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钰蹙了蹙眉,道:“自从我二弟去世后,她就这样了,你的确不用放在心上。”指的是冷幽茹疏离淡漠的态度!

水玲珑睁大了眸子:“二弟?诸葛钰你有过一个弟弟?”她怎么没听说过?

“有的,不过还在喀什庆的时候便早夭了。”诸葛钰似乎怕水玲珑继续追问,扣住她的手就说道,“你不是要跟我讲南水西掉的改良方案吗?正好我父王出门了,我带你去他书房。”书房重地,水玲珑这种外姓女子是没资格进入的。

诸葛汐听到姚成晕倒在王府门口的消息后,几乎是水玲珑前脚刚走,后脚她便带着华容走出了府,当她看到满脸胡渣、容色苍白的姚成躺在一滩水洼里时,一颗心霎时揪成了一团。

她才知道她就这么点儿出息!

见不得他和别的女人好,也见不得他过得不好。

前段时间姚成每天都来府里找她,三天前突然不来了,她的心…其实是有些失落的。

华容担忧地问道:“小姐,怎么办?听侍卫说,他躺了有…一个多时辰了。”

一个多时辰?

诸葛汐的素手一握,呼吸粗重了起来:“把他抬进府,找个大夫来。”

“这…”华容面露难色,王爷和世子对姚大人恨之入骨,如果让他们知道小姐把姚大人抬进府医治,肯定会大发雷霆的,她的眼珠子动了动,“要不…派人把姚夫人送回姚府吧?”

那样…也行!

诸葛汐撑着伞,慢慢转身:“你安排吧。”

华容长吁一口气,忙叫了两名侍卫和一辆马车,将姚成送回了姚家。

看着马车渐渐驶离,诸葛汐的心底涌上了一层不祥的预感。

水玲珑拿了一支炭笔,在工程图上画了一个圈:“这座大坝的位置不好,在喀什庆以东两百里的博城,这意味着它的控制权在朝廷手中,朝廷要是想灭喀什庆,直接开闸泄洪即可。”

诸葛钰正色道:“这也是我父王一直在和他们据理力争的地方,从地理位置上来讲,博城盆地多,干涸的湖泊也不少,的确是靠近西部最佳的大坝位置。想要囤积南部的水,很难再有更好的选择,喀什庆的旱灾…太严重了,喀什庆需要这项工程。”

水玲珑自然知道荀枫挑选的大坝位置是经过严密考察的,但如果把控制权交到朝廷手中,不管谁做皇帝,喀什庆都会成为任人宰割的羔羊,水玲珑丢下炭笔,按了按眉心:“那就换城池!把喀什庆的城池和博城作交换,一定、一定要把主动权控制在自己手里。”

诸葛钰的眼睛一亮,对啊,这是个好法子!

姚大夫人将昏迷不醒的姚成接入了自己院子照料,命人给他换了干爽的衣衫之后,姚老太君和冯晏颖也来到了屋里。

姚老太君狠瞪姚大夫人一眼,厉声道:“好端端的,你把人给放了出去!瞧瞧你做了什么好事?”

姚大夫人自知理亏,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只低着头任由婆婆训斥。

冯晏颖不好参与婆婆和她的婆婆之间的斗争,便装作没听见,眼观鼻、鼻观心。

大夫给姚成把了脉,又施了针,仍无法使高热退掉,且姚成的身子亏空得太厉害了!

“大人,我儿子怎么样了?”姚大夫人焦急地问道。

大人摇头,微微一叹:“原本就三日未进食,也没喝水,早上胡乱用的东西若我猜的没错他后面全部都吐了出来,这样的状况别说淋雨,就连多跑一段路也是很危险的,依他的脉象,他在雨里淋了不下三个时辰,寒气入体,心肺受损,回天乏术啊,准备后事吧。”

哇!昨天好多好多的票票,谢谢大家!

攻城不容易守城更难,咱们要为玲珑、为汐女主、为冰冰守住阵地啊!阿弥陀佛,月票榜千万、千万不要掉下来啊!

二更在下午六点!

【第八十五章】迁就,闹腾(二更!)

偏厅内,诸葛钰正在陪水玲珑用晚膳,因为商讨南水西掉的事耽搁了不少时辰,二人都饿得饥肠辘辘。

晚膳很丰盛,冬菇焖鸡、辣油牛肚、卤水拼盘、清炒白菜、凉拌竹笋、涮羊肉…

且都特别辣!

