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香馥擦汗的手一顿,当四目相对,她满面禁不住的羞红。

“看什么,不认识了?”

兰香馥身上穿了一件玉白色绣梅子红木槿花的半臂,里面衬了一件碧色薄衫,下面穿了一件翡翠马面裙,脖子上带着嵌红宝的流苏璎珞,松松梳着一个歪髻,插着两支红宝衔珠金簪,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子幽兰温婉的气质,把个楚天苟都看迷了。

“你真好看。”他情不自禁去握兰香馥的手。

他的手很大,一握就碰到了兰香馥的手腕,兰香馥一皱眉就喊疼,在他面前不自禁的就撒起娇来,拉下袖子就给他看,“你瞧,青了吧,才是我母亲给我捏的。”

她瘪了瘪嘴,有些告状的嫌疑。

楚天苟就瞧见那白皙纤细的手腕子上一圈青色,顿时心疼不已,恼怒非常,“你母亲怎么回事?”

他顾不得许多,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我提亲去!”

兰香馥忙把他按下,心里美滋滋的,“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不行。”

楚天苟挠挠头,“昨天是你父亲,今天又是你母亲,偏这两个我都不能替你报仇。不行,我还是把你娶回王府吧,我的王府虽然荒的长草,可至少没人欺负你,你嫁过来就能当家做主。”

越想他越觉得好,噌的一下又站了起来,“我找大姐去。”

兰香馥这回险些没拉住,拽着他的胳膊不松手,“你不要说风就是雨的,我还没及笄呢,你等我及笄。”

楚天苟也不是笨蛋,兰香馥两次都那么急切的拦着他,他也觉出不对来了,因又想到兰清宗对他的态度,因娶了他大姐而辞了官的姐夫,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是他蠢,他早该知道的,掌着实权的兰家不会让家里的女孩子嫁给他的,他这个废太子之子。

楚天苟双眸黯淡下来,他看着抱着他的胳膊不放的兰香馥,“你知道的是不是?”

兰香馥见他这样,就仿佛看见太阳被乌云遮了似的,心里难受的厉害。

她一把抱住他,“我这辈子只嫁给你。”

楚天苟心里暖呼呼的,他紧紧抱了兰香馥一下又推开,“咱们不能这样了,你要好好的等着嫁人。”

兰香馥心里一酸,双眸就落下泪来,明知故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依着我的脾气,我倒是想直接抢了你回去,可是世情不容,那样会毁了你的名声,还会带累你们兰家的其他女孩子。馥姐儿,我很欢喜你,但是我不能害了你。你常年关在宅院里不知道外面的险恶,但我混迹市井,我知道。你们兰家是士林之首,儒家典范,容不得你叛逆。”

楚天苟的眼睛湿湿润润的,但他自觉是个七尺大男人了,宁流血不能哭。

想着上辈子楚淳懿踩着她和兰家的名声成就自己,对比之下,兰香馥更恨楚淳懿而更喜欢楚天苟了。

两人相对站着,她脸上泪痕斑斑,就仰着头道:“所以我不让你去提亲,咱们就偷偷的来往好不好,我这辈子除了你谁也不嫁,家里不许我就等到你能光明正大的来娶我为止,好不好?”

楚天苟双拳握紧又松开,“馥姐儿,将来你嫁了人就会忘了我了。”

说完楚天苟转身就走。

兰香馥心里伤的要命,追上去从后面抱住他的腰,“你就甘心我嫁给别人吗,你一定不喜欢我,你要是喜欢我就不会这样轻易的放弃。”

楚天苟双眼通红,一根根的掰开兰香馥的手指,“嗯,我不喜欢你,就是看你好玩逗逗而已。我是谁啊,我是被宗室废置的安王爷,没人管我,我想怎样就怎样,勾搭一回兰家的嫡长姑娘,不好玩了就抛弃,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骗人,你心里根本不是这样想的!”

