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汹涌的人群中。

廖修和琼安激动地屏住呼吸,朝红毯尽头那辆缓缓驶来的黑色房车望去,乔治和翠西也紧张地望过去—

辉煌明亮的礼堂内。

望着大屏幕中那连绵闪如光海的闪光灯,望着红毯尽头那辆缓缓驶来的黑色房车,唇角的笑意褪去,叶婴的眼瞳变得幽深,手指握住座椅的扶手。越瑄的手掌覆上她的手背,清冷有力,他同样淡淡凝视着大屏幕中那辆潘亭亭即将走出的黑色房车—

车窗外是光海般的闪光灯。

黑色房车内,潘亭亭紧张得双颊晕红,简直无法呼吸,她右手捂紧自己的胸口,双腿竟也有微微的颤抖。如同做梦般,她竟真的来到了全世界最为瞩目的劳伦斯颁奖礼,这是国内无数女明星的梦想,而一向被视为花瓶的她居然真的已经来到了现场!

她不知道自己以后是否还会再有这样的机会!

她希望,这一晚所有的人都可以记住她,记住她的面孔,记住她这个人,她必须把握住这个机会!所以,她不要其他那些大牌服饰施舍般扔给她的那些礼服,她需要一件最美丽的、最美丽的礼服!令好莱坞再也难以将她忘记的最美丽的礼服!

望着此刻身上的礼服,潘亭亭内心仍有着最后的挣扎。

当穿上叶婴那袭深蓝色星空般的礼服,当从镜子里看到恍如英格丽·褒曼般冷艳高贵的自己,她深知那是这世上最美丽的、最适合她的礼服裙。那冷漠的设计师叶婴居然真的可以令她脱胎换骨,挖掘出令她自己也感到震撼的美丽。

可是—

当越璨拿出一叠代言费丰厚之极的广告合约。

她心动了。

在夜晚临江的露天酒吧,点点星辉,粼粼江波,当越璨温柔地拥住她的肩膀,当越璨用深情的眼神凝视她,告诉她,他需要她的帮助,他需要她选择森明美的礼服。当越璨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将吻印在她的长发上,柔声问,亭亭,可以帮我吗?

车内,潘亭亭颤抖地闭上眼睛。没有人会相信。她是真的爱着这个薄情的男人。他的华美,他的浓烈,甚至他的残忍,他的薄情,她全部狂热地深爱着。习惯了娱乐圈,她并不介意他身边其他的女人,她只要,他也喜欢她,爱着她,需要她。颤抖地深吸一口气。车门被侍者打开,潘亭亭整理好面容上的表情,弯腰迈出车去。

辉煌的礼堂。

大屏幕中,黑色房车的车门被高大英俊的侍者打开,霎时,无数照相机开始闪耀!在如闪电般的光海中,肤如凝脂的潘亭亭从车内缓缓而出。克制着胸口的激动,森明美唇角含笑,矜持地望着这无比荣耀的一刻!

笑容保持在唇角。森明美优雅地望着大屏幕。时间仿佛凝固了。叶婴回过头,她对森明美笑了笑。森明美一动不动。恍若石雕般,森明美的脸色愈来愈惨白,唇角依旧保持的笑容诡异得像张破裂的面具。突然,她手包中的手机疯狂地响了起来,一遍一遍地响着,尖锐而刺耳!

Chapter 3

叶婴,从现在开始,我属于你。

繁星的夜幕中。

劳伦斯颁奖礼的红地毯上亮如白昼,在无数此起彼伏的闪光灯中,潘亭亭肤如凝脂,身长玉立,如遗世独立般,穿着一袭深蓝色星空般的深V礼服,美得如同女神,来自神秘夜空的冷艳女神。

无数惊艳的目光。

原本正在为其他大明星拍照的各国记者们,仿佛被美丽的闪电击中,惊诧地纷纷转头望向踏上红地毯的潘亭亭!

那道深蓝色的身影美得恍若来自神秘夜空,恍若来自冰雪王国,在片刻的窒息之后,如暴风雨般狂炸而开的闪光灯,“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各国的媒体记者们对着潘亭亭疯狂拍照,光海闪得现场如同白昼,周围的其他明星们也禁不住看过来,红地毯上顷刻间掀起了一阵高潮!

