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了,又消失了!三人心头巨震,这个人到底是人是鬼,为何次次都能在光天化日之下,频频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这是在找本少?”就在三人惊惧的四处找人之时,就如之前那般,她再次凭空贴近一人的后背,吐气如兰的轻声说道。

被她的双手桎梏住的黑衣人,只觉得全身似乎被扒光了丢在了冰天雪地之中,冷的他只打寒颤。不稍一会儿。那人已经浑身颤抖,嘴唇青白,身上鸡皮疙瘩直冒。

“怎么?是冷呢?还是害怕?”带着冰蚕丝手套的手缓缓的捏上那双拿刀的手,落羽的视线却定在不远处的两人身上。嘴角露出一抹别具深意的笑意,就这么直直的盯着他们。

“啊——”惨叫声,令那些因为阴雨天气,栖息在树林之中躲雨的小鸟,全都受惊的扑着翅膀自林子中窜起。

轻轻的之间微微的一动,甚至不见使力,那只拿刀的手腕就随着‘咔嚓’一声,伴随着那声惨叫,那手腕无力的垂落了下来。而至始至终,落羽那绝美而短脸上,那抹淡笑也没有丝毫的改变!

魔鬼!几人的心里皆是充满了恐惧。他们到底得罪了怎样的人?

疼——

腿上倏的传来那股钻心的痛楚,让落羽的脚下一个踉跄,眉尖几不可查的微微一蹙。

时间已经不允许她再拖下去了,不耐的伸手捏住身前人的喉咙,墨色的瞳孔微微的眯起,手指在手中不断挣扎的人的喉咙间一划,温热的鲜血,随着那愈发弱小的挣动抽搐中,从她的手间流淌在地上,汇聚一片血流!

‘砰——’的一声将手中失了温的尸体扔向一边,落羽的眉宇间皆是厌恶。前世杀的人不知有多少,却从不似如今这般的残忍,若是有枪的话,那该多好!

另外两人已经失了理智了,刚刚那种残忍的画面不断的在他们的脑海中回放着,他们甚至觉得他们将会步入那惨死的两人的后尘。所谓人到绝境之中,所表现出的爆发力是惊人的。

两柄刀带着强劲的罡气,速度惊人的扑向落羽。若是身体完好的时候,忍术已经到了顶峰的落羽,定然能够轻易的躲开,可是刚刚腿上那股痛楚已经是个警告了。

就在她刚要移动之时,却发现自己的腿如灌铅了一般,难以移动分毫。

“公子——”桃夭眼见那令她惊惧的一幕,心惊胆颤的尖叫的欲扑过去。只是却被另外已受伤的两人给阻拦住了身形!饶是她的武功再如何的高强,毕竟是女子,体力上有限,打到现在,早已经耗尽了她的体力。再加上身上的伤口,桃夭现在可谓是强弩之末了!

就在落羽苦笑着自嘲这一次的劫数之时,却意外的听到‘锵锵锵’的几声,随着重物落地之声,落羽寻声望去。惊讶的发现,那之前的几人皆被一片翠绿的拇指大小的树叶击断刀面,直中眉心。

好强劲的力道!落羽心中暗叹!

“公子,你没事吧!”桃夭那边的情景也是如此,不过她却管不了那么多了,刚刚那样的一幕,差点让她的心跳失衡。

“没事!”缓缓的摇了摇头,环顾四周,除了雨打枝叶的声音,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声音。嘴角微挑,轻笑的说道:“既然出手相救,何不现身一见!”

“无忧公子果然心思缜密!”随着一声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落下,一抹藏青色的身影自林间出现在落羽的视线中。

一双迷人的深邃眼瞳含笑的望着落羽,高挺的鼻梁,似是无情的薄唇,高瘦精干的身躯包裹在一件领口绣着祥云团的宝蓝色的长袍中,似是包涵着强大的爆发力。那一身难以掩饰的贵气,显示出他身份的不一般。

“多谢兄台的搭救之恩!”从他的话中,落羽轻易就能听出他的意思。这个人一开始就躲在一处,看着这里的一切,伺机而动。或许是为了让她欠上一个恩情,也或许存在别的什么目的。不过,她并不是那种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句话奉为人生格言的主,所以,即使这个人确实救了她的命,但是他的要求也要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

