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齐老夫人厌烦地挥了挥手,将小顾氏和齐锐都打发下去了,“好好地在屋里反省,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不许出门。”

不用罚跪,也要禁足。

这已经比让安国公回来再惩罚锐哥儿好许多了。

小顾氏拉着齐锐行礼退下。

齐锋和齐云自然也没了留下来的心情,跟着告退离开,只有顾黛芹依依不舍地看着沈梓乔,却还是被齐锋给硬拉走了。

“祖母······”只剩下沈梓乔的时候,她才心虚地蹭了过去,“都是我不好,是我故意放那两个丫环去找三叔的。”

齐老夫人笑了起来,“哪个女子愿意看到自己的丈夫身边有那种狐媚丫环,再说,又不是你让她们去找锐哥儿,到底不是什么秉性纯良的人,不能怪你。”

沈梓乔说,“三叔维护她们,其实是因为她们已经是三叔的人,我当时悄悄将人送给三叔,就不必将这件事闹成这样。”

“是他们作茧自缚!”齐老夫人哼了一声,“皎皎,我能护着你的时间不长,将来你还要面对更多的牛鬼蛇神,你一定要懂得保护自己跟铮哥儿。”

沈梓乔是明显感觉到齐老夫人对齐铮和她的偏袒,却不知究竟是为什么,是因为愧疚吗?

“祖母,我会的。”沈梓乔低眸,她肯定会好好保护她身边的

“好了,我们继续打边炉去!”齐老夫人笑着说。

这大概是小顾氏嫁给安国公之后,最堵心憋气烦躁的一个晚上了。

打骂自己的儿子?她舍不得,但恨铁不成钢那种心情真的让她一口郁气憋在胸间,饶是她将屋里的东西都砸烂了,依旧发泄不了一丝半毫的怒火。

最后,齐锐被她勒令回去禁足,她将自己拾掇一番后,等着安国公回来。

沈梓乔吃饱喝足回到千林院,从绿竹那里听说了小顾氏大怒发脾气的事,“······这么多年来,从来没见过夫人吃亏的,不管她做什么,老夫人都睁只眼闭只眼,谁想到这次老夫人竟然一点都不心软。”

以前老夫人睁只眼闭只眼是为了保护齐铮。

要是不这么做,小顾氏哪里会容得下齐铮这个傻子。

话说回来,以齐铮现在的实力,根本不需要再忌惮小顾氏了。

“只怕夫人以后对我们千林院会盯得更紧,你们要小心做事,不能有任何行差踏错。”沈梓乔叮咛着红玉和墨竹她们。

这才刚说完,齐铮就回来了,刚好将她后面的话听了进去。

“发生什么事了?”齐铮走了进来,肩膀上还有残雪,他站在门边将大氅脱下,见几个大丫环都在,以为沈梓乔被欺负了。

“大少爷。”数个丫环矮了矮身子,在沈梓乔的示意下鱼贯出了内屋。

“怎么才回来?吃过了吗?”沈梓乔给齐铮递上热茶。

齐铮粗粒的手指细细摩挲着她滑嫩的脸颊,就着她的手将茶一口饮尽。

“我让人给你打水?”沈梓乔笑眯了眼,脸颊蹭了蹭他的手。

“我们先说说话。”齐铮的嗓音低沉,在这寂静的屋里显得特别有韵味,“这两天家里没发生什么事吧?”

是刚刚听到她的话,所以怀疑了/

沈梓乔拉着他坐下,又给他倒了一杯茶,“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我把你那两个如花似玉的丫环赶走了,希望爷您千万别气恼。”

齐铮挑高了眉,嘴角翘起,“这么大胆?”

