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魂羞红了脸,他一向对自己的轻功很自负,想不到不但几次追丢了人,而且刚才还差点…

“呵呵!”蓝水瑶娇笑一声,迅速的飘到了房顶之上,方向正是永南王府。

千魂紧紧追随。

看着女人飘进那寝楼之中,千魂愣愣的站在雨中,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今晚的狼狈事情是绝对不能跟爷说的!

永南王府之中,正院里一个房间彻夜亮着烛光。

江城急急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吟蝶舞则神情平静的磕着瓜子。

“你说红玫瑰为什么不接我们的帖子?”终于,江城绷不住了,停下身子,转首看着吟蝶舞。

拍拍小手,将掌心的瓜子皮丢在桌上,吟蝶舞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依照你所说,蓝水瑶几句话就将董卿儿打发走了,与以前简直是判若两人,你不觉着奇怪吗?”

江城不悦的抿抿唇,“这个不用你说,全王府的人都知道蓝水瑶与以前不同了,只是她行事严密,就连一直伺候她的樱桃也没有探听到什么,我们光知道有什么用?”

吟蝶舞轻轻一笑,“姐姐不用着急,现在不正好有个蓝水瑶帮我们对付董卿儿么,再说了,真想要蓝水瑶的命,红玫瑰不接还有杀手堂呢,这个世界上难道就红玫瑰一个黑暗组织吗?只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让蓝水瑶对付董卿儿,当她们斗得两败俱伤之时,我们再渔人得利!”

江城皱皱眉,有些不赞同吟蝶舞的话,这是做生意吗?王爷已经搬进了侧院,她是怕王爷与蓝水瑶日久生情,趁着王爷现在还不喜欢蓝水瑶,还是先下手为强的好,有董卿儿这种老虎已经是虎视眈眈了,她可不想再培养一只狼!

看来她不能指望什么组织了,只能求爹爹出马了!

“娘娘,好消息!”房门被推开了,凝香将伞放在门外,抖了抖身上的雨水疾步的走进来,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爷今晚没有住进侧院,刚才奴婢亲眼看见爷急匆匆的出去了!”

“真的?”江城一喜,拍了拍胸口,她就知道,爷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宠幸那个女人呢!想要爬上爷的床,哼,也不看看那张狐狸脸!

“爷去哪了?”吟蝶舞却表现非常的淡定,精明的看着凝香。

凝香一愣,仔细的回想了好久,才不确定的开口,“去哪奴婢不知,不过我只看见老管家跪在地上求爷不要去!”

吟蝶舞冷笑一声,“姐姐你高兴的太早了,爷是去会董卿儿了,董卿儿在悦己酒楼等着爷呢!”

“这个贱人!”江城猛地一拍椅臂愤愤的站起身来,“这个董卿儿也太不要脸了,长宁王不要她了,她就到处勾搭男人!?”

吟蝶舞轻笑一声站起身来,“我劝姐姐还是不要生气的好,免得气坏了身子,反正我们也等了三年了,不急在这一时,我先回去了,姐姐好好的休息吧!”说完,她扭着腰身婀娜而去。

