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来吧,我不会为难你的。”杞子静静的说。

“谢谢主子,谢谢主子。”小意子站起来擦了擦额边的汗说。

杞子重新坐下,看着小意了随意问道:“小意子,你进宫多久了?”

“回主子的话,奴才进宫五年了。”他恭敬的答道,生怕有什么失言。

“哦,五年了。”杞子点点头自语道。

“是的,主子,奴才之前是在栖凤殿当差的,自从中宫无主之后,奴才才被德总管调来这政德殿了。”见杞子没有要走的意,他放松下来说道。

听到小意子说他之前是在栖凤殿的,那么丽然姐姐的事情他肯定知道一些了。想到这里,杞子看着他问道:“你知道前皇后的事情吗?”

“回主子,栖凤殿总有三位皇后,奴才不知您说的是那位皇后?”

“我说的是丽然皇后。”杞子站起来走到桌边轻轻的说。

“不知道主子想问什么?”小意子心想杞子问这个干什么?

“我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这奴才皇后是病死的。”

看到小意子有些为难,杞子走到他面前激动的乞求道:“小意子,我求你,你一定知道什么的对不对,请你告诉我好吗?”

“主子,奴才真不知道,求您放过奴才的吧。”小意子又跪在了地上说。

宫里的人果真谨慎,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杞子收起失态,扶起他说:“那你能不能告诉我皇上对她好不好。”

这个可以回答,小意子想着说道:“这个奴才也不清楚,说好吧,也好不到哪儿去,说不好吧,好像又说不过去。”

“此话怎讲。”

“皇后本来并不得宠,是因为有一晚她弹了一首很好听的曲子吸引了皇上,皇上这才时不时去栖凤殿去,可是后来不久就发现她的凤体越来越差,连太医都束手无策,终于在半年前撒手人环了。”

“好好的,怎么会身子不好呢?”杞子紧张的问。

“这个奴才就真的不知道了。”

好好的,怎么会身子不好呢?在宫外的见面的时候明明还那么精神的,怎么就怎么就,想到这里杞子掩口抽泣起来,泪如泉涌的滴在桌布上。

窗外,天际的落日还剩下最后一抹余光,红霞映红了窗梭,远方传来了皇家寺院的晚钟声,听到有鸟拍打翅膀的声音,却看不见鸟儿的身影,宫墙——好高呀。杞子正望着天空出神,德福走了进来说道:“主子,皇上吩咐奴才告诉您,他有公务在身不回来用膳了,请主子自行用膳。”

“你去帮我问问他,我什么时候可以走?”杞子头也不回的说道。

“是,奴才告退。”德福应声出去,就有传膳的太监进来了,三菜一汤。可看着诱人的菜肴,杞子没有一点胃口,随便吃了一点就吩咐人撤下了。

小意子看得出来杞子快要失去等待的耐心,为保住脑袋的他此时更焦虑不安。临近亥时,杞子已经麻木的坐在琴台边,抚着她和丽然共同创作的雪梅调。小意子张大了嘴在那里看着,他仿佛看到了丽然皇后在世一样,可他惊讶之余又在想:为什么她会弹这首皇后生前最爱弹的曲子,难道她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第三十五节 约定

第三十五节 约定

殿门口,玄毅缓缓的走了进来,小意子看到了,正欲请安,玄毅一摇手示意他退下,小意子如释重负般离去。杞子完全沉浸在与丽然作曲时的回忆中,玄毅的靠近她丝毫没有查觉。

玄毅糊涂了,这是偶然吗?为什么面前的人会弹前皇后的曲子,他对前皇后的在意完全就是由这首曲子开始的。之前她去过栖凤殿,她为什么要去栖凤殿?难道不知道中宫无主时,嫔妃进入是要惹人非议的吗?这又抑或是天意,是皇后把她带来朕的身边?他放任思绪,想把这两者之间联系起来,可就是找不到一个连接点,他盯着那个纤细、娇弱的背影,有种冲过去抱住的感觉。

曲毕,杞子轻轻的叹了口气,不经意间回头,突然看到玄毅无声的站在身后,她吓了一跳,站起来没好气的说:“你干嘛不出声,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

杞子的话让他从心里燃起的柔情被雪覆盖了,他从她身边走过坐在了桌边,自己倒起茶来。见他不说话,杞子走到他身边说:“你回来了,我可以走了吧。”

玄毅心中一紧,稍稍皱眉,说了一句让杞子摸不到头绪的话:“你就这么想从朕身边逃开吗?”

杞子愣了愣,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怎么对她说这种话,这一定是错觉,她定了定心背对着他说:“当然,你离我越远越好。”

杯子里的水抖动着,有几滴还跳了出来,可见杞子的这句话让玄毅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她心里根本就没有他半点的位置。玄毅诡异一笑说:“你不想救你的宫女了?”