楚天苟一把把兰香馥推倒,兰香馥不防备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楚天苟蹲下来挑着兰香馥精致的下巴做出个纨绔流氓的样子来,“你当我为什么喜欢你,还不是因为你这里长的好。”

说着话他另一只手就狠捏了兰香馥的团酥一下,“我在外头青楼楚馆里见多了姐儿,还没人比你这里长的好呢,只透着衣服就那么诱人,你要是长大了那还得了。不过本王现在腻歪了,知道为什么腻歪了吗,因为你太上赶着了,上赶着不是买卖,我就觉得你轻浮,太容易到手了,唉,没趣儿极了。”

兰香馥又羞又恼,心里难过极了,“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

“不信拉倒,反正本王是不和你玩下去了。”楚天苟抹了一下兰香馥滚滚而落的泪珠,站起身大步就走了。

“楚天苟,你不是这样的人,我不信!”兰香馥坐在地上,双手抱膝,脸埋在膝盖里哇哇大哭。

蓝哥紫鸯白着脸跑过来都跪在兰香馥身边,蓝哥就道:“姑娘、姑娘小点声,不能让别人听见的。”

“是、是王爷欺负姑娘了吗?”紫鸯颤着声音道。

兰香馥一听哭声立即没了,打了个委屈的哭咯,一手扶着蓝哥就站了起来,“那、那我找个地方躲起来哭会儿子吧。”

——

楚天苟没回头,他路过一座假山一拳头就砸了下去。

轰隆隆,片刻整个假山就坍塌了。

安平看着一脸哭相,劝道:“王爷王爷这是兰家的假山啊,不是咱们王府的。”

“滚。”

第20章 如你所愿且看你急

青雀和红鸾端了果盘回来没在凉亭看见兰香馥等人就回了后罩房,一进屋子青雀就觉气氛不对。

卧房的碧纱橱紧闭,蓝哥和紫鸯都站在门口。

“怎么回事?”青雀把一盘子葡萄轻轻放下低声询问。

蓝哥不敢说,面上更不敢显出来,只笑着道:“没什么,姑娘心里还有些过不去罢了。”

青雀想着大太太扬手欲打兰香馥的事情点点头,“姑娘脸皮薄,咱们都小点声,莫要吵着姑娘,惹姑娘心烦。”

说着话青雀就坐在绣墩上,拿了针线笸箩绣扇套。

屋内,床上,兰香馥枕着青竹丝编花凉枕,侧身朝里躺在凉蕈上,两只眼睛睁的大大的在想事情,脸上泪痕犹在却已经不哭了。

她反复的想楚天苟说的那些话,确定了两点,第一点,她没羞没臊的上赶着人家,人家可能真的瞧不上眼了,既如此,兰香馥冷冷的想,上辈子我没给你多少笑脸你都千里回京来抢我,我不信这辈子我向你表明心意了你反而不珍惜我了。

呸!你既然喜欢我不搭理你,我不搭理你就是了。

第二点,果然那个檀玉郎不是什么好东西,早早的就勾着楚天苟那混蛋混青楼。

呸!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因又想到他捏她那一下子现在还疼着,她脸蛋通红又暗暗呸了一口。

原来他开始喜欢她是从喜欢她这里开始的吗?

兰香馥捂着发烧的脸在凉蕈上滚了两下,低声骂:“真下流。”

忽一会儿她又恼了,心又伤了,两眼泪汪汪的。

虽然她知道他说这些绝情的话是为了让她死心,可难保他没夹杂了真心话在里头不是,他兴许就是觉得她轻浮了呢,对不对?

想到这里兰香馥一下咬住指甲忐忑不安起来,我要怎么向他解释呢?

哼,解释什么,越描越黑。

他爱信不信,反正上辈子她洞房花烛夜无落红也背了不贞的污名了,这辈子她才不怕。

一时又想到,上辈子他安慰她的话,并不是每一个女孩子洞房花烛夜都有落红的,他说他是专门问了许多家青楼楚馆的妈妈得出的。

上辈子他就是信她的。

想到这里兰香馥心里又甜滋滋的,感动的泪眼蒙蒙。

当万万人都骂她时,却没想到还有他是信她的…

当时楚淳懿把奸夫的污名栽到了他的头上,他不但没有怀疑她不贞还为她找到了原因,唉,兰香馥越想楚天苟上辈子的好,越生不了他的气了。

罢了罢了,这辈子就当还债。

不过她可不打算轻描淡写的放过他,他今天说的这些话的确伤了她的脸面了,她很不开心,偏也不叫他好过。

“蓝哥,你进来。”兰香馥依旧侧身朝里躺着没有变换姿势。

片刻,蓝哥轻手轻脚的走进了拔步床,站在床下脚踏上探着身子叫了一声,“姑娘?”

