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盟主啊,哪有半分样子,这模样十足的奸商,众人在凌乱中抹汗。

然,一波乱还没平,又掀浪,台上,奸商盟主一把抱住旁边的男子,对着台下笑眯眯:“哦,这是你们的盟主夫人。”

上容大笑,抱着怀中之人,眸光宠溺。

如此一遭,惊呆了一干人等。天下第一公子,武功一绝相貌无双的上容公子竟负手为小受?这世道,太玄幻了。

众人嘴角抽搐,直摇头,这一声盟主夫人是怎么也喊不出口。

“嗯?”

某盟主一个字,百转千回,重起轻落,好比一起凉气,钻进人五脏六腑。

不见杀气,只闻危险。

小命面前,气节骨气算个屁!一个一个武功卓绝的好汉,高喊:“见、见过盟、盟主夫、夫人。”

几个字,磕磕绊绊,参差不齐中,又带了隐忍带了惶恐。

容浅念听后,笑出了眼泪,上容哭笑不得得扶着她的腰,轻拍她的背,生怕她笑得岔气。

能不高兴吗?天下第一公子,到手了。

容浅念抹了一把笑出了的眼泪。又看向萧衍,洋洋得意地问:“殿下,你可有异议?要是有,嗯,”不等脸色猪肝的萧衍开口,薄唇一掀,两个字狠狠砸出,“驳回。”

好一个驳回,真真有了一方霸主的气势了,萧衍脸色怎止一个难看,不甘、愤恨、狠厉一一闪过鹰眸,最终化成沉沉死水,没了动静。他一国太子,竟一败涂地至此,就算再如何不服,一口恶气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为此,容浅念很得意,挑衅地睃着萧衍,完全的嘚瑟:不服啊?来咬我啊。

萧衍咬牙,只得又咬牙。

容浅念冷哼一声,回头对上容嫣然一笑,随即纵身一跃,脚踩令旗,底下,红旗飞扬,她红衣翩然,对着各方武林,她说:“从今以后,这武林是我的,天下第一公子也是我的,觊觎者,”一眼冷光摄四方,一字铿锵,“杀!”

一语,不曾震耳欲聋,却惊心动魄,彩旗上的男子,毫无内力,却叫人臣服。

自此,窟九公子,号令武林,上下臣服。

武林盛会此番刚落幕,天下楼在的茶铺便人满为患,耳听八方事,说书先生正唾沫横飞。

“上容公子一句:阻之,杀。”说书之人极其激动,猛拍扇面,“八方武林,无一异议,便见九公子高扬盟主之令,号令八方。”

听的人也是热血沸腾,各个红了眼,纷纷问道:“号令的啥啊?”

说书先生一收扇面:“九公子站在擂台之上,当着各路豪杰,高呼,”

说书先生轻咳,十分之扭捏,将说不说。

有人急了:“你倒是快说,这新盟主号令的啥?”

“咳咳咳。”轻咳几声,先生有模有样地学起来,“从今以后,这武林是我的,这天下第一公子也是我的,觊觎者杀!”

楼中,顿时呼声不断。

是乎,有人感叹:“好一段断袖情深啊。”

应和声不绝如耳,座下,纷纷谈论,对这新任武林盟主各抒己见。

第八十五章:邪乎邪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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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乎,有人感叹:“好一段断袖情深啊。”

应和声不绝如耳,座下,纷纷谈论,对这新任武林盟主各抒己见。

某桌,有个白面书生品茗间,喟叹不已:“九公子好气魄。”

同坐一桌的是个黑脸大汉,远远望去倒像黑白无常二人。

黑无常嗤笑,捻着花生米往嘴里送:“什么气魄,我说就一猖狂小子,学了点狐媚子功夫。”

