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没有人想到她会袭击你,从你那里吸取更多灵识……你如果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早点说出来。以后我会看好她,不会再让她靠近你。”他说到这里才只是微微目光流转从侧目余光里看了桑宁一眼。

——原来是这样吗?月见是因为昨晚咬了她吸食了她的灵识才会突然变化的?

虽然还不会说话,但看起来至少已经有了幼儿的智力,那如果她吸食更多灵识会怎么样?把自己吸干了会怎么样?

桑宁想着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觉得有点后怕,昨夜她还不是仗着自己根本不是血肉之躯根本没有戒备的靠近月见,如果当时没有人听到她的叫声那最后她会变成木乃伊还是白痴??

她还在毛骨悚然的后怕着,车子已经开到了校门外,桑宁看到学校大门反应过来时才惊觉这一路怎么会这么快就走完了。

华玉盏通常都是直接把车开到系里的,但今天他把车停在校门外似乎没有开进去的打算,桑宁也就不好一直赖在车上。

“那,我去上课了,谢谢你送我。”

过度的客气让两人之间仿佛又疏远几分,华玉盏只是微微挑了挑眉但没说什么,看着她打开车门下车,又对他摆了摆手再见才走进了校门里。

看着她的背影走得稍远些华玉盏才用手搭着方向盘一头栽下去靠在手臂上,全身紧绷的肌肉一松懈就顿时无力,一股热潮直冲头顶。

校门的警卫是认识他和他的车的,注意到他的异状上前来敲了敲降下一半的车窗,“华教授?你没事吧?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华玉盏的头没有离开手臂支撑,只是稍稍侧脸看他,回了一句:“我没事,不用管我。”

他半侧的脸上微微潮红,凤目半睁,淡扫的那一眼让警卫心口莫名的咯噔了一下,顿时也跟着气血上升脸色通红。

“真,真的不用送您去医务室吗?”

华玉盏这才抬起头,微微勾一下唇,“不用,谢谢。”

小警卫的心脏顿时好像被撞钟砸了似的,一下跳出胸腔找不着了,愣愣看着他重新发动车子开走,直到不见车影也还没回过神来。

华玉盏边开车边靠在椅背上平复了一下气血,其实连他自己都差点要忘记了自己还在发情期内。

“月见”的出现的确是个太大的震惊,一时惊得荷尔蒙激退,之后也根本就顾不上考虑是不是这次不合时宜的发情期就这么中断了。

反正妖怪的发情期因为暴怒、惊吓、重伤等等情况中断也是有的,何况他这本身就是一次莫名提前可以归为荷尔蒙紊乱的发情期。

结果谁知道跟月见相处时还平平稳稳的荷尔蒙只跟桑宁独处了这么一小会儿就又激增了——果然本能是不会骗人的,它知道月见是个没有生命的虚假的死物,发情的根本是为了繁衍,对于没有生命的死物它是没有反应的。

但桑宁现在也并不是血有肉的生物体,为什么对着桑宁就可以照发情不误呢。

……

虽然约好了中午一起吃饭,但孟思敏倪倩她们还是很迫不及待的在课堂上传着小纸条对桑宁大谈这两天同班那些被除秽祭震惊到的同学又议论纷纷了些什么,谁又被吓到死活不肯再参加下一课……

这时候她们感觉到的不仅是老成员的优越感,还有对自己勇气的佩服,从第一课去荒田村时的10个人中,除了每次去问他都哭着鼻子喊害怕的柯正亮以外有9个到现在都一直坚持了下来,这个比例可是很值得他们骄傲的。

桑宁几乎用不着回纸条,就看孟思敏和倪倩两个一左一右把她夹在中间,不停的在纸上写写写,桑宁看看这边再转头看看那边,偶尔摆出个“哦哦”的表情算是回应。

谁让她们现在也只能八卦给整天不来上课的桑宁听,桑宁真担心中午吃饭时还要再原话听一遍有声版的。

写着写着孟思敏想起了什么,改变了话题在纸上写:桑宁你听说最近你住那栋女生宿舍楼里闹鬼吗?