“呸,这会儿你倒是冷静了,也不知道是谁一听说爷搬进了侧院就急得睡不着觉跑到我这儿来的,真是会装模作样!”江城冷冷的朝着房门呸了一声,愤愤的在软榻上靠下来。

“娘娘,现在怎么办?”凝香担心的问道。

“怎么办?凉拌,没见她回去睡觉了么?我们也睡觉,凝香,熄灯!”江城冷冷的大声喊道。

凝香只能遵命。

暗沉的夜里,两个勾心斗角的女人却谁都没有睡着,第二天,两人都回了娘家,希望寻求娘家人的帮助。

丞相江府。

江衍眯着眼坐在凉亭中,身边一只全身鲜艳的鸟儿在笼子里叫来叫去。

“爹爹!”江城提着裙子一路走了过来,吓得那只鸟子突地狠狠的撞了笼子。

“怎么这么没有规矩?从小是怎么教育你的?”江衍不悦的睁开眼,命人将鸟笼上的黑布蒙上。

“对不起,爹爹,是我一时着急…”江城紧紧的咬住唇,有些惧怕的远远的站住。

“算了,以后不要这般冒冒失失的,王妃就应该有个王妃的样子!”江衍淡淡的挥挥手,立即有侍女将他扶起来。

不提王妃这个词还好,一提,江城瞬间眼圈就红了,站在那儿,抽抽噎噎的。

“怎么了?”江衍皱皱眉,“难道又是因为永南王?”

江城咬咬唇,“玥南宸不知道发什么疯,又将蓝水瑶接了回来,昨天还搬去她的侧院住,我担心这样下去,蓝家真的会爬到我们的头上去!”

江衍一皱眉,脑海里涌出蓝水瑶在宴会上的模样,想不到几年不见,蓝家那女儿出落的如此标致,也难怪江城不是她的对手,不过…江衍突地抿唇一笑,就连江城也被他那诡异的笑容吓了一跳,她一怔低声问道,“爹爹,您怎么了?”

“城儿,你说,董卿儿与蓝水瑶最后谁会胜利?”江衍幽幽的眯着眼,低声问道。

江城一愣,细细的思虑了回答道,“我认为是董卿儿,虽然她现在是长宁王妃,但是南宸对她…”三年都没有碰过任何女人一下,不是最好的证据吗?

“不,爹跟你打赌,我赌蓝水瑶会赢!”江衍淡淡笑道。

江城一愣,立即生气道,“爹爹,这是女儿的终身幸福啊,您怎么可以用这个打赌?”

江衍淡笑,“其实三年前你一定要嫁给永南王的那一天起,你就应该知道有这么一个结局!”

江城跺跺脚,“是,我是知道南宸对董卿儿余情未了,可是董卿儿嫁了人,他就应该死心了,谁知道他竟然…现在又冒出一个蓝水瑶!”

江衍叹口气,“我早就说过,永南王并不是一个很好的丈夫,你偏不听。”

“爹爹,现在不是教训我的时候,是想办法挽回南宸的心!”江城气的只转圈。

江衍沉默,或许这是很好的一个机会。

“城儿,你现在要提防的是蓝水瑶,而不是董卿儿,董卿儿就算再能耐,她也已经是长宁王妃,不可能再与南宸有什么,现在你最大的劲敌是蓝水瑶,你如果要想幸福,那就帮助董卿儿打击蓝水瑶,这样一来可以博得南宸的好感,二来也剔除一个最大的隐患!”

“爹爹,对付蓝水瑶我同意,但是我没有必要与董卿儿联合!”江城生气的开口道,“这次回来,就是想求爹爹派人杀了那个蓝水瑶,以绝后患!

江衍微微一愣,这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只要蓝水瑶死了,董卿儿就会全部占领玥南宸的心,到时候长宁王…

“好!”江衍低声道,白的过分的脸上的表情有些阴沉。

“真的?谢谢爹爹!”江城大喜,上前搂住男人的手臂轻轻的摇晃,“我就知道爹爹最疼我了!”

江衍笑的不动声色。

福禄在蓝水瑶的门前徘徊,许久之后,他终于下定了决心,上前敲门。

“进来吧!”甜腻的声音响起来,福禄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恭敬的站在门口,“三夫人,老奴是来谢谢三夫人的!”

“哦?”淡淡的惊讶声响起来,福禄还没有抬头,就闻见了一阵馨香扑面而来,他的头垂的更低了。

“谢我什么?”蓝水瑶将身子慵懒的靠在软榻上,饶有兴致的望着福禄

“老奴谢谢三夫人的提点,如果不是三夫人,昨晚…”福禄没有说下去,只是恭敬的福身。

福禄在永南王府也算是老人了,他对王妃江城侧妃吟蝶舞都没有如此恭敬过,如今对蓝水瑶行此大礼,可以看出他的心中是真的折服。

“呵呵!”蓝水瑶轻笑,摆弄着发丝,“我可什么都没有说,是老管家忠心耿耿!”

