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浓坐在大厅里,似是聚精会神地看医书,但是水星月看出她心不在焉,因为她看一页书很久都没有翻开另一页。

她为何会心不在焉?是为了仇炎吗?

水星月一直静静地坐在沈如浓的对面。

这时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水星月一听到脚步声后习惯性地转头去看来人,没想到看到的是她最恨的脸孔。

“你来干什么?”水星月立即站起来,走到严旭的面前冷着脸冷冷地问。

严旭的语气比她更加的冷漠,话语中似是带着不甘,也带着责备之意。“你以为我想来吗?”如果不是仇炎要他来教她如何走出回廓阵,他才懒得出现在这个女人面前呢。明知道她把他当成了仇人,仇炎却还要他来教她。龙虎山庄几百人,为什么仇炎偏偏挑他前来?摆明就是为了不让他出战找借口。

沈如浓听到他们的对话后,终于从失神中回过神来。

沈如浓把手上的医书放下,快步地走到严旭的跟前,温柔的声音中带着焦急:“旭,是不是炎受伤了?”

严旭面向沈如浓的时候,却是满脸的恭敬有礼。“沈小姐不用担心,炎不会有事的。”

沈如浓将心头上挥之不去的担心略略地放了下来,温和地问着:“旭,你到医居来有事吗?”

严旭立即狠狠地瞪了水星月一眼,好像水星月得罪了他似的,对沈如浓的恭敬有礼早就被空气吞没了。

“炎让我来教她如何走出回廊阵。”严旭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嘣出这一句话。

水星月与沈如浓同时一怔。

水星月忽然想起昨天仇炎的确是说过会安排人来教她如何走出那该死的回廓阵,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会安排她最憎恨的严旭前来。

“我不学。”水星月冷冷地道。她不会跟这个男人学的,大不了她以后不走回廓就是了。不过如果不走的话,她就回不了自己的房间,永远只能呆在医居里。呆在医居不是不好,只是活动空间太小了,何况她还抱着离开龙虎山庄的希望。再有,仇阳肯定也不会好心地让她在医居呆太久的。

对于严旭,水星月憎恨至极。如果不是他,她就不会被抓到这里来,哪里都不能去,还随时会被仇阳掐死或者踩死。

沈如浓温柔的双眸则是定定地落在水星月的身上,眼里有着无言的黯然与伤痛。

“星月。”那如春风般和煦的嗓音一在水星月耳边响起,水星月就不由自主地放松了心情,把所有不高兴的事情都抛之脑后了。“星月。”沈如浓温柔地说道:“你还是跟旭学吧,以后就不用惧怕那错综复杂的回廓了。”

沈如浓明白既然是仇炎的命令,如果严旭没有完成任务的话,仇炎一定会亲自教会水星月的。虽然她不会嫉恨仇炎对水星月的特别,但是爱情都是自私的,她不想让仇炎有太多的机会亲近水星月。

她师兄是个世外高人,龙虎山庄的一切都是师兄一手设计,如果没有人指点,就算在这里住上十年也走不出那怪异的回廓阵。

水星月看了一眼严旭,没好气地道:“就算是学我也不要跟他学。”她一见到严旭,就想把他狠狠地揍一顿,可惜的是,她不可能打得过他的。

“你以为我想教你吗?”严旭那双桃花眼闪着寒光。

一个黑社会男人居然长着桃花眼,让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黑社会的人,倒像是一个邪魅的花花公子。

“旭,你怎么会在这里?”低沉而熟悉的声音传进他们的耳膜。

仇焰一身银白色的西装走进了医居,让他看上去更显得风度翩翩。

“焰,今天不用出庭吗?”沈如浓一看到仇焰,立即淡笑着问。

仇焰先是投给水星月一记炽热的眼神,才淡淡地回答沈如浓:“今天没有需要我亲自出马的官司。”想请他出面打官司,没有亿万身家是请不动他的。

仇焰走到水星月的身边,自然而又爱怜地拉起她的手,关心地问着:“手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吧?”他虽然是面对着水星月,问的却是沈如浓。

水星月的脸上飞起了红云。最近仇焰对她的爱意与关心无论在什么场合都表露无遗。

她想拉回自己的手,仇焰不让。

严旭别开了视线,装作没有看见这一幕本不该在龙虎山庄出现的柔情爱意。

沈如浓温柔地笑着,淡淡地道:“你对我的医术不信任吗?”

