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放开她,不然我对你不客气。”说话间杞子到处寻找着可以救人的东西,很遗憾,她一个柔弱女子,能有什么作为,杞子着急,恨不能那把刀是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因为她反正对生命也没有了希望。

“别找了,你就待着吧,大哥马上就。”络腮胡子的话还没有说话,为首的刀疤脸大汉就领着带出去的人回来了。

看到这个场景,不解的问:“怎么回事?”

“大哥,不好了,货都逃了。”络腮胡子应声说。

“饭桶,怎么看人的?”为首的怒吼。

“不是三个人吗?怎么还有你一个?”

“他们在屋子里。”络腮胡子怯怯的说,

刀疤脸大汉一招手,一个恶汉就朝关押姑娘的房里走去,一会儿就禀道:“大哥,他俩都被打晕了。”

刀疤脸大汉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定睛在苏月玲身上,突然笑了说:“没关系,跑了可以再抓,主要是这个美人没有逃掉就可以。”

“大哥,这儿还有一个呢。”他身后的恶汉指着站在一旁的杞子说。

杞子的装束打扮,此时的面貌外形实在很难让人觉得她的存在。

刀疤脸大汉看向杞子,说:“一个糟丫头,让她去船上打杂。”

“现在只有这一个女人了,洛州那边怕是不好交待啊。”身后的恶汉又提醒道。

刀疤脸大汉想了想说:“没有办法了,现在也抓不回来了。”又看向苏月玲说:“把她献给肖公子,事情应该不大。”

又说:“天快大亮了, 快把她们带上船。”

“是,大哥。”

众人熄灭火把,出了院子。趁着密雾在了片林子里走着,露水湿透了杞子的裙角,传来阵阵凉意。四周静极了,只有众人脚步走路的声音。

第七十七节 为奴为婢

第七十七节 为奴为婢

渐渐的能听到一些水声了,再走了一小段路,在一片芦苇丛中有个小小的码头,边上靠着一条货船,杞子和苏月玲被带到船上后,几个恶汉划着浆,船启动了。苏月玲被关在船仓里,杞子则被带到了甲板上,一个恶汉提着一个桶递给她说:“把甲板擦一下,不然不给你饭吃。”说完把桶重重的扔在地上,桶里的水顿时四溅,周围湿了大圈。

杞子跪在地上,拧干桶里的毛巾擦着地板,思绪回到了宫里,那次锦妃故意把茶倒在地上,她好像也是这样擦的。真是造化弄人啊,没有想到时隔半年之后,自己又遇到了这种事情,杞子忧郁的想着:这就是我活着的意义吗?

在河道上走了三四天,杞子每天都做着:擦地,洗衣,做饭的活,无声无息,忍受着恶汉们的辱骂、抽打、嘲笑。她不想去争辩什么,因为都不重要了,她只想知道,自己明天会在那里,会做些什么?没有生活的目的,盲目的遵从让她减少了对某些痛苦的回忆。

苏月玲每天在船仓里叫着,喊着,吵得他们日夜不得安宁,可把那帮恶汉们烦透了,今天为首的大哥想出了一个法子。

中午,杞子做好饭准备端去给苏月玲,不想那个胳腮胡子的恶汉叫住了她说:“我端去,你去干别的活儿吧。”

杞子递给他托盘,刚要转身离去,看到恶汉从怀里掏出一小包东西洒在了苏月玲的菜饭上,杞子心里一紧想着:他要做什么?难道想毒死苏月玲。

她悄悄的跟在络腮胡子后面,进了船仓,看到他将饭菜递给苏月玲,苏月玲先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饥饿还是让她低头了。络腮胡子猥琐的望着苏月玲漂亮的脸蛋,看着她拿起饭菜吃起来,杞子冲进去夺过她手中的碗,看着络腮胡子问道:“你刚才在菜饭里下了什么药?”

他先是一惊,又邪笑着说:“当然是毒药。”

“你想毒死苏姑娘?”

