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情狠狠瞪了他一眼,板着脸扭头不看他。

虽然说她不讨厌杨锦深,对他也有些好感,可是她可不想就这样如了他的意,也不想就这么快地就跟他发展到这么亲密的地步。

“惜情——”

见她板着脸不理他,杨锦深有些无奈,他刚刚的确是有些冲动了,也是因为将要离开,心中有些不舍,便有些放纵自己的情绪,想尽快确定彼此的关系。

他怕自己不在的时候发生什么事情,到时候万一惜情被人抢走了怎么办?

所以他才会刚刚如此放纵自己的情绪,想着自己先占了少女的芳心,便让她不会再去想别人,等两家定亲了,也就不用再担心这些了。

楚惜情当然不知道他这等心思,只觉得杨锦深不尊重自己,才刚刚表白心迹就轻薄自己,未免有些过分,言行轻薄,看来还真要仔细想想,若他真是这般性情,那她真的需要担心下他会不会以后花天酒地。

如果杨锦深知道她是这么想的,肯定要大呼冤枉。

“是我做的不对,我只是想到要离开你,又要不知道多久才能相见,心里有些不快罢了。现在方知古人常言相思始觉海非深,当真如此。”

楚惜情神情缓和了些,温声道:“我也不是想责怪你,只是你我还未定名分,如此这般,被人知道却要觉得我寡廉鲜耻了。”

杨锦深连忙道:“你放心,这周围无人的。”

楚惜情哼了一声:“怕是世子早就准备好的吧?”

杨锦深也不再说肉麻的话了,笑着说:“只是想在离开前好好跟你共度一日。”

楚惜情也没太反对,杨锦深不摆出那样痴缠的样子时是很得人喜欢的,说话幽默,又总是体贴,楚惜情也有些遗憾他就要离开绍兴了。

杨锦深见她神情愉悦,知道她是不生气,也有些暗骂自己的急躁,认真耐心地跟她聊天,赏花,说起回金陵后的准备。

听说楚惜情在忙着收拾账目,杨锦深便道:“我听母亲说你家人想请嬷嬷回去教导楚家千金,不几日她便会过去,我舅舅家这边也有盘账的好手,你若是有些麻烦的,我可以让他帮你。”

楚惜情却没接受,笑了笑道:“不妨事,我就是自己查查看,要不了多久就能弄明白的。”

毕竟是楚家自己家的事,楚惜情并不想让外人掺和进来。

杨锦深见她如此说,也知道她顾忌什么,遂不再提。

只是心里想着总要留些人在这里,也好能经常得到消息,他又担心楚惜情在楚家受了委屈,但转念一想,这个女子岂是会受委屈的人,她是个玲珑心思的可人儿,想来是不会吃苦头的。

“若是有生意上的事情拿不定的,也可以找老方。不过,惜情,这些事儿岂是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将来我们成亲了,难道你还怕我养不起你么?”

“那怎么一样——那是我娘留给我的嫁妆。”

再说了,男人说得再好,她还是觉得自己有嫁妆,有田地铺子更好,无他,经济独立而已,就是婆家也不能霸占她的嫁妆,哪怕她无儿无女死了嫁妆也是要退回娘家的。

对于这点楚惜情是很满意的,在本来就男尊女卑的古代,若是没有这些保证,又要怎么活得更好?

“好好好,都听你的。”

说着却又从荷包里拿出一块温玉放进楚惜情手中,轻声道:“惜情,这是我杨家祖传的玉佛,在我八岁那年父亲母亲亲手交给我的,告诉我将来送给我的妻子,希望你时时佩戴着,不要忘记——”

楚惜情一愣,但见那玉佛青莹透彻,放在手中散发出淡淡的暖意,却是一块和田暖玉,少见的澄澈颜色,十分珍贵。

“不行,这么珍贵的东西我怎么好收下——”

她伸手就想还回去,杨锦深却握住她的手,目光灼灼:“真的不收么?惜情,你不愿嫁给我么?”