仇焰淡淡地笑着,让水星月差点就沉迷于他那淡淡的笑容。她心里直叹,原来帅气的男人笑起来,也别有一番迷人之处。

“旭,你来医居有事吗?”仇焰没有再追问水星月手上的伤好得如何了,而是转向了严旭。

仇焰的眼神虽然此刻显得没有以往的冷漠,但是那眼神不难看出他对严旭的防备,好像害怕严旭前来医居是为了他大手紧紧地握住的那只柔软小手的主人。

严旭调回自己的视线,反射性地看一眼那只紧握着小手的大手,然后淡淡而恭敬地道:“炎让我来教水星月走回廓阵。”

原来仇焰真的深深地爱上了水星月。

严旭在心里不禁替仇焰担忧着,凭仇阳对水星月的厌恶,会让仇焰对水星月的爱意更深吗?仇阳虽然没有说什么阻止的话,但是严旭也知道最近仇阳的脸色阴沉得吓。而以他跟仇家兄弟一起成长的经历来看,仇阳是不会让仇焰娶水星月的。

如果水星月不长着跟尹静云相同的面容,仇阳是不会在意仇焰爱上谁的。

严旭再看一眼那张与他们都憎恨的面容,看到水星月时,没有人不同时记起尹静云的。虽然水星月与尹静云完完全全不同个性。

仇焰俊目闪过没有人看懂的眼神,他把正在努力地试图扳开他大手的水星月带进他的怀里,当着沈如浓与严旭的面把她紧紧地搂住,然后淡淡地对严旭说道:“这件事就不用麻烦你了。我来就好。”

仇炎居然会吩咐严旭来教水星月走出回廓阵!

仇焰非常明白仇炎这样的吩咐代表着什么,他感到心慌,感到莫名其妙,一向最不近女色的二哥居然也会注意到水星月,并在逐渐地对她不同。怀中的人儿是他先发现她的不同,他不允许有人跟他抢,就算是亲亲兄弟也不行。

仇焰更不想让严旭接近怀中的人儿,要是多一个男人了解怀里的人儿与尹静云有什么不同,会不会多一个人来跟他抢人?

仇焰搂着水星月纤腰的大手忽然加大了力道。

水星月不解地抬眸看着他,不满地嚷着:“仇焰,你弄痛我了。”

仇焰连忙放轻了力道,水星月看到他的眼里闪过心疼,让她明白仇焰对自己的爱有多真。

她真不明白仇焰到底爱她哪一点?美色吗?眼前的沈如浓就比她美上一倍。更何况她还是跟他的后妈长着相同的面容,是仇阳最为厌恶的对象。

“旭,你去忙你的吧,我来教她就行。”仇焰的语气虽然轻淡,但是却有着不可抗拒的命令。

严旭什么也不问,点点头转身就离开了医居的大厅。

仇焰低下头看着水星月,然后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道:“以后离我二哥远一点。”

水星月抬眸看着他,他的意思是什么?难不成认为她去勾引仇炎吗?像仇炎那么淡漠的男人,虽然长得赛过潘安,但是她对他也没兴趣。她只想找一个真正爱她的人,一个有良知的人,而不是这些杀人如踩死一只蚂蚁那样不在乎的男人。

正想反驳的水星月忽然看到仇焰眼里有着不明显的忧虑,她有点不明白,他为何忧?像他这样的黑道天之骄子,像个太子一样,一呼百诺,他会有什么忧虑可言?可是她却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仇焰的眼里有着隐忧。

“你有心事。”水星月肯定地开口。

仇焰狼狈地别开视线,转而对一旁带笑看着我们的沈如浓,淡淡地道:“如浓,我带她到外面去走走。”

自从水星月被沈如浓保护起来后,就极少会离开医居,因为她明白一旦离开医居,极有可能会遇到仇阳,然后又会发生不测。就像沈如浓说的一样,她的手指被仇阳雪上加霜后差点就断了。

仇焰明白这一点,才想着带水星月出去走动一下。有他在身边多少都安全一点。

沈如浓温和地问着:“阳不在庄里头吧?”