“……潘小姐没有穿、没有穿我们的礼服!”

礼堂内,手机里传出廖修惊慌不安的声音,森明美死死盯着转播红地毯实况的大屏幕,右手将手机握得死紧死紧。她脑中一片空白,嘴唇微微地抖索着,完全无法相信,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会这样,究竟发生了什么?!望着大屏幕中的潘亭亭,越璨的神情晦暗不明,半晌,他唇角一勾,探身对叶婴说:“恭喜你,叶小姐。”反握住越瑄的手掌,叶婴含笑回视着越璨,说:“谢谢。

今晚的庆祝酒会,还请你和森小姐务必赏光参加。”“这是一定。”越璨微笑说,“这是谢氏的荣耀。”呆滞地收起手机,森明美脑中嗡然,望着手中这个与凤袍相配的锦缎小手包,忽然感到无比讽刺,血液刷地冲上脸部!礼堂内一阵骚动,似乎听到某个名字,森明美木然地看过去,那正缓步走入的,众星捧月般被包围着,艳光四射美若女神的,正是将她戏耍了的身穿深蓝礼服而不是凤袍的潘亭亭!

恨得咬紧牙关,森明美“霍”地起身,想要冲过去质问她!“明美。”越璨抓住她的手。森明美愤力地挣,越璨的手如铁箍一般,终于,她脸色惨白,颓然地跌坐回座椅,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再看。

与森明美的黯然沮丧相反,今晚的颁奖礼进行得热烈精彩又顺利,戴维·郝伯执导的电影《黑道家族》揽获了包括最佳电影在内的四项大奖,而来自中国的潘亭亭也出人意料地夺得了劳伦斯最佳女配角奖!

璀璨的聚光灯下。

身穿深蓝色的礼服裙,潘亭亭如胜利女神般走上颁奖台,她激动地手握小金人,摄像机和卫星将她获奖的这一幕转播在世界各国的观众面前!

礼堂的座位中。

同在场所有的来宾一样,叶婴微笑着为潘亭亭的获奖鼓掌,如她所料,潘亭亭是一个聪明的女人,知道什么样的选择才是最正确的。

在距离颁奖礼现场不远的一栋私人庄园内,劳伦斯颁奖礼结束后,谢氏的庆祝酒会隆重举行。这俨然是一场小型的时尚界盛会,不仅有谢氏集团在美国的高层,所有前来出席劳伦斯颁奖礼的在国际时尚界享有盛誉的人士几乎全部来到了这里。

灯光辉煌。

酒香鬓影。

华裳美服的来宾们言笑晏晏,手握香槟,纷纷向越璨、越瑄和叶婴祝贺谢氏的高级女装品牌“MK”在正式踏入国际平台的第一次试水就如此成功。来宾们赞许着潘亭亭身穿的星空蓝礼服是那么的美丽、神秘、高雅,不逊于任何其他国际顶尖设计品牌的定制礼服。

“谢谢。”

“谢谢您的肯定。”

“很高兴您欣赏‘MK’的设计风格。”

在音乐悠扬的酒会大厅,叶婴一面笑容恬静地同来宾们交谈,一面不动声色地望向不远处的越瑄。今晚的越瑄有些异样,参加颁奖礼的时候,他拒绝坐轮椅,坚持自己行走。颁奖礼结束后的这个酒会,他依然固执地拒绝轮椅,也不再让她搀扶他。

此刻绚丽辉煌的水晶灯下。

同来宾们温和地谈笑着,越瑄身姿挺秀,气度温雅,很难看出曾经他遭受过那么严重的车祸,不久前才刚刚可以勉力独自行走。望着他因为疲惫而略显苍白的双唇,叶婴眉心微皱,暗自担心,然而她也察觉到,在他的面容上有着两抹不同寻常的红晕,双眼明亮得炯于平日。

就在她担忧的时候。

自来宾们中,越瑄回头望向她,目光如水般流淌而来,给了她一个温和宁静的笑意。然后,他走至一旁,对站在那里的公关经理低语几句。公关经理笑着颌首,扬手做了个手势,叶婴随之望去—

酒会内的光线突然暗下!

