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情正想着怎么寻个可靠的道士进行她的计划,外面梅香敲了敲门,轻声道:“姑娘,五姑娘来了。”

“五妹?她这会子怎么过来了?”

楚惜情心中有些诧异,到了门口,站在楼梯口上,正瞧见五妹楚惜梦瑟缩在轮椅上,忙下了楼梯过去。

“五妹,怎么这会子过来,天黑路滑,万一摔着了可怎么好?”

“大姐!”

楚惜梦小脸上满是紧张,眼圈红红地拉住楚惜情的衣袖:“大姐,我这才听说你下午在街上遭了难,奶娘怕我担心,竟是瞒着我,方才听几个丫头说话才知道此事…大姐,你有没有哪里有事?”

楚惜情掩去眼底的一抹厌烦,她早知道这个妹妹是个不安分的,上辈子,这辈子,朱昂跟她生分的事少不了她的参与,现在这般假惺惺地过来说话,却不知道是为了试探还是作甚?

“瞧你,脸都哭花了,碧柳,还不快打水来。”

楚惜情拿了帕子给楚惜梦擦干眼泪,“好梦儿,姐姐没事,虽说受了点惊吓,到底算不得什么大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么?倒是你,大晚上的过来,可才是让我担心呢。”

楚惜梦这才松了口气的样子,红扑扑的小脸带了些羞怯:“梦儿只是担心姐姐。”

楚惜梦的奶妈王贵家的也是在跟前伺候的,闻言低声道:“大小姐,您看五姑娘也是心里惦记着您呢,一听了消息就要过来,奴婢是怎么拦也拦不住呢。”

“这丫头就惯是粘我。”

楚惜梦撒娇地拉着她手臂道:“大姐,人家晚上留在这陪你好不好,姐姐好久都没有给梦儿讲故事了。”

楚惜情勾唇,“是啊,梦儿今晚就留下来,咱们姐妹好好说说话。”

楚惜梦高兴地应了。

外面天色渐晚,楚惜情半躺在拔步床.上,楚惜梦也是只穿着松江棉布的中衣,小小的鹅蛋脸,乌黑的眼睛扑闪扑闪地,正听楚惜情讲故事。

“大姐,真的有这样的故事吗,丑小鸭能变成白天鹅?”

楚惜梦喃喃自语着,有些失神地想着什么。

“是啊,所以梦儿,这只美小鸭总有一天也会变成白天鹅的。”楚惜情温柔地笑着,伸手按了按楚惜梦的腿:“姐姐最近也看了些医书查找治疗妹妹的方子,学了些按摩的手法,也不知道管不管用,想着让妹妹减轻些痛苦。”

楚惜梦满眼感动,旋即苦笑道:“大姐就不要为我担心了,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我可不信,梦儿,难道你就不想站起来吗?不要放弃,我家梦儿这么美丽善良,将来一定会好的。”

楚惜情其实早些年跟药婆婆也学了许多东西,不过那时她心不在此,现如今才上了些心,学着把脉这些法子。

不过医人也是为了救己。

楚惜梦的腿是很难治好的,楚惜情只是按照药婆婆给她的医书上说的法子试着给她按摩,开始有些生疏,不过到底人的腿按摩之后总是舒服许多,楚惜梦难得感觉也有些松快,遂惊喜地说:“谢谢姐姐,梦儿觉得舒服多了。”

“好,以后姐姐时常给你按,还可以教你身边的人学着给你常按着,总是有些作用。”

楚惜梦擦了擦额头冒出来的汗,楚惜梦拉了拉她的手:“大姐快睡下吧,你也累了。”

两姐妹躺在床/上说话,楚惜梦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跟大姐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大姐,我听奶娘说,你不打算嫁给子远哥哥了吗?”

楚惜情眉头微蹙,淡淡道:“你那奶娘倒是热心肠的,什么都喜欢打听,只是这事儿是主子的事,她打听这些作甚?”