福禄再次福身,“三夫人,老奴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

“既然知道是不情之请就不要说了,管家,你也不要叫我三夫人,叫我水瑶就好!”蓝水瑶轻轻的笑着,几句话就给了老管家最好的回答。

福禄眸光一缩,知道蓝水瑶不肯帮忙,他一个下人,人微言轻,只能再次福身,退了出去。

“小姐,你为什么不听听管家说什么呢?在这个王府中,管家的地位是很重要的,小姐要想当上王妃…”在一旁伺候的樱桃突然开口道,话说一半,就被蓝水瑶那冰冷的眸光顿住,下面的话也咽了回去。

“谁说我要做王妃?”蓝水瑶笑睨着她,那笑容却没有丝毫的温度。

“您昨晚不是…”樱桃低低的开口,昨晚她一直守在外面…

“王妃?呵呵!”蓝水瑶冷笑一声,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依靠什么男人,更没有想过冠上某个男人的身份,昨晚她不过那话敷衍而已!王妃?可笑!

“难道您真的要做天下第一妾?”樱桃抬眸讶声道,“那天您在蓝水楼与王爷的对话,外面都传开了,所有的人都知道您…”

“天下第一妾?”蓝水瑶一怔,迅速低笑,“既然抹不去永南王小妾的身份,那就做天下第一妾又如何?”

樱桃顿时呆住了,愣愣的望着蓝水瑶,那笑容中的自负震得她说不出话来。

天下第一妾?我的天!

福禄跪在宫门之前,终于撞上了再次出来潇洒闲逛的玥南轩。

“哎呀,这人怎么看的眼熟?”玥南轩一身蓝色华服,同色发带,打扮的好不招摇,站在福禄的面前,一指,装楞充傻的问向小甲小一。

福禄苦涩的笑笑,“皇上,您又开玩笑了,老奴是福禄啊,永南王府的管家,从您这么高的时候,就喜欢偷偷的爬墙进府,被老奴捉住了几次,怎么会不记得呢!”

玥南轩气的鼻子直抖,一巴掌拍在福禄的头上大声叫道,“你个老家伙,原来还认识皇上我啊,说什么小时候爬墙的事情,你是存心揭朕的短不是?既然认识朕,上次朕在永南王府逛了半天,连杯茶都不伺候?我是不是应该治你的大不敬之罪?”

福禄赶紧陪着笑脸,“皇上,您也知道那是我们爷的命令,老奴不敢不从啊,您就大人有大量,绕了老奴吧!”

玥南轩装模作样的眨眨眼睛,“算了,看在你跪了几个时辰的份上,不计较了,我说福禄,要道歉也不用这么大的排场!”

福禄哭笑不得,“皇上,老奴不是来道歉的,是来求皇上的!”

“哦?”南轩面上的神情更拽了,“什么事情,说来听听啊?”

“老奴是想求皇上劝劝我们家三夫人,让她管管我们家爷,爷成亲也三载了,如今膝下无子,无女,又…总之,老奴虽然人微言轻,但是这双眼睛不瞎,这整个王府之中,也就只有三夫人能让爷回头了,皇上,老奴求您了,三夫人不会听老奴的话,但是一定会听皇上的话,皇上您最大!”福禄将头磕在地上大声道。

“蓝水瑶?”南轩那嬉皮笑脸的表情微微的有些僵硬,但是很快,他又挤眉弄眼起来,“朕为什么要劝她?朕巴不得她和皇弟掰了,朕好让她进宫呢!”

