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公主不甚在意,随手摘了朵花儿细细观赏,“九妹孩子心性,我作为已成婚的皇姐,该大度些,何必与她计较这些。”

说到成婚,贴身宫女更气恼,“公主您不知,每次九公主见着驸马那模样,简直,简直…”

宫女脸皮薄,说不出太苛刻的话儿。九公主每次去八公主的府邸,必会盛装打扮,好似故意与八公主比美一般。若驸马正好在府中,还会特意与其搭话,热切的模样任谁看了都道不寻常。

八公主微微弯唇,勾了勾宫女下颌,“怎么,担心驸马被抢走了不成?”

宫女脸色羞红一阵,“那是您的驸马,您是奴婢的主子,奴婢自然紧张。九公主云英未嫁,怎么也该矜持些,若传了出去多不好听。”

两位公主抢一个驸马?妹妹抢姐姐的夫婿?真要传出这种事,皇家的脸面可都丢光了。

“咱们阿秀这么气,我还道九妹抢了你的夫婿。”八公主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得宫女脸色红白交加,转头却温柔道,“我知你忠心,不必担忧,九妹再任性也不会做出什么荒唐事,何况…”

八公主轻飘飘道:“若能随随便便就被人抢走的东西,也不值得珍爱。便是养条狗,还知道护主呢。”

一时间,阿秀竟不知八公主到底是简单阐述还是隐喻什么。她心中颤颤,猜测是不是被公主发现了自己的小心思。

她的确…仰慕驸马,但有自知之命,从未想过做什么,只能把这份仰慕藏在心底。所以她对九公主那般行为十分生气,凭什么九公主那么不知廉耻。

阿秀小心抬首看了看,低声道:“公主说得对。”

八公主笑了笑,又望了眼那被重重侍卫宫人守住的东宫,转身径直出宫。

宫门前正好遇见驸马,见了八公主的马车便打马而来,意外道:“公主这么早就出宫了?”

“驸马?”八公主掀帘,“无事就回去了,驸马今日怎么进宫了?”

“父亲让我进宫送个东西。”驸马将此事一带而过,翻身下马,含笑道,“既是如此,我便忝颜上马车与公主挤一挤了,公主不会怪罪吧?”

八公主笑睨他,什么都没说,只往旁边坐了坐腾出位置。

路途中,八公主打量自己这位驸马。容貌并不算十分出色,但笑起来极为清隽,抿直唇不言不语时气势也相当慑人。她曾见过他练兵的模样,从容不迫,不怒自威,扑面而来的男子气概,当真诱人极了。

也无怪九妹即便没动那个心思,每次见着都忍不住搭话。

作为云家嫡长子,又驻守边关数年,他本可以有更好的前程。却在宁国公世子往江南休养后,突然对仕途没了兴致,尚了自己这位公主。

尚公主仍可以有官职,但注定只能是个闲职,不会有太大的权势,当时几乎人人都不能理解他这做法。

八公主有所耳闻,自己这位驸马似乎与宁国公世子是至交好友。也许正是因为好友受宫变之祸差点丧命,使他对官场朝堂产生了厌恶。

这些都是她的一己之见,不过驸马和宁国公世子的感情深厚毋庸置疑。

“云庭。”八公主忽然出声,驸马随之睇来目光。

“我待你素来平淡,不冷不热,你是否会觉得太过无趣?”八公主说着自己笑起来,“只是我天生性子如此,你们男子应该都喜欢那些温柔似水或热情如火的女子,若你因此想要纳妾,我倒不是不能理解。”

但那肯定是在我们和离后。八公主没有将后半句话道出,她相信云庭能懂。

“公主怎么突然想到这些话?”云庭似是无奈,“谁说男子喜欢的都是那些?公主这性子我便很喜欢,其他人如何都与我无关。”

他顿了顿,“我还以为,三年来公主已明白我的心意。”

纵使最初感情平平,时日一长,公主这不冷不热的平淡流水早已静悄悄将他软化,心甘情愿融在其中。

八公主愣住,云庭觉得她这难得的模样十分可爱,便俯身在那红唇吻了吻,轻笑道:“公主今日的口脂是甜的,我很喜欢。”

说罢继而俯身,唇齿交融片刻,云庭不舍分开,想起今日八公主进宫所为何事,便道:“今日见到太子和太子妃了?”

