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头像瞬间暗了下去,再也没了反应。

第1卷 第20节(上)

酒瓶已打开,必须喝了。——巴意夫

秦南感到很奇怪,亨伯特的表现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一点都不像他平时对待她的样子,语气粗鲁不说,态度也和原来有了极大的不同,甚至是相反,认识他这么多年了,他总是很绅士地帮她解决各种问题,即使自己觉得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他也都是以鼓励为主,所以秦南信赖他,和寝室的姐妹都不能说的事可以毫无顾虑地和他说。

秦南的朋友不多,亨伯特算是最贴心的一个,所以他今天的表现让秦南有点伤心,因为她早就不把他当一般的网友看了。

不过想一想,应该是自己让他失望了,秦南呆呆地看着亨伯特早就暗下去的头像暗暗地自责,后悔不该告诉亨伯特她自己已委身于兄长这件事,不该破坏自己在亨伯特心目中的完美形象,看来多么开放的男人都是有心理洁癖的,从今以后,在亨伯特的眼中,她应该是一个肮脏的女人了吧。

鼓起勇气翻看方才的聊天记录,越看越难受,每一句都好像一根刺扎在心里一样,索性关了电脑。

随便找出一本书胡乱翻着,想给亨伯特打个电话解释一下,却发现自己除了他的QQ号码一无所知,叹了一口气,才感到人和人之间关系的脆弱,如果亨伯特不再上网,那这个人就完全从自己生命中消失,连寻找的踪迹都没有,这一点让秦南惊恐,她悔不当初,总觉得亨伯特永远不会离开自己,总感觉这样的关系才是最保险的,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将他这个虚拟的朋友发展到现实中来呢?

可是转念一想,如果真的那样了,自己还能和他无话不谈吗?正胡思乱想地做着种种假设,由一楼通往二楼的楼梯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秦南一惊。

这脚步声听起来不像是家里人,这一点秦南可以确定,秦氏夫妇出去散步不会回来这么早,王嫂能放他进来,说明是和秦家熟识的人,而且往二楼来,不是找秦北就是找自己,自己的朋友不会这么突然闯来的,那一定是找秦北的,可是这么急促的脚步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公司里的事吗?

秦南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正想着,“咣”的一声,对面的门被狠狠打开的声音,秦南忍不住打了一个机灵,紧接着就是一声闷响,秦南还没反应过来,又一声闷响,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了,秦南放下手里的书开门冲到了秦北的房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是晓川,和秦北扭打到了一起,秦北开始没有防备,挨了两拳,就是秦南在自己房间听到的那两声闷响,嘴角已经开始渗出血迹。

“住手,晓川哥,住手…”秦南边喊就要上前去分开两人,“南南,你别过来,这是我们之间的事。”秦北哑着嗓子命令道,这工夫脸上又挨了晓川一拳。

秦南本想过去,可是发现根本就近不了两个人的身,秦北的话又不能不听,看两个人根本没有要住手的架势,只能不断的喊“住手”,发现没有用,急得哭了出来。

秦北听到秦南的哭声,先是一愣,随即住了手,挨了晓川因为惯性来不及收回的两拳,晓川也停了下来。

秦南马上跑过去查看秦北的伤势,找到写字桌上的纸巾为他擦拭嘴角的血迹,晓川看着秦南手里的动作,目光里流露出的是抑制不住的悲伤,“你和我妹妹到此结束,请你以后不要再打扰她,记住,是她提出的退婚。”

冷冷地对秦北说完,晓川转身往外就走,走到了门口站了一下,背对两个人说了一句:“秦南,我就是亨伯特。”说完大步走出了秦北的房间,下楼,遇到了正在王嫂的带领下匆匆往楼上赶来的秦氏夫妇,顿了一下打了个招呼就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儿子啊,这是怎么回事啊,我刚回来,就听王嫂说楼上声音很大,不知道是干什么,好像是在打架,哎呀,妈看看,怎么这脸都肿了啊。”

袁静淑注意力全在秦北身上,看到秦北脸上的伤,更是一阵大惊小怪,“这晓川这孩子也真是,好好的有什么事不能说,把我儿子打成这样子,王嫂,你快去把红花油找来,瞧瞧这肿的…”王嫂应了一声往外就走。

“妈,我没事,阿姨我自己下去找就行了…”“什么没事啊,都打成这样子了,本儒你去给远山打个电话,看看他儿子干的好事。”“到底出了什么事?”一直没说话的秦本儒终于张了口。“没事,我俩闹着玩的,爸妈,你俩不累吗?快下去休息吧。”