楚惜情一时语塞。

杨锦深见她没反对,便接过那玉佛,绕过她站在她身后为她佩戴上,“惜情,以后一直佩戴着它吧。”

楚惜情蚊子般地应了一声,垂着螓首,粉颊嫣红。

两人一直待到快中午时分,腻歪了半天,杨幼宁遣人过来请他们去用饭。

等见到他们两个,这丫头就一直笑个不停。

杨夫人也来了,见女儿心情舒畅,精气神好了许多,又见到楚惜情跟杨锦深郎才女貌,珠联璧合,顿时老怀大慰,满意地说:“都是自家人,一起用个饭,改明儿回了金陵,怕是许久不能见了。”

楚惜情听杨夫人把自己算成了自家人有些不好意思,假装没有听见,这边用了午饭,陪杨夫人说了会子话,见她神色倦怠,去了午睡,楚惜情又跟杨幼宁小歇片刻,一起到园子里赏花吃茶。

眼见日光西斜,楚惜情便想离开了。

“这便要走么?真舍不得姐姐,若是你能一直陪我可就好了。”

杨幼宁舍不得她,这说着话看了眼哥哥,杨锦深叹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只盼早日相见。”

楚惜情温声道:“千山万水,总有相逢之日,不必难过。”

杨锦深含笑看她,“惜情说得对,想来你我很快就会见面。”

杨幼宁咯咯直笑,本来带些愁绪的心情因此也似乎好转了许多,笑着过来拉着她的手念叨了许久,这才和杨锦深一道亲自送她到了垂花门前。

杨锦深不舍得这般离去,便要护送楚惜情离开,骑上爱驹伴随车马左右。

楚惜情想着去看看自家的店子,便让车把式改道顺路去看看。

在绍兴府平街上,楚惜情的四家店铺里有三家都在这街上或附近,只有一个当铺是在别处。

这里距离城隍庙不远,是绍兴的繁华区,本来生意是不错的,本不至于落到如今地步。

楚惜情当然清楚其中有些猫腻,不过不亲眼看看,也不知其中行情。

先到的是一家粮油店。

梅香和碧柳是一路跟车的,梅香笑嘻嘻挤眉弄眼地跟碧柳说起外面的杨世子,可把楚惜情臊得不行,飞了她几个白眼,这丫头才住嘴。

到了地方,为怕生人瞧见,又拿了帷帽遮住,方才下了车。

楚惜情抬眼看这顺昌粮油店,占地不算太大,门脸肮脏,一个没事儿的小二正在门口打盹,踏进去一瞧,屋里凌乱摆放着米面粮油杂物,灰尘扑面而来,屋里的掌柜正低头在盘账,见到有人来忙骂了一声;“王二,有客来了!”

说着也是有些诧异,看楚惜情跟杨锦深的打扮该是公子千金,怎么自己亲自来这种地方,家里的仆役呢?

楚惜情皱眉看着这家店铺里外,又看了眼外面的街道行人,看着看着,脸色渐渐难看起来。

正好这时有个老婆子进来买米,店小二上去有一搭没一搭地招呼,问一声答一声跟个棒槌也无甚不同,老婆子看了米皱了皱眉,又问米不好能不能便宜些,那店小二却道:便宜您干吗还买米,买了小米高粱不是更好?

