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芷兰苑,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芸秀宫走去,途中,玄毅吩咐人去把太后禁足在宫中的玲妃叫来,还有梅妃也叫到芸秀宫。王嬷嬷被人押着,感到自己大限将至了,她此时脑子里一片空白,机械的走着,一切只能看天命了,只想着皇上仁慈,放过她一条命。

一路上,众多太监宫人纷纷请安让道,阴霾的雾色笼罩着怎么皇宫,一场暴风雨就来来临了。

芸秀宫里,碧珠听道皇帝到了,连忙出门迎接。锦妃已经安静下来了,正躺在锦榻上,见倒玄毅来了,下榻跪迎道:“臣妾叩见皇上,皇上万岁。”

“起来吧。”玄毅走到一旁的桌子边坐下说。

“谢皇上。”锦妃起身看到屋外一下了进来许多人,王嬷嬷还被人押着,她不解的在玄毅处寻找答案。

玄毅静静的对她说:“坐下吧,朕今天让你看出好戏。”

锦妃默默的坐在一边,玄毅历正声色说道:“王嬷嬷,到了这儿你是不是还不想说,难道你认为你对主子的忠心还能保得住你的这条老命吗?”

“皇上。”王嬷嬷跪在地上又哭着叫道。

这时一个宫人进来说道:“启禀皇上,玲妃娘娘还有梅妃娘娘到了。”

“让她们进来。”

“遵旨。”宫人一礼退下,玲妃,梅妃进来了,玲妃身后跟着绿秀,梅妃身后跟着紫兰,四人同时跪下说:“叩见皇上。”

“都起来吧。”

“谢皇上。”

四人起身时,都感到了与平时不一样的气息,屋子里很紧迫,很压抑,像是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立即爆炸似的。

“好,这下子都到齐了,我们就从你开始吧。”玄毅指着锦妃说道,锦妃莫名的看着玄毅,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锦妃。”他叫道。

“臣妾在。”锦妃不敢坐着了,有些无力的起身答道。

“艳红去那里儿了?”玄毅问。

“回皇上的话,艳红出宫了,还没有回来。”锦妃答道。

“朕告诉你,艳红她回不来了?”玄毅不理锦妃惊鄂的眼神接着说道:“半个月前,有人在冷宫的井里发现了一具女子尸身,女尸全身都已溃烂,面目全非,显然死亡多时,可经有经验的老宫女验证,这具女尸正是芸秀宫的宫人——艳红。”

“不会的,艳红不会骗臣妾的,她托人告诉臣妾她有急事出宫。”锦妃像想到了什么,咽下了接下来要说的话。

“对,她托人告诉你她出宫了,其实她并未出宫,而是被人惨忍的杀害了,还抛进了冰冷的水井里。”玄毅的话如针尖一样,给一张紧密的网扎了一个洞。

锦妃瘫坐在凳子上,半天回不过神来。眼泪滑的流了出来,艳红是她的贴身丫头,从小就跟着她,如今竟这样离开她,锦妃强忍住悲恸问:“请问皇上,是谁杀了艳红?”

玄毅邪邪一笑看着王嬷嬷说:“朕替你开了头,你难道就不想说点什么吗?”

玄毅的话让王嬷嬷的心理防线彻底的崩溃了,她流着泪轻轻的点点头说:“是奴婢安排人将艳红骗到冷宫,打晕之后把她扔到了冷宫院子里的水井里。”

锦妃疯了似的冲上去打着王嬷嬷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艳红她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杀她?”

“娘娘。”碧珠上前扶起情绪失控的锦妃说:“娘娘,娘娘,别激动,太医说您不能太激动的。”

“艳红。”锦妃的一声长喊,也换不回来艳红的命了。

碧珠扶着锦妃在一旁坐下,玄毅接着说:“你为什么要杀艳红?”

“因为因为,皇上,奴婢不想苟活于人世了,求您下旨赐死吧。”王嬷嬷突然大声的哭着求道,对主子流露出的忠心,让在场的某些人松了口气。

“你不要以为朕不敢杀你,你就这么想帮你主子承担罪责吗?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你死了,你主子不会说你忠心侍主,只会觉得少了个威胁存在而已,还有你的侄儿小意子,难道你也想牺牲来保全你主子的地位吗?”

