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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明辰将自己的老母亲推出去挡刀子的计策,并没有起到任何效果,反而让夜之军大大地鄙视了一回。

可怜沈运梅衣衫单薄地被风吹得瑟瑟发抖,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也没得到儿子的半分垂怜。

这么个老太太出现在战场上,还是神志不清,衣不蔽体的模样,是个人看了都觉得过分,虽然是罪有应得,可也不至于这般折腾吧,杀了便是。

大家想想又是尉迟明辰这个亲儿子干的,顿时都有一种跟错人了想法。

跟着这么一个猪狗不如的领导人打仗,世府军哪还有那个脸。

就在这时候,阮天启还发出了劝降公告,只要愿意投降,一律不杀。

这个公告一出,就是有心思奋战的世府军也没那个心思了,一个两个……十个缴械投降,然后是百个,千个。

紧接着,尉迟曦辰所率领的空中部队将世府基地的大堡垒轰出了一个大洞,摇摇欲坠的堡垒宣示着世府军再无反击的可能。

随后尉迟莱阳率领的一众机甲部队,冲进了堡垒,谁都拦不住他,就像他的仇恨,战火不灭,便无从消弭。

而尉迟明辰呢,都兵败如山倒了,他还能有什么反扑的机会。只能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举起双手投降,挥动白旗,堡垒之上,那扬起的白旗,宣告着战争的结束。

世府军,输了!

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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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少爷,我给您将人抓过来了。”

莱阳身边最忠心的蒲心,拖着五花大绑的尉迟明辰来到夜之军临时搭建起来的指挥帐篷里。

尉迟明辰面色惨白的摔倒在地上,蒲心还嫌不够,狠狠踹了他一脚。

“四少爷,您打算怎么处置。我想好了,割他的肉,学古代那种凌迟处死,然后拿他的肉喂狗,祭小姐的在天之灵。”

她口里的小姐就是莱阳的亲妹妹尉迟莱茵,她原先就是莱茵身边的人,莱茵死的时候,她就在身边,若不是莱茵在停车场发现车子不对,果断将她推下最近的楼梯,她也会跟着被炸死,而不是滚下楼梯跌断一条腿那么简单。

那么久了,她还记得小姐临死前说过的话。

“告诉哥哥,爱音不会背叛他的,爱音只是被要挟了!”

这句话她带给了尉迟莱阳,可是太晚太晚了。

尉迟莱阳走到尉迟明辰跟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在尉迟明辰眼里,莱阳无非就是尉迟家用来赚钱的工具,何曾像这样,由他睥睨他,还是如此鄙视的眼神。

“莱阳,你听我说……那件事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他明显是不想死,所以再次企图甩锅。

“你以为我会相信?尉迟明辰,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读书都读进狗肚子里去了吗?爱音的哥哥本来是你政府单位里的一个小秘书,虽然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好高骛远,只会巴结你,但你就是看准了爱音对这个哥哥情分不同,处处都会保护他,便以他为要挟让爱音想办法接近我。那时的我虽然明面上和夜辰不和,但私底下我们都清楚你需要钱,偏偏尉迟家的钱都是我家在管,你想通过我拿到钱,那是想也不要想的事,但你又不好明抢,只能暗地里想办法,你想说服你爸将我家管钱的权利给夺了,由你安排的人来负责,可惜啊,你爸也不算太糊涂,知道我家虽然和尉迟家没什么血缘关系,但好歹商界的人脉够广,若是被削权,难保不生出二心,自立门户,去和你们对着干,先别说我们有没有这个心思吧,就我爸那样的老黄牛根本不会,可你们父子靠我家赚的钱养活,怎么还成天算计我家的人会企图取代你们尉迟宗系的地位?真是人心隔肚皮!不过你爸想的也没错,就你们父子俩这种小心眼,我爸不会,我尉迟莱阳还真不想屈就了自己。你说服不了你爸,就想抓我的错处,于是你就将爱音派到我身边,暗中监视我,好看看我都干了什么,或者有没有和夜辰私下里联络,对吗?加上莱茵爱音本就是大学同学,更让你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说到此,他不由想到了许多年前,莱茵为他介绍爱音的场景。

“哥哥,爱音,莱茵,听起来是不是很像一对好姐妹……”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爱音,却在她死后才知道,那初次的相见便已心动了。

“不是的,那都是我爸吩咐的,我没有……”

“闭嘴!”尉迟莱阳一脚踹在他的胸口上,“别和我说不是你,爱音的哥哥死前什么都招了,哭着喊着自己害了妹妹,而我也心瞎,始终不愿相信爱音,才会导致她最后心如死灰的不再与我解释,所以当她知道你要暗杀我,她便也不愿说了,自己孤身一人打算冒死揭穿你的阴谋。那辆车,你还记得吗?要不要我把当时的照片发给你看看。尉迟明辰,你当时明明可以关了定时器的,可你没有,因为你知道爱音已经不会帮你了,你又怕她事后会将你说出来,你只好杀人灭口,对不对?”

