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事情闹得如此大,她定然不知该如何面对。幼宁猜出九公主想法,只是九公主如今无法言语,即便问话也得不出答案,便只作不知,按系统要求待了片刻就起身回乾宫。

听得宫人恭送声,确定皇后完全离开,九公主被褥中紧握的一拳渐渐松开,传来贴身宫女,作出手势。

“殿下是…”宫女琢磨许久才懂了大意,迟疑道,“殿下想让奴婢去寻十四皇子来看您?”

九公主连连点头,察觉宫女神色有异便立刻瞪目看去。

她尚有骄纵的余威,宫女不敢再思忖,连连应声退去。

十四皇子与九公主乃一母同胞,俱为柳嫔所出。不过相对于九公主的“名声”,十四皇子明显低调许多。

十四皇子既未继承周帝与柳嫔的好样貌,也未承袭外祖父的学识,如今封郡王成为闲散宗室一个,挂个闲职整日吃喝玩乐,交的也是些狗肉朋友。

兄妹两向来不对付,感情一般。九公主瞧不上十四皇子不学无术、平庸蠢笨,十四皇子不满亲妹妹总对太子燕归过分讨好忽视自己,一来二去,同胞兄妹甚至比不上与其他兄弟姊妹的感情。

得了宫女传话,十四皇子当即入宫寻人。他虽对妹妹感情平平,得知她差点死了还是有些心疼,此时九公主有所求自然飞快赶来。

“九妹找我来何事?”十四皇子亲自上前将人扶起,还添了个靠背,知道她不能说话后贴心道,“如果是为之前的事担忧,我就直接同你说了。外祖父的死应该只是个意外,听府中表弟他们说,外祖父那日回府后用过晚膳才突然去世,可见与陛下应该没有干系,毕竟他老人家年事已高。过些日子我与柳府会进宫与陛下告罪,如今那些史官做得太过火了,再不出面恐怕日后陛下会迁怒我们和柳家。”

岂料九公主没有得到丝毫安慰,闻言瞪大了眼十分激动,极力唔唔似想说些什么。

十四皇子纳闷,“九妹不想向陛下告罪?”

他只能想到这个理由了,九公主心高气傲嘛。

九公主表示附和,十四皇子叹道,“驸马的事确实是你过分了,你本可以先和驸马服软,与他好生过日子,以后再寻个时机处置了那侍妾,冲动行事自然只能后悔。陛下的决定并非针对你,你怪陛下也没用,陛下是我们的皇兄,更是天子,天子行事要对着所有人,不能太过偏私,否则难以服众。”

他想了想,“不然你就直接与驸马和离?你不是不喜欢驸马容貌吗,我为你寻个俊俏乖巧的,保证比现在这个让你舒心。”

九公主听了胸前剧烈起伏,显然怒气攻心。她这个兄长自己荤素不忌,男女小宠都养了一堆,瞧瞧那话的意思,那些下贱玩意儿什么身份,能和她的驸马相比么!

十四皇子摊手,“你都不答应,我也无法了。反正陛下的手段你清楚,不主动些等过些日子陛下自己出手,我都要被你连累。”

九公主恨铁不成钢地看他,模样不像看兄长,倒似在看蠢笨不可雕的弟弟。

她对十四皇子招了招手,令他凑耳过来细听,忍着喉间火烧般的疼痛轻声开口。

十四皇子满腹狐疑听了许久,从迷糊到恍然大悟,震惊道:“你居然抱着这个心思?!”

九妹心也太大了吧,居然就想趁着谏官弹劾陛下这股风,让他趁势将陛下拉下马,取而代之!

十四皇子哭笑不得,到底是女子,把争夺皇位想得如此简单。如果仅靠言官的嘴就能把一个天子拉下马,古往今来哪有那么多敢弑父杀兄的皇帝。

他一无权二无财三无兵,上哪儿篡位去?何况就算陛下下来了,还有那么多个兄弟虎视眈眈呢。

十四皇子没了耐性,心道妇人就是妇人,眼界短浅得可怜。

九公主却不理解他的心思,在她看来目前的形势再好不过,人人都在讨伐燕归,凭甚么不能逼他退位?