王嬷嬷愣住了,她细细的想着玄毅的话,可主子对她有恩,她不能忘恩负义,她收了心打定主意说:“皇上,奴婢奴婢无语可说。”

“哐噹”一声,玄毅气得把桌上的茶杯狠狠的砸在地上,王嬷嬷心脏都快被吓停了,她闭上双目等待着圣怒的降临。不想玄毅邪笑一声说:“你以为你不开口,就没有其他人说了吗?”

王嬷嬷以为皇上在榨她,此刻她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呢?屋子里的人都屏住呼吸,猜着着玄毅的话意,难道这里有人与王嬷嬷是同伙吗?

“碧珠。”玄毅叫道。

“奴婢在。”听到皇帝叫她,她让一旁的一个宫人替她扶住锦妃后,走到玄毅面前跪下。

“你说锦妃娘娘茶的红花是谁下的?”

碧珠低头不言语,手心感到一阵凉意,她怯怯的答道:“是是蝶妃娘娘下的,她妒忌锦妃娘娘怀了龙种,所以才下毒手害了锦妃娘娘和孩子的。”她突然从容的说,语气间带着豁出去的意味。

“你胡说,你看到了?”蓝子辉上前怒问道。

碧珠颤抖的看了一眼蓝子辉,迅速低下头去。

“蓝将军退下。”玄毅吩咐道。

“是。”蓝子辉应声退到了一边,右手紧紧的握住刀柄。

“恐怕妒忌的人不是锦妃而是你真正的主子吧。”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同时看像她,她也惊愕地看着玄毅。

“奴婢不知道皇上在说什么?奴婢的主子是锦妃娘娘一个人。”碧珠重新低下头不正视玄毅答道。

“皇上,您是什么意思?碧珠还有另一个主子?”一旁的锦妃坐不住了,站起来走到玄毅面前问道。

“锦妃,难道你还不明白吗?”玄毅指着王嬷嬷和碧珠说道:“你看看跪在这地上的两个人,才是害你失去孩子的元凶。”

“不会的,碧珠不会害我的,她跟艳红一样对我那么好。”

“好?她对你好,她怎么对你好了,是她趁机在你的茶水中下红花。”

“皇上,奴婢没有。”碧珠争辩道。

“大胆奴才,还敢不承认,难道你真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吗?你跟王嬷嬷两人串通一气,利用机会害死艳红,好让锦妃身边没有贴心的人,继而又害得锦妃流产,诬陷蝶妃,你们这两个罪大恶极的女人,事到如今还不说真话,来人啊。”

“奴才在。”上来两个太监答道:“皇上请吩咐。”

玄毅指着她们说:“掌嘴。”

“遵旨。”两个太监上前,在王嬷嬷的脸上,碧珠的脸上一巴掌一巴掌的打起来。碧珠嘴角渗出了血丝,眼泪在眼睛里打转,终于流了出来,在场的人都不忍看了,两个人的脸都红肿起来。

“只要你们说,朕就可以免除你们的灭门之罪,你们也有家人,也不想他们受到牵连吧。”玄毅继续攻心的说道,碧珠终于受不住了,推开打她太监,跪着走到玄毅面前说:“皇上,奴婢交待,奴婢交待。”

玄毅一挥手示意掌嘴的太监退下,看着碧珠说:“交待吧。”

“是,是奴婢趁蝶妃娘娘端茶的功夫把红花下到茶水里的。”她流着眼泪说道。

闻声的锦妃崩溃了,她瘫跪在地上看着碧珠说:“我自认不曾亏待于你,你为什么要害我?”

“娘娘,奴婢命贱,注定听命于人,求您杀了奴婢吧。”碧珠哭着说道。

“想死很容易,朕也没有打算要放过你,快说,你的主子到底是谁?”玄毅问。

久不发言的王嬷嬷吼道:“碧珠,你可要想到了,要是没有主子,你爹的病治不好的。”

碧珠回头含泪看着王嬷嬷说:“王嬷嬷,主子对我有恩,我知道,可是要是不说,死的不只我一个,而是我全家,您想想,您也是有家的人,您牺牲了自己的侄子,怎么对得起你兄长,您怎么跟他交待呢?难道你也要拿他们的性命来抱恩吗?我做不到,我从小就死了娘,是爹和哥哥养活我和弟弟两个人,我不想让他们死,我不怕下地狱,所以我要说出来。”