杞子回头看着他,他抓住了她的弱点,此时的她走投无路、无计可施,怒言:“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跟朕对弈三局,如果你赢了,朕就放了你要救的人。”玄毅指着棋台说道。

“如果输了呢?”杞子皱着眉问。

玄毅起身看着她说:“如果输了,朕也放了你要救的人,但是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以后不能违背朕的意愿。”

杞子问:“不知道皇上的意愿具体指的是什么?”

“哼。”玄毅轻笑一声说:“要把朕的话惟命是从,不得顶撞,没有朕的旨意,你不得擅自离开朕的视线等等。”

“这是什么意愿嘛,分明就是软禁。”

“没错,就是软禁,那你敢不敢答应朕的条件呢?”玄毅得意的坐在棋台边把弄着棋子说道。

“哼。”杞子也轻笑一声说:“有什么不敢的。”说完心想:我能胜了柳夫子,就一定能胜你。

杞子坐在棋台另一边,玄毅手执黑子,杞子执白子。德福端了两杯茶过来,玄毅吩咐道:“没朕的旨意,谁也不准进来。”

“遵旨。”德福退出去,

手执黑子的玄毅提子落下天元,棋局开始了。杞子落下白子占角,玄毅提黑子占边,杞子愣了一下,想着对方会怎么布局。就这样,你一子我一棋的在棋盘上下着,杞子突然声东击西,吃掉了玄毅的棋。玄毅一惊,自己怎么这么大意,可他不紧不慢的落子,待到棋子又要被杞子吃掉的时候,他突然留下一隙,转头吃掉了杞子的棋。

他可真不能大意啊,第一局杞子输了。

转肯一更将过,第二局也接近尾声了,杞子有些倦意,但还是打着精神与玄毅对持着,第二局杞子赢了。她轻轻的笑着,玄毅说道:“别急,还有一局呢。”

“你放心,我不会输给你的。”

“哦,这么自信。”

“夫子曾有训,下棋者,贵乎心平气和,然则喜悲皆可为对方留下可趁之机。”

“你怎么知道朕就不能赢你呢?”

“你好像流汗了。”杞子蔑视的说着,玄毅拭了拭额头的冷汗,和她下棋比跟玲妃下有挑战性。玲妃棋艺在他认为已算精湛,可到头来都没有赢过他一局,对于棋,玲妃很认真,不能容忍有谁在棋盘上侮辱她,所以她不像其她妃子一样,和玄毅下棋时让着玄毅,故意给玄毅留下机会,这也是玄毅喜欢跟她下棋的一个原因。可杞子就一样了,她不可以用精湛来形容,能和自己打成平手的,她还是头一人,那份非赢不可的气势,让玄毅头一次感受到了紧迫感。

“你不用着急,还有一局呢,朕不相信自己会输。”玄毅也不甘示弱的说。

“好,那就棋盘上见真招吧。”杞子亦不甘示弱。

玄毅提手落子,杞子紧随其后,一人一棋。半途中,突然窗外雷声巨响,惊得杞子手中的棋落在了不该落的地方,君子者不可举棋不定,这关键的一棋让杞子输掉了整盘。玄毅侥幸的胜利了,似乎老天爷都在帮他。杞子有些生气的说:“你觉得这盘棋应该算数吗?”

“当然,是你自己举棋不定,不能怪任何人。”玄毅应道。

杞子正想说什么,德福走了进来说:“启禀皇上,早朝时辰到了。”

窗外雨已停,卯时到了,玄毅起身伸了个懒腰,心情很好的看着一脸郁闷的杞子说:“你要记得之前的约定才好。”

第三十六节 恶梦

第三十六节 恶梦

杞子看着窗外,不在看玄毅,等到玄毅走后,她才别过头来,望着棋盘上的棋局。看着自己大意的一子,心里真是追悔莫极。无奈的趴在棋盘上,慢慢的被睡意胧罩了。

辰时刚过,玄毅就回来了,进来时看到杞子趴在棋盘上睡着了。他轻轻的将她抱起来,放在床榻之上,又轻轻的给她盖好被子。看着她甜甜的睡样,玄毅温柔的笑了,一旁的德福喜在眼里,识趣的悄悄退下。没有任何修饰,不施任何粉黛,杞子恬静的容颜让玄毅看着着迷,他低下头,在她额上轻轻一吻,杞子动了动,玄毅笑着看着她,一脸幸福的模样。他脱掉了龙袍,躺在了杞子旁边,他也很累了,闭上了重重的眼皮补起觉来。

雾,迷迷离离的深雾,将杞子包围起来,她紧张的到处着张望着,却看不到入口也瞧不见出路,忽然,她好像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但那身影却一闪而过。杞子睁大了双目,不给眨眼的机会,紧紧的抓住每个瞬间,想看清那个身影。终于她看清了,是柳仲文,杞子一阵心喜,向他跑去,边跑边喊:仲文哥,仲文哥,仲文哥。近了,可柳仲文好似看不到她一样,也张望叫着她的名字:杞子,杞子,杞子你在哪儿?你到底在哪儿?

