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见谁得绕道走还不一定,别以为有点权势她璃月就怕了,如果这种角色也须怕的话,那她便不配叫璃月这个名字。

一针之内要沁惊瞳死对璃月来说不是难事,只是她不想这么无聊罢了,人不犯她,她不犯人,人若犯她,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慢慢捡起地上的卷轴,璃月玉手轻轻一挑,轴上的红丝线瞬间解开,画卷也慢慢被打了开来。她承认她不是个好人,所以偷窥别人东西这种小事,不值一提。

轻轻打开卷轴上端,宣纸中隐隐还残留着淡淡的芳草香味,上面赫然呈现“沁惊羽”三个正楷毛笔字,沁惊羽?真有点奇怪,难道这是他的画像,或者是他和沁惊瞳往来的信?

一解谜底在她打开画像之后解开。

猜得没错,画像上是个男人,男人一身戎装,腰间配着锋利无比的利剑,样子高大修长。可看到男子的脸,璃月差点吐了。

这是沁惊羽吗?这是那个声音慵懒、淡淡富有磁性的沁惊羽?

这上面哪里是人,分明是一副配了阎王头的身子,不是高傲尊贵的纯血统吗?这种脸能称为纯血统?为什么和沁惊瞳不是一个模样的,沁惊瞳那么绝美,沁惊羽怎么长成这样?

这是一张布满汗管瘤、血红蜘蛛网的脸,还有眼梢到嘴角肆意纵横、由浅到浓的色斑,属野兽派妖怪。小时候被猪亲过吧?长得飞沙走石,鬼斧神工,画像挂在门口可以辟邪。

几百个汗管瘤在脸上繁衍后代,不退不败;时不时让脸上风云突变,由黑到红!顶着这副尊容,即使心似蛟龙也被当熊。

怪不得沁惊羽要戴面具,原来真的长这么丑,沁惊瞳刚才如此保护这幅画像,肯定不想让别人看见,原来传闻不是空穴来风,沁惊羽真的长得奇丑无比,堪称天下绝丑了吧。

看到这幅画像,她真的胸闷无比,原来世间真有长得这么丑的男子。赶紧回忆一下上次见过的谪仙般的墨曜,璃月心里才好受些,迅速将画像卷好,不动声色的放回原位,拽着同样惊愕的柳姨娘离开。

“孩子,没想到沁阳王这么丑,这事你可别传出去,要是让人听见,咱俩吃不了兜着走。”柳姨娘警告完,下意识的耸了耸头,也不顾手腕擦破皮的疼痛,继续摇头道:“有财有势又怎么样?长成这个四不像模样,哪个姑娘肯爱他?怪不得一直不敢以真容示人,总是带个面具,原来真的丑得厉害。可能是怕露出真容没姑娘敢嫁他,所以才一直保持神秘。璃月,你可得防着点,千万别摊上这样的夫君,嫁给他还不如当尼姑,丑得真是没法想象。”

“娘,你这么大声,想让人抓起来?”一惊一乍的,就算人家真的丑,她也不可能在人面前表现出来,更不可能说出来,心里知道就行,面上千万不能有任何反应。毕竟相貌是爹妈给的,长得丑又不是他的错,要是伤到人家自尊心,她会有愧的。

“难道,你不觉得他丑?”柳姨娘看着面容安然的女儿,有些疑惑,这孩子从来就跟别人不一样。

“相貌是上天给的,怎么能这样说人家?娘亲喜欢说三道四、八婆一样的女人?再说你就是想嫁,人家还不一定娶。”虽然她心里极其厌恶画像上那张脸,发誓不会再看第二次,可也只是心里这么想,她做不到公然评论别人相貌的好坏,不过想起那张毛毛躁躁的脸,她今晚恐怕是睡不着了。