“大姐别怪奶娘,只是梦儿担心姐姐的婚事才让她打听的。二姐那般过分,我看着也很不喜欢,这样也好,只是又听说子远哥哥不肯放手?刚过来路上遇到六妹,她说武昌侯夫人很喜欢姐姐,这倒是不错呢,听说今天救了姐姐的人又是威远侯,我就说嘛,大姐这样国色天香,总是招人喜欢的。”

楚惜梦仿佛一个为姐姐开心的小妹妹,脸上泛着些许激动的神采,楚惜情眸光闪烁,“你看你胡说什么,朱家的事有爹娘操心,我管他如何?武昌侯夫人不过是客气罢了,哪能当真。至于威远侯,不过是巧了,威严得很,我看到他就吓死了。好了,这些事不是我们闺阁女孩儿该操心的,相信祖母和母亲会为我选好亲事的。”

哼,当她是傻子么,这话传出去,指不定她要被人骂朝秦暮楚了!

楚惜梦闻言羽睫低垂:“姐姐说的是,是妹妹鲁莽了。”

说着又笑起来,拉着她手臂撒娇:“姐姐这样美,又是多才多艺,真不知道要什么样的男儿才配得上姐姐呢!”

楚惜情挑眉,伸手去挠她痒痒:“好你个梦儿,竟敢调笑你大姐我了,说,是不是你也动心想嫁人啦?改明儿不如我跟祖母说说,也好给梦儿选个如意郎君——”

楚惜梦被她挠得直笑,忙求饶,许久才叹了口气:“姐姐,莫要笑我了,我这辈子也只想着青灯古佛了,谁家会娶我这样的人呢?”

楚惜情安慰地拍拍她肩膀:“好妹妹,你总有一天会变成白天鹅的,相信我,只要你自己努力,没有什么是不能做成的。”

“是吗——”

楚惜梦眸光有些复杂的流光闪过。

夜色渐深了,楚惜情和楚惜梦已经睡下。

楚惜梦却翻了个身,睁开眼睛看着熟睡的姐姐,脸色时而温柔,时而阴沉,时而扭曲,最后化作一声叹息。

她闭上眼睛睡下了。

楚惜情翻了个身,一双黑眸缓缓睁开,微露寒光,嘴角带了丝嘲弄。

她有些寒心,这个妹妹,她还真是从来没有弄明白过呢。

只是有一点她却很明白。

丑小鸭变成白天鹅固然是个十分美好的童话故事,但是——

楚惜情冷笑,丑小鸭能变成白天鹅是因为它本来就是天鹅,只不过误入鸭群,成了落地凤凰,终究它还是成了天鹅。

可是,鸭子永远是成不了天鹅的。

不管它再如何努力,也是一样。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强求一些东西,早晚也会失去。

她抱着看好戏的心情睡下了。

至于楚惜梦,她玩的那点儿把戏,现在根本不在她眼里。

打探消息也好,挑拨离间也罢,她楚惜情都接着,还不知道是谁利用谁呢。

——

张氏和楚惜颜两人身子见好,老夫人心情不好,昨晚就已经让他们搬回自己房里去了。

楚惜情早起仿佛没事人一般,还跟楚惜梦说说笑笑,早上还吃了一碗碧梗粥,两个奶香窝窝,吃完饭还特意给楚惜梦梳了头发,姐妹两个好得似一个人般,由楚惜情推着先去荣寿堂请安。

老夫人难得见楚惜梦,有些讶异,也留她说了会子话,听说楚惜梦喜欢读佛经,便说道:“好孩子,年纪轻轻的姑娘家,怎么好读这些?你这孩子,没事儿跟你姐妹们玩玩,也松散松散,整日呆在屋里,闷坏了人。”

楚惜梦怯怯地说:“孙女儿因想着出门不便,并不想麻烦人。”

“哼,这话是怎么说的,你是小姐,他们伺候你是应该的。是不是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主子?”

老夫人脸一沉,吓得屋子里伺候的丫鬟婆子都冷汗直冒。

楚惜梦忙摇头道:“不是这样,是孙女儿自己不愿意出门。”

说着眼睛里含着些泪水,并不说话。

老夫人叹了口气,“好孩子,你自己留在那里的确清冷,这样吧,祖母这儿还有房间,我老婆子整日吃斋念佛的,你既然也是个信佛的,就过来陪陪祖母作伴吧,我年纪大了,最喜欢小辈在跟前。”

楚惜情蹙眉,不知道老夫人这番做法是为了什么,要说以前想可怜早可怜去了,怎么今个儿倒大发慈悲了?