“无忧公子不必客气,在下玉痕,无忧可以叫我玉痕即可!”折扇一展,玉痕故作潇洒的说道。

落羽满头黑线的望着这个在满身被雨水淋湿的情况下,还能摇个扇子,故作姿态。玉痕,呵、她自认与他没有到那么熟稔的程度。这人要不就是脸皮比城墙还要厚,要么就是心思深沉如海。

“玉痕怎会在这里?”脱下手上的蚕丝手套,收于袖中,落羽淡笑着问道。

“玉痕只是碰巧赶路经过这里,一见无忧有难,实难袖手旁观!”玉痕深深的看了眼那不知何时已经恢复光泽的蚕丝手套,心中却直泛酸水。千年冰蚕丝啊,好奢侈的手笔,那双手套要多少个千年冰蚕才能完成?看来传言中无忧公子天性喜寒也是真的了。

刚刚那杀人手段,若不是亲眼所见,根本很难让人相信,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表现的无害的少年,杀人的时候竟是连眼都不曾眨一下。

世间所传言的无忧公子不是说有一个悲天悯人之心吗?不是说她的双腿无法行走吗?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若不是花了大价的来画像,谁能将她与那个可称为活菩萨的无忧联系在一起?

“那本少应该感谢玉痕的救命之恩了!若不是玉痕出手的话,本少现在恐怕早就身首异处了!”垂眸似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落羽的声音中含着满满的感激之情。

“不,那倒是不用!”笑着摆摆手,玉痕的脸上一片诚恳:“路见不平应当相助,我想,若是无忧碰到这样的事情的话,也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错,若是碰到这样的事情,她会有多远绕多远,绝不会来趟这趟浑水!

不过这样的话,也只是在心里说说,别人救了她,总不能说出如此扰人厌恶的话吧!虽说她并不介意,不过,乱世之中,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要好的多。

落羽有一种预感,这个叫玉痕的男子,定是与她是一类的人。绝对不会是那种多管闲事的人,就算是有人死在他的面前,他也定不会皱一下眉头。

救她,或许是因为对她的身份感兴趣,又或者因为其他什么的原因。至少她不会相信,玉痕会没有其他的目的!

“玉痕公子不必谦虚,这份礼当是落羽该还的!落羽在此许诺,若是日后有何用得着的地方,在落羽能——接受并能做到的范围内,落羽定不会推辞!”在中间的话语中,落羽故意加重了几个字的音,似是承诺,又似是警告!

“呵、既然无忧已经这么说了,那玉痕若是再推辞,倒是显得愈发的生疏了!”玉痕像是没有听见她话中的意思,轻笑的应了下来。

空中的细雨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瓢泼大雨,立在雨幕之中的三人,早已经被淋成了落汤鸡。

好在落羽平常的衣着比较的注意,所以即使衣衫尽湿,从外表上看起来,也依旧看不出破绽。前前后后看起来,除了稍显瘦弱至外,其他倒是还好。

不过,虽然装扮上没有任何的差错,但是那双不能沾生水的双腿,却已经连站立都成困难了。

“唔——”双腿一颤,身子就似失了平衡一般,猛然间倒想一旁。

“公子——”桃夭尖叫一声,连忙扑上去欲接住她。只是有人却明显比她更快一步,在她刚刚移动身体的瞬间,眼前白色的身影一闪,再看那抹鲜红,早已落入那抹白袍主人的怀中。

“阿羽…”焦急的声音,显现出主人的焦虑与不安。

北辰文昕怎么也没想到,他只不过比她迟了一会儿,等他追她的时候,竟然就这么的跟丢了。然而又在此时下起了雨,一想到阿羽那一到阴雨天气就会犯病的双腿,他的心都悬了起来。

当他好不容易赶上来的时候,竟然又看到这样的一个揪心的一幕。那抹红艳如火一般的身影,竟然似失了衡一般,倒向地面。

玉痕猛然间定住刚欲前倾的身体,望着那抹身影被拥入白衣男子的怀中。自然的收回伸出的右脚,神情自然的望着那不远处的身影,眼底含着高深莫测的光芒,嘴角划过意思冰冷的笑。

