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少年跌落在地上。

大红衣衫在空中旋了一个凌厉的弧度,蓝水瑶斜斜的倚在圆椅上,唇角勾起一抹浅笑,看着少年狼狈非常的从地上爬起来。

“怎么样?服了吗?”蓝水瑶淡淡的看口,重新审视了一遍眼前的少年,大大的眼睛本应该是纯真,不谙世事的,如今却蒙上了一层压抑的隐忍与愤怒,五官立体,明朗,纵然是全身赤uo站在她的面前,也难掩盖他身上的那份绝强与高傲,与街面上的混混有着天差地别。

那少年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瞪着她。

“我知道你绝非常人,如果我猜的不错,你刚才所唱的歌应该是西部草原上的民歌吧?据说那儿有个砗磲国,在三年之前已经被玥国所灭,你是砗磲人吧?”蓝水瑶的一番话让少年眸中的愤怒逐渐的沉寂下来,他愣愣的望着她,似乎有些触动。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从我打赌赢了你的那天起,你就注定是我的跟班,凭你自己,一些事情是很难成功的,或许我可以帮你!”蓝水瑶循循善诱的开口。

少年沉下眼帘不说话了,最后他抬起头,“你为什么要帮我?”

蓝水瑶冷冷一笑,“确切的说,我是在帮自己,至于你,我不能答应你什么,至少能够让你衣食无忧,过上几天太平日子!”

“好,我答应你!”少年点头。

“空口无凭,我需要你身上最重要的一个物件作为抵押!”蓝水瑶的眸光从他的胯间溜过。

“不…不行!”那少年大叫,直觉的用手捂住下身,却见面前一阵红影飘过,他啊的惨叫了一声浑身猛然乱颤。

许久,他颤巍巍的张开眼帘,望着女人手中的玉马吊坠,急道:“那个不能给你!”

将玉坠没入怀中,蓝水瑶轻笑,“很好,只要你紧张,就说明这坠子重要,这样大家也放心!”她随手一抛,将红包袱抛给他,“这里有些钱,你去买下胭脂楼,切记,不要提我半个字,明白吗?坠子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还给你!”

“胭脂楼?城中最大的青楼?你哪儿来这么多钱?”他不解的看着包袱中的银票与金银元宝。

“不该问的别问,你只需要服从!”懒懒的打了个哈欠,蓝水瑶缓缓起身,“我累了,回家休息了,别忘记,三日之后悦己酒楼见,我要你的最新消息!”

“你不怕我跑了?”那少年低声喊道。

蓝水瑶笑笑,“就算你跑到天边我都能抓你回来,留下来,你将会学到不一样的东西,还有,你不想要你的坠子了吗?”

少年静默无语。

“我就叫你影吧,什么时候你想告诉我你的真名了,你再说!”

影抬起头来,似乎想辩驳,房间里却早已经没有了女人的身影,他抚抚身上的鸡皮疙瘩,恍然觉着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场梦。

潜入房间,将身上的衣衫褪去,掀开被褥,却猛地对上一双黝黑阴沉的眼睛。

是玥南宸,该死,他竟然学会了屏住呼吸。

“我的小妾,你好像很忙啊,这么晚才回来,知不知道让你的爷好等?”男子冷冷的笑着,一把将她拉到床上,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恶魔

蓝水瑶向后一退,身子贴在床榻上,再想翻身离开,他的身体已经与她紧密的贴合,男人的气味将她层层叠叠的包围。

蜷缩在男人的怀中,男人身躯的庞大给蓝水瑶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她慵懒的转眸,看着他支撑在她身侧的大手,沉默,想着脱身之计。

玥南宸低下头,嗅了嗅,冷笑着开口,“好香,这么晚了出去,还弄得这么香,是私会什么男人吗?”

眸子里精光一闪,蓝水瑶淡笑着找了个姿势,舒舒服服的躺在他的身下,一把握住他的大手,“爷,您成亲已经三载了是吗?”

玥南宸一愣,不解她为何问到这边来,那水月清濯的黑眸中,隐隐蔓延开的那一抹森寒刺骨的缥缈若无,但是很快又恢复那冷漠阴沉的模样,“你问这个干什么?”

