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秋千上早已经空无一人,只留下一架空秋千秃自飘荡。

玥南轩终于知道被人冷遇是种什么滋味了,喉咙里干的冒烟,可是寻了半天都不见一个下人,正恼怒着,见几个丫鬟低声谈论着什么从一处侧院出来,于是就走了过去。

“哗啦,哗啦…”一阵水声传来,玥南轩眸子一热,嗓子一紧,放弃了去追那几个丫鬟,径直进了偏院。

水声是从这院子里的一个房间里传来的,玥南轩只觉着怒火中烧,忿忿不平,上前一脚狠狠的踹开了房门,边踹还边大吼着,“快给老子沏杯茶,老子将你们爷怎么样,难道还不能要你们的…唔…”

房间里浴桶中,一个赤uo的人儿与他对视,那双娇媚的眸子里快速的闪过一抹几不可见的寒光。

玥南轩只是觉着刺眼,女人那秀白如玉温润的肌肤,在阳光下闪烁着乳白的光,青丝秀发散乱身后,半披于胸前,点点水珠晶莹,顺着那片乳白流淌滑到小腹…玥南轩迅速的别开眼,甚至没有看清女子的眉眼,神色之中有些尴尬,他可不会忘记这是他弟弟的府邸,这女人…

“朕…哦,我走错房间了!”他说着就向外退。

“等等!”突地,女子娇媚的声音响起来。

玥南轩一愣,可是那眸光却没敢向那儿瞟。

“你是要喝水是吗?”女子的声音柔柔的,如铃声一般清脆好听,可是却不知道为何,叫人听到心中,自会不自觉的冒出一股寒气,似乎…

“既然来了,那我就请你喝洗澡水!”女子的声音未落,玥南轩猛地一怔,浑身上下被兜头而下的洗澡水淋了个彻彻底底,面前,一个绝色女子着一件艳红的锦衣,袖口和衣摆下面拿金线绣着纷扬的花瓣和蔓古的青藤,外面罩了一件通体透明白净的镂纱衣,冷冷的斜睨着他,绝美容颜从惊人的脱俗蓦转为骇人的狠酷,双手聚足劲气蓄势以待,准备给对方来个…

“是你?”玥南轩一抹脸上的水惊喜的大声叫道,竟然是她,那个在大街之上让他心魂颠倒的女子!

蓝水瑶一愣,还真是冤家路窄,竟然是上次被偷玉佩的男子,这运气还不是普通的衰,让人堵上门了!

“你忘记我了?我记得上次姑娘还不问自取了我的一块玉佩做聘礼!”玥南轩勾了勾唇角,浅紫的长发垂落在他的脸的两侧,映衬着他那双墨色的美眸,怎么看都是风姿无限,容华绝世,透着一种勾魂夺魄的美,只是那笑容放荡不羁到了极致,让人总觉着有种不正经的感觉。

“聘礼?”既然被捉包,蓝水瑶也毫不避讳,既然他有胆量想给变态嗜血的永南王戴绿帽子,那她就成全他!

“你知道我是谁吗?”勾了湿湿的秀发,蓝水瑶斜睨着眼睛瞧着他,眸光之中泛着一抹邪恶的光。

玥南轩缓缓的打量了房间,房间摆设简单,又在偏院…“王府的丫鬟?”

“咯咯咯!”蓝水瑶娇俏的笑声响起来,肩头不断抖动,不停的摇着头,青丝如云,散落,露出一张优雅到极致,便又透着一抹狐媚与邪气的脸,“那你就跟王爷讨了我吧,你可记住了,我的名字叫做瑶瑶!”

玥南轩挤挤眉眼,“你真的愿意跟我走?”

蓝水瑶点点头。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洞房了吧,反正你迟早是我的人!”玥南轩一下子揽住她的腰,将她压倒在圆桌之上,那唇就凑了上来。

蓝水瑶一愣,没有想到这男子如此不好糊弄,眸光一寒,手指一并,直指他背上的穴位,却被他突然闪开,低眸,没有想到原先挂在脖颈上的影的链子已经在他手中。

“你拿了我一块玉佩做聘礼,我拿你一条链子做嫁妆…”他细瞧了手上的玉马吊坠,“还别说,这条链子还真的很别致!”

蓝水瑶冷冷的盯着他,这个男人能出现在永南王府如无人之境,说明身份并不简单,她不能为了一条链子而打草惊蛇,正思虑着,就见门外福禄带着一行人急急的赶了过来,“皇上,皇上,您怎么…”

扯了身上的衣袍,蓝水瑶一瞄那个嬉皮笑脸的男子,皇上?他就是南玥皇帝,玥南宸的三哥?