“啊!?”福禄一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第一卷 056 挪移乾坤

“还真是稀客啊!”懒懒的坐在椅子上,手上握着一本书,翻动了几页,然后抬眸看了一眼站在面前那无比招摇的轩大皇上。

“你不进宫见我了,我自然出宫找你!”玥南轩拍拍屁股在他面前坐下来,也不用客气,端起茶水就喝。

“她不准我进宫,你知道!”懒懒的抬抬眼,最后又将眸光停在书本上,玥南宸打了一个哈哈,顺带伸了一个懒腰。

“母后不准你进宫,可是没有不准你为我办事啊,你一下子躲在家里看书,反贼又猖獗起来,三哥怎么办?”玥南轩叹口气,可怜兮兮的眨眨眼睛

玥南宸坐在那儿纹丝不动,甚至还津津有味的抿抿唇,翻了一页书。

“好了,皇弟,不要闹脾气了,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开始工作?”玥南轩讨好的扑上去。

懒懒的伸出三个指头,惊得玥南轩差点咬住自己的舌头,“三…三个月?你真的要三个月不管任何的政事?”

玥南宸再次若无其事的翻了一页。

玥南轩猛地低头扶住额际,呻吟,玩深沉。

“唰唰…”寂静的书房里只有翻书的声音,再看玥南宸,连一眼都不曾瞧过他。

南轩皱皱眉子叹口气,忽然又像想到什么,眨眨眼睛,“也好,你忙吧,我自己一个人在你府中转转!”

玥南宸抬眸看着他,这可不像三哥的脾性!平时他不缠着他要个结果是不肯罢休的!

玥南轩还没有出门,就被他拦住,“难道我这永南王府比皇宫更有看头吗?”

玥南轩狡黠的眨眨眼睛,“怎么?还怕看么?”

玥南宸皱皱眉,一想起那晚他对红玫瑰的赞美之词,心中就怪怪的,有些不高兴。

“母后身子不好,听说蓝水瑶医术高明,就想请她进宫去看看,这个你不会也反对吧?”玥南轩眨眨眼睛。

玥南宸冰冷一笑,“皇宫中御医何止百人,怎么,连点小病都瞧不好了?”

玥南轩愤愤的哼了一声,“别提他们了,一个个的都是庸医,说母后是什么伤心加上惊吓,这才头痛又犯了,调理了这许久也没有什么起色,这不想起了蓝水瑶来,她既然连开膛剖腹取子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都能手到擒来,相信一个小小的头痛更是不在话下!”他说完,又情不自禁的瞪大眼睛,“你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母后痛苦吧?”

玥南宸冷冷的收回拦住他的臂膀,他就算对太后有再大的意见,但是那个人终究是他的母亲!

玥南轩满意的点点头,一步晃三晃的步出书房。

侧院,因为玥南宸的搬入而修葺一新,玥南轩越往里走,面上的笑容越僵,到最后抬起双手使劲揉捏,拼命的挤出满脸的笑,然后又走没走相,整个一浮夸子弟的模样抖抖蹭蹭的到了院子大声的呼叫起来。

正在算账的蓝水瑶突然被打扰,不耐的皱了眉,一步三婀娜的走到门口,见是玥南轩,于是淡淡的轻笑一声,懒懒的倚在房门上,调笑道,“怎么,皇上是来带瑶瑶私奔的吗?”

“呸呸,别胡说,这可是永南王府,我的脑袋还想要,还想着看美女,喝好酒,吃好肉,得好名,作威作福呢!”玥南轩立即板起脸来,说的义正言辞。

“哦?”故意拉长音,蓝水瑶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原来皇上也有怕的时候啊,既然这般,就将拿去的我的吊坠还我吧,不然到时候可说不清!

玥南轩一愣,满脸的为难,那玉马吊坠早已经被红玫瑰拿走了,他哪里还有第二个?

“怎么?皇上不会是硬霸着不放吧?”蓝水瑶随手一丢,玥南轩赶紧接了,却见是那块在大街上被蓝水瑶顺去的玉佩,“这个玉佩还你,这样玉坠可以还我了吧?”