她那位师侄可是冷狠如铁的男人,对长着与尹静云相同面容的水星月可是憎恨至极点。不过她总觉得水星月可以改变她那位狂妄冷狠得不像一个人的师侄。

虽然仇阳现在对水星月还是一样的憎恨厌恶,可是她就是能感受到不同。

沈如浓淡淡地看着那个娇俏的小女人,仇家兄弟都对她的特别,她并非看不出来,只是…她不会出面阻止什么,一切顺其自然吧。

毕竟水星月是真的无辜。

“大哥到各个集团巡逻了,最近几天都不会在山庄里。”地狱王国的合法生意可是多得让人数不清,刚接手地狱王国的仇阳自然需要到各处去竖立威信以及做出人事调动。

沈如浓温柔地笑着:“那你带她到外面去透透气吧。”

仇焰朝沈如浓点点头后,立即拉起水星月的小手,把她带出了医居。

一出医居,仇焰立即把水星月推压在墙上,狠狠地低首吻上她的唇。他吻得很疯狂,很霸道,像是害怕他下一刻就再也不能吻她似的。

“仇焰…”水星月努力地别开了脸,躲开了他强势的吻,并用没有受伤的手捂住他即将又欺压而来的唇瓣。她清澈的眼神带着不解,关心地问着:“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你有什么心事?”从他的吻当中,她能感受到他的害怕。

“你是我的!”他大手一拉将水星月的手拉开后,再次强势地欺吻住她。

这只小狗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长大呀?

水星月无奈地眨着眼,任仇焰霸道地吻着。

“月儿。”仇焰稍稍地移开了唇瓣,轻柔地诱哄着:“回应我好不好?我不想失去你!”仇焰最担心的就是二哥仇炎会跟他抢怀中的女人。

兄弟三人虽然一母所生,兄弟之情却没有正常人那般的深,如果仇炎也爱上的怀中的女人,一定不会顾及到是他先爱上的而横刀夺爱。

“我从来就不是你的,你何来失去之言?”水星月想将他的身躯推开,可是推不动他。她不悦地道:“仇焰,放开我!我对你是没有那种心动的感觉的。”

“月儿…

水星月打断他的话,气结地道:“不许叫我月儿。”她只把他当成了同龄人,可以当朋友的同龄人,她不想他叫得那样亲热,连她父母都不曾这样叫过她。

“除了我,谁也不许叫你月儿!”听到水星月的话之后,仇焰俊脸立即阴沉下来,眼里的爱意消失无踪,有着的是掠夺。

“你…”水星月气结。

仇焰狠狠地瞪着水星月,水星月也狠狠地瞪着他。

他们就这样一直瞪着对方,直到仇焰把水星月狠狠地拉进怀里,水星月还是没有错过他眼里的担忧。她不明白他到底在担忧什么?担心她的手指伤后了之后,离开医居再次被仇阳所伤吗?

仇焰爱她,她相信,可是她对他实在提不起爱意来。

水星月的头靠在那宽大而只为她而温暖的怀抱里,心里在叹息着,老天为什么让她如此的“幸运”?这个男人是女人们趋之若鹜的知名律师,虽然他总用冷漠面对世人,但是他的内心还是热的,按理说得到他的爱,她会很幸福。可是她却觉得很无奈,她始终对他无法兴起爱意。

面对他的深情,她无以为报哪。

第四十四章

水星月在仇焰的怀里抬起头看着他。仇焰的眼光望着远方,但是搂着她的大手却紧了又紧。她尝试着将他的大手扳开。“仇焰,放开我!我的腰都快被你搂断了。”她又没有翅膀,难不成他害怕他一松手她就会拍翅飞走吗?

如果换成是以前,水星月一定会为自己又多了一个爱慕者而心生傲意的。但是此时她却没有,只希望自己能离这个男人越远越好。

虽然是个美人,但是她的个性有点虚伪,实在不应该骗尽天下男人心,尤其像仇焰这样的黑道天之骄子。

仇焰低首与水星月对视,看到她眼里的不悦与无奈,却看不到她对自己的一点点爱意。他松开了搂着水星月腰身的大手,转而用双手托着水星月的脸,低首与她额对着额,轻柔地道:“月儿,我不会放了你的!我仇焰今生今世都要定你了!”