杞子追问有些激怒了他,他吼道:“毒死她又能怎么样,一个贱女人而已。”

杞子恨了他一眼,如果要死,她宁愿自己死,反正活着是也受罪。于是她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杨姑娘,你做什么?这饭菜有毒,快吐出去。”苏月玲着急的抢过杞子手中的碗说。

可来不及了,杞子被迫自己吞下去了几口,瞬间喉咙如火烧般疼痛,还在嘴里的饭菜全吐了出来。脸被痛苦扭曲得通红,她死死的按住喉咙处,倒在地上翻滚着。

苏月玲哭着喊道:“你怎么这么傻呀,你怎么样啊。”

又对站着一付事不关己模样的胳腮胡子说:“这是什么毒药,快拿解药来。”

谁知他却不紧不慢的说:“不着急,这药是毒不死人的,只能让她说不出来话而已,本来是想让你安静几天,没想到她那么勇敢的抢你的饭吃,她还能不能说话,就要看你听不听话和大哥高不高兴了。”说完关上了船仓门,出去了。

苏月玲含着泪扶着杞子,看着杞子痛苦的表情,恨不能将那个坏蛋乱刀砍死。

杞子感觉喉咙痛痒难耐,微用力掐住又不能呼呼,试着说话却发不出声来,泪从眼角滑过脸颊,想:“老天爷,那不是可以死人的毒药吗?为什么在受了重重打击之后,又让我变成哑巴,难道我的人生还不够凄凉,还不够悲惨吗?我多么希望这是可以死人的毒药,让我解脱尘世的苦恼,不用在忍受痛苦的煎熬,老天啊,你非要这样折磨我到死吗?”

第七十八节 失声

第七十八节 失声

苏月玲将杞子平放在简易的床上,倒了杯茶喂她喝下,杞子轻轻的喝了一口,突然碰掉了她手中的杯子,手死死的按住喉咙,张着口,无声的痛苦着。

“怎么了,杨姑娘,是不是茶水有问题?”苏月玲捡起茶杯,用手指沾了沾,原来是茶水太热了。她起身到船舱外,端了一杯凉水来,又喂杞子服下,这次杞子没有异常的反应,她松了口气说:“杨姑娘,对不起,都是我害你的。”

杞子张了张嘴,又摇了摇手,苏月玲明白她的意思,接着说:“杨姑娘你别这样,我一定会让那帮坏蛋给你解药的,倘若你真的成了哑巴,我会自责一辈子的。”

“哐”的一声,舱门被络腮胡子给踹开了,他怒气冲冲的走进来大声喝道:“怎么还在这儿躺着,还不快去给大爷洗衣服。”

苏月玲也大声吼道:“你凶什么凶,她都成这样了,你还想让她干活,你还有没有良心啊,你还是不是人啊?”

“嘿,她又死不了,不就成哑巴了嘛,没把她丢到河里她就该烧高香了,你叽叽歪歪个什么劲啊?”

“你。”气得苏月玲说不出话来,杞子伸手拦了拦苏月玲,下床走出了舱内。

就这样又在河道上漂了几天,杞子彻底的发不声了,苏月玲每天偷着帮她干点活,减少她的内疚感,每当这时,杞子都对她微微笑。

“杨姑娘,你的脸怎么老是这么脏呀?要不我去打盆水来你洗洗吧。”苏月玲放下手中的碗问道。

杞子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才想来她有好些天都没有清洗过了,苏月玲这么说,脸上定是很脏了才是。她想:也罢,脏就脏吧,反正女为悦己者容,现在自己将来的命运都不知道会如何,在乎这容貌有何用。

她看向苏月玲笑着摇摇头,用手指在茶杯里沾了沾水,再在桌子上写道:“不用洗了,我不乎自己现在的容貌。”

苏月玲尴尬的笑着说:“真想看看你洗干净的样子,你一定很漂亮吧。”

杞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摇摇头,苏月玲接着说:“从我认识你开始,就觉得你与众不同,可到底那里不同还真说不上来,就是给你的感觉很优雅、很高贵,你的行为举止根本不像一个普通的平民百姓。”

杞子笑笑,离开了船舱。站在甲板上,看着两岸芦苇似围墙般高高竖起,芦苇花随同飘舞着,像是在给她招手。想起刚才苏月玲的话,自己高优雅高贵吗?不是,现在的自己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不知道为什么而活,也不知道怎么去活,就像这离开了芦苇杆的芦苇花:风啊,你到底要把我带到那里去呢?

