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春氏出去后，卫老爷子也没有多说，又睁上了眼睛，少了那犀利的眸子，张氏也松了口气，她就坐在了床榻上，桃花在一旁帮她拧帕子。
卫郓城一脸浓色的从外面进来时，直到到了床边，压低了声音，“父亲，太医说让你以后少吃油腻的。”
也不等床上的卫老爷子回声，他就跟张氏道，“下人去熬药了，这里就麻烦你了。”
张氏也不抬头，只轻轻的说了一声，“不麻烦。”
卫郓城看了她一眼，才转身离开。
桃花目光一直在两个人之间打量着，总觉得怪怪的，两人就像、、、爱人或是夫妻，不过马上又把这个想法给打断了，这怎么可能。
为了自己有那个想法，桃花心里暗笑自己想的太多了，竟想那些不着边的事，若说真有特别的地方，那就是侯爷对张氏的态度确实有些不一样。
不过在她看来，张氏怎么说也是个外人，也算是客，他不可能像对宏氏那样对张氏，这样一想，到也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了。
张氏不被人发现的耳根却红了起来，甚至有些担心的用眼角扫了身下的女儿一眼，见女儿并没有看自己，偷偷吁出一口气。
“你们打算好了以后怎么办吗？”床上的卫老太爷突然开口。
张氏是个害羞的，卫老爷子又一张冷脸，突然问这么个问题，她哪里有时间多想，愣在那，随后不及多想，就把这几天跟桃花商量的决定说了出来。
“我打算带着桃花去江南。”
钱老太太给的宅子和铺子，就够活一辈子的了，已经不需要挣钱了，还有得到的那些银子，离开京城里最关健的还是不想与侯府在扯上关系，宏氏的态度，张氏一直记着。
程家的人又搬到京城了，而且、、、、这京城里张氏是一刻也不想呆了。
卫老太爷略点点头，“江南不错，那里一年四季如春，京城里的铺子和宅子你们找放心的人帮看着，若是放心，还用原来的人也行，每年让他们拿帐给你们看就行。”
这些早就商定好了，已开了头，张氏也不在多寻思，“铺子是干娘留下来的，一定也是信得过的，还是不用动了。”
去江南也不是打算定居，京城的宅子和铺子都贵，不卖就是租出去也够活一辈子的了，哪里舍得卖呢。
“到了那边有什么事就让人送信过来。”卫老爷子想到妻子离去时交代的话，“一会儿你们就回去吧，好好休息一下，定好哪天走让人送个信过来，侯府的马车送你们也安全。”
张氏没有拒绝，钱老太太没有了，与侯府也不算是有联系了，在这一多呆一刻，想到宏氏的眼神，她都抬不起头来。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正是春太姨娘，她手里端着药碗，张氏和桃花让出位置来，卫老太爷对她们摆摆手，张氏福了身子才带着桃花退出去。
一出来，隔壁厢房里的宏氏就出来了，“老太爷醒了？”
张氏点点头，又福了福身子，“在府上也多日了，就不多打扰了，我们先回去了。”
“眼看着要过年了，在府里过了年也不迟。”宏氏客气道，可面上没有一点留人的意思。
“不必了，干娘刚去，府上要忙的事也多，就不打扰了。”
宏氏也不在多说，让身边的仨宝送了母女出府，扫了屋里一眼，才往自己的院子走，有侯爷在，她当儿媳妇的又怎么好不过来。
大雪下了整整三天，母女俩个拉着手往家里走，桃花胳膊下面夹着钱老太太那得来的红匣子，这几日对她们来说度日如年。
“娘，咱们从后街走吧。”桃花看到迎面走来的人，拉着张氏往旁边的胡同走。
不过还是晚了，张氏抬头看到对面的人微微一愣，平静的似看陌生人一样，随着桃花往胡同走，迎面走来的程老太太母女却不想放过她们。
程菊还不忘大声喊，“哟，这京城可真是好地方啊，什么样的人都能来。”
讥讽带刺的话，跟本没有让张氏母女停步，头也没有回，眼看着人走远了，程菊跺了跺脚，程老太太从后面走上来。
