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光耀爬起来靠在床头上,端起床头柜上放的红酒抿了一口然后喂给猫儿般从被子里爬出来窝到他怀里的苏苏。

苏苏小小抿了一口就笑问,“今夜怎么如此好兴致?”

姬光耀怜爱的抚摸着苏苏的头发,“今天我离婚了,李秀清签字了,净身出户。”

苏苏猛的抱住姬光耀,“真的?”

“傻瓜,等急了吧。”姬光耀点点苏苏的鼻头,“我怎么舍得让你无名无分的跟着我。”

苏苏矜持的抿唇一笑,俯身亲了姬光耀一口,“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

“我不爱你又爱谁呢,你可是我心头的白月光朱砂痣。”姬光耀调笑着捏起苏苏的下巴。

苏苏又是抿唇一笑,灯光替她寡淡的容色增添了几分艳丽。

姬光耀看着怀里的女人,不知为何自嘲的笑了两声,笑的苏苏心里打鼓,佯装撒娇的问,“坏人,你笑什么?”

“美丽的女人何其多,我笑我为何独独爱你,仔细看你的脸并不十分美丽,甚至在众多女明星里显得那样淡薄。”

“姬光耀,你什么意思嘛!”苏苏三分真恼七分撒娇的瞪眼。

姬光耀笑着搂住苏苏,宠溺的道:“我却独独爱你这份寡淡,也许是被你身上的气质吸引吧,性若明兰,人淡如菊,你不惊艳,但是看着舒服,我娶你是居家过日子,太艳丽扎眼我可受不了,还是你好,耐看,我也爱看。”

苏苏这才笑了,亲了亲姬光耀的下巴。

“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上初中时就喜欢你,你不知道吧,你那时候可是咱们班里的班花。”

“真的吗?”苏苏惊奇的看着姬光耀,“我那时候可是丑小鸭,一心只想着学习,根本没怎么打扮。”

“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才是真的美,不是吗?”

苏苏得意的笑了,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李秀清怎么忽然就答应了,还答应净身出户,她不是为了不离婚割腕自杀威胁你吗?”

姬光耀摇头,“谁知道呢,她不总是想一出是一出吗,我一度以为她精神不正常。”

苏苏面带担忧,“没有你给她钱花,她将来靠什么生活。对了,她还用着你的副卡吗,如果可以就一直给她一个额度吧,毕竟她是云菲的妈妈。”

“幸亏你提醒,回头我就让财务停了那张副卡。”

苏苏生气的轻轻捶了姬光耀一下,“谁提醒你了,我是让你给她钱花。”

姬光耀搂着苏苏安抚,“我懂你。只是李秀清这个女人你不了解,给她三分颜色她就会开染坊,好不容易摆脱她我可不会再给她机会缠着我。”

“唉,毕竟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还是不掺和了,我只是、毕竟是我破坏了她的婚姻,她如果过的不好,我心里会很内疚。”苏苏眼眶一红就哽咽了起来。

姬光耀连忙哄道:“怎么会是你破坏的呢,咱们在一起时我和她之间早就没有感情了。”

苏苏摇摇头,“终究我有对不住她的地方。”

“你呀,就是太善良,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在娱乐圈混出来的,不如你退圈吧…”

苏苏捧住姬光耀的脸就吻了上去封住他的嘴,两鬓厮磨了许久后苏苏窝在姬光耀怀里换了个话题,“你妈妈会接受我吗?我这个丑媳妇可怕见公婆呢。”

“前面有个李秀清,我妈现在不喜欢女明星,觉得女明星很会演,但是如果你怀上她的大孙子她肯定热情的欢迎你。”

“这样啊。”苏苏怨念的看着姬光耀,“光耀,认真的跟你说,人家喜欢演戏,不想退圈。”

“那就给我妈怀个大孙子吧。”

话落姬光耀就把苏苏压在了身下。

——

清晨,阳光从窗帘缝隙中溜达了进来,照在病床上相拥而睡的母女俩身上。

这时沈云菲怀里的洋娃娃自己坐了起来,张嘴就小声喊妈妈。

李秀清缓缓睁开眼,轻轻坐起来问道:“怎么了?小雨。”

“有很多人堵在咱们病房门口。”洋娃娃小小的胳膊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圆。

李秀清皱眉,“你叫醒小菲,妈妈去看看。不,妈妈给值班护士打电话。”

就在这时床头上的电话自己响了,李秀清接起。

“您好李秀清女士,我们接到vip楼层其他病人的投诉,那些跟拍你的媒体记者打扰了他们休息,他们希望您能转院。对不起,您的医药费我们会全部退还,十分抱歉。您看您什么时间办理出院手续?”