水玲珑记得诸葛钰不怎么吃辣的,今天他却吃得很欢,甚至连涮羊肉他也吃了好几块,咦?水玲珑狠疑惑,大周人能吃羊肉的不多诶。

但诸葛钰到底是有些大男子主义,让他像姚成伺候诸葛汐那样伺候水玲珑是不可能的,他能顾着水玲珑的口味布下这满满一桌子膳食已然不易。

正所谓食不言、寝不语,一顿饭下来,两个人一句话也没说,水玲珑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她和诸葛钰在一起似乎没什么共同话题,二人小吵小闹过后便是无尽的沉默,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大概也不明白她脑袋瓜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

云礼是温润如玉的,荀枫是狡猾如狐的,姚成是傻傻憨直的,诸葛钰是什么样的?想起他杀掉薛娟和她丈夫,又想起他赦免并救助了一对乞丐母子;想起他曾闯祸无数、声名狼藉,也想起在谈起南水西掉时他的严谨和认真,水玲珑就觉得,她现在看到的诸葛钰并不是真实的诸葛钰。

很好,他戴了张面具,她也披了层外衣,两个人就你糊弄我、我糊弄你过一辈子吧。

晚膳过后,雨势减小,诸葛钰送水玲珑回府,他给水玲珑撑着伞,伞都在她头顶,他大半露在外边,一路依旧沉默无言。

柳绿这回真正见到了姑爷的容貌,诚如枝繁所言是她见过的最俊美的男子,那棱角分明的五官和通身华贵的气度,比水敏玉简直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大小姐的确好福气。

枝繁小心翼翼地跟在二人身后,眼底噙着笑意。

上了马车,水玲珑看着诸葛钰淋湿的半边肩膀,犹豫了片刻要不要管他,最后还是拿出干毛巾给他擦了起来。

诸葛钰微微一愣,有些不习惯她这种小女人的举动,凝思一会儿后道:“说吧,这回想让我帮你什么忙?”

水玲珑扶额,姐这回真的心无旁骛,就是单纯的想对你温柔一回。水玲珑把毛巾往他身上一扔,没好气地道:“自己擦!”

诸葛钰又是一愣,他的语气很好啊,她干嘛要生气?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迎面驰来,在和马车擦肩而过时不小心惊到了驱车的马,就听见马匹们纷纷扬蹄嘶吼,尔后疯了似的带着马车朝旁侧窜去。

安平在车辕上吓坏了,刚刚那人身上好强大的气势,竟把马吓成了这样,他连开骂的机会都没有对方便消失在了夜幕中,现在要怎么办?马受惊了,管都管不住!

“律——律——”安平大声地唤着。

枝繁和柳绿吓得赶紧抱成团。

车厢剧烈一晃,水玲珑撞向了面前的桌子!

诸葛钰单臂一捞将她圈入了怀里,并用另一只手紧紧握住门板边缘的扶手,一杯热茶借着惯性朝水玲珑倒来,诸葛钰两手不得空,千钧一发之际他忽而背过身子挡了那杯热茶。

咝!

背部传来剧痛,诸葛钰微微皱眉,却是一声不吭,就这样把水玲珑紧紧搂在怀里,直到安平稳住了马车,他才坐直身子,朝门板一靠,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水玲珑有些尴尬地理了理秀发和裙裾:“谢谢。”

诸葛钰轻轻哼了一声,一副爷很伟大的表情。

水玲珑斜睨他一眼,原本挺感激他的,他偏摆出这副欠抽的表情,她便什么感激都荡然无存了,心安理得的不得了。

水玲珑打开帘子问向外面的人:“你们有没有事?”

安平歉疚一笑:“对不住了大小姐,奴才没赶好车。”

“这不怪你,刚刚那人骑得太快,马匹受惊乃意料之中,你没受伤吧?”水玲珑问。

安平挠了挠头:“没有,多谢大小姐关心。”

“你们呢?”水玲珑又问向枝繁和柳绿。

柳绿拍着胸脯惊魂未定:“还好还好,受了点儿惊吓,但没受伤,太惊险了刚才,奴婢差点儿摔出去。”

枝繁低了低头:“奴婢…也还好。”

什么叫“也还好”?水玲珑就道:“哪里受了伤?”

枝繁如实答道:“擦破了点儿皮,不碍事。”

水玲珑就看向诸葛钰,莞尔一笑:“你好像有金疮药来着,赏奴家一瓶?”