见桑宁摇了摇头,她继续写:住那栋楼的好多人说半夜总听到有人在走廊里跑来跑去的声音,还有人看到过一个男生在走廊里一闪而过,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桑宁心里咯噔一声——小豪!?

她虽然曾经在宿舍楼里见过桑小豪的身影,也知道那是因为桑园的守护者四处寻找着守园人的气息而在那个被阴气扭曲的地方开出了一条不属于现实的“路”。

但从神眷村回来之后她去宿舍楼外看过一眼,宿舍楼上空的空气都已经恢复了清净,之前被她残留的气息吸引而来的阴气应该差不多已经都被引走了,那里的空间既然恢复了正常,那条路是不是也不该再存在,小豪怎么会继续出现在那里呢?

桑宁再没有心情去看纸上的八卦,立刻拿过笔写着:还有什么?知道具体的事情吗?

孟思敏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关注这件事,想了想写上:你不如去问问牧文心?

——对,还有文心!她住在那里,总比外面只听到流言的人知道的多!

桑宁顿时坐立不安几乎等不及下课了,几乎老师刚一说下课她就立刻蹦起来往外跑,孟思敏忍不住在后面追问:“桑宁你跑那么快去干吗呀,拉肚子吗?”

桑宁没空多解释,匆匆说一句:“中午我们再联系,要是没我的信儿就不用等我了!”

白乐枝倒是多少看出点什么,对她的背影喊一声:“需要帮忙就找我们啊!”

桑宁顾不得停下来只朝后挥挥手表示知道了,倪倩撇撇嘴说:“又搞得这么神神秘秘!”

不过对于桑宁的神神秘秘,大家也已经见怪不怪了。

桑宁在考古专业找了一圈,牧文心还没找到,闹鬼的事就听了不少。

她虽然不记得考古专业那些人,但人家又没失忆,自然是认得她的。而且专业里也有很多人住在那栋老宿舍楼,知道的也就更为详细。

其中一位名叫车晴的学姐据说以前跟桑宁是同一个教授带的组里的,也就是华玉盏当助教时带的组,对她也格外亲切些,说了很多。

“咱们那栋宿舍楼建校之初就有,本来就不少年月了,据说东大事件的时候还死过人,就是学校捂着不给公开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死的死在哪里。所以前些时候宿舍里阴沉沉的住着很不舒服,就有好多人传言说是一年了那些死的人要回来了,有些人那时候就干脆搬出去了,搞得现在宿舍里空了好多房间和床铺,显得更吓人了。”

——车晴亲眼看到一些事情是在宿舍楼里那种阴沉沉的空气散去之后,某一天整个宿舍楼里阴沉湿粘的空气突然就干爽明亮了,雨过天晴似的,轻松得叫人莫名。还留在宿舍里的学生找出了种种理由来说服自己相信这其实是正常的,当然没有几个人真的相信,于是他们就只能说服自己异常已经过去了。

但那些阴沉湿粘的日子每晚大家都睡不好,睡得昏昏沉沉的,耳边无声却又嘈杂,总是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睡了也像没有睡一样困顿难受。

在阴气散去之后大家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夜里恢复了沉寂和安宁,但就在这安宁里突然传来了一串脚步声,匆忙急促,跟赶着去投胎似的飞快跑过,可是某一瞬间那声音突然就消失不见了,既没有变成走路也没有哪扇门打开,甚至让人想不明白一个疾跑中的人要怎么无视惯性一下子完全停住。

那声音如果只出现一次也就算了,可是它时不时就会出现在走廊里的任何一个地方,有时是这一端有时是那一端,有时会有人听到就在自己宿舍门前。有人认为那是恶作剧所以干脆等在门前只等脚步身一响就一把拉开房门对着走廊大声呵斥,可是呵斥声只吼了一半就戛然而止,然后是那个女生一把摔上房门的声音。

第二天大家就听说那个女生看到了一个男孩子——说的是男孩子,因为那并不是个大学生,一眼之间的年纪印象应该是个高中生,身上也穿着中山领的高中生校服。据说他听到那个女生的声音时还回了头,可是下一瞬间就仿佛被一大团黑暗给吞噬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家开始纷纷议论大学里怎么会出现高中生的“幽灵”,会不会是民国时期的学生幽灵什么的,而那女生也吓个半死,生怕那个幽灵来找她。