玥南轩捏着那玉佩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只能干巴巴的站着,到最后,牙一咬,心一狠,干脆厚脸皮到底了,“玉坠不能还你,那是我们之间的定情信物,只是可惜你已经嫁人,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当做美好的纪念也不错.!”他又清清嗓子,不待蓝水瑶开口,自顾自的转移了话题,“我来是想请你入宫给我母后瞧病的,你收拾一下跟我走吧!”

蓝水瑶微微的扬扬眉,给太后瞧病?这不就代表着给主席的老娘瞧病,这钱自然是少不了,当下不禁眉笑颜开而来,一双眼睛闪闪发光。

玥南轩拼命的提醒自己眼前的这个女人是皇弟妹,却又忍不住不被蓝水瑶所吸引,在皇宫之中瞧惯了那些精雕细琢装模作样的女人,难得遇上一个真性情的女人,可惜啊可惜!

轿子从永南王府出来的时候,天色又阴暗了起来,阴霾沉郁的天空,如垂眉的惆怅容颜,朵朵乌云如墨,似浸饱发胀的生宣,仿佛下一刻就要滴下水来。玥南轩骑在马上,拼命的揉搓了用功过度而有些酸涩的脸颊,心里暗暗的感叹了一声,看来,他要迅速的转移注意力才行,不然,他真的会再次对蓝水瑶想入非非的!

轿子离开永南王府之后,没有去皇宫,却抬进了玥南轩在宫外的别苑。

一掀轿帘,蓝水瑶正奇怪着,就见侍人来请,说是皇上在大厅等着。

大厅中,玥南轩正襟危坐,一改原先那一步三晃,坐没坐样,站没站样,全身得瑟,浮夸子弟的形象,威严而冷肃。

水瑶没有被他唬人的形象吓到,相反却对厅中的摆设感起兴趣来,如果她没有瞧错,那玉珊瑚可是千年难得一见的精品,还有那副字画,虽然被现在的匠人自作主张的盖上了一个戳,其实是千年前的珍品,价值连城,还有那玉貔貅,成色完美.….…皇帝果然是皇帝,就算是别苑的品味都要比永南王府墙上百倍,或许玥南宸重武,王府之中除了兵器就是书籍,并没有一些特别值钱的东西。

“咳咳!”被美女忽视了良久的玥南轩实在是不甘心的咳了两声,想他一国之君,英明神武,风度翩翩,难道都没有这些死物好看吗?

蓝水瑶很淡然的将眸光落在他的身上,半点尴尬的神色也没有,很少见到如此不以为然,心胸坦荡之人。

玥南轩一开始埋怨水瑶不看他,当水瑶的眸光落在他身上之时,他反倒浑身难受起来,别过眼,自顾自的说着,“朕今天来,其实是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让你去办!”

玥南轩自称为朕,可见此时是以皇帝的身份与蓝水瑶讲话。

蓝水瑶皱皱眉,她逍遥叛逆惯了,最听不得就是这般装模作样的口气,曾经在现代,公安厅厅长与她谈判,就是用这样的口气,她当时一杆机关枪顶着他的脑袋,那家伙当场就蔫了!

蓝水瑶向那宽大的圆椅上一座,悠然自得的拈了旁边盘子里的葡萄,高高的抛起,紫色圆滚的葡萄粒在空中翻了个身,就见她脑袋一偏,那葡萄就落了她口中,迅速的不见了,然后一会,几颗籽儿吐了出来,干净利落。

没有行礼,没有回答,甚至连个眼色都不给,蓝水瑶真的是大牌到了极点,换做是别的帝王,恐怕早已经拉出去治罪了,偏偏她遇到的是玥南轩,玥南史上最不按常理出牌的皇帝,只见他那双墨色瞬间一亮,抬手就拿了葡萄,学着蓝水瑶的样子一抛,只是可惜那葡萄粒狠狠的砸在他的眼睛上,然后咕噜咕噜滚到地上去。