第1卷 第20节(下)

“南南,你说发生了什么事?”见秦北不说,秦本儒转向了秦南,袁静淑也才看到了站在一旁的秦南,她脸上的泪痕还未干。

秦南艰难地摇了摇头,“我,我也不知道,我过来的时候晓川哥就已经来了。”秦南现在已经彻底明白了事情的起因,但是她又怎么能说。

“好了好了,我头疼,你们都下去吧。”见父母开始为难秦南,秦北摆出了一幅不耐的神情,这一招还真管用,“好,好,那我们走,南南啊,你替你哥把药涂上,等明天我再找他们算账。”袁静淑接过王嫂送上来的红花油的又递给了秦南,秦南点了点头,将他们几个送下了楼。

回到秦北的房间,见秦北站在窗前抽烟,秦南拿着药走了过去。

“你可不可以坐下来,我好帮你上药。”其实她自己还处在对方才晓川最后一句话的震惊当中,但是现在还来不及整理思绪,目前她最担心的还是秦北的伤。

“亨伯特是什么意思?”秦北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晓川刚进来的时候是带着怒气的,秦北以为他只是怪自己冷淡晓晴,因为上次从KTV出来他就感觉出了晓川的不满,所以晓川出手打他,他并没有怎么还手。

秦南进来的时候看到两个人扭在一起,是秦北在挨了两拳之后的本能防卫,秦北并没有想要去主动还击,他心里一直觉得对不起晓川兄妹俩,只是奇怪晓川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暴力,而且还是跑到家里来,好像是受到什么刺激的样子。

而晓川临走时对秦南说的那句话更加重了秦北的这层疑问,他知道晓川的英文名是亨伯特,他认为秦南也没有道理不知道,但是为什么晓川会那样说?而且这话显然很起作用,从他走后秦南就魂不守舍的状态来看,他想要的答案一定在秦南的身上了。

“都是我的错,都怪我。”秦北这么一问,秦南再也忍不住了,好像受了什么委屈,马上变得泪光盈盈。

“别哭,什么事慢慢说。”秦北一把将秦南搂进怀里,他最看不得她哭,从小就看不得。

“我不知道晓川就是亨伯特,我知道他叫亨伯特,但是不知道他就是那个亨伯特,我真傻…”秦南因为激动变得语无伦次,秦北皱了皱眉。

“难道有两个亨伯特?”秦北根据秦南的话开始推测。

“嗯。”秦南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一开始我一直认为两个亨伯特不是同一个人…”秦南开始讲自己在上高中时认识的那个网友兼学长亨伯特,一直讲到方才在网上遇到了他,秦南停了下来,她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秦北他和她之间的对话。

“方才,我和他说我们相爱了,于是…”

“他知道你是谁吗?”秦北听得仔细,问的也是重点。

“之前肯定不知道,因为他一直以为我们是亲兄妹。”秦南回。

“你告诉了他我们没有血缘关系?”秦北问。

“嗯,还告诉他你有未婚妻。”

“于是,他就猜到了你是谁?”以晓川的聪明,这两点就足以让她知道秦南的身份,秦北并不奇怪。

秦南点了点头,可是晓川为什么会受那么大刺激呢?

秦北觉得秦南一定有什么没有告诉他:“你有没有告诉她我们已经发生过关系了?”秦北问道。

秦南紧咬着嘴唇,眼泪又流了出来:“我不是故意的,他这么问我,我又不能撒谎,对不起…”

秦北叹了口气,再次将秦南搂进怀里:“傻孩子,为什么对不起,我们并没有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可是,可是,我去找晓晴道歉吧,就说是我主动勾引你的…”秦南突然想到了什么,从秦北怀里抬起头来,她不能害得秦北就这样失去了未婚妻。

“干嘛道歉,这样也好,省了我们很多麻烦。”该来的总该会来,秦北一直犹豫怎么和晓晴提分手会比较不容易伤害她,现在这个问题解决了,心里反倒舒了一口气。

“宝贝,我们早晚要和他们摊牌,现在知道也没什么不好,不要自责好吗?”秦北看着秦南的眼睛温柔地说,秦南望着他,渐渐地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她们唯一的后路已经被堵死,他们两个必须坚强地走下去,共同面对未来的暴风雨,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切竟都是自己造成了,不管怎样,她都不能再软弱了,秦南暗暗地告诉自己。

秦北摩挲着秦南的头发,一个长久以来的疑问终于解开了,那就是她怎么会对中文专业那么熟悉,晓川,无论如何还是要感谢他。

第1卷 第21节(上)

