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塔卡张大嘴巴,粗犷的脸上那对大而有神的眼睛瞪得比牛铃还大,他耳朵里就听到了叛徒二字,其他都没听到。

他们当中有叛徒!?

这个词汇,让叛军们骚动起来,彼此开始怀疑和猜忌。

突兀的娇喝声顿时响起,“我说过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动。”

所有人都停下动作,不敢违抗。

她径自冷眼扫过他们,视线最后停留在垂首的某人身上,“奥利,我说的对吗?”

被点到名的奥利缓缓地抬首,赫然间不再是那无邪的天真表情,那份稚气的可爱已蜕变成沉稳成熟,冷清睿智的模样,但清澈的褐眸却丝毫没有改变,唯独蒙上了一层罪恶感,他没有反驳或是辩解,因为他知道她迟早会知道的。

伊斯猛然间仿佛被吓到似的倒退了几步。卡布斯则茫然站在原地陷入呆滞状。

塔卡双手握拳,发颤的身子剧烈的抖动着,“不可能,这绝对不肯能。”

三人心中期望着奥利能说些什么来反驳,可是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是黯然的看着他们,他承认了她所说的一切。

被背叛的痛,传遍他们的四肢百骸。

亲情,友谊,过往的欢乐,再次烟消云散。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伊斯发泄似的怒吼道,束缚长发的带子被吼声震断而落。

“因为他是赫梯军弓兵队队长!”阿尔缇妮斯咬着牙根,一字一句的揭露他的身份。

叛军一片震惊。

“一开始我没有发现,直到——”她回首看来向惊讶万分的萨鲁。

而后者则莫名的看着她,“你是说我透露了答案?”

“没错,你叫了我的名字——阿尔缇妮斯!”

“一个名字而已,难道你不叫这个名字吗?”

“我的确叫这个名字,而问题就在这。”她不再看他,回过头直视着奥利,“除了他,只有卡尔、卡布斯以及伊斯才知道我的真名,而其他人都只知道我叫阿尔,确切的说除了他们四个,这个世界的人所知道的叛军首领是个叫阿尔的人,然而——”她又回首瞥向萨鲁,眼里充满了挑衅,“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愕然瞬间出现在萨鲁的俊脸上。

“你必定是从他们四人中的一人身上获知的!”她替他作了回答,从而她知道了眼皮底下出现了个叛徒,而且就在他们四人中。”

“首先,卡尔决不可能,身为军医的卡布斯也不可能,他不够冷静,而且不太会掩饰自己,接下来就是伊斯,他就更不可能了,他的身份足以证明这一切,而和他在一起的塔卡也就有了证明。”她脸上露出一抹受伤的表情,“最后只剩下奥利了!”

奥利抬起头,见到了那抹让他心痛的神情,但是他无法反驳,因为一切都是事实。

清冷的紫眸暗淡下来,抿嘴苦笑了一下,她又说道,“排除所有不可能的事,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奥利便是那个我认为最后剩下的不可能,但偏偏他就是真相。尽管我努力思索,想找出证据证明他不是,可惜,所有的证据却都指向了他,这真要多亏了塔卡。”

“我!?”塔卡指了指自己鼻子,粗犷的脸上怒意未消失,这次更多了一抹迷茫。

“你手上茧子,记得吗,我从你的手上的厚茧知道你是军人的事!”

他点头,记忆犹新。

“同样的,从奥利的手上我也能看出来,不过有点我忽略了,这个时代的人在射箭的时候没有护手套,所以右手拉弓的时候,左手的虎口和食指在调整箭的位置时必然会有摩擦,久而久之,就会留下一道伤痕,就如长久握剑的人一样,都会留下痕迹。但奥利因为塔卡被我发现是军人的关系,为了防止我察觉,故意弄伤了手,然后用纱布包裹,所以一时我也没有想到,直到现在。”

这下,证据都清晰摆在众人的面前,恨意在叛军里弥漫开来,背叛想把利刃刺痛了他们的心。

她叹了一口气,看着卡布斯、伊斯和塔卡,幽幽之色染上脸颊,“别责怪他,他并没有做错,军人的职责就是遵守命令,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他没有任何错。”

三人心中虽愤恨但也不否认她说的是事实,但怨恨难消。

“但——奥利!”她锐利的紫眸锁住他,不再是信任的眼神,而是看待陌生人的视线,“理智上我可以原谅你,但感情上,你的背叛,我无法原谅!”