“仲文哥,终于看到你了,我在你面前啊?”杞子开心的叫喊着,想扑到柳仲文怀里,不想扑了个空,她穿过了柳仲文的身子扑到了地上,杞子惊吓得回头,看到柳仲文还到处叫喊着她的名字。

“杞子,杞子,杞子。”

“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她自语道,站起来再回头时,柳仲文不见了,消失在了迷雾里,杞子着急的拨开迷雾,听到了柳仲文呼喊她的声音,却不知道声音来自何处。杞子哭了,伤心的哭了,心似刀割一般。

“杞子。”背后传来一声呼喊,杞子惊喜的回过头去,看着柳仲文立于身后,她破涕为笑,不顾一切的扑到他怀里,这次她没有扑到地上,真真切切的扑到了他怀里。是她想要的感觉,熟悉的感觉,她不停的轻声叫喊着:“仲文哥,仲文哥,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柳仲文紧紧的搂住她,眼里流出的泪滴在了杞子的脸上,杞子轻轻推开他说:“怎么了仲文哥,怎么哭了?见到我你不高兴吗?”

柳仲点使劲的点点头说:“高兴,怎么能不高兴呢?”

杞子幸福的笑着说:“仲文哥,我好想你。”

听到杞子这句话的柳仲文,像被什么吓了一跳似的,他轻轻地滑下紧握住杞子的手臂摇着头:“对不起,杞子,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仲文哥?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才对,不是吗?”杞子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对不起,杞子,是我对不起你。”柳仲文哭着说。

杞子抬头,看着柳仲文的样子,预感有事不妙,问道:“仲文哥,是不是出事了?你快告诉我出什么事了?”

“对不起,对不起。”柳仲文说完这句话,身子轻轻的向后飘着,杞子追上去喊着:“仲文哥,你等等,不要离开我,仲文哥,仲文哥。”雾里只还能看到一个影子,渐渐地连影子也没有了。

“仲文哥。”杞子大声吼叫着醒了过来,直直的坐在床上,额角还渗着细汗,原来是一场梦,她轻轻的拭拭两边的汗。稍稍的别过头,看到玄毅正一脸怒意的坐在她身边,杞子吓了一跳说:“你你什么时候?”

玄毅冷冷的问道:“仲文哥是谁?”

杞子打了个冷颤不敢正视他的眼睛说:“他他是。”

玄毅等着她的答复,杞子的话还没说完,外面就传来些吵闹声。玄毅望着屋外吼道:“是谁在外面大呼小叫的?”

听到玄毅有些发怒的声音,德福怯怯的回道:“回皇上,锦妃娘娘、玲妃娘娘还有梅妃娘娘求见。”

德福的回话让杞子吓了一跳,马上注意到自己和玄毅正坐在同一张床上,她立即掀开被子想下床,玄毅把她拉了回去,按在床上盖好被子问:“你想干什么?”

杞子有些生气了,说:“是你想干什么?你的爱妃们来了,我可不想让她们误会,所以请你放开我,我要下去。”

杞子的话又伤到了玄毅,刚才她在梦里大呼大喊“仲文哥”,还说“想他”,让“他”不要离开她,这些话都要玄毅感到一阵浓郁的不适感,心里酸楚非常,这事还未弄清楚,杞子又来句“怕她们误会”,玄毅真切的感到自己在杞子心里连半点位置都没有,他铁青着脸朝外吼道:“让她们全进来。”

“遵旨。”

“你快放开我?,玄毅。”她来快进来了,杞子心里着急的喊着。

他又听到杞子叫自己名字了,这难道不代表着什么吗?他紧紧的将她搂在臂弯,杞子带着怒意挣扎着,玄毅说道:“不要忘了你下棋输给了朕。”

杞子愣了一下,身子自然不动了,锦妃、玲妃和梅妃在德福的引领进来了,惊讶的看着杞子和玄毅,杞子别过头去,索性闭上眼睛。许久才听到三妃请安的声音:“臣妾叩见皇上。”

“平身吧,你们同时来找朕有事儿吗?”玄毅冷冷的问。

“回皇上,臣妾肚子里的孩子想见父皇了,所以臣妾就带他来看看皇上,正好梅妃和玲妃都在臣妾哪儿,就一并过来了。”锦妃不紧不慢的回话上来,明眼人一听就知道是借口。

杞子趁玄毅听锦妃说话的空当,挣脱开来下床离去,玄毅吼道:“站住。”

杞子驻足头也不回的问:“皇上还有什么吩咐吗?”