第五十一节 真相(二)

第五十一节 真相(二)

王嬷嬷无言以对了,求生的本能让他在报恩与家之中俳徊着,她动摇了,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旁边站着的某人,这瞬间的变化被玄毅紧紧的拽在手里。

只是碧珠站起来,转身过看向玲妃与梅妃这边,缓缓的走了过去跪倒在了梅妃面前说:“娘娘,请恕奴婢无能,你的大恩大德,下辈子奴婢做牛做马都会来报的。”

梅妃一颤,手中的丝绢掉在了地上,碧珠说完一头撞向了一旁的桌角。

“啊”,有宫人吓得叫了出来,血顺着桌脚流在了地上,刹时地上红了一片。锦妃冲过去抱起碧珠的身体叫道:“不要啊,不要啊,碧珠,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锦妃哭着看向不知所措的梅妃吼道:“梅妃,我到底那里得罪了你,你要这样报复我?”

梅妃带着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跪下说:“皇上,皇上,臣妾冤枉啊,您不能听碧珠这个贱人瞎说,她想陷害臣妾,她想陷害臣妾。”

玄毅不说话,锦妃说道:“碧珠以死谢罪,难道她会说假话吗?”

“你要朕怎么相信你?丽然皇后是怎么死的,你以为朕眼瞎吗?你利用王嬷嬷之际,让她把慢性毒药偷偷放在皇后每餐的饭菜里,你这样的做的目的不就是因为朕宠皇后吗?”

“皇上冤枉臣妾,有证据吗?”梅妃死死的不承认,想把一切罪责推开。

“证据?朕当然有,要是没有证据朕会兴师动众把你们都找来吗?”

“那请皇上把证据给臣妾看。”

“紫兰,告诉她,你在梅妃处都找到了什么?”玄毅说道。

这太让人吃惊,众人那里想得到紫兰是玄毅放在梅妃处的一双眼睛,梅妃更是瞠目结舌的看着紫兰,不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自己机关算尽,没有想到会让一个小小的宫人抓住把柄。

紫兰上前礼道:“回皇上的话,奴婢在梅妃娘娘住处找到了陷害皇后时用的慢性毒药虚子散,还亲耳听到她与王嬷嬷密谋利用锦妃娘娘构陷蝶妃娘娘。”

“梅妃,你都听到了吗?朕冤枉你,难道你的贴身宫女也会冤枉你吗?”玄毅看着她说道。

“什么虚子散?臣妾臣妾从来都没有见过。”梅妃话气明显有些底所不足了,她眼神闪躲,还带着泪光。

“娘娘,奴婢从您屋子里的衣柜里的暗阁中找到的,找到后就给了德公公,德公公让冷宫一会疯主子食用了,症状和前皇后娘娘一模一样,难道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紫兰的话让在场的人又大吃一惊。

梅妃见大势已去,隐瞒不住了,激动的跪着走到玄毅面前,手摇着玄毅的腿说:“皇上,不关臣妾的事,这一切都是王嬷嬷干的,不关臣妾的事呀。”

王嬷嬷猛的抬头,看着眼着这个主子,像看陌生人一样,她居然把责任都推给了自己,碧珠看来是白死了,她要为自己着想,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明白,她说:“梅妃娘娘,您怎么能这样说呢,奴婢做的那件事情不是您吩咐,您吩咐奴婢把锦妃娘娘身边的艳红用碧珠给换掉,目的不是让您知道锦妃娘娘的一举一动吗?您还吩咐奴婢将小意子安排在栖凤殿,不是为了让您时刻知道皇后娘娘的行动举止吗?你吩咐奴婢让碧珠在锦妃娘娘的宁神茶中放入御魂香,目的不是让锦妃娘娘精神错乱,确信是蝶妃娘娘害得她小产的吗?您还吩咐奴婢。”

“够了,够了,你不要再说了。”梅妃捂住自己的双耳吼道。

“梅妃,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玄毅别过头去冷冷的问。

“皇上,臣妾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您吗?臣妾自问进宫这多么年来尽心尽力侍候皇上,从未有半点怨言,为什么丽然皇后可以得宠,锦妃可以得宠,现在来了个蝶妃,她都比臣妾得宠,臣妾到底那里做错了,难道爱皇上臣妾也错了吗?”