“看什看,还不干活去,一个糟丫头装什么淑女呀。”又是一阵厉声喝来,杞子已经习惯了,她转过头离去,眼光从大哥的身上飘过,不带停留半点时间,若是那栖凤殿中失忆的杞子,此时的惊鸿一瞥定会让这个对她大呼小叫的男人昏死过去。

也就是在这天夜晚的三更时分,在河道上走了半个月的船终于靠岸了。

杞子端了壶刚沏好的茶水到刀疤脸房里,刀疤脸大汉悠哉悠哉的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咚”,船和码头的撞击声传来,杞子没有站稳,轻轻的晃了晃,茶水不小心溢了出来滴到了刀疤脸手上。他被烫得跳了起来,扬起手狠狠的甩了杞子一个耳光,杞子重心不稳,倒在了地上,接着“哐”的一声,茶壶掉到了地上,茶水四溅,瞬间热意侵了她的小腿,她捂着脸看着刀疤大汉。

刀疤大汉大声喝道:“你他妈想烫死老子啊,你个贱杂种。”

“怎么了?”苏月玲听到声响冲了进来问道,看到杞子倒在地上,连忙上前扶起她,对刀疤脸大汉吼道:“你干什么?欺负个弱小女子,你也不怕丢人啊?”

“哼。”刀疤脸大汉轻笑说:“我说苏姑娘,我怎么欺负她了,我只是把她打到了地上,还没有把她打到床上呢。”

“你无耻,杨姑娘,我们走。”苏月玲恨了刀疤大汉一眼,扶着杞子正准备出门,胳腮胡子进来了。

说:“大哥,可以下船了,清吟楼的管事已经在码头上等着了。”

刀疤脸大汉问:“他们来了多少人?”

“之前我们派人走旱路告诉他们了我们的情况,所以来的只有管事和两个打手。”胳腮胡子说。

“走吧。”刀疤脸大汉扬扬手说:“把她们俩带下船交给清吟楼的管事。”

“是,大哥。”胳腮胡子应道,又对杞子和苏月玲说:“走吧,我的小姑奶奶。”

“哼。”苏月玲不屑的看了一眼胳腮胡子,扶着杞子走出了房门走上了甲板走下了船。

第七十九节 吴总管

第七十九节 吴总管

清吟楼的管事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头发整理得一丝不苟,两片小胡子弯曲在鼻子下方,他一身浅蓝色衣服干净整洁,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就是他是个领导。另两个打手木头一样的站在那里。

看到苏月玲下船,在火把的光亮照射下,管事的眼睛也亮起来,露出满意的神色。他轻轻的搓了搓手,笑着对刀疤脸大汉说:“江老大,虽然你把其他的货丢了,不过现在看来有这一个就足够了。”

刀疤脸大汉也笑着回道:“吴总管,只要您满意就好。”

“江老大,话可不能这么说,我满意有什么用啊,得让毡子妈满意才行啊。”吴总管客气的说。

“唉。”刀疤脸大汉继续说:“只要您吴总管满意的话,在下相信毡子妈一定会满意的。”

“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两个奸人相互会心的笑了,笑得让人起鸡皮疙瘩。胳腮胡子也跟着掺和大声笑起来,刀疤脸大汉收住笑容大声说道:“你笑什么?”

胳腮胡子的笑容立马僵在脸上,又马上做出一付刚死了爹娘的表情怏怏的走到一边去了。苏月玲和杞子看了,不觉得“啧啧”的好笑起来。吴总管见到苏月玲笑了,花容月貌更添几分春色,他看呆了,想着:又一棵摇钱树到手了。

苏月玲注意到吴总管猥琐的盯着她笑,不由得心生寒意,收住笑容别过头去。吴总管又看到了苏月玲旁边的杞子,问刀疤脸大汉说:“江老大,这是。”

刀疤脸大汗明白了他的意思说:“这是个贱丫头,在船上洗衣服做饭的。”

“也是被你们一块抓来的?”

“算是吧。”刀疤脸大汉不知道如何说好,只得应下。

吴总管走到杞子面前,指了指她乱糟糟的头发、脏兮兮的脸还有脏乱不堪的衣服和黑黑的手,露出厌恶的表情说:“唉呀呀,你看看这多脏啊。”又对刀疤脸大汉说:“把她留下,把她带走。”

刀疤脸大汉还未开口,苏月玲就率先出声了:“不行,她是我的姐妹,我们是不会分开的。”苏月玲不放心把杞子留下,在这样一个强盗堆里,刀疤脸大汉又不知道会把她怎么样,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说什么也不能让她留下。

