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好了,老虎嘴上拔了毛,手还能保住?三君大人心尖都颤抖了。

萧凤歌撩起长袖,懒懒斜挑着眼角:“私自议论皇家秘辛,诽谤皇家世子,你说,”折扇一收,指着仙鹤君,“该当何罪啊?”

语气,一贯邪肆,带着笑。

这笑,与殁王妃简直如出一辙,危险邪恶得不动声色。

仙鹤君抹了一把汗,嘴皮子哆嗦:“削其官职,贬、贬为庶民。”

萧凤歌一把将身子插在了衣裳间,十足风情:“风清法律倒是背得熟,你们说说,本世子应该怎么处置你们呢?”

怎么处罚?皇帝就忠亲王这么一个胞弟,忠亲王府就这么一根独苗,怎么处罚,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三君颤抖了,慌张了,磕头了:“世子恕罪,世子恕罪。”

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半阖,语调一拖,玩味劲十足:“恕罪啊。”想了想,煞有其事地认真,“本世子素来心善,自然会看在众位大臣劳苦功高的份上从宽处理。”

据说,昨个儿这位‘善人’给忠亲王爷送了十几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其美名传宗接代,老王爷到现在都下不来床。

这可是嫡亲的爹啊!

心善?这位爷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简直炉火纯青。

宽大处理?可能吗?

下一秒,昭明世子话锋一转:“只是——”

果然有下文。

锦鸡君一脸深明大义:“世子请讲,臣等定为世子赴汤蹈火。”

仙鹤君与狮子君也连连附和。

萧凤歌连连摆手,一脸和善:“赴汤蹈火就算了,你们只要帮刚才的话,在太后和皇上面前吹上一吹。”

三君一愣。

这耳边风要吹到了皇上太后那……私自议论皇家秘辛,诽谤皇家世子,罪当削官职,贬为庶民。

这就是宽大处理?

三君虚汗淋漓,一脸吃了苍蝇样:“世子,臣等不、不敢啊。”

皇帝太后那,能吹耳边风吗?

萧凤歌不怒,反笑,笑得妖娆,笑得无害:“不敢啊。”凑过去,半蹲着,调侃一般的戏谑语气,“前些日子大司马被调至乾州,你们都听说了吗?”

三君点头,自然听说了,一品大司马说贬职就贬职,百官中可是穿得沸沸扬扬。

“知道为何吗?”

循循善诱的语气,很、很危险。

三君摇头。

萧凤歌拂拂袖,一身绯色的锦袍更衬得他公子妖气:“他居然说本世子这衣裳太骚包,真真没品位。”

就为这个?

三君傻了,心中大叹: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啊!

奈何,妖孽当道。皇帝太后得罪不得,昭明霸王更得罪不得。一番权衡,三君识时务:“臣、臣等万死不辞。”心肝,一直在颤抖。

“乖。”

萧凤歌顺了顺仙鹤君的胡子。据说,上个月,殁王爷也是这么顺了如妃娘娘的黑狗,然后那黑狗,一毛不剩。

仙鹤君泪了。

昭明世子心情大好,摇着折扇,甚是摇曳风姿地走了。

三君执手相看泪眼:诶,这昭明世子折磨人的功夫得了殁王妃的真传啊。

远远传来一句:“萧简,小爷倒要看看,这江山美人你如何选?”

江山美人,皇家男人亘古不变的选择,史书上,不知多少页记载,答案却只有一种,江山。

只是,今时朝代,风骚尽数一人。

当夜里,朝中文武官员申时进了长信殿与怡和殿,酉时,惠帝与年太后依此召见了夏王萧简。

次日,金銮殿之上,百官前,惠帝一旨明黄,内容如此: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八子萧简,文武皆善,德才共誉,堪当国盛之大任,朕特封为九章亲王,赐,黄金千两,城池三座,享亲王世袭。和亲雨落伏枫皇女,修百年之好,择日,赴雨落完婚成礼。钦此!”

