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缇妮斯神情颤抖看着在床上翻滚忍痛的萨鲁。

脸色瞬间惨白,顿时了解了一件事情,为什么卡尔死前会说那句话,而是他早就知道了,他身体里半个暗日会和萨鲁身体里的暗日会合。

诅咒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加重了。

怎么会这样!?

她悲呛倒抽了好几口凉气,这就是卡尔的痴狂吗,到死都不愿放手。

“你不要先难过,你应该记得我说过,太阳神的诅咒除了太阳神能解之外,就是齐聚暗月和昊月的你…”

阿尔缇妮斯歇斯底里的叫道,“可是现在的我不可能,难道你要我去杀了塞琳娜公主吗?”

“阿尔缇妮斯,你冷静点,除了这两个办法,还有一个就是暴风雨神就是自己也能冲破这个诅咒,只要他相信你爱她,只要他能相信…”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可是除非我说我爱他,否则他根本不可能相信。”太阳神的诅咒邪恶至极,前世的就已经让萨鲁认定她不会说这句话。

根深蒂固,深入骨髓。

更让她无法说这句话,说了他就可能会死,不管是写得,还是让人传达,他都还是无法感应,她又不是没试过。

她突然觉得幸福离她好遥远,是不是月亮女神和暴风雨神注定了要被命运戏弄。

神眼显然感受到了她消极的情绪,连忙道,“阿尔缇妮斯,振作起来,他听不到,就让他去感受你这份爱,你不是一直都这么坚信的吗?一直都不是在这样努力吗?让暴风雨神真切去感受你爱他的这份心,你一定可以的。”

她可以吗?真的可以吗?

阿尔缇妮斯此刻有点不敢相信了,她的脑子里很混乱,就像塞满了一团浆糊,根本无法去思考。

猛然间,她又想起了雅典娜的话。

那个最后的办法。

手紧紧的揪起被单,揪得指关都发白了。

当时的她自己,是怎么回答的。

我相信萨鲁。

那时的她就是这么回答的,信誓旦旦,充满了自信。

只要她爱他,总有一天他能发现的。

这仿佛像是在黑暗里,射进了一道光芒,让她豁然开朗。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真正的敌人不是达芙妮,更不是太阳神,而是萨鲁的心里的黑暗啊。

真正阻扰这份爱情不是任何人,而是他自己。

心魔远比所谓诅咒,神力更可怕。

“萨鲁…”念着爱人的名字,她竟觉得有点凄凉,从来都没有所谓的敌人,真正的敌人,就是他自己啊。

但,这不是绝望,而是希望。

她会让他冲破这层黑暗的,决不让暗日吞噬他的心。

她随即紧紧抱着萨鲁,让他的头靠在他怀里,不住地呢喃道,“萨鲁,不要紧的,我在你身边,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哪里也不去,你会没事,你会没事的…”

她温柔的呢喃让痛苦中的萨鲁开始平静下来。

萨鲁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温暖,不禁有种被爱着的感觉,这种想法让痛苦慢慢减去,慢慢沉落,慢慢消失。

“露娜…别离开我。”他已经安稳了下来,可能是刚才的疼痛,让他的精力消耗太大,沉沉地进入昏睡状态,即使如此,他还是看起来很不安心,眉毛纠结在一起。

因为太爱了,所以总是患得患失。

“我不会离开你的,不会的,永远都不会的。”她在他耳边不断的说着。

像是听到了,他笑了。

黑暗被暂时被隐去,他只想这样,就这样永远被她这样的话语所包围。

待他熟睡了,阿尔缇妮斯轻柔地拂开散乱在他脸上的发丝,轻柔的烙下一吻。

倘若这是她迎接幸福前的必然之路,即使充满了坎坷与荆棘,她也要走完它。

不管有多痛苦,有多艰难,她都不会退却。

只是…

对着沉睡中的萨鲁,她充满了恳求,“我只求你一定相信我。这是唯一能给与我勇气走完这条坎坷之路的方法…

一定要相信我。

波澜不惊的夜,夜凉如水的风,有一种名叫信任的东西,正被黑暗所围绕,是被吞噬,还是冲破困境,绽出力量。

那便是考验爱情最大的阻扰,也是最终极,最难以对付

信任,只是一份信任而已。

八个半月后,阿尔缇妮斯顺利的足月产下一名婴孩。

那是个十分可爱漂亮的女孩,粉润地脸颊有着阿尔缇妮斯的五官模样,更又一双罕见的双色瞳眸,左眼是紫色的,右眼是绿色,十分清亮与华美,让她原本已经很美的脸蛋,更是绽放出年难以想象的绝美,可以预想,在十几年后,她必定是个百年难见的美人儿。

赫梯的第一公主降生了。

一来到人世,就像是个天使一样,让所有人都为之惊叹,就像一块美玉,已经是完美地宛若获得了上天所有眷爱。

小公主被取名为菲尔?玛丽安,也就是未来的米特女王。

至于,她会不会嫁给埃及法老拉美西斯大帝。

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冥冥之中早已有了安排。

誓约之吻,已经启动…

第一皇妃 Ⅳ Ⅴ 卷三 最后的结局篇 囚禁(上)