至此算是没有人敢再去探究,车晴也绝对不是那种好奇多事的人,只是她某天修复碎瓷器时在考古组呆的太晚,几乎要卡着门禁的时间回去了,这正是大多数人已经睡下那个脚步声也快要出现的时候。

车晴心里害怕,突然想起牧文心多半也是会在这个时候回宿舍的,就赶忙跑去找她了。

课外时7

这些日子以来宿舍的夜晚到来的特别早,几乎十点以后各个宿舍就已经关紧了房门尽量不发出声音,车晴挽着牧文心的手臂撞了撞胆子走上楼梯,一想到牧文心住在三楼而她住在四楼还有点小郁闷。

更郁闷的是现在的牧文心话好少,她以前虽然高冷但那也是对外人,对自己组里的同学尤其是女孩子都挺有说有笑的,可是自从前些日子身体不舒服还请假跟桑宁那些大一的小盆友跑出去上了个体验课,回来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不是在忙,就是在发呆,变得沉默寡言的。

但是在这种环境下车晴好希望牧文心能跟她说说话啊~~

楼梯间上没有灯,两个人借着走廊传来的微弱灯光刚走到二楼和三楼之间,二楼走廊的灯就忽然闪了闪,明灭之间脚步声突然哒哒响起,虽然只短短响了两三秒的时间但足够惊得车晴一把捂住嘴巴生怕自己惊叫出来把幽灵引来,另一只挽着牧文心的手紧紧抓着她的胳膊,没有注意到自己五指都紧张的抠进了她的胳膊,牧文心却好似什么也没有感觉到似的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她们动也不敢动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等四周确实又平静下来才慢慢往三楼上走,就在她们快要走到三楼的时候,三楼楼道里的灯却又闪了闪——车晴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下一刻她们的前方就出现了一个男孩子,他像是奔跑着突然从另一个空间跨进了这个世界,出现得那么突然,匆匆从她们前方的走廊跑过。

听说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车晴正吓得有些呆了,牧文心却脸色一变突然抽出自己的胳膊向那个男孩子急追两步跑过去,只是当她追到走廊上,那男孩子已经消失不见了。

车晴还以为牧文心疯了,躲都躲不及的幽灵她居然去追??

但是桑宁听到这里的时候却很清楚她没有疯——那个所谓的幽灵果然是小豪,牧文心是见过小豪的,她看到小豪想要追上去也就不奇怪了。

桑宁急急的问:“那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我们当然就各自回房间了,谁还敢在走廊上乱晃吗?”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天吧,当时太慌了赶紧就回了宿舍也没来得及跟文心说什么,昨天我还想找她问问她当时到底怎么回事,结果也没见到她人。也是蛮奇怪的,她平时不是在上课就是在考古组的活动室研究室,昨天到今天哪里都没见到她——我也是害怕,不敢在宿舍楼里乱窜,也就一直没去她宿舍里看看。”

奇怪归奇怪,车晴也没太在意。毕竟牧文心前几天才身体不舒服请了假,说不定还想再休息两天呢。

但桑宁就没她这么乐观,自己找不到牧文心可以当做她很忙,但是连同专业的同学都找不到她就让人很不安了,“那打过她的手机了吗?”

“打了啊,从昨天开始就是不在服务区了。”

牧文心在学业上很用心,一用功起来手机不是调静音就是震动,一时联系不上也不奇怪,过后她看到来电记录多半都会再拨回来。但不在服务区就让人有点没有办法了,也许是信号不好也许手机出了什么毛病或者被她无意间调成了飞行模式,也不知道她回头能不能收到未接来电通知。

桑宁心里的不安在不断扩散,她突然想到牧文心当时虽然没有追的上小豪,也回了宿舍。但她如果看清了小豪的脸,会不会之后又跑出来找他呢?

万一她真的找到他追上他,会怎么样呢?

找不到牧文心让桑宁不由自主的担心,生怕事情真的被她料中,那牧文心现在的下落就让人很担忧了。

“我,我去宿舍里看看!”