“嗤——”诸葛钰就笑了,意味有些难辨,“在柜子里,你自己拿。”

水玲珑从柜子里取出一瓶金疮药递给了枝繁:“先擦擦,回头再好生清理。”

枝繁捧着药,很欣喜地说道:“多谢世子爷,多谢大小姐。”

水玲珑问了所有人,唯独没关心诸葛钰这个真正受了伤的人:“对了诸葛钰,刚刚那人好像是往镇北王府的方向去的。”

诸葛钰凝眸道:“是啊。”而且马鞍上有喀什庆的王族图腾,似乎是二叔派来的人,所以他才没计较对方的莽撞。

水玲珑又道:“那他怎么没跟你打招呼?这是镇北王府的马车,外边有标记啊。”其实她想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对方竟是奔得这样急?

诸葛钰摸了摸鼻梁,挤出一个轻松的口吻:“夜里谁看得那样清?”

马车停在了府门口,诸葛钰的背部火辣辣的痛,却动也不动,只语气如常道:“你自己回吧,我不送你进去了。”

水玲珑挑了挑眉,也好,反正他送她她也怪不自主的。水玲珑笑了笑,转身下了马车。

屋子里,冯姨娘正在给水玲语试穿她亲手做的嫁衣,冯姨娘满心欢喜地道:“江总督年纪是大了些,但并不显老,而且官位又高,你嫁过去是做嫡妻,这可比给一个庶子做妾强多了。”说的是秦之潇!

水玲语的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这样的话冯姨娘絮絮叨叨讲了无数遍,她的耳朵都起茧子了,谁愿意别人总算揭自己的伤疤?那都是血淋淋的教训和耻辱!水玲语蹙了蹙眉,道:“这衣裳的颜色是不是太亮了些?”

完全没理冯姨娘的话!

冯姨娘不免有些尴尬,讪讪地笑了笑,道:“那…婢子明天换个花色重做。”

水玲语脱了嫁衣,随手丢给冯姨娘,唇角勾起一个淡淡的、似有还无的弧度:“不用了,我让人定了第一绣楼的嫁衣。”

第一绣楼是京城最好的绣楼,随随便便一件衣裳便要花费上百两银子,何况是做工繁复的嫁衣?怕是…价值不菲!水玲语哪儿来的钱?冯姨娘疑惑地看向了水玲语。

水玲语从铜镜里对上冯姨娘的注视,淡道:“我是佟姨娘的女儿吧!”

冯姨娘的心口一震,眼底闪过了一丝慌乱:“你…你说什么呢?你怎么可能是佟姨娘的女儿?”

水玲语转过身,定定地凝视着冯姨娘苍白的脸,“我和水敏辉同年同月同日生,你来了一招狸猫换太子,把我和水敏辉掉了包,将本该属于我的幸福给了水敏辉。现在,你打算继续利用我为你的小女儿奔个锦绣前程,奔个强大靠山,是不是?”

冯姨娘呆怔得说不出话来,水玲语怎么也知道了?

“不是所有人都是傻子,只你一个人聪明。”水玲语漠然转身,不再看她。打小冯姨娘就对她不如水玲清,她权当水玲清是老幺是以得到的眷顾多些,可后来发生的一件件、一桩桩,她又哪里还想不明白?当然,她敢这么直白的讲出来,也是因为如今有恃无恐了。

冯姨娘捧着嫁衣,难过得手都在颤抖,她承认她是存了私心的,不把儿子放在老夫人膝下,儿子根本长不大!三少爷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水玲语并非她亲生,她待她的确少了一股子掏心掏肺的真诚,但听闻她出嫁的那一刻,她方才觉悟,其实养了她这么多年…是有感情的啊!

她缝这件嫁衣时,不停地在流泪,就悔这些年对水玲语不够好,为水玲清找靠山,对,她承认她也有这样的打算!哪个做娘的不想替孩子们谋划?但做嫁衣的心是真的啊…

水玲语不再信她,看着她流泪也只认为她在逢场作戏,总督夫人,多么高贵的身份,能给水玲清的着实不少。可她水玲语又凭什么给水玲清?

“三小姐,江总督来看您了!”绿儿在门口喜滋滋地禀报道,“说是与您商议总督府新房的陈设,老爷答应了。”

水航歌放了人进来,水玲语没有不接见的道理,况且这也不是头一回了,水玲语摸了摸头顶的流苏,淡淡地道:“我没功夫招待冯姨娘了,冯姨娘请回。”

冯姨娘福了福身子:“婢子告退。”转身的那一霎眼底闪过一丝万念俱灰。

江总督很快便进入了卧房,绿儿带了丫鬟们出去,门阖上的一瞬,江总督二话不说便一把抱住水玲语,按在桌上亲了起来:“小心肝儿,想我没?”