“住口,不要从你嘴里说出爱朕的话语,你是怎么爱朕的?毒皇后?害锦妃?还欲致蝶妃于死地,你的心肠如此毒辣,让朕怎么相信你的话?做为嫔妃,你就要做好失宠的准备,如果你连这个做不到,朕也无话可说。”

“难道皇上您没有责任吗?臣妾所做的一切对于一个女人来说都是很正常的,凭什么她锦妃可以怀龙种,凭什么蝶妃一个贱婢可以得宠,臣妾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大胆梅妃,胆敢如此跟皇上说话。”一旁的蓝子辉怒道,玄毅吸了口气说:“事到如今你还不知错?”

“臣妾没错,臣妾没错。”梅妃哭着吼道。

“来人啊,把这个贱人给我拖出去。”玄毅命令道,蓝子辉一招手进来两个御卫,拉起梅妃怎么往外走,不想梅妃使劲争脱开来,顺手把御卫腰间的刀拔了出来冲向抱着碧珠遗体的锦妃,锦妃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时,以被梅妃拉起来,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在场的人都惊呆了,没有想到梅妃胆敢做出如此放肆举动。

“梅妃,你好大胆子,快放开锦妃。”玄毅吼道。

“锦妃,锦妃,皇上的眼里只有锦妃,你把梅儿我放在何地呀?”梅妃一手紧紧的拉住锦妃,拿刀的手颤抖着回道。

“皇上。”锦妃轻声唤道:“臣妾很知足了,知道皇上心里还有臣妾的位置,就算是死,臣妾也会含笑九泉的。”

“锦妃,你要做什么?”预感到事情不妙,玄毅紧张有问道。

“皇上,后宫的女人凄惨,为了争宠,像梅妃妹妹一样的人大有人在,臣妾希望皇上饶过梅妃妹妹,她也是个可怜的人,是后宫让她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锦妃流着眼泪说,眼睛扫过屋子里的每个人。

“锦妃,你到底要做什么?”玄毅再次问道。

锦妃笑笑说:“皇上,经过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臣妾想通了许多,请恕臣妾自私,不能再侍候您了。”滴下最后一滴泪水,锦妃突然握紧梅妃握刀的手使劲往雪白的脖子上一抹。

“锦妃——。”玄毅吼道。

血顺着刀流向刀柄,染红了梅妃的手,“哐铛”一声,刀落地了,看着满手的血,梅妃吓得“啊——”一声长叫,晕了过去。玄毅冲去抱住后倒的锦妃,可一切都晚了,不论他怎么叫喊,怎么呼唤,怀里的人已变成一具尸体。

玲妃流着泪跪在地上叫道:“皇上——。”

“玲妃,皇后虽不是你亲手害死的,可你也是帮凶之一,虚子散是你提供给梅妃的,连御魂香也是你用激将法示意她用的。”

“皇上,臣妾知罪,请皇上赐死。”说完深深的将头叩在地上不抬起来。

“够了,今天朕不希望有人再死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听到玄毅不怪罪于她,玲妃自责的抬起头叫道:“皇上,臣妾罪该万死,求皇上成全。”

玄毅不说话,只是复杂的看了她一眼,这三个宫里举足轻重的女人,今天死的死,晕的晕,请死的请死,他该怎么做?这一切真的都是他的错吧,谁让他是皇帝,谁让他要尊重祖制,得立三宫六院。玄毅想着放下怀里的锦妃起身走到门口,正好看到德公公进来了。

德公公恭敬的向玄毅弯了弯腰,玄毅说:“好好安葬锦妃,将梅妃打入冷宫。”

德福猛的抬头,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一片浑乱,有些哑然的点点头:“遵旨。”

第五十二节 失明

第五十二节 失明

走出芸秀宫,玄毅吩咐随众退下,一个人坐在迎月湖边的枫意亭中,看着落日渐渐收起红晕。荷花的香气随风拂过,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受着这份宁静,脑子却浑乱不堪,想起了初入宫的锦妃,想起了梅妃还有玲妃,这些人他虽然谈不上爱,可毕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默默的为他付出一切,如今一下子都消失了,他的内心突然有种伤感的感觉。

周围白茫茫的一片,雾很深,很深。他漫无目的的走着,突然前方出现了一丝弱小的曙光,他激动的向那丝光线奔去,临近,看清了那丝光线,是杞子微笑的看着他,他缓缓的向她伸手,想拉住她,可她好像又离得好远,他追着,追着,终于将她紧紧的搂在了怀里,瞬间光茫万丈,他猛的睁开眼睛,原来自己趴在石桌上睡着了。坐正,再看向落日的方向,一轮弦月已在迎月湖上方升起,正洒着温和的光茫。

德福领着四个太监宫人走来,微微一礼道:“皇上——。”

玄毅看向他平静的说:“都处理好了吗?”