九公主随柳嫔在宫中长大,深谙流言杀人于无形的道理,却不知流言对于一个早已将朝堂握在掌中的帝王来说,根本就是任他玩弄的工具。

燕归之所以没控制,不过因心绪问题而没心思理睬罢了。

十四皇子连连摇头,平日定要取笑这个妹妹几句,看在她受伤的份上才多几分宽容。不过说到底如今九妹的下场也是自找,如果真死了也是蠢死的。

他正要再说几句,脑中忽然闪过方才九公主的话,浑身一颤,急声道:“等等,你方才说你制造的好时机?什么时机?外祖父突然去世的时机???”

十四皇子觉得肯定是自己想错了,九妹再怎么任性,也不至于做出这种事。

九公主定定看着他,半晌唇边勾出一抹笑意,似在讥讽他的胆小。

她张嘴用口型无声道:“不错,是我做的如何?反正外祖父年纪已经那么大,活不了多久了,临死前为我们做些事情不是应该吗?”

当初柳阁老入宫来为外孙女求情,求见陛下前先转道来看了九公主。九公主当时正好醒来,望着柳阁老疼惜愤怒的眼神,灵机一动,就泪眼朦胧地将贴身带的香囊赠给了柳阁老。

柳家人和十四皇子、九公主皆知,柳阁老身体有陈疾,气息容易不稳。如果闻到了某些特殊的气味更可能喘不上气,不及时传大夫会很危险。

正巧她当日带的香囊里面添了种花料,而九公主因为外祖父的病症曾特意了解过相关香料,恰好知道它对外祖父身体不好。

柳阁老与陛下在宫中争论一番,带着怒气回府,草草用过晚膳后忆起外孙女如今模样越发担忧,便将香囊放在面前凝望许久。正是这种香味刺激到了他,使他渐渐无法喘气,周围伺候的人又因他在怒火中早被遣退,根本没能发现。

等过了几个时辰旁人再来看,尸体都已凉了。介于才发生过的那件事,此时所有人都会觉得柳阁老是被陛下活生生气死,谁会去怀疑一个落在地面微不足道的小香囊呢?

十四皇子逐渐想明白了这件事,神情几乎可以用瞠目结舌来形容,他颤抖着手指向九公主,“你…你简直疯了!那、那可是我们的外祖父!”

外祖父又如何?九公主轻慢的表情如此告诉他,外祖父就更应帮我们。

九公主嘶哑缓慢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哥,别忘了,你我是同胞兄妹。”

难道对外揭发了我,你自己会有好果子吃么?

第94章

人性中的恶有许多种, 为恶的原因亦各异,像九公主这样无疑属于最低端。

她自私而冷酷,愚蠢不自知。周帝后宫早些年有过争斗,后来都随着周帝无权且喜新厌旧平复得特别快。柳嫔位分居中, 家世居中,九公主跟着她所受挫折并无多少,身为皇家公主,只要不对上特定那几位, 她的身份向来所向披靡。

自幼养成骄傲自大的性子, 加之九公主天性感情淡薄, 谁对她有利她便喜欢谁, 这样的她能够做出戕害亲外祖的事似乎也不足为奇。

仅过了一日,幼宁就从系统那儿得知真相,震惊之余唯有唏嘘。

柳阁老泉下若有知, 怕是会死不瞑目。他那般疼爱这个外孙女,甚至致仕后还为她进宫与陛下理论,得来的却是这么个结果。

幼宁最是看重亲人,爹娘和兄长在她心中的地位无可取代。本来她认为十三哥哥在自己心中亦更多为兄长, 但不知是否最近看多了系统给的一些奇怪书籍,知晓了些以前很懵懂的事,如今两人独处时心情越发奇怪。

正如此刻,两人同坐在浴池中, 面面相对。浴池空间不大不小, 彼此气息呼出缓缓交融, 和着水汽氤氲开。

幼宁脑中冒出不知哪本书中的场景,男女主人公同处浴桶中,女子脸色红似滴血,呆呆望着对面,男子轻轻勾唇一笑,“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燕归闭目养神中,忽而睁眼,“怎么了?”