“不过把齐锐得罪了。”沈梓乔笑道。

“嗯?”齐铮感兴趣地看她,“看来不是别人欺负你,是你欺负了别人啊。”

沈梓乔嗔了他一眼,“哪能呢,我善良着呢。”

她将事情始末简单地说了一遍,“…不但得罪了齐锐,恐怕小顾氏对我也恨之入骨了。”

“以后她肯定不敢再往我身边塞人了。”齐铮听完沈梓乔说完,眼底深处闪过一抹寒光。

沈梓乔搂着他的胳膊,小声说道,“祖母对我们真是维护。”

齐铮不置可否,只是含笑摸了摸她的头。

“对了,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盛佩音真的被皇上放出来了?那个周真人是在帮她吧?”沈梓乔想起自己最紧张关心的事情,忙拉着齐铮问道。

“还记得我们上次在树林里见到那个马俊峰吗?”齐铮眸色微敛,沉声问道。

第一百七十四章 完璧

 怎么会记不得那个马俊峰!当时这个中年男人还跟盛佩音在树林里上演了一场轰轰烈烈的你上我下的动作片,沈梓乔对出现在盛佩音身边的人都有一种警觉性,她比谁都清楚,盛佩音之所以会成功,靠的就是她身边的男人。

贺琛已经偏离了剧情,但不代表不会有另外一个男配出来顶替贺琛的位置,为盛佩音卖命,帮她登上最高处。

“就是他帮了盛佩音吗?”沈梓乔在那次之后找人调查过恒汇银号,马俊峰这个人非常不简单,他并不是出身什么富裕家庭,年轻时候只是个走商,后来做海上生意发达了,就开办了恒汇银号,十年的时间,就几乎将恒汇银号发展成大周的第一银号了。

“这个人在做走商生意之前,在道观当个两年杂役,而最凑巧的,这个道观就是天玄门。

”今天他进宫听说盛佩音被皇上亲自接了出来,并且坚决认为她不是盛佩音而是马蓓容的时候,就已经心生疑虑,不由想起之前让人将盛佩音逼出京城时,顺便将马俊峰的老底给挖了出来。

他几乎在第一时间就肯定了,这个周真人是马俊峰找来的。

孙家跟马俊峰什么时候勾结在一起,居然一点风声都没有,不管是他还是太子殿下的探子都没有查到,这就可以证明,孙家将这件事隐瞒得多深。

“皇上这就相信了?”沈梓乔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是不是太草率了?就算盛佩音的容貌改变了,但不可能一点端倪都看不出来啊。

还有,当初赏花宴上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难道赏花宴上北堂贞景差点被陷害,太子殿下差点被下药的事跟她无关?

“皇上相信了,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的话根本改变不了皇上的决定,赏花宴上被指使的宫人都已经被处死了,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马蓓容就是盛佩音,也没有证据证明她就是下药的人······马蓓容说她是被陷害了。”齐铮将今日在宫里发生的荒谬告诉沈梓乔。

听说皇上要将马蓓容放出来·并封为仙姑住在宫里的时候,皇后和太子都强烈反对,并将那日赏花宴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皇上,皇上一开始是动摇了·可马蓓容不但没有一丝惊慌,反而淡定如常,那姿态看在皇上眼里便多了几分仙风道骨。

马蓓容自己解释,当日她是拿到请帖才进贡参加赏花宴,她喝了些酒后感到不适,有个宫女领着她去歇息,却不知怎么就遇到了太子殿下·之后发生的事情,就完全让她措手不及。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被关在暗牢。

最后,周真人不知在皇上耳边说了一句什么,皇上立刻不再听皇后娘娘的阻拦,将马蓓容强势留了在宫里,还不许皇后娘娘接近马蓓容的宫殿。

恰好这是九王爷及时出现,他说只有一个办法可以验证马蓓容究竟是不是盛佩音,那就是让宫里的老嬷嬷检查马蓓容的身体·如果还是完璧之身,那就不会是盛佩音。

皇后不等皇上拒绝,立刻让人将马蓓容扭着去检查。

为了怕出现什么差错·皇后命四个老嬷嬷去检查的,这四个嬷嬷都是她的人,她并不担心会被收买。

结果,马蓓容的确是完璧之身。

“怎么可能!”沈梓乔失声叫了起来,她才不相信这时候已经有了再造人工膜的技术,盛佩音怎么可能还是黄花闺女。

“是不是被收买了?”沈梓乔首先怀疑的就是那几个替盛佩音检查身体的人。

齐铮苦笑摇头,九王爷当时的反应跟你也是一样的,“但的确…那几个嬷嬷是皇后的人。”

九王爷是最熟悉盛佩音的人了,既然他都觉得马蓓容就是盛佩音,那肯定就是了·可现在皇上根本就不相信他们的说辞啊。

证据!证据!