“哦,我知道了,我发誓一定不会说出去。”柳姨娘有些怯弱的瘪了瘪嘴,才说完便看见璃月在采路边的野草,接着,璃月将草叶捣碎,涂到她手腕上。

“出来得急,忘记带金创药了,先用这个涂涂,预防感染。”璃月利落的说完,转身抬首朝前边走去,一脸感动的柳姨娘眼巴巴的看着她,小跑着跟了上去。

别看璃月这孩子平时冷冷淡淡的,对她却很孝顺,有个如此聪明的女儿,真是她三世修来的福。

第024章 告状

南宫府里,几名丫鬟婆子围在花厅,全都看向请来的大夫,大夫正在给拉了一个上午肚子的南宫招弟开药方子。

南宫招弟脸色有些惨白,大约是拉到虚脱所致,明美的小脸上布满阴云,双目带火,气愤的看向边上阴沉着脸的大夫人,“母亲,那该死的璃月,明明说服下药一会儿便会痊愈,害得我拉了一个上午,到现在才稍微好些。我不管,这事我得告诉爹,让他给我做主,璃月太不是人了,竟然如此狠毒。”

秦氏眼眸微沉,一脸的羞愧和愤恨,五指根手已经握成死死的拳头,上面关节露白,清脆发响,阴沉道:“今天这个小蹄子让我们吃了大苦头,她胆子不小,敢打招弟,还会制些阴阳怪气的药。以前的傻子哪会这些?该不会这个璃月是妖女冒充的!”

“母亲,那怎么办?从来只有我打她的份,哪轮到她打我了?我不管,这事我不依,我一定要报仇。”南宫招弟看着镜子里已经渐渐消肿的脸,眼泪都快飙出来了,一向骄傲跋扈的她哪受得了这种气。

是个地位高的人打的她都认了,没想到是家里最不中用、最不受宠的庶出丫头,这事要是传出去,她哪还有脸见人?更别提找个中意的夫婿了。

“报仇,你怎么报?老娘真是白养你了,这么不中用,连个丫头都对付不了。”秦氏气结的戳了戳南宫招弟的头,一副恨自己女儿不成气侯的表情。

“我要告诉爹,让爹好好惩罚她,我不相信爹会偏袒她。”毕竟挨打被整的是她,爹爹就是再喜欢璃月,也不会帮她。

“招弟,别告诉你爹,咱们得忍。”小蹄子既然有胆子打招弟,必然早已想好法子应对,与其明目张胆的告状,不如来阴的。

“要告就去告,还杵在这儿干什么?”这时,一声清洌淡漠的声音从厅外响起,众人立即回头,只见一脸清浅、目光犀利阴冷的璃月扶着柳姨娘不紧不慢的踱了进来。

是璃月。

一看“罪魁祸首”走进来,南宫招弟脸上闪过一抹惧色,随即仰起头,不满的瞪着她,冷声说道:“南宫璃月,你还敢回来?”

“我为什么不敢呢?”璃月风轻云淡出声,声音淡淡的,不骄不躁,把对面的南宫招弟气得差点吐血。

“你等着…”话还未说完,南宫招弟一眼瞥见南宫立在院子里,急忙捂脸冲上去着急的扶住南宫立,“爹爹,你总算来了,呜呜…”

“怎么了?”南宫立疑惑的看了眼自己这不成气的女儿,又看向花厅中一脸淡然的璃月,一看到璃月,脸上立即浮现出赞赏的神情。

“招弟,算了。”秦氏有些后怕的看了璃月一眼,急忙走到南宫立面前。

“不能算了,爹爹,早上你不在家,璃月把我打了,还往我嘴里灌泻药,害得我拉了一上午的肚子,呜呜…”南宫招弟的脸早已消肿,却硬是捂紧脸装作一副痛苦的样子。

“你说什么?璃月打你,还往你嘴里灌泻药?”南宫立有些不信的看向璃月,见璃月不卑不亢,昂首伫立,冷得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父亲,请听我一言。”璃月漠然开口,将柳姨娘扶到主位边上的副位坐下,主位是南宫立的,副位则是秦氏的,其他侍妾只能侯在一旁站着。

