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兰也附声道:“娘娘,保重。”

杞子趁着太监和菜农转身的瞬间,躲进了菜筐里,菜筐里有腐掉的菜叶子味道,一阵刺鼻,杞子觉得头有些晕眩,便马上让自己平静下来,想着:与长期待在宫里相比,那短暂忍受根本算不得什么。

翠依和紫兰一直躲在暗处,紧张的看着。

“李老六,这是这个月的菜钱,拿好了。”菜清点完了,管事公公递给菜农一袋银子说。

李老六笑容鞠的接过,打开袋子取出一锭银子递给管事公公说:“元公公,您看这个月又麻烦您了,这是谢您的,请您收下。”

管事公公接过说:“算你小子还有良心,知道谢谢我,不过你可不要因为这样,就放松对菜的要求,谢礼归谢礼,事情还是要办好的。”

“公公放心,这个小的知道。”

“好了,快走吧。”

“是,是,那我就先走了啊。”

终于要走了,菜筐里的人紧张,暗处的人着急,能不能出得去就看这个功夫了。

由于天还只是微亮,周围只有不远处的一只灯笼,可灯光是不可能照得这么远的。李老六从杞子躲的菜筐边走过,杞子吓得双目紧闭。他又将地上的其他菜筐放在板车上,一个叠一个叠,这样杞子就更安全了。

“驾。”李老六吆喝了一声,马儿动了起来,他牵着缰绳在黎明来的最后一丝黑暗中走着。

翠依和紫兰直直的望着消失的板车,仔细的聆听着声响,声响突然停住了,她们知道宫门口到了,心又提了起来。

听到“吱呀”一声,两们都瘫坐在了地上——杞子终于出宫了。

东方出现了一丝红光,紫兰拉起翠依说:“快走,不然要被人发现了。”

“哦,哦。”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

第六十八节 哀愁的心

第六十八节 哀愁的心

天已大亮了,光线穿过菜筐的的缝隙透到杞子的脸上,暖暖的。看到熟悉的街道,杞子雀跃不已,街道上已有许多开始忙碌的人了。一年了,终于从宫里逃了出来,再也不用看到那张冷若冰霜的面孔,再也不用听到那让人怯寒的声音,再也不用心惊胆颤的防备他的脾气,一切都成为过去了。新的人生在等自己,杞子迫不及待的想让板车停下来,可是李老六却没有停下的迹象。

栖凤殿中

紫兰来回的渡着步子,翠依脸色苍白的坐在一旁,回来之后潜散了前来端茶递水侍候的宫人太监,把殿门素性关掉了。

“紫兰,对不起。”翠依带着满脸歉然小声说。

紫兰停了下来,走到翠依面前说:“别这么说,翠依,你用不着给我道歉。”

“可是紫兰,这可是杀头的罪啊,都是我不好,把你给扯了进来。”一点泪滴在了手上,水花四溅。

“翠依,我决定了,反正逃是肯定逃不过的,不如先别烦恼了,也许下一刻我们就会人头落地,所以现在我们开心点,皇上指不定今天不会过来呢。”紫兰安慰着翠依,心里却没底,她只是不想两个人都样消沉下去。

翠依笑笑说:“紫兰,我真佩服你,能这么豁达。”

“呵呵,呵呵。”听到翠依的话,紫兰苦笑了一声,谁知她心底的无奈。

“紫兰,若是皇上来问罪,我会将所以的罪名都承担下来,也许皇上大发慈悲,会放过你的。”翠依心怀祈祷的憧憬说。

“不,翠依,事情我也有份,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背负所有的罪名呢?”