八公主摇头,云庭毫不意外,“太子这几日怕是都不会想见旁人,公主对九公主已足够好,不必一再迁就。她喜欢闹,让她自己闹去。”

八公主轻声回道:“她这些年处处讨好太子,不过是不甘心太子待她一般,一心记着太子妃罢了。”

有时八公主都觉得这个九妹对太子的心思都有点儿偏了,太子及冠娶妻,待妻子更好不是理所当然,她只是妹妹,如何能与要陪伴一生的妻子比。

“她也能和太子妃比?”云庭轻嗤一声,“无论哪点,太子妃总比她好得多,就算我是太子,也瞧不上她。”

虽然因为那次思虑不周,云庭被容云鹤勒令不得再与幼宁接触,待他们兄妹二人离京后更是没见过。即便如此,云庭心中也依旧一直记得那个奶声奶气说遇见熊要装死的小姑娘。

纯净无暇的宝贝谁都喜欢,他能够理解太子忍不住将其据为己有的行为。

八公主讶异他这爱憎分明的语气,毕竟云庭待人也向来不冷不淡,想了又想,忍不住道:“因为太子妃是宁国公世子的妹妹吗?”

“嗯?”云庭此刻没能弄懂妻子的脑回路,还是顺着话儿颔首道,“云鹤的妹妹自然无人能比。”

八公主神色古怪看着他,果然,其实无论是太子还是驸马,喜爱太子妃的原因都还是因为容世子吧?

第85章

幼宁基本在榻上歪了一日, 燕归便在旁陪了一日,亲手投喂甜点茶水,幼宁无趣时给她读画本,两人一起批阅奏折。纵容的模样连青嬷嬷看了都要摇头, 继续这样宠下去怕是小主子连自己怎么穿衣用食都忘了。

对此幼宁也很委屈,她觉得十三哥哥仿佛把自己当成了小娃娃,什么都要帮忙,她若反对还不高兴。无法, 她只能顺着他来。

石喜喜闻乐见, 主子没事就陪着太子妃, 脾气总要好上许多, 他们这些伺候的人也就能轻松些。

幼宁身体底子好,好好养了一日,初潮带来的不适就几乎尽数消失, 身体与此同时也开始渐渐变化。

回门前夜,幼宁白日歇久了,夜间不由精神十足,似从懒洋洋的猫儿变成了兴奋竖着小尾巴摇摆的小狗。

燕归斜倚榻间, 一手持卷,一手轻抚怀中小少女。灯火朦胧,他倒看得专心。

幼宁不安分地动弹,滚来滚去, 又抬眸眼巴巴望了他好一会儿, 没得到回应便失望地垂下脑袋, 随手扯着两人里衣玩儿,一会儿打成结,一会儿系在一块。

许是因为趴久了,幼宁微微蹙眉,翻过身躺在燕归腿上,顿了会儿抚上胸口和腹间,感觉有点儿疼。

“怎么了?”感觉动静突然没了,燕归垂眸看来,“不舒服?”