见自己大夫人的位置被一个侍妾给坐了,秦氏眼里更是喷满怒火,恨不得撕了璃月那张俏脸。

“璃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南宫立将声音放缓,这个女儿自从转变之后就一直规行矩步,从不给他惹麻烦,沉稳从容。今天发生这事,他倒不关心她有没有打人,他只关心璃月在哪里来的勇气,又是哪里来的泻药。

秦氏冷眼看着璃月,她倒要看看这小蹄子敢不敢告状,以前的她可是胆小得打紧,连带柳姨娘也是个孬种,就算现在脑子正常,也未必敢将那些事抖出来。

璃月从容走到秦氏面前,眼底锋芒涌现,目光清浅淡薄,看向南宫立正色道:“父亲,有些事你恐怕还不知道。以前女儿就算被宣王他们欺负也不肯回家,为什么呢?”

“你想说什么,我警告你,饭可以乱吃,话可别乱说。”南宫招弟瞪了璃月一眼,威胁意味甚浓,惹得南宫立一脸不悦。

璃月唇畔泛起一丝冷笑,抬鄂道:“姐姐在担心什么?担心我把大夫人多年克扣我们月钱的事抖出来?父亲经常不理家事,不知道琉璃苑的光景,就由璃月说出来吧。娘亲为人和善,为了南宫家的颜面一直隐忍,就算经常被大夫人挖苦、讥笑和打骂,也从不埋怨一句。要不是璃月对药理略知一二,恐怕父亲这辈子也不知道璃月当初为什么会变傻。”

“璃月,你说什么?”南宫立惊讶的张大嘴巴,以前的他从来没关心过琉璃苑的事,对璃月母子是看都不看一眼,没想到秦氏竟然克扣她们月钱,还打骂欺负她们。他早知道秦氏为人刻薄,没成想竟恶毒成这样。

“父亲,我说…大夫人在我养生汤里下毒。从五岁起她就开始了,五岁前璃月还好好的,五岁后就变得越来越痴傻,这一切都是因为大夫人。我上次撞到额头,使积聚在脑部的毒物残渣顺着血液流了出来,当时体内还残留得有药渣,我自行看医书煎药调理,才把剩下的药渣给逼了出来。要不是这样,我恐怕还会再傻。”

璃月说完,嘴角轻扬一抹嘲讽的弧度,她所说的毒物顺着血液流出只是个谎言,真正原因是之前的七小姐大脑受药物刺激引起神经衰弱,神经功能紊乱,才变成了个傻子。不过七小姐身体内的药物残渣早已消化清除,现在拥有这副身体的只是一具灵魂,她的灵魂附在一具干净的身体里,当然不会再傻了。

只是这些原因,她和他们讲也讲不清楚,只得胡诌了,要不然她怎么给人家解释自己突然变正常?

“你胡说,我没有…”秦氏话还未说完,南宫立愤怒的瞪着她,猛地扬起巴掌,“啪”的一声朝她煽了下去,把秦氏狠狠煽滚到地上,一脸的惨白血红。

南宫立这一掌力道很大,打得秦氏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头发凌乱,模样悲惨不堪。南宫立恨不得再打她一巴掌,冷然道:“我给你权力管家事,你就这么对我的女儿?你良心被狗吃了,竟然把璃月害成傻子,气死我了。”

“老爷,我没有…别听她胡说,不信你派人去我苑里查,我根本没对她下毒。”秦氏被打得眼冒金星,底气明显少了许多,说话颤颤巍巍的,浑身发抖,害怕的低着头半跪在地上。南宫立是南宫家当家的,具有随意休妻和惩罚的权力,她最怕的就是他。

这一巴掌把边上的南宫招弟也吓傻了,她赶紧跟着秦氏跪在一起,牙齿打颤,什么都不敢多说。毕竟她们理亏在先,璃月又十分有手段,要是惹得老爷怒上加怒,她们会栽得很惨。

“来人,去大夫人苑里搜,一定要把毒害璃月的药物搜出来。要是人证物证俱全,今天我就把你们娘俩逐出南宫府。”南宫立“啪”的一声拍在紫檀木桌上,气愤的坐到主位上,有些愧疚的看了眼对面战战兢兢的柳姨娘。

