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太后动作颇快,她还没在这过上一天好日子,各种刁难全都来了。

她现在没什么实力,不宜和太后硬碰硬。

既然不能来硬的,那就暂时来软的吧。

“不知晴姑姑何晚何时通知的本宫?”璃月美目收紧,一脸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晴姑姑冷冷扬头,衣着妍丽无双,和虹姑姑一样打扮花枝招展,比雪儿等宫女高了好几个等级。

王后问话,她不仅没有丝毫畏惧,还目光冰冷的与璃月对视,最后将目光移到雪儿身上,铿锵有力道:

“回王后,奴婢昨晚已经提醒宫婢雪儿,至于她有没有提醒您,这得问她了。”

雪儿一听,急忙失口否认,“昨晚晴姑姑并没有通知奴婢今天有祭祖事宜,请娘娘明鉴。”

一听雪儿极力否认,晴姑姑美目嚣张一挑,沉着脸道:“奴婢昨晚的确告知雪儿,今早有祭祖事宜,王后不信可以问虹姑姑她们,她们都可以为奴婢作主。”

“不必了。”璃月冷然起身,眼底锋芒暗藏,既然太后有心刁难她,她怎么说都没用,“带本宫去宗庙。”

看来,目前形势还真不可观,她就是不惹事,人家也会找上门来。

好,既然如此,那就休怪她无情了。

她们和她玩明的,她就和她们玩阴的,玩明的她不在行,玩阴的可是一流。

穿过几个回廊,晴姑姑指着一间硕大的宫殿,冷然道:“王后娘娘,那里就是宗庙,奴婢们领你进去。”

雪儿和无心有些焦急的守在璃月身侧,边上的酒儿、宁儿则默然跟在璃月身后,不言不语,目光深沉得可怕。

宗庙里面通体悬挂着黄色的帷幔,帷幔上写着“万福朝宗”“吉祥如意”“心静宁和”等佛家吉语。

一走进去,璃月就看到站在宗庙前黑压压的一群人。

在最前方,一身红色锦裳、打扮得十分鲜艳的太后见她进来,眼里立即蕴藏着无数冰冷,她身后的茵梦、绮玉等人也微微转身。

在场一百多个人个个皆怒视着她,她像她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似的。

“大胆!”璃月一进去,太后就凶狠的冷喝一声,“啪”的一声拍了下边上的玉桌,目光深沉可怕,一脸的威慑盛怒。

原以为这声大胆至少会把王后吓软,没想到,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女子沉稳不迫、淡然走来。

太后见她脸上毫无惧色,风眯立即不悦的冷眯,“大胆王后,你可知罪?”

又是下马威。

璃月朝太后拱手拂了拂礼,一双美目暗藏冷芒,面上则谦和淡然,婉约轻道:“母后,璃月不知所犯何罪。”

这个时候还能如此沉稳,太后有些搞不懂面前的女人了,她态度始终谦和,令她抓不到半点把柄。

可是,她有个活生生的把柄抓在手里,还怕南宫璃月不认罪。

想到这里,她冷眼睨了睨面前从容不迫的女人,盛怒道:“好,你不知道所犯何罪,就由哀家来告诉你。”

太后说完,美目一洌,目光森寒如刃,冷声道:

“都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进了沁家的门,你就是沁家的人,必须孝敬长辈,听夫君的话,安守媳妇规矩。这里可不是昊云,不是你想怎么就怎么的。宫里人人都知道,每月十五都要来宗庙祭拜先祖,不能迟到,不得喧哗,必须诚心诚意。你一来就迟到,已经犯了大不敬之罪。按律该打三十大板,打到见血为止。”

太后一说完,边上的茵梦等都惊呼一声,要打三十大板,还得打到见血为止,太后好狠。

太后一向阴险毒辣,手段诡谲,所有人都很是怕她。

在太后面前,整个沁阳国没有人敢多说一句,除了王。

边上的茵梦等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生怕此事波及到自己身上,眼里的得意也收敛不少。