幼宁摇头,点点燕归膝盖,鼓着腮帮子道:“十三哥哥这儿太硬啦,垫着好疼。”

她还没意识到自己已开始长大,胸前和腰腹最是柔软,受不得一点儿疼痛。

燕归给她揉了揉腰间,手似要上移,却被挡住,他便投去询问的目光。

幼宁脸蛋红扑扑,也不知是怎的突然有些羞涩,扑闪着眼小小声道:“这儿不能随便碰。”

“因为…因为…”幼宁想了半天说不出缘由,最后只能道,“因为男女授受不亲啊。”

燕归似乎觉得奇怪,“我们已成亲。”

“…对哦。”幼宁一呆,不自觉往被褥里缩了缩。

没了阻拦,温热的大掌便往上,轻轻按了按,幼宁不由轻叫一声,软绵绵如猫儿般。

平时除了自己,没有人会碰到那个部位,她一时觉得奇怪,随着燕归动作有点儿疼,又有些不自然。

“十三哥哥,我…我不疼了,别揉啦。”她脸蛋红得愈发厉害,伸手拉住燕归。

燕归停手,看着她似发烧的脸色,若有所思。

掌下的触感很软,虽然幼宁整个人都是软软嫩嫩的,但这处尤其。现在还很小,但不可否认,微微隆起的弧度已经说明她不再是个孩子。

他想到今日午时周帝托人偷偷给他带来的避火图,一时竟陷入沉思。

幼宁只露出个小脑袋,眼睛水润润望着他,见状把他手移开,再自己偷偷按了按。

唔…果然,自己碰就没有那种奇怪的感觉了。

可怜容夫人还没来得及在女儿长大前普及这种小姑娘家的身体变化状况,人就已经嫁进了东宫。燕归和她两人对男女差异都是一知半解,更别说懂得什么男女之事,如今只能像这般笨拙地一起慢慢摸索。

由于各有所思,这夜表面睡得倒是安稳,不过各自是否做了什么梦,那就不得而知了。

石喜早命人备好马车和数十抬大礼,作回门之用。

宁国公府与皇宫算不得远,马车慢些也就两刻钟左右到。宁国公夫妇大早就在厅中翘首以待,看似镇定,实则茶水都喝了不下五杯。

容云鹤老神在在地静坐椅边独自下棋,淡定的模样让宁国公纳闷,不由推了推夫人,“云鹤最是疼爱幼幼,怎么今日如此沉着?”

容夫人掩唇,“你看那枚棋子都夹在手中多久了?”

宁国公定神一瞧,才发现儿子身体几乎纹丝未动,状似深思,实则都不知神游到了何处。

他登时笑出声,自觉平衡许多。心道这才对,自己这个当爹的怎么能显得比儿子还不稳重呢,如此看来,还是自己要从容些。

笑罢,宁国公又续上第六杯茶。

巳时,小厮匆匆赶来前厅,喜道:“大人,夫人,太子和太子妃到了!”

“哪儿呢?”宁国公腾得站起。

“小的来时刚下马车,如今怕是已经走到游廊那儿了。”

宁国公连连点头,理衣正冠,“夫人,我这模样可还好?”

容夫人无奈,“再好不过了,就几日而已,幼幼难道还会认不出你这个爹不成?”

才几日啊…宁国公惆怅,宝贝女儿一嫁出去,他都感觉过了好几年了。

再回头看儿子,还在那拈着棋子发呆呢,宁国公想了想,决定不提醒他,省得每次都和自己抢宝贝幼幼的注意。

但事实残酷,即便宁国公站在最前方,并试图用身躯挡住儿子身影,幼宁在抱过他和容夫人后,依旧一眼发现了自家兄长。

“哥哥!”小太子妃雀跃着就要扑去,随后被太子一把拦住,不由疑惑地停下步伐。

“不能跑。”燕归一脸淡然,牵过幼宁的手,一起对容云鹤走去。

幼宁想起此时自己的特殊情况,脸蛋一红,慢吞吞挪去。

“哥哥在下棋吗?”

容云鹤这才回神,露出笑意,“幼幼回来了。”

燕归出声,“今日回门,莫非世子忘了?”