福禄复又对着蓝水瑶道,“三夫人,您还好吧?”

三夫人!?玥南轩只觉着手中的吊坠异常的烫手,他那放荡不羁的笑容僵在唇角,愣愣的望着蓝水瑶。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玥南宸这才缓步溜达着出府,府门外早已经有马车在等候。

福禄恭敬的打开车帘,玥南宸抬眸就看见了那个半卧在马车里一身繁杂锦衣的女子,抬起娇媚的狐狸眼腻腻的喊了一声“爷!”

眉头微微的轻皱,玥南宸刷的一声拉上了车帘。

他真的不知道带这个女人进宫是明智还是愚蠢,如果不是为了一口气,他…他冷冷的回头,眸光之中闪过一抹阴鸷。

一抹肃杀的黑影缓缓的靠近马车,停在玥南宸的身侧悄声低语。

玥南宸点点头,没有上车,而是转身上马,一车一马向着皇宫而去。

富丽堂皇的大殿上一片珠光宝气,巨大的龙涎香烛,把黑夜照耀成白昼

白日,来给太后庆祝寿辰的各地大臣,王公贵族就已经进宫请安,只有永南王姗姗来迟。

原以为永南王会带着王妃江城前来,却没有想到竟然是他新娶的小妾蓝水瑶,他们两人一出现,便引来了一阵窃窃私语,尤其是左丞相江衍的脸色更加的难看,闷闷的坐在座位之上一言不发。

抬腿过门槛之时,蓝水瑶突地伸出手臂来紧紧的握住了玥南宸的大手。

玥南宸冷冷的回眸看她,她却樱唇一勾,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更是握紧了他的手,不让他有甩开的机会。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眸光都望向这一对璧人,以及紧紧相握的双手之上。

普天同庆

男子绝美、阴冷,睥睨天下;女子优雅,高贵,性感又魅惑,眸中恍若有种淡淡的白雾,有种让人心悸的邪气,可是偏偏美如樱花的唇角又透出一抹直逼人心的纯真。

两人缓步走来,相同气质的切合点让他们看起来是那么的般配,和谐,就连那笑容都一致让人心颤。

“恭喜,恭喜!”几个识眼色的芝麻小官立即凑到蓝穆的面前,低声的巴结着。

蓝穆客套的笑着,虽然心中的疑虑没有减轻,但是见到眼前的这一幕,他倒希望这个女人就是自己的女儿!

太后坐在皇上之下,她的身侧就是长宁王与长宁王妃董卿儿,他们四人望着缓步走来的十指相握的一对璧人,各怀心思。

太后的双手有些颤抖,虽然早就知道他会来,可是还是难以抑制那激动。三年了,她知道这孩子的心中恨她,可是她是他的母后啊,有哪一个母亲是不疼自己的儿子的?虽然他小心就阴狠,乖张,冷漠,不似人类…

玥南轩神色低抑的凝望着两人紧紧相握的双手,美丽的唇角带着一抹苦笑,可是只是瞬间而已,他很快便恢复了那放荡不羁的微笑,一双墨色眸子笑的莫测高深。

董卿儿连头都没有抬,只是乖巧的坐在一旁,仰望长宁王的侧脸,小脸上流露出温柔的光。

蓝水瑶清晰的感觉到男人的手猛然大力,她微微的皱皱眉头,顺着他的眸光看去,瞬时明白了什么。

她艰难的动手指想要提醒他,可是他却恍若未闻,一双眼睛只是牢牢的钉在董卿儿的身上,半分没有移动。

蓝水瑶冷冷的抿抿唇,要不是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她一定会给玥南宸这个臭男人好看,都是别人的老婆了,还看什么看啊,不过今晚…她默默的垂下眼帘,收敛了光芒,就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般,乖乖的跟在他的身旁。

情势急转而下,所有的人都看出了大名鼎鼎的永南王的心思,刚才还在那儿巴结蓝穆的几个人瞬间回到了原先的座位上,江衍更是冷冷的笑,望向蓝水瑶的眸子里盛满了嘲讽。

玥南轩本来恢复平静的心情在见到蓝水瑶那种落寞的小脸之时再次禁不住澎湃,不过他可不会忘记在永南王府中看到的那一幕,他直觉的觉着这个女人,一定不会像她表面看起来那般柔弱,她就像是一团迷雾,才会让他不受抑制的吸引。