“给你们造成困扰我很抱歉,如果顺利我今天上午就会离开你们医院。”

“感谢您的理解。”

“那么,能不能请你们把堵在我病房门口的记者请走呢?我相信你们有这个能力和义务。”

医院故意放这些记者上了VIP楼层,目的不过是逼她离开而已,她懂。

“好的,请放心。”

李秀清挂了电话就给顾念北打,顾念北很快接了,他在那头一边有下巴夹着手机一边道:“我接到医院电话了,你别害怕我马上过去接你。”

李秀清心中一暖,面色缓和,“谢谢。”

“谢你妈的头。”顾念北哼了一声挂了电话。

于是,几个小时后,为了躲避那些仿佛无处不在的媒体记者,李秀清母女“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来到了顾念北的单身公寓。

顾念北家里是做腌菜生意的,在老家县城有个腌菜公司,如今已经被他哥全面接手了,经营状况还不错,每年顾念北都能分到十几万分红,因此这套单身公寓是顾念北买的而不是租的,面积虽小了点,但是不用担心被房东赶。

“乱是乱了点,小是小了点,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住你们母女俩还是住得下的,那是卧室,床给你们睡我凑合睡沙发。”顾念北把沙发上的臭袜子、臭内裤和好几天没洗的衣服一股脑的塞到行李箱里藏好,然后道:“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多少年的哥们了,坐。”

“谢谢你。”多少年都没这么狼狈过了,李秀清心里直叹气,看来赚钱迫在眉睫了。

“再谢来谢去的就跟你绝交。”顾念北把沈云菲抱到沙发上安顿好就笑着逗孩子,“云菲小乖乖你想吃什么顾叔叔给你点。”

沈云菲眨巴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然后看向李秀清,李秀清摸摸孩子的小脑袋,“想吃什么告诉你顾叔叔,咱们不跟你们顾叔叔客气。”

“妈妈,吃鸡腿堡喝可乐行不行?”

在沈家这些食品被定义为垃圾食品,人家沈氏豪门才不吃这个,人家家里养着专门的高级厨师。

“哈,孩子都喜欢吃这个,有眼光,顾叔叔也喜欢吃鸡腿堡喝可乐,等着顾叔叔给你点哈。”

看着顾念北和沈云菲相处和谐,李秀清卷卷袖子就开始收拾屋子,顾念北急忙道:“祖宗,你放着吧,你会做家务吗,放着放着,一会儿我收拾。”

李秀清笑道:“是谁说不用客气来着。”

“我是怕你越搞越乱,行行行,你高兴怎么弄就怎么弄吧。云菲小乖乖,咱继续点餐哈,吃这个照烧鸡腿堡好不好,顾叔叔可喜欢吃这个了。”

“好。”沈云菲乖乖的回答。

李秀清笑笑就开始收拾。

她多少年没做过家务了,那一世…罢了,就当成是那一世吧。

那一世自从她被人尊为大师,开馆授徒,这些俗物她就没沾过手,如今再做就让她想起小时候和父亲一起生活在道观里的时光,那个年代道士和尚、神婆天师都被定义为封建迷信,是要挨批斗的,父亲是那一带颇有名气的道士,首当其冲被批斗,连带着她这个小道姑也被臭鸡蛋烂菜叶砸,父亲为了保护她和师兄,在好心人的帮助下连夜逃进了深山,在深山之中有一座破败的道观,据父亲说那是李氏祖上留下来的,是道祖成道之前的道场…