第025章 心计

“逐…逐出南宫府…”秦氏颤抖的抖着身子,急忙爬到南宫立面前,一脸惊骇之色,她要是被逐出府,相当于要了她的命,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被驱赶,天下哪里还有她们娘俩的容身之处。回娘家吗?恐怕娘家那边人人都会唾弃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本来她料定璃月娘俩不敢告状,都是任她捏的软柿子,没想到璃月那丫头竟然敢说出来。她应该早想得到,璃月敢动手打招弟,就敢告状。没想到她竟然知道自己下毒的秘密,这事她谁也没说,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不知道璃月是怎么发现的。

以前璃月是任她欺负的傻瓜,她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没想到时隔几年,现在她倒成了璃月欺负的呆子。她堂堂南宫当家主母,怎么忍得下这口气?一有机会,她一定会报仇。

“老爷,请手下留情,姐姐这么多年服侍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饶了她这次吧。”边上的柳姨娘有些坐不做了,她从来没看到秦氏这个模样,心里还真有些害怕。

随后赶来的风姨娘母女则仔细的观察一下形势,风姨娘冷冷睨了璃月一眼,心里冷哼一声,这小蹄子可真够厉害的,没用什么手段都能把秦氏整成这样。心里一边嘲笑秦氏活该的同时,她也忌惮着璃月,这个家里要是少了秦氏,她还指不定能当上主母,因为有个虎视眈眈的璃月在。

要留下秦氏与她一同对敌,以后再慢慢收拾秦氏也不晚,毕竟对付秦氏这个母夜叉,总比对付璃月那小妖精容易多了。

聪明如她,什么对自己有利,什么不利,她一清二楚。

当即,风姨娘走到南宫立面前轻轻拂身,脸上露出朵灿烂的微笑,昭示她才是最受宠的夫人,柳姨娘什么都不是。

“老爷,什么事这么严重,闹成这个样子。你看姐姐好可怜,嘴角都流血了。”风姨娘故作一脸惋惜的看向秦氏,眼里全是无辜和关切,在南宫立面前,她从来都是个善良的女人。

风姨娘之所以多年受宠,不是没有原因的,伴随她行走江湖多年的杀手锏,就是对南宫立永远只展现出善良一面,因为她十分明白,只要有南宫立的喜爱,所有的威胁都不再是威胁。以柔弱形象化解敌意,同时做到沉稳大气,不动声色之余打击对手,这招也被她如数教给女儿。

“婉清你来了。”南宫立将柳姨娘脸上的目光移开,伸手拉住风姨娘,足见他对风姨娘有多喜爱。

璃月不动声色的观察,风姨娘一进来,楚楚可怜的模样立即把南宫立目光吸引过去,自己娘亲又成了一缕空气。娘亲一脸懦弱,胆小怕事,又不懂撒娇,不会装善良,一副老实木讷的样子,着实挑不起男人的兴趣。

在古代,做女人真可怜,必须像风姨娘那样费尽心思讨夫君欢心,有的还主动为丈夫纳妾,所以,她宁愿孤独一生也不愿嫁人,争风吃醋这种事还是让招弟她们去做,她乐得轻松自在。

不一会儿,去大夫人苑里搜查的宁丁们全部跑了回来,手里倒是拿了几味药,可找来找去都没有毒药或者璃月说的那些奇怪的香料。

璃月也愣了一下,按理说应该搜得出那几味香料,怎么可能没有?难道大夫人买通了这些家丁?

这么短的时间,在当家南宫立面前,她吓得一动不动,哪有时间警告这些家丁?难不成她早就将香料销毁,就为了等这一天?