“行了，在镇里都活不下去，到了这京城，还能过的好？要是她们真发达了，能见着咱们就躲？那些传言你也相信。”程老太太一身青袍，在京城里不及为普通，可是对她来说，却是这辈子穿的最好的衣服。
第37：寻来
程老太太心里自然是希望张氏母女过的不好，在镇里听说她们交了贵人到京城里去时，气的几天没有吃饭，好在听说儿子要进京了，直接就带着全家跟来了，看到繁华的京城，想到张氏母女就在这里享福，心里就又是一气。
可是来了一阵子也没有打听到她们的消息，今日突然看到，衣着也不怎么样，心里的不平衡现在舒服了。
“娘，那咱们还是买了东西回去吧，省着华氏又哭又闹的。”程菊一脸的不情愿，可又不得不说。
大郎娶的这个县令千金可真是够泼辣人，连程老太太这样的都不是对手，一哭二闹三上吊，样样做的比程老太太还厉害，只一次就把程家的人都给震住了。
现在虽然进京跟儿子过来了，可过的日子就跟下人是的，整日里被华氏指着干这干那，就连程菊这个大姑奶奶也没有逃掉。
“那个女人，等大郎出息了，我就让大郎休了她。”程老太太提起这个华氏，就一脸的不满，“就知道她那肚皮不行，果然生了个丫头，呸，真是老天爷开眼，真让她生了儿子，哪里还有咱们的活路。”
说到这，程老太太就因为自己先前做的决定很娇傲，好在让小张氏生下孩子，一举得男，现在也总算是把儿子往这边牵了牵，不然儿子可不就是处处听华氏的了？
程菊不敢多说，心里腹菲，现在大郎能进京，还是靠华氏的父亲朋友的关系，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抄幕，真能当官那天，还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呢。
这些话却只是放在心里，哪敢说出来，况且她现在还看华氏的脸色过日子，哪里敢多说。
原来程菊与婆婆胡老太太又吵翻了，胡老太太这次是拼死也让儿子休了程菊，程菊不用胡温写休书，直接仍了休书过去，就回娘家了。
她也过够穷日子了，娘家人都进京了，她就不信凭她的姿色在京城里找不到好人家，怎么也好过胡温。
程老太太又心疼女儿，直接就带着女儿来了，还话里话外让华氏给程菊找个好婆家，华氏也是初到京城，心里又不喜欢程家人，哪里会把程菊的事放在心上。
程老太太没看透，程菊却看的清清楚楚，好在她心里也有计较，眼下大程在京城里跟本不认识什么人，等以后有身份了，在说城站稳脚了，认识的人自然就多了，到时想找个好的也就容易。
眼下最主要的还是不要与华氏闹的太僵，面上又不敢太表现出来，程菊很了解自己娘的性子，若是她有一点表现被看出来，那就得把家给闹的翻个个。
“行了，娘，这些你心里有数就行，说出来万一传到华氏耳里，现在大郎还要靠她家呢，这要是闹翻了，岂不是断了大郎的财路？等日后大郎发达了，娘想怎么处置她，还不是娘说的算。”程菊捡程老太太爱听的说。
果然，程老太太眉开眼笑，“还是你说的对，等大郎发达了在收拾她也不晚，到了那天非让她给我跪下不可。”
程菊连声应是，挽着母亲往米铺走，现在要沦落到出来买米的处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头。
不过想想刚刚看到张氏她们是从富人住的地方出来的，不知道去那里做什么了？
今天同程老太太一起出门的还有虎妞，到京城后，她不时的出来逛逛，找挣钱的来路，先前手里存的那点钱，现在一到京城才发现，如大海里的一滴水，缈小的跟本不够塞牙缝的。
原本还指望着程大郎当官能结交一些富贵人家，可现在看看，怕是指不望不上了，虎妞坐在小铺子里，无神的咬着包子吃。
“可惜了，那么挣钱的牛杂店就不开了，听说现在往外兑呢，还一起卖方子，很多人都抢着去呢。”