早春天气,乍暖还寒,萨鲁默然驻立在寝殿外,风吹衣袂,褐发飞舞。他临风而立,淡淡出神。卓然风采之处,尽显着帝王的霸气。他的绿眸,深不见底,薄唇紧抿着,那五官分明的俊容,严酷得让人不敢多看一眼。

但,当他看到寝殿内的人儿时,这份严酷就像暖阳下的雪,一点一滴的开始融化,最后变成一池温水。

寝殿内,阿尔缇妮斯正抱着刚满月没多久的女儿,来回走动的哄她入睡,这时候还是清晨,可能是饿了,她哭得十分响亮,喂过奶后,她才逐渐安稳下来。

阿尔缇妮斯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曲子,不过一会儿就让小家伙进入了梦乡,看着熟睡的女儿,她嘴角挂着一副有女万事足的笑容,然后将孩子交给丽莎照顾。

丽莎小心翼翼抱着孩子,将孩子抱入寝殿新辟的一处房间。

阿尔缇妮斯伸了伸懒腰,刚想回床上补个眠,萨鲁高大的身子如黑影般欺近她,长臂一捞,便将她紧紧地拥入他的怀中,他俯头轻吻了一下她粉嫩纤细的颈项,窃取她馨馥的幽香。

感觉他炽热的鼻息如爱抚般柔呼在她雪腻的颈肤上,阿尔缇妮斯转过头,对上他炙热的双眸,突然抱人的举动,似乎是他的兴趣,总是在她不注意的时候突如其来,幸好她习惯了,要不然准又被他吓到。

“你又把官员们晾在议事殿了?”这时候应该还是朝会时间,他却回来了,除此之外,她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从她自埃及回来后,他就时时刻刻地守在她身边,仿佛怕她会随时不见似的,就差上厕所也跟着她。

萨鲁听了,眉毛一纠,“你不喜欢我回来陪你?”他盈斥着一股不悦,怀抱她的手,顿时紧了几寸,让她娇小的身体整个都贴熨在他宽厚的虎胸上。

“萨鲁,我们刚才还在一起。”按照现代的时间算,他离开才不到5分钟,或许更少,而从寝殿到议事殿就算走得再快,也要10分钟,很显然他半路就折返了。

“胡说,我离开的时间足以让一壶羊奶烧干,这还不够久吗?”

阿尔缇妮斯无法可说,这种算法,也只有他能算得出来。

男人能这么粘,也是证明了他爱她,所以,她不用计较太多。反正,朝会的事情默布会处理的,有个贤能的大臣,就是有这好处。

“好吧,好吧,随你这么说。”她踮起脚,凑上唇,啄了他一下,“你喜欢怎样,就怎样?”说完,她转过头,打算叫丽莎准备早膳。

萨鲁半声不吭,眼里的不悦却已经被她的啄吻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意犹未尽,粗砺的大手抚掌著她柔腻纤细的颈项,扳过她小巧精致的脸蛋,下一秒,他就狠狠地封住了她的唇,另一只手掌深入纠缠她已经长长的银发。

他的吻霸道蛮横,吮去了她的呼吸。

好久之后,他才抵着她的额头说,“刚才的那种吻算什么,这种才行,知道吗?”

他霸气逼人的视线,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跟狼似地,让她的心噗嗵噗嗵地乱跳,脸色更因为刚才的深吻,而绽开红润的色泽,像一个成熟蜜桃,分外诱人,“

猛的,萨鲁一颤,反常的离开她几步,可眼神半寸都没离开过,瞳眸从翠绿转为深绿,再渐变成墨绿,最后是发黑,下颚紧绷,目光幽暗。

这种状态,让阿尔缇妮斯冷不丁心惊肉跳,从她自埃及回到赫梯的那一夜,他肩上的诅咒爆发,虽经过她的安抚平复了下来,可近十个月来,又连续发作了几次,每次都变得暴戾无比,一次比一次可怕,挨过去了,他就又变回了正常的样子,为此,她时时刻刻都很担忧,她知道他很爱她,可是诅咒一日不解,他就一日听不到她的爱语,诅咒也就随时都有可能再次爆发。

她舍不得他疼痛难忍,也舍不得他被心里的黑暗一面折磨,只要他的眼神有什么不对劲,她就会万分的紧张,尽管有时候,她也觉得心伤,因为这说明他的信任依然处于风雨飘摇之下。

可这无法击退她,她坚信,总有一天,他会好的。

”萨鲁?“她试探性地轻唤,想了解他现在是不是处于清醒的状态下。

突然,他别开头,转过身,不理她,身体却在颤抖。

她一惊,自然而然的上前想拉住他的手。

刚碰到,就被他甩开,更惹得他凶暴的一吼,”别碰我!!“

”萨鲁!“这下,她更急了。

难道真的又发作了?

