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即使是陷入沉睡中,但他的大脑仍保留一丝清醒,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双温柔的手拿了湿热的毛巾给他擦脸,而后感觉床的一侧下陷,像是有人爬上了床,紧接着太阳穴的位置传来被力道适中的手指揉/捏的触感,那种熟悉而舒适的指触,让他原本胀痛的大脑很快得到缓解,而因疲惫急需休息的身体,也在那双温柔的手的呵护下紧绷的线条得到释放,整个人都完全融入睡梦中嗨。

醒来时,还没睁开眼就听见头顶落下一个担忧的柔嗓。

“难怪那么烫,原来真是发烧了。”

“那要不要送医院?”另一个熟悉的中年女声传来眺。

“可是他还在昏睡,我又不敢让人搬动他,他很多天没休息过了,昨晚回来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我不想惊醒他。”

“那这样吧,你专心照顾他,橙橙和远远我带回去,反正你爸最近闲得慌。”

“可是两个孩子你和爸怎么照顾得来?要不把远远送去”

“莛东他母亲才犯了胃病,身体也不是很好,就别给她添乱了,你别担心,我和你爸完全照顾得过来。”

“那我打电话给段叔,让他送送你们。”

听到关门声,又过了好一会儿,藿莛东才勉强睁开酸涩的眼。

室内关系很亮,即使是隔着厚重的窗帘,仍能看到窗外隐约晃动的阳光。

伸手摸索到床头矮柜上的手机,按了下屏幕没反应,他才察觉手机是处于关机状态。

重新开了机,屏幕显示十几通未接来电,均来自公司。

扫了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他诧异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

把手机放回原位,掌心覆在头痛欲裂的额上定了定自己的体温,果然一片滚烫,难怪梦里老是觉得渴,而一醒来喉咙便干燥得似乎随时要冒烟。

眼角余光瞥到矮柜上头放置着一只盛着水的玻璃杯,他坐起来,拿过玻璃杯时发觉里头的水竟然还有些温热,显然是刚倒了没多久。

昨晚没洗澡,加上发烧多少出了些汗,浑身都黏腻不舒服。

岑欢进来时,藿莛东正侧对着她站在床边脱衣服。

昨晚他回来倒头就睡,身上还是西装革履,而岑欢念及他近年来十分浅眠,怕给他脱衣的动静太大吵醒他,所以当时只给他脱了外套,扯松了领带,其他衬衫外裤什么的都没敢动。

听到开门声,藿莛东回头,置于领口的修长手指俐落的一路往下将衬衫的纽扣一粒粒解开,这样的情景看在岑欢眼里,明明那张脸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而这样的情景也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但不知怎么的,仍是有种心跳怦然的感觉。

甚至在触及他衬衫内肌理分明的精实胸膛时,脸颊还控制不住的一阵滚烫,一如当初在自家浴室看到他身体的第一眼,心脏都紧张得似乎随时要跳出来。

这时候她就想,和太好看的男人朝夕相处其实也是种折磨。

因为心脏每天都要超频跳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因为受不了身边男人的魅力而休克。

“你又在脸红什么?”

见她盯着自己一副魂游天外的表情,藿莛东开口,因发烧而略显沙哑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惑人心神。

岑欢知道他是要洗澡,赶紧敛神去衣橱里他拿了件薄浴袍。

“给我配套外出要穿的衣服。”

外出?

岑欢一楞,“你都烧成这个样子了还要出去做什么?”

“公司有要事。”他简短解释,随后解开皮带将长裤褪下。

岑欢在他褪下身上最后一件遮蔽物时羞涩的别开脸,却皱眉不悦道:“再重要的事也没身体重要吧?你整天没日没夜的忙,身体垮了赚那些钱有什么用?”