“有些事情朕还没有弄清楚。”玄毅下床披上龙袍说。

“奴婢的事情不值得皇上打听。”

杞子这句话,让本来生气的玄毅更增添几分怒意,他冷笑着说:“既然你这么想当奴婢,朕就成全你,回芸秀宫继续当你的宫女吧,好好侍候朕的爱妃。”

当宫人她并不怕,只是觉得这个人怎么变得这么快,她回头看着他说:“还记得昨夜的棋局吗?我输了,所以无话可说,可是你也应该履行自己的诺言。”

“哼,不用你来教朕应该怎么做?”

“你想出尔反尔?”杞子上前一步问道。

玄毅不再跟她说话,而是对锦妃说:“把她带下去。”

“臣妾遵旨。”

一干人出了政德殿,玄毅把德福叫来了。

“皇上。”

“去把蓝子辉叫来。”

“遵旨。”

第三十七节 惩罚

第三十七节 惩罚

君子应言出必行,更何况是九五之尊,想不到他也是个言而不信的小人,自己真是愚笨,怎么能相信他的话呢?杞子深深的自责着:翠依,对不起,是我害了你,要是你有个什么不侧,你让我用什么来还欠你的人情啊?

玄毅披着龙袍倚着窗沿看着天空,听到身后有声音,知道是蓝子辉进来了。

“臣叩见皇上。”

“子辉,起来吧,我们之间不用这样多礼。”玄毅说道。

“皇上,臣不敢。”他站起来说。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朕从来都没有把你当个外人。”

“谢皇上,皇上,你叫臣来有事吗?”

“朕要你去帮朕查一个人?”他看着蓝子辉严肃的说。

看玄毅的表情,他在想这个人定是很重要的,问:“谁?”

玄毅走到桌边说:“姓,朕不知道,只知道名子仲文?”

“是京里的人吗?”

“是杞子身边的人。”

“什么,蝶妃娘娘身边的人?”蓝子辉惊讶道。

“嗯,你去把她进宫前的事情都给朕查一遍,朕始终觉得她不像荣候里的小姐。”玄毅坐着说。

“臣遵旨,立即去办。”

“辛苦你了,去吧。”

蓝子辉离去,玄毅一个人坐在那里发愣,想着:梁杞子,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不肯屈服于朕,难道就是因为那个“仲文哥”吗。

破晓刚过,王嬷嬷就来敲门了,现在房里只住了杞子一个人,翠依还关在牢里。“咚咚’声响彻了整个惠寓所,其他房里的宫人也都悄悄探出头来看热闹。

杞子一开门,王嬷嬷就教育上了:“其他人早就起来了,就你身娇肉贵,这个时候才出门,还要不要我安排人侍候你啊?”

杞子不理她,从她身边走过,王嬷嬷叫道:“干什么去?”

“您一大清早在这里囔了这么半天,目的是什么?”杞子没好气的问。

“哼。”王嬷嬷说:“先端盆水去芸秀宫娘娘门口侍候着去。”

杞子头也不回来的出了惠寓所,王嬷嬷恨得牙痒痒,自语:“居然敢不把我王嬷嬷放在眼里,以后有你好受的。”

早晨的芸秀宫到处都是新鲜的气息,晨鸟时飞时跳的叫着,院子里的盆景也吐出着芬芳,到处都是生机一片。只是这里的人脸上没有——笑意,永远都阴沉着一张脸,让人看了不觉得有什么喜庆。

杞子和其他两个宫人站在锦妃门口,杞子端着一盆洗脸水,别两个一人拿毛巾,一个拿痰盂。许久,房门才被打开,锦妃伸了伸懒腰坐到梳妆台边,带着睡意喊道:“都进来吧。”

杞子等三人把东西拿了进去,碧珠接过杞子手里的铜盘说:“给我吧,下去拿早点,顺便把娘娘的安胎药端上来。”

锦妃怀孕两个月了,虽然小腹平平的,可女人母性让锦妃时常轻轻的抚摸他。现在有了这个保障,若是龙子,那么她将母凭子贵,跃为中宫皇后。现在若大的后宫,就她一人得到恩准得怀龙胎,身价更是青云直上。

杞子端来安胎药,锦妃服下之后说:“这药怎么这么难喝呀?”

碧珠接过药碗说:“娘娘,良药苦口嘛,这样才能保证娘娘产下一位皇子啊。”

听到碧珠这么说,锦妃眼笑眉飞,觉得自己已经有十足的把握产位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