长宁王淡淡的抬起俊美的脸额,正好与玥南宸的眸光对上,他淡淡的抿着如花的唇角,不动声色的伸出大手,将董卿儿那雪白柔夷紧紧的握在手中。

董卿儿那娇媚的侧脸更是溢满了幸福的色彩。

玥南宸只觉着眼中刺痛,唇角突地向两边一拉,悄然扬起一抹残酷的笑…

那种微笑…玥南轩只觉着心中一阵痉挛,迅速的从皇位之上迎下来,紧紧的把住他的手,将他拉向已经安排好的位子,“弟弟,今天是母后的大喜日子,你你你你…”

“三哥,我很好!”玥南宸唇角边的笑意不减,突然瞄了殿外一眼,不动声色的将蓝水瑶甩开,两只手慢慢的拢在身前,“今天来的匆忙,也没有给太后带什么寿礼,记得白日三哥说过,因为红莲教的事情有些闹心?”

玥南轩意外又困惑地愣了愣,不解他为何突然问到这边来,“是有些…但是…”

玥南宸唇角的笑意更浓,“那今儿就让三哥安心!”他话声刚落,殿外就听得侍卫一阵大喊,“什么人?”

紧接着就冲进来几十名身着红衣的教众,他们冲上大殿,微微的一愣之后,不发一言就砍向殿里衣装最华丽的太后与皇上。

玥南轩一愣,想拦住,却连那人的衣角都不曾握住。

一刻钟之后…

玥南宸淡淡的站着,回到已经呆愣的玥南轩的面前,慢条斯理地拿布巾擦拭两手血迹;座上,太后面如死灰,全身颤抖,董卿儿更是早已经忘记了矜持躲进了长宁王怀中。

死寂的大殿在短短的静默之后,突地响起一阵干呕声。

良久,玥南轩艰难的开口,“我皇宫禁卫森严,怎么会让这些叛逆进来?”还穿着红衣,大摇大摆的攻上大殿!

“我带他们来的!”

“嘎?”

“是三哥要安心的,亲眼看着红莲教全部的余孽死在你的面前,应该是最大的安心了吧?”

“…你杀便杀罢,为什么要将那些人的心挖挖挖…出来,堆堆堆…在母后的面前?”

“今天不是太后过生日吗?顺便送件新鲜,热乎的礼物!”

“新新新新…鲜?热热热热…乎?”

“逆贼心梗汤一道!”

“那又为什么将那些人的肠子扯扯扯…的每位臣子的水果盘中都是?”

“普天同庆么,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三哥?”

“啊?”

“你说寒国在边境练兵,好像要造反?”

“啊!没有那回事!”玥南轩赶紧摇手,额上冷汗落下一滴,“是误报!误报!”这会儿他不但坚决的否认,还加上摇头的动作。

“那就好!”玥南宸将布巾丢在一旁,“你还说三合会在选新头目?”

玥南轩神情更是大骇,立即做发誓状,“是朕听错了,真的,真的!”

“哦…那就是没有什么让三哥头疼睡不着觉的事情了?”

玥南轩按按发胀的额角,一堆的死尸,一堆的内脏,算不算?

“三哥不回答是…”玥南宸淡淡的开口,那一双眼睛冒着丝丝的寒气。

“没有了,没有了!”玥南轩立即打起十二分精神。

“那就好!这样礼物送上了,三哥也有心情为太后过寿了,很好,很好!”玥南宸淡淡的笑着,将手背负在身后慢慢的踱步到座位上坐下来。

“爷…”突地,一声柔柔的,细细的,娇媚的女声响起来,如泉水叮咚,让沉浸在恐怖中的人们心神一震,纷纷的抬眸看过去。

蓝水瑶羡慕的望着太后面前的“人心”血山,砸吧砸吧红艳如血的双唇,“爷好有创意哦,礼物真是别出心裁!”

创意?砰!整齐晕倒一片!

“太后…太后…”整个大殿紧接着乱成一团。

乱了,好,就怕不乱!

不过乱中也有静。

眼前宫女,侍卫,不断的跑老跑去,永南王玥南宸恍若什么都没见一般,淡淡的笑着,端起酒杯,安逸的坐着,与他的小妾聊着天,“夫人喜欢这礼物?下次夫人过生日本王也送你一堆!”