“我……我……”尉迟明辰捂着胸口,那一脚太重了,他憋了一口血在喉咙里,这会儿一开口,直接吐了出来。

“之后,莱茵为了去追爱音,想劝她不要放弃我,也上了那辆车!”说到这里,他狠狠喘了一口气,胸口沉重得一如当年知道两人出事时那般,好似被千斤重的石头压着,“你知道吗,当我知道她们俩都是被活活炸死的时候,心有多痛,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了!”

可是当时他没有任何证据,就是有证据也被这对父子给消除了,蒲心的话根本不足以让人相信杀人凶手是这个混蛋。

“没关系,虽然当时制裁不了你,可是今天你落在我手里了,你想不想知道我会怎么处置你?”他蹲下身体,伸手往尉迟明辰的脸上狠狠拍着,“她们是怎么死的,你就怎么死!”

“不,不要!莱阳!我求你,别……别杀我!我是你的堂兄啊!”尉迟明辰大叫。

“堂兄?呵呵,我家虽然姓尉迟,可是和你们没有血缘关系,你不是常用这个来说服你爸的吗,怎么?现在倒肯承认了?晚了!你去给我死吧。来人!”

他后退了一步,很快就有一群人上来将尉迟明辰拖走,塞进一辆早就准备好的跑车里。

还是尉迟明辰最喜欢的跑车类型。

他被捆在座椅上,然后一群人拿起汽油桶往车身上浇汽油。

一桶接一桶……

浇完后,尉迟莱阳走了出来,就在车前点起了一根雪茄。

尉迟明辰几乎像个死人一样地看着他,他惊恐地看着他吸了一口又一口。

烟雾缭绕,却遮不住莱阳脸上的杀意。

突然,莱阳停了抽烟的动作,惊叫了一声:“哎呀,瞧我这脑子忘记了夜辰的嘱咐,要戒烟。”

“不,不,不……莱阳……”

撕心裂肺地喊叫也阻止不了莱阳将抽了几口的雪茄弹飞到车头上。

火星瞬间点燃了汽油……

轰……

火烧冲天!

尉迟明辰的惨叫也跟着响彻云天……冲天的火光将车子燃尽,也将他烧得面目全非,焦炭一具。

烟尘里,莱阳墨黑的眼中滚落下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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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杀得是否爽!?

第475章 Part 467 明天继续喂水喝

夜辰当晚就收到了大捷的消息,可惜他一直担心着与若邪交谈的妖娆,就是尉迟明辰死个七八次都不足以引起他的半点主意。

不过曦辰还是很人道对他说了说关于尉迟清河该怎么处理的问题。

这位夜辰的亲爹怎么说也是前总统,虽是一切恩怨的源头,使得曦辰很想掐死这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但他毕竟是夜辰的亲生父亲,他就是再恨也不能像莱阳那样独断独行先斩后奏。

不过就是他想先斩后奏,阮天启也是不会同意的。

“带他去夜之区吧,无非就是一条残命,难道还能闹出什么风浪来?”

夜辰既然这么说了,曦辰自然不会对这个半截已入黄土的前总统大人动什么歪脑筋的,很爽快地将他交给了阮天启。

阮天启看着担架上皮包骨头的尉迟清河,唏嘘不已,命人妥善照顾后,便与几个部下一起整顿世府军,只要是没有异心的,全部编入夜之军,并由他亲自带队前往夜辰所在的与白乌鸦对战的前线。

夜辰听完这些汇报,眉毛都没挑过一下,全扔给了寒熙去善后。

寒熙觉得自己就是个劳碌命,想听个墙角跟都不行。

“你是统帅,按理不该是你来处理的吗,哪些人分到哪些人下头,你说了才算。而且你看人最准了,你分的肯定比我好。”