女人总是重大事件的起因。——拜尔

接下来的周末两天整个秦宅阴云密布,秦本儒接到了吴远山的电话,说晓晴坚决要退婚,没有缓和的余地,连他这个当爸的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劝也没有用,所以希望能从秦家得到答案,秦家也是不明就里。

两家家长紧急碰了一个面,秦家的态度很明确,就是尽量挽回,不希望退婚;吴家也很为难,但是吴远山是个开明的家长,虽然由自己的女儿提出退婚,他们感到很对不住秦家,但是他们表示会尊重女儿的决定,并一再对秦家表示歉意。

接下来就是秦家对秦北兄妹的轮番轰炸审问,秦老爷子坚持认为这件事和晓川突然来访肯定有关系,坚持要秦北说出晓川来到底说了什么,秦北咬牙不说。

于是家长又开始对秦南“循循善诱”,希望可以从这个乖女儿口中得到他们想要的答案,要想挽回,就必须知道问题的症结在哪里。

显然,秦家目前并不想放弃这门婚事,可秦南的表现也让他们大失所望,秦本儒一气之下心脏病发被送进了医院,虽然后来没有危险又回到了秦宅,但这件事对秦家的冲击无疑是巨大的。

秦本儒出了院后,拖着病体又开了一次家庭会议。

“我秦家无缘无故被人家退婚,我能甘心吗,咳咳…”秦本儒因为身体的的缘故,中气不足,但是这句话压抑着的悲愤任谁都能听得出来,秦南更是胆战心惊。

“本儒啊,你这是何苦呢,是他们吴家出尔反尔,又不是我儿子有什么错,再说了,以儿子的条件,什么样的找不到,你何苦这么糟蹋自己?”袁静淑边忙不迭地轻抚她丈夫的后背,边劝解到。

“糊涂,现在谁人不知道我秦本儒要和吴家联姻,无缘无故被退婚,还要我有什么脸面见人?”秦本儒不听还好,一听袁静淑的话更是激动,“好好,那你说怎么办?”袁静淑担心他的身体。

秦本儒长叹了一口气,目光看向了秦北,秦北一直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低着头看地板,好像大人们讨论的事情和他没有丝毫的关系。

秦本儒又叹了一口气,将目光转向了秦南:“南南啊,爸爸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情?”

“爸,您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秦南诚惶诚恐地回答,秦北突然抬起头来说:“我的事情和她无关。”

秦本儒没有理会秦北,继续对秦南说:“你去找晓川问清楚到底为什么退婚,你哥不说,现在我们只能靠你了。”

秦南咬紧了嘴唇,面露难色。

“爸,这事和她没关系。”秦北声音里透着一股不耐。

“南南,现在就去给晓川打电话,你问他一定会说的…”

“爸…”

“快去…”秦本儒不顾秦北的反对对秦南命令道。

秦南已经没有了退路,她不敢反抗秦本儒,尤其是在他大病初愈的情况下,如果秦本儒有个三长两短,她就是头号罪人。

拿出手机当着全家人的面开始翻查晓川的电话号码,手止不住的抖,秦北将头转向了窗外,不再看她。

好不容易找到,深吸一口气按了下去,心脏开始狂跳,头脑中在高速地运转要和晓川说什么,“对方用户忙”,听到这句话时秦南暗自舒了一口气,看了一眼秦本儒,又试着拨了一次,还是一样的结果。

“爸,打不通。”秦南小心翼翼地说。“好了,好了,先这样吧,医生不是让你休息的吗?有什么事以后再说。”袁静淑瞅准时机结束了这次家庭会议。

这两晚秦南和秦北都各自睡在自己的房间里,两个人都有些刻意地躲避着彼此,都需要时间对自己的心情进行整理,尤其是秦南。

亨伯特的头像自从上次暗下之后就再没有亮过,秦南当着大家的面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明明一开始彩铃是响起的,后来就变成“对方用户忙”,秦南明白是故意拒接,虽然这种做法在当时帮了她的忙,但过后,秦南又试着给他打了一次电话,一样的结果。

于是秦南明白,自己是彻底把他伤到了,不仅是他,自己伤害到的还有晓晴,还有吴家的两位家长,以及将自己养大的秦家父母,她已经不太敢面对秦本儒夫妇了,她害怕他们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因她而起的,现在的秦家对她来说,不再是避风的港湾,而是一个炼狱一般的地方,而对秦北来说,又何尝不是如此。