是的,在父亲嘴里他们这一脉是道祖的后人,在父亲长年累月的熏陶下她…依然半信半疑,直到山下那些红卫兵怎么都搜不到他们,而明明好几次他们就在道观附近徘徊,她这才有点信了。

到后来她熟读了祖上留下来的道书,玄术精深后才发现了其中玄妙,那些人之所以找不到他们是因为道观周围的竹子是根据伏羲八卦种植的,其中变化万千,若不懂八卦算术是进不来的。

父亲…

不知不觉李秀清眼眶就酸涩了起来,怕被客厅里的顾念北和沈云菲看见误会,她走进了卫生间。

顾念北有所感转头看了卫生间关闭的门一眼,抓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就撺掇沈云菲道:“去敲门,问问你妈妈在做什么。”

“哦。”沈云菲抱着洋娃娃听话的去了,顾念北急忙跟上,他怕李秀清受刺激之下再作死。

“妈妈你在做什么?”沈云菲一边敲门一边喊。

洋娃娃眼中光芒一暗,一缕白气冒出就从门缝钻了进去。

卫生间里的李秀清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正在擦洗手台,看见出现在身边的沈云雨愣了一下。

“妈妈,妹妹和顾叔叔担心你。”

李秀清一下明白了,到底还是让顾念北误会了,于是转身打开门就笑道:“你顾叔叔的卫生间太脏了,妈妈擦一擦。”

话落看着顾念北,“是不是担心我?”

顾念北咳嗽了两声,“那个,秀清,外卖我给点好了,半个小时后到,你们先吃着我去公司了。”

“去吧。”

“云菲,叔叔走了。”

“叔叔再见。”

“再见。”

顾念北出了门坐上电梯忽然“咦”了一声,沈云菲不是自闭症儿童吗…

屋里李秀清已经在想办法赚钱了,联网,搜索这个时代的算命师都在哪里招揽生意呢,呸,都在哪个道场修行呢。道门中人怎么能用那么庸俗的词汇呢,该打该打。

——

雍和宫这条街是燕京有名的算命街,此时黄昏落日,用丝巾围住脸的李秀清怀里抱着沈云菲坐在梧桐树下,脚边铺着一块从裙摆上剪出来的红纱巾,纱巾上用一次性签字笔写着看相算命四个字,母女俩已经被两边的老大爷嘲笑了好一会儿了。

李秀清也不在意,继续坐等生意上门。

可是等啊等,等到路灯都亮了,旁边的老大爷都接了好几单了也没人到李秀清的摊子上问询。

左边戴墨镜装瞎的老大爷终于看不过去了,偷偷摘下眼镜提醒李秀清,“我说大姐,你这样不行,你得有龟壳、古铜钱、几本发黄的算命书,要不要我介绍给你个旧书店?我儿子开的,给你九折优惠怎么样?”

“…谢谢你啊大爷,我不用了。”

这时一个浑身酒气,穿着皮夹克,鼻子上打了鼻环的年轻男人路过,李秀清抬头看他顿时就笑了。

生意上门了。

“这个小伙子,你算命吗?我看你…”

“我看你印堂发黑有血光之灾啊。”年轻男人顺着李秀清的话接了下来,然后哈哈一顿笑。

“这条街上的神棍,十个里头有八个开场白都是这句话,你们就不能换换啊,没劲!”

“…”

第6章 神棍

两天之内被多少人鄙视了啊,即便李秀清知道自己有真本事也挡不住别人不信她啊,唉。

不想,这个夹克男反而不走了,一屁股坐地上,一把拍了五张红票子给李秀清。

“得,就你吧,我就想找个人好好听我说会儿话。”

他把李秀清当了垃圾桶,叽里呱啦开始吐槽自己。

“我是个很倒霉的人,喝杯水都塞牙缝的倒霉,搞了个乐团,吉他手女朋友跟出资捧我们的富二代睡了,我一怒之下退了团,联合其他哥们又搞了个乐团,去哪儿演出哪儿出毛病,不是舞台塌了,就是下大雨,不下大雨就能碰上混混闹事,最后闹腾的谁也不敢请我们,跟着我干的兄弟都走了。”

夹克男猛灌自己一口酒接着又说,“可我还是不放弃,就跑去参加电视台举办的好声音啊、好歌手啊这类歌唱节目,但是!”