“可是紫兰。”

“你别说了,翠依,也许咱们俩都会没事也说不定呀,你就别杞人忧天了。”

虽然知道不可能,可看到紫兰期待的目光,翠依还是艰难的点点头,就当作安慰吧。

板车走到一条巷子里,李老六终于停了下来,杞子看着他去推开了旁边的一扇门,之后走了进去一个院子。她赶紧用手推开上方的菜筐,从菜筐里走出来,不想菜筐的一根竹签挂住了她的裙角,她着急着走,使劲一扯,菜筐全从板车上滚到了地上。院子里的李老六听到动静,吼道:“谁啊,谁在外面。”

杞子吓得撒腿就跑,急忙躲到了小巷子的转角处。李老六出来,看到菜筐凌乱的躺在地上,边捡边生气的喊道:“谁家孩子这么调皮捣蛋啊,真是没家教。”

看来她没有追上来,杞子松了口气,欲转身离去时,不小心踢到了一块石头,整个人都摔趴在了地上,整张脸也被地上的灰尘给覆盖了。她站起来,揉了揉稍稍扭到的脚,再轻轻的拍了拍脸上的灰尘,朝梁家的墓地跑去。

街道两旁,各式各样的货物摆在案上,小贩叫卖叫之声不绝于耳。没有人会注意这个大步向走着的脸有些脏脏的女子,杞子也无心顾极两旁都在忙碌的人们,走着自己的路,此时她想的,只是去见母亲最后一面。

由于想事想得出神,不小心撞上了一个家仆模样的人,那人当场倒在地上,杞子连忙扶起他说:“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儿吧。”

看着杞子浑身脏脏的,还替他拍着灰尘,他有些生气的说:“别碰我,快拿开你的手,唉呀,真是的。”

“对不起。”杞子说完就自顾走起来。

看着杞子离去的背影,他还不忘说:“真是的,大白天的撞鬼的,遇到这么个倒霉事儿。”

他身后的云通银号里,走出一位气度不凡的男子,他衣着十分讲究,细致的轮廓中印着俊俏的容貌,朗眉星目,气宇轩昂着带着阔气,他面带笑容走到刚倒地的人的身后说:“凌年,你在嘀咕什么呢?”

“少爷,我刚才被一个糟丫头给撞倒了,害得我身上到处都是灰。”他还愤愤不平的说。

“糟丫头?她人呢?”他故作张望状寻找着。

“唉呀,我的少爷,别找了,早就跑没影了。”

他笑着说:“那你也别抱怨了,回去洗一下不就行了吗?”

“这可是我的新衣服,今儿个可是头回穿哎,没想到遇到这种事情,真是出门没看黄历。”

“行了,你这小厮怎如此小气,不就一身新衣服吗?用得着这么抱怨的。”

听到主人口气有些变化,凌年嘟着嘴着:“是,少爷,小的不抱怨就是了。”

“走吧。”

一声令下,凌年跟在了他的身后走着。

人群中,凌年还不忘问:“少爷,咱们什么时候回啊?”

“你是说回洛州?”他应声道。

“是啊。”

“早知道你这么容易想家,就不带你出来了。”

“少爷,就别拿小的开心了,小的是想你的事情都办得差不多了,差回去了吧。”凌年继续说。

“我还有些事情没做完呢,怕是还要待两天才是。”

“哦。”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逐渐消失在人群中,谈话声也越来越淡了,天空中飞过几只鸟儿,留下叫声和翅膀飞动的声音,明朗的晴空万里无云,只有一轮红日悬在当头。

第六十九节 提心吊胆

第六十九节 提心吊胆

黄色的纸钱,白色的纸钱,杨氏的墓边到处都是,她没有想到半个月后杞子会出现在她的墓前吧。

杞子颤抖着手,轻轻的抚摸着墓碑,就像她抚着杞子的头一样。一时之间,杞子泪雨滂沱,说着:“娘,你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不等我,我们不是说好了,我要带你走的吗?你为什么不等我?现在你走了,留下我一个孤苦伶仃怎么办?”

一阵风吹过,两旁的树木“哗哗”作响,如哭声一般,还有些被卡住的纸钱随风飞舞着,久久不愿落下。

杞子由跪着变成瘫坐在地上,悲恸的叫着:“娘娘娘。”想起杨氏生前的点点滴滴,杞子终于忍受不住失去至亲的悲伤,哭得晕了过去。

栖凤殿中,翠依和紫兰如惊弓之鸟般敏感,殿外稍有些响动,神经就绷得紧紧的。殿外又响起了脚步声,紫兰从内殿走了出来,看到是德福和几个宫人太监,便说:“德总管,怎么有空过来了?”