一句话说得人气冲冲离开了。

旁边那店小二见他们二人在这里半天不买东西,就有些不耐烦了。

楚惜情冷声道:“走吧,不买了。”

气冲冲地出来,看见对街的粮油店生意兴隆,心里直恼。

“老方在绍兴向来消息灵通,你若是想查些事情,可以让人去找他。”

楚惜情点头,也没再拒绝杨锦深的帮忙,“多谢你了,我实不知如今成了这样。”

杨锦深开解她道:“经营的人不用心怎么会好?我想你收回来了,以你的聪明,定然会焕然一新的。”

楚惜情带了些笑模样,既然她收了回来,就是找茬来的,现在看到这情形,心里也有了解决的办法了。

又到了下一家胭脂水粉铺子,见情形同样也好不到哪儿去,慵懒的伙计,劣质的香粉胭脂,使得这家店变得只有些普通百姓才会光顾,而不是能赚有钱人的钱。

而谁都知道官卿夫人们才是花钱的大主顾。

楚惜情面无表情地出了店面,直接转去了隔壁绕进半个巷子的绸缎铺子,这里也是毗邻主街,可却又不像主街位置那么好,但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经营的物品如何,进来一看顾客寥寥,货架上的布匹凌乱摆放着,虽然颜色算是不错,可是跟别人家的也没什么不同,加上没有人家经营用心,自然生意很差。

楚惜情摇了摇头,旁边梅香愤愤地说:“看他们一个个跟大爷似的,见了人来不知道招呼,可见了这般做生意的么?”

马车就停在巷子外面,楚惜情和杨锦深在巷子口站住,杨锦深安慰她道:“只是一些小毛病,整治一番便好。”

---杨世子,小心乐极生悲哦,你的预感很正确。顾童鞋谁让你不给亲妈俺好脸色的,一直不让你出场,知道俺的厉害了吧,好吧,下一集顾渊童鞋闪亮登场…今天就两更了,思思周三大图会加更。

顾渊VS杨锦深(第一更)

楚惜情点头:“确实如此,只是换上得用的人,好好经营就是,倒是让你看笑话了。”

杨锦深拨开她头上的帷帽,“我怎么会笑话你,你看我可有在笑?”

楚惜情睨了他一眼,忍俊不禁被他脸上一本正经的表情逗笑了,气氛正和睦,忽然一阵隆隆的马蹄声脚步声响起,忽然,马蹄声嘎然而止。

踢踏踢踏的马蹄声停在了他们身旁,一道阴影被日光映照得高大无比,彻底将两人笼罩住,不知从哪里吹来一股妖风,甚是寒冷。

楚惜情眯起眼抬头看去,便听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子初,你跟楚小姐在这里作甚?”

楚惜情心中一凛,这时她才看清了骑在马上的男人是谁。

顾渊!

他勒马停驻在巷子口,身上披着栗色的披风,穿一身石青色滚云纹收腰劲装,风尘仆仆的样子仿佛是才刚刚从远方归来,身后更是一行亲兵,个个身强体壮,此刻集体扫视过来,那种威压更是让很多大街上的平民百姓全都逃得远远的。

此刻,顾渊面色更加冷峻,一双神目如电,幽冷的瞳仁直直凝视着她跟杨锦深,情绪晦暗不明,整个人散发出一阵阵冷气,仿佛能让人窒息的煞气更是让周围一阵阴风惨淡,仿佛温度都在瞬间下降了许多。

楚惜情只觉得一瞬间鸡皮疙瘩就立了起来,忍不住缩了缩身子,这天然制冷机是想干嘛,难道不知道天气还不暖和吗?

只是,为啥她心里有种心虚的感觉?

好像被人捉奸在床似的,这是种什么奇怪的想法?

杨锦深脸上的笑容瞬间凝滞了,很快他又恢复了笑脸,上前不着痕迹地挡住了顾渊看向楚惜情的视线,拱手行礼:“世叔这是从哪回来,小侄还说怎不见你呢,一直想去拜访来着。”

他避重就轻,根本没有回答顾渊之前的问题。

顾渊挑眉看他,脸上却没有半点笑容,目光冷厉:“我问你和她在这里做什么。”

手上的马鞭轻轻抬起,楚惜情紧张地盯着他的手看,这厮想干嘛,好好的他不会想打人吧?