音乐也嘎然而止!

满场愕然,就在来宾们在黑暗中惊诧四顾时,一束星芒般的白光照耀而下,沙哑美妙的歌声响起。那在白色光束中赫然出现的歌者竟是刚刚在颁奖礼上压轴献唱过的当红实力组合,对着银质的话筒,他们充满魅力地演唱着—

“Iswear!(我发誓)

By?the?moon?and?the?stars?in?the?skies.(以月亮星辰的名义)

And?Is?wear!(我发誓)

Like?the?shadow?that’s?byyourside.(我将与你在一起,如影随形)”

在这浪漫又深情的歌唱声中,两排星芒般的白光洒下,居然有俊美的侍者们推着一辆辆的花车进入场内!皎洁的白光,皎洁的白蔷薇,那一片片盛开的白色蔷薇花,繁复美丽的花朵,白得透明的花瓣,顷刻间,庆祝酒会现场变成了浪漫纯洁的白色蔷薇花的花海,如梦如幻,美丽得如同在爱丽丝的仙境!

这不是酒会原有的安排。

叶婴还在错愕中。

那一丛丛。

一片片盛开的白蔷薇。

已经将她包围在花海的中心。

淡雅的花香,星芒般的白光,身穿银灰色礼服裙的叶婴如同是月神,如同是蔷薇花的宠儿,她怔仲地站立着,望着自花海深处越走越近的那个人。

“I?see?the?questions?in?your?eyes.(我看见你眼中闪烁着疑问)Iknowwhat’sweighingonyourmind.(也听见你心中的忐忑不安)You?can?besureIknowmypart.(你可以安心,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CauseI’l?lstandbesideyouthroughtheyears.(在往后共渡的岁月里)You’l?lonlycrythosehappytears.(你只会因喜悦而流泪)AndthoughI’dmakemistakes.(即使我偶尔会犯错)

The.rose.of.the.first.night49

I’llneverbreakyourheart.(也不会让你心碎)”

没有光线的角落。

一直有些魂游天外的森明美,在这一刻惊愕地瞪大眼睛。这个庆祝酒会的流程原本是她一手安排的,她记得很清楚,根本没有这个环节!而站在森明美身边的越璨,看到这突然发生的一幕,双眼霍然眯起,他紧紧绷起下颌,脸色越来越沉,渐渐发青。

白色蔷薇花的花海深处。

恍若是由淡雅的花香幻化成的俊美人影,身穿银灰色礼服的越瑄,手中拿着一只白色的首饰盒,他仿佛努力平稳了一下呼吸,抬步走向花海中央的叶婴。

“啊……”

翠西呆呆地张大嘴巴。

乔治、廖修和琼安也吃惊极了。

“啪!啪!啪!”

在最初的惊诧之后,满场的来宾们已经醒悟过来这一幕场面意味着什么,纷纷兴奋地鼓掌,等待着更加浪漫的时刻的到来!

“Forbetterorworse.(无论幸福或不幸)

Tilldeathdouspart.(至死不渝)

I’llloveyouwitheverybeatofmyheart!(我用我每个心跳爱你)”

在沙哑深情的歌声中,越瑄走至叶婴的面前。两人周围是白色蔷薇的花海,越瑄的耳畔染着淡淡的晕红,低下头,他缓缓打开那只烙刻着蔷薇图案的乳白色首饰盒。

皎洁的白光中。

在首饰盒打开的那一瞬间,耀目灿烂的光芒折射出来!耀如艳阳,却又如黑夜般深不见底,盈盈闪闪,那竟是一枚黑色的钻石!距离近的宾客们发出一阵惊呼,这样大的钻石已是罕见,而这枚更是极其少见的黑色钻石,品相又如此之好,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不知道这是否比星星还要闪亮的戒指……”

缓缓拉起她的右手,耳畔晕红,越瑄的眼底有微不可查的屏息,他深深地凝视着她:

“……你愿意接受它吗?”

