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苟越发能了,嗷嗷的学狼叫。
跟在后面的马车上也传来蓝哥和紫鸯的惊呼声,驾车的安乐应和着楚天苟和安平也扯开嗓子乱吼乱叫,群魔乱舞似的。
马车从黄土路上飞驰而过,蹲在花田里种花的檀玉郎看着远去的车影低头就落下泪来。
他想起小时候了,小时候他和大狗子王爷也这样驾车奔腾在路上快活过,扯着嗓子嚎叫,把心里藏的所有郁闷憋屈都吼出来,大狗子王爷说这是他解决心里烦闷的好办法,现在教给你。
他家和安王府比邻,小时候他被庶出的兄长欺负都是王爷帮他打跑的,他娘生病被关在院子里,二娘不给请大夫,也是王爷强抢了一个太医过来给诊治的。
王爷待他不薄。
可他想要报仇,他想要做家主,想把羞辱他的檀玉明千刀万剐!
胭红阁的靠山是厉王府,只有楚隆基能帮他。
檀玉郎一抹眼,抹了一脸泥巴却哭的更厉害了,对不起了大狗子,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这辈子对不起你,我下辈子给你当牛做马。
我已经不像个男人了,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对不起。
去往逍遥谷的山路已经被足球队给踩平了,虽不如黄土路平坦,马车却也能行驶。
因为这座山紧挨着田庄,兰家也把这座山买了下来,现如今这座山也是兰香馥的。
山腰上有一片竹林,竹林之后就是逍遥谷。
“郡主,有人来了。”梅英急忙跑到湖边禀报。
原本正在洗浴的楚宝凤蓦地站起从水里走了上来,秀英连忙用绸巾包裹住她。
“兰家的人?”
“是,是楚天苟带人来了,一路嗷嗷叫真跟狗一样。”梅英不屑的道。
“来的正好。”楚宝凤扭头用手指逗弄了一下肩膀上趴着的红蝎子,“你们说在这里毒死他好不好,祖父一定会很高兴的。”
梅英秀英不知道怎么回答,楚宝凤也不需要她们回答,她把红蝎子放到湖边的青石下,主仆三人遂即躲入竹林。
马车到了茅草棚子,兰香馥从车里下来,看到眼前所见的美景就感慨道:“早听你说发现了这个逍遥谷,我若知道这里这样美早就来瞧瞧了。”
“如何,我没有骗你吧。”楚天苟忙亲自去后面的马车里把布匹拿了出来,笑嘻嘻道:“知道你害羞,我用布匹给你围一个圈出来,保准没人看到你。”
兰香馥脸红的滴血,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脑袋坏了才答应他。
在草棚子里摆膳的蓝哥和紫鸯两个头碰头,挤眉弄眼的笑。
兰香馥回头瞪她们,“我不过来游玩的,而已!”
“奴婢明白。”两个丫头笑嘻嘻的蹲身行礼,脸蛋也是红红的。
藏匿在竹林里的楚宝凤半天没瞧明白楚天苟在干什么,正纳闷就见楚天苟弄好围子,在湖边青石上又铺了凉蕈后,就又急匆匆的把兰香馥拉了进去。
兰香馥一直拖着不愿意进去,两人拉扯了一会儿,楚天苟打横抱起兰香馥嗷呜一嗓子就叫道:“山大王抢媳妇啦——”
山中回音声声,就见兰香馥一把捂住了他的嘴,老老实实被抱了进去。
竹林山坡处在高地上,正好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围子里头在做什么,楚宝凤就见楚天苟死皮赖脸的脱兰香馥的衣服,兰香馥欲拒还迎,很快裙衫半落,她就看见霞光映照下半副如玉又如凝脂一般的身子。
刹那,楚宝凤只觉脑海中有什么忽然炸开了,又仿佛一层纸被捅破了。
她低首垂眸,片刻,捏着蛇鳞鞭走了出来,一跃从竹林坡上跳下直奔丝绸围子,兰香馥绕着一块青石跑,楚天苟正学山贼跑在后面追她,忽觉有破风声袭来,楚天苟立即挑起自己的圆领袍将兰香馥一裹庇在身后,厉喝,“谁?!”