“铺子不值钱，是租的，方子可值钱，一年咋也能挣个千百八两的，可比咱们这小铺子强几辈倍。”
铺子里的掌柜的和小二无心的说着，可虎妞却是听者有心，牛杂？在京城里竟然这么挣钱？
旁的不说，在现代时她可在牛杂店打过工，也知道牛杂怎么做，在配上粉丝，味道还真是不错。
既然这么挣钱，她有什么不能开的？怕是这古代的方子还不如她的好吃呢，寻意间寻到了来钱路，虎妞心情大好，结了帐就寻着牛杂的铺子去了，她得先尝尝那东西做的怎么样。
一路打听到了铺子时，里面冷冷淡淡，看着是真要兑出去了，一点人气也没有，屋里冷冷淡淡。
“对不住，这店不开了。”听到有人进来，张氏从里屋走出来。
抬头看到是虎妞微微一愣，虎妞也是一愣，万没有想到这铺子竟是张氏母女开的，听外人说这铺子一年挣千百八两的，她们却不干了，这定是有旁的发财路了。
虎妞只觉得胸口憋的慌。
张氏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是虎妞啊，就你自己吗？”
虎妞天真的眨眨眼睛，“婶子，你们也搬到京城来了？真巧，听人说这家的牛杂好吃，原来是你们开的啊。”
“这店不开了，我们打算出门，要不婶子就做给你吃。”张氏也没有否认。
张氏天生就是这般的性子，哪怕是不喜欢对方，却也不会表现出来，在态度上也不会表露出来。
虎妞暗咒，这张氏竟学聪明了，直接把她的话给堵死了，惊讶过后，她就想着怎么也要让张氏在做份给她，正好可以尝尝，哪成想不等说，这张氏就像看穿了她的想法一般，直接把路给堵死了。
“婶子和桃花妹妹就住在这吗？打算出远门吗？”连铺子都兑出去，难不成要搬离京城？
“是啊，这铺子是租的。”至于去哪，张氏到没有说。
虎妞笑道，“那婶子忙吧，我先走了。”
张氏送了虎妞出去，桃花才从后面探出头来，“娘，她看到咱们在这，保证没好事，把铺子门关了吧，咱们这几天从后门走，等过完年咱们就去江南。”
桃花的担心可不是假的，此时虎妞一路往家走，心里就一直在想着张氏手时有一千两银子的事。
第38章：惦记
张氏现在最怕与程家的人扯上，吓的直接就关门了，桃花抿嘴笑，还有二天过年了，各家的铺子也多关门了，张氏的铺子本就不打算开了，自然现在关门也没有多寻思。
况且今天她就已经将铺子及牛杂的方子况出去了，换了一千两，当时桃花要这个价时，把一旁的张氏都吓了一跳。
桃花要完价，直接就把这半年来挣的钱说了一下，那人一听，也不含糊，直接就签了契约，等把人送走了，张氏看着手里的一千两银票，才回过神来。
“娘，这都过年了，咱家也多做点肉吃吧。”见桌子上的两盘青菜，桃花无语。
现在家里有钱了，张氏过日子时还是很仔细，桃花想了很多，家里现在有二万多两银子又有铺子和宅子，就是自己手里的这一千两也够花几年的了，这在自己身子上省银子可不划算。
“你这傻孩子，不露富听说过没有？等去了江南没有人认识咱们，在吃好的也不迟，万一在这里有人看到咱们吃的好，起了歹心怎么办？”
桃花点点头，张氏又道，“这冬天里青菜可比肉还贵呢，这半年多来家里天天做牛杂，你还没有吃够是不是？”
说话的功夫，又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女儿碗里，“等到了江南，就买处宅子，也不做生意，你就好好的当闺中的小姐，这也是你祖母的愿望，将来也能嫁个好人家。”
“娘，快吃饭吧，都要凉了。”一见她又往亲事上说，桃花忙转了她的视线。
张氏也不多想，到也不在多说，桃花暗松了口气，其实她早就想好了，到了江南直接买一处好宅子，然后把身份一变，只说是落泊之家，男人早早的没有了，这样一来，张氏到时也好找人家。
母女俩个吃饭的时候，京城穷人区胡同里程家的气氛却有些怪异，屋里小张氏抱着吉哥，程老汉和程老太太坐在炕上，程大郎坐在椅子上，虎妞靠着小张氏。