水玲语嫣然一笑,搂住他的脖子:“想,想得心都疼了。”

江总督三两下扒了二人的衣衫,就在桌子上对她做起了那事。

一下一下,震得桌子边缘的瓷器乒乓作响,伴随着这样的响动,是水玲语低低的求饶和吟哦。这些日子和江总督总偷偷地翻云覆雨,起初她有些嫌弃他老,只是碍于身份不敢不从,渐渐地,她从江总督娴熟的技巧和宝刀未老的猛击中尝到了欢愉。甚至江总督若两天不来,她还会想。

难怪人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这话真真不假。

江总督爱极了水玲语的身子,这女人简直是天生媚骨,乍一看去外表不算特别出挑,但在床上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欲拒还迎的动作都让他爱不释手!

完事后,水玲语吩咐绿儿打来热水,自己则伺候江总督沐浴更衣,看着她未着寸缕的身子,江总督又在水里要了她一回。

“水航歌对你可还好?”穿戴整齐后,江总督抱着水玲语坐在软榻上问。

水玲语自幼缺乏父爱,被江总督抱孩子似的抱在怀里,她隐约有种不俗的安全感,尤其这个男人强大到连水航歌都不得不阿谀奉承,水玲语就娇柔地笑道:“挺好,命人给我送了好多补身子的燕窝和人参,份例银子也涨了五两。”

“五两?哼!”江总督从怀里掏出厚厚一沓子银票丢在了软榻上,“丢”这个动作让水玲语有种自尊被践踏的感觉,但接下来他的一番话又让她微微发凉的心有了一丝暖意,“拿去,想买什么买什么,我给水航歌打过招呼了,你想出府随时可以出去,专门的马车我也让人备好了,另配了两名总督府的护卫,你出嫁前他们就住你们尚书府的外院了。”

水玲语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却仍拒绝道:“马车和护卫我收下了,但这银票太…太多了…”

江总督看着她怯生生的清纯模样就觉得很可爱,他十分畅快地道:“我赚的钱总得有人花,别给我省着,嗯?”

“嗯。”水玲语乖巧地点了点头。

没有寻常嫡妇的老气,也没有刁钻小妾的狐媚,很清新、很可爱,江总督越发喜她这做派,又将她压在软榻上逗弄了许久,直惹得水玲语咯咯发笑,甚至不小心踹了他一脚,水玲语吓得半死,他却不怒反笑:“那些燕窝和人参你赏给下人,我稍后派人给你送血燕和千年人参过来。”

水玲语搂住他腰身,阖上了眼眸,这一刻她是真有点儿庆幸自己选了一个有能力、有身份、有地位、又成熟、懂得包容和宠爱她的男人:“你还能在京城待几天?”

江总督说道:“等南水西掉的方案定下,我就该回江南的总督府了,估摸着,也就这个月的事了。”

水玲语就落下泪来。

这个小囡囡总算给他很多惊喜啊,江总督点了点她鼻尖:“你要愿意,我也可以把婚期提前。”

水玲语仰起头,泪汪汪的眼看着他:“真的吗?”

把一个自己蛮喜欢的小女人整得这么黏糊他,不得不说,他认为自己特能耐,不同于小年轻日日腻在一起容易厌倦,江总督这个年龄的人是颇能容忍并喜欢的:“这么想嫁给我?”

水玲语就软软地道:“你对我好呗,比他们都对我好,我自然想嫁你了。”

江总督叹了口气,庶女的日子的确不好过,看到她的闺房简陋成这样就知道了,他掬起她满是泪水的小脸:“行,这回你就跟我一起走。”

水玲珑正在房里练字,脑海中思考着荀枫到底有没有察觉到太子疏远他是她一手策划的,而如果他察觉到了,接下来他又会怎么反击?

这时,枝繁打了帘子进来,脸色苍白如蜡纸,但有着上回冒冒失失的教训,她定了定神,稳住脚步,用较为轻柔的声音说道:“大小姐,镇北王府出事了。”

水玲珑写了一个“思”字,道:“什么事?”

枝繁吞了吞口水:“喀什庆有反神派发动暴乱,恶意屠杀了一座五百人口的村庄,无一人生还,族长派兵前去镇压结果受了重伤,喀什庆群龙无首,烧杀抢劫屡屡发生,镇北王求了圣旨,已经踏上前往喀什庆的征程了!”