“你替我给他传个话。”

蓝哥一霎身子都僵硬了,坐到床沿上压低声音劝诫,“我的姑娘,您这样很是不妥当,若是给人知道名声还要不要了。”

兰香馥知道丫头是为她好的,她就翻过身来握住蓝哥的手笑了一下,“我知道,我且告诉你,我将来迟早是要嫁给他的,但是现在不行,你也不要问我有什么缘故,这不是你能知道的。你要记住你是我的丫头,不要三心二意,明白吗?”

蓝哥神色一凛,“姑娘放心,我一个字都不会往外说的。”

“好,你回头也告诉紫鸯去。你替我跑个腿,他这会儿应该还在东府,若是不在你去王府一趟找人,你告诉他,我会如他所愿。”

蓝哥犹豫了一瞬,一咬牙,点点头就走了出去。

兰香馥看着蓝哥走了,她就把玩着腰间系着的流苏香囊得意的想,我就看你急不急。

“这才什么时辰,大姐姐现在就午歇了?”

兰香馥听着外头的声音,轻挑一下黛眉就知道是谁来了,她侧身朝里一躺假寐。

她现在乏得很,懒怠应付兰清芬,还是等她养养精神再斗嘴吧。

“二姑娘、表姑娘,大姑娘睡觉呢,你们过会儿再来吧。”青雀陪着笑脸道。

兰清芬一把扫开青雀,“原本听菀姐姐说大姐姐气派越发大了,伶牙俐齿,得理不饶人,我还不信呢,现在我信了。我大老远的回来,大姐姐不说去迎我,反倒要我亲自来见她,呵呵,真是够气派。可谁叫人家占了嫡长呢,咱们做妹妹的亲自来看望也是可以的。只是,我们既来了,大姐姐却要拒之门外,这是哪家子的道理。你起开。”

兰清芬再度扒开红鸾,猛的就推门闯了进来。

兰香馥侧身躺着,一呼一吸的往下运气,并劝导自己,上辈子你什么难听的话没听过,没忍过,怎么重生一回却一点都忍不下了,这可不好。装睡吧,你不搭理她们,她们觉得没趣儿自己就走了。

兰清芬打量着屋里的摆设,看完螺钿紫檀木衣架子,又看向四季花卉缂丝曲屏,再度目光盯在兰香馥所睡的二进拔步床上,眼里就闪过嫉妒的光来。

她往前一步,重重的把悬挂在一进门上的珍珠链子扒拉的哗哗做响,“祖母还真是疼大姐姐呢。”

舒菀菀也很想要这种拔步床,但她知道老太太的私房怎么都轮不到她,就笑道:“都是嫡亲的孙女,有妹妹的,肯定有芬妹妹的,芬妹妹急什么。”

兰清芬愤愤的道:“你当这种紫檀拔步床是菜叶子吗,想要多少有多少。这拔步床没有几年收集木料的功夫买都没地儿买去,这是祖母的陪嫁,就这一张!”

“大姐姐还要装睡到什么时候?!”兰清芬两步走到床前就去拉扯兰香馥。

兰香馥蓦地转身坐起,抬起胳膊甩了兰清芬一下,板着脸道:“兰清芬,你还知道我是你大姐姐?!”

兰清芬吓了一跳。

怎么、怎么了,旧日兰香馥可从没有这样疾言厉色过啊。

兰香馥抿了一下头发端坐在床沿上,目色扫向在床外站着的舒菀菀,“二妹妹探亲归来不知道我犯了心口疼所以才没去前面迎你的吗?”

兰清芬愕然,“你犯了心口疼?”

