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殿门要不要关?

他犹豫着,烦恼着,最后还是关了。

殿门关上的一刹那,萨鲁就把处于震惊呆滞状态的塞琳娜推开。

他的眼神阴森犀利地穿透了她的身体,她有些颤意地将身体往后挪。

他像头野兽,狠绝到极点的盯着她,最后只说出了一个字“滚!!”

塞琳娜吓得仓皇而逃。

萨鲁留在殿内,将狂风一样摔砸着任何可以砸的东西。

以他的个性,他应该当场就掐死塞琳娜,但是他没有,因为他被更大痛苦折磨着。

她明明知道,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却毫不在意的离开。

这代表她不在乎,如果在乎,她应该会质问他,破口大骂也好,甩他耳光也罢,她却什么都没做,转身就走。

这算什么?

他在她心里到底是什么?

这让他再次陷入痛苦的深渊,唯有她可以这么伤他。

另一边,阿尔缇妮斯根本不需要丽莎搀扶,就熟门熟路的走在走廊上,快得连丽莎这个看得见的人都追不上她。

“皇妃,你等等我…”

阿尔缇妮斯仿若未闻,忘记拿东西只不过是个借口,因为她需要冷静,否则她可能会做出无法弥补的事情。

萨鲁和塞琳娜公主在一起。

在这深夜。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她猛地停下脚步,让身后追她的丽莎止不住撞上了她。

“皇妃?”丽莎摸着撞疼的鼻子。

阿尔缇妮斯站在原地深呼吸,不停的深呼吸,拼命的告诉你,不要胡乱瞎想,那种可能性是不可能存在的,萨鲁不可能和塞琳娜公主有什么暧昧的关系。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但是,她冷静不下来,脑海里的想象力正在狂飙。

丽莎见她不说话,走到她面前,想看看她怎么了。

这一看,差点被口水呛到。

妈啊!!女魔王降临了!!

她第一次看到皇妃这么的生气,额头的青筋突凸的跳动着,像是随时随地就会爆开,她的脸色阴郁地像笼罩着一片乌云,还是打着闪电的那种,那双眼睛噌噌地喷着火,足够烧熟一头牛。

丽莎吓得舌头都打结了,“皇…皇妃…”

“该死的!!”阿尔缇妮的爆炸性的一喝,更吓得丽莎跳了起来了。

好恐怖!真的好恐怖!!!

“丽莎!!”

丽莎又是一惊,“我在!”

“回寝殿,我要睡觉!!”阿尔缇妮斯丢下一句,脚步又迈了开来。

哎----!!!

丽莎哎了好长的一个音节,最后认命地跟在阿尔缇妮斯身后。

今夜,睡得着,才怪!!

克里特岛位于地中海东部,是爱琴海的门户,犹如一条航行在地中海上的大船,横亘在希腊与北非之间,站在地势最高的地方俯瞰,无际的爱琴海象一面蓝色的丝缎,来往的船只划出的波浪像是白色的蕾丝,配上远处小岛的白色房屋,象千年不化的积雪,构成一幅壮大的图画,那一千多个岛屿散布在爱琴海上象一串串璀灿的宝石,当浓紫色的夕阳将白色的房屋也蒙上一层面纱,蔚蓝的海面也变的黝黑时,各家点上的灯光,透射出来,象烛光又象衬在夜空里的星光。

这就是夕阳下的希腊,传中中众神的故乡。

岛上有一座呈长方形,除屋顶用木外,全部用晶莹洁白的大理石砌成的宫殿,大量镀金饰件,巨大的圆柱在东、西各设置8根,南北各有17根。两坡顶,东西两端形成三角形山花,是典型希腊风格建筑。

靠海的一面殿堂里,炉子里燃着熊熊的炉火,檀香木芬芳的青烟在岛上袅袅上升。歌女唱着迷人的歌曲,舞娘则舞动着金梭织着的精致绫罗,仙乐飘飘,歌舞曼妙,案几上摆放着满紫堇、香芹和和草莓。

风舞动着案几后的一层纱幔,显现出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姿,只见人影挥了挥手,歌女和舞娘便作鸟兽般散去。

待他们走后,纱幔被人撩起,走出一个俊美的男人,看他的穿着打扮,应该是个医生,他走到靠海的阳台上,享受着海风的轻拂。

过了很久,像是听到了是什么动静,他微笑的转头。

纱幔里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亚希彼斯!”