要什么样的证据才能证明马蓓容就是盛佩音呢?

“那,那现在怎么办?盛佩音已经在宫里住下了?”沈梓乔问道。

齐铮点点头,“我看皇上的意思…是想将她留在身边了。”

“皇上不是修仙吗?不会还看上盛佩音的美貌了吧。”沈梓乔讽刺地说,修仙的人哪来的七情六欲,难不成将盛佩音当炉鼎修炼不成。

真以为自己能变成神仙吗?

不会吧!沈梓乔忽然犹如醍醐灌顶,一下子就明白之前所谓皇上五行属水需要找个五行属金得女子是为了什么。

真是······沈梓乔已经不知要怎么骂这个皇帝昏庸了。

“我知道了·肯定是那臭道士给皇上进谗言,说他需要跟一个五行属金的女子相结合这样才能发挥丹药的作用,所以皇上才会将盛佩音留在宫里”沈梓乔抓着齐铮的袖子说道。

这一点,齐铮早就猜到了。

“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既然孙丞相将周真人送到皇上身边,想来不会只是将盛佩音弄进宫,我们静观其变。”齐铮低声说道。

也只能这样了。

她想提防的人只有盛佩音,而太子殿下和齐铮他们想要提防的却是孙家和马俊峰。

翌日,齐铮吃过早膳就出门了,说是要去找沈萧商议事情。

沈梓乔则被小顾氏叫了过去。

小顾氏今日已经完全看不出昨日又大动肝火的迹象,瘦削的脸面神色如常,眉眼之间透着几分精明刻薄,她指着一旁的位置,淡淡地说,“既然老夫人要你帮忙管事,那你就在一旁听着吧,有什么不懂的,等会儿再问。”

沈梓乔乖顺地应了一声是,走到旁边的太师椅坐下,心里却狐疑,小顾氏怎么会主动让她管事?这完全不符合她的作风啊。

不会是想给她找什么麻烦吧。

其实沈梓乔对管家大权一点都木有兴趣,她压根就没想过自己以后要在齐家主持中馈,她只想等着齐铮找到机会分府出去单住,那她就能过自己的小日子,不用整天提高警觉,担心有人要害她和齐铮。

只是父母在不分府,何况还有老夫人,恐怕没那么容易能够出去单住吧。

大厅里总共有五个管事,有负责内院日常运作的采办,也有各司各房得管事,给小顾氏回话的时候,她们的眼睛却不自觉会瞄了瞄沈梓乔。

沈梓乔面含微笑地听着,对这些妈妈们的眼神视若无睹。

“…···眼见就要过年了,往年该怎么做今年还是怎么做,年关最多宵小,你们多注意些,年货也要开始采办,别临了年尾才匆忙置办。”小顾氏说道,“还有账本,我最近头有些偏疼,今年的账本就交给大少夫人去检查吧。”

每年到了年尾,都要将一整年买入支出的账本仔细核算,谨防有人暗中做手脚,小顾氏居然将还这么重要的账本交给大少夫人?

难不成是真的······大少爷迟早就是世子爷,这个家将来能够当家作主的是大少夫人?

众人脸上惊疑不定。

那负责府里丫环四季衣裳交替的妈妈忽然就脸色大变,之前她为了讨好夫人,还刻意刁难了千林院,这…她都已经得罪了大少夫人,以后肯定没好日子过了吧。

“好了,如果没什么事,你们就都下去做事吧。”小顾氏将她们的神色看在眼里,嘴角飞过一抹冷笑。

沈梓乔站了起来,“母亲身子不适,那媳妇就不打搅您休息了。”

小顾氏拿起茶碗,拿着瓷盖一下一下地刮着,笑了笑纹,“我为什么会头疼你会不清楚吗?”

“那是母亲太辛苦了。”沈梓乔低敛眼睑,努力做到谦恭乖顺,不让小顾氏找到什么错处。

“是啊,是挺辛苦的,要防着你们伤害我的孩子,怎么能不提高十二万分的警惕,自然是辛苦了一些。”小顾氏冷声说。

这是连客套话都不想应付了吗?“娘,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你聪明着呢,怎么会不明白?”小顾氏笑了起来,“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吧,沈梓乔,你到底想要怎样?”