不过一向得太后宠爱的东方瑾儿,则不怀好意的盯着璃月,面上虽然没什么嫉恶如仇的表情,心底却对璃月恨之入骨。

“母后明鉴,儿媳初来乍到,不知道沁阳有祭祖礼节。”璃月说到一半,微垂眼睑,继续恭顺的道:“儿媳来自昊云,承蒙皇上亲自赐婚,皇上给儿媳如此天大的福泽,儿媳竟然如此疏乎,只顾着照顾夫君,把祭祖一事给忘了。母后,此事是璃月的错,您要打要罚,璃月全都认了。”

璃月说完,重重弯下腰,情词恳切的朝太后拱身又行了个大礼。

众人看璃月诚恳的态度,不由得瞪大眼睛,本以为她会羞愧难当,或者吓得当场软到地上,亦或气冲冲的和太后顶嘴。

没想到,她竟然恭谦的向太后认错,虽然嘴上在认错,说的话却句句在理,透着淡淡不可反驳的王后威仪。

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颇有大家风范,令人不得不折服。

一看璃月这样,太后也变得满腹疑惑,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

边上的惊雅翁主见王后态度婉约,面上早就对她抱以同情,便朝璃月露出个和蔼的微笑,一溜烟跑到她身边,亲切的拉着璃月的小手,转头看向一脸疑惑的太后:

“母后,谁能无过呢!昨夜是王嫂的新婚之夜,难免和王兄太过恩爱,忘了祭祖这件事。再说,祭祖这事不是需要姑姑们提醒吗?晴姑姑、虹姑姑明知道王后会迟到,却不提前通知王后,也不知道她们安的是什么心。”

惊雅翁主瞪了晴姑姑一眼,继续道:

“做王后的奴才,事事不为王后作想,反而让王后迟到,误了正事。王嫂初来乍到,难免有好多礼仪不清楚,所谓不知者无罪,再说她孤身一人,身边没有个贴心的人提醒她,一时疏乎也属常情,说不定王兄太爱王嫂,抓着她不放她来呢?依儿臣说,没有及时提醒王嫂的晴姑姑、虹姑姑才是真正该罚的人。母后您说对吗?”

沁惊雅说完,脸上立即露出个可爱的微笑,笑意盈盈的看向太后。

璃月见她如此模样,心里也明白七、八分。

看来,这个惊雅翁主很得太后宠爱,不然也不敢在太后面前插话。

而且她说话很有分寸,温和中不失礼仪,有理有据又不失威严。

这么一说,太后脸上的神色更为复杂,而边上的晴姑姑、虹姑姑,早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太后急急磕头道:“求太后饶命,都怪奴才没按时提醒王后,还望太后责罚。”

惊雅翁主都这么说了,她们还不快求饶,一会有她们的好果子吃。

惊雅翁主为人直率单纯,是宫里朋友最多的人,她不仅深得太后喜爱,和王的关系也很好,所以大家平时都很尊敬她。

璃月万万没想到,这个王宫竟然有人肯站出来替自己解围,这个沁惊雅,小脸红扑扑的,乌黑的眼睛轻眨,很可爱,给她的初次印象不错。

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得慢慢观察一番,再行决定。

听了沁惊雅的话,太后收起眼里的复杂神色,她是堂堂一国之后,说出去的话便再也收不回来,如果她现在饶了王后,以后如何在宫里立威?