还是这老太太是知道了什么?

楚惜梦眼底闪过一抹喜色,随即高兴地说:“那,那不会麻烦祖母吗?”

老夫人慈爱地说:“怎么会呢,你也是我亲孙女。”

---昨天少更了,明天会补一下。

恼羞成怒

楚惜情却是高兴地说:“五妹,这样好了,以后爹娘过来请安,你也可以经常跟姐妹兄弟们玩了,还是祖母想得周到。”

祖孙几个说笑,不一会子众人来请安了,得知这个消息,楚惜颜当即就有些恼怒,这么多年了,老夫人可都没说把她养在跟前,那要是把楚惜梦养在跟前,那丫头可真是天下掉馅饼了!

她哼了一声,抚着头道:“娘,我头突然好疼啊,浑身痛——”

老夫人有些不快地道:“既然如此,就去请了大夫,快回去休息。”

对于昨晚的事情,老夫人很是不快,觉得张氏这样带着女儿去见外客,急着推销的样子着实上不得台面,心里便有些恼怒,现在看楚惜颜这般作态,直接不甩脸子了。

楚惜颜顿时脸色阵青阵白地由丫鬟扶了出去。

张氏很有些尴尬,老夫人冷声道:“找教养婆子的事该尽快办好了,以后当家做主母的,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不然丢的就不是你们的脸,是娘家的脸!”

张氏迭声称是,卢氏看张氏吃瘪心中也有些快意,老太太要捧,但她也不愿得罪了张氏,便上前笑着给老夫人捶肩膀:“娘,您消消气儿,想是我楚家的女孩儿从小就管得严格,像我家惜莲平日里可是严格按照礼数行事的,现如今请了教养嬷嬷也是锦上添花的事情,大嫂不是说有门路吗,肯定很快办好。”

张氏却不领她的情,一个眼刀甩了过去,“那都是做姑娘的规矩,做主母的规矩须还得学,娘说得对,媳妇儿是最近病了,没来得及办好,过几日一定给您准备好。对了,惜情,你不是跟武昌侯家的大小姐关系不错么,改日请她来府里玩,顺便问她一下,倒是方便许多,也是你这孩子好,这不一来得了许多贵人眼缘。”

楚惜情没想到张氏一下子把问题甩给她了,当即看到楚惜忧咬着嘴唇,目光有些不甘,楚惜兰满是羡慕的样子,楚惜莲蹙眉不动声色地低头,遂不动声色地道:“母亲,惜情是个闺女儿,这事儿女儿哪好意思出面说呢,那不臊死人啦,人家不依,还想留在家里伺候爹娘几年呢。”

老夫人颔首,有些嗔怪地对张氏道:“这怎么好让孩子出面,你去拜访下武昌侯夫人,她如果愿意自然能把那个嬷嬷让给咱们的,本来嘛,人家也是不可能陪着钱家小姐出嫁的。”

张氏笑得温柔似水:“娘说得对,媳妇儿这便去办。”

“等你身体好些才说。”

众人说了会子话,楚继宗等人去上学了,楚旭出门去了,也不知道是办什么事,楚惜情说道回房看医书想法子治疗妹妹的腿,得了老夫人赞赏,赏了一方端砚。

这一早的功夫,戏演完了,也是热闹得很。

路上回去,姐妹几个经过花园,见有株桃树的桃花打花骨朵了,聚在一起观赏片刻。

楚惜兰凑趣地蹭道她跟前,讨好地说:“大姐,我绣工一直不太好,大姐你绣工却是厉害,妹妹想绣个帕子,姐姐那有没有好看的花样子?”

“六妹也要借花样子?”