他的背叛,让曾经与他同甘共苦的人陷入了危机之中,她并不在乎自己如何,但那些跟随她拚死作战的人,却因他被逼入囫囵中,甚至有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她无法原谅他,但更无法原谅的是自己,是她的错信,害了他们。

只希望还来得及补救。

她豁然转首看着萨鲁,“继续刚才我们的话题。”

萨鲁挑起眉看着她,她不止一次让他惊叹,虽然从奥利那里知道了很多的事迹,但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更是让他赞叹不已,“你的条件是什么?”

“我跟你走,放了他们!”

话音刚落,叛军众士兵一阵抽气声,他们万万没想到她会提出这个条件。

“不可以,阿尔!”塔卡黝黑的脸惨淡下来,当下明白她为什么要弄昏卡尔了,因为卡尔就算死也会阻止。

“你为我们做的够多了,不要再为我们操心了!”伊斯更是激动异常,愧疚难当,当初如果没求她留下当叛军首领,就不会有现在这种事情发生。

卡布斯呆立一旁,绿眸里她绝然的身影,他知道阻止不了她的。

阿尔缇妮斯置若罔闻的傲然昂首,决然地射向萨鲁,“如何?”

视线凛冽的看着她,他象是在看待一件价值昂贵的珍品,暗叹着:明明是如女人般娇弱的身体,举手投足间却比任何一个比他魁梧高大的男子汉更显迫人的英气,尤其那份面对他毫无惧意,甚至敢和他谈条件的气魄,他无法不欣赏。

他有这个价值!!

她坦然面对,等着他的决定,猛然间感到一阵眩晕,她知道体力即将消耗殆尽,但是现在还不能倒下,在这个男人还没同意前,绝不能倒下去,可是越来越沉重的晕眩一波接一波的向她袭来,努力站直身子,猝然间眼前一片黑暗,虚软的身子向后倒去。

萨鲁发现到她的异状,立刻上前拉住她,一个使力将她打横的抱起,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的她发现竟然被他抱在怀里,情急之下在他的臂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放开我!”

突然的一击使得他松了一下手臂,虽然仅是一眨眼的工夫但对她来说已是绰绰有余了,她趁势用脚一蹬挣个缝隙双脚落地,在短短的几秒内,她猛然一惊,发觉到她的脚这么一着地,他原本扣住自己腰部的手,顿时被逼移到她的胸部。

萨鲁当下一震,因为右手触及的竟是一处柔软地带,时间仿佛就此打住,所有抵抗挣扎的动作全部停止,以他的‘丰功伟绩’当然知道手掌下的是一对成熟、丰盈、浑然天成的胸脯,他翠绿的眸子闪过一丝诧异,他竟然是个——女人!!

她一惊,猛然间让她透不过气来,更猛烈的晕眩向她袭来,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一片黑暗攫住,小脑袋无力的往后仰去。

瞬间,缕缕的银丝随著掉落的假发飘飞,银灿的发丝散开,柔软如丝绢般覆在主人身上。

他惊艳的盯着她绝美的姿容,甚至连呼吸都忘记了。随后,他阴冷凛冽的视线扫向奥利,如鬼魅般的声音倏地响起,“你没有告诉我她是女人。”

奥利胆颤的俯首跪下,“请陛下治罪!”

“看起来,比起我你更愿意效忠她!”冷冽的声音比十二月的寒风还要冰冷。

奥利不敢反驳,因为私心。

“将所有叛军全部拿下,别杀了他们!”他抱起她翻身上马后向一旁的卡鲁伊命令道。

“是!!”