与此同时,楚宝凤唇含小指吹了一声口哨,藏匿在石头下的红蝎子举着大鳌钳就跑了出来,向楚天苟进攻,同一时刻,一道鞭子抽下来,“嘣”的一声绷紧的绸缎围子如被刀切开向水中散去,兰香馥躲在石头后脸色乍白乍青。
蓝哥紫鸯慌忙往这边跑,“你是什么人,放肆!”
梅英秀英持剑将二女截住,梅英冷笑,“我们乃是宝凤郡主的侍女,主子们打架咱们还是不要过去打扰的好。”
“你!”蓝哥秀眉倒竖。
“楚宝凤,好男不跟女斗,你别以为我一次次的让你,你就能得寸进尺,我告诉你,你今天惹到我了!”光着膀子的楚天苟右腿横扫,腿风将红蝎子掀翻在地,遂即一拳头打向楚宝凤。
“正好,你也惹到我了,今天我就在这里弄死你!”楚宝凤一鞭子抽下来,斜睨了兰香馥一眼。
兰香馥羞恼成怒的瞪了回去。
他们夫妻在湖边胡闹,自己人知道也就罢了,若是被这个敌人散播出去,她就没脸见人了。
有舒氏算计在前,她一点也不放心人性。咬着牙,狠心道:“抓活的,毒哑她。”
一边和楚天苟过招一边楚宝凤冷笑道:“直接弄死多好,多此一举。”
兰香馥原本还狠不下心,但想到她们厉王府和安王府早已势成水火,她的善心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才说了那样的话,谁知却被嘲笑了。
兰香馥恼怒道:“好呀,那就弄死你!”
楚宝凤却笑了,虚晃一招抽向兰香馥,在楚天苟大惊大怒之下改变拳法去护时,她抽出腰间软剑,左手使剑猛地就刺向楚天苟的胸膛。
“不要!”兰香馥蓦地扑上来抱住楚天苟把自己的后背露给了楚宝凤。
楚宝凤蓦然拧眉及时将软剑收回,“唰”的一下子重新缠到了自己的腰间,那薄薄的剑顿时恢复如初,就像是一条普通的系腰的白练。
“真是没用的废物呢,连自己的王妃都护不住,像你这样的废物娶什么媳妇。”楚宝凤冷眉冷眼的抱臂嘲讽。
楚天苟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握紧的拳头手臂上青筋暴突,“还不是你卑鄙无耻!”
“就是,你要不是作势袭击我,我们不会输给你。”
“呵,兵不厌诈,懂吗?”楚宝凤冷眼看着楚天苟,越看越觉得他是个废物。
她看向兰香馥,细细打量,真是越看她披着臭男人的衣服越碍眼呢。
手指在腰间软剑上摩挲。
真特么想弄死他。
与此同时兰香馥也才看清楚宝凤的模样,一身冷艳孤绝的气质让人不敢直视,一头青丝垂在背后,湿漉漉正在滴水,黛眉入鬓,看人的眸光居高临下,兰香馥冷着脸想,此女真讨厌。
楚天苟被憋的无话可说,“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呵,你又要说什么好男不跟女斗了吗,真刀实枪,你又肯定能打过我?谁教你的狗屁拳法,四六不通。”
楚天苟俊脸通红,“本王自己摸索出来的,怎么着?!”