落羽感觉自己冰冷的身体在落地的刹那,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那熟悉却又显得陌生的冷梅香,让她混沌的思绪,瞬间有了丝清醒。

“北辰…文昕…”不解那个原本改在青门城处理战后事的人,此时却出现在这里。

一把将她大横抱起,北辰文昕没有说话,只是那抱着她的双手上的力道越来越用力,无声的告诉着落羽,此时的北辰文昕正处于暴怒状态。即使他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但是落羽却能深刻的感觉的到。

呵、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她难道还得罪他了不成?抱着这样的心态,落羽的神志渐渐被黑暗所吞噬…

望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几个黑衣人的尸首,北辰文昕那一向淡淡的神色,有股风雨欲来之势。垂手忘了眼怀中脸色煞白,极尽虚弱的人,他眼中的嗜杀之意愈发的浓重。

无论是谁,伤了阿羽,他必百倍还之!

北辰文昕待任何的人都可以是一副温雅无害的态度,即使那个人曾经冒犯过他,曾经给他巨大的羞辱,他都可以一笑而之,暂时不予理睬。

但是,龙有逆鳞!

而北辰文昕就是一个暂栖于浅滩的蛟龙,早晚有一天,他必将翱翔于九天之上。而他这条龙的逆鳞,就是他怀中的落羽。

伤了她,谁又能置身事外,当作无事人?

“桃夭去搜下那些人的身上,看看有什么线索!”一身冷意的站在那里,北辰文昕压根看也没看一眼,那个从一开始就站在不远处的玉痕一眼。

桃夭缓缓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在雨中来回的走动了一番。

最后却如意料之中的那样,空手而归!

北辰文昕小心的抱着怀中冰冷的身体,若不是那起伏的胸膛,他都要以为她已经死了!

脚尖微点,抱着落羽的北辰文昕就如离弦的箭一般,眨眼睛已经飞出老远。

“公…”缓过神来的桃夭只能吐出个余音,就看不见前面人的身影了。

“玉痕公子,昕少爷只是实在记挂我家公子的病体,肯能一时间无法注意其他,还望您见谅!”微微的福了福身子,桃夭收起手中得长剑,垂眸道。这个辰王,无视他们的救命恩人就算了,现在倒好,甚至还把自己丢下,留在这里收尾。

“桃夭姑娘这样说倒是见外了,无忧的身子玉痕是看到的,无怪你家那位少爷记挂了!”轻笑着摆摆手,玉痕满不在意的说道。

“那桃夭先走了!”桃夭再次福了福身,然后追了过去。

雨幕中,玉痕那张如玉的脸庞忽然绽出一丝诡异的笑。

这个落羽确实有些意思,还有那个北辰国的辰王殿下。

看来这个辰王之前掩藏的的确够深,竟然有如此高的功夫,呵、这个天下愈发的有些意思了!

北都将军府!

菊儿携同竹来到这个气势磅礴的将军府门前。

“公子让你先稳住那徐…徐什么的病情,你知道他是什么病吗?”兰随意的靠在将军府门前的石狮上,嘴角含着一根马尾草,无聊的问道。

菊儿斜睨了吊儿郎当的兰一眼,这个兰,任他怎么看也很难和江湖上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夜叉’联系到一起啊。若是让暗影楼的人知道,他们一直奉为神一般的存在的楼主,真实面目是这样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惊掉了眼球。

“他叫徐绍!无论他是什么病,既然公子是让我来稳住,而非让我来解,那就已经说明了,我解不了!兰,我怎么发现,你竟然如此的笨!真实不明白你是怎么被公子选中的!”菊儿满脸鄙夷的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

“喂喂喂,菊儿,做人要有良心,当初我可是帮你说了多少的好话,不然你以为你还能在这里说风凉话?哼!”兰一蹦三尺高,伸着修长的食指,指着菊儿的鼻子,满脸委屈,就差没哭出来了。

懒得再理会这个明显抽了的人,菊儿提着药箱走上前,笑容满面的说道:“劳烦你们转告大将军,我们奉了无忧公子之令,前来为令公子诊脉!”

“你是无忧公子请来的?”门人怀疑的看着这个看起来不大的少女,转头与身旁的人商量了一番,最后还是决定先去禀明将军比较好。一人先进去,一人转头态度不错的道:“那就请姑娘先稍等片刻,容小人先进去禀报一声!”