“爷真疼瑶儿!”酒杯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看似融合,只是那两人的眼底,各藏千秋。

弱点

董卿儿脸色苍白的窝在长宁王的怀中,长宁王的大手轻轻的扣着她的脊背,看起来真的是异常温馨的一个场面。

玥南宸突然放下酒杯,所过之处,那些忙碌的宫女与侍卫皆都屁滚尿流的闪开,有的闪躲不及的,甚至手脚并用的爬走。

只见玥南宸所过之处更是混乱一片,许多好不容易收拾的杯具,肠子再次被抛洒在空中,阵阵尖叫声再次响起来。

“卿儿,这里太吵了,不如先下去找个地方休息吧!”用眼角瞄到那抹气势狠辣的银色身影之时,长宁王不动声色的拍拍董卿儿的脊背,神色更是温柔。

“恩!”董卿儿低低的应着,浑身软绵绵的依靠在长宁王的身上。

“皇叔什么时候回来的?”蓦地,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来,那个清冷的身影已经立到两人的面前。

窝在长宁王怀中的董卿儿,身子微微的僵硬。

长宁王不甚在意的轻轻安抚了她,不动声色的转眸对上那双阴鸷的眸子,“回来两天,专为皇嫂的寿辰!”

“是吗?”玥南宸勾起他薄薄的唇角。

董卿儿抬起眸子来看他。

他的唇角有抹奇异的笑意,似乎在看她,又似乎不在看她,恍若有朦胧的白雾笼罩在他周身,捉摸不定令她心惊。

她转眸抬起头来,温柔的望着长宁王那俊美淡然的脸,“澄宁,我的胃有些不舒服,我们还是离开这儿吧!”

玥南宸唇角上的笑意更浓,勾魂摄魄的同时令人惊心动魄,尤其是站在他制造的血腥中。

“皇叔,父皇有遗命,皇叔还是少进京的好!”

董卿儿突地抬起苍白的小脸,紧紧的抿了樱花般的唇,“玥南宸,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难道你还不能放过澄宁吗?”

玥南宸一怔,墨色瞳眸里快速的闪过一抹阴冷,但是却很快的消失不见。

“我是为你好!”他低低的开口,望向她的眼睛像冬天的湖水一样宁静美丽,眼底深处却似乎隐藏着寒冷入骨的寂寞。

董卿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板起小脸,“我很幸福!如果你是因为三年前的事情一直针对澄宁的话,玥南宸,我会瞧你不起!嫁给澄宁,是我自己的选择,与太后无关,与澄宁无关!今天你的行为,幼稚的就像是一个孩子!”

“卿儿!”长宁王轻轻的握了握她的手,似乎想要阻止她说下去。

玥南宸的眼底原本有种蛮横的脆弱。渐渐地,在她的话语下,眼底的蛮横渐渐散去,只余一点点微弱的光芒,沉黯的绝望如冰冷的海水般慢慢地似乎要将他溺毙。

“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他看着她,苦笑,修长白皙的手指带着淡淡的血腥味蜷缩在一起。

董卿儿低下头,长长的睫毛映衬着她雪白的面容。

长宁王搀扶着董卿儿回到太后专门为他们准备的寝宫。

温柔的将脸色苍白的女子放在床榻上,细心的为她扯好锦被,长宁王转身就要离开。

衣襟被女人紧紧的拉住。

长宁王淡然的眸子里划过一抹冰冷,但是再回眸,却还是温柔,“怎么了?”

“澄宁,我们成亲三年了,为什么你总是不肯留宿在我的房间?”董卿儿昂起小脸,苍白的面容,有着一抹祈求。

长宁王轻轻的握住她的手,“你的身子不舒服,还是不要想太多了!我们来日方长!”他俯身,温柔的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然后径直转身出了房间。

一抹清泪滑下女子洁白的脸庞,她转过脸,紧紧的咬住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书房中,长宁王静伫在窗前,修长的背影被那摇曳的烛光倒影在雕花木窗之上,极淡,拉得很长,几乎辨不出轮廓。

房顶之上迅速的响起一阵细微的几乎不可察的脚步声。

长宁王缓缓转过头,慢慢的抬起那双狭长的眼睛,一双黑眸,仿佛两汪寒潭,清幽、冰冷,淡定而深不见底,静静的望着那书房的房门。

房门被打开,两名黑衣男子悄无声息的跪在了地上,“主上,要行动吗?”

长宁王缓缓的勾起唇角,黑眸在暗夜之中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微光,“行动?难道你们没有看到玥南宸在宫里吗?传话下去,今晚的行动全部取消,谋定而后动!”

“可是…这是千载难逢的一个机会,主上好不容易进宫…”

“以后有的是机会,行动之前,先想办法除去玥南宸!”男子回到桌前,大笔一挥,挥了一个“杀”字,冷冷的丢在地上。

两名黑衣人身形具是一颤,“是!”