“嗯,那你小心点儿啊!”

车晴嘱咐着,不过现在是大白天的估计也没什么危险。

桑宁一路赶往宿舍只希望进门之后看到牧文心在宿舍里,可是宿舍里空空的,哪儿有牧文心的影子。

因为桑宁的在意车晴也多上了几分心,找系里的同学和老师一通打听,这才确认从昨天开始牧文心确实是不见人了。

她先通知了桑宁,然后立刻想到要通知学校,虽说人才刚不见了一天多要报警什么的似乎有点小题大做了,但先通知学校总是有备无患。至于要不要报警那就是学校的事,她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桑宁私心里却不希望她通知学校,如果是在以前她可以直接找华老师,一切有他来安排就不用自己来操心了,但现在想来想去也只能赶紧联系曲小路。

倒是曲小路在电话里听见这件事反而还有那么点惊喜——“这么说通道还在?你在宿舍里等着我,说不定这次我们有办法救小豪了。”

这是个突然的惊喜,只是桑宁惊喜之余还没有忘记车晴的事,“可是车晴就要去通知学校了,让学校知道了文心失踪怎么办?”

“没事的,是叫车晴吗?我会先去找她谈谈的。”

桑宁这才稍稍放心,被曲小路这个有意识操作天赋的老精魅找上,当然不只是谈谈而已。

她坐立不安地等到曲小路出现,一进门就揪住他问:“小路我们要怎么做?要怎么救小豪??”

“先别急,这件事我本来也是没有想到,通常来说两个空间是不会完全连通的,所以桑小豪就算出现在这里也应该只是虚影。但是如果牧文心真的因为想要抓住桑小豪而失踪的,那就说明这个通道是有活人通过的可能了。所以既然牧文心能被拉走,那桑小豪也应该能被拉过来。”

桑宁一听觉得大有道理也是信心倍增,“那我们只要在这里等到晚上小豪出现之后抓住他就好了吗?”

“理论上是这样……”曲小路稍稍犹豫,“可是要面对的问题也是很多,首先就是追在桑小豪身后的守护者——他现在是被追得东躲西藏才会时不时的闯进被守护者连通的通道里,只要他一出现守护者必定也不远了。在这种情况下虽然你是桑家血脉又是桑小豪的直系血亲,想要闯进通道拉住他你是再适合不过的人选,但是同样引狼入室和送羊入虎口的危险也很大……”

他想了想下了个结论,“我们先得搞个能暂时消除你气息的‘护身符’。”

桑宁当即就问:“哪里能搞到?”

曲小路却神情稍稍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你没用过?”

“……”

桑宁好像有点想起什么来了……暂时掩盖气息什么的,她的确是有过两次,一次是从宿舍里引走聚集而来的鬼怪时,还有一次更早的是在荒田村百鬼夜行的那一晚……

而掩盖气息的方法是……华老师的……

桑宁瞪着曲小路——不会是要她在两个人,不对,加上月见就是三个人关系这么复杂的情况下跑去跟华老师说:你亲我一口吧!

这个她绝对干不来!

“难道就不能找别人了吗……”

“这个还真不好找,得是足够强足够老的大妖怪,还得是体味比较明显的活物……”

——体……桑宁微汗,“华老师又没有腋臭……”

难道华老师会有脚臭?不要啊,这也太毁形象了!

曲小路默默递给她一个“姑娘你想的太多了”的眼神,不过想想玉盏有腋臭脚臭这个设定他居然还蛮开心的。

“不是你想的那种体味,只是生物自身所带的气味加上妖力作用之下的气息,像玉盏是水里的妖怪身上水气就很重,陆地上的妖怪就很难有这么明显的气息,除非是黄鼠狼精臭鼬精这些本身就有味道的。”

桑宁突然就明白了他所说的那种气味,很多次在突然贴近华老师时,她会闻到他身上类似清洌洌的水气,又凉,又冷,除了没有腥气,给人的印象就像一条没有温度的银色带鱼。

“可是那我也不能去找华老师啊……”