菊儿淡笑着颔了颔首。

不一会儿,徐安就神色欣喜的迎了出来。不过在看到来人的时候,灰白的眉毛微微的皱了皱。这个手提药箱的少女难道就是无忧公子信上所说的医圣门的门主吗?年龄竟是如此之小!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这位就是菊姑娘吧!无忧公子已在信上提过了,请——”毕竟是已经在世上混了这么长的时间,看人的功夫自是练到了极致。徐安并没有因为她的年纪小而有丝毫的轻视之心,态度就如对待之前的落羽一般无二。

“大将军请——”菊儿神情严肃的说道。这个徐安能令公子如此的重视,自是有他的用处,她当然不能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菊儿跟在徐安的身后直接去了徐绍的房间,别的地方连踏足都不曾。

“呿,这个大将军实在是抠门,进来了,连杯茶都没有!”跟在她身边的兰不满的嘟囔着。

“闭上你的嘴!”狠狠的瞪了舌燥的兰一眼,菊儿真是悔不当初,怎的就想起来让他来当她的临时助手?这不是自找罪受吗?

一跨进那间密封的房间,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就突然袭来。

菊儿毕竟身为医者,只是稍稍的蹙了蹙眉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反应。而她身旁的兰就没有那么好的素质了,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好臭的味道!难道人死了都开始腐烂了吗?这是兰唯一想到的,否则一个大活人怎的就能发出如此的味道?

菊儿快步走上前去,神色有些凝重。

将徐绍的手自被中挪了出来,白嫩的玉手搭在那青白的腕间,形成鲜明的对比!

“无忧公子临行前不是留下了震心丸吗?怎会如此?”震惊于徐绍病情的恶化,菊儿诊脉之时,问道。

“是!无忧公子留下的震心丸,刚刚开始的七天确实起了效用,那段时间绍儿甚至已经勉强能坐起身来。可是不知道为何,那药丸为何会失了效用,第八天的时候,绍儿再次陷入了昏迷之中,甚至比之前更加的严重!所以老夫这才不顾无忧公子身在战场,去信于她啊!”徐安说道最后竟控制不住的落下泪来。他徐家世代为北辰尽忠,代代单传,难道就要在他这里断了香火吗?

“可否将震心丸交于我看看?”菊儿将徐绍的手小心的放进被子中,转身沉声道。公子给的药物自是不会错,公子说了能保两个月,就定能保住。可是若不是公子的药物问题,那问题又出在哪里?

徐安自怀中将装有震心丸的药瓶取出,小心翼翼的递给了菊儿。

菊儿接过来,揭开瓶塞,倒出一粒放于鼻间闻了闻。脸色一变!这不是震心丸,这是加剧徐绍身上蛊毒快速生长的速成丸。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这瓶药早就被人掉包了,徐大将军怎会如此不小心?”将手上的那瓶药猛地捏成粉末,菊儿不悦的问道。她的不悦,不是为他的不小心,差点害死自己的儿子。而是以为这是公子亲自配置的药物,给了他们,却不知道珍惜。

“掉包?将军府中,何人敢如此的大胆?”兰惊恐道,似是受了极大的惊吓。但是,若能忽略掉他眼底深处的戏谑的话,那他的话就可信多了。

闻言,徐安的脸色一瞬间的灰败下来,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脸如调色板一般,瞬间青白黑的不断转换着。

知道他的心里已经有底了,菊儿沉着脸再次道:“大将军看来想起了什么,不过菊儿再次奉劝大将军一句,以静制动,切勿打草惊蛇!”

若是这个徐安有任何的异动的话,赔上了就是他这个宝贝儿子的小命了。虽说死个人倒是没什么,但是若是坏了公子的事情,那就是他们这些做手下的人的错了。

为今之计,就是想办法拖住这个人的命,等公子回来亲自救治了!