兰香馥心想兰清芬这丫头心是不坏的,她也不笨,就是反应慢,脾气暴。于是兰香馥就和缓了神色,“不错,老太太给请的太医。”

都惊动太医了,这就不可能是兰香馥搞出来给她的下马威了,兰清芬面上的不愤之色也缓和了不少,嘴上却道:“你何时添了这种病?要紧吗?”

舒菀菀忙道:“我瞧着是不要紧的,才馥姐儿和姑母顶嘴,把姑母气的脸都白了。”

兰香馥盯了舒菀菀一眼,没理会她,反而和兰清芬道:“我和我母亲的官司不是一言两语能说尽的,这里头还牵扯着我舅舅家,我不好告诉你。”

兰清芬也不关心这个,就鼓着腮帮子道:“祖母就是偏心。哪儿哪儿都偏心。我才回来,还没见着祖母呢,祖母那里来了两个老嬷嬷,听春浅说是平康长公主府上来送帖子的,后儿有个赏荷会,邀了咱们家的女孩都去。”

兰清芬撅着嘴扫了兰香馥一眼,“当我不知道,哪里是赏花的,还不是看人的。你是大姐姐,肯定先偏着你挑拣。”

兰香馥一怔,浑身一半冰冷一半火热,冷的是惶与惧,热的是恨与怨。

第21章 日积月累种植野心

平康长公主府上种植有一种独特的荷花,碧叶如团扇,开蓝紫色的花,每至盛夏时节平康长公主都要广邀京都有名望的贵妇们前去赏玩的。

而这赏荷会也成了隐晦的相看儿媳和女婿的宴会。

也是在这次赏荷会上,兰香馥第一次遇见了楚淳懿。当时她的裙摆被上菜的丫头泼上了汤汁,她退下宴席去了长公主府上准备给女客更衣的一个轩室,却被长公主喝醉酒的嫡长孙赵明然险些惊扰,是楚淳懿呵退了赵明然,就此,楚淳懿不止获得了她的好感,更获得了祖母的好感。

也是这次赏荷会使得楚淳懿获得了祖父的青眼,就此被祖父步步领着踏入了官场。

“大姐姐,你是不是很难受,脸色忽青忽白的。”兰清芬摸摸兰香馥的额头有些担心的问。

舒菀菀目色一闪,“莫非妹妹是怕姑父回来知道你顶撞姑母吓得?”

兰香馥回过神来冷睨了舒菀菀一眼,没理她,转过头对兰清芬道:“二妹妹你先去前头拜见祖母,我歇歇,心口又有点疼了。”

兰清芬鼓了一下腮帮子,“那好吧,你先歇着。”

“菀菀,咱们走吧让大姐姐歇着。”

舒菀菀两次被兰香馥忽略心中已然愤怒恼羞,可她现在又不敢和兰香馥明着杠上只好憋着,脸色乍红乍青,兰清芬给了她台阶下,她就马上转换了脸色,亲亲热热的搂着兰清芬的胳膊出去了。

打发走了她们俩,兰香馥立即把紫鸯召了进来,“你去东府替我给安王传个话,晚膳后六角凉亭见。”

紫鸯的胆子比蓝哥小多了,她一听脸色就白了,兰香馥此时顾不得那许多了,板着脸冷着眼命令道:“记住了,你是我的丫头,你将来是要随着我嫁出去的,我现在让你去给我传话,不该你问的不要问,出了什么事儿我一力承担必保你们俩平安无事。”

彼时,艳阳高照,蝉鸣不绝于耳。

栖凤堂上,宁靖郡主穿了一件绣了六尾凤凰的杏黄褙子靠坐在榻上,一只手放在炕几上正由秋素给她涂抹凤仙花汁。

楚天苟蔫头耷脑的坐在下面的官帽椅上,双眸黯淡,整个人没有一点生机。

宁靖郡主瞧他这样斜勾起一抹冷笑来,“你干的好事。”

“大姐?”楚天苟愕然看着宁靖郡主。

“呦,你翅膀硬了,还学会跟我装傻了是吧。”