“生意做到如今这个程度,已经不是赚不赚钱的问题。”他如今的资产即便是全家挥霍好几辈子都仍有余,所以赚钱已经不是他的目的。

实际上光是自己的公司的话,他足以应付得游刃有余。

不过现在多了霍尔在家族里所持有的股份公司,前段时间还因为霍尔家族出内鬼导致公司面临资金周转危机一事他两头来回跑,再加上集团在国外的其他分公司每个季度都要他亲自去审查业绩进度,这样紧凑的生活节奏,时间一长再强大的人都会有些吃不消。

而生意越做越大,能力也卓绝,钱自然也越来越多,所以他这种不要命的工作行为看在岑欢眼里还以为他只是为了赚钱。

尽管这样,他也不想多做解释,让岑欢为自己担心。

岑欢目送他走向浴室,视线触及他线条流畅完美的身体,眼里氤氲的确不是和情/欲有关的东西,而是满满的心疼。

难得在儿子半岁那段时间好不容易给他养了些肉出来,结果近几个月一忙,却是比她认识他以后的任何一个时间都瘦。

她有些无奈的把手上的薄浴狍挂回去,重新给他配外出的衬衫和外套及领带。

给他挑好放在床上,她又倒了杯温开水进来,手心里还托着两粒退烧的胶囊。

一会藿莛东洗完澡出来,岑欢把水和药递过去让他吃下,又伺候他穿衣给他系领带。

“别皱眉,我还撑得住。”

扣住她的腰稍稍一用力把她拉入怀,低头就是一记缠绵的舌吻。

平日里就火热的舌在高烧的情况下愈发滚烫,岑欢含住他缠上来的舌尖吮/吸时,就有种含着块烙铁亲吻的错觉。

因为太忙,两人已近一个月没有亲热过,因此两人的唇舌一交融,彼此的身体便自发的相互摩擦、爱/抚,渐有情/欲泛滥的趋势。

眼看着一只手已经探入岑欢的衣内绕到她背后去解内衣扣,体内翻腾的欲念最终被大脑仅存的一丝理智战胜

“晚上我早点回来。”

他咬着她的脖颈轻喃,惑人的嗓音勾得岑欢一头一阵悸动,不自觉缠住他的腰不舍让他离开。

藿莛东低笑,改咬她粉润的嘴唇。

“想我了?”他边问边恶劣的扣住她的臀压向自己勃发的那处,同时太阳穴周边的青筋跟着狠跳了下。

岑欢喉咙窒了窒,红似火的小脸在他胸口别扭的蹭了蹭,而后轻轻点头。

藿莛东又笑,虽然身体因高烧和得不到满足的欲念而倍受折磨,心情却因她的娇羞和答案而变得极好。

“那你下午在家休息好,晚上等我回来。”

暗示意味这么浓烈的话,岑欢一下就听出另一番意思下午在家休息好,晚上才有足够的体力和精力和他缠绵。

她羞恼的咬唇瞪他,结果又换来一记不舍的热吻。

终于分开时,藿莛东已经将体内的欲念压下,勃发的那处也恢复原状。

“我走了。”

他整理好领带拿起外套搭在臂弯上。

“哎呀,我忘了给你煮了小米粥,已经给你晾好了,你多少吃一点。”岑欢边说边拉着他的手往外走。

藿莛东虽然没食欲,但为了保持基本体力和不让岑欢失望,他乖乖吃了三大碗。

岑欢把晾到温热的开水给他递过去,忽然想起什么,咬咬唇,还是忍不住问:“我听说,有个男人最近一直缠着你?”

藿莛东闻言刚入口的开水险些喷出来。

“你听谁说的?”

岑欢见他不回答,有些郁闷。

“反正我听说就是了,你说是不是有男人在追你?”毕竟如今这个社会正是男/色当道,好看的男人比漂亮的女人更吃香,而她的男人这么出色优秀,她不得不担心自己也会像好友慕念桐那样,在堤防那些觊觎自己老公的女人的同时,还要堤防那些男女通吃的男人。

“你别乱想。”藿莛东擦拭过嘴角,起身倾过去亲亲她,“我走了。”

章节目录 《东岑番外》2

2012-7-2 11:15:58 本章字数:3515

“总裁,T城贺家的少爷上午又来了。”