可不是狐媚,不然怎么叫天下第一公子如此着魔。如今京都,怕是三岁小儿也知道天下第一公子是武林盟主的夫人,武林盟主则是其内人。

白面书生叹气:“世事难料又耐人寻味得紧啊。”话锋一转,又说,“不过,这倒也是九公子的老本行,难怪都说窟里最,连天下第一公子都为之袖手做龙阳,何况凡夫俗子,可惜了,可惜了。”白面书生连连摇头咋舌,“此等男儿竟——”

又是一声叹,叹世事无常,叹断袖也猖狂。

黑脸的大汉放下筷子,斟了杯酒:“诶,这武林盛会真是邪乎,竟让一招未出的九公子夺了武林盟主之位,天下第一公子还是个唯‘妻’是从的,缚手江湖之主的宝座,只为夺佳人一笑,这上容公子莫不是真着了邪乎?”

白面书生笑:“邪乎?”小眼眯成一丝缝,凑过去神秘兮兮,“还有更邪乎的呢。”

黑脸大汉放下杯子,兴致勃勃:“还有什么邪乎事?”

白面书生四处张望了一番,这才掩嘴细声说:“我听说啊,这武林盛会之后,这铸剑山庄的衔玉宝剑就不翼而飞了,新上任的武林盟主,也就是九公子一道号令,说是铸剑山庄少庄主韩立涉嫌杀害青山派掌门邱怀义,将之押解送往铸剑山庄,并勒令铸剑山庄没有恩准不得踏入武林半步。这衔玉宝剑失踪之事铸剑山庄根本无从查之,便只能不了了之,就这样便宜了那偷宝剑的小贼。”

大汉惊愕不已:“还有这事?”顿了顿,又道,“出不得山庄便追不回衔玉宝剑,那铸剑山庄岂不是吃了暗亏?”

“可不是,武林别看现在风平浪静,背地里早就暗潮汹涌了,攒动的更是不少,这衔玉宝剑武林谁不想夺上一夺。”

黑脸的大汉连连点头,只道:“邪乎邪乎。”

白面书生嘿嘿一笑:“另外还有件更邪乎的事呢。”

对面听事儿的男人眼睛发亮,都直了。

书生笑笑,然后娓娓道来:“盛会最后一晚,这武林第一美女不知怎么的躺到了烈焰门门主江永林的床上去了,这下可好了,烈焰门门主夫人那个妒妇怎么能忍,当场便要杀了善水这狐狸精,你猜怎么着?”

大汉急不可耐,催促道:“你倒快说!”

“善净阁主为了护徒亲口承认与烈焰门掌门有一腿,这善水便是二人的女儿。这下好了,善水从狐狸精变成了私生女,不过善净阁主可就坐实了狐狸精的头衔,门主夫人自然不依不饶,当下便率整个烈焰门杀去了隐月阁,两方大打出手损失惨重。”

大汉恍然:“不想武林第一美女竟是这么个来头。”凑上去,又问,“那太子殿下呢?东宫不是想和隐月阁联姻吗?闹了这么一出,太子殿下还能按兵不动?”

“这就是第三件邪乎的事了。”白面书生喝了口茶,“那善水姑娘第二天醒来出口说的第一句话你猜是什么?”书生捏着嗓子,学了几分像,“殿下,你好狠的心。”

“显然,善水乃遭人陷害,然矛头指向——”黑脸大汉沉吟思考,激动大喊,“是太子!”压低了声音,两分猜测八分笃定,“难道是太子自己搞得鬼?”

“十有。如此一遭,这便从武林牵扯到了朝堂,这个中阳谋阴谋多着呢,第一个牵扯出来的就是太子,只是太子殿下自然不承认,只道善水姑娘中了摄魂之术,可这普天之下会这摄魂之术的唯有天枢楼的天下第一魅紫衣,谁都知道紫衣姑娘灭迹江湖十几年,太子这话谁信?善净阁主第一个不信,彻底与太子闹僵了不说,甚至拾掇着江永林为女儿讨回公道,江永林又是个没主见的,便真与太子殿下动起了手,不想,这一动手,发现了个惊天秘密。”

“什么惊天秘密?”