殿中鸦雀无声,无数双眼,凝向夏王萧简,久久,夏王上前,屈膝而跪,嗓音沉重:“儿臣,”伸手,接旨,“领旨。”

江山,美人,夏王萧简,择其后者。各种城府,不足为外人揣度。

萧简领旨,联姻只是铁板钉钉,惠帝体恤昭明世子苦楚,不仅免其待罪之身,甚至赏赐万金与秀女十名,昭明世子大大方方便接了,随即当着满朝文武说了两句话。

一句是:“我家老头又有得忙了。”

后来,这是个秀女都送给了忠亲老王爷,老王爷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上朝。

一句是:“我家小九又赚大发了。”

后来,惠帝赏赐的千金中,有一半送去了椒兰殿,昭明世子美名曰:与君同庆。

夜里,容浅念平白得了五千两金子,心情爽快,抱着自家男人早早便缩进被窝,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偎进男人怀里,絮絮叨叨了一些有的没的不正经的,然后突然来了句正经的:“和亲的对象由凤歌儿变成了萧简。”

男人放下垂幔,应了一句:“嗯。”

容浅念趴在萧殁胸口,撑着脑袋,乐呵呵的:“是你吧,那晚你也在雨落,咳咳咳,”干咳,一本正经地说,“办正事。”

正事?什么正事呢?

那晚,容浅念四仰八叉地躺在雨落皇宫最奢华的大床,睡得天昏地暗之后,揉揉眼睛,半夜醒来,又揉揉眼睛。

尼玛,腰间一只手,嗯,手很好看,像她家男人。

尼玛,枕边一张脸,嗯,脸更好看,像她家男人。

容浅念衣衫半敞,头发散乱,嘴角一抽:“老娘都一把年纪了,还做起了春梦,像话吗?”

对面的梦里的妙人儿,一身白色里衣,将开未开,露出里面白皙却精壮的肌理,蓝瞳好看地勾人心魂。

容浅念抹了一把喷张的鼻子,媚眼儿直勾勾盯着那里衣里面:“难道我欲求不满?”越凑越近,很想……想扒开,容浅念扶住鼻子,“靠,老娘居然是个。”

梦里的妙人儿薄唇微扬,浅笑惑人。

鼻血应该涌到了脑子里,当下脑子一热,容浅念一把扑上去:“相公,以后要常来,把我喂得饱饱的。”

靠,这欲求不满的!

男子嘴角似有若无地抽了一下,随后,道:“为夫以后努力。”

容浅念甚是满意:“乖。”不老实的小手往里男子衣里一探,她惊了,“妈呀,手感完全仿真。”

说着,又往里探了一分,再一分,摸了摸,又摸了摸,凑上去,扒开里衣,蹭了蹭。

这滋味,魈魂啊。

手,正欲继续进一步作乱,忽然,一直凉凉的手覆上,耳边,男子声音魅惑:“十一,是我。”

容浅念脑子抽了一下:“神马!”

“可睡醒了。”萧殁抓着她的手,亲着。

手上很麻,很痒,容浅念的心,滴血了。

老娘的形象水漂了……

她摇头,笃定:“没睡醒。”当即爬下男人胸膛,一把盖住杯子,作蜗牛状,没胆地说,“相公,刚才是你在做梦,你什么都没听见。”

萧殁浅笑,拉开被子,将缩成一团的女子抱紧怀里:“做梦。”捧起她的脸,俯身在她耳边,轻问,“可是春梦?”

一失言成千古恨,千古恨啊!

容浅念眼皮一颤,睁眼,便撞进一双蓝色的眸子里,心肝一跳:“娘哟,你、你——”眼神儿直了,容浅念咬牙,“勾引我!”

萧殁笑着,吻她的唇:“嗯。”

“那好吧,我上钩了。”说完,双手环上萧殁的脖子。美男计神马的,她从来没有抵抗力。

萧殁轻声出声,温柔了额间朱砂,眸中溢出浓浓宠溺,揽着女子的腰,将她安置在怀里,容姑娘蹭着,摸着,似乎还在确定是不是做梦,抬眸:“相公,你来就是为了,咳咳咳,”轻咳几声,假正经,“滚雨落的床单?”