“这么些她们真的有一千两？”程老太太还是不太相信。
一千两啊？他们一辈子也花不了啊，张氏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钱，她一个孤身女人还带着一个孩子，除非是傍到一个有钱的男人。
“娘，这铺子在兑出去，方子一卖，指不定又卖上一千两呢，你想想啊，一年就挣一千两，有了方子在手，得挣多少钱啊，那方子就能卖不少钱呢。”小张氏在一旁虚呼道。
心里却嫉妒不已，明明该要饭的命，竟然跑到京城里开铺子，还有了那么多的钱，真是走了狗屎运。
偷偷扫了程大郎一眼，见他闷声不语，心里就又是一堵。
现在他一定很后悔休了张秀丽吧？
程大郎还真在后悔，想他现在虽然娶了县令千金，可手里一分钱也没有，就是华氏手里的，也不过一百多两，可在这京城里什么也干不了，就是生活都要紧巴巴的，又这么一大家子的人在等着吃饭，可想而知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这阵子初到京城，虽然在衙门里当了幕僚，却跟本没有人用正眼看他，说句不好听的，这京城里随手到大街上拉个人，都强过他。
在衙门里受排挤，家里又乱哄哄，程大郎只觉得头大。
在这种夹缝中生活，突然间看到一抹亮光，让他的心也动了起来，若是有了张氏挣钱帮他打点，在官场上他走的也会顺起来。
可是当初就那样休了张氏，现在华氏又这么厉害，要怎么做呢？
“哼，不过是个被休出门的，挣在多的一又能怎么样？还不是没有人要？就是将来嫁女儿，都会被人嫌弃，要是有大郎这个举人老爷的父亲，到还能容易些。”程老太太无心的话，却让程大郎眼前一亮。
“娘，要不然找人去说说，这方子咱们买下来吧？”小张氏却有自己的算计。
她一直注意着程大郎的神情，现在听程老太太这么一说她就更担心了，要是把张秀丽弄回来了，华氏是县令千金，而张秀丽能挣钱，只有她没有可撑腰的，在这个家里还怎么站得住脚。
“她一个妇人做生意也不容易，娘，让程菊过去吧，只说她要回来也可以，只是日后要一心跟着咱们程家，以前的事我就不计较了。”程大郎跟本没有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妥。
虎妞在一旁却为他骚的慌，她早就料到程家人的反应了，就是连程大郎的算计也料到了，不过这也正是她需要的。
“呸，她想回来，不可能，现在你可是举人老爷，咱们可不能要她那等妇人。”程老太太还不愿意呢。
程大郎暗下着急，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程老汉，程老汉抽了口烟，“让程菊去看看，能不能把方子卖给咱们，告诉她将来桃花有个当举人的父亲也好嫁人。”
程老汉的话让屋里的人听了都一乐，对于小张氏来说，只要她们母女不回来就行，程大郎和程老太太要的都是钱。
虎妞却是有些错愕，原本她是想着程家人只要方子，这样她应下这事，至于方子从张氏那里跟本要不来，那她就可以把自己的方了拿出来，说是从张氏那边要来的方子，这样就能在众人面前立一功，甚至可以要些银两，她相信只要数目不大，为了要这方子，程家人一定也会舍得。
可是此时程老汉却突然有了主意，将她的计划全都打破了，让她措手不及，不过也没有什么大影响，不用想也知道程菊不可能要来方子，到时她在主动说去求方子，在来个调包，程家人也不知道。
那边程菊在华氏那里拍了马屁回来之后，想不到就被硬塞了个任务，如果找借口都无用，只能硬着头皮出来了，一路上把张氏骂了个千百遍，又打听问路，才到了铺子门口，看到铺子关着，她乐了，这不正好，还省着她寻借口了。
笑过这后，乐呵呵的回家了，程老太太见她回来，一听人跟本没有进去，气的指着她头骂了一个多时辰。