第1卷 第21节(下)

忐忑不安的一周开始了,秦南每天都试着给晓川打电话,每天都是一样的结果,一想到周末回家还要面对那令人窒息的气氛,秦南恨不得时间永远停住,可是周五又如约而至了,正在图书馆中为回家做着痛苦的心理建设,电话响起,是秦北。

秦南带着满肚子的疑问跑到了图书馆的楼下,这个时间离秦北下班还早,难道这么早就是为了接自己回家?所以秦南见到秦北时一脸的问号。

“上车。”秦北简洁有力地命令道。秦南叹了一口气,无奈地上车,情绪低落。

“怎么见到我这么不高兴?”秦北看了看秦南的样子,故意问道。

“回家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吗?”无精打采地回答。

秦北没说话,发动了汽车。

“今天为什么这么早?”秦南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带你去一个地方。”秦北波澜不惊。

“哦”。秦南也不是个好奇宝宝。

最后车子开进了一个高档社区,秦南本能感觉秦北应该是领她来串门,至于去谁家,自己其实不感兴趣,跟着他就行了。

结果出乎秦南的意料,因为是秦北自己拿钥匙开的门,一个100多平米的三室两厅,因为是顶层,还带有一个阁楼,里面各种设施和家具一应俱全,装修风格采用极简主义,看起来既时尚又舒适。

秦南诧异地看向了秦北,“秦北眨了眨眼:“喜欢吗?”

“当然,可是…”秦南的问题还没等问出口,就被秦北一个热烈的吻给挡了回去,“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宝贝。”秦北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毫无意外地看到了秦南满脸的惊喜。

“我想你了…”秦北边说边解秦南衬衫的扣子,动作因为急促显得手忙脚乱,他确实是想她了,一周的时间没有碰过她,房子今天刚刚准备好,他就迫不及待地带她来,他要她,他想念她的一切,秦南又何尝不是,对他身体的思念被他的吻唤醒,于是两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衣物还没等去除,两个人就缠绵到了一起,谁也没注意房间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人。

郑芳僵直地站在了客厅的正中,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还是秦南先发现了她,秦南慌忙推开了秦北,背过身去整理已经掉落一半的衣服。

“咳咳,你怎么在这里?”秦北哑着嗓子问道。

“我,上午装空调的时候,我有东西落在这里了,所以现在过来取,这是钥匙,我这就走。”郑芳的慌乱丝毫不亚于秦南,她将钥匙放在了玻璃吧台上,匆忙跑了出去,直到门再次被关上,秦南都没有勇气转过身来。

“这套房子的一切布置是我委托她安排的,我以为你会喜欢,再说,她是我的秘书,这种事我也没法叫别人做。”秦北从背后搂住秦南,解释道。

“我知道,不怪你,只是,不知道她以后会怎么看我。”秦南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郑芳,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那有什么,她是你姐姐,再说她应该理解,我相信她是明事理的人,一定会支持我们。”

秦北说完轻轻咬住了秦南的耳垂,一双手开始在她身体上游走,秦南好不容易穿好的衣服不知不觉中又被他解开。

当秦北的手覆上她的双峰并加重力道时,秦南不自觉地呻吟出声。

秦北来不及寻找卧室,毕竟他对这个房子也还不熟悉,于是将秦南的身体按在了墙壁上,直接在背后进入。

这么别扭加屈辱的姿势秦南还是第一次尝试,但是进入的刹那秦北带给她的充实感完全战胜了屈辱,午后的阳光透过宽大的玻璃窗肆无忌惮地射在了她的裸体上,让每一粒汗珠都闪闪发亮。

光天化日之下,电光火石的瞬间,一股电流般的快感通过全身的时候,秦南发现,她已经完全离不开眼前的这个人,无论是身还是心,他为了他放弃了一切,他给她筑起了一个爱巢,她不介意做被他藏起来的阿娇,即使一辈子都得不得秦家的认可,她甘愿做他见不得光的情人,只要能和他相守,而美国,秦南觉得离她越来越远了。

“这个给你。”

待两个人都穿好了衣服,秦北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盒子递给秦南,打开来看是半个苹果造型的项链,仔细看会发现这其实是一个迷你的金色MP3,耳机的线被包裹上了金属链,将两个耳机听筒相扣,就是一条闭合的项链,要仔细看才能在苹果的侧面发现开关,做工极其精致。

秦南愣了一下,她并不缺这个,但还是微笑着接受,不管秦北送她什么她都喜欢。

戴上耳机,准备听听里面有什么的时候,被秦北制止,“等我不在的时候再听。”