夹克男看着李秀清红了眼睛,“但是每次不是我吃饭时呛了嗓子,沙哑了,就是走路被车撞,就算上了舞台也频频出错,唱着唱着就忘词、破音,今天更好,在路边小商店买了瓶饮料吃了一嘴的沉淀物,还和商店主干了一架,我服了,我认命,这座城市用行动拒绝了我,今天是最后一个晚上,钱,给你,我走,再也不回来了,我回家乡养猪去!”

李秀清看一眼夹克男的肩膀而后把目光定在了他的面相上,“你命宫,也就是印堂发青泛红,有一道明显的白色疤痕毁了你的先天气运,你天赋资质很高,但性格桀骜不驯,有理想有追求却容易遇到困难就退缩,刚愎自用不听人劝,说白一点你这人恃才傲物,有才华不懂做人所以招小人,如果你不知悔改,一生也就了了,晚年只知道怨天尤人,人厌狗憎,死时身边没有一个亲人。”

“草,有种你再说一遍,不要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打你!”

夹克男险些气歪了嘴,一酒瓶就砸向了李秀清。

李秀清没动,酒瓶子到了跟前却陡然在半空中停住,倏忽反方向飞了出去正中夹克男的头。

“嘭”的一下把夹克男砸的头晕目眩。

站在沈云菲旁边的沈云雨小手掐腰,骂道:“哼,让你欺负我妈妈,打死你。”

不过除了李秀清没人看得见她。

李秀清站起,淡淡看着夹克男,“你不觉得自己的两个肩膀很沉吗?我告诉你,上面蹲了两个倒霉鬼,尖尖的耳朵,大大的红眼睛,一身毛绿,尾巴正调皮的甩来甩去,放心,这玩意不害人,只喜欢恶作剧罢了,你会倒霉到死。”

夹克男被酒瓶倒飞的景象惊到了,原本都有跪下来叫爷爷的冲动了,却在认出李秀清后一下就站直了身体,指着李秀清就道:“草,我当是哪路神仙下凡呢,原来是你这个出轨女,我真信了你的邪!”

夹克男摸着自己被砸痛的头,横眉怒眼的看着李秀清,嘲笑道:“你不是大明星吗,竟然沦落到街边摆摊装神棍,哈哈,真是报应啊。网上爆料你被明光珠宝的总裁抛弃了,看来是真的了,哈哈,你真是活该。”

“你这人不止恃才傲物,嫉妒心还强,我看就让倒霉鬼一直缠着你吧,你没有救助的必要了。”

李秀清和夹克男的事故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有的认出了李秀清正拿手机拍视频。

李秀清见状抱起沈云菲就准备走,围观的路人却越来越多都往这边跑。

这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李秀清母女身边,李秀清一看竟然是戴着口罩的沧笙。

沧笙朝李秀清点点头,然后就打开了车门,李秀清微微一笑就上了她的车。

开车的是程照白,几人很快安全的离开了算命街。

几分钟之内,视频上传,网络上又炸锅了,令李秀清的热度更上一层楼。

沧笙被小鬼纠缠一睡就做噩梦,于是叫了程照白出来夜游,反正也是闲逛,沧笙就提议来算命街碰碰运气,说不定就碰到个真大师呢,没想到又遇到了李秀清。

因为按照李秀清说的,沧笙换了地方睡觉却依然不管用,程照白已经认定李秀清是骗子了,本来不想管的,但是沧笙对李秀清的印象却很好就一直在旁边看着,准备伺机帮忙什么的。

这一观望就让程照白和沧笙对李秀清刮目相看了。

夹克男喝醉了,他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但程照白和沧笙却是实实在在看见了的,因此两人对视一眼都兴奋了起来。

李秀清有真本事啊!