“您不是说我出去私会男人了吗?口说无凭,您只要摸摸,不就知道了?”她魅惑的笑着,拉着他的手到膝盖,然后缓缓的向上拉,那如凝脂一般滑嫩的肌肤让男人的手轻轻的颤抖。

女子的体香,弥漫开在四周,是最魅惑的春毒。

她微微的抬首,颈间的肌肤如最上等官窑的瓷瓶,润泽隐隐,红唇微张,眸子半眯,处处透出勾魂的风情。

雪白的身子,绮丽炫目,诱惑的神情,惊艳妖娆,花了他的眼,他的心底突然涌出一种令他熟悉而又久违的**,曾经,他以为这种**只对他喜欢的女人有,她嫁人了,就会永远的消失。

可是如今,他竟然会对身下这个搔首弄姿的庸脂俗粉…玥南宸眸子里迅速的闪过一抹冰冷,狠狠的将她推开。

蓝水瑶被他推倒在床榻上,头发凌乱而性感的散落在身侧,她轻轻的歪着头,就像是一个残破的洋娃娃,白皙的大腿内侧有着被男子蹂躏之后的痕迹。

“蓝水瑶,你最好不要玩什么花样,否则本王让你生不如死!”他狠狠的拂了衣袖,啪的一声推开了房门远去。

蓝水瑶转过头看着男人消失的方向,修长白皙的小指轻轻的饶了青丝,唇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生不如死?在你让我生不如死之前,我先让你身败名裂,这也算是为这副身体报那一脚之仇!”

玥南宸大步跨入书房。书房之中布置简单却极有品位,一桌一椅,一砚一剑,皆都是上品。

负手站立在书房中唯一的一副美人图旁,抬起手来细细的描绘那美人的眉角,男人的眸子里弥漫出一种倔强的绝望。

突地,房顶之上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叩叩叩,三下,三下之后便没有了声息。

玥南宸迅速的收敛了情绪,冷冷的回身,“有事吗?”

房中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抹黑影,那人一袭黑色劲装,足登黑色快靴,浓密的黑发随意地以一条皮带在背后系成一束,齐额再用一条寸许宽的黑发带勒住,黑发带正中间有一块奇特的黑色猫眼玉。神情阴鸷,怒眉黑浓,整个人看上去极度的狂野不驯。

“属下已经查到了莲花教的总坛。”男子声音低沉,眸光肃杀的禀报。

“杀!”凌厉的字眼从玥南宸那性感的唇中吐出。

男子抬手抱拳正要离去,却被玥南宸按住。

“爷?”男子不解的回眸。

“一起!”话毕,男子抢先一步跨出了书房。

那男子微愣,不明白这种小事爷为什么非要亲自出手,不是怕劳他大架,是因为——现场收拾起来太过麻烦!

这里只是玥城北的一个小宅院,平日里,宅院中的池塘是漫遍荷花,水面一片碧绿,粉红荷花掩映其中,平添幽幽满池清香,而如今却尸横遍野,人的内脏,填满了池塘。

这不是战场,却远远比战场惨烈。

这不是战争,却没有一场战争令人这般惊惧、恐怖,恶心。

“这莲花教虽然发展迅速,可也只是搬不上台面的乌合之众,成不了气候,他为什么要亲自来?”大门处,一个一身白衣,样子俊秀,看起来像是白面书生的永宁王玥南玉望着现场的惨不忍睹压低了声音抱怨道。

“属下不知!”先前报信的黑衣男子,白刃,低低的开口。

“他看起来心情非常的不好!”玥南玉叹口气,一歪头,闪过迎面飞来的一个满脸络腮胡男人的头颅,如果他没有瞧错的话,那个男人还睁着眼睛呢,啧啧,这样的惨死,一定死不瞑目。

“不,属下猜爷心情好!”白刃说着,一指那凌疾如风白色身影四周的死人,呃,不,确切的说是活人,一段段,一截截的活人,那些活人狰狞着绝望的脸,发出凌厉的惨叫之声,眼睁睁的看着那冷笑着的男人将他们的内脏丢进荷花池。

“如果知道他来,我是死也不会来的!”玥南玉转身,实在忍不住了,对着门口就是一阵呕吐。

就连白刃,杀手堂的堂主,也微微的侧过脸不想去看。

这不是杀戮,是凌虐,没有一个人想死的如此痛苦,没有一个人想要看到杀害他们的人看着他们在地上攀爬惨嚎还是那种享受的表情…

永南王,果真是恶魔!

“刃!”终于,那个男人发泄完了,将沾满了鲜血的剑交给白刃,“将这些人全部挂到城门上去,我要让那些妄想要反抗朝廷的逆贼看看他们的下场!”