璃月捏紧拳头,瞥了眼南宫立边上的风姨娘,冷不防的,她发现风姨娘正和一名家丁对视,像在做什么暗示似的。

怪不得什么都查不出来,原来风姨娘在暗中帮秦氏,这下可好玩了,这两匹母老虎为了对付她,竟然联合起来,真有够阴险的。

“老爷,既然什么都查不出来,有可能是璃月记错了。谁都知道老爷治家严谨,姐姐怎么敢做这种事。既然不是姐姐下的毒,无凭无据,就饶过姐姐吧。”风姨娘说完,用巾帕轻轻在眼角拭了拭,婉约的看着南宫立,俨有股撒娇的意味。

“就算她没有向璃月下毒,但她多年来扣四房月钱,也该罚。”南宫立陡然起身,冷然俯视着地上捂着嘴的秦氏,“以后帐房的事由婉清和心茹一起管,凤仙不得插手。以后每房月钱必须平均,不准再出现克扣月钱、私贪财产的事。大房扣一年月钱,以后给我老实点,否则,我绝不心慈手软。”

“谢老爷开恩,凤仙知错了。”秦氏委屈的瘪着嘴,不敢怒也不敢怨,只得乖乖的躬着身子,这么大的罪,要是真的坐实,她肯定会被逐出南宫府,幸好只是扣一年月钱。不过府里不再由她独掌大权,权力被分成三份,她以后的日子要难过了。

“滚出去忏悔,别跪在这丢人现眼。”南宫立愤恨的瞪了秦氏一眼,要不是看在她为自己生了个儿子的份上,他早把她休了。刚才之所以罚那么轻,全是因为家里的独苗南宫醉兮。

“谢谢老爷,呜呜…”秦氏赶紧爬起来,原本惨白的脸因为风姨娘她们的蔑视变得通红,一向威风凛凛的她,如今落得被众人嘲笑的下场,从今往后她要怎么在这个家树立威严。

秦氏一走,风姨娘目光就落到璃月身上,她故作讨好的看向璃月,“不知道璃月是怎么怀疑大夫人下毒,又是如何制出泻药的。我最近常听下人们说,璃月整天在琉璃苑鼓捣一些奇怪的药丸,既能美容又能养颜,府里的医书都被你看了个遍,好厉害。”

这是在怀疑她吗?璃月不紧不慢的看向南宫立,“父亲,璃月最近常研究医书,对药理略知一二罢了。”

南宫立眼里早泛出惊奇赞扬的目光,光是研究医书就略知一二,会制那些奇怪的药丸,看来璃月在医学方面很有天赋,如果南宫家能出个名医,当然是好上加好。

之前一脸的阴霾早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骄傲与赞许,“既然璃月喜欢药理,为父一定支持,你想找名医学习,想买医书药材,都可以。”

这时,从外面闻讯赶来的雪儿一听到老爷的话,立即插嘴道:“老爷,七小姐不需要学习,她什么都会治,她就是名医,是无师自通的天才,你应该给她开个医馆,让她一展所长才是。”

雪儿说完,急忙笑吟吟的走到璃月身边,璃月并不怪她揭自己的底,因为她就想开医馆。开医馆可以积聚人气,赚取银两,是她为自己未来铺路的好办法。不仅要开医馆,她还会想办法参与南宫家族的生意,让自己慢慢强大起来,她不想总依附大夫人给月钱过日子。

“当真这么厉害?”风姨娘有些不信的看着璃月,心里又气又急,本以为可以挑挑她的刺,至少让老爷怀疑一下她是不是本人,没想到刺没挑着,倒成全了这小蹄子。

璃月面带笑容,婉约大方,“三夫人要不要试试?看三夫人面色惨白,经常坐立难安,食不之味,应该是带下症状,等璃月给你针灸一次便能痊愈。五姐姐的风寒更简单,择川桂枝4.5克,炒白芍9克,生甘草4.5克,茯苓9克,鲜藿佩各3克,白叩壳3克,鲜荷梗1支,用水煎服三天即可。姐姐受风邪入体,故发热恶寒,此治法调和营卫,使热退,风邪便愈。”