“奉皇上这命,来看看皇后娘娘。”他笑着说完又走了一步,紫兰赶紧拦住说:“德公公,现在不方便。”

“不方便?”德福收起笑容说:“莫不是娘娘凤体违和?”

“不是的,不是的,是是是娘娘在午休。”终于想到一个理由的紫兰暗暗松了口气。

笑容从回到德福脸上,说:“原来是这样,这有什么不好说的,看你还想半天。”

“是,是,是,奴婢糊涂了。”

“那好吧,我回去给皇上交差了。”德福转身离去,心中稍有些不安,待他猛回头看紫兰时,紫兰极力掩饰住自己快要崩溃的神智,笑容可掬的看着德福说:“德公公,慢走。”

德福微笑一下心想:定是自己想多了,疑神疑鬼的。

目送德福出了栖凤殿,紫兰进到内殿,翠依迎上去说:“怎么样,德公公走了吗?”

紫兰点点头,浑身一无力,还好翠依扶着她,险些瘫倒在地上。扶着紫兰坐下,翠依关切的问:“紫兰,你没事儿吧。”

她轻轻的用袖口拭了拭额上的细汗摇摇头说:“我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德总管现在这关算是过了,皇上那儿应该不会这么快过来的,你可是先放心一下。”

看着紫兰惊魂未定的样子,翠依焦虑极了。

紫兰说:“别紧张,我没事儿。”

翠依幽幽的冒出一句:“娘娘,现在哪儿呢?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第七十节 伤心绝望

第七十节 伤心绝望

“哇,哇,哇。”不知那里飞来两只乌鸦,恐怖的叫声将晕睡的杞子惊醒了。她眼开双眼直起身子,看着面前的墓碑,心又作痛起来,又无语伤心的哭了一阵,磕了三个头说:“娘,你放心,女儿会按照你信中说的好好生活,可不是与那冷血的皇帝,而是与仲文哥。”

杞子起身,又深深的鞠了一躬,转过身擦了擦眼泪,提起脚步朝琉雅书院走去。

她心中怀着希望的走着,现在唯一让她从悲伤中走出来的就只有与她约定终生,曾发誓不离不弃的柳仲文了,可她不知道自己正一步一步的从悲伤走向绝望。

夕阳快要下山了,天际已出现了红霞,周围的环境逐渐熟悉起来,自己日思夜想的人马上就要见面了,杞子激动得心“扑扑”直跳。

终于当“琉雅书院”四个大字呈现在眼前时,杞子眼中满含水雾。院门关着,现在学童都应放学归家了吧,杞子本想直接去找柳仲文,可看到自己以前居住过的地方,还是留恋的走到门口,定睛的看着,又想起了母亲,心中一阵酸楚。

柳仲文从外归来,看到杞子家门家站着一个人,他慢慢的走了过去,而杞子正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之中,没注意到有人靠近,直到柳轻声开口:“姑娘,你找谁?”

这温存的声音让杞子心里一阵欣喜,她含泪缓缓转过头看着这个自己日夜想念的人。尽管此时杞子脸上脏得面目全非,可当他注意到那双眼神时,还是立即想到眼前的人是杞子了,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惊讶的表情全写在脸上。

满腔委屈和伤心化作泪水涌了出来,她扑到久违思念的柳仲文怀中,肆无忌惮的大声哭了起来,那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温度都让杞子放松了所有的警惕与防备。可柳仲文表现的却是——不知所措。

说不尽的哀伤,道不完思念,全都变成泪水表现出来了。

许久,柳仲文才开口:“你是杞子,对吗?”