“为了——”

容浅念媚眼一抛:“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懂。”

懂?懂什么?

萧殁痴痴看女子,暗影温柔。

随即,容浅念捻灭了烛火,然后一个字,滚。滚床单的滚。

最后,办了一夜的‘正事’。

想到雨落那一夜,容姑娘堪比城墙的厚脸皮都破天荒地红了,原来此正事非彼正事啊。

萧殁亲了亲她淡淡绯红的侧脸,道:“嗯,办正事。”

容姑娘囧了,红着厚脸皮,虚张声势地嚷嚷:“造人大业,乃人生之大任!”

在容姑娘黄色的脑子里,还有比滚床单更正的事吗?

果断没有。

萧殁笑意都溢出了眼角,他如此欢愉的模样,竟是美极。

“把萧简弄到雨落,是你顺带的吧?”

好家伙,这真正的正事……倒变成了顺道了,不心虚吗,她就?

萧殁将她安置在怀里,初冬的夜已有些寒,掖紧了锦被,他说:“雨落势必要两国择一来联姻,而云起夜帝与楚王内政,云起的天不太平,夜帝掌政权,楚王掌兵权,到底将来谁坐稳那个位子,还是变数,所以,她选风清。”

“那云起岂不是危已?”容浅念怕冷,将凉凉的手蹿进萧殁的里衣里。

“未必。”他捧着她的手暖着,嗓音在冬夜里低沉得好听,“云起多山,一夫当关,又以战马闻名天下,胜算两分。瑶光落,伏安死,伏枫不谙世事,雨落已动摇了国本,云起添一分胜算。又加之战神楚王善兵法,掌云起兵权,又添两分。四对六,胜负皆是变数。成帝择风清而弃云起,这也是其中原因,即便三国鼎立变成了两国对垒,也不是长久之势,成帝自然不愿留云起这个劲敌。与风清联姻是必然之事。”

六年前,上容公子一赋扶风曲,安定了蠢蠢欲动的三国。

她终于知道,到底她的男人,除了韶华外,倾城倾人的,还有什么。她撑着眼,细细看着,借着流苏的烛火打量男子的脸,心动得一塌糊涂。

她的男人,拥有世间最美的一双眼,能看破她,看破天下。

她对着那蓝眸就亲下去,嘴角高高扬起,这才继续说:“太子被废,风清储君未定,不止萧简,你,萧霁,甚至萧闵都有可能,为何成帝独独挑了萧简?”灵动的眸子一转,她噙着笑,问,“相公,你动了什么手脚?”

风清男子,心思最玲珑者,是她怀里的男人,他曾为雨落丞相,成帝如何看不出来,选了萧简,一定是别无他路,让成帝别无他路的,三国之内,怕是只有她家男人。

耳边,嗓音清雅,散在流苏帐幔之中,简直醉人:“雨落环里海,国库收入的九成皆来自船运。若封海关,不出三日,雨落必乱。”

哦,封了雨落的海关啊,确实,成帝没路了。

她撑着脑袋趴在萧殁胸口:“雨落海关那可是个香饽饽,一年前我用风清的三分盐运和铁木那个老头换一成他都不为所动,那个守财奴怎么舍得断了自己的口粮来封海关?”

雨落十分经济,海足足占了七分,可谓是命脉。那个饽饽有多想,曾几度容姑娘想头蒙拐骗占为己有来着。

萧殁淡淡回道:“铁木,曾是我母妃的护卫。”

那个古怪的盗贼头子?

容浅念愣了一秒,随即笑了,巴巴着眼看萧殁:“我可以理解为那块香饽饽就在我口袋揣着吗?”