曲小路只问一句:“你还想救桑小豪吗?”——他想说他才更不想她去找玉盏咧!可是要贯彻将纵容进行到底的方针也只能应着头皮让她去找玉盏“索吻”啊。

桑宁默默跟曲小路对视15秒,只能拿出壮士断腕的决心——

曲小路提醒她:“绝对不要跟玉盏说我们要做什么,他如果知道了绝对不会允许的。”

“那我要怎么跟华老师说——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没事,我来说就好了。”

别说曲小路知道桑宁这点小胆气说不出口,就算她说得出口他也不能让她来说啊,万一玉盏误会了什么两人一个不小心干柴烈火了,对得起自己这么久以来的用心良苦吗。

所以这件事最直接最不会引起歧义的方法就是有话直说,他直接把桑宁拎回华公馆,拎到华玉盏面前一递,指着她的额头说:“今晚我们外宿,来,盖个戳儿!”

华玉盏眉头一跳,先看一眼穿得跟小羊羔似的还被曲小路拎在手上大气不敢出的桑宁,一股说不清的火气伴随着燥热往脑门上一顶,努力平静的把目光从桑宁身上移开移向曲小路——

“外面不、安、全。”

华玉盏现在的立场好像没什么资格强制桑宁的行为,他妖娆细目里像是有冰冷的火焰在烧,拧眉瞪向曲小路,完全是从牙缝里往外挤出这五个字。

但是以曲大律师厚颜无耻的程度自然不会将这点瞪视放在眼里,依然笑得温温雅雅,“所以才要盖戳啊,盖了不就安全了~”

安全你妹!

华玉盏咬牙提醒他:“那只是一时的!”

对于曲小路来说一时还真的够用了,他又不需要桑宁全程出头露面,她只要躲着,由他来监视着情况,等发现桑小豪出现拉住他把他拉回现实也就是那么一小会儿的事儿。

但这事儿又不能跟华玉盏说,他就干脆耍无赖,“你不做那就随你,我可就这么带桑宁出去了——”

“曲小路!”

那三个字都快从他牙缝里碾过一百遍掺着森森凉气儿往外冒了,只是曲小路才不怕,今时不比往日,他才不信华玉盏现在又能把他怎么样。

他笑盈盈地重问一遍,“呐,你戳不戳?”

——什么戳不戳,问的明明就是亲不亲亲不亲亲不亲——大槽!

你们是来火上浇油的吗??

可惜连曲小路都以为华玉盏这两天这么“正常”是因为发情期被月见的出现给“吓”回去了,丝毫没有送羊入虎口的觉悟,还把桑宁往前拎了拎。

——给你丫点福利,就许亲一下哦!

桑宁被推近的每一寸都让人止不住的气血翻涌,曲小路的无耻配上桑宁的一脸无辜,让华玉盏攥紧了拳只想把他们两个一起扔出去!

只是伸出去的手并不是受大脑而是直接受荷尔蒙支配,他坐在沙发上一把把桑宁从曲小路手里扯下来,狠狠瞪向曲小路一眼——要亲?

他一手向下拉着桑宁的胳膊让她弯下腰,另一手干脆按着她的后脑勺压下来,结结实实把她的唇堵个结实连惊讶都没有机会出口。

曲小路露出一个“哇呜”的表情,不知道该惊讶还是该无奈,只能无语地等着他亲完——亲在嘴唇上可是没有效果的啊。

辗转在唇上的感觉依然是熟悉的凉软只是不像之前那样缠绵,不等桑宁反应过来就已经离开——她嘴唇上柔软的触感即使明知道只是虚幻的也还是让人体内一瞬间沸腾起来,他掩盖着眼底沸腾的情绪,故作镇定的似笑非笑,撤离时手指移到她的脸颊轻划,轻声在她唇边说:“我可不太喜欢吻一个木头人。”

随即他放开傻住的桑宁,起身闲闲看一眼曲小路,留给他一句:“禁止外宿。”就扬长而去。

曲小路微微歪头无奈地看看持续发呆中的桑宁,这就叫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作者有话要说:另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退一步海阔天空!放弃华玉盏之后反而来戏了是肿么回事!!