容云鹤一怔,似乎意识到什么,眼神既欣慰又带些失落,复杂之极,“嗯,今日是幼幼回门的日子,我倒真差点忘了。”

对旁人的失落,燕归丝毫不会感同身受,需知容云鹤以前就不知多少次仗着兄长的身份将幼宁带走。

如今角色颠倒,燕归一点也不愧疚,换句话说应该是美滋滋。

幼宁看了看棋局,在另一旁坐定,“我来和哥哥下吧。”

容云鹤自然欣然应允。

燕归本想从旁指导,但宁国公似有话与他谈,两人便暂时去了书房。

容夫人倒不急,让儿女将棋局移到园中,沐浴着艳阳品茗,看两人对弈时偶尔出声说道几句。

“娘——”幼宁拉长了声音撒娇,“观棋不语。”

容夫人失笑,捏捏女儿肉肉的小脸蛋,“小臭棋篓,娘还不是担心你一会儿输给哥哥哭鼻子。”

幼宁不服气哼哼唧唧一声,转眸继续专心致志棋局。

容夫人看着,倒察觉出一丝不对劲。女儿什么模样她再熟悉不过,按理说就这么几日也不会有什么变化,可她看着就是觉得女儿与之前在家中有些不同。

再一回想,幼宁举止间也比以往轻些,似乎没什么力气。

她轻声道:“幼幼这几日病了吗?”

“没有啊。”幼宁觉得这话奇怪,不过正专注下棋,没心思细想。

青嬷嬷到容夫人耳旁,低语几句,令容夫人神色从疑惑到恍然再到惊喜,唇角弯起的弧度极大,连道几个“好”字。

女儿这个年纪也是该长大了,寻常人家十一二便来初潮的姑娘都有,幼宁这实在不算早。

容夫人心中有了主意,决定待会儿将女儿带回房中单独说些话。

“哥哥好像精神也不大好。”幼宁抬手点了点兄长眼下,那里有圈淡淡的青黑。

说到这话容夫人便有些想笑,“幼幼不知这几日你爹和哥哥什么模样,前日云鹤用热茶把房里那盆君子兰浇死了,昨日你爹又拿盐当糖往碗里洒。”

容云鹤无奈,这种话叫母亲说给妹妹听总是尴尬的。

容夫人笑话他,“两个都似嫁了女儿般,幼幼这是嫁得近,要是远些,你们岂不是魂儿都丢了?”

语罢周围服侍的人都忍不住低眉掩唇,世子和国公爷的状态这几日都看得清清楚楚,确实如此。

毫不客气将儿子取笑了遍,容夫人趁着带幼宁换常服的时机不动声色问道:“幼幼,这几日睡得可好?”

“只有来葵水那夜有点儿疼。”幼宁诚实交代。

“和太子一起就寝时,怎么睡的呢?”

幼宁眨巴眼,“抱在一起睡呀,不过十三哥哥好像很热,早晨醒来总要沐浴。”

沐浴?容夫人眼皮微跳,这话不得不让她一个已婚妇人多想。女儿小,但太子的的确确是个成年男子。

不过太子可是对着宁国公保证过,绝对不会做出伤害幼宁的事。容夫人再三思忖,便没有问得太深,只是给女儿普及了些女子来初潮后该懂的一些事。

幼宁倒是想起昨夜因燕归碰触而生的那种异样感,本都做好今日问娘亲的准备,话到了嘴边却不知为何踟蹰起来,似乎有些别扭。

娘也说自己长大了…那这种问题就不应该总是问娘了吧。幼宁如此想着,决心还是暂时把疑问捺下,等下次碰到类似情况时再自己摸索。

“夫人。”婢女立在帘外,“管家有事找您。”

“哦?”容夫人纳闷,陪着幼宁换好衣裳走到院中,管家正束手立在那儿,见了她便俯首。

“何事?”

管家道:“夫人,宫里来人求见太子殿下,说是有急事。但太子眼下和国公爷在书房相谈,老奴不好轻易打搅,您看…?”

宫里的人…容夫人思忖,“大致知道是什么事吗?”