“哎呀呀,这招看着简单没有想到学起来这么麻烦!”玥南轩可爱的眨了眨眼,再抛一个,这次有进步,葡萄砸在鼻子上了。

再来!一颗两颗三颗…直到满地都是圆滚滚的葡葡粒,玥南轩这次瞎猫撞上死耗子丢进去一颗,个蹦一声咬碎了,那甘甜饱满的汁液沁了满嘴,瞳眸里更是盛满了得意!

“白痴!”暗暗的骂了一声,蓝水瑶已经等待的极度不耐烦了,站起身来就要走。

“哎,我说弟妹,我是真的有事情跟你说!”玥南轩终于暂时停住了游戏。

再懒懒的坐回去,洗耳恭听。

“玥南宸跟董卿儿的事情你也知道一些!”玥南轩清清喉咙,进入了整体

懒懒的扬扬眉,示意让玥南轩继续。

“因为董卿儿,玥南宸与皇叔长宁王,母后的关系都不太好,我怕有心人利用这一点,到时候会对国家不利!”玥南轩的神情难得的正经,“我知道,只有你能让南宸对董卿儿死心,所以想请你…”

“与我何干?”蓝水瑶淡淡的开口,声音慵懒又娇嗲,还有几分嘲弄,悠闲散漫的样子让人又爱又恨。

“呃?”玥南轩一愣。

“我已经写了休书,玥南宸如何与我无关!说到这件事情,小女子还真的要请皇上做主呢,永南王强行将小女关在王府中不放,限制小女的人身自由,小女正愁找不到地方上诉呢!”说完,蓝水瑶状极悲伤地吸了吸小巧的鼻子,又从袖中摸出锦帕按了按眼角,再顺便摘了一颗葡萄丢进口里,愉快的咀嚼着。

“呃…”玥南轩只能张大了口,无言可说。

正当玥南轩愣怔着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时候,蓝水瑶突然转回头来,无比娇媚的对他抿唇一笑,玥南轩则似笑非笑,有些发呆。

“不过身为南玥子民,为皇上分忧解难理所应当,就不知道皇上能出个什么价码了!”蓝水瑶淡笑着斜睨着他。

玥南轩只觉着一阵天旋地转,在女子的浅笑之中,呼吸凝了,仿佛心跳也止了。

说女子美如仙子,却不足以说清那种气质,仙子美则美矣,但是太清高,不足以让人痴迷。她是妖灵,只是那低眸浅笑就风姿万千,不足以用言语表达,别说是钱,就怕是要取人性命,只怕也无数人前亻}后继甘之如饴。

“你想要什么?”玥南轩痴痴的开口。

“如果我成功了,皇上亲自下旨让玥南宸心甘情愿的供我驱使三个月,可好?”三个月,她有足够的信心让自负的玥南宸心悦诚服!玥南宸虽然自大又自负,但是不可否认,他是一个很好的帮手!

“啊?”玥南轩轻轻的哦了一声。

不愧是皇帝,意志力确实是比普通人强一些!蓝水瑶眨眨眼睛,打了一个响指,停止了催眠。

其实她只是觉着好玩而已,想要看看古代皇帝的意志力,既然玩过了,没有必要为玥南宸耗费太多的心力。

随手拈起一颗葡萄,丢起来,准确无误的落在口中,蓝水瑶懒洋洋的窝在圆椅里,看着玥南轩慢慢的苏醒。

“啊!”玥南轩低低的惊叫一声,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说了什么,再抬眸去看,就见女子笑眯眯的盯着他瞧,他想要反悔的话也不好说出口了。

“一言为定!”走一步看一步吧,到时候再说也不迟!不行就耍赖,他玥南轩又不是没有赖过!