听璃月说得头头是道,屋里所有人都惊讶的睁大眼睛,有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风姨娘一听璃月会治带下症状,急忙走到她面前,有些不好意思的凑近她耳朵,在她耳边耳语两句。璃月当即明白的点头,手中已然多了根银针,灵巧迅速的往风姨娘腰部一刺,迅速收回银针,速度之快可以称奇。

被针扎了一下的风姨娘随即发出一声畅快的颤声,感觉下身已经不再瘙痒,她脸上立马露出笑容出,“当真有用,好神奇。”

璃月冷笑一声,当然有用,她是干什么的?一点妇科病都治不好,还治其他疑难杂症?她凑近风姨娘,小声耳语道:“针灸只是主治,姨娘还得用一两蛇床子、白矾二钱,煎汤常洗方可痊愈。对了,以后房事前后都要注意清洁。”

这话说得风姨娘面红耳赤,不过她也听进去了,光是看她的面部表情就能看病,看来这璃月是真的厉害,有两把刷子,她得好好防着才是。

见璃月如此厉害,南宫立硬是亲自陪同她用晚膳,不仅和她探讨医学病理的知识,还交代帐房支给璃月两万两纹银,再把银城东边一处隐敝的商铺过给璃月,以作医铺之用。

见璃月这么有出息,南宫立当然笑得合不拢嘴,不管眼前这个女儿是真的还是假的,他都当她是真女儿。只要她有能力,对家族发展有益,他绝不追究她的身份,由她去鼓捣。

第026章 毁清白

用完晚膳,璃月看着伴着的弯月惬意的回到琉璃苑。

琉璃苑花香扑鼻,片片琼花幽幽落下,映着天上的淡月,很是美丽。夜幕如墨般垂落,天上星星晶莹闪烁,璃月心情大好。

一是小惩了秦氏和招弟,二是可以开医馆,她可以敛财。给人治病她也有自己的规矩,还得看心情,她可以给人治病,但别人得用代价来换,还得通过她的考验方可与她对话,要想让她治病,不是易事。

正思忖着,雪儿从厢房里领出一个少女,少女一看到她,立即上前盈盈下拜,恭敬道:“香梨见过七小姐,多谢七小姐救命之恩。”

璃月淡淡扫了她一眼,除去之前的浓妆艳裳,只着了一件轻便绿裳的香梨看起清丽可人,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冷漠有神,行事端庄大方,处事得体,有理有据,倒挺符合她的性子。

“今后你有什么打算。”璃月直截了当的与香梨对视,清浅淡漠。

香梨深深吸了口气,微颔首,目光里有一丝浅浅的期待,冷声道:“香梨已被小姐买走,从今以后,小姐就是香梨的主子,香梨一定为小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求小姐收留香梨,别赶香梨走。”

“求?我的丫头从不求人,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我要的是有本事留在我身边的人,而不是可怜虫。知道我为什么救你?因为我喜欢你反抗香兰姨的气节,我喜欢有勇气、有实力、不服输的女人。”璃月浅浅打开茶杯盖,纤细漂亮的玉手握紧茶杯,将杯沿在茶水中拂了拂,清润的饮了一口。

香梨点头,抿唇抬首直视璃月,大方沉稳的道:“我会向小姐证明自己的实力,绝不会令小姐失望。我出生清白之家,家父孙清曾任镇远大将军,十年前惨遭同僚陷害入狱。幸好当时我被云禅寺高僧所救,高僧教我习武做人之道,不料三月前…高僧患病逝世。高僧逝世前曾嘱咐我,一定要练好武功下山救父。当时我沉痛难耐,决定听高僧的离开云禅寺,下山寻找机会找寻父亲。可我不知道父亲关在哪里,身上银子又被坏人骗去,还被骗到香兰院。今天香兰姨想逼我接客,我才誓死反抗,最后遇到小姐,幸得小姐所救。小姐对我有知遇之恩,父亲教我写的第一个字就是‘忠’,所以我一定会誓死忠于小姐。”

“把那块石头劈碎。”璃月食指指向苑角落的一块大青石。

“小姐,这石头这么大,谁劈得动啊。”雪儿有些吃惊的捂着嘴,将手里的香酥糕点放到石桌上,微风轻拂,一阵糕点的香味溢了开来。

“没问题。”香梨足尖轻挑石凳上的宝剑,右腿抬足稳稳一踢,只听“砰”的一声,宝剑与青石相撞,把青石瞬间劈成两半,落下一阵尘埃,如袅袅余烟。

青石被劈成两半,周围并无损坏,可见香梨功底深厚。璃月赞许的点了点头,突然抬首,“你会轻功吗?”