“不知。”

“罢了。”容夫人牵上幼宁,“他们也说了许久,该差不多了,我去看看。”

“多谢夫人。”管家松了口气,平日有急事他敢直接去禀告自家主子,可这次太子在,国公爷这几日的模样他也看在眼里,肯定是太子和太子妃的事更重要,思来想去,他只能来寻夫人。

宁国公与燕归相谈甚欢,本严肃绷着的脸都在不知不觉中展颜,最后大笑出声,声高到容夫人和幼宁远远就听了个清楚。

“爹爹和十三哥哥这么高兴。”幼宁有点儿好奇。

容夫人颔首,心中不无诧异,她还记得夫君昨夜说要好好给太子一个下马威呢,今儿怎么笑成这模样。

推门而入,翁婿两人面上都带着笑意,正缓缓品茗。

燕归平日冷若冰霜不苟言笑,不代表他不会察言观色。事实上以他的能力,要特意赢得某人好感使某人欢颜着实轻而易举,当然,这里的某人应该除去女子。

宁国公是幼宁敬爱的父亲,两人如今已成为夫妻,燕归不介意在此多花些心思。

容夫人道明来意,燕归颔首,“岳父岳母大人,我去去便来。”

居然真的改口了?容夫人惊讶看向宁国公,宁国公面上自得,悠悠抚须,似乎想说“夫人,还是为夫厉害吧”。

幼宁随燕归出了书房,石喜将宫中来人带来,那人跪地禀道:“殿下,柔然族遣人来访,指明要求见您,说是与和妃娘娘有亲。”

柔然族,最初生活在东疆一带,后期往中部迁徙,许多柔然族与周朝人成婚生子,便渐渐染上了中原习俗,不再像以前那般凶悍。

正是因此,待柔然族重新迁徙回故土时,便遭到了周边几个族落的攻打,因此不得不与周朝和亲,来求得庇护。

和妃正是当初柔然族送给周朝的族长之女。

第86章

柔然族日渐式微, 太子初掌权时有人顾忌和妃,担心太子会因此另待柔然,后来发现这位主子根本就不在意这么个小族落,柔然便彻底被人遗忘。

因与周朝有旧, 周围无人再攻打它,而且如今的柔然也着实没什么惹人惦记的。

柔然地位低,势力弱,以至于使者都到了京城才得以牵上人向太子禀报。

“柔然?”幼宁疑惑, 她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石喜低声解释, “殿下的生母和妃娘娘, 就是柔然族人。”

幼宁恍然大悟, 随后便是止不住的惊讶。事实上不止她,几乎所有乍然闻得这消息的人都是这般反应。

原来太子殿下还有母族??

以前的燕归在宫中是个小透明,无人注意, 被太后发现直至扶入东宫也不过一年之内,几乎可称骑兵突起。许多人对他的印象,差不多都感觉是突然从天上掉下来的太子。

谁让太子和陛下一点儿都不像,模样不像、性情不像, 才智更不像。

母妃?更是几乎从未被人提起过,似乎连太子自己都忘了。

柔然族多年没有消息,这突然来访,到底是为了何事呢?

所为何事, 礼部尚书孔离也很想知道。柔然求见的是太子, 而且表明是和妃的亲戚, 意思已经很明显。太子却把人丢到了自己这儿,摆明了不想见。

虽说礼部和鸿胪寺都有迎待外宾之职,可这种外宾该怎么接待?

孔离并几个官员与柔然来使大眼瞪小眼有差不多一刻钟,面容俱是异常尴尬。

作异族打扮的少女率先开口,“这位大人,太子不能来见我们吗?”

她应是很少说周朝官话,唇齿腔调间蔓出一种奇特韵味,口音有些怪,琢磨起来倒也别致。

少女生得秀美,模样温柔,孔离对这样的小姑娘自然和颜悦色。他当然不能说太子不想见你们,便打起官腔,“太子殿下日理万机,政务繁忙,不可能所有大小事宜都让殿下亲自处理。请问几位有何事?不妨告诉本官,本官转告太子殿下也一样。”

少女面露难色,同身边人对视几眼,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太子居然不愿接见他们,难道太子就将上次见面的事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