水玲珑的眉心一跳,好残忍的暴徒!她看向枝繁,发现她话没说完,又道,“还有什么?一次性讲清楚!”

枝繁惶惶然道:“镇北王走后,姚家人不知怎么地闹上了镇北王府,闹得可凶了,没了王爷坐镇,王妃又是个不管事的,诸葛小姐有身孕,您说诸葛世子一人扛不扛得住啊?”

不是扛不扛得住的问题,是他会不会一怒之下杀人!水玲珑把笔一放,正色道:“备车!去王府!”

今天的更新不给力,我道歉!

女儿昨晚高烧去了医院,本打算住院但没有床位,我妈妈抱着女儿在医院的大厅坐了一整夜,今天又在医院等床位。我下午要去医院换我妈妈回来,所以更新只能这么少了,呜呜…我都没脸求月票了…会不会明天我从医院回来就掉了榜?嗷嗷嗷!千万表这样对我…

另外提醒广大妈妈们,这段时间是感冒和咳嗽病症的高发期,请一定让孩子暂时远离有症状的小伙伴,并多喝白开水。

【第八十六章】圆满

镇北王府的花厅内,姚大夫人在冯晏颖的搀扶下哭得声嘶力竭,她指着诸葛汐,凶神恶煞的目光恨不得撕了诸葛汐一般:“你这个毒妇!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的姚成?我们姚家到底哪一点对不起你?勾引姚成的人是我们派去的吗?你不能为姚家诞育子嗣,我们让怀了孩子的冷薇进门有错吗?姚成对你一心一意,即便冷薇进了门也分不走姚成的半分宠爱,你到底为什么非要与姚成和离?为什么非要闹到如今这步田地?”

若在以前诸葛汐大抵早就发飙了,但自从怀了孩子,她才有些理解姚大夫人和姚老太君的做法,如果她的儿子娶了一个无法生育的女人,作为亲娘的她也是会想方设法替儿子留一条血脉的,兴许她还会与儿子暗中沟通劝儿子纳妾。

所以现在,她不怨姚大夫人。

只是有的人明知道理如此,却非得顺从自己的心意,她便是这样的人,她就是无法接受与人共事一夫,所以才苦了姚成也苦了自己。她抬眸,淡淡地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再争论孰是孰非没有意义。”

冯晏颖这回也不帮诸葛汐说话了,她看向诸葛汐的眼神里甚至有一丝不解和失望。姚成是在镇北王府门口出的事,但凡诸葛汐有一点良知都绝不会放任姚成在雨里淋了好几个时辰!

姚大夫人哭得形象全无:“没有意义?我警告你,我儿子要是没了,你也别想独活,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一定要你给我儿子陪葬!”

诸葛汐的心狠狠一抽,什么叫做她儿子要是没了,她也别想独活?难道姚成出了什么事?诸葛汐的手脚忽而一片冰凉,像着单衣走在了冰天雪地中,冷得浑身发抖,她尽量语气如常道:“姚夫人,您的话到底什么意思?姚成他怎么了?”

“怎么了?你真好意思装傻充愣!不是你迷惑姚成整日往王府里跑的吗?”其实姚成根本不记得每天发生的事,姚大夫人自知即便诸葛汐当天迷惑了姚成次日也是无效的,姚成天天来完全是个人意思。

但姚大夫人就是气,就是想要诸葛汐愧疚,凭什么她儿子要死了,诸葛汐还活得好好儿的?诸葛汐若是大度一些接纳了冷薇过门,这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所以,是诸葛汐的错!诸葛汐就该遭到良心的谴责!

姚夫人愤愤不平道,“你把他骗来,让他在大雨里一站几个时辰,你知不知道他这一个月的身子有多差!又知不知道在出门之前他绝食了三天?他一口饭都没吃便跑来会你!你不想见他就赶他走啊!为什么叫他在门口傻等?”

其一,姚成尽管后面吐了但出门前是吃了东西的。

其二,姚大夫人知道不是诸葛汐骗来姚成并叫姚成傻等的。

可盛怒之下的姚大夫人几乎是不受控制地给事件掺了水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倒是格外显得她义正言辞。

诸葛汐知道姚大夫人一激动便有喜欢夸大事实的毛病,但有一点,姚大夫人绝不会恶意言重姚成的病情,没有哪个母亲会诅咒自己的孩子,这是天性。那么,姚成的确是…九死一生了?

诸葛汐惶惶然地跌坐在了冒椅上,心里像刀子在割一般,满满的痛!