她没见过古时的轻功,不知道古代真的有无轻功,想长长见识。

香梨又是沉稳点头,拱手恭敬道:“香梨会。”

香梨说话简洁有力不拖沓,说完便轻提足尖,一跃飞上高高的苑墙,身形飘逸灵动,如同展翅飞翼的蝶。接着,又是一个抬足,左手在胸前微弯,掌心向外,轻飘飘的飘了下来,只听得见衣裳摩擦的沙沙声。

突然,璃月冷然起身,握紧手中银针,“咻”的一声朝香梨射去,不过力道不到家,握针姿势不是很稳,银针并不像书里描述的高人一样排成直线速飞,而是半路栽到地上,就像普通人执石子一样。

对面的香梨大吃一惊,不解的看着璃月,一掌将青石里的宝剑戳了出来,稳稳接到手里,“小姐,你不会武?”

璃月淡然摊开手,把玩着桌上的茶杯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没学过武。不过对人体的弱点略知一二,和我过过招如何?”

“过招?”香梨面色沉稳,面前的小姐更让她不解了,明明不会武,还敢和她过招。

“是,让我试试它的威力。”璃月说完,陡然起身,利落矫健的走到香梨面前,香梨见她袭来,反射性的向后一躲,不忍伤她,将宝剑丢到石桌上,以为璃月耍不出什么招式来。就在这一刹那,璃月猛然亮出袖中银针,银针不偏不倚朝香梨百会穴刺去。

只听“砰”的一声,香梨软软倒在地上,双眸紧闭,面色惨白,就这样晕了过去。边上的雪儿吓得手一抖,手中的茶壶咣当一声摔落在地,紫砂茶壶碎了一地,茶壶里的清茶清香四溢,茶水溅起三尺高。

“这就是大意轻敌的下场。”以为她是小白兔,其实她是大灰狼,别看她不会那些厉害的武功招式,可她会医术,知道人体的构造和弱点,杀人不过一瞬的事。香梨以为她不会伤人,对她泛了同情心,才中她的计。

璃月慢慢拂下身子,在香梨身上检查一番,发现无异样之后,才用银针刺了她的百会穴一下。地上的人儿才慢慢苏醒过来,眼神幽幽陡转,当她看到朝她微笑无害的璃月,立即一个翻身半跪在地,诚恳道:“小姐刚才使的是什么招术,好厉害,香梨甘拜下风。”

“不是什么招术,雕虫小技罢了。如果刚才你防着我,便不会中我的计。我不会武功,所以才收你做守卫,香梨这名字没有杀手的狠劲,从今以后叫无心,如何?”璃月收好银针,轻轻拍了拍手。

无心无心,无情无心,既然小姐赐名无心,一定有她的用意。香梨仰起头,紧闭双眸,然后松了口气似的睁开眼,朗声道:“多谢小姐赐名,无心今后一定好好守护小姐。”