“徐绍中了噬心蛊,本少答应徐安,必会全力救治他!”清醒过来的落羽,在北辰文昕的百般追问之下,最终还是松了口,解释这次急赶回京的原因。

所谓‘噬心蛊’,就是从下蛊之日起,蛊虫以人体血液为生,日日吸取寄主的精血,不断的向心脏处移动。中蛊之人,起先毫无感觉,当他有所觉得时候,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蛊虫在寄主身体中不断得生长移动,寄主必将承受着巨大的痛楚。当九九八十一天之后,蛊虫到达心脏,吞噬心脏之后,就会破体而出。而此人就在那百般折磨之中,死状奇惨。

这种邪术,早已经失传多年,她也只是在无忧岛的时候,在天机子那些藏书之中看到的。那时只是无聊的打发一些时间,随意的记了下来。却不想这次竟然会碰到!

到底是谁与这一国将军有如此的深仇大恨,竟要以如此残忍的手段,残害他唯一的一根独苗!

“就是因为这个,你就不顾自己的安危,往京城赶?”北辰文昕阴沉着脸,声音冰寒:“阿羽,我自认为你并不是那种可以为不相干的人施以援手的人,为了不相干的人,你差点命丧于此!阿羽,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辰王殿下,你到底又想要知道什么?本少虽说已经答应要帮你,但是却也不是你的属下,你管的未免太多了吧!”眯着眼,冷冷的望着面前暴怒的男人,落羽实在觉得有些不可理喻。

自她在这个客栈中醒过来,这个男人就无休止的像是审问犯人一般,不断得审问着她。将原因全部告知了吧,他又有其他的话要说。她倒是好奇,何时难道她卖身于他北辰文昕了吗?

“落羽…你刚刚遇到刺杀,难道还看不出来你现在的处境吗?”北辰文昕真的会被活活的气死!他这个局外人不断得担心着她,可是她倒好,竟然还嫌他多管闲事。他还真是一张热脸往人家冷屁股上倒贴啊!

“本少自是知道,但是这个京城却是必须要去!徐绍不可以死,也不能死!”掀开盖在身上的薄被,落羽起身道。休息了这么久,腿上的那层过度期终于退了去。现在她的腿已经就如正常的人一般了,至少在这三个月之内是这样的没错。

“你…你的腿…”刚想斥责,却发现在这样的雨天之中,她竟然能站起来,北辰文昕惊讶的张大了嘴。阿羽的腿好了的吗?可是却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呵、暂时以银针压穴,三个月之内可以行动自如!”轻描淡写的一语带过,落羽转身走向房门:“走吧,赶路吧!”现在时间紧迫,多耽误一些时间,徐绍的安危都不能保障。若是他真的死了的话,她又要麻烦了。

一想到那些麻烦,落羽的脚步一顿,眸中划过不悦,她最讨厌的就是麻烦,能够以最为便捷的方式解决的事情,她并不想多费功夫!

“公子!”一出门就见桃夭守在门口。

“桃夭?身上的伤如何了?”这个桃夭,身上伤的那么重,不好好的养伤,怎么守在她这里。不过想到这个桃夭的死脑筋,一丝了然在眼中划过。

“回公子,桃夭身上的伤已经处理了!”桃夭的心一阵激动,面上却是平静的回答,公子果然还是以前的公子,依旧还是那么的关系着她。

“嗯,那就好!”放心的点了点头,落羽越过她向客栈的大门走去:“既然已经无事,那就走吧!”

“是!”桃夭应了声。

北辰文昕寒着脸从房间中大步跨出,他倒是被忽略的彻底了。他倒是要看看那个徐绍是何等的人物,竟然让他的阿羽记挂如此!

可怜的徐绍恐怕还不知道,他已经被这个他未来的不良主子给记挂上了,这也定下了他往后的悲惨的被奴役生活!不过这也是后话!

“宫主,落羽公子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

“回来了?到哪了?”慕云绝眼中划过狂喜之色,等了这么久,她终于回来了。这次他再也不会向上次那般的轻易放手了,就算是男人又如何?谁敢对她不敬,就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落羽公子…路上遇刺…”来人迟疑的开口,等着被惩罚的准备。这么久以来,他们比任何人都知道,那个落羽公子在宫主心中的位置。

“什么?她怎么样了?可有受伤?”心倏的一疼,呼吸急促,似是被人掐住了喉咙一般。什么人,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如此大胆?

“落羽公子不曾受伤,只是似乎有些虚弱!已经被辰王殿下救走!”