楚宝凤多看了楚天苟几眼,“之前倒是没发现你还有这样的能耐。”
楚天苟冷笑,“我也是今日才知道你左手还能使剑。”
两人相互冷笑。
此时蓝哥紫鸯急忙拿了干净的衣裳来,张开围子,兰香馥急匆匆换好后出来,问道:“这是我的地方,你来又想做什么坏事?告诉你我们早防着你们兄妹呢。”
没人发现红蝎子不知何时爬上了兰香馥的裙子,正亲昵的噌。
楚宝凤微微弯了弯唇角,转身就走,话音留下,“我会让花家、林家、孟家卖花给你的,三日后我来取香胰子。”
楚宝凤蓦地驻足,用眼角余光看着兰香馥,“记住,我喜欢黑色曼陀罗香。”
兰香馥纳闷的看着远去的楚宝凤,“她这是什么意思,与咱们和解了?”
楚天苟摇摇头,摸着下巴道:“和楚隆基相比,这丫头倒是说什么是什么,她就算和我过不去也都是光明正大的。可她为何突然示好?”
兰香馥不管那些,她一帕子扔他脸上气咻咻道:“就你会胡闹,如若这次躲在竹林里偷看的是男人呢,我就不活了!”
楚天苟也满面懊恼,忙哄道:“是我考虑不周,下次不会了。”
“哪儿还有下次,你想得美,我再也不跟着你胡闹了,蓝哥紫鸯咱们回去,让他自己在这儿洗吧。”
楚天苟忙追了上去,心里恼极了楚宝凤,发誓等到他不用隐藏实力的时候,非得痛快揍她一顿不可。
回了庄子兰香馥再次沐浴更衣之后才坐到月牙凳上用晚膳。
不过这次兰香馥是真恼了他,也有一部分怪自己不争气,总是不能狠下心拒绝他的胡闹,所以任凭楚天苟在饭桌上怎么哄就是不笑。
楚天苟也知道自己这次玩过头了,若楚宝凤真是男的,馥姐儿就吃大亏了,隔着碧纱橱赌咒发誓如果再有下次一定会让人四处看过之后,确保万一才领她去。
兰香馥一听他还不死心,更恼了,晚上一句话没跟他说。
檀玉郎在得知楚天苟来了庄子上,弄了足球队,他就追了过来,等了好几个晚上终于让他逮着了机会。
“王爷,别喝闷酒了,要不咱去镇上玩玩?总呆在这种乡下地方都闷死我了。”檀玉郎又看向陪酒的章文才,“你说是不是?”
又问陪酒的大昭小昭,“你们俩就不想去楼子里长长见识?”
檀玉郎一胳膊搂住小昭,“哥哥请你们喝花酒去,去不去?”
小昭就抬着檀玉郎的下巴玩笑道:“哥哥,你去喝花酒,还是花姑娘占你便宜啊。”
檀玉郎也不恼,反而给小昭笑了一下,笑的小昭捂住鼻子推开他就跑去自己哥哥那里蹲着,“我的亲娘哎,檀玉郎你笑的我都想喷鼻血了。”
檀玉郎摆出个妖娆的姿势,翘起兰花指往楚天苟肩膀上靠,娇滴滴道:“王爷~”
楚天苟一口酒喷出来,忙忙的推开檀玉郎,“你恶心死我了。”
檀玉郎嘟嘴,“王爷,您怎么能这样说属下呢,属下伤心了。”
于是做西子捧心状。
又把在场的纯爷们恶心了一把。
章文才笑着一搂檀玉郎,“小娘子,他们嫌弃你,大爷不嫌弃,来,亲一个。”
“滚!”檀玉郎笑骂,又赶忙问道:“你们去不去啊,我请你们。”
这个年纪的小伙子们哪有不好奇的,章文才就看向楚天苟,“王爷,要不去玩玩?一直踢球踢的属下都快吐了,是时候出去浪浪放松一下了。”
楚天苟想着反正今晚上馥姐儿也不要他,他自己一个孤枕难眠怪没意思的,去就去,不过玩玩而已。
于是道:“走。”
几个小伙子们瞬间欢呼。
楚天苟笑道:“把剩下的人也都叫上,痛快玩一晚上。”
檀玉郎响亮的应下,“我去把他们都叫过来。”
大昭笑道:“娘娘弄出了麻将,他们正在炕上打呢,我怕来的不多。镇上不过就一个万花楼,还能有仙女不成,不过就是听听曲儿看看舞罢了,其实没什么好看的。”
檀玉郎暧昧的撞一下大昭的肩膀,“你就不想那个,嗯?”