刚到公司进了办公室,随后跟进来的王秘书便一脸忐忑的汇报。

藿莛东像是一点都不惊讶,表情丝毫末变。

他走到宽大的黑色真皮软椅上坐下,随后拿过王秘书整理好的卷宗开始批阅。

而王秘书继续汇报:“他说您不见他没关系,反正他有的是时间,我们公司的咖啡不错喝,他会每天来公司喝咖啡,您一日不见他他就一日不回T城,直到您肯见他为止。嘈”

想起那个黏人功夫就连女人都叹为观止的贺家少爷,即便现在是冬天,室内又没开暖气,王秘书都觉浑身直冒冷汗。

从来没见过那么难缠的男人,明明不是为公事要找总裁合作,也没有任何预约,却偏偏指明道姓要总裁亲自接见。

而总裁平素忙得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又怎么会百忙中拨冗抽空去见一个毫无事事的闲人胍?

更何况那个男人整日跑来公司守株待兔,搞得公司上上下下纷纷传闻贺家少爷对总裁情有独钟。

更甚的是午休时间在茶水间,他竟偶然听到公司那些年轻的未婚女同事在说什么贺家少爷萌翻了,是可爱无比的傲娇受,而总裁是霸气腹黑的帝王攻!

他百思不得其解的跑去上网查阅什么是傲娇受帝王攻,结果险些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要是总裁知道自己在他人眼里竟然成了同性恋的一份子,不知会做何感想。

想到这,王秘书不禁感叹世风日下,如今这世道竟然流行男/色消费,也不知道是该说那些女人太胆大包天,还是说那些年轻的男同胞们投胎时跑错了道,不然怎么会喜欢同性?

思忖间,听得神色沉静的男人淡声道:“公司每年花费那么多钱养那些保安是做什么用的?”

王秘书一楞,还没反应过来又听他说:“连拦个人都拦不住,我看他们也不要再做了,重新去招一批进过军队训练过的人,钱不是问题,能在他的岗位起到作用才重要。”

王秘书闻言一脸惶恐:“……总裁,那毕竟是贺家少爷,而贺家在T城”

“谁家的少爷都一样,不想见的人一律给我拦下,下次若再让我听到‘XX又来了’这样的话,那么……”他没有说完,而王秘书却从他显得有些森冷的语气中心领神会他话语中的威胁。

“没事就出去吧,恒风的曹副理一会过来你按我的意思代我招呼,不必另行请示。”

王秘书态度恭敬的应声领命,末了正要退出总裁室,却忽地‘咦’了声,些微的眯了眯眼盯着藿莛东略有些潮红的脸惊讶道:“总裁,您不舒服么?怎么脸那么红?”

“没事。”虽然有些头昏眼花,但批阅完这些卷宗应该不成问题。

今日事今日毕,能今天做完的事他不习惯推到明天。

王秘书虽然有些担心,但也无可奈何。

这些年跟在总裁身边做事,对他的习性脾气虽说不是完全了解,但多少是知道一些。

譬如总裁对工作的狂热态度似乎胜过了任何一切的程度,自然不会因为身体有些不舒服就兴起不想工作的念头。

这样固然是对工作负责,不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身体若垮了,什么都是浮云。

他无声叹了叹,转身。

“对了,以后我太太打电话来不要跟她说些有的没的。”什么有男人追他,完全是子虚乌有,而岑欢却会当真,造成她的困扰。

王秘书老脸一红,连连点头应声。

窗外天色完全暗下来,藿莛东才想起答应过岑欢今晚回早点。

许是退烧药起了作用,站起来时感觉脊背一阵湿凉,显然是出了不少汗。

关了计算机,拿过桌面上的车钥匙,他下楼去地下停车场取车。

“其实我真要想见你,也并不是那么难。”

在他走向自己的车按了遥控欲绕到驾驶座时,耳边一个略显清脆的男声扬起。

藿莛东防若未闻,只透过光可鉴人的车身瞥了眼身后正朝他走来的一摸高挑清瘦的身影,然后自顾自的打开驾驶座的车门。

“喂,你不用这么酷吧?”