说到此处,黑脸大汉怎能不激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武林盛会还真是跌宕起伏。

黑脸汉子连连催促:“快说快说,还有什么惊天秘密?”

白面书生咧嘴轻笑,甚是激扬,道:“太子的左手完全废了,是个十足的残废。”

对面大惊:“啊?京都谁人不知景仁殿一场大火,太子左手重伤,只是这残废之说,还不曾有过,没想到太子居然是残了。”

书生解释:“可不就是说,先前便有传太子左手被废,只是慧帝压下了风头,只说太子殿下左手重伤,还召集了三国御医为太子治手,不想,都是掩饰,太子是彻底残废了,怕是很快天下尽知,一国之君又怎么能是残废呢?到时候,这废黜太子的奏章还能少吗?”

男人连连点头:“自然,一国之君不能是残废,慧帝居然藏拙,文武百官怎会轻易罢休。”想想,“如此一来,太子不仅竹篮打水一场空,还偷鸡不成蚀把米,闹了这么一出,原来血本无归的是太子萧衍。”

白面书生笑:“可不是吗,八成这会儿太子不止手痛,头也该痛了。”

这市井之言,倒是道准了皇家事。

这会儿啊,长信殿中,慧帝一拍案桌,随即大手一挥:“啪!”

一地的奏章四处散落,慧帝怒目而视。

地上,萧衍俯首跪着,残废的左手垂下,脸色刷白。

萧衍高呼:“父皇息怒。”

慧帝怒极,眼红冒火,扶着案桌的手青筋爆出:“息怒,你叫朕怎么息怒,你看看这些大臣上书的奏章,武林盛会过后不过一天,流言蜚语便传到了全国上下,叫朕措手不及,这才一天满朝各地百官的怨声不断,上书的奏折更是数不胜数。”

萧衍无言以对,捡起地上的奏折,一看,脸色大变,伏地叩首:“武林大会之事是儿臣大意了,儿臣知罪,请父皇降罪。”

那奏章之上,皆为罢黜太子的言论。此一番又岂止是慧帝措手不及,萧衍更是死死被扼住了咽喉,然而他还全然不知那只扼住他命脉的手是谁,这才可怖,让人防不胜防。

那背后之人,到底是谁?竟有如此手段。对此,萧衍毫无头绪,慧帝更无从查起。

慧帝火气难消,冷漠轻蔑至极:“降罪?怎么降罪?这一个一个可是都要朕废了你,你倒说说,朕是不是要另立贤君?”

天降帝星,二十余载,第一次帝君有了罢黜之意。太子太傅晋国公没落,国舅府一朝失势,太子废其左手,这一桩桩,这落殁的是太子,还是风清天下,慧帝除了心惊还有惶恐,慧帝不得不做此打算。

论心惊惶恐萧衍更甚。

“父皇,自儿臣懂事,您便教儿臣为君之道,而非为臣之道,为臣者,听之,任之;为君者,谋之,夺之。是您告诉儿臣,儿臣是这风清的君,这天下,我必为主。如今,你若要废了儿臣,不如取了儿臣的脑袋。”萧衍字字铮铮,尽是决然。

萧衍在赌,赌慧帝的不甘,不忍,他为天降帝星,苦心经营二十余载,便是拿命,他也要赌赌这江山社稷。

对此,慧帝冷笑:“你以为朕不敢?以永远不要忘记,朕要不是你,是风清的君主,这天下,若你没有能力去夺,去守,朕要你何用,朕不介意另选贤能。”

萧衍大惊:“父皇!”