叶婴的心脏猛地紧缩起来!

同样的,越瑄这求婚的告白如同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尖锐地刺入越璨的胸口!双拳在身侧不可抑制地握紧,越璨的心脏紧绷得似乎要爆裂,他不知道叶婴将会怎样回答,这等待如同凌迟的地狱一般漫长。

这一刻,越瑄也等了很久很久。

很久很久。

甚至在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在等候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在等待。无法见到她的那些岁月中,他遇到了这枚钻石,闪动着黑色的璀璨光芒,就像她那双漆黑美丽的眼眸。一个个深夜,他摩挲着这枚钻石,默默出神,他可以整夜地看着这颗钻石,却不知自己为何会凝视这么久。“……你愿意吗?”喉间压抑的咳意,令得越瑄察觉到自己胸臆间的紧张和窒息,久久没有等到她的回答,他淡淡垂下视线,只觉一阵空冷自体内蔓延开来。“如果你愿意问我第三次,”从怔仲中醒转过来,叶婴做了一个决定,她轻吸口气,“也许我愿意回答你这个问题。”于是在满场的静寂中。在她的手背印下一个吻,越瑄再一次屏息静声问:“叶婴,你愿意接受我的求婚吗?”

“IgoveyoueverythingIcan.(我愿给你一切我所能给的)I’llbuildyourdreamswiththesetwohands.(用双手为你筑梦)We’llhangsomememoriesonthewalls.(永远保留最美好的回忆)Andwhen(Andwhen)Justthetwoofusarethere.(当你和我在一起)Youwon’thaveaskifI’dstillcare.(你不会再对我的爱存疑)Cosasthetimeturnsthepage.(任时光荏苒)Mylovewon’tageatall.(我的爱永不老去)”

“我愿意。”漆黑的眼瞳氤氲出薄薄的湿意,叶婴的唇角扬起一朵明亮的笑容。在满场顿时轰然而起的掌声和欢呼声中,越瑄的眼底绽放出同样明亮的笑意,而越璨却如坠冰窟,面容瞬间冷硬死白。

“Iswear(我发誓)

Bythemoonandthestarsintheskies.(以月亮星辰的名义)

AndIswear(我发誓)

Liketheshadowthat'sbyyourside.(我将与你在一起,如影随形)”

“这不可能!”

狠狠咬住嘴唇,眼看着越瑄郑重地将那枚黑色钻戒戴在叶婴的手指上,森明美整个人气得快要爆炸!

怎么会这样!

潘亭亭原本应该穿的是她设计的礼服,这原本是属于她的庆祝酒会!谢老太爷最心属的越瑄妻子人选是她!一桩桩,一件件,全都被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抢走!越瑄曾经是她的未婚夫,即使她不要他了,她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配得上他的人选!

“爷爷和伯母都不在这里,这样的订婚简直荒诞—!”提高嗓音,盛怒之下的森明美已然顾不得什么仪态,她记得很清楚,就在不久前谢老太爷还在寿宴上亲口宣布她和越瑄之间的关系。

嘴唇上有着被咬出的血痕,森明美不顾一切地从宾客群中向前冲,带着恨意喊到:

“我要告诉大家,这样的订婚完全不能算数!”

冷眼看到森明美失去理智的行为,越璨的心脏僵冷如铁。很明显,选择在这里举行订婚仪式,越瑄就是为了避免被谢老太爷和谢华菱干扰,造成既定的事实。他这个弟弟,虽然看起来温顺淡然,但是对于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是不会妥协的。

他没有阻止森明美。

他很想看看,森明美是不是真的能将这场订婚闹得搅了局。

“森小姐。”

状若疯狂的森明美还没冲出去两步,就被谢浦挡住了去路。谢浦笑容秀雅,一只手轻轻扶在森明美的肩上,就使她左挣右扎都无法甩开。含笑抱歉地向周围宾客们解释着森明美喝醉了酒,谢浦一路将她“扶”向酒会大堂外的露台。