盗贼老头的就是她男人的,她男人的就是她的,这样理解很合理嘛。

萧殁点头,看着女子发光的眼,只觉得心头发软,道:“嗯,是你的。”

她如此欢喜的模样,就算不是,他大概也会想尽手段变成是。

容浅念瞬间觉得口袋沉甸甸了,掩着嘴压低声音:“低调,低调,这是秘密。”

有财不外露,是容姑娘为数不多的优良品德。

萧殁由着她,爱极了她敛财的模样。

容浅念乐了一阵:“继续继续。”

“封了海关,雨落国库吃紧,而萧简背后是天下首富年家,一方缺钱,一方恋权,自会各取所需一拍即合。”

容浅念眉头微拧:“萧简不像恋权的人啊。”

身为前皇后之子,风清皇家唯一的嫡子,太后偏宠,又有年家扶持,东宫之位他绝对有资格争上一争,只是萧衍被罢黜这么久,也不见他动作。

难道是女人的第六感,容浅念就觉得萧简不是恋权之人。

萧殁凝着她若有所思的眼,无奈地蹭了蹭她额头:“傻瓜,你不懂男人。”语气,有些寒,“权利有时候不仅是尊荣,也是筹码。”

萧简不恋那份尊荣,却想要那个筹码,他恋的……是她,怀里的女子。

萧殁将她抱紧了。

容浅念动了动,接话接得很顺溜:“我当然不懂男人,我就一个男人。”语气,特意强调了一个。

难不成,还想要两个?三个?四五个?难道是今晚风大,容浅念闪了舌头。她立马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真的,我发誓。”说着,竖起四根手指。

这姑娘说谎时,只是竖三根手指。

萧殁抓过她凉凉的手指,揣在怀里,捂着。

多善解人意的男人啊,容浅念笑眯眯。

“取代凤歌儿联姻的人选不少,为何挑了萧简。”她想了想,语气难得正经了,“他有野心,有资本,也有那个能耐,将他推到那个位置,天下之争他必定插一脚,太冒险了。”

容浅念想,还不如直接推了草包去,将来想拉下来多省时省力。

嗯,诚如萧殁所说,她精明,却不懂男人。

视线痴缠,他说:“拿天下冒险,因为我赌不起你。”他将她的容颜映在眸中,“萧简,对你有意。”

容浅念悟了,敢情,这天下洗牌,是她家男人醋了啊。

诶,她不红颜,倒是有做祸水的资本。

容浅念蹭过去,讨好地笑着:“夫君大人,给你惹了桃花,妾身罪过啊。”

萧殁揽着她的肩,她衣衫半敞,肩头半露,他嗓音微哑,眸子缠着她,道:“不若功过相抵。”

“额?”

容浅念怔了一下,随即,天旋地转,躺进了暖洋洋的被褥里,她在……下面。

烛火捻灭,初冬的夜,一室暖意。

十二月九日,钦天监夜观星象,订了良辰吉日。惠帝下旨,十二月二十八,宜婚嫁,夏王和亲雨落。

旨意刚下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椒兰殿中便有不速之客来访。

“小姐,夏王到访。”十二道。

躺在美人榻里的女子抱着狗儿,掀掀眼皮,懒懒笑着:“来得真快啊,这圣旨才刚领吧。”

这是料准了?

十三问:“那小姐,这人,你见还是不见?”

容浅念眸子挑出笑意:“见,当然要见。”顺着元帅大人一身白毛,她眉眼疏得甚是开,“等到夏王爷去了雨落,再见可就指日无望了,怎么说,也是一家人,这点见礼还是要做足的。”

装,你就装!十三懒得拆台。

倒是一边青衣突兀地来了句:“一家人?”

这话从某人最终说出来,听着实在不顺耳。

容浅念点头,瞟着青衣,弯眉反问:“难道他不是萧成邑的种?”怀里,元帅大人懒洋洋地蹭蹭。

萧成邑?好家伙,整个风清,惠帝的大名谁敢念得这么明目张胆?