“是的,陛下!”俊美的男人应道。

“我睡了多久了?”隔着纱幔,看不清楚他的模样,但声音却像清弦渺茫,如从云端里悠然飘下动听的乐音。

“没有多久!”

那人不再说话,又过了半晌,他问道,“塞琳娜去了赫梯多久了?”

“快一年了!”

“这么久了吗?”那人惊讶道。

“是的,陛下!!”

那人沉吟着,突然又问,“亚希彼斯,你能治好赫梯皇妃的眼睛吗?”

年轻人仿佛明白他话中的含义,回答道,“那得看过才知道。”

那人击了一下掌,“那好,给我修书给赫梯皇帝,让他把皇妃送来,你会治好的她的眼睛,代价是他赶紧把我妹妹娶了。”

“是!!”

那人仿佛是了却了一件心事,伸了一个懒腰,从榻上起身,风就在这时舞动起纱幔,将他的形貌清晰地显露了出来。

那是一张风华绝代的妖魅的脸,明眸皓齿,笑意荡漾,比花儿的怒放更加艳丽柔媚,但他身材高挑,虽然清瘦,但没有曲线,华服袅袅,衣袂飘飘。

他姿态优雅,凌波微步地走出纱幔,如若风过无痕,却比清风的飘荡更加飘逸。

像是风情万种的尤物,又有着男人的清濯。

如同传说中居住在爱琴海里最美丽的妖精,仿佛没有人能美过他,就像罂粟一样的引诱着所有人的目光。

他的名字是米诺斯,希腊年轻最俊美的王。

第一皇妃 Ⅳ Ⅴ 卷二 三王一后篇 出航

希腊的催婚书像一枚重磅炸弹,打破了哈图沙什城午后的宁静,野兽般的咆哮不间断地从议事殿传出,震得廊殿旁结冰的池水瞬间破冰裂开,刚巧路过的侍女和侍卫都被吓得连滚带爬的逃开。

阿尔缇妮斯站在殿外也听到了,她刚到,只觉得脑袋嗡嗡直响--被某人的大嗓门震得,刚想跨进去,就听到一阵哀号。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那声音甚是惊惧。

接着,阿尔缇妮斯就听到某种东西摩擦地面的声音。

“丽莎,怎么了?”她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旁的丽莎答道,“是文书官大人被拖出来了。”

被侍卫拖出来的文书官泪涕交错,拼命地挣扎讨饶,拖至门口,一见到阿尔缇妮斯,连忙疾呼,“皇妃殿下,请救救臣,臣冤枉,臣只是把希腊王的的书信承给陛下而已,陛下他…他却要杀臣…”

阿尔缇妮斯顿明白了,准是萨鲁把对希腊的不满迁怒到这个可怜的文书官身上了,幸好她来了,否则一条无辜的生命又要枉送了。

“放了他吧。”她对押解的侍卫说。

侍卫一脸难色,“皇妃,这是陛下的命令。”他们也很同情文书官,可是万一皇帝陛下追究起来,他们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赔的。

“没事,我会和他说。”

侍卫彼此看了看,尽管不敢,但皇妃都说事情交给她了,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便将文书官给放了。

阿尔缇妮斯对他安慰了几句,便让他回去了。

议事殿里,萨鲁的暴戾就像龙卷风,逮到谁就是谁,又被骂得,也有被吼得,个个都被吓得惊若寒蝉,只盼就这么昏死过去算了,但就怕昏过去了,面对他的暴躁和怒火可能还是会被吓醒。

一时间,议事殿里是乌云笼罩,闪电交加,阴风阵阵,让人觉得全身都是凉飕飕的。

阿尔缇妮斯一进殿,这种情况就突转了,皇帝一看到她,暴躁的大吼的嘴就闭上了,眼睛像是被定住了,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之前冰寒入骨的视线就像破冰涌出的岩浆,开始灼热起来,热烈地仿佛空气都燃烧了起来。