慧帝沉声喝止,毫无半分缓和:“什么都别说了,最近你便待在未央宫不要出来了,趁朕还没下定决心之前,好好反省反省。”

何尝,慧帝不是在赌,同样,他赌风清的江山,而萧衍只是棋盘之上的棋子,利,则取,不利,则弃。二十年筹谋如何,父子亲情如何,不甘不忍又如何,比起他风清的万里江山,只是微不足道。

皇家,谁不薄情,慧帝如此,太子如此,谋的都是那个最高的位子罢了。

太子咬牙,拳头紧了,又松,低头,叩首:“儿臣,遵旨。”

起身,太子出了长信殿。

父子君臣,终是落了嫌隙。

此后连日,京都上下惶惶不安,其因有三。其一,举国上下,废黜太子呼声一波高过一波,对此,慧帝不闻不问,毫无表态,各种揣测不断,皇家几位王爷皆按兵不动,整个风清军心不振,有人道:危矣。其二,武林盛会之后,新任盟主九公子朝朝居于窟,听曲抚琴逗逗花魁,对此,上容公子毫无致辞,江湖处处惶惶,却无一人敢有微词,武林乱做一团。其三,前日,武林盛会时,窟大开赌局,整个京都上下几乎全部参与,然,大会过后,赌局收盘,京都一片阴霾,原因无他,热包子打了狗。

“诶!”

茶坊里,叹气声一声接一声,两个茶客,一壶茶,几乎没动,诶,现在谁还有心思喝茶。

“诶!”茶客甲继续唉声叹气。

“怎么,输了很多?”

戳到痛脚了,那茶客破口骂粗:“妈的,老子把老婆本都压进去了,这下全输光了。”

附和之人也一脸惨色:“哪止你,窟一开盘,多少人买上容公子胜,竟没想到不是馅饼是陷阱,以一陪十,哪个不血本无归倾家荡产?整个帝京谁家没吐口血,全进了窟的金库。”

茶客语气粗俗鄙夷:“谁会想到上容居然是九公子的姘头,八成是二人合起伙来坑人,奶奶的,两个龙阳,真他妈晦气。”

“就是,晦气!”

谩骂之话刚完,茶坊里忽然传出声声惨叫。

“啊!”

“啊……啊……”

惊天惨叫,顿时,小小茶坊里噤若寒蝉,众人瞠目结舌,只见茶坊中刚才还厉声谩骂的两人此时正倒在地上,抱做一团,面目扭曲狰狞,七孔流血不止。

蛊!是蛊!

“啊!”

“啊!”

顿时,茶坊中,茶客们四处蹿逃,慌乱里,只见一黑衣男子缓缓起身,男子不过弱冠之年,生得极其俊逸,手里,执着破旧的包袱,包袱半敞,里面各种盅蛊。

走近了,隔着数十步的距离,男子冷冷睥睨,眸光毫无温度起伏。

地上抱头惨叫的两人忽然安静了,抬起眼睛,不见眼珠,两个血窟窿在汩汩冒血。

“你要、要做什么?”那人一开口,嘴中全是血,大口大口地喷出来,暗红至黑色。

血腥蔓延,空中,是令人作呕的腥臭。

男子踩着地上的血液,走近几步,俊美的容颜如雕刻的瓷玉,美,却毫无生气与温度。他伸手,启唇:“过。”片刻,又冷冰冰地说了一个字,“来。”

话落,地上两人惊叫,吐出一口黑血,那黑血中,蛊虫蠕动,缓缓爬向少年,少年看着掌心蠕动的血虫,嘴角微扬。

“求、求你,饶、饶命。”地上之人,满脸的血,蜷在地上抽搐。

男子敛眸,手指拨弄着掌间暗黑的蛊,薄唇轻启,漫不经心般,他道:

“辱她一句。”

四个字,一字一顿,语速极慢,字落,杀气森然。

地上之人没了眼睛,沾染血渍的手摸索着地面,蜿蜒了一地猩红的印迹。

“死!”