“好,成交!”蓝水瑶眸光一亮,从椅子上站起来,“皇上,你可是一国之主,记得说话算话哦!”

“放心放心!”玥南轩被人瞧穿了心事,只能打着哈哈,笑容尴尬。

蓝水瑶清冷的笑笑,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敢欠着她的钱不还,就算是一国之主也不行!

从别苑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中天,太阳炙热的烤着大地,连狗儿都蔫吧了,趴在树荫下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马车咯吱咯吱的响着,外面不断传来小贩的沿街叫卖声。逐渐的,马车驶入了花街酒巷,刺鼻的胭脂香味与酒味弥漫在空气中。

身子斜倚在软榻之上,慵懒的闭着眼睛,在车子微微的颠簸一下之后,迅速的张开。

一股浓浓的杀气将刺鼻的胭脂粉味驱散。

是谁?‰

“要

蓝水瑶眸光犀利,却在车中一动不动,很快四周边响起一阵惊呼之声,其中“杀人了”的尖叫声隐隐约约的传来。

很快,轿帘被掀起,四把闪着寒光的长剑一起刺来。

冷笑一声,手臂一动,缠绕在身上的红绫宛如长了眼睛一般,在空中挽了一个漂亮的花,瞬间将四把长剑卷落。

马车外的四人失了长剑,一时之间有些呆怔,但是很快便回过神来,用铁拳呼啸着,向着马车招呼去。

马车在瞬间被掌风击碎,也就在同时,一抹红影从散了架的马车中宛如天女散花一般疾驰飞出。

长菱如花,飘飞落地,修长如笋尖的手指中夹着一把寒剑,女人袅袅婷婷的站立在马车之前,斜眼睨着面前的八位青衣蒙面人,呵呵娇笑着,眸光之中却带着冰冷的杀气。

看来想杀她的人是忌惮永南王的势力,才会选择她出府的时候动手,竟然连白天晚上都不顾及了,不但胆大包天更是心急如焚啊!

那几个青衣汉子一愣,似乎没有料到水瑶会脱困,也就在这愣神的时间,最前面的一个男子呼的惨叫了一声,一把寒剑已经将他的身体刺穿,再看蓝水瑶,只是淡淡的笑着,笑容之中,娇媚与慵懒不减一分,眸中的寒意却越来越冷。

“上!”领头的一个青衣人立即大喊一声,七个人,三把长剑,团团的将水瑶包围起来,掌风寒剑,呼啸而至。

“住手!”突地,一身大喊响起来,同时就见一个男人,魁梧的如大山一般,从高空直直的降落,一下子砸在为首的青衣人身上。

看似笨拙至极的动作,却灵活的闪开了那三把寒剑,四个人的掌风。

“啊!”领头的青衣人发出一阵惨叫声,被那魁梧的男人压在连隔夜的晚餐都吐了出来。

水瑶嫌弃的皱皱眉,抬眸去看,就见街边的二楼上,一个白云如鸿的男子斜倚在窗口上,慵懒地晒着阳光,身旁众美环绕,五彩缤纷,那抹雪白在华宏粉颜中煞是醒目,犹如一株奇葩般绽放,不是遍地,却是极致。

是冷逸尘!

随手接过怀中美人递来的琼浆玉液,将那白玉般的杯子高高举起,做了一个邀饮的动作,然后仰头倒出清冽酒香,在阳光中划出晶莹剔透的溪流,动作放荡不羁中却又混合了轻浮醉态,端得是风流倜傥任性而为。

“也不瞧瞧你们想要杀的是什么人,连永南王的人都敢碰,还真的活腻味了!”半眯起风情万种的桃花眼,用食指挑逗着身旁唱歌女子高耸的胸脯,冷逸尘半醉半清明的轻喝一声,“大山啊,不用客气,给本太子全杀了,一个不用留!”复又低下身来,朝着蓝水瑶魅惑一笑,“蓝小姐,快快的上来喝几杯,下面血重,怕沾污你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