夜辰半秒时间都不给他啰嗦的,直接一字封杀。

“滚!”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里头的妖娆在和若邪在说些什么,哪还顾得上这个。

寒熙只能摸摸鼻子苦哈哈地去安排事情了,顺便将看热闹的小凯拉走。

“来来来,你也一起去,你家岳父现在心情不好,小心得罪了他,没你好果子吃。”

要是平常,听到岳父两个字,夜辰必定是要黑脸扮魔王的,可是现在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仿佛根本没听见。

小凯是个机灵的,知道留下的话多半会触及岳父大人的逆鳞,弄个不好自己的印象分就会受到影响。反正这里的事现在不知道,明天也可以找人问,不急于一时,再急也不能跌了自己的印象分,这印象分刷得那么辛苦,断不能随便垮塌了。

“走就走,但我可先说好了,你别想奴役我。”他宁愿去巡逻也不想干这些费脑子的事儿。

“没想奴役你。你爱上哪上哪,就是别呆在这,省的啊……”寒熙偷偷指向夜辰,一句:“你懂的!”

小凯当然懂了,不舍地将耳朵离开了门板。

“也是,我困了,回去睡觉咯。”

话落,人就跑了,寒熙都追不上。

夜岑和沐宸依旧坚守在夜辰身边,注意力自然是在屋里头的。

里头的妖娆呢,和若邪根本谈不下去,好说歹说,他也不肯开口,细心的九歌倒了杯茶水给她,刚巧她也口渴了,仰头咕咚咕咚地喝得滴涓不剩。

“若邪,你要真不愿意说,那我也不逼你了,不如我们说点别的吧。”

若邪古怪地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比如你的实际年龄,又比如在没加入白乌鸦之前你叫什么?又是干什么的,家里有什么人?”尽管她之前说不想知道他的那些劳什子苦衷是什么,可现下问不到别的,不如换个法子,攻攻心,说不定会有转机。

“闲话家常?”

“算是吧!反正我想知道的你不肯说,我要走,你也不让。刚好我今天很闲,不如听听你的前尘过往。如何?或者你有更好的提议?”

若邪皱起眉头,不明白她这是在唱哪一出。

“你不会连这个也要怀疑我吧?那好,既然你不想,那我也就不费什么事了,走了。睡觉去。”

“你站住!”

妖娆刚要起来就又被他阻止了,她好笑地看着他,“你看,说又不肯说,走又不让我走。没你那么霸道的,你到底想干什么,当我是鱼缸里的鱼吗?观赏用的?”

“我……”他蠕了蠕干燥起皮的唇皮,看向她道:“我口渴了,想喝水。”

妖娆眨眨眼,心想这是肯说了?

“九歌给他倒杯水。”

“我要你喂我!”他谁也不看,就只盯着她。

要她喂?

妖娆有些发懵地朝他看了一眼,她身边的九歌忍无可忍了,喝道:“你以为你是谁?想喝水是吧!好,我倒给你。”

九歌随便找了杯子,也不知道里头放过什么,乌漆墨黑的,往里倒了水就往他嘴边送。

“喝吧!”

若邪冷笑着别过头。

“你喝不喝!”九歌拿着水杯子叫。

若邪朝着妖娆的方向努了努嘴,“你要是耳朵是聋的,我再说一遍,我要她喂。”

九歌直接将水泼到了他的脸上,“爱喝不喝,我看你就是敬酒不喝要喝罚酒。”

泼在若邪脸上的水滴答滴答地往下淌,让他看起来甚是狼狈,那些水和血混在一起,更是让他的伤口看起来触目惊心。

妖娆知道他是头犟驴,九歌那套对他根本没用。

“好了,九歌,不过就是喂口水,没什么关系的。”妖娆重新找了个杯子,她没有虐待囚犯的兴趣,给口水喝就给口水喝,有什么要紧的。

“喏,喝吧。”她将杯子往若邪嘴边递去。

若邪看看杯子,再看看她,又将头别了过去。

九歌火冒三丈地喝道:“你小子耍人呢!?”说完就想冲过去暴揍他一顿。

妖娆伸出手将他拦下,道:“你怎么回事?怎么脾气和莲见越来越像了,你要再这么暴躁,我也让你出去了。”

九歌心里怄得恨不得将若邪的脑袋砸个窟窿出来,他要是莲见的话,恐怕早就这么做了。

“宗主,这小子根本就是故意的……他……”

“是不是故意的我心里清楚,你离他远一点,他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估计就是你了。”

若邪哼笑了一声,“没错,看看你家宗主多体贴人!你离我最好远一点。”

九歌气得鼻孔都鼓了起来,但妖娆挡着,他没法动手,只得乖乖地退了下去。

长柠现在身体弱,就是想发火夜发不了,倒是最淡定的,朝九歌招了招手,“九歌哥哥,过来我这边坐吧。我给你泡茶。”

喝什么茶!?