先前冷得都快变成人棍了,现在却是热得像有一把火在烤,就快焦了。

“陛…陛下…关于回信…呃…”本来默布见阿尔缇妮斯来了,胆子也大了起来,想着刚才皇帝一直在发脾气,对于希腊催婚的事情如何解决却只字未提,他自然要提醒一下,刚起了个头,就被萨鲁的冷眼瞪得心里直打鼓,话便吞了回去。

“你怎么来了?”萨鲁对阿尔缇妮斯问道。

“我听说希腊来了文书,所以就来看看。”她跨了一步,但是眼睛看不到,又不知道前面有没有站人,便又把脚缩了回去,本来丽莎是可以引路的,但是她打死也不敢进来,就怕名为皇帝的暴风球会刮到他。

“谁告诉你的?”萨鲁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不断的扫着大殿上的人,扫得人浑身打冷颤,像是再质问,谁通风报信给她的。

话落,他也走到她的面前,阿尔缇妮斯知道他来了,自然而然的伸出手,他一把握住。

“不就是你吗?”她任由他牵着走,缓缓的前进。

萨鲁蹙眉,“我?”

“是啊,你吼得那么大声,聋子也能听到。”

官员们听了,一个个捂住嘴抖瑟着--偷笑。

萨鲁将她安置在最上位的椅榻上,回头就是一瞪。

官员们立即站得笔直,硬生生的止住笑。

听到她的话,萨鲁的眉头拢得愈发紧了,她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这么平静,她是太有自信了,还是…那晚的事还记忆犹新,她明明知道他和一个女人单独在一起,却能冷静得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点点的心情起伏都没有。

她当真不在乎吗?就算他娶了别的女人,也不在乎?

他的眼神随着思绪变得渐渐冷凝起来,透着寒光的视线直视着阿尔缇妮斯。

她感觉到了,“萨鲁?”

萨鲁不回应,径自坐回椅榻,他虽然没有乱发脾气,但平静地有些诡异,周身都散发着一股强烈的阴风,让只觉得发毛。

见他不回话,阿尔缇妮斯也摸不清他是怎么了?转而问向默布,“信上是要我去希腊吗?”

“是的,皇妃殿下。”这也是默布不理解的地方,希腊王要是真有诚意,何不派那位叫亚希彼斯的医生来赫梯医治,要皇妃千里里迢迢的去往希腊治病,实在说不过去,他竟然还拿这种事情为代价,要陛下尽快迎娶塞琳娜公主,这分明是要挟嘛。但,要是回绝,恐怕事情还不太好办,希腊公主在来赫梯快有一年了,之前因为皇妃被掳,还有理由搪塞,现在皇妃已归来,便没理由再推拖了,从两国交往上看,希腊王这算是给面子了,毕竟婚事一拖再拖,他也没气得向赫梯宣战,而是‘好心’地让人为皇妃治疗眼睛,说给谁听,都是赫梯理亏。

其实从利益上来说,娶希腊的公主为侧妃,对赫梯实为有益之事,偏偏赫梯的这位皇帝是个痴情种子,看不上别的女人,事情难就难在这。

默布所想,也是阿尔缇妮斯的想法,虽然那晚她因为萨鲁和塞琳娜深夜相处一室很火大,但等冷静下来后,她就知道萨鲁不可能背着她偷腥,丽莎也说了,她被掳后,萨鲁对塞琳娜公主不闻不理,除了知道她是希腊公主外,可能连名字都叫不出来,还有什么好气死亡,早就烟消云散了。

但,希腊王催婚这件事情,她不能就这么算了。

“信上有说多少把握能治好我的眼睛。”她开始挑刺了。

默布一愣,“这倒没有。”

“既然没有,算什么条件。”听起来像是唬人倒是真的,真要开这种条件,不如等她把眼睛治好了再说。

默布想想,觉得她说得很有理。

“不过,就算真的能治好我的眼睛,我也不会因此妥协。”这句话,她是对这萨鲁说得。

掷地有声的一句,让萨鲁眼中的冰冷再度融化,她说,不会妥协,是指她也是在乎他的,是吗?