听到苏月玲说自己是她的姐妹,杞子感动极了,好久都没有人把自己看得那么重要,杞子感激的看着她,心里道着一万句:谢谢。

看着苏月玲坚定的表情,吴总管妥协的说:“好吧,反正现在清吟楼里也缺人,就把她收拾收给你做丫头吧。”

苏月玲有些感激的看了一眼吴总管,又侧过头对杞子说:“杨姑娘,对不起,委屈你了,他们让你做丫头,可我决不会把你当丫头看待的,不管怎么样,现在我们总算在一起了,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

杞子笑笑,无声的感叹着自己的命运。先是由一个官家小姐变成一平民小老百姓,又阴差阳错的成为皇帝的妃子,又因不甘受辱变成了宫人,又由后宫的勾心斗角变成了妃子,又莫名其妙的成为了皇后,此时她放着堂堂的栖凤殿主子、正宫娘娘不当,又要被人家呼来换去成为丫头了。人生的际遇真是太讽刺,这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下的滋味杞子有幸都饱尝到了。

吴总管拱手说道:“江老大,走吧,这天就快亮了,毡子妈可还等着看货呢。”

“是是是,吴总管,请。”刀疤脸大汉礼道,又对胳腮胡子说:“你带几个弟兄把船带回去,我回京城的时候不走水路。”

“是,大哥。”胳腮胡子转身上了船。

杞子一行六人踏着晨露朝洛州城走去。

第八十节 清吟楼

第八十节 清吟楼

清吟楼——洛州城的最大最著名欢场,各色女子都打扮得花枝招展,表现得风情万种,在这里迎来送往、倚门卖笑。

一辆马车的轱辘声划破了寂静的早晨,车内的苏月玲紧紧的抓住杞子的手,看得出来她很紧张,自己的命运就这样被别人安排,心里定是不服的。可杞子却显得平静,这倒让苏月玲有些吃惊,虽然之前对于杞子的忍耐性很佩服,可现如今正是在去往火坑的途中啊,是什么让她的心里承受能力这么好,难道她就不怕吗?带着这些疑问,苏月玲对杞子的好奇心更重了。不知道走了多久,只知道天已明了,街道上有了少些人走动,马车转弯了,转弯了,又转弯了,随着驾车的人一声:“吁~。”马车停了下来,驾车的人掀开了车帘,吴总管先下了车说:“苏姑娘,就下车吧。”

苏月玲拉着杞子下了马车,刀疤脸大汉最后下来。

视野开阔了,好久没有见到街道了,周围还弥漫着轻雾,相信少顷便可散去。面前有道门,可以看出是所宅院的后门,吴总管在前方带路,打着一个请的手势,一脸的献媚象说:“这边请。”

苏月玲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犹豫着这就是火坑的门,一旦跨过门槛要逃出来谈何容易。谁知道刀疤脸大汉在她身后一推,苏月玲想不进来也不行了,她险些摔倒,还好杞子扶着她。

“你干什么?”苏月玲眼含怒意的望着刀疤脸大汉说。

刀疤脸大汉也不甘示弱的望着她直直的说:“我可不像吴总管那样懂得怜香惜玉,只要你不听话,该打就打,该骂就骂。”

“你。”

“好了。”不等苏月玲说话,吴总管插嘴道:“算了,都少说两句吧,不要把其他人吵醒了,姑娘们现在可都在休息呢。”

说话间,一个仆人模样的小厮走了过来恭敬的说:“吴总管,毡子妈在等了。”

“知道了,前面带路。”

吴总管一招手,一行人又都走了起来。

果真是洛州城里最大最豪华的欢场,这那里像座妓院,明明就是一套一品官员的宅邸嘛,处处花木簇拥,假山小池,可以看出这精巧的布局是经过精心设计的。

转过两个拐角,小厮领着他们到了一个门口,吴总管招呼两个打手和小厮下去了,因为在这里想逃是不可能的,只留下了刀疤脸大汉和杞子、苏月玲三人。他走了进去,一会儿就出来说:“进来吧。”

屋子里,一个穿着得体,不失大雅的妇人住在堂椅上,她面色红润,丰容盛鬋,形态高贵,一切都将她衬托得丰韵犹存。看到有人进来了,她站起身来,表情和吴总管一样,看到苏月玲不由得眼前一亮,她谄笑的走到苏月玲面前,用手抬起她起她的下巴看了看说:“果然是个好货色。”