“母亲…”

“别叫得那么亲密,你嘴里叫着母亲,心里骂着老不死吧。”小顾氏瞪着沈梓乔,一想到锐哥儿栽到这个草包手里,她的心就恨得各种憋闷。

“母亲希望我怎么做?”沈梓乔淡淡地问。

“我哪敢指点你啊,只是,大少夫人以后做事可要小心,千万不要行差踏错了。”小顾氏目光阴沉,声音不咸不淡地说着。

沈梓乔欠了欠身,“多谢母亲的提醒,我一定会万事小心,步步妥善。”

小顾氏哼了一声,将茶碗重重地放到桌上,带着苏妈妈就走出了大厅。

“大少夫人?”红玉担心地走近她身边。

“没事,回去吧。”沈梓乔说道,看来因为齐锐这件事,小顾氏对她是彻底恨上了。

回到千林院,墨竹便拿了一张请帖过来,“是罗大小姐使人拿来的。”

罗昭花请沈梓乔明日到罗家去赏梅。

沈梓乔微微眯眼,罗昭花这是替她安排好了吧······明天到底要不要去一趟罗家呢?有些事,她也想问个清楚的。

第一百七十五章 鹅鹅鹅

 沈梓乔还是拿了对牌去了罗家。

罗昭花并没有因为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敷衍这个赏梅宴会,沈梓乔来到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姑娘在梅园里煮酒了。

“齐大少夫人来了。”不知谁开口说了一声,众人将视线都看向沈梓乔,今日她穿了一件银线滚边绣对称忍冬图案淡水红色对襟织锦长裳,披着银白底色翠纹斗篷,下面是一条鹅黄绣白玉兰长裙,衬得她清丽鲜妍,肌肤白皙如玉,就像一朵盛放的绿萼花,高雅秀美,让人眼睛一亮。

原来沈梓乔长得挺好看的啊。

以前只听说沈梓乔做事如何骇世惊俗,没怎么注意她的容貌·今日一见,倒是惊讶了不少人。

“皎皎,你总算来了。”罗昭花在主席位上站了起来,亲热地过来挽住沈梓乔的胳膊,“就在等你了。”

沈梓乔有点苦笑,她还以为今天的赏梅宴只是个障眼法,没想到罗昭花还真弄了个赏梅宴出来。

“齐大少夫人如今身份跟以前不一样了,自然跟我们不同了。”坐在罗昭花左手边的一个穿着宝石蓝白霏织丝锦衣的妙-龄少女乜斜着沈梓乔淡声说道。

“哪还能跟你们这些未出阁年轻姑娘相比,我都已经成了黄脸婆,你们都体谅一下我,我迟到不是故意的。”沈梓乔不认得那人是谁,但今天她无意跟谁结怨,含笑地在罗昭花身边坐下。

“陶水莲,无端地说这些话做什么?”罗昭花不悦地白了她一眼。

沈梓乔以前从来没听说过陶水莲这个人,更别说见面了,但她却从这个陶水莲的眼中看到敌意。

难道自己在不知什么时候又得罪了人?

罗昭花看出沈梓乔的疑惑,在她耳边低声说,“这陶水莲跟你们家是亲戚,她的母亲是小顾氏的表妹。”

哎哟,难怪了,只是····…她也没得罪这个陶水莲啊。

“谁不知道齐大少夫人这媳妇当得比谁都舒服·又不需要伺候姑婆,指不定还要婆婆讨好她才行。”陶水莲语气不忿,都不正眼看沈梓乔。

“陶姑娘,有些话你可说不得。”沈梓乔淡淡地笑道·她终于是明白陶水莲对自己的敌意从何以来了。

敢情是想替小顾氏出头?

陶水莲冷哼一声,“我如何说不得了?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还是齐大少夫人在闺中的时候,没人教过你出嫁了要如何伺候姑婆?”