第39章：华氏
程家人在这里暗下的小动作，自是没有逃得过华氏的眼睛，趁人不注意时，才叫了程菊过去说话。
虽然他们现在代的院子不大，不过华氏的屋子却很宽场，左右各一屋，东屋住着奶娘带着孩子，西屋是华氏和程大郎住。
前院是程老太太及程老汗住西屋，程二郎一家住东屋，至于程菊和小张氏则住着东西厢房，小张氏带着两个孩子，平日里程大郎到她那里住自然是不方便，况且有华氏，和大郎也不敢看。
对于有点色心的程大郎来说，看着小张氏只能看不能吃，弄的也心痒痒，偏他又怕华氏，还没有那个胆。
而小张氏也不生气，到是处处显着温柔，把程大郎的心也勾了一半，华氏看了生气，没事的时候就找小张氏的麻烦，她又有心计，就找虎妞的麻烦，虎妞不是程这的人，当然没有人说什么，小张氏只能忍着这口气。
华氏抿了口茶，“听说老太太把大姐给骂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动这么大的火气？”
程菊一听就明白了，赶情这是到她这里来打听消息的，想到自己的处境，程菊也不隐瞒，把事情大体的说了一下。
华氏在嫁给程大郎时听说过他有妻子和一妾，后来听说妾有身孕了，程家老人又不同意，到是妻被休了，也就没有当回事，现在听着程菊说起那个被休的张氏，心不由得警惕起来。
语气却很平静，“噢?想不到她一妇人到有些能耐，能在京城里开了铺子又到京城里来，怕是有什么人依靠吧？”
“哪有什么人，现在把铺子兑出去了，想来这生意也是做不起来了，听说要去外地了。”程菊说话时一直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华氏的神色，见她没有不高兴，才继续说，“这事还是小张氏提出来的意见呢，娘也是一心为大程着想，想着有些钱总是有帮助的，爹这才让我去看看，要是张氏真能为孩子将来着想，将来也就弟妹上上心，帮着寻个人家，哪成想她们也没有这个福气。”
程菊说这些时少不得把父母摘了出去，华氏也听的明白，淡笑道，“哪有父母不为儿女着想的，老太太和老爷子也是希望大郎好，这也没有什么错，只是那张秀丽毕竟已不是咱们程家的人了，为了点钱咱们就上门去，岂不是丢大郎的面子，这事姐姐回去后还要好好劝劝爹娘才好，我这做儿媳妇的也不好多说，万一开口他们到想偏了，就得不偿失了。”
程菊忙笑道，“弟妹放心吧，这事我回去就跟娘和爹说说，知道你是为了大郎想，哪里会想旁的，今天大郎能有今日，还不是靠弟妹，我们家都感激着呢。”
“大姐客气了，我嫁了大郎为妻，自是处处为他着想。”华氏淡淡的客套着。
当初嫁给程大郎，那时也全是因为不知道程大郎有家室，她又与表哥相好破了身子，怕姑母找上门来，正好那时遇到了程大郎，见他长的不错又是个秀才，想着以后也好拿捏，这才与他私好，哪成想有了身孕之后提及婚事，才知道程大郎是有家的，而且还有个平妻。
这事一直是她心里的刺，任她那时反悔也不得用了，毕竟怕姑母发现她与表哥的事，所以她早就把与程大郎相好的事透了出去，无法只能嫁给了程大郎。
慢慢的才发现这男人跟本就是个草包，家里穷却纳妾，一点苦也吃不得，只会享受，家里人又都贪财，此时她是悔不当初。
可如今孩子都有了，也没有旁的办法，只能这样过下去。
让丫头送走了程菊，华氏才让人把小张氏叫来，看着一脸胆怯的小张氏，华氏眼里又冷了几分。
“妹妹见过姐姐。”张梅红福了福身子。
华氏冷笑，“这姐姐我可当不起，按年岁算我比你还小呢，你还是叫我夫人吧。”
小张氏暗下撇撇嘴，面上却恭敬道，“不知夫人叫妾身过来可有什么事？”
华氏就看不惯她这股劲，明明只是个妾，却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明明小心眼，却装成一副大度不在意的样子，怎么看都是个不要脸的小**。