“是!”白刃冷冷的应道。

第二日,整座玥城都笼罩在一片恐惧之中,城门之上那一截截已经挖空了内脏的尸首让全城人一月不敢吃肉。

玥国皇宫。

白云石砌造成的高大院墙内是楼阁如云、回廊连绵,屋顶上全铺设着半透明的玻璃瓦,有飞扬的檐角和精雕的画梁,飞榴相对、深沉无边,华贵高雅、肃穆威武。

宫殿之后的菱湖更是碧波荡漾,光亮如玉人的凝脂肌肤,偶尔兴起微风一阵,那湖中的莲花荷叶微微摆动,荡起淡淡的圈圈涟漪。

一座白玉石桥跨湖而过,桥的中央是红木波亭,檐角飞扬。亭中一名挽着发髻的绝色少妇轻轻拨动琴弦,那流畅优美的琴声袅袅飞扬在碧湖之上。

“好好好!”两名宫女掺扶着一位年过半百却风韵尤存的慈祥女子而来。

绝色少妇停住手中琴弦,赶紧起身跪拜,“参见太后娘娘!”

“卿儿,现在你是安宁王妃,应该叫哀家嫂嫂才是!”太后赶紧上前将她扶起。

董卿儿小脸儿一红,微微的福身,“谢谢…嫂嫂!”

“哀家五十寿诞,本不想铺张,却没有想到你与澄宁还是赶了回来,有心了!”太后轻抚了她的小手,拉她在一旁坐下来。

“是王爷对嫂嫂的尊敬,王爷说过,皇嫂如母!”董卿儿再次福了身子。

太后微微一笑,“是啊,哀家刚进宫那会,澄宁也不过六岁,是哀家看着他长大的!”复又叹了一口气道,“这几个孩子都长大成人了,皇上虽然爱玩,但是重任在肩,朝堂之上也算稳重,最让我放心不下的是宸儿,他杀心太重,就算是哀家日日吃斋,天天念佛,也不能消除他的孽障啊!卿儿,他一向听你的话,如果有时间,你去劝劝他!”

董卿儿一愣,太后的话似乎触动了她心底最**的秘密,神色突然有些慌张。

错漏

太后见她的神色有异,立即警觉到什么,淡淡的笑笑再轻轻的拍拍她的手,给她安慰,“卿儿,你与宸儿的事情哀家也知道一些,毕竟都过去了,你也无须介怀,如今你已经嫁做他人妇,宸儿也已经成家,两人都有了归宿。”

董卿儿沉下眼帘,正待点头,就玉桥之上传来一个男子朗朗的笑声,她迅速的抬起小脸,眸中充满了温柔与喜悦,凝望着那玉桥之上大步而来的男子。

那是她的夫君,当今皇上的亲叔叔,长宁王,一身银白的孺衫令他看起来像是个白面书生,他身躯颀长俊拔,优雅,温柔,不寻常的高颧骨把他贵族般的鼻子衬托得很完美,且使他线条美好的嘴唇更性感。他已经三十岁了,可是看起来却只有二十岁的样子,他一路朗声笑着而来,然后跪在太后的面前行了一个大礼,“参加皇嫂,祝皇嫂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太后赶紧起身将他扶了起来,“澄宁,何必行如此大礼,再说哀家的寿辰还没有到呢…”

长宁王淡笑着打断太后的话,“这是臣弟的心里话,不一定要在皇嫂的寿辰之时才说!”

一番话,恰如其分的说到了太后的心坎之中,她高兴的笑着,一边拉着长宁王,一边拉着董卿儿坐下来,叙着家常。

董卿儿低下头,低低的笑着,偶尔会抬眸羞涩的看一眼长宁王。

碧湖边的石板路上,走过来两个男子,走在前面的一个一身黑衣,外罩白衫,黑衣之上绣着朵朵寒梅,紫发随意的用银色的发冠束起,阴鸷嗜血的眸子露出一抹不耐的精光。身后的一位则是黄金龙袍,威武潇洒,嘴中不断的叨叨着什么,不断的想要拉住前面的人。

“我说亲爱的弟弟,你杀人的手法就不能收敛一下吗?你将那尸体向城门上一挂,我这好不容易竖立起来的明君形象就毁于一旦了,别国的人到我们国家,还以为我们国家是地狱呢,城门之上随便一挂,就是三十几节尸体!”玥南轩拉着玥南宸的衣袖大声的抱怨着。