“行了,陶水莲,这话你还真不能说,齐夫人自从加入齐家就从来没有给齐老夫人晨昏定省,这件事整个京城都知道·你要教训别人,还不如先想想自家的长辈。”在陶水莲对面的一个姑娘声音清脆泼辣地说道。

陶水莲想到小顾氏的确不得齐老夫人喜欢,从来不去给齐老夫人请安,更别说平日里的晨昏定省了。

沈梓乔瞥了那个穿着胡袖水蓝锦衣的姑娘一眼。

“好了好了,今天是来赏梅的,别说这些了。”作为主人公,罗昭花不想让大家不欢而散。

陶水莲笑了一下,“是我失态了·不顾场合说出这样的话,我们来对诗如何?”

这个主意立刻得到其他人的赞同,除了沈梓乔·对什么诗啊,她能念几句床前明月光就不错了,哪还能跟这些从小到大都背古诗的才女们相比。

“那就从齐大少夫人这里先开始吧,您是我们这里年纪最大的呢。”陶水莲挑衅地看向沈梓乔。

谁都知道沈梓乔大字不识一个,听说以前为了讨好九王爷,特意去买了一副书法大家董贞的字画,结果被人家随便写了几个字给骗了。

沈梓乔嘴角微挑,就知道肯定不会放过她。

“那要以什么为题?”沈梓乔笑着问,“赞美梅花的诗句多了去,今天我们就不要落了俗套·不如我们就以桌上摆设的东西随便选一样为题,大家以为如何?”

罗昭花当然知道沈梓乔不懂得作诗,不过既然她都这样说了,肯定是有办法的,“这个倒是有趣,便按你说的来吧。”

大家见罗昭花这个主人公都同意了·自然没有反对的意思。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沈梓乔笑眯眯地背出一首小学的时候被老师逼着记在骨子里的古诗。

全场一阵沉默。

陶水莲脸色微僵,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背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乱七八糟?神童骆宾王的大作居然被说乱七八糟?

“怎么就llL七八糟了?”沈梓乔气极反笑,骆宾王被鄙视了,她觉得比自己被鄙视还生气。

鹅鹅鹅怎么了?这首诗朗朗上口,她六岁的时候就会背了!

“妙!我觉得这诗真妙-。”那位穿胡袖水蓝锦衣的女子大声赞赏地说道。

陶水莲在心里呸了一声,“左清心,这诗如何妙-了?”

“这首诗不但将鹅的样子,游水时美丽的外形和轻盈的动作都做了描写,真切,传神,自然,难道还不妙?”左清心才不管陶水莲的挑剔,她本来也以为沈梓乔只是个草包,今日才知道原来是外人都在以讹传讹。

“齐大少夫人文采裴然,佩服佩服。”其他姑娘都跟着左清心赞道。

沈梓乔老脸一红,这不是她的文采啊,“谬赞了谬赞了,其实我也只会这首哈。”

“不就是一只鹅吗,有什么了不起的。”陶水莲哼了一声。

这样下去可不行,什么时候才能办完正事?沈梓乔睇了罗昭花一眼,罗昭花不小心将桌上的酒水洒到沈梓乔的脚下。

“哎呀,怎么办?这···…都怪我只想着你的鹅了,阿杏,快带齐大少夫人去我屋里换衣裳,天寒地冻的,酒水洒在身上可不得了。”罗昭花连忙吩咐道。

什么招数!沈梓乔鄙视地瞪她。

罗昭花讪讪笑着,“我们继续作诗,一边等齐大少夫人啊。”

左清心嗔道,“昭花你还是这么毛手毛脚的。”

“哎哎,我的错,我的错。”罗昭花连忙赔不是。

沈梓乔跟众人颔首后,便跟着阿杏往罗昭花的院子走去,红玉紧紧跟在她身后。

PS:昨天带孩子去游泳,一不小心脚滑了,我不会游泳,也没穿救生衣,当时整个人摔到水里的时候,我就在想,我肯定是要死了,没想到是淹死的,我的孩子怎么办,我的书还没有完结······然后我就在水里噗通着…儿子的救生圈救了我,今天还能够继续码字,今天还能过我二十七岁的生日,我真是感谢老天!可仍心有余悸,第一次与死亡这么接近。

第一百七十六章她已经不是她

沈梓乔换上罗昭花已经让人准备好的马面裙,换好之后,有丫环要领着她往别的院子走去,沈梓乔却停下脚步,对那丫环说,“宴席还没结束,你还是领我回花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