一语方落,男子袖口一拂,微微掠过,地上呜咽的男人抽搐,方一个须臾,便化作一摊血水,血中,隐隐有蠕动,微不可见。

人去楼空的茶楼里,腥臭蔓延了整个空气,男子负手而立,沐光的侧脸融不进一丝光亮,拾起那破旧的包袱,他转身。

女子的声音骤然传来:“人家才刚来呢。”

嗓音柔美,懒懒的,带了笑意。男子,顿足。

逆着光望去,女子依着门笑着,似乎打趣,浓浓的玩味:“这么久没见,你还是这么血腥。”女子微挑眉头,额间绿色藤蔓缠绕攀附在眼角,美得妖娆。

绿衣,额点藤蔓,天下除了蛊毒的离人,还有哪个?

男子极其年轻的脸,白玉笼寒,毫无波澜,启唇:“无,”片刻,又一字,还是冷漠,“关。”

离人佯作嗔怒:“真无情,怎么说也是一个门走出来的。”说着,她走近,绿色的裙摆摇曳,在地上拖了一条长长的血痕,秀眉蹙起,离人惊呼,“你好生血腥,我的裙子都弄脏了。”

绿色身影方一走近,男子退避三步:“说。”

隔着数十步的距离,男子疏离的眼,离人无奈,耸耸肩,原地不动:“我只有一句话。”无半分戏谑,眸光映了淡淡的绿,字字认真,她说,“不要像我。”

他沉默,黑漆漆的眸子与半点光点,像极了风雨欲来的天,大片大片的墨黑。

离人喊他,微带急切:“离然。”

男子黑沉沉的眼垂下,没有应答。

那时,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沉默。

女子挠挠发,似乎苦恼,念叨:“怎么连名字都不知道,真是傻孩子。”

他还是不语。

“五步。”那女子笑的时候,眼睛是弯的,“你以后就叫五步。”

男子冷若冰霜的眼抬起,他说:“五,步。”

离人冷笑出声。

世人都传,蛊毒离然,貌如貔貅丑三分,胜似阎罗狠三分。

传闻,却也只是传闻。谁能料想,弱冠的少年一双眼里藏了世间最可怖的蛊?谁能料想,他却已然忘了他的一盅蛊。

她笑不出来,嘴角噙了讽刺:“你连你是谁都快忘了。”

他说,辱她一句,死。她便知道,这个男子,已经忘了他自己事谁了。

他寡言,还是她说:“你说,我为了他,你为了她,我们会落个什么结局。”

男子不说话,转身,走远。

他不是离然,离然是不会将他的包袱轻易放下,他是五步。

她看着男子背影,自言自语:“我有种预感,会很惨。”

后来,很久很久的后来,她才知道,原来,早已注定。

同是十月芳华天,茶坊血色蔓延,窟里,笑语嫣然。

这不,今个儿,窟收盘清账,容浅念打着算盘,哼着小曲,乐呵极了。能不乐呵吗,多少人的老婆本,都进了腰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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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好晚才睡,第一次这么痛恨自己码字这么慢,其实也可以快的,一快,我就怕质量不够好,还是慢慢爬吧,真希望实习快点结束,太累了,爱你们,妞,我会坚持的

第八十六章:娇妻难治

这不,今个儿,窟收盘清账,容浅念打着算盘,哼着小曲,乐呵极了。能不乐呵吗,多少人的老婆本,都进了腰包。

“报。”容浅念没空抬头,专注地打着手里的算盘。

身侧,十二抱着账本,有条不紊地念:“酒楼,四十万五千,茶铺,三十万九千,赌坊,八十九万六千。”

一边,十三瞠目结舌:这得多少银子啊。

寻花、问柳两眼相看,摇头:奸商啊。

桌上,吃得正欢的元帅大人抬头,眨了眨眼珠子,低头,继续啃莲蓉糕。

容浅念一边飞快得打着算盘,一边嘴里念念有词:“四十万五千,三十万九千,八十九万六千。”顿住,想了想,手指一拨,加上一笔,“再加上窟。”一声金属清响,容浅念定睛一看,眸光发亮,“三千四百七十九万二千!”