萨鲁垂首看着怀里的佳人,大手轻柔的摩挲着她细致无瑕的脸颊,低喃道,“我有预感,让他们活着,就是让你无法逃离我的枷锁。”

远方,天边露出了一抹白肚皮,阳光随着云彩缓缓升起,金色的曙光洒满大地,预示着赫梯的胜利,而对于赫梯皇帝来说,他怀里的战利品更让他雀跃不已…

第一皇妃 ⅠⅡ 卷二 宿命的邂逅篇 赌约

奇卡鲁市宽阔的街道上,数以千计的平民们正在为皇帝的得胜归来而欢呼着。

萨鲁骑坐在高大的黑色骏马上威风凛凛,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度更是令平民们仰慕不已,尽管他狠辣的行事作风令人胆寒,可以称得上是残暴的君主,但不能否定的是他的确是个好皇帝,一个可以让国民丰衣足食的好皇帝。

位于地势最高的市长宫殿阶梯上,市长科斯奇正恭敬的等候着,奇卡鲁市所有的贵族和官员也都站在他身后弯腰恭候着,他们为此次的胜利早已准备好了宴席。一见到皇帝的出现,他们立刻迎上前去,道贺、恭维、谄媚的话此起彼落,但是萨鲁对他们的话置若罔闻,他的心此刻系在怀里的女孩身上,从叙利亚平原风尘仆仆的赶回来,途中没有因疲累而扎营,为的就是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回到这里,因为怀中的她三天来依然处于昏迷状态,不曾清醒过。

期间,虽然有个自称是医生的卡布斯为她治疗过,但是由于缺乏药物,采取的是最保守的治疗,加上她体力透支病情越发的严重,让他觉得无比的焦躁。

他甩开在耳边尽说些谄媚话的贵族和官员,疾步的走向皇帝专属的寝殿,急不可耐的招来御医为她诊治,直到四名御医详细的检查后,奏明她没有什么大碍,只需要好好静养时,他暴躁的怒火才熄灭。

静夜,宫殿里华灯初上,负责守卫皇帝的近卫军正尽责的来回巡视着,华丽的宴会厅内灯火通明,大殿上处处是音乐、舞声,及豪迈的笑语,众人举杯共庆皇帝凯旋归来。正是酒酣耳热、人声鼎沸的高潮时,位居上位的首座上却独独缺少了皇帝的身影。

皇帝的寝殿里,就着暗淡烛火,萨鲁慵懒的抬手将长发拨回肩后,褪尽身上的衣物,然后懒洋洋的躺在榻上假寐。

“唔…”

耳畔传来细微的呻吟声,让他猛地睁眼,一跃而起吩咐侍女将周围的烛火点的更亮,然后眯着眼打量着被轻纱半绕的大床上那个美丽的女孩。

通明烛火下,他可以看见她趴在床上,裸露的肩显示暖被下的她身无片缕,长发盖住了她大部分的脸,让他无法看清她,以为她醒了,他迫不及待的走近床边,拨开挡住他视线的银丝,虽然她的容貌早已映刻在他脑来里,但仍就无法控制自己发出的轻叹。

美丽的女人他见多了,但唯独她能带给他心灵上的震撼。

她的轮廓柔美,皮肤雪白,不像是埃及人或者叙利亚人,他也想不出这世界上还有哪个国家可以孕育出这么美丽的女孩,手指一一划过她的青娥、紧闭的眼、柔挺的鼻和昏睡中依就微嘟的樱唇,她的身躯实在很较小,但曲线玲珑、凹凸有致,男人的本能让他感到火热异常,但又被他压抑了下来。

绿色的眸子在明亮的烛光下熠熠生辉,睥睨着酣睡的她,眼中掠过一丝帝王的傲气,他并没有马上占有她,并不是不想,而是觉得那样缺少了成就感,她是一匹极品的烈马,要得到她,就首先要让她臣服。