“是的,皇上,只是。”

“只是什么?快说。”玄毅起身背对他,听到鸟扑翅膀的听音,隐约看到一只影子飞进黑暗里。

“皇上,梅妃娘娘醒来后,有些神智不清。”德福应道。

玄毅再次将视线移到他身上,有些诧异,却又立马恢复平静说:“这么说她疯了。”

德福不说话,默默地立在月光之下,长长的影子影在了侧面的台阶上。玄毅深深的叹了口气,静静的听着满湖荷花与水的嬉戏声。

几个日夜过去了,这天上午,玄毅静静的坐在床边,目不转睛的看着昏睡的杞子,想着前些天出宫看杨氏时,杨氏与他说的那番话。

杨氏靠在床上,有气无力的看着玄毅,老泪纵横的说:“在杞子十岁那年,我们被赶出了家门,杞子那孩子为了不让我担心,一直把自己装扮得很坚强。这些年来我们母女俩受尽了磨难,我的眼睛瞎了看不见,她就去隔壁书院授琴,平时做点刺绣挣钱来为我寻医找药,可我这为娘的不争气呀,吃了那么多的药,这双眼睛还是看不到。皇上,臣妇可能问您一件事情?”

“夫人请问,朕若知道,定当如实相告。”玄毅坐在凳子上看着她说。

“杞子在宫里没有给你添什么麻烦吧?”

看着杨氏那双期待的双眼,玄毅轻轻笑着说:“没有,她很好。”

“唉。”杨氏叹口气说:“皇上,您不用骗臣妇了,杞子是臣妇的女儿,她有些什么脾气臣妇一清二楚。”

杞子的脾气的确很强硬,玄毅只是不想让杨氏担心才安慰她说杞子很好,看来还是知女莫若母呀。

杨氏接着说:“十岁前,我们还在荣候府时,杞子很可是个乖乖女儿,可是自从被赶出去后,她就变得任性起来,这一切都是命呀,皇上,臣妇不求什么,只求杞子要是犯了大错,请您放过她,不要责怪她。”

句句言犹在耳,玄毅想象得出杞子从小受到了多大的磨难,又承受了多大的痛苦。他轻轻的握住杞子的手从内心深处发出声音:“我会好好照顾你,好好保护你,绝不容许你再受到任何伤害。”

翠依端着茶和糕点走了进来放在桌子上轻声说:“皇上,吃点东西吧。”

玄毅摇了摇手,示意她退下,翠退礼退,刚转身,玄毅叫了起来:“翠依,你快来看,娘娘是不是醒了?”

被玄毅这样一叫,翠依惊喜的跑到床榻前,看到杞子的手指动了动,叫道:“娘娘,娘娘,娘娘。”

杞子的眼睛终于睁开了,玄毅悬在心上的石头终于落地了。杞子动了动手,想坐起来,翠依扶着她靠在床上。他紧紧地握住杞子的手说:“醒过来了,对吗?”

杞子迅速把手抽了回来,眼睛看着四周说:“这这是哪儿?天这么黑,为什么你们不点灯?”

翠依和玄毅相互一视,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玄毅提手在杞子眼前晃了晃,可是杞子的眼神一直没有移动过,玄毅心一紧知道事情不妙了,忙喊道:“德福,德福。”

德福匆匆的走进来说:“皇上。”

“快去把太医叫来,快。”

“是,是,是,奴才这就去。”德福紧张有退下,心想这是怎么了,娘娘不都醒了吗?

翠依扶着杞子轻轻说道:“娘娘,您怎么了?奴婢是翠依呀,您不记得奴婢了吗?”

“翠依,翠依,翠啊,我的头好痛。”杞子捂着头痛苦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