可是她错了,顾渊当然不可能打人,楚惜情眼前一花就见到他翻身下马,迈开长腿一步步走了过来,步步紧逼给楚惜情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压力。

杨锦深脸上的笑容淡了,他不冷不淡地说:“世叔,我跟楚小姐只是在逛街而已,顺便送她回府。”

他凭什么用这种质问的口气,楚惜情不是他顾渊的!

哪怕他是威名赫赫的威远侯又如何,在这件事上,他并不占上风,楚惜情也没跟他定亲!

杨锦深黑眸闪了闪,抬头挑衅地看着顾渊,虽然没说话,可是表情神态已经不言而喻。

顾渊冷冷盯着他,两人目光相对,顿时暗潮汹涌。

顾渊那深邃冷暗的瞳眸此刻燃起了一道火焰,外表看起来他浑身冷肃,可是此刻他心里却是烈焰沸腾,仿佛有一座活火山喷发了,他攥紧了手中的马鞭,仿佛一个混世魔神又在此刻复活了。

楚惜情往后退了一步,希望他没注意到她。

这两人对峙起来,楚惜情仿佛变成了个局外人,她这时候倒真希望自己成个局外人,心头叫苦,也不知道怎的,她就是对顾渊有些发自内心的惧怕。

说起来她自己都奇怪,为啥她要怕他,他难道能管她吗,他又不是她爹!

想到这里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

楚惜情倒是想悄悄脱离他们的视线,可是她才刚刚一退,那边正表面和谐实则暗潮汹涌对峙的两个人却像后脑勺长了眼似的同时开口了:“站住,你往哪去?”

楚惜情顿时僵住,她干笑道:“我只是看时候不早,要回去晚了,爹娘会担心的。”

杨锦深面对她时脸上带了笑容,温柔地走过来半亲密地给她整理了下披风:“好,我送你回去吧,楚伯父上次还说喜欢日铸雪芽,我家还有几两,正好给楚伯父带去。”

说罢便要扶楚惜情有些僵硬的身子上马车。

顾渊声音干硬地说道:“正好我也有事要去找楚大人。”

杨锦深回眸笑道:“看起来世叔才从外地回来的样子,我想世叔肯定也累了,不如先回衙暂歇,明日再摆放楚伯父也不迟。”

楚惜情看了看顾渊那冷硬的脸,小声地点头道:“对呀对呀,侯爷还是先回去歇息吧。”

顾渊闷哼一声,看这二人站在一起珠联璧合的样子心中有些发闷,才刚从萧山回来,没想到一回到绍兴倒是碰到这样一出。

什么时候楚惜情跟杨锦深这么好了?关系这么亲密了?

只是几天的时间而已,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顾渊有些微恼,楚惜情的表情更是火上浇油,让他心里的火山更加沸腾,他冷着脸拒绝:“正事要紧,走吧。”

说罢,便翻身上马,接着身后的亲兵更是不由分说地就聚在了他身后,将杨锦深和楚惜情团团围住。

杨锦深嘴角抽了抽,随即撇撇嘴,淡笑道:“既然如此,就有劳世叔相送了。”

话里话外都是把楚惜情当成自家人,而把顾渊排斥在外。

楚惜情低着头灰溜溜地爬上了马车,两个丫鬟梅香和碧柳也是大气不敢出,实在是顾渊的官威太慑人了,让她们一时不敢造次,只能用眼神交流着。

马车再度开动了,楚惜情听着外面滚滚的马蹄声,心中纠结,怎么就弄成现在这样子了?

杨锦深和顾渊仿佛两个门神似的守在她马车旁边,加上身后的精锐骑兵,声势浩大,引得路人纷纷侧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大官驾临了呢。

这二人一路上也没闲着,三言两语交谈着。

“世叔去了萧山,是为了剿匪?”