少女明显在神游天外,燕归不得不又唤一声,见她一个激灵回神,眼神飘忽,“十三哥哥…怎么沐浴还穿着里衣?”

燕归低眸一看,顺手便将里衣脱下,随口道:“没注意。”

他睡了六个时辰,从昨夜直到今日午时,随意用了些粥菜,又在幼宁陪伴下睡去一个下午,当真将三日未眠的时辰都补了回来。

睡足了,幼宁也在身边,燕归心情舒畅,倚在池壁。

他的身体比起常年练武之人并不健壮,也绝谈不上瘦弱。不过身量很高,予人格外的安全感。

燕归面容不同于时下盛行的俊秀,更偏于锐气,若抿着唇毫无表情时,便是不怒自威,漆黑的眼眸常常使人有种他能看穿人心的错觉。

池水漫过小腹,肩上未沾池水,但因热气升腾,依旧聚成点点水珠自上滑落,流经胸膛,往腹间没去。

幼宁忽然抬手抚了抚脸颊,心道也许是水太热了,脸上有些发烫。她偷偷瞄了眼对面,发现青年也正在看自己,带着他特有的专注。

自成亲后幼宁不知看过多少次这种眼神,此时却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她别开眼,忆起书中场景,发现了不对劲。

为什么…十三哥哥看着自己永远都能这么平静从容呢?而书中每次描绘男子的眼神…幼宁想了想,似乎都是什么“充满着欲|火”、“极力克制”“隐忍不发”等等。

但是书中女子的描述也无一例外都是“曼妙的身材”“惹火的身躯”…幼宁不禁低下眸,望见池水中肚兜下浅浅的起伏,似乎明白了什么。

大概、可能、也许是太小太平了…

系统立刻出马【幼幼别怕,我有办法的。】

虽然它本职不是什么宠妃皇后系统,没有相关的药物,但它可以向上级申请啊。到时候来个什么丰|胸丸、美白丸,想要什么样的身材都行。

然而这并没有安慰到幼宁,她将身体浸在水下,只露出一个小脑袋,似乎有些沮丧。

明明娘亲的身材就很好,为什么自己就是这样呢…

幼宁意识到自己缺乏一些女子特有的魅力,这种魅力不在于气质家世,而是纯粹的外表。

只要是男子,应该没有不在意女子外表的。

系统再接再厉,【还有机会的幼幼,你还小嘛。】

【不小呀,我已经及笄快两年了。】幼宁小声回它。

系统语噎,似乎是这样,幼宁如今年纪快十七,就算在十八岁成年的现代社会,这时候该有的也都有了。

唔…它的宿主,可能、真的是天生的…系统突然冒出一点类似忍不住笑的声音,让幼宁备受打击,脑袋更低了。

她不知自己眨着氲满雾气的双眸苦恼时有多可爱,燕归喉结滚动一下,此刻很想将人拉入怀中肆意做些什么。

但是不可以,他不想为了一时之欢而让她受苦。

系统出于好奇,小心分了点能量去探测燕归此时的想法,然后就是【…】。

这世上竟然还有任务目标这样的奇葩…

原来燕归因亲眼见过女子不小心小产和听过无数个女子难产而死的实例,下定决心绝不让幼宁经受这种痛苦。避子汤等类助女子避孕的药物都对身体不好,所以燕归干脆不与幼宁圆房,及笄的一年都来都是盖着棉被纯聊天。

如果系统有身体,此时也要叹一句“我的天”。亏它一直以为燕归可能因为性格缺陷而导致了一定的身体缺陷,比如缺少生理欲|望,没想到居然是一直忍着。

可真能忍!