他还要盯着若邪呢,谁知道他会不会干出什么来。

红叶对着妖娆道:“我看这小子的嘴是上了九重锁的,你问什么都不会答了,别费那个事了。我们回去吧。别忘了,你现在是个孕妇!”

孕妇二字一出,若邪的视线锐利地就像抹了毒的刀子,“你又怀孕了?”

这个又说得特别咬牙切齿,仿佛是一件很不可饶恕的事似的。

想起来,当初她被绑架去白乌鸦的海底大本营时也是怀了孕的。

还真是巧,两次都被他撞上了。

“是啊,所以麻烦你行行好,别欺负我这个孕妇。我这跟你扯了半天了,你却一个字都不肯透露,要知道我牺牲的都是休息时间。”

“你不是在打仗吗,他怎么还让你怀孕,你不要命了吗?”

“啊?”妖娆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顿时觉得有点不对味了,“你这是在关心我?”而且听这语气好似很生气啊,见鬼了,她怀孕和他有什么相关,真要有关系,他应该高兴才对,她一个孕妇上战场,肯定有诸多不便的。

难道……她看向若邪的眼神变成了震惊。

红叶扯了扯她的袖子,叹气道:“小娆,你不会是刚反应过来吧?”红叶只觉得她迟钝死了。

妖娆僵在原地,耳畔响起了若邪之前说的那句——他要睡她的话。

“欸!?”

她与其说震惊,不如说是被惊吓到了。

“你……”她看向若邪,忍不住求证道:“你是真想睡我?”

红叶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一副不忍直视的模样,“你果然是刚反应过来……我的妈呀,那么明显的事,你竟然一点没听出来?我看你真是一孕傻三年了。”

这事真是太突然了,妖娆立马缩回拿杯子的手,她得好好捋捋,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她就没对他有过好脸色,接下来就是伤了他,让他只剩下个脑袋,再后来……

她对着若邪惊道:“你是受虐狂吗?我都这么对你了,你还对我有意思?”

若邪:“……”

妖娆也突然明白到夜辰为什么刚才骂她蠢了,她是真蠢了,竟然没想到这一层。

现在怎么办?

来个美人计?

动之以情,引诱引诱他,让他将知道的都说出来。

妖娆摇摇头,这种事她干不出来,上辈子就因为干这等事吃足了苦头,让某人暴戾得连亲弟弟都敢杀。

若邪看她又摇头,又叹气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也知道,如果现在不说,他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是,我是喜欢你,那又怎么样?”

妖娆赶忙往后头退三步,再不敢接近他了。手里的杯子放也不是,拿也不是,活像个烫手山芋。

“你现在知道了,不想对我说些什么吗?”

说什么呀,她一个有夫之妇,还是即将生第三胎,且已有四个儿子的女人。

红叶觉得吧,她这个反应还真是和普通不一样,那样的话说出来,和调戏有什么区别,她竟然一点没觉得被冒犯了。

“小娆,我们走吧。他爱说不说。我们再想办法。”

妖娆也想走啊,可是若邪的眼神跟毒蛇一样咬住了她,仿佛她要是敢走,他就会咬舌自尽。

他死不死的,她真的不会有任何伤心,但是如果他肯说出白乌鸦的事,对夜之军却是很有帮助的,所以不管怎样,他现在都不能死。

她静下心神,低着脑袋开始思考要怎么从他嘴里挖出想知道的事儿,不过在这之前,她还是要把该说的话说清楚。

“若邪,我没法回应的你的感情。”

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让若邪也是吃了一惊,“你……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喜欢谁是你的自由不是吗?虽然我们是敌对关系,但我不会认为被你喜欢是一件什么不可饶恕或是恶心的事。”

若邪眼里有点狂喜,至少她没有因为他是个改造人,而看不起他。

“那么,你也会喂我水喝的,对吗?”

这小子得寸进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