玥南宸冷冷的停住身子,身后的男子收势不及,一鼻子撞在他的身上。

“我说弟弟啊,你要停下提前说一声啊,你明明知道…咦?”他顺着玥南宸的眸光看去,终于明白了男子停步下来的原因。

不远处的亭子中,女子娇羞低头的风情如一副优美的画卷,一笔一画全部刻在了他的心中。

她,回来了?为什么他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

再转眸看到女子娇羞的对象,玥南宸那削薄的唇角冷冷的翘起,难掩了讽刺。

她是陪着长宁王回来的!

眼前一花,玥南轩那张俊脸非常欠扁的挡住了他所有的视线,“不要看了,看了也是徒增伤悲!”

玥南宸冷冷的盯着他,直到玥南轩觉着浑身都冒了寒气,他自动的躲到一旁,“我也是为你好么,都三年了,你…”

远处的亭子里,长宁王似乎说了什么,引得她低声的笑,虽然隔得远,他并不能听见她的笑声,但是她低首捂唇的动作他是那么的熟悉。曾经,这样的她只属于他一个人,如今…

“皇兄,太后的寿辰我会赶回来!”他低低的开口。

“呃?”玥南轩一愣,自从三年之前太后为董卿儿与长宁王赐婚,每到太后寿辰,玥南宸总是借故不出席,不是在边疆巡视就是清除叛党,这次…玥南轩担心的望了那亭中的三人一眼,生生的为这次太后寿辰捏了一把冷汗。

书房之中,千魂早已经在等候了,第一句话就是,“长宁王与王妃已经回宫了!”

玥南宸眸底一暗,“我知道!”而且他已经见过她,她的确是过的很好!

“爷让我查的事情也有了眉目,蓝水瑶是蓝穆与小妾所生的女儿,因为是庶出,所以在府中地位不高,常常被欺负,整个人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胆小,懦弱,怕事,心思简单。”

“就这些?”玥南宸转眸,“你确定没有遗漏什么?”

千魂摇摇头,“绝对没有!蓝穆之所以让她嫁给王爷就是单纯的想要拉拢王爷,巩固他的势力。”

“她没有学过武功?”玥南宸可不会忘记手臂上的那一麻,至少,蓝水瑶会点穴!

“没有,蓝水瑶从小就生长在蓝府,在成亲之前,就连出府都很少,更不可能去学武!”千魂的语气非常的肯定。

玥南宸疑惑的皱皱眉,挥挥手,让他下去。

虽然玥南宸没有说什么,但是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阴沉气息让千魂明白,爷不高兴,非常的不高兴,所以他并没有做太多的停留便出了书房,可是又禁不住好奇,偷偷的去了侧院想要瞧一下,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女人竟然会让爷如此的上心。

侧院房后的花园早已经废弃,院墙斑斑驳驳,杂草丛生,就连打扫庭院的张妈都很少到这里。

蓝水瑶将最中间的杂草踩平,铺上一块床垫,迎着落日的最后一道光辉,将右脚点在左腿的膝盖上,双手掌心相对,手臂举过头顶,随着呼气,吸气,做着瑜伽。

这副身体实在是太弱了,根本不能与她同步,她只能先从瑜伽开始练起,增加这副身体的柔韧性。而她寻遍王府,也只有这里最适合,不仅是因为安静、偏僻,更因为那腐蚀的味道,阴暗的气息,无时不刻的提醒她曾经的身份,刺激她在这陌生的环境中觅得生存。

身上是自制的瑜伽服,贴身,柔软,舒服,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段曲线毕露。

千魂坐在房顶上,津津有味的望着女人,黑褐色的眸子里闪烁着好奇的精光。

嗅到陌生人的气息,蓝水瑶转过脸去,正好与他的眸子对视。

“嘿!”千魂抬起手扬起一抹最灿烂,最稚嫩,最美丽的微笑来向她打了一声招呼。

淡淡的转过脸,仿佛没有听到、看到一般,一双秀丽眼波丝毫不起任何波澜,那么从容,那么淡定。落日的余晖缓缓流淌过她尖尖的下颌,将她全身笼罩在一层金黄之中。

千魂笑容僵在脸上,搔搔头发,又摸摸他引以为傲的五官,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收到这种冷遇还真的让他有些不适应。