“这得多少啊?”十三仰头问天。

十二面不改色,回答:“若是银子,可以堆满你脚下方圆一里,若是银票,可以煮熟几大锅莲蓉糕。”

十三环绕一圈,一里?她脸抽了。元帅大人盯着莲蓉糕,几锅?眼珠子都溜起来了。

那边容浅念放下算盘,一把抱住桌上吃得正香的某胖狗:“元帅大人,我们赚翻了。”

元帅大人爪子飞舞:“啾啾啾。”翻了!翻了!莲蓉糕,莲蓉糕!

这一人一狗,已经处于癫狂状态了。

至于吗?又不是一回两回了。对此,寻花问柳很无语。

“小姐,金库里都放不下了。”

容浅念合不拢嘴,揉着元帅大人的毛,大手一挥:“通通都搬到椒兰殿去。”

十三白眼一翻:瞅瞅,还没出嫁就开始搬嫁妆了。诶,出嫁从夫啊!

只是那么多银子,藏着窝着作甚呢?

那边,容妖孽壮志豪情,说:“我要在椒兰殿的地基里铺满一层黄金,然后抱着我家男人在黄金上滚床单。”说着容浅念脑中开始冒泡泡,黄色满天飞,她笑得花枝乱颤。

闻者,皆嘴角抽搐。

听听,多伟大的梦想,多猥琐的目的。

抱着美男在黄金上滚床单……十三不敢苟同:“小姐,黄金硬着呢,你不嫌咯得慌?”

再说,那黄灿灿的金子上,白花花的身影……不刺眼?不影响那什么?此处,十三省略。

容浅念想了想,点头:“也对。”又想了想,眉开眼笑了,再一次壮志豪情,“那得在黄金上面再铺一层银票才行,不然影响滚床单的质量。”

这人真是不要脸的正大光明。敢问,滚床单要什么质量?

好吧,没人敢问,这要问了,这主子没准就要言传身教了。

十三嘴角都懒得抽:“小姐,你就不能铺被子?你不嫌硬,姑爷的身子骨还嫌受罪呢。”

容浅念小脸一垮,一脚踢过去:“滚犊子!你懂什么,这叫情趣。”

十三瘪嘴:情趣?切!什么恶趣味。诶,姑爷那身子骨,不知容不容得这妖孽折腾。

之后,容浅念抱着元帅大人青天白日的,做起了梦,一边各种掐着元帅大人的毛,一边叫得比元帅还。

还用说吗?睁着眼做春梦。

一边四人,看得疙瘩直掉。

“小姐。”门口,成魅喚了一声。

“嗯?”容浅念应得春心荡漾的。

“锦绣坊的锦娘差人来说大婚用的百喜帐,金丝被已经绣好了,请你过去过目一下。”

容浅念一听,刻不容缓,抱起元帅大人:“走,看看去。”

“啾啾啾。”元帅大人哼哼唧唧,兴趣缺缺。

容浅念一路哼着小调:“洪湖水呀,浪呀嘛浪打浪~~~”

洪湖水?是春江水吧。

寻花看着自家主子一步三蹦哒的身影:“小姐心情很好啊。”

“很好!”问柳接。

十三就着元帅大人的碟子,边吃边说:“能不好吗?小姐毕生两大愿望都完成了。”

寻花、问柳上前:“什么两大愿望。”

那边,埋头整理账目的十二停了手下动作,侧听。

十三茶杯一放:“美男在怀,银子在手。”

果然,豪情壮志啊!

寻花又问了:“你说要是姑爷与银子同时掉河里,小姐会先捞哪个?”

这真是个古今中外亘古不变的选择题,耐人寻味了,值得思考了。

问柳寻思后,说:“小姐会先捞姑爷,然后再与姑爷一起去捞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