怀里的人使劲点点头,她要让柳仲文知道,他的杞子回来了。

“你真的是杞子,真的是杞子。”他紧紧的搂着他,心却隐隐作痛。

杞子哭着说:“仲文哥,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她轻轻推开他说:“所以我从宫里逃了出来,我再也不会回那个地方了。”

柳仲文也流泪了,他知道自己现在无颜面对杞子,只能沉默相对。

杞子哭了又笑了说:“谢谢你尊守诺言,还在等我,我真的很开心,真的很开心,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我发誓。”

杞子紧紧的抱着柳仲文,她要紧紧的抓住这来之不易的幸福。

“杞子,我。”柳仲文欲言又止。

“仲文哥,你想说什么?”杞子问。

正当他不知如何解释时,一个声音从杞子身后传来,“相公,你在做什么?”

第七十一节 心碎的声音

第七十一节 心碎的声音

杞子的心像是停住了,周围没人,只有她和柳仲文,那么这个声音。她看了一下柳仲文吃惊的表情,猛的回头,袁苡秋挺个肚子站在离他们不远处,手中提着一个菜蓝子,几片青菜叶子在微风下摇晃着。显然她没有认出杞子,正在为自己的丈夫搂着别的女人而吃醋,可当她定睛一看时,手中的菜蓝子掉在了地上,吃惊的表情不亚于柳仲文。

“你是杞杞子。”她结巴的说完这句话,慢慢的靠近,久别重逢的笑容印在脸上,她忘记了自己此刻的身份,上前紧紧的握住杞子的手说:“杞子,真的是你,你回来了,你还好吗?”

看着她激动的表达着对自己的思念之情,杞子木纳的站在那里,没有一丝笑容。袁苡秋注意到了什么,不自然的松开了手,眼神闪烁不定,尴尬的望着她。小顷,杞子怀着试探的心情轻声问:“苡秋,你刚才叫他什么?”

袁苡秋无言以对,稍带自责的神情,她眼光扫了一下柳仲文,那一瞬间杞子注意到了,她侧过头含泪说:“仲文哥,这是真的吗?你和苡秋成了亲?”

柳仲文黯然神伤点点头,在他点头的刹那,杞子的心碎了,碎成了一粒一粒的沙尘,每一粒都在泣血,控诉他的薄情。泪如水珠般滑落下来,她冲上去狠狠的打着他,说:“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负我。”

柳仲文任由杞子发泄着愤怒,当父亲病危,母亲要她娶亲冲喜的时候,他也愤怒,每天脑子里想的是杞子,做梦梦里看到的也是杞子,他们的誓言时时刻刻回响在脑海里,可最终没有能逃过母亲的死逼,他不能同时失去两位至亲的人,所以崩溃了,妥协了。造就了今天这种境况,这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杞子怨恨他是应该的。

袁苡秋得知道要嫁与柳仲文后,也苦恼了,一方面他喜欢柳仲文,另一方面她又不想插足于杞子和他之间。可又一想,杞子是荣候府的二小姐,还进宫当了皇妃,还能回来吗?于是把心一恒,应承了这门亲事。如今杞子去而复返,她自是理亏,可米已成炊,不能任由杞子责备决不还手的柳仲文了。

她冲上去挡在柳仲文面前说:“杞子,对不起你的人是我,请你不要在打相公了。”

杞子放下了扬起的手,望着坚定的袁苡秋,杞子悲伤的摇摇头,哭了,笑了。袁苡秋轻轻的抚摸柳仲文挨打的地方温柔的问:“怎么样,痛吗?”

柳仲文直直的看着杞子,满眼的柔情,满眼的哀怜。

“你说话啊,你给我个交待。”杞子吼道。

“对不起,今生是我负了你,没有资格乞求你的原谅,也不奢望你能原谅。”

“你是什么意思?你知道我为了你在宫里受了多大的侮辱吗?为了你,我每天抗拒着那个魔鬼般的人,死死的守住自己的底线,目的就是因为我们之间有约定,我要信守约定。可是你呢,你却和别人成了亲,那我所受的苦是什么?难道就是为了得到个自作多情这个答案吗?”杞子歇斯底里的冲柳仲文吼道。