青衣接不上茬,语气一转:“王妃,王爷有令——”

椒兰殿,不接见男子。

容浅念直接打断,眸子一眯:“青衣,你可真不长记性,每每总是忘记这椒兰殿谁做主,真叫本王妃头疼啊。”抬抬手指,“十二,领出去,好好教教。”

十二眉头一皱,犹豫了片刻,上前。青衣脸一黑,识趣地出了内殿,十二跟上去。

容浅念这才欢快了,懒懒问着:“十三啊,你家姑爷什么时候回来?”

哟,估摸时间呢,怎么,想干坏事啊?

十三面不改色:“姑爷去了晋文公府议事,怕是要到晌午才回。”

容浅念听了,拂拂素白的衣裙:“我这个做弟媳的可不能人等久了。”

说着,抱着元帅大人去了会客殿。

殿中,似乎已候多时,茶添了两杯,男子侧脸微微有些沉。

“不知道夏王爷光临寒舍,所谓何事?”

萧简抬眸,女子怀抱着白色的狗儿,从殿门缓缓走来,素白的衣,不加修饰,长发也不曾挽发,随意地散着,唯有额间坠了一点翠玉,更衬得女子眉眼灵动,嘴角,是一贯的笑,漫不经心。

世间美丽的女子何其多,惊心动魄的却极少。

萧简微微怔了。

殿外,青衣挪了一步,又一步,几乎贴近会客殿的殿门。

身后,女子毫无起伏的声音:“退一步。”

青衣犹豫,片刻,还是退了一步。神情专注着,侧耳殿中之声。

十二抱着手:“退一步。”

青衣寻思,又退了一步,殿中声响隐隐约约。

“再退两步。”

青衣骤然转眸,没有动作。

他家王爷有令,椒兰殿不接见男子。

半天,还是没有动作。

“不退?”十二从腰间掏出一把精致的小匕首,“要打起来,至少退方圆一里。”

青衣脸有些转青,不退:“身为女子,太像你家小姐。”斟酌了一下,道,“不好。”

“我家小姐这种时候,会直接,”十二勾唇,嘴角有若有若无的笑。

难得,这个面瘫脸会笑,青衣怔了一下,就这一下,女子的匕首已经近了,她道:“会上手。”

青衣连连闪躲。

果然,打斗起来,退了方圆一里。

殿中,容浅念一撩衣裙,坐下,斜靠着椅背,端了一杯茶:“看够了?”

语气,动作,毫无女子之态,江湖味很足。

抿了一口茶,她放下茶杯,已经怀里的狗儿,那狗儿舔着茶喝,末了,伸出爪子,扒着桌上的糕点。

萧简眸子微敛:“钦天监那边是你动的手脚。”

接近年关,怎会有宜婚嫁的日子,定是她动了手脚。没有疑问,他笃定。

容浅念也不否认,很大方地承认,很坦荡的言辞:“本王妃这不是怕事出有变嘛,所以给夏王爷解决了这后顾之忧。”她耍着桌上的狗儿,抽空中摆摆手,“不用谢。”

萧简一声冷笑:“后顾之忧?”他语气有些咄咄逼人,“是你要一劳永逸。”

这个女子,她心思手段用尽,就是为了将他推远。

萧简自嘲。

容浅念作恍然大悟状:“这你都知道?好吧,所以你是来兴师问罪的?”

兴师问罪?他没有,他只是问了一句:“为何?”

她抬起眼,回答地理所当然:“那个位子你也想要不是吗?”

他不可否认,声音艰涩:“那你可知道为何我想要?”手中的茶凉透了,全然不知。

他说我,不是本王。

她毫不迂回:“知道。”

萧简嘴角爬上嘲讽的笑,饮着凉了茶,眼都变冷了。

他怎么忘了,这个女子何等心思剔透,即便他从未开口,她又怎会不知。

她抬起眼,丹凤的眼,黑白分明得好看,她说:“所以,与雨落联姻的不是萧凤歌、也不是萧闵,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