水星月心神一震,别开了视线不看他。

仇焰在她的唇上轻轻地啄吻了一下后,才松开双手。

“走吧。”他的大手牵起了她的手。

水星月不解地看着他,等着他跟她解释。

仇焰淡淡地一笑,一边拉着她走,一边淡淡地说道:“我教你如何破解回廓阵吧。”二哥既然安排了严旭教水星月,就一定要结果。他不想让严旭被二哥责备,更不想除了他以往还有男人接近她。

水星月默默地任仇焰把她带到了那错综复杂的回廓阵。在没有办法离开这里之前,这些错综复杂的回廓的确是她的弱点。

医居。

沈如浓一直站在原地不动,温和的目光一直看着医居门口的方向,那眼神有着对水星月的羡慕,也有着对仇炎的担心。

仇炎一大清早就离开了龙虎山庄,而她的心也就一直无法安定下来。她总觉得仇炎会出事,虽然仇炎的枪法也不错,而且他接受赤龙帮与蝴蝶帮的挑战,一定会带着很多手下前去,就算火拼激烈,仇炎也不会受伤的。地狱王国的人都是那种宁愿自己死也不会让自己的首领死的烈汉。

沈如浓望着门外,外面安静到连地上的蚂蚁打架的声音都能听到。她努力地想挥去心头上的担心,仇炎一定不会有事的。

暗叹一口气,沈如浓慢慢地转身走回沙发上坐下,拿起自己刚才看的医书。她这样担心着仇炎,可是他对她却是疏离有礼,一直把她当成仇阳的师姑来看待,从来没有真正地正眼看过她。

都说自古多情要无比无情苦,她是自寻烦恼。

仇阳是怎样的一个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可是她居然还会爱上自己师侄的弟弟,一个跟师侄一样没有心的男人。

若说仇炎无心,可是仇炎对水星月明显有着不同。

来到龙虎山庄多年了,她了解仇炎比了解自己还多,他绝对不是好色之徒。二十八岁的他身边从来没有出现过女人。实际上仇家三兄弟身边都没有出现过女人。

尹静云的无耻冷狠让仇家兄弟对女人都带着偏见。

一个水星月却让三兄弟都有所不同了。

再次暗叹一口气,沈如浓觉得水星月一定会改变仇家兄弟的。

无论是好还是坏,她都不会阻止。她只想默默地守在仇炎的身边,奢望他有一天能发现她的美好。

“沈小姐,沈小姐。”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着焦急的声音,便见兰姨急匆匆地跑进了医居。

兰姨的脸上满是惊惧,好像她被老虎追赶一样,而且她还跑得气喘吁吁的,上气都不接下气了。

“兰姨,发生了什么事?瞧你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沈如浓把手上的医书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身边,淡笑着起身走向兰姨。

“快,快。”兰姨一边喘着气,一边伸手去拉住沈如浓的手就往外面跑。

“兰姨。”沈如浓的心蓦地一沉,但是她的语气还是无比的轻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炎少主受伤了,中枪了,现在炎居里,旭哥让我来请你到炎居替炎少主把子弹取出来。”仇炎受伤了让龙虎山庄的人觉得就像天要塌下来一样。

地狱王国的少主居然受伤了,能让他们不担心吗?

沈如浓的身子轻微地震了一震,兰姨都没有发现。她一向都挂着温和笑意的绝色脸上显得有点苍白。她甩开兰姨的手,转身走回大厅到处寻找她平时独自做手术用的医具。

她背着一个大大的十字医箱跟着兰姨匆匆向炎居走去。

虽然她内心恐慌至极,但是她还是相当的镇静。严旭让兰姨来医居请她,代表仇炎伤势并不重,如果会危及生命的,严旭一定会把仇炎送到地狱王国经营的医院里去,因为那里有着全国最好的医生与设备。

当沈如浓进入炎居时,看到身着黑衣的杀手们脸上满是惊惧与担心。她明白他们惊惧所为何,无非是害怕此事被仇阳知道,他们会受到保护不力的惩罚。担心也不是假的,毕竟仇炎是地狱王国黑势力的首领。