璃月捏紧拳头,冷冷看着天上的淡月,秦氏和南宫招弟今天被罚,一定会暗中想办法报仇,再加上风姨娘和秦氏联合,这两个女人颇有心计,她得好好布署一下才是。

以前她很少主动出击,每次都靠智慧和巧计化解秦氏的毒计,如果再这样下去,她会陷入被动的境地。

不行,她得主动出手,把秦氏的阴谋扼杀在萌芽状态,别等到人家上门了,才想办法应对。

“无心,现在我给你第一个任务,你附耳过来。”璃月把无心招过来,在她耳边耳语几句,无心立即点头领命,冷然消失在琉璃小苑。

月黑风高,大苑主厢房内,几盏红烛发出荧荧亮光。厢房里摆设奢华,中间隔着一道缀以玛瑙、晶石的象牙屏风,案台上全是上等瓷瓶和名画,件件价值不菲。

南宫招弟坐在锦榻边,将一瓶玉露丸涂在秦氏嘴角处,玉露丸清凉刺激,惹得秦氏呻咽连连,脸上的锐气早已散去,只剩下一脸颓废。

突然,秦氏“砰”的一声扔掉南宫招弟手中的玉露丸,瞪大眼睛紧咬牙关,凶态毕露,恨恨的道:“该死的璃月,这口气我咽不下,招弟,你说怎么办?”

南宫招弟同样愤怒的捏紧拳头,自己娘亲被狠狠打了一巴掌,又被如此羞辱,她好想撕了璃月那张如花似玉的俏脸,“母亲,我有办法。近日城里不是出了个采花贼吗?我们何不将计就计,找人毁了璃月的清白。女人清白一旦被毁,就什么都没有了。”

“采花贼?”秦氏阴狠的转动着眼珠,牙齿“咯咯”打颤,拍手道:“好,找人毁她清白,不过这事得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不然被老爷发现,我们娘俩可能真的会被逐出府。”

“母亲你放心,我认识一个下作的赌鬼,只要给他钱,要他做什么都行。等他毁掉璃月清白,我们再想办法把他弄出银城,一切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那赌鬼有没有什么把柄?”秦氏留了一个心眼,怕整璃月不成反引狼入室,害了招弟。

招弟沉吟半晌,冷然点头,“有,他叫王蟒,有个常年患病的儿子,他很疼他儿子。”

“好,我马上派人去办。璃月,你给我等着,我看你能嚣张多久。”秦氏眉梢紧皱,五根如鹰般的利爪狠狠嵌进床褥里。

窗外,一抹清冷的人影冷笑一声,迅速潜到回廊,朝琉璃苑方向跑去。

第027章 将计就计

琉璃苑,少女正躺在美人榻上打盹,月光照映在她白皙晶莹的小脸上,洒下一笼月辉,片片洁白的琼花随风飘落,荡在少女如墨的青丝上,环环绕绕,淡泊雅致,花香沁人心脾,很是缭人。

无心身背软剑,一身精短干练的青色素衣,像一抹幽灵般闪到琉璃苑,还没开口,榻上的人儿早已睁开眼睛,眼珠无比清冷,如孤野嗜血的野狼。

“小姐,还好你聪明,大夫人果然和招弟在想法子害你,她们想找人毁你清白。”幸好刚才小姐叫她去大苑偷听,要不然小姐就被害了。

璃月双瞳如翦影,两片浓密纤长的睫毛如飞蛾般轻轻扑闪,犀利冷然的看着无心,“他俩真狠,想毁我清白,好啊,我等她们来。”

夜凉如水,天空仿佛盖了一床绒幕,变得越来越黑,越来越冷。风声越来越大,打得树上的叶子沙沙作响,这注意又是一个不眠夜。

南宫府上下,人人各怀鬼胎,心思迥异,有人开心,有的失望。

夜色中,一名身形魁梧的大汉跃墙而下,一跃潜进琉璃小苑。男人长得五大三粗,头上罩了一块黑巾,身着墨色布衣,眼睛骨禄骨禄的转动几下,轻轻朝早已熄灯的东厢房溜去。

走到东厢房跟前,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随即从兜里掏出谜烟,在窗户上轻轻戳了个洞,将烟筒对准里边,轻轻朝烟筒吹气。

一缕白雾轻飘飘的飘进房间,约摸一盏茶时间过去,男人轻轻推开房门,蹑手蹑脚的看了看黝黑的房间,当他隐约看到靠墙的红色萝帐时,眼露色光,胡乱的搓了把手指,口水都快流了下来。

“第一美人,大爷我来了。”他这辈子连个稍微好看的美人都没碰过,何况这第一美人,一看到那座高耸的萝帐,他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