越璨冷冷一笑。

角落里的谢沣用眼神请示他,是否要帮助森明美摆脱谢浦的控制,越璨冷漠地摇头,没有让他行动。

庆祝酒会同时变成了订婚派对,大堂内的气氛更加热烈。辉煌梦幻的水晶灯,邀请来的欧美当红歌手们放声献歌,侍者们端着香槟服务于各处,宾客们快意地畅谈着,有些宾客已经喝醉,大声地笑谈。

叶婴的眼角余光看到发狂的森明美被谢浦弄出了大堂。

她默然一笑。

低头望着已经戴在自己指间的黑钻戒指,她又恍惚了下,才挽住越瑄的手臂,一边继续陪他同客人们寒暄着,一边不着形迹地拉他离开酒会大堂。

私人庄园内有越瑄专属的主卧。

叶婴小心翼翼地将越瑄扶到床上半躺好。虽然他的眼睛依旧明亮温柔,然而唇色已经苍白得吓人,眉宇间难掩疲惫,双腿僵硬得微微发抖。他勉力支撑着喝了半杯温水,温声说:

“别担心,我没事。”

为他按摩着双腿,她仰脸对他笑了笑,说:

“别说话了,赶快休息。”

“嗯,好。”

他温和地回答说,却继续望着她。

埋头按摩着他的双腿,她心中不是不紧张的,今晚这样连着几个小时的劳累,她很担心过度的疲劳会引发他双腿的痉挛,甚至引发他的哮喘。终于,按着按着,他腿部的肌肉渐渐松弛下来,她轻舒一口气,拭了拭额角的细汗,抬眼看去,见他依然专注宁静地望着她,眼底有着令她的心脏陡然漏跳一拍的感情。

“对不起。”

越瑄的声音宁静如窗外的星光:

“今晚太唐突了,有没有吓到你?”

“哦,有一点点。”

她的声音也很静。

“你……喜欢吗?”声音变得有些紧张。

“你呢?”她笑着反问。

“我一度以为你会拒绝我,那时候,我很害怕,”轻叹一口气,他温柔地握住她的手,“幸好,你是仁慈的。”“……”听到他说出“害怕”两个字,叶婴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忽然不敢看他。

“婴,我还记得你曾经女王般地对我宣布,我属于你。”回忆着她霸道的吻上他宣告所有权的那一幕,越瑄的唇角弯起浅浅的笑意,手指拂过她指间的黑钻,然后他缓缓低下头,如虔诚的骑士般在那枚戒指烙下吻印—

“叶婴,从现在开始,我属于你。”

庄园中的酒会还在继续。

秋日的夜晚,夜风习习吹来,走在通往酒会大堂的花园中,只穿着一袭银灰色的礼服裙的叶婴感觉到几分凉意。在越瑄疲惫地睡去之后,她离开房间,来到这里。

看着右手中指上那枚闪动着神秘光芒的订婚戒指,她再度恍惚起来。

心乱如麻。

自少管所出来之后,她从未有过如此的混乱。是的,在维卡女王来到国内帮她站台的那一晚,她答应过越瑄,只要他能找到比星星还明亮的戒指,就答应他的求婚。

可是,那只是一时的冲动,或是感恩。

这些日子里,她不敢去弄懂自己对越瑄究竟是怎样的感情,也不敢去深究越瑄对她的感情究竟是真是假。她甚至希望越瑄对她只是利用和虚假,她不敢去想,如果越瑄的感情竟然是真的。

如果越瑄的感情竟然是真的……

在她的计划中,没有爱情和心软存在的空间,只有恨意,只有冰冷。她不该接受这枚订婚戒指,哪怕是在这样会伤害到越瑄尊严的场合,哪怕是听着那样的歌声、面对着他那样凝视的目光……

她苦笑。越瑄。这是一个比白色蔷薇花还要纯洁、善良、芬芳的男子。如果能够重来,她会选择别的途径,不会再故意接近他,让他经受可能由她带来的伤害。

黑色的钻石在她的指间闪动出深潭般的光芒,她面无表情地走着,酒会大堂就在前面不远处,已经可以看到里面辉煌的灯光、热闹的人影,音乐声混杂着香槟酒的味道,在这样的夜晚散发出纸醉金迷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