冯晏颖就瞄向了诸葛汐,瞧诸葛汐惶然痛苦的神色,冯晏颖不由地微微挑眉,难道诸葛汐不清楚姚成会变成这样?

生平第一次,诸葛汐的眼泪当着外人的面流了下来。原来,她没那么坚强…

“少给我惺惺作态,诸葛汐!姚成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是你害的!”姚大夫人捶胸顿足,他儿子不好过,那么,谁也别想好过!

诸葛汐捂住嘴唇,豆大的泪珠子吧嗒吧嗒往下落。昨天她要是没顾忌什么颜面,没顾忌什么过往,坚持留下姚成,以诸葛钰的医术,姚成的病是不是不会恶化得那么严重?

冯晏颖与诸葛汐相处四年,从没见她如此失态过,在诸葛汐的认知里,自己是喀什庆的王女,就要有异于常人的骄傲,所以不论她心里藏了多少苦,面上从来都是平淡如水的,但现在她尽管没嚎出声,那泉水似的眼泪已经彻底倾覆了她的王女形象。冯晏颖觉得诸葛汐是爱姚成的,只是年轻气盛谁没个头脑发热的时候?

冯晏颖轻抚着姚大夫人的背,并看向诸葛汐,柔声问道:“诸葛小姐,你昨天知不知道大哥在雨中等了你许久?”

诸葛汐摇头,她如果知道,一定会派人轰他走,不让他傻呆呆地淋雨。当水玲珑告诉她姚成晕倒时,她立刻就跑出去看他了。

冯晏颖就对着姚大夫人说道:“母亲,或许是一场误会。我相信大…诸葛小姐不是这种不明事理的人,大哥在镇北王府门口出事,传出去镇北王府难辞其咎,她没必要这样。”

姚大夫人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但姚大夫人这种性子别人越劝她心里越抵触,越觉得别人是在跟她对着干,倘若冯晏颖叉着腰破口大骂,骂得比姚大夫人的话还难听,姚大夫人兴许就消了火了,所以这回冯晏颖是好心办了坏事。

姚大夫人转头便对着冯晏颖一顿排揎:“哼!她不就是施舍了你一点儿她不要的东西吗?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都快忘了自己姓谁名谁是谁家的媳妇儿,又是谁养了你和你那一双穷酸表亲了?果然商人的女儿就是市侩,上不得台面!”

这话真是诛心啊!

冯晏颖好心劝架,却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且姚大夫人专捡她的痛处戳!她才知道自己在婆婆眼里这么不堪,而自己的表弟表妹也的确招人嫌弃!她委屈得当即红了眼眶,可她没胆子和姚大夫人翻脸。

其实姚大夫人并不嫌弃冯晏颖的商女身份,也不介意替她养一对表亲,只是在姚大夫人看来,我养了你们,你们就该知恩图报,关键时刻胳膊肘往外拐是什么意思啊?太不爽了嘛!

诸葛汐担忧姚成的病情,虽然知道冯晏颖受了委屈但着实没心情安慰她。

姚大夫人的火发泄得差不多时被冯晏颖这么一闹,又跐溜烧了起来,她上前一步,揪住诸葛汐的衣襟开始推搡:“你这个狠毒的女人!还我一个好端端的儿子!你还给我!还给我啊…”

诸葛汐的泪水流个不停,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姚大夫人就觉得这女人怎么就假惺惺地掉几滴泪,连低头道个歉都不会?

华容见状,赶忙上前要拉开姚大夫人,小姐怀了身孕,万一孩子有个三长两短,小姐还活不活了?

姚大夫人窝火,一个奴才也该对她拉拉扯扯?她想也没想就照着诸葛汐狠狠一推!

诸葛汐大惊失色,根本来不及扶住椅子,就那么直直朝后跌了下去!

“啊——小姐——”华容吓得魂飞魄散,一个匍匐趴在地上,希望能给诸葛汐做人肉垫子,但她离得太远没够着!她和诸葛汐同时倒地,诸葛汐的脸霎那间皱成了一团,好疼!

诸葛钰刚送诸葛流云到城门口,赶回来就听说姚家人闹上门了,他顿觉不安,飞一般地冲进了花厅,便看见姚大夫人将诸葛汐推倒在了地上。他火冒三丈,随手操起一个茶杯便朝姚大夫人的脑袋砸了过去!

“啊——”姚大夫人一声痛呼,跌进了林妈妈的怀里,后脑勺被砸了个血窟窿,鲜血汩汩往外冒,直吓得她和林妈妈花容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