她又慌又急,脸色也跟着白了些许。

这副表象落在萨鲁眼里,以为是自己的话重了,伤了她。

”露娜,抱歉…我…“话说到一半,他显得十分懊恼,继续道,”总之,你现在别碰我。“

阿尔缇妮斯诧异地一愣,他好像不是因为诅咒才反常,反射性地问道,”为什么?“

萨鲁火热的目光像是在烧灼她的每寸肌肤,更仿佛想要吞了她似的,”那会让我想要你!“

说这话的时候,他嗓音暗哑得像是在打颤。

他一直都在顾念她的身体而隐忍,比之她被掳去埃勃拉前,她的身体就弱了很多,这次的分娩虽然很顺利,可是他总觉得,她柔弱得像是被风都能吹跑。

再加之她现在还处于产后的调养中,就算自己再渴望,他都不准自己因为欲望而伤到她。

可她离自己是那么近,她软嫩的耳、红润的唇,低头时,露出的白皙肌肤,她的香气,她的十指,她的眼神、她望着他的表情…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一种折磨。

想着,他已是气息粗重,渴望已化为火焰,在四肢百骸里燎烧,烧得他燥热难耐。原本以为,他的意志力惊人,却是如此不堪一击,甚至经不起一个吻的诱惑。

欲望如针,扎得他快忍不下去了,但是不可以,现在的她还没有康复到足以承受他需索的程度。

他得离开,就离开一小会儿,他能冷静下来的,他办得到的。

他不流露半分异状,打算用很无所谓的样子离开,可是脚步却沉得根本动不了。

萨鲁的话,顿时让热气袭上阿缇妮斯的脑门,脸颊发烫似地嫣红,一颗心更是狂跳不已,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这…这真让她…说是虚惊一场,还是…

她娇羞地看着萨鲁,而那双眸子里的火光,是那么的熟悉,教她颤抖不已。

从去希腊前的那一夜,他们有恩爱过一回后,就便没有了,先是她被卡尔掳到埃及,回到他身边时,她又有了身孕,然后分娩…最后是产后的月子…

算一算,竟然快有一年了。

在她羞涩的当头,萨鲁心浮气躁,无论如何,就是定不下心来。

他极力克制,可情况没有改善,反而愈趋严重。

”萨鲁…“

她软软地嗓音,让他萨鲁颤得更厉害,光是听见她的软语,就产生强烈得近乎痛楚的冲动。

太久了。

他已经那么久、那么久,没有…

阿尔缇妮斯觉得有些抱歉,她最近一直都把注意力放在刚出生的女儿和他的诅咒上,以至于忽略了他是个正常的男人。

她走到他身边,这时一阵微暖的春风吹过,扬起了她的发丝,掠过他的脸颊,仅仅只是这样而已,当他感受到她发丝的柔软,嗅闻到她的香气时,他的理智,开始崩解,欲望就像海浪在翻滚,根本刹不住脚。

他灼亮如火的视线,牢牢盯住身旁的阿尔缇妮斯,无法再移动分毫,他是这么想念她柔软的身子,想得魂不守舍,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

厚实的大手根本不听脑子指挥,缓慢的挪移,经过她的颈项、粉颊、下巴、唇瓣…

太久了。

他已经有多久没有尝过她的甜美了?

因为他一直不说话,光拿这种像要吞了她的眼神看她,让她有些不知所措,”萨…萨鲁…“

她的喊声,让萨鲁清醒了片刻,火速收手,但满脑子的欲望,却再也羁绊不住,怒吼着要得到她。

那么久了,那么久了…

他忍不下去了…

咆哮了一声,他拦腰将她抱了起来,并已经疾步走了起来,像是要去投胎似的,一到床榻边,就将她抛了上去。

这时,丽莎从偏殿走了出来,一看到两人都在床上,还是那么暧昧的姿势,就知道即将发生什么,脑子一转,赶忙把小公主抱出来。

这种时候,要公主哭了可就不好了。

她偷偷地抱着小公主出了寝殿,还很善解人意地将寝殿的门关上。

丽莎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阿尔缇妮斯的眼里,她真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萨鲁的情欲来势汹汹,根本管不了其他事情,将阿尔缇妮斯压在身下时,他努力抓住最后一丝理智,隐忍着,喘息着,豆大的汗沿着额际,滑落,”露娜…可以吗?我可能会伤到你。“

忍了一年了,倘若爆发了,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停得下来,或许他会就此就在这床上跟她缠绵到死也说不定。

阿尔缇妮斯的红唇微启,酡红的嫩颊如玫瑰花瓣,”嗯!“

”就算你咬我,打我,我都不会停的。“

她的脸更红了,可还是点头,”嗯!“

她的柔顺是最后,也是最强烈的一击!

最后的防线,终于宣告失守。

没有保留、没有迟疑,只剩急切难忍的渴望和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