“北辰文昕?那就好,那就好!”听到她没事,慕云绝的心头一松,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不过,慕云绝一想到那人若是得逞的话,他将要永远的失去她的可能,一股狂暴之气穆然爆发:“去查,本座定要将那胆敢刺杀落羽的人碎尸万段!”

早朝期间,金銮殿上,文武百官伏地叩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谢皇上!”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尖锐的声音,在寂静的朝堂上,例行公事的响起。

“启奏皇上,边城告捷,辰王殿下帅军击退南国与西凉的联军,斩杀西凉六皇子西凉明喻!”一大臣满面红光的出列说道。

“哈哈哈…好好好!不愧为朕的皇儿,果然有朕的风范!”北晨星龙颜大悦,鎏金龙椅上,一连大笑着说了好几个好!

“是啊是啊,辰王殿下不愧为皇上的皇子,恭喜皇上!”大臣们争相谄媚的应和着。虽说太子人选已定,但是皇上毕竟正值壮年,未来的变化,谁又能猜得透?多压几个宝的话,未来对他们这些为人臣的人,只会利大于弊。

北辰文杰与北辰文森暗中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不安以及杀机。照这样发展下去,这个半路蹦出来的六弟,早晚会成为他们的一个绊脚石。

看他们父皇这个样子,似乎对这个六弟愈发的满意了,他随已身居东宫太子之位,但是君心难测,谁又能知道下一刻他是否还是太子!所以,即使明明知道他大哥森王一直觊觎着他的位置,他也要与他合作的原因。联手除了北辰文昕这个祸害,到时候父皇要是查的话,他就将他全部推到北辰文森身上,到时候他的太子之位自然是高枕无忧了。

太子有这样的想法,那北辰文森又岂是傻瓜?能够在众多皇子之中第一个封王,虽说也可能是身为长子的原因,可是他的能力亦不容忽视。既然他能放心的与太子合作,又岂会不知防范被反咬一口?

至少,在对付北辰文昕这件事情上,两人是站在一条线上的!

“大哥,这北辰文昕绝对留不得!”下了早朝,兄弟俩来到御花园的一角,暗自商议着。

“本王自是知道,可是他现在风头正盛,若是现在出了什么意外,你不想想,父皇倒是怀疑的是谁?”北辰文森不耐烦的挥手道。他又不是傻瓜,怎会不知这北辰文昕留不得?关键是他身上的眼线很多,若是现在他有任何的意外发上的话,他们首当遭难!

“呵呵…大哥以为他北辰文昕真的有这样的才能?若不是他身边的那个落羽,他能成何事?”他可是不会相信,那个被父皇遗弃了二十年,从未接受过正式的皇家教育的杂种,会有这样的才能。定是那个在文试上出尽风头,被父皇一再破例的枢密使——落羽在他的身后出谋划策。

“太子的意思…”眼前一亮,北辰文森了然的点点头。的确,若不是有那个落羽在背后出谋划策,那个杂种怎么可能会突然间变得如此能耐!

“我们可以…”

经过近十天的赶路,终于在今日日落,城门将禁时分赶至北都。

由于是私自入京,所以北辰文昕与落羽并没有张扬,反而低调的进了城。

“辰王殿下还是先回王府呆几天吧,在大军回京之时,你在回到军中,佯装与大军一同回来!”隐在一处小巷之中,落羽轻声说道。

“那你呢?”北辰文昕剑眉微蹙,沉声问道。

“你该知道本少急着赶回来的原因!而你现在的身份,出入将军府,若是被有心人看到的话,你就是有理也说不清!”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落羽耐着性子解释道。这个辰王到底怎么一回事,一路上不论她去做什么,他都是一副审问犯人的姿态,惹得她极为不耐。

“本王都不担心,何劳军师大人记挂!”薄唇微扯,北辰文昕冷冷的说道。可是一说完他又后悔了,这不是惹落羽不快吗!

果然,听了他的话,落羽的眸光一冷,甩袖转身,语气淡漠:“即是如此,那是本少多管闲事了!告辞!”

桃夭跟在自家主子的身后,临行前狠狠的剜了呆愣的北辰文昕一眼。真是不知好歹,枉费公子如此的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