原本燕归在系统心中一直是个冷漠无情难搞定的任务目标,今日这种形象彻底崩塌,它甚至觉得这人傻得有点儿可爱,居然能执拗到这个地步。

看来少不了它助攻一把了。

幼宁自顾在水中闷了会儿,心情就好了许多,她情绪向来去得快。只是因这么一动,木簪落入池底,乌发便如花瓣舒展在水面缓缓散开。

幼宁破水而出,那一瞬间如水妖般摄人心魄,待她抬眸望来,清丽面容与明亮的眼眸又是那般纯粹,反差极为鲜明。

燕归终究没能一直忍耐,抬手抚了抚,低沉的嗓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不泡了?”

摇摇头,幼宁仰眸望他,眨眼笑道:“十三哥哥也不要一直坐着,难道你还怕水吗?”

她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将燕归拉入水中。少女黑发在池中飘散,合上的眼眸不知何时在水中睁开,与燕归静静对视。

燕归喉间发出一种奇怪的叹声,带起气泡向上浮去。他倾身向下,将少女收入怀中,在她微微睁大的眼中越靠越近,最终覆上柔软的唇。

幼宁因惊讶轻轻张口,唇舌间便被强势侵入,猛烈的攻势半点不像燕归惯来待她的温柔。

幼宁甚至感觉有哪处被咬破,口中尝到了血腥味。时间长了,她在水中难以呼吸,便被人锢住双肩上浮,整个身子被按在温热的池壁。

骤然降低的温度令幼宁身躯不自觉轻颤,被覆在她身上的青年敏锐察觉,瞬间两人几乎零距离相触。

最为柔软的唇舌被肆意攫取侵|犯,幼宁甚至说不出话,只能发出类似呜呜的哭腔,岂不知这种声音只能激起对方更深层的欲|望。

一只手不知何时解开了粉色肚兜,顺着光洁的脖颈,抚弦般轻巧向下,包住那处不大但极为精致脆弱的地方。仅揉捏两下,幼宁就已经承受不住般发出泣声,她下意识呜咽,模糊不清道着“疼”。

“幼幼。”燕归出声,他气息极为不稳,漆黑的瞳孔都似变成了野兽般的竖瞳,幼宁就是被他扼住咽喉的猎物,“这儿、这儿…都是我的。”

每经过他说的一处,力道就要大几分。幼宁生疼之余,还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正迷糊间,她轻呼一声,燕归不知何时放过了她的唇,向下而去,以前未曾有他人碰触的地方,都在他的唇舌下柔柔绽开。

第95章

幼宁不知何时到了书案旁, 她被轻轻一抱坐了上去。

成亲以来,幼宁基本都与燕归住在一起,以前为东宫,如今是乾宫。她连凤仪宫都很少去, 那儿基本等同虚置。帝后起居都在一块,也因此,这方供两人同阅的书案尤其大。

此时她轻颤着倚在其上,与书案相比, 她反倒显得格外娇小, 似被摆在上面的一道精美甜点, 正被覆在上方的人慢慢品尝。

这就好似…当初特意做如此大的书案, 为的就是此刻一般。这种想法让幼宁脸颊飞上晕红,望向燕归的眼眸映入盈盈水光,潋滟可人。

燕归的动作绝谈不上温柔, 甚至带着故意欺负的意味,仿佛诚心如此,也许想看到幼宁被他弄哭的模样。

他将书案其余用具粗暴扫开,瓷器砚台于地面碎裂, 发出的动静不小,直将外间守候的杏儿石喜吓了一跳,面面相觑。

方才还好好的,两位…不会突然就吵起来了吧?