“嗯,萧山有教匪余孽作乱,又联合水匪劫持了官运粮船。”

“竟有此事,想来世叔出马,一定是马到功成了。”

诸如此类不咸不淡的对话不时上演着,话里话外处处打机锋,听得楚惜情头大如斗。

心里暗自安慰自己,顾渊肯定也要回金陵的,到时候她就不用再面对那张冰山扑克脸和天然制冷机了。

自我阿q般安慰了一番后,楚惜情这才感觉好受了些。

到了楚家,门前家丁门房见这番浩大的阵仗也是慌了神,还以为楚家出了什么大事呢,急忙往院里通传主人。

直到看到自家小姐下车,问明情况知道是护送来的,一个个便是面色诡异地看了看杨锦深,又看了看顾渊,最后再看了眼自家小姐。

顾渊让身后的亲兵原地等着,楚家的管家过来连忙招呼这群兵大爷到车马房暂歇片刻,岂料人家根本不搭理他,下了马安静地坐在原地等着,唬得四周的邻居都纷纷探头出来侧目而视,议论纷纷。

杨锦深把宝贝马儿丢下给随身的辅兵,两人一起陪着楚惜情进了门。

楚惜情心中叫苦,正想着该怎么办好,救星来了。

是楚旭收到消息赶忙从书房过来,正好碰到他们。

“爹!”楚惜情眼前一亮,从没有一刻这么感觉到楚旭这么和蔼慈善美好,叫得无比真诚热情地就躲到了楚旭后面去了。

杨锦深见状有些好笑,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楚惜情撅起嘴瞪了他一眼。

楚旭正一头雾水,见杨锦深跟顾渊同时而来,正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呢。

却听杨锦深笑道:“楚伯父,小侄是送楚小姐回府的,我小妹生病,多亏楚小姐开解,她已经好多了。”

楚旭还有些疑惑,摆手道:“小事而已,杨小姐无事就好,惜情,你回内院吧。”

楚惜情仿佛得到了赦令,也不管杨锦深和顾渊了,匆匆道了个万福就落荒而逃,转过花木,绕过垂花门进去了。

顾渊轻哼一声,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就不信她能一直躲着!

——齐人之福不是那么好享受的啊…惜情,你自求多福咯…顾童鞋一出场气场就那么强大,膜拜啊。第一更,今天两更吧,明后天大图思思奋发努力多更新下。

请你喝杯喜酒(二更完毕)

楚惜情跑了,留下杨锦深跟顾渊在这里。

三人面面相觑,楚旭更觉得有些诡异,心说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杨锦深看了眼顾渊,笑着对楚旭道:“楚伯父,上次听你说喜欢日铸雪芽,小侄特地带了些过来送给楚伯父,聊表敬意。”

楚旭忙道:“世子真是太客气了,我就是那么一说,没想到你还记着。”

说着又看向顾渊:“不知道侯爷来是——”

顾渊淡淡道:“是有些事想跟楚大人商谈。”

“既然如此,那就去书房吧,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

楚旭请了两人去书房说话,分主宾坐下之后,杨锦深便开始说起很快要回金陵城的事情,又提起等回了京城禀明家父,到时候两家再结秦晋之好。

本来这些话并不是杨锦深适合说的,可是他的目的显然是说给某个人听的,原因自然也不难理解。

“楚伯父丁忧结束,想来也该回金陵为君分忧了呢。”杨锦深笑道。

楚旭也听楚老夫人提过杨家有意结亲的事情,他并不反对。

实际上,如果跟杨家结亲,反倒对楚家很有好处。

不过回京的话,他却还是要仔细考虑考虑的,因为京城现在的情形实在是不太妙。

“世子也该知道京城的情况,我这会回去怕是——”

顾渊浑身冷气直冒,虽然他已经收敛了,可还是会让楚旭有些不太舒服,心道这个武昌侯还真是个冷面阎王,不过也是奇怪,他对自己倒是很和善,今天这是怎么了?

顾渊听着杨锦深说那些话,怎么会不知道他的目的所在,尤其听他说什么两家结秦晋之好的话,更加心中气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