宾客逐渐的散去,只剩下玥南宸一个人独坐在宴席上喝着闷酒。

清冷的月光透过厚厚的黑幕,疏离地、冰冷地照耀在他绝美冷漠的脸额上,黑墨一般的眼睛,线条优美而紧绷的下巴。

像个孩子一般的幼稚?他端起白玉酒杯,清澈透明的玉液中映出他苦笑的脸。他做了这么多,在她眼中只是幼稚吗?他只是想要让她将这份幸福延续下去!对董卿儿的爱,在她出嫁的瞬间就已经沉淀,剩下来的,只是亲人的牵挂,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从长宁王的身边夺走她,只要她还有微笑,只要她还有幸福,他就不会!

可是她说,他幼稚的像个孩子!

呵呵!白玉酒杯猛然在他手指之中破碎,飞溅的玉液溅湿了他的眼睛。

真是讽刺!

远远的凝望着玥南宸,蓝水瑶的唇角勾起一抹冷漠的笑意,原以为这个变态嗜血的男人没有弱点,原来那个女人就是他的弱点。当一个人有弱点的时候,就会被人利用!不过这似乎不关她的事情,她要做的,就是按照设定好的计划行事!

那一晚,所有来皇宫参加的宾客在回到家的时候都发现身上的贵重饰品不见了。

“天啊,我的耳坠不见了!”

“我的玉佩也不见了,那可是我的家传之宝…”

“我的项链…”

“我的簪子…”

…取而代之的是一朵朵鲜艳的玫瑰花。

那一晚,皇宫里也丢失了大量的珠宝古董,所有的案发现场,都留下了一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什么贼竟然偷到了皇宫?一时之间,整座玥城人心惶惶,人人谈红玫瑰色变。

皇上玥南轩大怒,将这件事情交给永南王处理,并颁布了圣旨,抓到红玫瑰定斩不饶,于是红玫瑰成为玥国史上最出名的黑道组织。

同一时间,玥城最大的妓院胭脂楼悄无声息的变成了蓝水楼,据悉,蓝水楼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成为了玥城规模最大的赌场、妓院。

蓝水楼的旁边,是一座小小的四合院,上书“蓝水医馆”四个大字,并不显眼。

一开始,蓝水楼并没有什么生意,那“蓝水医馆”也一直冷清的要命,但是却没有要关门的意思,一直敞开着大门,也不见有人出入。

终于有一天,蓝水医馆的门被人拍响,来人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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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者上钩

“爷!”福禄急匆匆的走进书房,那端坐在位子上的人连头都没抬,只是盯着桌上一堆干枯的玫瑰花。

太后经寿宴那晚一惊吓竟然病了,皇上也真的怒了,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板着脸与他说话,狠狠的命令他一定要抓到这个可恶的红玫瑰!

红玫瑰?玥南宸将那些打了蔫的花瓣握在手中一用力,那红色的,略微有些发黑的花汁就沾染在了他修长的过分的手指上,病恹恹的,有些像干枯的血。

“爷…”福禄望着玥南宸的动作咽了一口口水,“鲁王回京了,据说是为鲁王妃寻求名医。”

玥南宸缓缓的转过脸,“寻医?皇婶怎么了?”

福禄赶紧答道,“据说是难产,已经生了一天一夜了,可是还是生不出来,就连宫里的御医也出动了,还是…”

玥南宸微微的皱皱眉。鲁王是他的授业恩师,在皇室这个毫无温暖的大家庭之中,他只有两个亲人,一个是三哥玥南轩,一个就是鲁王玥澄景,皇叔结婚十几载,膝下无所出,好不容易皇婶有孕,想不到竟然…

“我亲自去,福禄,你速速将全京城最好的大夫,产婆聚到皇叔府邸!”冷冷的站起身来,玥南宸大步向外走去。

“是是!”福禄赶紧应着,小跑着去办。

鲁王王府大厅,一位五十多岁的身形魁梧的男子不安的走来走去,焦灼令他的那双如鹰隼一般犀利的双眸显得格外的阴沉。一声声女人的尖叫声从里面的房间里传出来,不断的有侍女出出进进,端出来的是一盆盆鲜红的血水。

“王爷,卑职真的是束手无策了!”皇宫之中资格最老,医术最精湛的太医首面有愧色的从房间里疾步走出,“王妃娘娘她的羊水已破,可是孩子是横位,实在是…老朽无能啊!”太医首说着,低声的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