“你不要再说了,杞子,求你不要再说了。”他哭了,乞求她不要在往他受伤的心口上撒盐。

“是我错了,是我一厢情愿,我不该回来破坏你们的幸福。”流着泪说完这句话,她转身迅速离去。

望着杞子凄然的背影,柳仲文提步要追上去,袁苡秋紧紧的拉住他的袖角,他回头看着她弥漫水雾的眼睛,再看看她的几个月大的肚子,无奈的收回了脚步,心中暗说:“杞子,对不起。”

第七十二节 哀漠大于心死

第七十二节 哀漠大于心死

夕阳落下了,天际只留下一片晚霞,霞是红的,泪亦是红的。杞子不知道奔跑了多久,渐渐的停了下来,刚才发了什么事情?脑子里已记不清了,她抑制住自己的思绪,只是泪水再次模糊了她的眼睛。

夜幕降临了,栖凤殿中灯火通明,一切犹如杞子还在时的情形。可内殿中却散发着紧张的气息。

玄毅怒气冲天的坐在凳子上,翠依和紫兰正跪在地上等着着死神的降临。

半个时辰前,玄毅到栖凤殿,没有见到杞子,两个宫人又言词闪烁,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他吩咐人在宫里到处找。这时,蓝了辉进来了,禀道:“皇上,臣都找过了,宫里没有皇后娘娘的影子。”

玄毅勃然大怒,起身看着两个低着头的宫人吼道:“快说,你们把皇后弄到那里去了?”

那慑人的气势,让人毛骨悚然,翠依吓得眼泪直掉,却死死的咬住嘴唇,不吐半个字。

“是不是出宫了?”玄毅这话一出,紫兰颤抖了一下,玄毅是如此的聪明,马上捕捉到了,吩咐道:“把她们两个给我拉出去斩了。”

“皇上——。”德福跪下说道:“求皇上息怒啊。”

“怎么,你要给她们两个求情,她们敢放走朕的皇后,就应该做好死的思想准备了。”玄毅冷冷的说。

“皇上,您现在下令处斩了翠依和紫兰,若娘娘他日回宫发现她们死了,你如何向娘娘交待呀?”德福分析着,玄毅皱了皱眉。

蓝子辉也上前说:“皇上,德公公说得没错,她们两个能为娘娘而死,可见她们在娘娘心中也是有分量的,皇上也不想以后娘娘为这事儿跟您有隔阂吧。”

玄毅被说动了,也气愤了,没有想到两个小小的宫女都在她心中占有一席之位,自己却什么都不是。他说:“把她两个给我关进天牢,若娘娘一时不回来,你们就一日别想出来,拉下去。”

“遵旨。”德福起身,招来两个小太监,将翠依和紫兰拉了下去,不管以后如何,这一刻总算能保住她们的小命。

玄毅走到梳妆台前,拿起杞子用过的密梳,嘴角扬起一抹邪笑,自语道:“不要以为你逃出了皇宫朕就找不到你了,天下都是朕的,看你能逃到哪儿去,你是我的,只属于我一个人。”

霸道的语气,坚定的占有欲望,还有慑人的信心,都让身后的蓝子辉和德福不寒而粟。

黑色的夜空,吸收了千万个瞬间,在看不到的地方分散飞舞着。

城郊的破庙之中,一尊土地神像沾满了灰尘,梁柱了挂满了蜘蛛网,周围传来的蛐蛐叫声和着夜色是那样的怕人诡异,几只蝙蝠扑扑的倒挂在屋檐下,不时还有只老鼠跑出来。杞子没有恐惧,只有绝望的靠在梁柱边,眼睛久久的直盯住一处。此时的她面貌丑陋不堪,头发凌乱,一脸的呆滞,似一女鬼般坐在那里。

她想着:为什么我的人生那么堪怜,至亲的人离世,至爱的人背叛,天大地大,已无我容身之地,难道是老天爷在暗示我不应该贪恋世间吗?要让我摆脱这悲离的凄苦,释放心中的枷锁?是呀,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值得我留恋的,没有了,没有了,唯一的留恋都在夕阳下山之前破灭了。

第七十三节 托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