真是喜欢跟哥哥们玩呢。”沁芳笑道。

“是啊,这要再大了,指不定被他们两个带成了野丫头了。”凤婧衣失笑道。

“小公主像主子多些,虽说二皇子好动些,大皇子还是稳重懂事些的,不至于带坏了小公主。”沁芳道。

凤婧衣望了望雪地里还在玩的兄弟两个,想起出京一直没有消息的沐烟便问道,“原丞相还没回京?”

“回了,昨个儿晚上回来的,方才孙公公过来还说原大人又闹着要辞官呢,说是夫人有孕了,要专心照顾妻儿。”沁芳笑语道。

“沐烟那性子,也是要人看着点,不然上窜下跳的,孩子在她肚子里可是遭了罪了。”凤婧衣一想起她那好动的性子,不由有些同情起原泓了。

“青湮和沐烟也都接连有喜了,到明后年可就热闹了,孩子都能凑在一起有伴了,若是公子宸能早些回来,便更好了。”沁芳一想到那独自远走的人,不由一阵叹息。

虽说公子宸也是多年行走江湖的,可一个人带着个孩子天南地北地走,也不跟他们任何人联系,到底让人难以放心。

“她有她的选择,由她去吧,等她想回来的时候,自然就会回来的。”凤婧衣道。

她们自是希望她能留在盛京,可是她自己却认为远方才是她的归宿,若是那样的漂泊更让她心安,她尊重她的选择。

“主子,难得大伙儿都在盛京,要不今年过年就一起在宫里过,也热闹一回。”沁芳笑着提议道。

凤婧衣想了想,赞同地点了点头,“你自己和内务府准备吧,我回头跟他提一声。”

夏侯彻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要在宫里折腾出那么大的动静,哪能没有他点头。

“好勒,得空奴婢出宫再通知青湮姑娘和沐烟姑娘她们。”沁芳欢喜道。

凤婧衣看着雪地里玩得欢快的两个孩子,回到盛京之后的许多的日子,她都感觉像还在做梦一样,恍然自己还在曾经那个久远的梦里不曾醒来。

“娘亲,娘亲,我不想去太傅那里,我还要在这里玩。”瑞瑞跑回来,兴奋地说道。

凤婧衣蹲下身,拉下脸道,“不可以。”

“娘亲,我和哥哥就今天玩一天,就一天。”小家伙扑到她怀里,又开始撒娇起来。

凤婧衣拂了拂他身上的雪,接过宫人递来的暖炉给他暖着手,叫着远处还一个人玩的熙熙,“熙熙,快回来,该去太傅那里上课了。”

“娘亲~”瑞瑞皱着小脸,一脸地不情愿。

凤婧衣给熙熙理了理衣衫,将暖炉递给他,“你是哥哥,多看着点弟弟,他要是不听话了,要回来告诉娘亲。”

熙熙听话,瑞瑞就顽皮得多,说的话十句有九句都难听进去。

熙熙望了望边上朝他挤眉弄眼的弟弟,还是点了点头,“嗯。”

“沁芳你先带着一一吧,我送他们过去。”凤婧衣叮嘱完,牵着两个孩子送他们去太傅那里上课,以免两个小家伙路上再自己跑出去玩了。

“娘亲你偏心,一一就不用上课,就只叫我们两个去。”瑞瑞一边走一边撅着嘴,很是不高兴。

凤婧衣哭笑不得,这小家伙还真是不讲理,“一一还小,再两年她长大些了,也是要跟你们一起上课的,到时候你这个哥哥什么都没学到,小心被妹妹瞧不起。”

“可是前天太傅还说我的字写得好呢。”小家伙不服气地辩解道。

“那是你让你哥哥替你写的,别以为我不知道。”凤婧衣说着,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