“大姐我没逃课。”楚天苟连忙道。

宁靖郡主又冷笑一声,“这东府里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宁靖郡主蓦然一拍炕几,指甲上的凤仙花汁甩出了两滴,秋素忙拿了帕子出来却不敢上手去擦,知道宁靖郡主微伸了伸手,秋素才敢去擦。

“你可真出息,怎么,知道娶不成兰氏的嫡长姑娘和馥姐儿闹掰了?”宁靖郡主幸灾乐祸的看着自己的弟弟。

既然已经被自家大姐察觉了,楚天苟惊愕之后也不再掩饰,他就闷闷不乐的道:“我知道他们不会让我娶权臣家的姑娘。”

“那你待如何?”宁靖郡主换了一只手让秋素染,状似不经意的问,“这就认命了?把心爱的姑娘拱手让人,眼睁睁看着她嫁给别人?我怎么不知道我弟弟这样窝囊。”

楚天苟双拳紧握,满眼不甘心。

宁靖郡主瞥一眼楚天苟的神情又淡淡的道:“这也不怪你,谁让你托生在母妃的肚子里。这辈子我还能托庇在兰家,你呢,你这辈子就窝窝囊囊的活着吧,顶着一个王爷的帽子,卑躬屈膝的伸手向内务府要吃要喝,这样平平安安的活一辈子也挺好的。”

楚天苟两侧的太阳穴一鼓一涨,手臂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让我窝囊的活着我还不如去死!”

宁靖郡主垂下眼又道:“午夜梦回,我时常想念父王还是太子时我的风光日子,可每当梦醒之后对比现实中咱们姐弟的处境,每每心凉不已。如若父王还是太子,如若父王能顺利登基为帝,你是母妃拼死生下的唯一嫡子,你就是太子,你是太子,还不是想娶谁就娶谁。可是现在呢?”

宁靖郡主泪落两行。

楚天苟站起来,手足无措的看着哭泣的宁靖郡主,“大姐你别哭,都是我没用。”

宁靖郡主摇摇头,“你才多大,上头又有二皇叔一党堵着你上进的路,世家子弟也都避讳着与你交好,你又有什么办法呢。”

楚天苟只觉身体里藏着一头凶兽,恨不能冲破皮囊杀上金銮殿去,可是不行。也许他能靠自己的拳头一扇门一扇门的砸进去,可是事后呢,他大姐一家子、三姐一家子必会被牵连。

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宁靖郡主见楚天苟的样子停止了这个话头,而是问:“咱们不说那些了。我且问你,对馥姐儿你心里是个什么章程,你要是准备放手了就别去招惹她了,免得污了馥姐儿的名声。你要是不甘心,我就替你出个主意。这主意很下流,可是最有效。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想娶!”楚天苟惊喜的看着宁靖郡主,“大姐你有什么办法,快说。”

“等馥姐儿及笄,你让她怀上你的孩子就行了。”宁靖郡主淡淡的道。

楚天苟一下黑了脸。

宁靖郡主就当没看见接着道:“还有个艰难的办法,但是比之那个下流的办法上乘了不少,只是这个办法要想见效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去,我怕到时候馥姐儿的孩子都能满地爬了。”

楚天苟一怔,定定看着宁靖郡主。

宁靖郡主淡淡一笑,“怎么,不敢啊?”

“谁说不敢。”楚天苟只觉从骨血里窜出一只长了血盆大口的凶兽来,它高高的蹲踞在紫禁之巅,蔑视着一切。

宁靖郡主看着楚天苟的神情了然而欣慰的笑了,“此事急不得,咱们一步步的来。”

楚天苟想了一会儿忽的双眼发光的看向宁靖郡主,“大姐,莫非父王留下了什么给我?”

宁靖郡主看着楚天苟笑而不语。

第22章 小样我还治不了你

阳光穿过绿纱窗照了进来,把宽敞高雅的栖凤堂照的鲜妍富丽。

秋素一手把着宁靖郡主涂好了凤仙花汁的手一边摇动团扇轻轻的扇风以使得指甲上的花汁能干的快一些。

楚天苟被蓝哥叫出去了,宁靖郡主也没有阻拦。

她眸色幽深的盯着自己艳丽的指甲瞧,神思已不知飞到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