一片白雾中,热、闷、渴,是阿尔缇妮斯唯一的感觉。她抿了抿嘴,试图减缓口腔内的干涩,两片唇擦生出龟裂的刺痛感,终于将她从迷蒙中唤醒。

迷茫中,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一片白雾中,她只看见两颗绿色的宝石对着她发出带着征服欲的光芒,强势而冰冷。她在心里笑了笑,宝石怎么可能会有情感呢,估计是自己病糊涂了才会有这种幻觉,恍惚间,她猛然想起什么,迷蒙的双眼倏地睁大,等到那片缥缈的白雾过去,赫然一张男性的脸孔出现在她眼前。

她的脑海里顿时只有一个思绪——她被抓了,想到这,她迅速的直起身子,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现在光裸的如同刚出生的婴儿,紫眸清澈如波,戒备地看着眼前霸气的男人。

莫名的她开始赞叹起来,第一次得的相见,她没兴致去欣赏他,此刻光亮的烛火下,他刚毅霸气的双眉下有两排又浓又密的睫毛,看来十分性感,直挺而傲气十足的鼻梁下,有一个绝傲却相当诱人的唇,这样的五官集合在一张有型有款的脸上,相互辉映,让他的容貌更形出色,而且是霸道、极具攻击性魅力的那一型。啧啧,这个男人说他英俊实在太肤浅了,应该说超级美男子才对,猛地,双眼交接的那一瞬间,她体内陡然升起一股令人既欣愉又战栗的感觉。

萨鲁也同样看着她,醒来的她更是美丽的夺人心魄,那双女人不该有的霸气眼神闪烁如星,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神放肆地在她白玉般的身子上打转。

他极具侵略性的眼神让她猛然发现自己不着寸缕的身体,美眸流转于自己的身躯,又抬眼看了他一眼,没有慌乱,没有羞涩,不动声色地拉起身下的丝被将自己遮起来,镇定自若地讽刺道,“你看够了没有?”

他性感地唇弧度更大,放肆地目光回到她的脸上,吐出一句,“你很美。”

她扯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心境毫无起伏,嘲讽道,“谢谢你的赞赏。”

他饶富兴味双手环胸,细长的眸子眯起半分,“你似乎不知道什么是害怕。”

她轻笑,环顾四周,“这里豪华气派地摆设,彰显着帝王的华贵,显然不是牢狱,只是脱光了衣服,为什么要害怕?”

他俯下身子,双手撑在她娇躯的两侧,将她围困住,炙热鼻息吹上她的脸颊,“你应该学会害怕!”

热烫地体温带着压迫,直逼而来,她感觉到了,不禁朝后挪了几寸,紫眸却无畏地迎了上去,“我想知道,你要如何让我害怕?”

“一个男人要让女人害怕,有很多种方式!!”

她还没来得及思量他话中的含义,他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俯首,强行占有了她不甚湿润的嘴唇,狠狠的狂吻起来,而她在反应不及的情况之下,硬生生的被他夺去宝贵的初吻,她瞪大了眼睛,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招,呆愣之余,他的舌已经橇开她的贝齿,吻得更加贪婪,他的眼睛带着挑衅对上她惊讶地眸子。

而她怎么可能放任这个可恶的男人吻她,正打算用牙齿狠咬他一口,却被他识破,瞬间攫住她柔软滑嫩的下巴,让她无法动弹。她蹙起眉,只能任由他的肆虐,身子绝傲的直起,不闪也不避,紫眸窜起一把火瞪视着他,拽住丝被的手,松开一只准备挥去。

他看到了,眼中掠过一抹笑,迅速扣住她行凶的手腕将它反制于背后,像是在惩罚她,吻得更疯狂,甚至用力吮破了她的唇。

她尝到了血腥的味道,嘴唇隐隐作痛,眼睛更是怒火冲天瞪着他,开始扭动身子挣脱,却没想越是排拒,越能挑起他波涛汹涌的征服欲,松开她的下颚,他强行扯去遮在她身子的丝被,推倒她,壮硕的身体也覆了上去。