但是,如果直接拖王后去打板子,一定会给自己惹些不必要的麻烦。

王后如此诚恳的认错,如果她还纠着此事不放,亦或罚她受刑什么的,一定会引人诟病。

说不定沁惊羽会因为此事找自己的茬,虽然她不知道她俩相处得如何,但是现在她是惊羽的妻子,要是真的下手打她,没有足够的理由,那是服不了众的。

她虽然狠毒,可也不想让在场众人以为自己蛮不讲理。

如果刚才王后嚣张的和她争吵,那她就有理由处置她,可是,她竟然没有,可见她城府极深,现在竟让她脸色微红,有些下不了台。

不过,凭她的手段,要惩罚一个人,要么让她死,要么让她生不如死。

只打对手几板子,对自己来说未免太小儿科了,而且这种惩罚也不狠。

她得等,等到个有利的时机,抓住王后的把柄,给她来个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又做得不动声色,这才是对付敌人最好的办法。

看来这王后心思通透,聪明机灵,是个值得用计的对手。

这样的姑娘,如果能为已用,对她来说将是最好不过。如果不能为已用,只有狠狠除掉。

想到这里,她美目微转,目光幽深的看向璃月,不紧不慢道:

“晴姑姑她们事情太多,记不住一样无可厚非,就罚她俩一月俸禄。至于王后,无论是不是疏乎,王后还是迟到了。这样吧,昭郡王妃近日碰到一个难题,不知王后能不能解答,如果王后能解答,哀家就免你这三十大板,如果不能,那哀家只有按律处置,谁求情都没用。”

太后思索一下,得意的看向璃月,如此刁钻的难题,别说璃月,就是王宫里所有人、乃至全天下都没能人解决。

难题?璃月心里有些打鼓,早就知道这老妖婆没那么好心放过她。

果然,现在又出难题刁难,摆明想给她个下马威,顺便巩固自己太后的地位,不想让自己凌驾于她之上。

璃月心底是满满的不屑,面上则温和有礼的道:“不知母后需要儿媳解答什么难题?”

见璃月态度如此,太后脸上才浮现一抹自信高傲的神采,把目光看向绮玉,淡然道:“绮玉,你来告诉她。”

绮玉朝太后盈盈下拜,走到璃月面前,又朝她拜了拜,面容安娴,不平不淡的道:

“妹妹,姐姐一向主管后宫帐房之事。每月沁阳、昊云、北齐、西凉、后周各沁家商铺都会将帐本一一呈上,由姐姐算好以作记录。王宫一向用各色的玛瑙、玉石、珍珠等放到玉盘里,以作珠算之用,本来一向严格保管,怕人将玉珠打乱。但是,前几天姐姐不小心将玉盘打翻,里面的玛瑙、玉石全部洒了一地,姐姐原本算好的帐目又乱了。这不,因为那五百本帐本,姐姐已经多天食不下咽。”

绮玉顿了顿,有些难受的看了众人一眼,自责的继续道:

“五百本帐本原本已经算好一半,可是玉盘里的玉珠被打乱,原有的帐目又化为乌有。现在还差一天就到交帐给各商铺的时候,如果重新摆好玉珠,再一本一本的将帐本上的帐目加齐算好,就算所有宫女出动帮忙,一晚上也最多能计算十来本。妹妹你说该如何办,才能将五百本帐本的帐目算好。”

璃月听得有些头晕,怎么这么复杂,难道,古代没有算帐方便的算盘吗?

想到这里,她微微看向绮玉,淡然道:“敢问姐姐是用什么计算帐目的?”

“珠盘啊。”绮玉想都没想便开口回答。

“能否让璃月看看,何谓珠盘?”璃月不解的看着绮玉,她真不知道这个东西。

众人听了璃月的话,纷纷大吃一惊的看着她,绮玉更是疑惑,“珠盘是用来计算帐目的,上至八十老人,下至三岁孩童,人人都知道,为何妹妹你不知道?”

璃月愣然,她只知道算盘和计算器,不知道什么玛瑙、玉石做的珠盘。

看到璃月惊讶的反应,太后心里终于继续澎湃起来,原来这南宫璃月真是个什么都不会的花痴小姐,连珠盘是什么都不知道,可见她以前真是个傻子。

除了是傻子之外,她想不到什么人会如此愚笨,连珠盘都没听过。

边上的青郡王妃茵梦立即得意的推了推丈夫沁满,捂嘴轻道:“连珠盘是什么都不知道,真是笑掉大牙。”

“珠盘就像生活中的紫、米、油、盐,没想到堂堂王后竟然不知道,真是丢死人了。”

“我还以为王后有好厉害,会弹琴,会跳舞,没想到竟然如此无知。”

“王后家可是银城数一数二的商户世家,天天算帐都得用珠盘,她竟然连这都不知道,该不会在撒谎?”