大昭一下脸红了,推了檀玉郎一把,“谁跟你似的。”
檀玉郎对着眼前的伙伴们笑,可是笑了一会儿他就撑不下去了,低下头掩饰。
第2章 安王夫妇在种田
风拂晓月,银辉洒遍深宫,时有乌鸦在黑夜里掠过,停驻在盘虬如龙的梅枝上呱呱冷嚣。
穿了一身蟒袍,腰系玉带的伍大千提着一柄流苏宫灯缓缓向坤宁宫走去。
历代,坤宁宫就是皇后居住的宫殿,可自从元妃和先皇后都去世之后,皇帝就把皇后的牌位扔了出去,把元妃的牌位安置在了这里。
迈过坤宁宫的门槛,看见高高挂在回廊屋檐下的大红灯笼,伍大千浑身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忽的在他眼前出现了一双靴子,借着昏红的灯光伍大千看见了上面用银丝缠着金丝绣制的祥云图纹,接着一双修长苍白的手就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大千。”
“干爹。”伍大千浑身一激灵,抬起头时脸上就浮现了讨好的谄笑,他弓着腰搀扶上魏忠祥的胳膊,压低声音问,“干爹,陛下在何处,香胰子的方子拿到了。”
那一双苍白的手拍了两下伍大千的肩膀,“就知道你小子是个有本事的,跟咱家来吧,陛下在下面呢。”
伍大千胖乎乎的身躯顿时一抖。
头顶上的人操着细细柔柔的嗓音笑了一声,“没用的东西,怕得什么,有干爹在呢,走。”
“是,干爹。”伍大千感激不已,搀扶的动作越发小心。
伍大千只去过下面一次,在外面奔波久了,和那些正常男人一块吃吃喝喝习惯了,他都险些忘了自己的出身,险些忘了在坤宁宫的下面还有那样一个寒冷的地方。
坤宁宫后花园有一片假山,入口就在其中一个假山洞里。
魏忠祥熟门熟路的选择了一个山洞走了进去,手掌扭了一下石壁上凸起的石头,伴随着轻微的锯齿转动,锁链颤动声,一扇石门开了,顿时扑面而来一股冷冷的白气。
伍大千打了个寒颤,看见魏忠祥抬脚顺着石阶下去了,他连忙跟了上去,
这是一个金碧辉煌的地宫,洞顶镶嵌了数不清的夜明珠,墙根下每一丈远立着一尊青铜仕女灯,侍女的头颅是放置灯油的地方,两根绞缠在一起的灯芯从里面延伸出来,燃烧着幽蓝泛着赤红的火焰。
一条雕刻着龙翔凤舞,祥云缭绕图案的汉白玉石甬道长长的往前延伸,在这条玉石路的尽头是两扇黄金打造的门,两扇门合在一起的图案是龙凤呈祥,当魏忠祥掰了一下青铜仕女的头颅,门一开,一龙一凤就分开了。
伍大千跟着魏忠祥进去,顾不得看左右甬路通向何处,又过了一扇这样的金门之后,就到了正殿。
正殿,仿佛是由冰块铸成的,伍大千只觉寒冷入骨。
“陛下,大千来了。”魏忠祥在金纱幔帐前跪地,低声道。
伍大千也赶紧跟着跪下,眼睛悄悄抬起一个弧度就只看见了前面微微晃动的金纱。
金纱里头,挨着一个寒玉棺材坐在龙椅上的天授帝,右手擎着一个盛放了鲜红液体的水晶杯道:“弄清楚了吗?”