楚惜情似笑非笑地问,旁边楚惜忧脸色一僵,脚上就恨不得现在自己是躲到一边儿去了。

“是啊,大姐的花样子一贯好看,有那新鲜的,妹妹想借一个回去绣了手帕,回头也送姐姐一个。”

楚惜兰热情地说着,她其实也不是没有羡慕的心思,见楚惜忧得了去的名额自己也是羡慕得紧,可是楚惜情是知道她的,说是胸大无脑也不为过,虽有点儿小聪明,却没什么深心机。

楚惜忧讽刺道:“六妹也是想讨好武昌侯夫人得了去三月三的机会么,只是可惜了最近没什么机会见到人家的。哦,也不对呢,大姐不如帮帮忙,邀请杨小姐来玩,若是得了杨小姐的喜欢,指不定也有机会了。”

楚惜兰被她说破了心思,有些恼羞成怒,气道:“你不也是讨好了武昌侯夫人才有机会的吗,五十步笑百步,却来笑我了。我就算是这样想的,有什么错,难道还碍着你了?不就绣了个插屏吗,你当我不知道那是别人的手艺,被你拿去借花献佛了,我起码还是想自己绣的呢!你是庶女我也庶女,凭什么你能去,我就不能去?”

楚惜兰不知道楚惜忧连花样子的构思都是剽窃楚惜情的,却是无意中说破了她的心思,顿时就脸色大变,心虚地掩饰,愤怒地骂了起来。

“你说谁借花献佛了,那插屏明明是我自己选材做出来的!就你那手艺,杨小姐都看不上,人家什么名贵东西没见过?”

楚惜兰大怒,上去就推了楚惜忧一把:“你做的,不是柳姨娘帮忙,你能绣出来双面绣?”

“你血口喷人!”

眼瞅着这两姐妹你推我一下,我骂你一番,推推嚷嚷,楚惜情看够了热闹,忙上去跟楚惜莲一起劝架。

好不容易各自把人拉开,这两位美人儿都是气喘吁吁,鬓发凌乱了,哪还有点儿闺秀风范。

楚惜情皱眉斥责道:“你看看你们,为了这么点小事儿值得闹腾么?都是亲姐妹,这番打起来成何体统,也不怕被下人笑话,若是祖母知道,又要罚你们了!不就是点花样子么,过来看就是了,我还会舍不得这个?”

两人瞪着眼睛哼了一声,各自撇过头去不说话。

楚惜莲劝道:“好了,三姐,六妹,赶紧回院里吧,这也不怕被人笑话么?”

“就是,三妹你比六妹大,怎也不让着她?”

两人这才各自气冲冲地转身离开。

楚惜情摇了摇头,看两人离开的方向,却嘴角弯了起来。

这边厢楚惜颜回了自己的芳华园,因被老夫人训斥了心情不好,便拿丫鬟撒气,又把屋子里新换的一套官窑瓷器给砸了,半晌抚着额哼哼着躺在锦屏软榻上,心中直窝火。

正生闷气,听大丫鬟初雨说到刚刚园子里三姑娘和六姑娘打起来了,顿时来了兴致。

“好端端的,怎么就打起来了?”

“听说是因为插屏的事儿——”

楚惜颜听着听着忽然就眼睛越来越亮,猛然坐了起来。

“哼,我昨个就怀疑呢,那个小蹄子怎么会有那么精巧的构思,还有好手艺做出那种惊艳的插屏来,现在看来这里面猫腻大得很!不是楚惜情喜欢琢磨新鲜样子么,你说会不会是——”

初雨点点头,“姑娘猜的有道理,奴婢看这事儿十有八.九是这样的,不然干嘛三姑娘恼羞成怒呢?”

“哈哈——那个小贱蹄子,以为我病了,她就能得到机会去留园,搞了半天原来还是使的下三滥手段。”

楚惜颜不屑地撇撇嘴,“这事儿我那个大姐还不知道呢吧?若是她知道了,不知道是个什么反应?”

“这事儿要不透露出去,也让三姑娘偷鸡不成蚀把米,正好还能让她跟大小姐交恶。”

楚惜颜勾起唇瓣,眼里闪过一抹恶毒:“不急,这事儿哪那么容易算了呢,我得好好想想。”

正说着话,外面通报说五姑娘来了。

楚惜颜有些诧异,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哼,她来作甚,莫非以为现在祖母身边了了不起了,竟来看我笑话了?”