“可看她的模样,的确不知道,可能就像传言所说的那样。出嫁之前的王后是个傻子,后来为了抛弃她的宣王一头撞到石头上,一醒来脑子就好了。脑子好不代表立马精通珠算什么的,所以不知道珠盘也属正常。”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王后才德竟然如此拙劣,实在丢尽沁阳的脸。大家别指望她了,还是齐心协力和绮玉姐姐把帐算好,看能不能赶在明日日落之前计算出来。”

所有人你一言我一语,言语之间全是对璃月的不屑。

原以为她是个有点才学的才女,没想到骨子里仍是个狗屁不通的草包,连珠盘这么普通的东西她都哪些惊讶,也别指望她能干出什么事来。

看来,这三十板子是挨定了。

依太后的性格,不打得她皮开肉绽就不叫太后。

众人正议论得欢畅,太后突然冷咳一声,将手高举道:

“你们怎么能小瞧哀家的儿媳妇?儿媳妇来自昊云,南宫家世代经商,虽然她不知道珠盘是什么,不过骨子里肯定有商人的天赋。王后,你跟绮玉去景亲王宫,先看看什么叫珠盘。哀家只给你一天的时间,如果到明天落日之时你还没有将帐算好,哀家只好依律打你三十大板。”

说到这里,太后突然将音调变缓,阴阳怪气的安抚道:

“王后,不要怪哀家心狠,作为后宫之主,哀家必须说到做到,言出必行,以后才能更好的治理后宫。国有国法,宫有宫规,哀家也是没办法才如此,来祭拜过先王,就随绮玉下去吧!”