他觉得很开心,一扫之前的闷气,只要是她,哪怕是这样小小的一句,也能让她开心,但是她的眼睛…他是说什么也想治好她,她应该是完美无缺的,绝不容许有这种遗憾。

如果不是考虑到不想和希腊交恶,他实在很想直接掐死那名希腊公主,尤其是那晚之后,对她的厌恶已经到了极致,不能保证下次再看到她,不会下手杀了她。。

他沉吟了片刻,觉得事情的关键还是在希腊公主身上。

于是,他对默布说道,“叫那个公主滚过来。”

他厌烦又恐怖的神色,让默布一阵心惊,陛下是想动手了吗?他其实一直都有预感,总有一天为了皇妃,陛下会按耐不住的。

萨鲁看穿了默布心思,“让你去叫,你就去叫。”

默布不敢不从,赶忙让侍卫去传话。

阿尔缇妮斯也和默布一样,担心他会下黑手,急忙站起身想抓住他的手,免得到时候血溅四地。

未料,萨鲁顺着她伸过来的手,将她搂入怀里,并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久违的亲昵让他满足的一叹,凑在她的颈间,深吸一口,熟悉的香味,熟悉的温暖,总能让他蠢蠢欲动。

“萨鲁!”他竟然在那么多人前做出这种亲昵的举动,让她的脸噌的一下就红到了耳根。

眼见此景,官员们个个瞠目结舌,不知道该把眼睛放在哪里好。

“萨鲁,别闹了。”他似乎像是故意的,开始对她上下其手,但很技巧,绝不会让她走光。

萨鲁在她耳边轻语,“乖乖的别动,交给我就好。”他自有他的方法。

“萨…萨…鲁!”他的手越来越不安分了。

“露娜,我好想你。”他在她耳边低喃,呼出的热气吹着她敏感的部位,她的脸就快烧起来了。

“别…”他的举动,让她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之前还是冷冰冰的,怎么现在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你真甜…”浓浓的爱语伴随着热切的添吻,沿着着她的脖子一路往下,看得众官员是口干舌燥的,吞咽口水的咕噜声此起彼伏。

默布却发现,除了情欲外,他的眼睛格外精锐,就像狮子在等待猎物时的匍匐。

只见萨鲁瞟了一眼门口,像是算好时间似的,门槛出刚飘舞起一截裙摆,他就一把扣住阿尔缇妮斯的后脑勺,深吻了下去。

谁都看得出这一吻有多火热,像是要将身下的人吞入腹中才甘心似的,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她娇小的身子被他圈住,热烫的舌探入她口中,霸道的享用嫩唇柔舌,吻得万分热烈。他把她抱得好紧好紧,她柔软的丰盈,被紧压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一再逼迫她往后仰去。

“唔…”她发出惊慌地呻吟,眼儿瞪得圆圆的,他却吻得更深,汲取她的神智。

塞琳娜站在门口,一眼就看到了这幕,她知道皇兄来了信,是催促婚事的,侍卫传话说皇帝要见她的时候,以为他可能是妥协了,她兴奋地比谁都走得快。却未曾想到会看到这一幕,心被揪得好紧,然后被扯裂,一片片地掉落。她站得还算笔直,但抖得如风中落叶,她的出现,使得众官员们终于找到放眼睛的地方了,纷纷对她行注目礼,有些不禁发出唏嘘声,更是让她难堪到了极点。

阿尔缇妮斯被吻得七晕八素,根本没发觉塞琳娜的出现,直到钢铁似的钳制,稍稍放松些时,她赶忙吸点氧气,补充大脑,双手抚着胸口,心跳得飞快,全身则是虚软无力。

萨鲁唇舌绕着她的嘴唇一圈轻啄后,这个吻才落幕。

塞琳娜强迫自己挺直脊梁,走了进来。

萨鲁充满情欲的眼睛,与她队伍时,仿佛那些都不存在,转为冷漠,甚至是厌恶与不耐,但…戏要做全才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