只是这真的是蓝水瑶吗?还真的与他得到的消息不符,怪不得爷会是那样的表情。

或许真的是他错漏了什么。

“三夫人,三夫人!”远处突地响起一个丫鬟的叫声,是樱桃,自从被王妃打了一顿之后,就真正的为蓝水瑶所用了。

放下手臂,拿过一旁的毛巾擦着面上的汗水,蓝水瑶缓步走出后院。

“什么事情?”她淡淡的开口,将毛巾搭在肩膀上。

“呃…”樱桃一愣,似乎有些意外这样的蓝水瑶,习惯了她的邪魅,却没有想到…

“是王爷吩咐今晚的晚膳要在大厅用,让奴婢过来请夫人,夫人,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哦,您一定要好好的打扮一下,将王妃跟侧妃比下去,您这么漂亮…”樱桃絮絮叨叨的说着,最重要的是,现在她已经投靠三夫人了,她一定要那些曾经打过她,骂过她的丫鬟们瞧瞧,她没有跟错主子!

“我没有兴趣,你去回了吧!”蓝水瑶淡淡的打断她的话,迈进了房间。

坐在房间里品着茶,蓝水瑶知道房顶上的那个模样稚嫩的男子还没有走,虽然她不认识他,但是她感觉不到那个男子的敌意,所以懒得理。

樱桃不甘心的跟了进来。“三夫人,为什么不去?王爷很少会跟夫人们一起用餐的,您…”

“就说我病了,不能去!”蓝水瑶放下茶杯,慵懒的靠在软榻上,白皙的手指绕了那黝黑的发丝,嗓音慵懒娇腻却不容辩驳。她蓝水瑶,堂堂一孤儿院出品的令黑白两道都闻风丧胆的杀手王,医生是她的保护职业,抢劫是她的必修课,杀人是她的选修课,要她打扮的花枝招展,搔首弄姿排列在正妃,侧妃之后,当人家小四,没门,更何况,这古代的蓝水瑶是歌小妾,就算是用餐也是没有位子的,要跟丫鬟一般的在一边布菜,伺候主子与大老婆二老婆,主子高兴了,会打赏你一块红烧肉也说不定。她蓝水瑶过够了那种看人脸色的日子,想让她伺候?就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永南王也没有这个荣幸!

樱桃咬咬唇,见蓝水瑶心意已决,也就不再说什么,满脸失落的走了。

大厅之中,玥南宸端坐在主位上静静的品着茶,管家福禄随侍在一旁,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爷在笑,虽然在笑,可是福禄却能感觉到爷不高兴,而且不是普通的不高兴,那笑,是那脸颊肌肉在强烈的扭曲与抽搐之后,硬生生扯到耳根,怵目惊心的微笑,如果参加过七年前那场战争的人都会认识这个微笑,就是在这样的微笑中,那名敌军首领拎着他那血淋淋的大肠发出了世界上最惨绝人寰的叫声。

可惜那两个女人,江城与蝶舞,不是那场战争的幸存者,自然不能理解这笑容的含义,竟然将这次难得的晚餐当做增进感情的一个手段,两个人都是用尽了心思打扮,一个端庄,一个美丽,争奇斗艳,勾心斗角,好不热闹。

江城面上的伤痕还没有好,自落座之后就遮遮掩掩的,生怕让玥南宸瞧了去,破坏她在他心目中那温婉大方的形象,蝶舞则忍不住幸灾乐祸,勾着唇笑着,不断偷瞄着玥南宸。饭桌之上的气氛很是诡异。

樱桃匆匆的进来,不安的行了礼,支支唔唔道,“回…王爷,三夫人说她身体不好,不能…”

玥南宸冷冷的皱了眉头,樱桃的胆子都快被吓破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爷,反正这儿这么多的丫鬟,也不差一个小妾伺候,我们开始吧!”少了一个竞争对手正中江城与蝶舞的下怀,于是难得的一致开口。

大房欺负小妾,是暗地里欺负的,没有人会笨到在爷的面前欺负,好不容易见一次爷,努力的献媚勾引还来不及,谁会愿意将心分在一个小妾的身上。

玥南宸抬眸望一眼江城与蝶舞努力讨好的一张脸,眸中生出一抹厌烦来,他一下子丢下筷子,起身大步离去。

“王爷!”江城与蝶舞连忙站起身来娇声唤道,只是可惜那个绝情的人儿连头都不曾回,径直远去。

福禄一瞧,生生的为那大难不死的三夫人捏了一把冷汗。

“狐狸精!”江城冷哼了一声,狠狠将手中的筷子丢在地上。

蝶舞眨眨眼,轻笑着靠近,“姐姐在说谁呢?”