伍大千忙往前爬了爬,绷紧身躯,声音清晰的道:“回禀陛下,弄清楚了,安王还是一副小孩心性,和乡下小子踢球,不顾身份和那些泥腿子勾肩搭背,安王妃虽弄出了肥皂,却并不会做生意,奴只是在他们跟前哭诉了一回自己的苦楚,安王妃就把方子给了奴。”
天授帝喝下一口水晶杯的液体,缓缓的,操着苍老的语调道:“在他们身边都跟着什么人?”
“奴看见,记账、见客、和商贩打交道的都是才十几岁的少年,看起来都不太稳妥,嘻嘻哈哈的都是一团孩子气,不像是做生意,倒像是觉得好玩在过家家。”伍大千垂着头,盯着地上铺的莲花青砖提心吊胆的回答。
“下去吧。有了方子再跟朕哭穷朕就活活刮了你。”
伍大千顿时汗如雨下,忙忙的道:“是。”
伍大千去了,天授帝就对魏忠祥道:“盯紧些那些不省心的,朕活一天就容不得他们放肆。留着他们的命已是朕顾念着血脉亲情了。”
“是,陛下。”
——
兰香馥穿着一件紫藤色的裹胸睡裙靠在床栏上,望着烧了快一半的蜡烛有些坐不住了,召了蓝哥进来问道:“你们王爷呢?”
蓝哥笑了一下,“王妃心软了不成?”
兰香馥抿嘴瞪她一眼,“你且去问问他错了没有,若知错就放了进来吧。”
“是。”
蓝哥去了,到了二门上见安乐正坐在长条凳上打盹就轻咳了一声,安乐一个激灵醒过来,见蓝哥侧着身子俏生生的站在那里,用自己完好的半面脸对着他就问道:“王妃要王爷进去呢,王爷何在?”
安乐心里顿时暗叫一声糟糕,面不改色的扯谎,“王爷在倒座房和檀玉郎他们一块睡了,天色不早了,要么明儿再说?”
蓝哥就冷笑道:“怎么,你竟不给我传话?”
安乐忙打千作揖,“蓝哥姑娘别生气,我这就去给你传话。”
说完溜溜的就往前面跑去,蓝哥在长条凳上等着,过了约莫一会儿安乐又装模作样的跑回来,为难的道:“王爷说明儿再来见王妃,他、他已睡下了。”
蓝哥估摸了一下安乐从这里到倒座房,又从倒座房回到这里所用的时间登时撂下脸,推开安乐径直自己去了。
安乐吓个半死,忙忙的追上去拦着,蓝哥一看他这般作态就知道有猫腻,越发走的快了。
不一会儿到了倒座房窗前就听见里头有人兴奋的大叫:“我糊了,给钱给钱。”
“慢着。”
蓝哥一听竟仿佛是付先生的声音,顿时惊讶不已。
“嘭。”
“截胡。”
“先生你!”
“先生你甘心要榨干我们啊,不来了不来了。”
蓝哥敲敲门,垂首立在门前就扬声道:“王爷可在这里吗?”
里头一时安静如蹲在树上睡觉的鸡群,片刻,付先生干咳一声,指挥琴童道:“开门去。”
一忽儿门开了,蓝哥歪头往里面一瞧,就见大通铺上,围着方形炕几坐了一圈小子,付先生坐在正当中,一脸温和的笑容,“王爷和章文才几个去镇上万花楼逛去了。”
蓝哥一听迷糊了一会儿,“万花楼?”
付先生脸上的笑容更温和可亲了,善意的提醒道:“唔,就是男人们晚上最喜欢去的地方,不过请王妃放心,王爷只是去看歌舞并不做别的,老夫的学生老夫还是敢担保的。”
蓝哥脸上的疤顿时狰狞,转身就走。
“嗳,蓝哥姑娘你等等。”安乐追了两步一跺脚返回倒座房,哀怨的道:“先生您这是想把王爷坑死啊。”
付先生抚须大笑,“打是亲骂是爱,你们懂什么。来来来,搓麻将,再来一局。”
安乐担心了一会儿,看着人家玩的尽兴他也看的上瘾,扒拉下一个输光蛋的自己撸袖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