秦北说这话的时候竟有些羞赧,边说边将耳机摘下收入小盒子,“走吧,我们去吃大餐,晚上就在这里过我们的第一个二人世界。”

也不等秦南答应,就拉着她往外走,顺手锁上了门,“可是,不回家怎么和家里说呢?”秦南是不会撒谎的,“你要专心准备毕业论文,我要备课住到学校分配的公寓,很简单。”秦北按下了电梯按钮,也只能这样了,秦南想。

第1卷 第22节(上)

真正的朋友是什么也不给予你,只是原谅你的一切。——博萨克秦南长这么大才知道幸福的含义,如果一辈子都这么过下去她也是心甘情愿的,和最爱的那个人一起去超市然后回来把大大的冰箱填满,每天在他的深情注视下醒来,发现一直睡在他的胸膛上。

动手为他做早餐,看着他狼吞虎咽地吃那半生不熟的煎蛋。

每天赶在他下班之前准备一桌丰盛的菜肴,然后幻想他惊喜和满足的样子。

于是秦南知道了原来做小女人可以这么幸福简单,秦北亲手为他打造了一座宫殿,而所用的材料便是他从小到大为她积累起来的满满的爱,如今这爱已经厚重到让秦南只想用自己的一生去报答,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周末两天,两个人似乎没有离开过卧室的那张大床,秦北似乎对她总是需索无度,一遍又一遍的要她,就像是一个在沙漠里渴了很久的人终于遇到了水源,而秦南长这么大也从没有这么疯狂过,任由他引领她经历一次又一次的狂喜。

她已经不再生涩和羞涩,甚至会主动用一些可以使秦北为她发狂的小手段让他对她欲罢不能,秦北笑称他早晚会死在她的手上。

他们两个人是在提前渡蜜月,他说他一定会给秦南一个永生难忘的婚礼,听他这么说,秦南很欣慰,会笑笑,但她从没奢望过婚礼。

在她看来,这幸福是她从别人那里偷来的,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失去,所以她要抓紧一分一秒,将这感觉永久地镌刻在心底,以备将来分开时作为永久的纪念。

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给她带来安全感,哪怕是秦北,哪怕是蜷缩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她也会感到总有一双手在伺机而动,准备将她面前的一切尽数拿走,那她只有认命。

在她根深蒂固的观念里,上天是不会允许她幸福的,在秦家的那十几年战战兢兢的幸福也本来是属于姐姐,而现在的幸福是属于晓晴的,借来的总归要还回去。

如果有一天,她真的要失去亲情和爱情,那她丝毫不会奇怪,因为作为一个诅咒过上天的人,她怎么会配得到幸福,之所以上天让她有过这样短暂的幸福,是为了让她饱尝得到又失去的滋味,她又怎会不知?

可即便如此,她仍然要感谢,她曾经设想过,如果所有的一切都不曾发生,如果一开始她就在孤儿院或者一个平凡的人家长大,如果她从来没有遇到过秦北,那她的人生会不会更安稳?

既然得不到也谈不上失去,这样会不会更好?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如果她可以选择,她依然会选择遇到秦北,选择将自己毫不保留地献给他,选择和他一起经历泡沫般的幸福,就像小美人鱼,用生命的赌注获得的一段爱,纵然短暂,也曾绽放过。

秦南不再住在寝室,心甘情愿地和秦北过起了小日子,每天早上被秦北开车送到学校,中午秦北会风雨无阻地跑来学校陪她在食堂排队抢座位,晚上秦南则要求自己回家,这样就可以避开堵车的高峰,为他亲手准备晚饭,等他回家。

秦南总想为秦北做点什么,这个机会她不会轻易放过,晚饭后两个人会先各忙各的,然后一起看看电影,最后就是每天的固定节目,在卧室的大床上纠缠,再相拥而眠。

但是秦南的心里始终有一根刺,那根刺就是晓川。

他一直不接自己的电话,这让秦南心里的那根刺越扎越深,亨伯特也好,晓川也好,他们都是对自己至关重要的人,都给予过自己不求任何回报的帮助,况且她也看得出来,秦北对失去晓川的友谊一直耿耿于怀,尽管他从没当着秦南的面提起过,秦南对这些无法漠视。

她想拔掉心中的那根刺,就必须要得到晓川的谅解,于是秦南终于决定,去晓川的公司找他,即使她不原谅自己,至少也要让他原谅秦北,她不能看着两个十几年的好朋友因为自己的缘故形同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