她一惊,可以活动的下巴一紧,用力咬了一口,他一震,嘴唇溢出鲜血,迫不得已只好离开她的唇,却没有放开她,见机不可失,没被钳制的小手,趁他没发现之际,就给了眼前这个将把她推倒在床上的男人一巴掌。

清脆的声响响彻在冰冷的空气中,萨鲁先是一阵惊愕,接着万般怒火烧上心头,反射性的一把抓起那只‘凶手’用力的一扯,阿尔缇妮斯猝不及防的摔倒在地上。

“你敢打我!”冰冷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同样酷寒的视线落在跌倒在地上的女人。

幸好有柔软的长毛的地毯保护,才让她不至于摔疼,但是他此种行为决对将她火爆的性格引发了出来,她仰首怒目瞪着他,银色的长发遮盖住她裸露的身子,平添一份妖冶的美,“为什么不敢。”

萨鲁没想到她会如此说,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和胆颤,这足以让他同样爆烈的性格处于崩发状态,“你不怕我杀了你。”

她傲气的抬起下巴,如同高高在上的女王,只是用鼻音哼了一记。

萨鲁心中更是怒火高窜,他太低估她了,她看似一只温驯的猫,但却有着无比锋利的爪子,她的霸气,她的绝傲,让他欣赏,更让他想征服她,践踏她。他突然狂笑出声,绿眸更是狂妄至极,一把扯起她,猝不及防地,她撞入他的胸膛,刚想挣脱,却被他牢牢扣住腰身,抬首怒瞪他之际却被他扔上了床,接着他高壮的身躯又一次覆住她。

眸掠过一丝慌张,伸手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眼中突升的残酷给震住了,“你想干什么?”

他一手扣住她的双腕固定在她的头顶之上,一手抹去嘴角的血渍,眼眸由翠绿转为墨黑,其深处涌动着嗜血的味道,冷声答道,“让你学会害怕!”

言下之意,她聪明的脑子怎么会不明白,心也跟着狂跳起来,脑中千思白转,思量着目前的情势,显然对她不利,而他那副势在必得的模样不尽快想出应对之策的话,难保他不会伤害她。紫眸闪出精光,对付这种高高在上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激将法,眼波流转,吐出一句,“皇帝的自尊容许你这么做吗?”

他听闻一把攫住她柔软滑嫩的下巴,指尖因力道过猛而深陷她的雪白之中,深邃霸气的双眸,有危险疯狂的熊熊怒火在剧烈跳动,“为什么不容许。”

“现在你要了我,就跟土匪没什么么两样。”她坦然地直视他,清澈的紫眸故意闪过一丝鄙视。

他听到了,也看到了,有点恼怒,但没有表露出来,他又溢出一阵狂笑,肆狂地震动着他健壮的胸腔,浑厚的声音响彻整座寝殿。残酷地眼神射向她,另一只大手沿着她姣美的身段游移动,“既然我是皇帝,为了得到一个女人我可以不择手段!”

她没有躲避他的侵犯,大声说道,“正因为你是皇帝,就更不能这么做。”

他猛然停手,瞪着那双令人眩目的眼睛,此刻它却挑衅的直视着他,他无法反驳,事实是,该死的,她说对了,他想要她,却不齿用强占的手段去得到她,就算她张狂地足够让他咬牙切齿,他也不屑如此做。

他停止侵犯手,让她了解到机会来了,提议道,“我们打个赌!”

他挑起浓眉诧异极了,“你想打什么赌!”

“看我们谁先爱上对方?”

爱!?这个字让萨鲁蹙起眉,扣住她的手,也松了半分,他的字典里没有爱这个字,他的确想要征服她,但绝不会爱上她,对他而言,女人可以宠,可以哄,但是决不会爱上她们。

她嘴角掠过笑意,知道必须再加把劲。“你不觉得很有趣吗?征服一个女人的心比得到她的身体,更有成就感不是吗?”