倘大的暗黑房间里,仇炎被严旭强制性地按躺在床上,严旭还一边责骂着仇炎不带他一起出战,才会受伤回来。

仇炎右臂上的衣服满是血迹,想必是中枪的地方。他那张波澜不惊的俊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一如以往的淡漠,好像他不曾中枪过似的,只是因为失血的原因,他的俊脸上稍稍有点苍白。

看到沈如浓进来,严旭立即让她走到床前。

沈如浓熟练地撕烂仇炎的衣袖,看了一下伤口,然后对仇炎说道:“我替你取出子弹就会没事的了。只是回来后为什么不先止血?就算这颗子弹没有取你性命,失血过多也会要你的命。”她如春风般轻柔的嗓音一点也听不出她内心的波涛汹涌。

一旁的严旭才醒悟过来,桃花眼闪过深深的懊恼,内疚地道:“沈小姐,是我们的过错,没有替炎止血。”他一听到仇炎中枪,他都忘记了地球还会转动,心里脑里只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凭仇炎的身手以及地狱王国手下的忠心,仇炎怎么可能会中枪?

仇炎淡淡地道:“我不会有事的,你动手吧。”他是从枪林弹雨的生活中长大的,受伤对他来说是正常的事情。

沈如浓打开了医箱,取出所需的医具,正想替仇炎打麻醉针时,仇炎冷冷地开口:“我不需要打麻醉针。”

沈如浓看了他一眼,然后放弃了替他打麻醉针的念头。

这个男人居然不怕痛!

沈如浓内心对仇炎的爱意又加深了一层。

凭沈如浓的医技,要取出仇炎右臂上的子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在浓如沈动手取子弹的时候,仇炎的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你真的不觉得痛吗?”一边替仇炎包扎着伤口,沈如浓温柔地问着。

仇炎并不看她,只是冷淡地道:“这种痛如果都承受不了,我怎样去混黑道?”他既然接手了地狱王国黑势力,就要把地狱王国的黑势力扩展到极限。如果连一点小痛都承受不起,他何来雄心壮志?

沈如浓不再出声,只是默默地替仇炎包扎着。

“旭,水星月在哪里?”冷不防仇炎开口问着严旭。

沈如浓的手停了停,然后又继续包扎着。

严旭看了仇炎一眼,答道:“焰把她带走了,说要亲自教她走出回廓阵。”说完严旭定定地注视着仇炎。

仇炎的眼神倏地转成寒冰,却什么话也不再说。

沈如浓替仇炎包扎好伤口后,在医箱上翻找了一下,然后说道:“吃的消炎药没有了,我必须到外面去采购药品,到时我再将药送到这里来。”说完她把医箱收拾好,看了仇炎一眼,然后背起医箱准备离开。

仇炎都不把这伤看成是伤,她如果要替他打针的话,他肯定不会同意的了,她只能开点消炎药,只是没想到消炎药居然没有了,她都没有留意到。大概是太担心的缘故才造成如此大的疏忽,更何况仇炎已经提前跟她说过火拼之事。

“如浓。”仇炎冷冷地开口叫住沈如浓,冷冷地吩咐着:“我的药让水星月送到炎居来!”

沈如浓淡淡地点了点头,带着没有人看得见的心伤默默地离开了炎居。

无论如何她也感谢上苍,让仇炎只是受了轻伤。

黑帮火拼跟打仗没有什么区别,仇炎只受了轻伤,让她觉得老天对她实在是太厚爱了,不会抢走仇炎的生命。

就算仇炎眼里无她,她也希望他能平平安安。

爱一个人的心,并不是说就一定要跟他生活在一起,就一定要成为夫妻。其实只要对方过得平安,过得安定,爱他的心就能知足了。

沈如浓非常清楚黑道上的事情,仇家兄弟都是黑道上人人都惧怕的对象,想取他们性命的人多如过江之鲫。仇炎对于她的爱没有任何的回报,但是她觉得仇炎能平安地活着,就是对她最好的回报了。

沈如浓刚走出了炎居就看到了强拉着水星月向炎居走来的仇焰。

看着一直霸道地爱着水星月的仇焰,沈如浓的心不觉地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