初雨忙赔笑道:“看姑娘说的,五姑娘可是您的嫡亲妹子,她又是…怎么敢看您笑话?”

“谅她也不敢,请她进来吧。”

楚惜颜又歪在软榻上,见楚惜梦在外面由人推着木轮椅过来,丫鬟们忙去铺板子,方便她上下,有些小丫头在一边儿露出些看好戏的笑话神情,楚惜颜瞧见了,恶狠狠瞪了一眼,骂了一通,虽说她也不喜楚惜梦,可到底是自己一个娘生的,哪容得下人笑话?

“二姐,您今个儿说头痛,我来看看你,还有这儿有以前奶娘给做的菊花枕,能清神明目的,想是有些用处,姐姐不要嫌弃。”

楚惜梦一来就怯生生地说着。

楚惜颜皱了皱眉,见她那小家子气的样子就讨厌,不耐烦地说:“放那就是,怎么不好好呆着四处乱跑,要是你再跌着碰着的,回头娘又要数落我了。”

楚惜梦就有些紧张地道:“不是的,姐姐,我就是想看看你…”

“看,有什么好看的,你不是跟大姐好得很吗,昨晚还睡她那儿,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二姐?”

---第二更…

少女情怀总是诗

“没有,二姐,我只是听说大姐出事,所以才…”

楚惜梦双眼泛红地说:“二姐,我没有不把你放在眼里。”

“少摆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哼,看你那样儿就好像我欺负了你似的。你不就是喜欢巴着大姐身边吗,我告诉你,别以为她现在又跟什么武昌侯世子,又跟什么威远侯有什么关系,就了不起了!她当她是谁,水性杨花的,这会朱昂哥哥的事情还没算完呢,这就跟别人传出话来了,我看当初那谣言指不定是真呢。”

楚惜颜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着,想到最近的事情,是越说越偏激,越说越激动。

楚惜梦涨红了脸:“不是的,大姐她不是这样的人,就是那天她去静慈庵的时候,子远哥哥去找大姐,大姐都没见——”

“你说什么?”

楚惜颜猛然坐了起来,瞪圆了眼睛,脸色狰狞:“你刚刚说的什么,再给我说一遍,你说朱昂去找她?”

楚惜梦吓得猛然捂住嘴巴,“没,没木有,我是说,说——”

楚惜颜气得脸色阵青阵白,猛然从软榻上下来抓住妹妹的手吼道:“你从哪知道的,说!”

“不是,就是我听到下人说才知道的,二姐,你别生气,大姐她也拒绝了子远哥哥,没跟他说话。”

楚惜颜却是更气了,偏是这样她才气呢。

人家根本不理他,他还上赶着去找人家,这样把热脸贴冷屁股,偏偏怎么就不曾记得她了呢?

“他居然又去找她!”

楚惜颜气得心口直疼,尤其是想到经过那件事之后,朱昂好些日子不曾登门拜访,也不曾给她任何信息,没想到那厮居然趁着大姐去山上的时候去找她了!

难不成他还真的想娶楚惜情了吗?

楚惜颜气得在屋中摔东西,一转头看到五妹还在,顿时怒道:“你还站在那干什么的,滚,都给我滚出去,想看我笑话,没门!”

楚惜梦吓得小脸发白:“二姐你别生气——”

楚惜颜气冲冲地挥手把妹妹给赶走了,在屋中来回走动着,咬牙切齿:“贱人,你都有武昌侯家的看重了,为什么还要跟我争!”

她越想心中便是越发恨起了楚惜情,“什么好东西都被你得了去,凭什么?楚惜情,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楚惜梦从芳华园出来,身边陪着她的丫鬟沉默不语,楚惜梦脸上表情很是沉静,丝毫没有之前那种单纯怯懦的样子,忽然她嘴角上扬,想起什么,又有些复杂。

“走,回祖母那去。”

楚惜梦想起刚刚二姐的样子,摇了摇头,真是沉不住气啊——

——

“就是这些?”顾渊拿着陈风递给他的报告,听着他说的话,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似乎在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