石喜尖细着嗓子询问, 许久得了一声不耐烦的低斥, “滚。”

低沉声色中饱含了某种不可言说的情绪, 石喜呆住,直到杏儿竖起耳朵听到哭声,急道:“娘娘好像哭了,我们是不是得进去?”

她欲推门,被石喜抬手拦住,吞吞吐吐道:“杏儿,我们似乎的确该滚了。”

杏儿睁大眼,疑惑地望他,被石喜耳语几句立刻明白过来,犹豫片刻还是顶着红到耳根的脸退出寝殿,远远守在了廊下。

成亲三年多,主子终于要和陛下…杏儿红着脸弯起唇角,由衷得感到高兴。

殿内,幼宁求助无门,纤细的手腕支撑不住地扶上案角,很快就被人捉回,她有些委屈地哭出声,“十三哥哥,唔…”

唇复被堵住,青年贴着她,相濡以沫,比之最初倒轻柔缓慢许多。

就像是急不可耐地用过了小菜,如今终于要开始正餐。

她在内心唤过几次,都未得到系统回应,很快便被如潮水涌来的感觉淹没,再想不起其它。

系统并非装死,它只是在做了些手脚后暂时屏蔽了感知,嗯,深藏功与名。

如果燕归本身对幼宁没有这种想法,它再怎么刺激都没用,正是因燕归平日压抑太深,才会仅放大一点点就成了这般不可收拾的模样。

系统一点儿也不心虚,拥有欲|望是人的天性和本性,太过压抑只会让自己越来越难受,或者扭曲。燕归本来就不正常,压抑久了更严重。

况且这种抑制本就没有必要。

幼宁正值碧玉年华,比起同龄人她也许稍显稚嫩,但在燕归眼中,她于自己掌下轻缓绽开的身体无疑极尽妍丽与诱惑。

瓷白细腻的肌肤,鸦羽般的乌发,水润杏眼,一掌可握的纤细腰身。

燕归从不知这种风光会如此美妙,平日幼宁都包裹在华美精致的衣裙下,他无从见识,亦因克制不曾探究。此刻的旖旎,无疑让他眸色更深更暗。

他手掌所经之处,都带起幼宁不住的轻颤,可怜兮兮的眼神似乎在恳求他不要继续,她害怕。

燕归俯身舔去幼宁眼角泪珠,喉结上下滚动,几乎喟叹般从喉间逸出一声。

怎么可以这么可爱,让他更想把她…弄哭。

纵然心中抱着这种堪称变|态的想法,燕归面上还是一贯淡然的温柔,他低低道:“不怕,我会轻些的。”

幼宁渐渐被他的表态安抚,身体放松,睁眼看着他,给予了最大的信任。

天光大亮,幼宁无意识轻呜一声,不满地翻过身,试图躲掉那透过缝隙偷入的光线。

身体似被拆散又重装般,无一处不酸疼,她颤了颤眼皮,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在睁眼的瞬间看着面前裸|露的胸膛呆住。

平时十三哥哥不都会穿着里衣睡吗?她眨眨眼,低眸才看见那上面有道道浅色红痕,看起来并不狰狞,想来当初留下印记的人力气也没多大。

纳闷间,昨夜的记忆悄悄回笼。少女承受不住对方粗暴激烈的动作而不住哭泣,不得不用手抓上青年背部和胸膛的可怜模样浮现在眼前。

但这种挣扎就像螆蜉撼树,小奶猫如何比得过大灰狼的力气,自然毫无用处。

那时对方怎么回的…好像沉沉喘息着笑道:“幼幼,手痛不痛?”