苏月玲甩开她的手,恶狠狠的瞪着她。

“你干什么?”刀疤脸大汉朝苏月玲吼道,苏月玲吓了一跳。

毡子妈说:“江老大,对姑娘温柔点。”

“是,你看毡子妈多疼你。”刀疤脸大汉说。

毡子妈带着怪里怪气的音调说:“刚来的人都像你这样,过些日子就会习惯了。”又看到苏月玲旁边的杞子,对刀疤脸在汉说:“江老大,你把这期要的货都弄丢了,我可都没有怪你,可你也不能拿这个人来充数啊?你看她乱糟糟的样子,真让人恶心。”

“哦,这个是误抓来的,我看现在店里需要人手,就作主把她给了新来的苏姑娘当丫头。”吴总管解违道。

江老大立即附声说:“对对对,是误抓来的,误抓来的。”

“好吧,反正也不缺这张嘴吃饭。”毡子妈不屑的说。

“请问肖公子那边。”江老大怯怯的不敢往下问。

毡子妈别过头看着他说:“瞧你那点出息,放心吧,有这个新来的苏姑娘顶着,肖公子那里我去跟他说,再说他和寒姑娘过檀月江秋游了,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是回不来的。”

“嘿嘿,多谢毡子妈照应。”江老大感激的说道。

“不用客气,咱们都合作这么多年了,出差子也就这一回,下不为例就是了。”

“您放心,我保证以后决不会再出现类似的事情。”

“好了,吴总管,带江老大下去拿银子,再安排人给苏姑娘收拾收拾,让她养好身子,好侍候肖公子。”毡子妈邪魅的笑着说。

“是,毡子妈。”

吴总管刚转身,江老大停下来对毡子妈说:“毡子妈,我给你一样东西。”

众人看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他递给毡子妈说:“这是这个哑巴的解药。”

“哑巴?”毡子妈有些吃惊的看着杞子。

江老大又说:“是的,她其实并不哑,只是被误食了哑药变哑了,这是解药,我现在把她给了你,到时候若是苏姑娘不听您安排的话。”

苏月玲气得浑身发抖,大声吼道:“你这个恶魔,你会不得好死的。”

“呵呵。”毡子妈冷笑一声说:“明白了,走吧。”

走廊里,毡子妈的笑让杞子冷得发抖,是什么让她可以这般狠毒,那么美的一个女人竟敢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是谁给她的胆量,是谁给她的权力?

还来不及想完,杞子和苏月玲就被分开了,苏月玲着急的问吴总管说:“你要把杨姑娘带到那里去?”

“从现在开始,她是清吟楼的丫头了,你是清吟楼的姑娘,你们俩是主仆的身份,我得让她下去好好梳洗再带来见你啊。”吴总管带着阴笑说。

苏月玲还是不放心的看着杞子,谁知杞子给她一个微笑,让她不必担心。苏月玲这才放心的看着杞子被一个小厮带着离去,苏月玲看呆了,为什么她的背影都那么坦然?

第八十一节 波澜的日子

第八十一节 波澜的日子

杞子被小厮带到了一个不知名的院子里,走到一个房门前说:“这以后就是你的房间了,进去吧,好好把自己洗洗,衣柜里有衣服,一会儿我再来找你。”

看着小厮转身离去,杞子突然觉得这个画面好熟悉,对了,这番话是去惠寓所的时候,王嬷嬷也曾说过类似的言语,真是世态万千,造化弄人啊。杞子轻轻的推开门,许是许久没有住人的原因,一阵凉意窜了出来,冷得让她打了个寒颤。

她走了进去,环视了一圈,一桌一凳一床一衣柜一洗脸架,还有一个简易的梳妆台,台上放着一面不是很清楚的铜镜。很久没有照过镜子了,杞子把桌边的凳子端到梳妆台面前,坐下之后,看着铜镜中的样子,也被吓了一跳,糟乱的头发,脏兮兮的脸,难怪毡子妈刚才会那么厌恶她,连自己都有些看不过去了。无奈的笑着摇摇头,心想:真没有想到自己会变成这样子,要是玄毅看到了,会作何感想,还会那样对我纠缠不放吗?

笑容僵在了脸上,她惊鄂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心下自问: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想起那个冰冷的魔鬼?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可他的影子突然从心底涌出来占满了整个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