锐利的眼神探究着她略带笑意的脸,他是皇帝,而能坐上这个位置,必然不是省油的灯,凑近她美丽的脸,“你在激我!!”森冷的语气连带着呼出的热气也冷了下来。

她眨了眨眼,露出一副无辜的神情,“是吗?我怎么不觉得。”

“你很聪明,懂得如何对付像我这样的男人。”他冷笑着,明知她在试图解除困境,却不得不为刚才的提议雀跃,身为皇帝要风得风,要雨地雨,太过容易得到的东西,不免有点无趣,偶尔的刺激也是种快乐。

“赢得人会得到什么?”松开自己钳制的手,他狂妄的问,好似自己已经胜券在握。

一获得自由,她轻轻地推开他,心中明白,他已经答应了半分,而后面半分,必须是更值得他征服的,思量了一会儿,清淡的吐出这四个字,“生死相随!”

这简单的四个字让他心神一颤,涌动着莫名地悸动,领土、权势、女人他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但一个女人的生死相随,他似乎从没得到过。

精锐的双眸划过一丝兴味,他勾起一抹冷笑,粗糙的大手,抬起她的光洁的下巴,“即使你爱上了,但我不爱,你也愿意?”

她拍掉他的大手,笑意再次涌上她的星眸,“当然!不过——”知道他已经心动了,但还不是百分之百的,她必须下一记狠招,“胜负还没分出来,也可能是你爱上了,而我不爱,到时你愿意吗?”

她话中挑衅之意颇浓,足够让他跃跃欲试,一头叫做征服的野兽被全然的惹醒,“好!!”

她笑颜逐开,知道危机解除了。

第一皇妃 ⅠⅡ 卷二 宿命的邂逅篇 锋芒

皇帝的寝殿在市长宫殿的最深处,位于一块占地极广的水池中央,成片的粉色莲花在水中清雅吐芳,婀娜多姿的花蕾宛如少女的脸庞,让人心醉神怡,奇卡鲁市虽然处于沙漠之中,但却是个有水有树的沙漠绿洲。

感谢大自然的恩惠,在这样酷热难耐的中午,还有沁凉冰润的水可供消暑之用。

一抹娇小的身影懒洋洋地斜躺在水池畔的软塌上,银色的发丝随着微风飘起,与粉色的莲花、淀蓝的池水融为一幅绝美的图画,粉雕玉琢的芊芊玉手拨弄着池中的水,一圈圈涟漪从她的手向外扩散,让沾满水珠的粉莲随着波浪摇曳着,玉手的主人似乎玩上瘾了,双手掬起清水,洒向离她最近的小花,银铃般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须臾片刻,那只粉润的小手离开了水池,滴落的水珠剔透如水晶的在地面上散开,直到玉白的皮肤上再没有水珠可滴落后,才如同一把玉梳穿插于银丝之间,享受着正午宁静的闲暇。

闲暇?应该说是无聊吧!

阿尔缇妮斯瞥向一旁的白衣侍女,笑意微绽,她静如磐石地跪坐在沁凉的地上,始终不曾动过,记得她的名字叫丽莎,清秀可灵,年纪约莫十五岁左右,是皇帝派来服侍她的,更正确的说是监视。

叹息一声,视线转回莲花池畔,美眸流转,波光粼粼的池面映照进眸中,让她的紫眸染上一层金色地光芒。

离那日的打赌已过了半月,她和皇帝也相处了一段时日,其间倒也算平静,她受到的待遇与贵族无异,锦衣华服、珍馐美食、日子过得惬意无比,只不过这种日子实在不适合好动的她,但事与愿违,她现下的处境如何,她清楚得很。

那个赌约,完全是一个缓兵之计,是用来拖延时间的策略,她需要时间来了解目前的情势,以静制动,这向来是她的强项。

只不过,她忽略了一个因素,那就是皇帝的存在。

他,像一颗巨大的石头,‘砰’地一声坠进她平静的心湖,她被打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