幼宁脸蛋腾得红了,从耳根红到脖间,而头顶的青年就闲适地欣赏着她晨醒后害羞的模样,半晌开口,“幼幼。”

他昨夜出力不少,声音彻底转为沙哑,在此刻的幼宁听来仿佛多了丝莫名的蛊惑,微微含笑的眼眸更令人双颊发烫。

经过彻底的结合,燕归对她的忍耐力明显降低许多。他直接将少女下颌抬起,低首轻柔吻去,将柔软的唇含入口中,食髓知味。

幼宁嗜甜,唇齿间常萦绕着淡淡的香甜,此刻令他根本欲|罢不能。她无一处不软、不甜,像最香甜可口的糕点,柔软的触感几乎让人想立刻吞入腹中。

思及她昨夜才从少女身份蜕变,燕归用了极大的自制力压住晨间冲动,手却不知何时进了被褥,还一脸正色道:“似乎大了些。”

半晌幼宁才恍悟,顿时又羞又恼,气得“啊呜”一声咬上燕归手指,眼神似乎在控诉他的无赖。

幼宁觉得,仅仅一夜过去,十三哥哥仿佛就变了许多,以前他从不会这样戏弄自己的!

可怜的小姑娘怎么能理解禁欲多年的男子一夕之间开荤的转变,而且无论哪种男子,人前再温柔再君子,到了榻上面对心爱的女子也大都会成为禽、兽。

昨夜燕归虽然动作稍显粗暴,但真正要进入前的准备工作却不少,是以幼宁当时并不怎么疼痛,哭得嗓子都哑了主要还是因为他的需索无度和不知足。

眼看着幼宁将自己手指含在口中气呼呼地啃咬,指尖传来濡湿温热的触感,燕归觉得…他的小皇后看来还是很有精神。

两刻钟后,幼宁神情飘忽身体软绵绵地在燕归投喂下用早膳,座下垫了柔软的毯子,并未有不适。

燕归有所顾忌,清晨并未做到最后,但期间戏弄她的手段不少,几乎是看到幼宁再度哭出来时才心满意足地收手。

如今幼宁看燕归的眼神都多了丝警惕,似乎随时在防备着这只大尾巴狼,从前毫无顾忌的信任有了点动摇。

明明说过很快就好的,十三哥哥大骗子。她咬了口甜糕,似乎将软糯的糕点当成某人,鼓着腮帮子嚼入腹中。

燕归饶有闲心地伸手戳了戳,得到一个气呼呼的瞪视,不由低笑出声。

得到满足的他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愉悦的气息,像吃饱了懒洋洋甩尾的猛兽。他将宝贝圈在利爪下沐浴阳光,时不时低眸看一眼,每看一眼都要发出满足的咕噜声,间或带着浅浅笑意。

这种笑意很显然在早朝时让许多大臣受了惊吓,他们几乎是毛骨悚然地看着上首陛下露出的笑容。

上一次看到陛下笑是什么时候?好像…是要处死某个办事不利还收受大量贿赂的臣子时吧?

本来要继续出言规劝的谏官都不约而同住嘴,怎么看都觉得陛下今日不对劲。莫不是他们真的逼紧了,让陛下终于要收拾自己了?

那、那他们还是消停些吧…本来也只是为了陛下的名声苦言相劝,方式不免激烈了点,现在想来,似乎他们做臣子的也有不对。

可无论他们说好话,还是胆战心惊地提起这些日子的流言,上首的人似乎都全程保持淡然笑意,从容地俯视他们。

这实在太诡异了,他们情愿陛下把他们打一顿也不要被这样笑眯眯的看着,简直能让他们做三天噩梦好吗?!

“陛下——”终于有人一脸正色开口。

其他人心中一松,很好,出头的来了,齐齐退步归位。

燕归颔首,温和示意他启奏。

出声人为周朝皇室传了两代的宝贝礼部尚书孔大人,孔离倒不怕燕归,不过此刻也难免被他怪异的态度弄得寒毛竖起。顶着压力,他理了理思绪,“臣请奏,褫夺九公主皇家身份,下玉谍,逐出上京!”

一句话登时引起轩然大波,其他人再顾不得陛下的怪异,七嘴八舌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