所有人都知道王后完成不了,她当然亦如是。

不过,直接承认王后办不了这事,自己又叫她去办,最后如果王后被罚,她一样不能服众。

唯一的办法就是明面上对她态度缓和,再夸她两句,认为她有机会办成此事。

这样的话,如果她办不到,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处置她。

不给王后点板子尝尝,以后说不定会窜到自己头上去。

“是,母后。”璃月这声母后叫得是咬牙切齿,她将内心的不满拂平,眼底暗藏锋芒,站到太后身侧。

祭祖仪式非常严瑾,所有人都得诚心跪拜,双眸紧闭,以示虔诚。

这时,晴姑姑、虹姑姑立即跑过来教璃月如何祭祖,在众人合手祭祖上香之后,璃月才跟着她们从蒲团上起来。

好不容易祭完祖先,众人才松了口气。

璃月心底冷冷思忖,祭祖只是个仪式,每年有两、三次足矣,何须月月都要参加。

这样不仅耗费人才、物力、财力,还会使参加祭祖的人心生怨怼和不满。

试想,谁愿意大清早的爬起来在这里磕磕拜拜,烧香念经,眯着眼睛来祭祖,祭得进去才怪。

如果王宫由她当家,她一定废除这些封建无用的规矩。

不,如果王宫由她当家,她一定让太后领头,每天领着敌对自己的王妃们来祭祖,由她的人进行监管,她自己则呆在广离宫睡大觉。

祭完祖,璃月拜别太后之后,跟着绮玉去了景亲王宫。

一脸纯真的沁惊雅也要跟着去,绮玉也不阻拦。

一路上,沁惊雅抱着璃月的手,和她聊东聊西,一脸的好客欢乐。

璃月则不平不淡回之,如果没了解清楚,她断然不会和她深交。

沁惊雅不时摸摸璃月鹅黄色的纱裙,不时又直朝她眨眼睛,而身侧的绮玉,则摆着一副大家闺秀的贵阁王妃模样。

绮玉走路不急不徐,模样淡漠冷清,神情中隐隐还有些不可攀的高傲。

她是王宫管帐簿的人,又是太后的得力助手,平素就算再温婉娴雅,被那么多人如此追捧,肯定也少不了骄傲自大。

带着璃月走到景亲王府,景亲王和亲王妃和璃月互拜礼后,便站在一旁看好戏。

按理说,璃月是王后,她不用给他们拜礼。

但是,她作为王后的同时,也是小辈,小辈给长辈行礼也是必须的。

走到一间由二十名宫女、二十名侍卫把守的金贵大殿前,绮玉将璃月、惊雅翁主领了进去。

一走进去,璃月便看到里面金光闪闪的金子和珠宝,还有许多叠得老高的帐本,里面有十名宫女在整理那些帐册,个个神情肃穆,模样清俊,皆是沁阳一等一的才女。

绮玉指了指中间一张大玉盘散乱的翡翠玉珠等,叹口气道:“这就是珠盘。里面摆着用线串起来的玉珠,每十个数中间穿插着一只不同颜色的玉珠,这样计算起来方便很多。但是…”

见绮玉说得这么复杂,璃月头都听大了,直接插话道:“郡王妃不必再说,璃月虽然不太懂计算之法,但这是太后之命,无论如何璃月都得试一试。”

“既然如此,姐姐明日等你的好消息。”绮玉眼角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算计,慢慢退出房间。

现在,这间厢房里只剩下璃月、雪儿、无心、酒儿、宁儿、惊雅郡主和十名才女。

璃月一一扫了扫那些蓝色的帐本,见里面每一页结尾都有那一页的总数目。

而一本帐册约有五十页,如此这样的话,五百本一共有二万五千页。

只要把这二万五千页上的数目加起来,不就是总数了吗?

如果真这么简单的话,绮玉也不用找她了。

听才女说,最后还得将里面不同商品的价格盈亏各算出来,沁阳国五百间商铺,里面经营得有丝绸、大米、玉米、珠宝等物,而每一页记录的都不一样。

要不这一页是玉米,另一页是大米,这样算起来难度颇大。

这里只有十进位制值,计算方法复杂且落后,而且太大的数字计算不了。

但是,这一切都难不倒商业天才璃月。

这珠盘的摆放模式,不就是后来的算盘吗?只是她们不懂六十进位制的算法,只能局限于小数目的计算。

璃月悄悄凑近雪儿,朝她小声耳语几句,雪儿立即懂事的跑出房间,去寻璃月需要的材料。

璃月一边埋头思索,一边和沁惊雅聊天,而窗外,经常有各个宫派来看好戏的人,那些宫女偷偷摸摸的,在外边笑一阵后就悄悄离开。

过了两个时辰,时辰已经到午时,才女们见璃月坐在榻上睡觉,而不开始计算帐册,个个立即心急如焚起来。

如果王后不开始计算,明天要是完不成太后的意旨,她们也会跟着受累的。

都火烧眉毛了,王后怎么还睡得着。

美人榻上的女子将头仰起,漂亮精致的小脸微微泛红,昨夜拖沁惊羽累死她了,她好想美美的睡一觉。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看守的侍卫正要高呼,男子玉手轻抬,示意他们别闹。

男子一双美目清冷逼人,俊削英挺的走进大殿,后面跟着寐生、残红等贴身护卫。

“王…”无心看着进来的高大男子,准备跪下行礼。

沁惊羽忙冷挥大手,所有人立即噤声。

待他提起玉靴走到睡得正香的璃月面前,眼眸间立即荡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睡得这么香,难道她不怕那三十大板?

睡梦中,璃月发现自己正在床上睡得香,突然,一张丑陋无比的脸浮在面前,吓得她啊的一声惊叫起来。

梦中一惊叫,现实中的璃月也陡地弹了起来。

当她看清面前满眼惊愕的沁惊羽后,立即沉稳的在心底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