“又见面了。”沧笙摘下口罩和李秀清打招呼。

“是啊,好巧。小菲,和阿姨打招呼。”

沈云菲坐在李秀清和沧笙中间,一手抱着洋娃娃,乖乖巧巧的喊,“阿姨好。”

“好可爱的孩子,阿姨要给你一个见面礼。”沧笙摸向自己的手腕,李秀清顺着她的动作看过去就问道:“你手腕上这条坠着猫咪的红绳可以摘下来给我看看吗?”

“这个吗?给你。”

“这是谁给你的?你这样的当红花旦怎么会带这样廉价的东西?”

“我觉得东西不在贵贱,在于心意。这是我身边的助理亲自去寺庙给我求的,是开过光的,我也喜欢上面的猫咪挂坠,就戴着了。”

“傻姑娘。”李秀清禁不住摸了摸沧笙的脑袋。

“啊?”沧笙莫名的看着李秀清,神情还有一点小羞涩。

“这可不是在佛前供奉过的,这是在婴尸肚子里供奉过的,是沾染过尸油的。”

沧笙一下白了脸。

程照白猛然刹车停在了路边,回头看着李秀清问道:“你确定吗?”

“我确定。”李秀清覆出沧笙的手安慰她,“别怕,我会帮你。”

“我猜的没错的话,你戴着这条红绳不管去哪里睡觉都不得安稳,因为小鬼闻得到自己的气味,就像狗狗撒尿划地盘,你只要戴着它,不管你走到哪里它都会找到你。”

沧笙反手攥住了李秀清,眸中水光流转,把李秀清看的心肝软的一塌糊涂,像搂闺女一样搂着沧笙,掩住了她的耳朵,“别怕,别看,别听,别说话,一会儿就好。”

此时面对着后视镜的程照白整个人都僵直了,因为他看见后挡风玻璃上有两个小怪物正在打架,一个胖乎乎浑身血粼粼,周身白气缭绕,一个干干瘪瘪,小小一副干尸,眼睛冒着阴绿的光。

沧笙隐约就听见后挡风玻璃那里不时发出摔打的声音还有阴森尖利的惨叫,但她记得李秀清的话,不听不看不说话,于是就乖乖窝在李秀清怀里。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李秀清的怀抱又软和又清香,仿佛回到了母亲的肚子里那样安心…

于是当沈云雨打跑了小鬼回到洋娃娃身上,程照白咽咽口水想说点什么的时候,李秀清低声道:“小点声,她睡着了。”

程照白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放低声音真诚的道:“谢谢你,她已经一个多月没睡好了。”

李秀清摇摇头,“不谢,这是我和她的缘分。”

程照白笑了笑,“刚才那是…”

“我的护法打跑了缠着沧笙的小鬼。”想了想李秀清这样解释。

程照白顿时觉得李秀清好高深莫测,于是对她的态度多了几分尊敬。

“还会再来吗?”

“会,但是只要沧笙不戴这条红绳,小鬼轻易找不到。”

看着在李秀清手里燃烧出幽蓝色的火焰然后化为粉尘的红绳程照白冷下了面容,他怎么也想不到他给沧笙亲自面试的助理竟然吃里扒外。

“我想给她画个五雷护身符戴在身上,如果小鬼再来找她必然会被重伤。另外她身上的鬼气也需要祛除,喝三年以上壮年大公鸡的鸡冠血见效最快,但沧笙应该喝不下去吧,那就只能让她多晒太阳慢慢将养了。”

程照白急忙点头,然后问道:“那五雷符能多给我们几张吗?”

李秀清这时面有赧色,“我需要一支百年桃木笔或者十年以上黄鼠狼毛制成的狼毫笔,至少五十年年份的朱砂和陈年的黄纸,我知道这些原本都该我自己操心的,可是你们也看到了我如今的处境算得上落魄了,只好麻烦你们。”

程照白很担心沧笙,于是试探着道:“只需要这些东西就能画出有效的符吗?”

李秀清点头,“我现在修为低才需要借助有灵气的外物,如果半年后你们再来找我我就可以用普通的毛笔和朱砂画符了,但是缠着沧笙的小鬼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找来,我怕对沧笙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