“听说你出主意给家里找来钱的路子？我到是小看了你，没想到一个寡妇还有这般的能耐，你这样为家里着想是好事，只是咱们现在可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做什么事都要想想老爷的名声，到时外面传出去老爷花前妻的钱，让人怎么看老爷？你要是真没有见过世面，犯这样的错误到也罢了，不过我听说你还在大户人家里当过下人，想来这些也该懂一些吧？”华氏抬起眼皮扫过去。
小张氏强扯出一抹笑，“是妾身想的不周到了。”
旁的到是不多说，自打与华氏碰面之后，华氏就总找茬，张梅红就秉着一个道理，你说我错我也不狡辩，就是认错，自己有儿了傍身，你在闹腾也闹腾不出什么来。
程老太太又站在她这边，她就更不怕会吃亏了。
“这可不是想的周不周到的事，你既然是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就该认清楚自己的本份，安安份份的当你的妾，而不是整日里动那些歪心思。”
见她闷声不语，华氏心口就又是一堵，“家里现在这么多口人，只靠老爷一个，这样也不是办法，我让人去拿了些女红回来，吉哥也找老太太，你就专心的绣女红，给家里挣些菜钱吧。”
张梅红的脸微微一僵，“妾身知道了。”
华氏不耐烦的摆摆手，张梅红才退了出去，暗暗咬紧了牙，家里下人伺侯着，却让她做女红挣钱，这跟本就是把她当下人使。
想到自己的处境，又不由得委屈，程家的人都认钱，听了这事定不会反对的，哪有人会为她着想，要是自己过到也不怕，毕竟虎妞的铺子兑出去了，还是有些钱花的。
偏现在这种情况，那些钱跟本不可能拿出来，她得想想办法才行。
第40章：五年
江南四季如春，富人住的一处宅子里，传出来阵阵的笑声，放眼望去，只见院子里到处是绿色和盛开的花。
园中只见树下的竹桌子旁边坐着三人，其中一妇人正是张氏，五年过去了，张氏不但没有变老，甚至还年轻了许多，人也越发的俊俏，旁边逗着孩子的正是初长成人的桃花。
虽然才十二岁，不过已见少女的滋味，站在人群里也让人眼前一亮，一双眼睛水旺旺的，只看一眼就让你失了魂。
桃花正逗着弟弟，“霸哥，你有多爱姐姐啊？”
只见霸哥马上高高举起双手，“有这么爱。”
桃花喜爱的将他紧紧的搂在怀里，一口一口的亲他，逗的霸哥咯咯直笑，张氏在旁看了也跟着乐起来。
当年在侯府时，侯爷喝多了也不知道怎么就进了屋，张氏哪里是他一个男人的对手，就那样失了身。
出了这样的事，又是在钱老太太去世的时候，也不好和女儿说出来，张氏只一个人憋在心里，哪成想就那么一次，她就怀上了霸哥。
直到到江南买了宅子固定下来之后，肚子显出来了，张氏才发现自己有了身孕，面对女儿的目光，张氏这才声弱蚊虫的将事情始沫说了出来。
好在女儿并没有因此而对她有什么异样的看法，到是劝她要看的开，甚至说这孩子是老天爷看他们娘俩孤单，送了这么个礼物。
有了女儿的宽慰的话，张氏的心也放宽了，十月怀胎之后生下了霸哥，这孩子到也是个体贴的，张氏的肚子阵痛之后，不到半个时辰孩子就出生出来，跟本没有受什么罪。
霸哥生下来白白胖胖，一又大眼睛别提多可爱了，十二天的时候就像能看懂事的是的，越发的让张氏喜欢。
在江南谁也不认识，又不与邻居走动，张氏到也不怕被人说闲话，转眼就是五年，女儿长大了，儿子也五岁了。
看着两个孩子闹的一头的汗，张氏掏出帕子叫住两人，“好了，大热的天，看看都出了一身的汗，桃花是姐姐了，一点姐姐的样子也没有，你可都是大姑娘了。”
桃花也不往心里去，只拉着霸哥到张氏身前让她擦汗，霸哥却护着姐姐，“娘，你别骂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