“还有谁,如果你能勾引住爷,让我骂你狐狸精,你应该高兴!”江城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你是说那蓝水瑶?”蝶舞诧声道,这几天是她娘家弟弟成亲的日子,她回了娘家,所以并不十分了解内情,只是听丫鬟们议论了几句。

江城站起身来,似乎不愿意提那个女人。

“姐姐,如果王爷真的让狐狸精迷住了,您不觉着,我们联合起来的力量大些吗?”蝶舞适时的提出建议,她从小生长在商人家庭,一向懂得投最少的资本得到最丰厚的回报。

“怎么联合?”江城这次也学精了,她不会傻傻的自己去跟蓝水瑶斗,让蝶舞得利的。

“不如我们去房间里好好的商议!”蝶舞站起身来,携着江城,娇笑道。

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樱桃,江城点点头,临走不忘狠狠的抽了樱桃一个嘴巴子。

玥南宸还没有到达侧院,就看见了那仰躺在碧湖之上的女子。

被云雾晕染开的华美月色,氤氲在湖面上,飘浮着,荡漾着,透析出一股清清的亮,浅浅的光。女子一身白衣,黑发披肩,宛如夜的精灵,慵懒的半躺在湖中的小船上,小船的四周沾满了一根根的蜡烛,烛光之中,女子手臂轻扬,湖水荡开一圈圈的水晕,细长的指尖象是被最精美的工匠雕出般,挂着几滴水珠,在烛光下泛着七彩的光芒。

玥南宸眸光阴沉的大步向她走来。

听到男子的脚步声,女子半侧了头,远远的望着岸上的他,唇角懒懒的勾起一抹魅惑的微笑,“爷,我赢了!”

玥南宸不不动声色的看着她,“赢了什么?”

她懒懒的回头,手臂一挥,手心之上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白玉的酒杯,凑到红艳的唇边,轻轻的抿了,“刚才樱桃走后,我就跟自己打了一个赌,赌我不用去看王妃与蝶妃的脸色也能见到爷,结果,我赢了!”

玥南宸的面色更是一沉。

蓝水瑶低低的笑了,那魅惑的笑声在夜里放肆的流淌着。

施展轻功,脚尖点在石头上,修长的身影如浪里白驹,一眨眼,就落到了女子的面前,一把将她捞了起来,一张俊脸狰狞的逼近,“那你有没有赌我会不会将你丢下去?”

“爷不会!”蓝水瑶笃定的开口,整个人压在他的身上,所有部位都紧密的贴合着,唇有意无意的轻扫过他的,那修长完美的手臂轻轻的搭在他的肩膀上,双腿紧贴着他的,“爷如果将我丢下去,就不会体会到这华美的月色中,小船上跳舞的味道了!”

“舞?”玥南宸那冷肃的眸子阴沉的骇人,“我对舞没有兴趣…”他有力的大手沿着她的胸向上,一下子撅住她的脖颈,“对杀人有兴趣!”

蓝水瑶魅惑笑着,似乎并不害怕,“你没有跳过怎么知道?”她将脖颈上他的手拿下来,握住,嘴里轻轻的哼着小夜曲缓缓的晃动着身子。

小船儿荡漾,歌声幽幽,玥南宸低眸凝望着烛光中女子半眯的风情万种的眼,瞬间有些失神。那歌声淡淡的,带着一些忧伤,与她身上的,那隽永的清甜怡人香味恰如其分的融合在一起,就像是一个魔咒,萦绕在他的身边,挥之不去、拂之不散。

渐渐的,他的心平静下来,不似那般烦躁。

“长宁王妃,你看,王爷在那儿呢!”忽的,岸边传来管家福禄的声音打破这宁静。

长宁王妃?卿儿!?玥南宸浑身一僵,突地站在脚跟回眸去看,却因为动作过大,用力过猛,小船忽悠悠的左右摇摆起来,他居然忘记了,这是在水上,不是在地上。

“哎呀!”就听得女人一声娇媚的呼喊声,蓝水瑶被他扯得也一下子歪倒,正好将他压在了身下,身子紧紧的挤在了他双腿之中,那唇也正好覆在他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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