在他弯身欲坐进车内时,声音又响起,同时听见一阵略微有些慌乱的脚步声。

“你就不能给我几分钟谈谈?”一条被剪裁合身的西裤勾勒得修长匀称的长腿横在藿莛东的车门之间,阻止他关上车门。

急着赶回家洗澡换下身上这套湿衣服的藿莛东终于神色不耐地抬眸睇向阻拦自己回家的人,眸底释放的寒意让周遭的气温都降了好几度。

“滚!”

来人似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俊美的容貌扭曲了一下,又换上魅惑的笑容。

“你怎么这么凶?好歹我们是表兄弟,就不能心平气和的静下来好好谈谈?”

脊背传来的湿冷不适让藿莛东耐性告罄,这次他连单音节都吝啬出口,直接朝挡在车门上的那条腿揣过去。

对方没料到他这么狠,‘哇’地惊叫一声在藿莛东的腿揣中自己之前缩回腿。

藿莛东冷哼了声,迅速拉上车门上锁,随即发动引擎驾车驶出停车场。

而与此同时,那人也上了一辆豪华白色敞蓬跑车,追随藿莛东的车影而去。

从后视镜瞥到车后紧跟自己车尾的白色跑车,藿莛东有些头疼的皱眉,想着要把车开去哪条道甩掉那个祸害,这时手机响起。

从铃声分辨是岑欢的来电,他缓下车速接听。

“小舅?”

“嗯。”

“你几点回来?”

视线盯着前方路面的男人黑眸闪了闪,淡声道:“可能没办法早回了,实在太忙。”

“这样啊……”失望的语气,“你身体好些了么?”

“嗯。”

“……那就这样吧,我挂电话了。”

扫了眼暗下去的屏幕,他想像着失望的岑欢一会见到自己时的惊喜,嘴角不经意勾了勾。

收了电话,眼角瞥到跟在身后的白色跑车忽然一下从旁杀出来和他并排,然后对方单手掌控方向盘,而另一只手朝他挥舞,嘴里也不知道念叨着些什么,都被凌厉的夜风吹散开来。

他拧眉完全无视,在下一个路口时忽然改道转弯,而白色的敞蓬车没防他突然改道,已经笔直冲过了路口。

只是在发现他改道后又很快反应过来,也不管身后有没有车辆,不怕死的违规逆向而行,吓得前后那些车辆的车主各个急刹,一时耳边满是刺耳的急刹声。

而白色敞蓬跑车已经扬长而去,在不要命的全速追逐下再次赶上藿莛东。

这样不要命的追逐法,藿莛东琢磨自己想要甩掉对方估计要花个一两个小时,而时间宝贵,他没必要浪费在这种人身上。

他把车开到路边停下,对方显然很意外,也把车停下来,却是停在了他的车的前面,显然是想阻止他突然发动车子走人。

藿莛东降下车窗,手指朝外勾了勾,立即有道人影从白色敞蓬跑车里下来,俊美的面容荡着得意的笑。

藿莛东神情冷漠地望着对方过分俊美而显得有些女相的脸,目光触及对方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却在白色衬衫的领口系了条黑色丝巾,恰恰好笼住喉结的位置,不由冷笑,在对方走来嬉皮笑脸的俯身透过降下的车窗望着他时嘲讽道:“贺连冰,要不要我转告你大哥你女扮男装假借他的名义对我性SAO扰?”

对方猛然瞠大眼瞪着他,震惊他是怎么知道……她是女扮男装?

虽然她一七二的身高比起他和大哥是矮上许多,不过比大多一米六几的男人还是要高吧?况且她这张脸宜男宜女,又特意剪了一头直逼平头的短发,加上她有学男人说话七八分像的技巧,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个男人,怎么他却能看出她的真实性别?

见他盯着自己的脖子看,她更纳闷就是怕别人看到她没有喉结会怀疑她的性别所以才弃领带系丝巾,不会恰好是因为这点他才怀疑她吧?

左思右想想不明白,她也懒得再去猜,索性直接了当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

这次她用的是自己的声音,藿莛东冷笑:“我只是怀疑,是你自己告诉我你是女的。”

“……”

他居然诈她!

(我发现我其实瞒有写BL的潜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